<重生之综艺之王> 第1章 重生就是一张返程票 穿过一条长长的柳巷，柳巷来到一栋大楼前，这座大楼不矮，二十一层，将近一百米高，但与大楼后面的这座发射塔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因为这座广播电视塔是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超过了三百米，是盛东省乃至东北地区的最高建筑。 前面的柳巷是一条巷子，后面的柳巷是一个人。 前面的柳巷将在几年之后拆迁，不复存在，而后面的柳巷在这个大楼里工作了十几年。 如果不是一觉醒来发现回到了千禧年，柳巷不知道自己还会在这个大楼里工作多少年，或许一直到退休也未可知。 十几年前自己满怀憧憬进到了这座大楼，虽说是凭着父亲的关系但自己也想做一番事业，可十几年过去谈不上成功也谈不上失败，自己由编导坐上了副总监，三十岁没到就有机会当上综艺频道的总监但天不遂人愿，父亲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自己不但没坐上总监，连副总监也丢了。 此后浑浑噩噩了几年，也没有成家，但今早一觉醒来发现又回到了二千年柳巷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是靠人不如靠己，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可能靠一辈子，他们总会老，总有权力不在的一天，即使什么事也没有。 而他现在似乎具备这样的资本，与十几年前相比，他多了一份睿智和阅历。 柳巷正望着大楼出神，一辆白色雅阁开进大楼一侧的停车线，之后下来一个女子，把车锁上后手里还拿着钥匙就冲柳巷挥手，喊道：“柳巷！柳巷！” 何嫣比柳巷早二年进的电视台，是综艺频道的主持人，但凭着出众的相貌和气质不到一年时间就崭露头角，现在昂然已经是综艺频道的头牌主持人，也号称是盛东电视台的三大当家花旦之一，并有意角逐一姐之位，风头很盛。 柳巷知道何嫣并没有什么背景，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教师，她能进电视台是因为她毕业于中国最顶尖的广播学院的播音主持专业，在盛东电视台实习时就被台长看好了，虽然传说她和台长关系很好，但多年以后被证实那都是子虚乌有，她的穿戴和座驾都是靠她走穴赚的，这在十几年以前是很平常的事，只要有人请你，台里一般是不禁止的，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耽误工作。 何嫣虽然比柳巷大一岁，但台里也时常有人开玩笑，说他俩是金童玉女，而且名字就有缘，“烟花柳巷”么，虽然何嫣的嫣不是那个烟，但他俩确实很配。 柳巷虽然个子不算高，一米七五，但棱角分明，长像英俊，身材匀称，尤其是干净，显得他整个人特别精神，要说缺点，可能就是黑了点。 何嫣却很白，白得有些晃眼，圆脸杏眼，不止长像漂亮还有一股知性美，齐肩的短发配着前凸后翘的身材也是她得以很早成名的资本之一。 现在是自己到电视台不到一年的时间，两年后柳巷曾经和父母提过想和何嫣结婚的事，但父母是坚决反对，尤其是管了二十多年宣传工作的父亲更是明确提出反对意见：一，主持人圈里很乱，尤其是年轻漂亮的，社会关系太过复杂，不适合做妻子，言下之意何嫣是不是处女都不一定，二是高家的两位千金即将毕业，如果他同意他的高叔已经明确表示他可以从高家的双胞胎姐妹中任选一个，选中的那个也可以进入电视台或者做全职太太。 高叔是父亲的老同事、铁哥们，原先也是省委宣传部的年轻干部，十年前在改革开放初期毅然辞职下海经商，虽然先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赚到什么钱，可后来倒油发了家，现在油井就有十几个，父亲说其家产已经几千万，他都后悔当初没和高叔一起下海。 父亲也不完全是奔高家的家产去的，除了知根知底双方家长早就有意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高家的双胞胎姐妹高阳和高欢都是如兰花般的娇美漂亮，唯一不同的高阳性格柔顺，真的像“羔羊”一样，而高欢也名符其实，活泼欢快，父母和高叔都拿不准柳巷喜欢那一款。 也正由于这个原因，柳巷在大学期间的三次恋爱都夭折了，最长的没超过半年，而高家姐妹比他还惨，高叔根本就允许她俩谈恋爱，说要等柳巷选完那个再找，昂然一副封建家长的嘴脸。 但最终柳巷也没和高家姐妹中的任何一个成亲，因为父亲出事后他情绪低落，感到配不上高家姐妹，所以一拖再拖，而高叔并没嫌弃他，虽然后来高阳和高欢先后结了婚那是因为实在等不起了，再等都成老姑娘了。 如果高家两姐妹是兰花，何嫣或许就是昙花，因为几年之后她嫁给了一个年轻富商，从此杳无音讯，柳巷再没见过她。 听见喊柳巷闻声看过去，他微笑着没有说话，等何嫣走近后才说道：“何大美女，怎么也来得这么早？” “你忘了，上星期开播的早间综艺报道我主持，一会就进直播间了，你怎么也来的这么早，你们编导完全可以睡到八点再来，晚点就说‘哎呀，昨晚后期制作熬了半宿，还不得给补补觉呀’，是不是，我们可没这么好的待遇，你就是感冒发烧什么的只好能爬也得来，找不着理由啊。”何嫣白了柳巷一眼说道。 “我敢断定你一没感冒二没发烧，要不哪来的这么多话。”柳巷笑道。 “我说的可是实情，你看满大楼除了搞技术的哪有几个人，你来的也太早了。” 六点刚过，柳巷也从没来过这么早，除了活回来了兴奋之外还有他依稀记得今天好像是部里要开什么会，一个很重要的会，不过他想不起来了，毕竟隔了十几年。 “我要是来的不早能看见大美女么，我就是特意等你的。” 柳巷随口说道，对何嫣他有种情节，总是念念不忘，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前她如昙花一现般的美丽和遗憾。 “真的啊，那我可享受不起，柳大公子也能等人？不过我今天真的漂亮么？” 尽管嘴里说着揶揄柳巷的话何嫣动作上去又把自己浑身扫了一遍，还侧弯起自己的小腿看了看。 五月的盛阳不冷不热，是一年中最好的天气，何嫣穿得是白色套裙，没有穿袜子，一双白白圆润的小腿露在外面，还有一双同样白白嫩嫩的小脚。 柳巷的背景台里基本都知道，所以何嫣逗他柳大公子，因为在盛东省委宣传部，柳时伦已经是仅次于兼任省委常委的宣传部长之后，是盛东文化意识形态领域的第二号人物。 柳巷曾问过毕业于名校的父亲为什么给他起了这么个俗气的名气，让人不觉就联想起古代青楼之类的，柳时伦却说大俗即大雅，最早的柳巷并不是烟花之地，而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即使柳巷将来不能有什么大出息，也要活出点风骨来，这是他的本意。 所以柳巷给自己某一方面的定义也是风流不下流，这好像就叫风骨。 “哪天都漂亮，可不是就今天一天。”柳巷说道。 “你是不是看见谁都这么说呀？”何嫣笑得花枝乱颤。 “哪呀，我一年都说不了一次。” “那你太吝啬了，又不用花钱。” “可费嘴皮子。” “你多说两次我给你买爽口霜。” “免了，还是你吝啬，要是把雅阁给我还差不多。”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不给女孩子东西反而还要东西羞不羞呀，给你。”说着何嫣把车钥匙递到柳巷手里。 看何嫣扭身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走上台阶，柳巷连忙喊道：“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真要你的车？” “我也不是真给，你一会出去给我买点早点回来，直播完我吃。” 何嫣回身笑道，说完又“蹬蹬”地走了上去，转眼裙摆飘飘飘进了楼里。 柳巷这才知道被抓了一回差，不过他没有反感，反而心里有一股甜甜的感觉，直到走近雅阁他才想起来：妈的，我也不会开车呀，也没有票！ 第2章 烟花与柳巷 早间综艺报道是六点半到七点，七点刚过何嫣就给柳巷带电话，问他在哪，早点买回来没有？ “你就不会下楼看看那，我也不能拎着包子在直播间门口等你吧。”柳巷没好气地答道。 不一会“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何嫣推开办公室的门笑道：“怎么因为没给你钱那，那么大火气。” 柳巷没说话，等何嫣坐到对面开始吃的时候才说：“等包子的时候电视上正放着你的报道，两个农民工边吃边说你长得漂亮，要是能把你娶回家当老婆就好了。” “这话我听多了，你就因为这个生气？”何嫣抿嘴乐着，又拿起一个包子吃着。 “我生气的是他俩的哈喇子正好也掉到了包子上！” 何嫣正嚼着，闻听是一阵恶心，想呕又没呕出来，就在不知道是咽还是吐的时候柳巷又说：“不是你吃的包子，吃吧，只不过是一锅出来的。” 何嫣终于忍不住了，把包子吐到餐巾纸上又连喝了几口豆浆之后骂道：“你是成心的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好好吃吧？” “实话实说，所以我也没在那吃。” “怪不得你买这么多，我还以为都给我的呢。” “你也不怕吃成个大胖子？” “不怕，又不是嫁不出去，昨天还有人给我送花呢。”何嫣笑道。 “谁呀？” “不告诉你。”何嫣故作神秘。 “没人给你送包子吧？” “那倒没有，怎么了？” “从明天开始我每天一顿大包子把那个送花的打下去，花有什么用，哪有包子实在，你说是不是？” “你不会也想追我吧？”何嫣忽闪着大眼睛盯着柳巷问道。 “什么时候你吃包子的时候感到有口水味了，那就证明是了。” 何嫣又是一阵恶心，骂道：“你就没个正行，我不吃了。” “这几个真没沾着口水，你不吃我吃。”说着柳巷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看柳巷吃得挺香，何嫣也忍不住又吃了起来，边吃边说：“明天你可别买，明天是李姐的班，你要是给她买包子她能连你一起吃了。” 综艺频道四个主持人，两男两女，女的除了何嫣还有一个李姐，大号李娜，三十五六了还没嫁人，谁和她多说句话她都以为那个人对她有意思，典型的恨嫁心理，按说李娜长的不算俊也不算丑，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加上社会关系复杂所以婚姻大事一直耽搁了下来。 柳巷想了起来，几年之后李娜退到幕后做起了导演，对婚姻不抱有希望的她私生活越发糜烂，台里只要对她感兴趣的男人不论年龄大小几乎都和她有一腿，两个相差二十多岁的男人甚至为她大打出手，成为台里的一桩丑闻，后来她被台里开除风波才平息下来。 “其实李姐人还是不错的，咱也别这么背后说她。”出于对李娜的同情，柳巷说道。 “爱听不听，你来的晚，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可不是和她争什么位置才这么说的，就是给你提个醒。”何嫣“哼”了一声说道。 “那还有人说你呢，不是一样？” “说我什么了？我和她可不一样。”何嫣有些紧张，把包子囫囵吞进去后问道。 “说你……没说什么，算了。”柳巷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何嫣有些生气，把脸扭到一边，闷坐了一阵见柳巷还是没说自己嘟囔道：“我知道你们背后说我什么，什么傍大款了，和谁谁睡觉了，还不都是那俩个人说出来的，她们哪只眼睛看见了？我倒是看见不少次她们什么样，就是不惜得说，因为说出来我都脸红，我告诉你，我的钱都是走穴挣来的，这两年多我就没休息过一个星期六和星期天，有时一天要赶三四个场子，困得飞机落地了我都不知道……” 何嫣越说越委屈，话没说完嘤嘤哭了起来。 柳巷知道何嫣说的那俩个人是谁，一个是综合频道的主持人谢兰，一个是卫星台的主持人杨悦一，三人正在为争夺盛东台的一姐暗中较劲，而三人当中何嫣的资历最浅。 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谢兰和杨悦一都有意和柳巷套着近乎，他们都有男朋友也不是对柳巷有什么企图，就是想给自己增加一份筹码，所以即使何嫣没有男朋友柳巷多少也认为她也有这方面的意思，这让他有种被利用的感觉，不是很爽。 其实不用太多年，何嫣刚刚成为一姐后就嫁给了富商退出了娱乐圈，谢兰更是远嫁香港，而杨悦一则去了中央电视台，所谓的一姐之争转眼就成为了浮云，由继任的后来者们继续争夺，如此循环下去。 “这怎么把我也算进来了，我可没说你坏话。”柳巷笑道。 “你就算没说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何嫣止住了哭声，看着柳巷问道。 “我要是也那么想还能给你买包子呀，没顾上想别的，就想那哈喇子了。” “你真讨厌，恶心死人了。” 何嫣转嗔为喜，看柳巷也不吃了，把早餐收拾了过去，然后说道：“把钥匙给我，我回我办公室了，谢谢你的包子。” 整个十一层都是综艺频道的办公室，俩人一间，何嫣和李娜在一个办公室，柳巷和一个叫张和顺的老编导在一个办公室，这也是领导有意安排的，因为张和顺资历深，让他带带柳巷。 “还有豆浆。”柳巷把车钥匙递给何嫣说道。 “算得真清楚，你给我买一星期我就请你吃一顿。” “空头支票吧，你不是周六周天都不在家么？” “我豁出去一天不挣钱行了吧，正好也休息休息。”何嫣白了柳巷一眼说道。 “这就对了，钱哪有赚够的时候，太累容易老。” “我争取在老之前嫁出去，你管着么？” “管不着，反正你也不嫁我。” “那可说不准，哪天看在包子的份上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那我干脆开个包子铺得了，我做老板，你做老板娘。” “不和你贫了，一会人来了，还得开会。”说完何嫣要走。 “对了，今天开什么会？” 何嫣停住脚步，诧异地说道：“这么大个事你居然能忘？” 很多的大事柳巷都记不住了，何况只是一个会，不过看何嫣的样子这个会还真不是什么例会，于是问道：“真忘了，到底是什么会？” “老钱调卫视去了，部里新换个总监，听说是山南台的，今天到任啊。” 老钱叫钱继，是综艺频道的负责人，原先台里分部，什么新闻部，广告部、文艺部的，综艺频道是在原来文艺部的基础上整合出来的，所以称呼也乱得很，习惯叫部但负责人又称总监，不管叫什么，反正大家都明白。 柳巷恍然想起了这回事，老钱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他只记得综艺频道的总监是王运昌，一个四十多岁有些猥琐的矮个男人，至于是不是经济发达的山南台来的已经记不住了。 第3章 栏目被砍 王运昌就任的排场很大，台里正副台长来齐了，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兼盛东电视台台长罗景坤亲自讲话，大意是说王运昌是山南综艺频道的支柱，是他们特意高薪聘过来的，目的是打造盛东一流的综艺节目，其实大家都听出来了，王运昌就是山南电视台综艺频道的副总监，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干了，于是游说台里领导谋得这份差事的。 不出意外的是台里充分肯定老钱的能力，允诺到了卫视虽然是副总监但一切待遇没变，让他安心工作。 老钱和王运昌分别简短地讲完话后就任和卸任仪式就算完成了，台里领导又和老钱一起去十五楼的卫星频道，还要把老钱送到那里。 领导都走后王运昌没让大家散会，他看着这百十来号人发表了他的就职演说，或者叫动员。 他说道：“我今年四十四岁，十六岁从电工干起在电视这个行当已经干了二十八年，其间几乎做遍了所有的工作，我不是炫耀，也没有炫耀的资本，因为我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生，没有在座的各位学历高，但我有丰富的从业经验，现在在南方，大锅饭早就被打破了，我来这里的第一个变革就是观念，目的就是赚钱，赚钱，再赚钱！” 王运昌握起拳头环顾了一遍众人后接着说道：“我的这个提议已经得到了台领导的首肯，并让我大胆地尝试，所以从现在开始，各位将开始实行底薪加奖金制度，不再是以前的干多干少一个样，每月拿的差不多，底薪台里已经核算完毕我无权干涉，奖金我有权支配，有可能临时工比合同工拿的多，合同工比正式工拿的多，这种情况一定会出现，因为我的奖金上不封顶，就看你赢得多少收视率，创造多少效益。” 之后王运昌又把他的设想大致说了一遍，几乎都是围绕钱来做文章，大家听得既算新鲜又不算新鲜，不算新鲜的是这些东西不是他想出来的，在一些有规模的电视台早已实行，新鲜的是眼看马上要落到自己头上众人都有一种不安感，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从没想过的，是新鲜的。 台里一共是三个频道，综合频道人最多，五百多人，因为肩负宣传任务不敢乱改，卫星频道是辐射全国的，刚创立三年，有三百多人，也不适合改动，最小的是综艺频道，九十多人，船小好掉头，所以台里才会同意王运昌做这个尝试。 众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时间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赞成的喊好的反对的甚至骂娘的都有，唯一安慰的是台里并没有完全把综艺频道抛向市场，还留有保底工资，只不过这只是针对柳巷这样的正式工，其余的没有这待遇。 散会后王运昌又把八个编导留下来单独开会，综艺频道除了日常放些电视剧之外主要由八个板块组成，如综艺报道，影视欣赏，明星专访，歌舞世界等，一个编导负责一个栏目，柳巷负责的是影视欣赏，这是一个老栏目，收视率不高，所以王运昌明确表示第一个拿下这个栏目，让柳巷在七天之内递交新的策划，然后影视欣赏栏目停播。 “我不管他什么背景，有没有经验，我只要能赚钱的策划案，编导是干什么的，就是构思能赚钱的方案然后把它落实，主持人需要的是长相和口才，摄像师音响师等需要的是专业，后台人员需要的是技术，编导需要的是智慧，智慧，懂么？白吃饭的我不要，该干嘛干嘛去，没有智慧就不要做编导，这是我给你们的忠告！” 王运昌的这番话其实是说给柳巷一个人听的，他一定是打听到了柳巷的情况所以选择他这样一个既有背景又没有经验的编导来踢他的头一脚，假如这一脚踢开了可能以后就再没有人敢对他说三道四了，不过他这样做也冒着巨大的风险，凭柳时伦的能力可以让他连夜滚蛋，他把宝压在柳时伦和柳巷都是君子身上，此外还有个原因就是罗景坤答应他假如柳巷没有这个能力，他会把他调到他想去的部门，不会让柳巷感到委屈更不会让柳时伦为难。 其实是君子还是小人对柳巷来说已经不重要，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抱负施展开来，无形之中王运昌还帮了他。 散会之后大家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左一个右一个地进来安慰柳巷，也不管柳巷是怎么想的，都是先大骂一通王运昌之后告诉柳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用着急，慢慢想，再借鉴借鉴别的台的经验，没看见虎就照猫画呗，有什么难的。 柳巷知道这些人一半是好心一半是幸灾乐祸，还有一部分是看笑声的，所以他也不加辩驳，随声附和着，但他奇怪只有何嫣没来，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坐到下班柳巷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等众人都走后他才走出大楼，主要是怕又有人找他聊，问这问那的，所以看看五点半了他才一个人走出来。 突然一声喇叭把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何嫣坐在车里朝他招手，他走过去站在车边笑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一天都没看见你。” “你才死了呢，快上来！”何嫣白了柳巷一眼，然后把车发动。 “干嘛，上哪？” “请你吃饭，你这顿包子可值钱，害我搭一顿饭不说还跑了半天。” “还有这好事，那我就不客气了。”柳巷边说边绕着车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你怎么不坐后面？”何嫣边打方向盘边说道。 “干嘛坐后面？”柳巷问完才明白何嫣为什么想让他坐后面，因为何嫣本来齐膝的裙子这一开车就堆了上来，露出了大半个白白嫩嫩的大腿，看上去惹人遐想。 见柳巷盯着自己的大腿何嫣脸通红，说道：“要不你开，我坐后面去。” “我要是会开还能走着去买包子呀，你没发现车都没动么。”柳巷收回目光说道。 “原来柳大公子也有不会的呀，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什么也难不倒呢。” “别拿我打嚓，敢情你也是笑话我来的？” “这你可就屈良心了，下午我把我的同学老师什么的都发动起来了，问他们有没有好点的点子，大部分人都不在盛阳，电话费就花了我不少钱。” 盛阳是柳巷所在的城市，盛东省的省会。 “给我问的？”柳巷有些惊讶。 “废话，我也用不着，不给你问给谁问。” “问的人里面也有你男朋友吧？” “有呀，好几个呢，不过都要加一个‘前’字，前男友。”何嫣笑道。 第4章 广场卡拉OK 何嫣把征集到的点子一一和柳巷说了，还真不少，有五六个，不过都没什么新意，无非是一些谈话或带点噱头的节目，柳巷认为都达不到轰动的效果，但见何嫣这么替他着急心里也暗自窃喜。 “你倒是说话呀，这些都行不行？”何嫣拿筷子打了一下柳巷的手臂，问道。 “先吃饭，我都饿了。” 菜饭上来后俩人一口没吃，就听何嫣讲了，柳巷边说边举起筷子夹菜。 “你心可真大，人家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思吃。”何嫣白了柳巷一眼。 “你说请我的又不让我吃，再说我的事你跟着急什么？”柳巷看了一眼何嫣笑道。 “算我瞎操心，你吃，撑死你！”何嫣气得夹起一大筷子菜送到柳巷面前的盘子里。 “怎么请吃饭不管酒啊？”柳巷边嚼着边问道。 “还想喝酒？说你心大屈你了，你的心大得没边了。” “舍不得啊？” 何嫣瞪了柳巷一眼，喊服务员给拿啤酒，柳巷却说道：“我想喝红酒。” “干嘛要喝红酒？”何嫣不解。 “你不是就喝红酒么，陪我喝一杯。” “我可不喝，没心情。” “别呀，你喝就有心情了。”柳巷说道。 何嫣呆呆地盯了柳巷两秒钟，问道：“你不会是有主意了吧？” “嗯，有了。”柳巷点头。 “那快说说，什么主意？”何嫣急道。 “辞职。” 又愣了两秒何嫣才反应过来，咧嘴说道：“就这主意呀，逃兵！真没出息。” “那怎么算有出息？” “不靠家里不被困难吓倒，像我一样，自强自立。” “你怎么认为我能做到？” “我觉得你挺聪明，再说不是给你七天时间么，可以好好想想，为什么这么早做决定？” “逗你的，我辞职不是看不到你了么，我哪舍得。” “说什么呢，烦人！”何嫣脸一红，骂道。 “不逗你了，我有个想法，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何嫣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要了一瓶红酒，自己倒了半杯一口喝干之后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杯不算，我还没喝呢，说好的你陪我喝。” “干嘛要陪你喝？”何嫣嗔道。 “因为这个事和你也有关系，保不准你还能挣大钱呢。”柳巷神秘地说道。 “不会吧？”何嫣将信将疑。 “不喝拉倒，别后悔就行。” “你要是敢骗我我饶不了你。” “可以呀，我要是骗你你就嫁给我，一辈子不让我清静。” “净想美事”，何嫣掐了柳巷一把，接着说道：“那就陪你喝一杯，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俩人碰杯喝完之后柳巷说道：“我想做一档唱歌真人秀节目，你做主持，王肠子不说奖金上不封顶么，我看他给我多少奖金，少一百万不干。” “王肠子是谁？”何嫣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运昌，我叫他王肠子。” “你可真坏，背后给人起外号。”何嫣笑骂道。 “别管他叫什么，你说这主意怎么样吧？” “没太听懂。”何嫣说道。 “这样，咱俩把这瓶酒干了，我领你去现场演示。” 半小时后，柳巷和何嫣来到市府广场，这时天已擦黑，几个小青年用平板车拉来一套广场卡拉ok设备，一台二十九寸彩电，一个影碟机，一组音箱，一个扩音器，两个麦克风，还有一张桌子，接好插上电后就算齐活，然后把十几把塑料凳子往前面一放，其中一个小青年高声喊道：“卡拉ok，现点现放，唱出您的热情，展现您的歌喉，快来呀！” 广场上吃完晚饭遛弯的人很多，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闻听逐渐围拢过来，一会儿工夫就围了好几层，大多是想听歌的，还没有要唱的人出来。 “带我到这干什么，你要唱？”何嫣不解地问站在身边往里看的柳巷。 “我这两下子唱不好，老跑调，你要不要唱？”柳巷扭头问道。 何嫣的歌唱得不错，平时也爱哼上几嗓子，虽说不上多好听但声音甜美，柳巷是知道的。 “我可不在这唱，多丢人。” “你这观念，这有什么丢人的，现在就时兴这个，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和老板商量个事。” 柳巷说完挤进人群，走到刚才高喊的年轻人面前问道：“你是老板？” “什么老板，就是个玩。”年轻人笑道。 “多钱一首？” “两元。” “以前不是一元么？” “哥们，你有多长时间没来了，早涨价了。” “我要是包你一小时多少钱？” “三十。”小伙子答道，可能总有人包时间所以小伙子没加考虑。 “行，我包一小时。” 柳巷把钱递给小伙子后对人群喊道：“我包了一小时，这一小时大伙可以随便唱，不用花钱，唱得最好的我还有奖励。” “什么奖励呀？”人群中有人问道。 “奖一百元现金！”柳巷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票，捏在手中挥舞着。 “还有这好事？” “说话算不算数？” “不会是泡我们吧？” “……”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大多不相信柳巷说的，见此情景柳巷把钱交给小伙子，回身又高声喊道：“我把钱给老板了，他做见证，不过要公认的好才行，计分器不作数，一会就以大家的掌声作为标准，谁的掌声最响谁就是第一！” “这个办法好！” “免费唱歌还拿钱，好事呀！” “小静，上去唱一首，说不定咱也能拿第一呢。” “……” 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不大工夫一个女孩子走出来，点了一首《梦醒时分》，唱得还不错，大家给鼓掌。 头一开就有人跟着，唱了几首后凡是想唱的都涌了过来，还都要先唱，于是柳巷给组织起来，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唱好的唱坏的，跑调的走音的也都不在乎了，大家玩的哈哈大笑，有时都忘了鼓掌。 转眼一小时过去，想唱的人还有一堆，柳巷又延长了一小时，众人更是高兴，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差不多有几百人。 柳巷也满心欢喜，这时他才想起来何嫣，挤出人群一看，何嫣还站在原地，嘟着嘴好像在生气。 “你把我忘了吧？”没等柳巷走近，何嫣说道。 “没有，玩得高兴，你要不要唱一首？” “那么多人也排不到我呀。” 一听何嫣也被感染有心思要唱，柳巷笑道：“你不用排，我给你特殊待遇。”说完拽着何嫣的手往人群里来。 第5章 下里巴人的音乐 因为人太多刚进到里圈何嫣就挣脱开了柳巷的手，柳巷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再拉，反而是示意她留在原地后径直走到了场地中心。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青年刚唱完beyond的《海阔天空》，声音浑厚，唱得很动情，但更多是出于对黄家驹的纪念众人掌声热烈，等掌声停下来之后柳巷拿起话筒说道：“一首歌可以让一个人永生，因为有他的血液在这首歌里，感谢黄家驹，感谢他给我们留下的一片海，一片天空。” 柳巷的串场让大家觉得新鲜，因为广场卡拉ok还没有这种形式，加上说得很好，人群又爆发出一片掌声。 没等掌声停下柳巷继续说：“今天有一个特殊嘉宾也想唱首歌，可能有人认得她，无论她唱得好坏都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支持她，给她信心，有请盛东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何嫣小姐！” 随着柳巷的手势众人都往何嫣这边看，看得何嫣一低头，但随即抬头微笑，并大大方方地走到近前点了一首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随着音乐响起众人也反应过来，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与刚才的《海阔天空》相比，这首《最浪漫的事》要轻缓和抒情得多，何嫣唱得很用心，清脆的歌声也感染了现场，不久之后众人合起声来，顿时市府广场被歌声包围，被浪漫缠绕着。 当“手心里的宝”唱出，音乐逐渐停止时人群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间杂着喊声和尖叫，让何嫣再来一首，何嫣有些为难，她轻轻拿起麦克风说道：“感谢大家的盛情，但在这里我先给大家爆个料，今天包场子的这位帅哥可能大家不认识，其实他是我的同事，是我们电视台的编导，叫柳巷，我再来一首可以，和他合唱好不好？” “好！”人群高喊，有好事者随即跟了一句：“来首情歌对唱，帅哥配美女！” 人群一阵哄笑，有的干脆猜测起柳巷和何嫣的关系来，而且声音很大，直接问他俩是不是谈恋爱。 柳巷顾不得回答，低声问何嫣：“我也不会唱呀，成心让我出丑是不是？” “今天都这样了，你看着办吧。”何嫣一笑，说道。 “别嘀咕，大点声说！”有人高喊，随后又是一阵笑声。 柳巷看这阵势不唱是过不了关了，把心一横，拿起麦克风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今天我也豁出去了，那就唱一首《相思风雨中》吧。” 老板很熟练地把这首歌找出来开始放，虽知何嫣低声对柳巷说道：“我也不会唱呀？” 柳巷一愣，没想到这首耳熟能详的歌何嫣居然不会唱，于是张手要示意老板停下来，手刚抬起却被何嫣拉了下来，“我就会粤语唱”，何嫣嫣然一笑说道。 这丫头，成心的，因为她是广东人，而自己不是，柳巷正要说何嫣几句时前奏已经完了，第一句是男声，柳巷急忙追着音乐唱到：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柳巷被逼用粤语唱，他突然发现尽管自己不会粤语但照猫画虎却掩盖了不少瑕疵，甚至有些走掉的地方也不那么明显了，而用母语唱的何嫣更是得心应手，越唱越放开，唱的比上一首还要好。 在何嫣的带领下俩人出色地完成了这首《相思风雨中》，唱完连柳巷自己都吃惊，他居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随着人群的掌声响起，他拉着何嫣的手向观众致敬。 俩人唱完后面又唱了几个人时间就到了，评选的结果大部分人认为应该给柳巷和何嫣合唱的这首，柳巷摆了摆手说道：“那有作弊之嫌，关于何嫣小姐的奖金我另给，这一百元奖金大家要是没有异议就给唱《海阔天空》的大哥，怎么样？” 人群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表示认可，于是柳巷让那位大哥走出来把奖金给了他。 大哥异常兴奋，挥舞着钞票对大家喊：“明天我还来！” 人们大笑，笑他白日做梦，你来人家还不一定来呢，你以为这好事天天有？ 年轻老板也笑了，说道：“现在是九点，十点结束，剩下的一个小时我不收费用，大家随便唱！” 人群又是一片喝彩，随后没唱着的，没过足瘾的纷纷围拢上来，点起歌来。 趁乱的档口，柳巷拽着何嫣跑了出来，俩人上车后还余兴未消，柳巷说道：“今晚玩得怎么样？” “真高兴，很久没这么疯了。”何嫣按了一下喇叭接道。 “这就是大众文化的魅力，阳春白雪是曲高和寡，下里巴人才是民众的音乐。” “懂得不少呀，拿来吧。”何嫣向柳巷伸出手说道。 “拿什么？” “奖金呀，你不是说我的另外给么，怎么，忘了？”何嫣白了一眼柳巷说道。 “就那么一说，你还真要？” “废话，干嘛不要，别耍赖，快拿来！” “好，给你，省得你编排我，说我说话不算数。”柳巷说着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拍到何嫣手里。 “就十块？”何嫣看了看手里的钱问道。 “就十块，我说给又没说给多少。” “你这是耍赖！” “何大小姐开雅阁还差咱这点小钱啊？” “就差了，不行，少说也得给我二百。”何嫣把钱又拍回柳巷手里说道。 “你不是想要回饭钱吧，吃饭才花了你一百五。”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给不给吧？”何嫣“哼”了一声说道。 “这歌唱的，赔死了。”柳巷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还赔，一个大美女给你献唱又和你合唱的，赚死了你都。”何嫣夹了一眼柳巷说道。 “你给我献唱？最浪漫的事？”柳巷看着何嫣问道。 何嫣发现说错了，急忙改口：“不都叫献唱么，你别臭美了，什么叫给你献唱，别打岔，二百块钱给不给吧？” “给，但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柳巷掏了掏口袋讪笑道。 “那你欠着，哪天给我买个礼物。” “这没问题，等咱有钱了礼物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你真以为这能赚到钱？” “你这脑子，不会以为我真要录制广场卡拉ok吧，然后靠两块钱一首赚钱？挺聪明个人怎么突然短路了呢。” “别和我打哑谜，你快说出来。” 柳巷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何嫣听得是瞪大了眼睛，问道：“真能行？” “能行，百分之百行。” 四年后的盛况柳巷很清楚，他相信自己还会做得更好。 “那行，你说行我就跟你干，赚不赚钱还在其次，咱试一下。”何嫣说道。 “那我这几天不来了，在家写方案，这个事你先别和任何人说，等有一定了咱再公开。” “好，我听你消息。” 何嫣把车发动起来，大灯打开，顿时一道亮光划过黑夜照亮了前面的道路。 第6章 开头不顺 三天后，柳巷终于出现了，他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直接去了总监办公室。 这几天王运昌也在发愁，不止《影视欣赏》，其他的几个栏目收视率也低，但他不敢把步子迈得太大，如果一下子都给砍掉引起众人反弹反而不好，只有先看柳巷这个怎么样了，要是能行他准备再砍第二个。 愁中有喜的是综艺频道的这四个主持人都不错，尤其是两个女的，他找李娜谈的时候特意询问了她的家庭情况，从李娜的眼神中他能感觉到她并不是个保守的人，自己的家在山南，或许他能从这个风姿妖娆的大龄剩女身上得到些许慰藉。 至于何嫣，报到的那天他就发现她了，惊讶于她的美貌和肤色，单独谈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提到了他俩是老乡，在这异乡应该互相照应才对，可从何嫣不冷不热的神态他知道自己不会轻易得手，但他不急，总有机会的。 胡思乱想间听到有人敲门，王运昌整了整领带，喊道：“请进！” “总监好，我来送方案来了。”柳巷进来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么快，不错么，我看看。”王运昌伸出手。 柳巷把文件夹递过去后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他知道王运昌要看一会儿才能看完。 虽知王运昌刚看了两页就把文件夹合上了，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个策划先期需要投入多少？” 关于花费柳巷还真没考虑那么多，他想了想说道：“五十万吧。” “五十万？我看不止，你说需要请三个著名歌星，你知道著名歌星什么价码么，五十万你能请来三个歌星连续干三个月？还有其他的费用，真要你这么干一百万都下不来，我不管你预想的多么好，我上哪给你弄一百万去，我要的是赚钱，不是花钱！” 说完王运昌“啪”的一声把文件夹扔到了桌子上。 自己几天的心血被人看了两页就枪毙了柳巷感到很恼火，他说道：“您只让我做策划，没说没有钱那，先期不投入哪来的后期收益，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我懂，我当然懂，可这是中国，不是美国，你知道《美国偶像》搭了多少钱么，别以为换个皮我就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了，照搬照抄要讲究点实际，人家还登月了呢，你怎么不弄个登月的节目给我看，这个否了，你回去重写，预算不能超过十万。” 柳巷还真不知道《超级女声》仿的是《美国偶像》，闻听也是一愣，但随即被这个眼光短浅的总监激怒了，他站起来说道：“你是让我空手套白狼是吧，那就得骗，我不会，还有谁说外国人做的我们中国人就不能做了，登月不久之后我们也会做到，但不是踩着美国人的脚印走，你要是没事的时候可以到市府广场看看，我们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这是我写这个方案的支撑，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你又在说什么！” 柳巷一怒差点把中国登月的具体时间说出来，要不是自己亲眼见到他也不会相信中国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包括文化的传播。 王运昌踢出去的第一脚被柳巷卷了回来，他更加暴怒，“嗖”的一下站起来拍着桌子说道：“我不懂，那你懂不懂你在和谁说话？你懂不懂一百万是什么概念，摞成摞比你还高！” “不会比我高吧，比你高是一定的。”柳巷冷笑道。 这句话彻底把王运昌激怒了，他指着门口喝道：“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出去！” 看王运昌恼羞成怒的样子柳巷反而冷静下来，他知道和这个只会空谈不会实干的王肠子是说不明白了，把文件夹拿在手里后他说道：“你会后悔的，王总监。”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柳巷直接上到二十楼，这层楼是台里主要领导的办公室，敲开罗景坤的办公室看到有客人在柳巷急忙又退了出去，少许之后客人走了，罗景坤让他进去。 “小巷，找我有事？”罗景坤让柳巷坐下来之后问道。 柳巷把刚才和王运昌的争执大概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罗台，我不是来告状的，是来求得您支持的。” 罗景坤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指着门口说道：“你知道刚才走的是什么人么？” 见柳巷摇头罗景坤接着说道：“他是我省最大药厂的副总经理，主管广告宣传的，这个药厂是你们综艺频道最大的广告商，今天他来找我就是要求把广告投放到卫视频道去，原因不用我说了，王总监有他的难处，我们要谅解。” “那您的意思？” “对于怎么做节目我不懂，你也不必和我细说，但我可以保证一条，只要你能拉来赞助，解决资金问题，剩下的我都可以答应，台里的人员设备你随便用，别人可没这待遇。” 罗景坤没和柳时伦共过事，他这个副部长只是挂名不参与部里的工作，所以他这么做也算是给了柳时伦面子，否则一个编导是不可能直接和他对话的，柳巷自然也心里清楚，但见已经有了希望他也就在道谢之后离开了。 何嫣不知道柳巷已经来了，她刚做完节目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柳巷的信息，看完之后急忙下楼在楼的一脚找到了柳巷。 “怎么样了？”何嫣问。 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之后柳巷又说道：“我没想到这事这么不顺利，看来还得费点脑筋。” “我早就看出来王肠子没什么真材实料，就会挑毛病，而且人还挺色。”何嫣不敢骂罗景坤，骂起王运昌来。 “他怎么你了？”柳巷一挑眉头。 “没怎么，他也不敢，就是找我谈话时老往我胸脯和大腿上看，色迷迷的，看着让人恶心。” “这个王八蛋，他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你告诉我，我让他马上滚蛋！”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操心，就是你这个事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不过可以试试拉点赞助。” “你要是需要钱我倒是有点，但你一定要保证还上我，我就这点体己，要是没了我就只能吃你的了。” “赫，富婆呀，你有这么多钱？”柳巷也感到惊讶，他没想到两年多时间何嫣能赚这么多。 “还不到一百万，可都是干净的，你别瞎想。” “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但你的钱我不会用，真要赔了你不得赖上我呀。”柳巷笑道。 “你怕我赖上你是不是，柳大公子？”何嫣白了柳巷一眼。 “巴不得呢，省得王肠子惦记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用拉到，我还舍不得呢。”何嫣骂道。 “我就是和你说这个事，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那你想吧，要是想用我的钱和我说一声。” 见何嫣已经回身走了两步，柳巷喊道：“一定要注意王肠子，别让他占了便宜。” “他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还没一个能占到我便宜的，你放心吧。”何嫣扭身说完嫣然一笑，“蹬蹬”地踩着高跟鞋走了回去。 第7章 两个难题 吃完晚饭，柳巷和柳时伦还有妈妈黄淑珍在客厅里看电视，盛东台的综合频道播放的是盛东新闻，综艺台播放的是影视欣赏，也就是柳巷负责的栏目。 每天的这个时候柳时伦都要和黄淑珍吵上两句，原因是盛东新闻是柳时伦的必看节目，而因为儿子的缘故黄淑珍要看影视欣赏，用她的话说，帮不上别的忙就给增加一点收视率呗。 其实卧室里还有电视，只不过一家人习惯了这种看法，因为在柳巷没毕业之前是没有这种分歧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看电视是形式，享受家庭的温馨才是内容。 照例瞧了两眼后频道让给柳时伦，黄淑珍轻声对柳巷埋怨道：“你爸一辈子霸道惯了，连你的栏目都不支持，还指望他能支持我们娘俩什么。” 这句话黄淑珍说了快一年了，柳巷也不介意，笑道：“妈，这回你不用支持了，更不用我爸支持了，过几天这栏目就没了。” “啊，怎么了？”黄淑珍惊道。 柳时伦也被柳巷的这句话吸引了过来，扭头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新换个总监，第一脚就要砍这个栏目，让我做方案呢。” “怪不得你这两天闷在屋里，方案做完了？”黄淑珍问。 “方案是做完了，可没通过。” “你这个栏目早该砍了，太老，我看这个新总监有眼光和魄力。”柳时伦说。 “可儿子的新方案没通过啊。”黄淑珍关心的不是栏目，是柳巷。 “哦，那你和爸说说，什么创意，差在哪？”柳时伦总算转过弯来。 “现在说？”柳巷问。 柳时伦看了眼电视，顿了一下说道：“等我看完新闻再说吧。” 柳时伦说的新闻不止是盛东新闻，还有新闻联播，作为管新闻舆论的宣传部长他认为这是他的必修课，从没间断过。 见柳时伦一推就是一个来小时，黄淑珍很不满意，白了柳时伦一眼后对柳巷说道：“走，儿子，和妈进屋说，别耽误柳大部长学习，你的事哪有他的电视重要，他就应该和他的新闻过去，就像他是中宣部部长似的。” 柳巷知道爸妈感情很好，当初妈是大学里的校花，爸是追了三年才追到手的，所以家里在口舌上总是黄淑珍占上风，柳时伦也不计较，连柳巷都习惯了。 娘俩进到柳巷的房间，柳巷把文件夹递给了母亲，黄淑珍也是学新闻的，本来在广播电台当记者，后来由于柳时伦的关系为了避嫌调到了文化厅，虽说专业扔了但嗅觉还在，看完柳巷的方案一拍大腿说道：“好极了儿子，有想法，妈支持你！” “光支持没用，有两个难题您还得帮我解决。”柳巷说道。 “你说，和妈还客气什么。” “给我找三个大牌歌星，价钱不能太高，此外再给我解决一百万资金做为先期投入。” 黄淑珍愣住了，呆了很久才苦笑道：“儿子，你这两个难题妈还真解决不了，厅里的艺术团唱歌的有，但没有歌星，更没有大牌的，这个事你和你爸商量商量或许还有门。” “那钱呢？”柳巷问，这个事他本来也没指望黄淑珍。 “钱妈就更没办法了，我和你爸是攒了一点，但那是给你结婚的，不能动。” “结婚不着急，对象还没有和谁结婚去，部里出台了新规定，这钱就是垫付，等我赚了钱就还你。” “那也没有一百万啊，你甭给我灌迷糊药，家里的钱说什么不能动。” 见黄淑珍态度坚决，柳巷说道：“那你就看你儿子让部里给踢出来呀，就算我能丢起这人你和我爸也丢不起这人吧？” 还没等黄淑珍回答，柳时伦走进来说道：“谁要把你踢出去，老罗也没这么大胆子吧，电视台一千来号人要是拿我儿子开刀就是成心和我过不去，我不会答应。” 柳时伦的这句话黄淑珍比较满意，夹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看你的新闻么，怎么进来了？” 柳时伦确实想看新闻，但自从这娘俩进去后他就心不在焉，总想着柳巷的方案是什么，又差在哪，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住了，刚进来就听见了柳巷的那句被部里踢出来的话，一生气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爸，没那么严重，我和妈开玩笑呢。”柳巷笑道。 “真的？改革什么的没有错，特别是文化，总书记的‘三个代表’其中一个代表不就是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么，文化也需要前进，需要与时俱进，但要是有针对性的那就不是改革是整人了，是方向性的错误。”柳时伦坐下后说道。 “没人听你的这些大道理，你留着在会上说吧，现在你给孩子看看这个方案，我觉得不错，你给把握把握方向。”黄淑珍揶揄道。 柳时伦拿过柳巷递过来的方案后看得很仔细，看完一遍又复看了一遍，然后挑重点的又看了一遍，最后拿着文件夹看着柳巷说道：“我觉得你这个方案有问题，还不少。” “哦，那您说说。”柳巷没想到柳时伦还有不同意见。 “第一，没有门槛的设置基数太过庞大犹如大浪淘沙；第二，战线过长势必要耗费大量的资金和人力资源；第三，评判的标准模糊让人难以信服；第四，只靠综艺频道的影响毕竟有限，最后有可能是赔本还没赚到吆喝，所以归结起来一句话：想法很好却很难实现。” “超女”之前是有一期男生节目的，所以柳巷的想法是男女一起做，这样人数和档期都超过了一倍，想想父亲的话也不无道理，所以柳巷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只做女生而且限制年龄，十八岁到三十岁，这样基数就降下来了，档期我尽量缩短，等第一期录像出来看看观众的反应再说，评判的标准我方案里写了，先期以评委为主，后期以观众为主，本身就是大众演唱么，交给观众评判，您最后的问题我可以等先期录像出来了再和台里讨价还价，还有钱的事呢。” 柳时伦本来是想劝柳巷放弃没想到柳巷还很坚持，并且把他说的问题基本也修补了，其实若不是知道四年后那万人空巷的场面柳巷也不敢赌，所以他并没作大的改动，只在年龄上做了一些限制。 “你决定了？”柳时伦问。 “决定了。”柳巷点头。 “那我没什么说的了。”柳时伦说完站起来要走，新闻联播已经开始了。 “什么叫没什么说的了，孩子还有事求你呢。”黄淑珍拉着柳时伦坐了下来。 “哦，还有什么事？” “孩子需要三个歌星做评委，你给找找，还有就是他说需要一百万，部里没钱只能自筹，你有什么办法没有？”黄淑珍说。 “就这事？” “嗯，不难也不找您。”柳巷说。 “也不是什么难事么，三个歌星我包了，最红的不好找咱找有些名气的问题还不是太大，至于钱，别找我，找我我也没有，放着现成的钱垛子你不去要老在我和你妈身上打什么主意。” “现成的钱垛子，谁啊？”柳巷疑惑地问。 “你告诉他吧，我去看新闻联播了。”柳时伦对黄淑珍一笑，走了出去。 还是没明白，柳巷只好又看着母亲，黄淑珍这时也才刚刚反应过来，笑道：“还能有谁，你未来的老丈人呗。” 第8章 你变它也变 高山下海后就搬出了省委大院，现在住在北郊的一栋三层别墅里，虽说有点远但很清静，没有喧闹的市场和川流不息的人群，院子里还种满花草，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柳巷是自己来的，柳时伦不来，黄淑珍要陪着来柳时伦也不让，但柳巷知道他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会分别给高山和宋瑜两口子打电话，自从自己毕业后他们这样的联系更多了，有时神神秘秘的还背着自己，其实就那么点事，不用说柳巷也知道。 对于高家两姐妹柳巷是有感情的，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可谓青梅竹马，高家搬走之前他都是带着比他小两岁的两姐妹玩的，上小学时也是一同上学和放学，所以他与她俩的感情始终很好，有时也联系，但柳巷觉得这种感情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尽管双方家长不这么看。 果不其然，柳巷到时宋瑜已经等在院子里了，装作给花浇水的样子，其实手里的喷壶压根水就没少。 “宋姨，在浇花？”柳巷打着招呼。 “小巷啊，今天怎么得闲过来了。”宋瑜舒展着身子笑道，她是舞蹈演员出身，虽然四十多了身材却保持得不错，没有像黄淑珍那样有些发胖。 “今天没什么事，过来看看您和高叔。”柳巷也笑道，伸手拿过宋瑜手里的喷壶浇起花来。 宋瑜也没客气，让柳巷浇着，一边看一边问道：“这阵子台里不忙？” “还行，不算忙，高叔在家吧？” “在，来了就找你高叔，不能和宋姨聊聊呀？”宋瑜嘴里埋怨着，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柳巷，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看，宋瑜就是怎么看柳巷怎么喜欢，品质什么的不用说，连柳巷微黑的皮肤她都觉得是健康的颜色。 “哪能呢，小时候我没少吃您的饺子，对您比对高叔亲。”柳巷扭头对宋瑜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浇水。 “就是，只要我家一包饺子你就来，撵都撵不走，你记没记住有一次你家也包饺子我就没包那么多，结果你不吃你家的把我家的饺子都包圆了，害得我只好下面条，高阳和高欢气得把你的腿都掐青了。”宋瑜边说边笑了起来。 “那不是因为您包的好吃么，我妈包的不好吃，她说是跟您学的，其实根本就没学到精髓。” “你妈是大记者，那时候忙，不像我没什么事就琢磨怎么做饭了。” 宋瑜笑得更厉害了，黄淑珍是才女，但家务能力远远赶不上她，做菜包饺子这些基本都是跟她学的。 高山在屋里看见宋瑜和柳巷啰嗦个没完推门出来说道：“小巷来了，赶紧进屋，和你宋姨聊那还有个头，聊一天她都不带累的。” “好不容易小巷来了和我说几句话怎么了，和你一天都说不上几句，想让我闷死呀！”宋瑜气道。 高山不是爱说话的人，所以在以玩嘴皮子为主的宣传部呆着有些郁闷，这也是当初他辞职的主要原因，而宋瑜是爱说爱笑的人，所以这两口子经常为这事生气。 高山也不看宋瑜，对柳巷招了一下手，示意他进屋，然后自己先进去了。 “你看你高叔没，能把人气死，现在是家里没人，等我两个闺女回来了我才懒得搭理他，走吧，不浇了，进屋。”宋瑜抢过柳巷手里的喷壶说道。 正好还有正事要办，柳巷也没再坚持，跟着宋瑜进到屋里，高家的一楼就是客厅，二楼是卧室，三楼是书房和古董字画什么的，柳巷很熟悉。 高山已经泡好了茶，等柳巷坐下后给他沏了一杯，说道：“这是武夷山刚发过来的大红袍，尝尝，味道不错，以后少抽点烟，多喝茶，喝好了高叔给你弄，你爸跟我要了多少回我都没给，你和他不一样，你是高叔看着长大的，和我的亲儿子一样。” 高山原来抽烟，后来戒了，于是喜欢上了喝茶，柳巷虽然抽烟但他知道高山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是后面的话，然而此话也不虚，从小高山就喜欢柳巷，一门埋怨宋瑜没给他生个男孩，只好把柳巷当亲儿子了。 “一个姑爷半个儿，我给你生俩女儿带回来俩个姑爷还不顶一个儿子呀，再说小巷这又是姑爷又是儿子的，你还赚了呢，别不知足。”宋瑜接过话茬说道。 “知足，知足，你有理，行了吧。”高山难得露出笑容，说道。 “好了，不打扰你爷俩谈事了，我给小巷包饺子去，今晚别走了，在宋姨家吃，三鲜馅的。”说完宋瑜对柳巷一笑，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喊上保姆张妈一起出门买菜去了。 多年的规矩，在高家就没有柳巷辩驳的份，但他知道这是高山和宋瑜从没把他当外人看，特别是自己念大学之后更是如此，这两口子已经把他当成姑爷了。 “行了，你宋姨走了，高阳和高欢也不在家，你是找我的吧？”高山抿了一口茶问道。 柳巷知道高山已经知道了自己所为何来，于是也不绕弯子，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并说出想从他这借一百万做前期资金。 听完后高山没有立即表态，逼着柳巷也喝了一杯茶后才说道：“按说你办的是正事，高叔肯定支持，但我想问问你，是借还是要？” “借，您要利息也行，三个月之后还您。” “刚说完你就是我的亲儿子这会还和我谈什么利息，高叔告诉你，借的话不借，要可以。” 柳巷愣住了，他没想到高山会这么说。 “我不借钱，但要给自己的姑爷用就是另一回事了，将来我的钱给谁，至少有一半是给你吧，所以这一百万不是事，我给你二百万，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个条件也是我和你爸商量好的，当然，你妈和你宋姨也都知道，她们都没意见。” 柳巷不敢搭言，心里“砰砰”跳着，他突然发现掉进了父亲设的陷阱，怪不得他不假思索地就让他找高家，或许两家的家长都在等这么一个机会，如今机会来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后天是星期天，也是母亲节，高阳和高欢明天都会回来，我们也会把情况和她们说，其实这些年大家都心照不宣，只等你们都毕业了再说，如今你毕业快一年了，她俩也还有一年多就毕业，咱也不等了，先把这事定下来，你是喜欢高阳还是高欢给我们一个话，我和你宋姨再问问她俩，没什么别的说法咱两家后天在一起吃个饭，就算定亲了，到时候我现场把支票给你，当做见面礼，你没意见吧？” 这层窗户纸还是挑明了，如果没有何嫣柳巷或许会答应，兄妹变夫妻亲上加亲也是可以接受的，何况高家两姐妹没有什么配不上自己的，高山的话他也不认为是要挟或者是交换条件，只是赶上了而已，但那样自己和何嫣就没有一点机会了，虽然他知道父母本来就不会同意。 “高叔，高阳和高欢明天回来呀？”柳巷把话岔开。 “嗯，明天回来，你爸给我打完电话后你宋姨和她俩通的话，要不她俩也打算回来。”高山也不背着柳巷了，直接把柳时伦说了出来。 这已经不重要了，柳巷顿了一下说道：“那高叔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自己谈，然后告诉你们结果，万一两妹妹都不愿意呢，我想当面问问。” “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俩不会不愿意的，就看你喜欢哪一个了。”高山笑道。 柳巷暗舒了一口气，重生前的迷茫他不会再犯，也不想伤父母的心，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往前推了，不知道父亲出事会不会提前，这是他最担心的。 第9章 往事 柳巷回家很晚，因为吃完饭后宋瑜又拽着他聊了一气，聊的大多是他小时候和高阳、高欢的往事以及两家多年的感情，说得柳巷感觉要是不娶高家姐妹就像犯罪似的，谁都对不起。 柳时伦和黄淑珍也始终在等柳巷回来，但柳时伦表现得比较淡定，只问了一句“回来了”后仍旧假装看电话，而黄淑珍可等不及，拉着柳巷进到房间里就是一顿问，柳巷一一回答。 黄淑珍问完乐得合不拢嘴，骂道：“这个宋瑜，老想把你变成他儿子，我还想把她女儿变成我女儿呢，看咱谁笑到最后，儿子，给妈挣点气，让他老高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柳时伦和高山是有话直说，从不打埋伏，而黄淑珍和宋瑜却是明争暗斗了多少年，尽管这种明争暗斗都没有恶意但两人谁也不让份，好像谁低头谁就输了似的。 父母间的事柳巷不想参与，他问道：“妈，啥时候你和我爸有这心思的？” “你是说和老高家做亲家的事？” “嗯。” “这话可就早了，最早是你宋姨怀孕那会儿，我就开玩笑说你要是生的女儿就给我当儿媳妇吧，当时你宋姨还挺不高兴，说凭什么你生儿子让我生女儿，但肚子没给她做主，生下来真是女儿，还是双胞胎，我就又说你看怎么样，想不给我当儿媳妇都不行，而且我家小巷有福了，可以娶俩。” “那我宋姨怎么说？” “她呀，也没脾气了，反而赖上说今天这事就算这么定下了，到时候你想不认都不行，我让我女儿把你儿子拐跑，看你还嘚瑟，那天你爸和你高叔都在，大家就有了个口头协议，等你长大了从两姐妹中选一个做媳妇，谁也不许食言。” “那就不是娶俩了呀？”柳巷想问的是这个，心里还有点小失望。 “你不会真想娶俩吧？”黄淑珍有些惊讶。 “哪敢，婚姻法也不允许啊。” “可不是么，娥皇女英那是古代的事，不过当时我可是提过的，我说干脆一起娶了，两家合一家，你高叔什么也没说，你宋姨不干，说哪能都成你柳家的，给你一个就不错了还想要俩，除非我俩女儿都想嫁给你家的臭小子，不过那时都是半开玩笑的话，谁也没当真。” 柳巷暗暗把这话记在心里，又问：“那之后你们又什么时候提过这事？” “一直到你高叔家搬出院子，搬家的头天晚上他们家在我家吃的，你爸和你高叔边喝边哭，那是我这些年头一次见到你爸和你高叔哭，两个大男人哭得像泪人似的，真的，我和你宋姨都受不了了，我俩也哭，那是喝得哭得最痛快的一次，你都猜不到我们喝成什么样。” 说着黄淑珍擦了擦眼角，十余年过去了那种情感还在，隐隐刺痛着她的心，也就从那时她和宋瑜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不是亲兄弟却胜于手足般的感情存在，那滋味真是让人又痛又享受。 “你不知道，你爸和你高叔是脚前脚后到的宣传部，你高叔不善言辞，你爸倔，这俩人当时都是单身，没事就在一起喝酒，一起玩，后来我和你爸结婚了，你高叔没事就到我家蹭饭，有一段时间部里都风言风语说我和你高叔怎么怎么样了，但你爸从来不信，没问过我一个字，还是一样待你高叔，他俩的感情就是那时候处出来的。” 话匣子一打开黄淑珍也搂不住，接着说道：“后来你高叔和你宋姨处对象，好家伙，到我家来的更贫了，连吃带拿的从不买东西，有一次你高叔一高兴甚至说出两家一起过算了，说得我和你宋姨脸红到脖子跟，可你爸却假装没听见，当时要是我和你宋姨答应可就真成了省委大院的一桩奇闻了。”说到这里黄淑珍“咯咯”地笑了起来，当时年少轻狂，现在想起来却充满温情。 见妈翻的都是陈年老账没说到点子上，柳巷跟着笑了两声后问道：“那天晚上你们到底喝成什么样，又是怎么提起来的？” “着什么急，这不是有前因才有后果么。”黄淑珍打了一下柳巷的胳膊接着说道：“那天我们喝到最后又提起这茬来了，说没想到不但没合成一家却要分开了，你高叔说没事，不是还有孩子么，这时我们才想起你们三个来，到卧室一看你仨都睡着了，在一个床上，我就开玩笑说这就是命，你高家的两千金到底还是让我儿子睡了，你宋姨这回不说别的了，说睡就睡吧，但是长大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儿女能不能给咱做主还不知道呢。” “你宋姨刚说完你高叔就瞪着眼睛说他能做主，老大乖巧听话，起码能保证老大给你家做儿媳妇，我说哪个是老大呀，这睡着了都一个样也看不出来呀，你猜怎么样，不止我和你爸看不出来，连你高叔和你宋姨也认不出来了，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最后也不认了，说将来你喜欢哪个就哪个吧，管什么老大老二的，我们哈哈笑完又回去喝，后来都喝醉了，那晚我们四个居然真的在一个屋睡的，也算圆了你爸和你高叔多年的心愿。” 说到这里黄淑珍见柳巷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别想歪了，就是在一屋睡的，都穿着衣服呢，怎么好也没好到那份上，那种感情是很纯的，现在的社会恐怕很难体验得到。” 时代在变，社会在变，感情已经逐渐被功名和金钱取代，柳巷就没有这样的同事或朋友，但他相信曾经有过，在物质还不够丰富，鼬惑还没那么多的年代。 “后来你高叔搬走了，联系自然也少了很多，但始终没断，他落寞的时候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是我把钱给你宋姨送去的，后来生意有了起色你高叔整天在外面跑，你宋姨在家带两个孩子，我没事的时候也去帮她，再后来你高叔生意做大了也不往外跑了，而这时你们也长大了，看到高阳和高欢越长越俊，学习也很好，我就又提起了当初的话茬，问他们还算不算数了，你高叔说不但算数还明确告诉了姐俩大学期间不许谈恋爱，等你选完再说。” “那我宋姨呢？”柳巷问。 “她还有什么说的，喜欢你呀，我说我儿子就是黑点，我刚说完她倒不乐意了，说小伙子要那么白干什么，黑点好，再说你也不是多黑，再黑点也不怕，高阳和高欢都白，正好。” “所以今天我去的时候你们就通气了是吧？”柳巷问。 “什么今天呀，昨晚你爸和你高叔就通了半宿电话，怎么说都是俩人商量好的，我和你宋姨上午也见面了，还一块吃的午饭，要不怎么让你下午去呢，二百万也不是小数目，总得出师有名吧。” “那你们想没想过就算我同意高阳和高欢兴许还不乐意呢？” “想了，要是她俩都不愿意那就拉倒，父母是父母的心思，我们都受过高等教育不可能把你们强扭在一起的，我们的意思是亲上加亲，亲不了也不会耽误我们俩家感情的，还有那二百万，你高叔都会给你的。” “要是她俩都愿意呢？”柳巷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期望这样的事发生。 “那你就选一个，我倾向老大，你爸也是这个意思，老大温顺性子好，学习更好，做媳妇合适。” “我哪知道哪个是老大，小时候就分不清，现在一年见不上几次就更分不清了。” “那我也没办法了，凭命撞吧。”黄淑珍笑道。 高家姐妹的事基本这样了，只等明天看情况了，柳巷张了几次嘴想提一提何嫣但最终没有说出来，一是和何嫣八字没一撇谁也没提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再一个现在提这事显然不合适宜，别说爸会翻脸，妈也不会让，细一想高家姐妹还真不错，重生前错过了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遗憾，但愿这世别再错过了。 第10章 青梅竹马 第二天一大早柳巷就被黄淑珍催着赶往高家，其实他知道高阳和高欢都不会回来得这么早，她俩都没在盛阳念大学，高阳没出省，但也在五百公里外的沿海城市烟海市，而高欢更远，在天津。 如果按照学校的层级划分，高阳念的大学最好，是一所准“985大学”，其次是何嫣的学校，也是一所“准985大学”，柳巷的盛东大学就在盛阳，是一所“211大学”，不过实力一般就业不是很好，所以如果没有柳时伦的面子柳巷是根本进不去省电视台的，高欢的大学既不是“211”更不是“985”，是一所财经大学，但声誉不错，这里也只有她是学文的。 按响门铃柳巷没想到不知道是高阳还是高欢已经回来了，或许是几个月不见也或许是如今的感觉不同让柳巷惊喜之余也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有可能成为自己未婚妻的女人来。 一袭白衣白裙，清新素雅，不着粉黛却难掩娇美姿色，鹅蛋脸丹凤眼，身材高挑略显清瘦，肤色白皙犹如羊脂，小腰盈盈一握，裙下的双腿笔直光滑，如果说美不足以形容，那还有俏，一种俏丽。 看着眼前的美女柳巷不由得拿她和何嫣做了一个对比，她与何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何嫣美得大气，她美得俏丽，何嫣丰满，她亭亭玉立，何嫣是短发精神，她是长发飘逸，何嫣皮肤光洁，她皮肤细腻，一时间还真分不出高低上下来。 若要真分出点什么来，或许何嫣多了份人情世故，面前的人却似从琼瑶玉台而来，一尘不染，真的如自己手中的白玉兰。 见柳巷呆呆地看着自己像没见过似的，女人“扑哧”一笑，问道：“傻了？” “你是……高阳？”柳巷实在拿不准，挠了挠头发问道。 “我是高欢，什么眼神。”女人踢了柳巷一脚嗔道。 刚才的一笑让柳巷以为是高阳，现在的娇嗔打消了他的疑虑，笑道：“谁能分清呀，你俩也没个记号什么的，给你！”说着柳巷把刚买的一束白玉兰递了过去，这是黄淑珍特意吩咐的。 “给我的？”高欢惊喜地问道。 “嗯，给你的。”柳巷有些后悔，就买了一束，应该买两束的，不知道高阳看到会不会不高兴。 “你是给谁的，高阳还是高欢的？”高欢歪着脖子问道。 还没进门呢就出难题，这游戏小时候玩了多次所以柳巷一点也不惧，说道：“都一样，要不你先拿着，等你姐回来了分一半给她。” “抠死了，谁稀罕！”尽管嘴里这么说高欢却把花束搂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拽着柳巷的手进了家门。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坐飞机回来的？”柳巷边走边问。 “嗯，昨晚的飞机，半夜到家的。” “怎么高叔没说，说的话我去接你呀，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孩子多危险。” “王叔去接的我，我也是临时决定早回来的，怎么这回这么殷勤，我回来这么多次也没见你去接我啊？”高欢停住脚步问道，脸色微红，她口中的王叔是高山的司机，跟了他很多年了。 “这不是不一样了么，呵呵……”柳巷也有点不好意思，打着哈哈，小时候他和高家两姐妹没少玩过家家的游戏，但真要是端到桌面上他也有点难为情。 从刚才话出口的那一刻起，柳巷决定按照父母的安排来进行，不管是高阳还是高欢他都喜欢，哪一个都行，就看两姐妹的意思了，这样是皆大欢喜，或许这一改变也能影响父亲的命运，因为柳时伦出事也是为了钱，假如自己成了高家的姑爷父亲也就不必为钱发愁了。 “有什么不一样？”高欢不依不饶，追问道。 “高叔和宋姨没和你说？”柳巷不知道高欢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说什么？” “说……那个事。”吭哧了半天柳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你费劲的，说了，我刚到家不让我睡觉就和我说了，这下你满意了吧？”高欢松开柳巷的手捶了他一下说道。 柳巷可算喘了口气，看高欢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胆子一大他拉起高欢的手问道：“那你是什么意见？” “高阳还没回来呢，等她回来再说。”刚才是高欢主动拉着柳巷的手，现在却把他的手甩掉，一副害羞的表情。 柳巷还想说点什么，高欢却一低头跑进了屋里，告诉爸妈是柳巷来了。 看见女儿手里捧着的花，宋瑜对高山笑道：“这小子上心了，从没看见他到我家买过什么，这回是真的长大了。” “从小看到大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多余。”高山说道。 “那也是我争气，生的女儿都这么漂亮，而且学历也不比他低，要不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宋瑜说着拉过高欢的手问道：“是不是啊，女儿？” “不懂你说什么。”高欢害羞的一头扎进宋瑜的怀里。 “高……几点回来？”高山见柳巷已经进门，边摆手让他坐边问宋瑜。 “说是九点，一会就让他王叔接站去。”宋瑜答。 “我也去吧。”柳巷坐下后插言。 “不用你，你也没吃饭吧，咱先吃饭，一会她就回来了，回来你们好好聊聊，就一天的时间，我们等结果。”高山说。 见高山如此说柳巷也不好坚持，高欢却瞪眼说道：“他愿意去就让他去呗，刚才还说想接我的站呢，我看心一点不成，就会玩嘴皮子。” “你这丫头，哪能这么说你小巷哥，忘了小时候他带你俩玩了，没良心。”高山笑道。 “高叔，不止带她俩玩，她俩挨欺负还是我给出的气呢，那大鼻涕拉挡的有这么长，我一看这哪行，还有敢欺负我妹妹的，我就找那个小子去了，后来他不敢了吧？”柳巷连说再比划，说到最后已经是对着高欢说了。 “你还好意思，你比他高一个头呢，大我们两年级算什么能耐，再说谁大鼻涕拉挡的了，你尽瞎编。”高欢笑骂道，柳巷说的是小学的事，他念三年级，两姐妹念一年级，那时候大两岁足能差一个头，那个欺负她俩的男同学确实以后不敢了。 “那不说这个，说上初中那会儿，那个姓赵还是姓王的小子不是一放学就堵你俩么，说什么要你俩一起做他女朋友，不是也被我一顿拳打脚踢说不了么，他可是和我同年级的，你忘了？”柳巷瞪眼说道。 “你确实把人打了，可你伤得比他还重，回头我和高……高阳被爸妈好顿骂，你提这个事我想和你求证一下，听说后来你和姓赵的那小子达成什么协议了，说我姐妹俩一人一个给你俩做女朋友，有这回事么？” “哪有这回事，我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柳巷瞪眼说着瞎话。 “还编，你们毕业后有一次在街上我遇到姓赵的了，他亲口跟我说的，要不我们还一直以为你是好人呢。”高欢撇嘴说道。 “我那不是想能保护一个是一个么。”谎言被拆穿，柳巷嘟囔道。 “那你是想保护谁呀，我还是高阳？” 柳巷被问得有些冒汗，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慎重点，否则可能要吃亏，但高欢一再追问，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分不清，姓赵的更分不清，反正就是碰着哪个算哪个。” “爸，妈，你们听听，这就是他的真面目，糊弄了你们这么多年。”高欢对父母说道。 “证明小巷机智，有头脑。”高山哈哈笑着说道。 “那是权宜之计，真要有事他不能看着妹妹受欺负的，是不是啊，小巷？”宋瑜也笑着问道。 “那当然，我当初就是想稳住那小子，反正都快毕业了，咱不说这个，说你俩上高中吧……” 这顿早饭吃得柳巷嘴就没闲着，因为幼儿园的事实在记不住了，从小学到高中他们仨都是在一个学校念的，而柳巷始终比她俩高两个年级，自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如今回忆起来他不是想买好，就是越说越温馨，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第11章 兵不厌诈 吃完饭高山让柳巷陪他下围棋，高欢和宋瑜上楼去了，柳巷心想可能是昨晚娘俩没聊透，再聊聊，也或许是等高阳回来，显得公平些，这怎么整得像谈判似的，还是三方会谈。 下的档口高山接到电话，他看了看号码说了声：是你爸，就走到一边低声和柳时伦说着什么，可能是打听情况吧，柳巷心想，爸妈不来还着急，何苦呢。 “没什么事，问高阳和高欢回来没。”高山走回来说道，然后放下电话一指棋盘说道：“接着下。” 高山自从买卖做大后一年也就出去几次，多数在家，除了应酬外就是修身养性，平时爱研究个琴棋书画什么的，棋艺也见长，柳巷这三脚猫的工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刚才趁高山打电话的时候柳巷偷偷地挪了两个子，高山也没看出来。 但下着下着高山觉出不对了，一门对着棋盘瞪眼，总觉得别扭，突然他抬头盯着柳巷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动弹棋子了？” “没有，您这是看要输了找借口。”柳巷笑道。 “混小子，和你高叔还玩这套。”高山扒拉了一下柳巷的脑袋，接着说道：“一个子一百万，二百万没了。” “别，高叔，那我把那两个子挪回来，咱们重下。”柳巷急忙认错。 “都下了这么多手你还记得住？” “记不住，我们可以重下。” “那这盘怎么算？” “演练，有了这次的经验我能下得更好。” “棋可以重新开始人生却不能重来，机会只有一次，别错过了。”高山意味深长地说。 “我知道，其实人生也可以重来，不是有个名词叫重生么，说的就是这个。”柳巷狡黠地一笑。 “扯淡，那是理想化的东西，真要能重生都去买彩票了，不过人有时潜意识里会觉得发生过什么，这是可能的，也叫预感，真正发生时你会觉得很熟悉，但那些事确实没发生过，不要混淆了。” 经高山这么一说柳巷也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重生还是只是做了一个梦，不过他的目标越来越清晰，重生也好，预感也罢，或许都是让你规避一些错误，避免一些失误，珍惜得到的或追回失去的东西。 心中一释然柳巷也不再纠结，把棋盘重新整理好后手执黑子说道：“我下了？” “下吧，这回我看你能不能有所长进。”高山笑道。 爷俩飞快地落子，前二十多手几乎是刚才那盘棋的翻版，不过在下到高山接电话之前的那两手时柳巷改变了套路，不再心存侥幸而是踏踏实实地守好自己的地盘，看似拙劣却守中带攻，弄得高山倒举棋不定不知道是攻好还是守好。 “孺子可教。”高山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选择了守势。 没有了后顾之忧柳巷下得越来越顺，在中盘和高山纠缠着，突然高山在落子之后问道：“你那个栏目真的能收回成本？” “不止吧，应该能赚一笔。”柳巷边说边跟着下了一手。 “哈哈，大俗手！” 高山生怕柳巷又耍赖，用一只胳膊挡住柳巷的手，那只手赶紧落子，瞬间形势逆转，柳巷的一条长龙眼看要被吃掉。 “你玩赖！”柳巷一看回天无力，也不下了，拿着棋子说道。 “我怎么玩赖了，一没动弹棋子二没逼你下，说我玩赖没有道理嘛。” “你故意扰乱我注意力，就是玩赖。” “兵不厌诈，完全在规则之内，你定力不行怨不得我。”高山此时像个小孩子，和柳巷争执着。 “也对，又跟您学了一招。”柳巷转了转眼珠说道。 “这才对么，赶紧下，输了也得下完。”高山催促道。 柳巷应付了两手，之后看向门外说道：“我好像听见有人敲门，是不是高阳回来了？” “高阳早就……应该回来了，这丫头也是，是不是飞机晚点了？”高山往门口望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有些焦急，已经九点多了。 “您还蒙我，楼上的那个是高阳吧，是高欢没回来。”柳巷一边落子一边说道。 高山一愣，随即微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您告诉我的呀，兵不厌诈。”柳巷又落了一子。 “那你就是猜的，不是我说的。”高山也落了一子。 “别动，这回该我了。”柳巷突然学着高山刚才的样子挡住他的胳膊，右手快速地落子连提高山五个子，转眼不但化解了危机还威胁着高山的一块棋。 “臭小子，现学现卖啊。”高山恍然大悟，又扒拉了一下柳巷的脑袋。 “您还没输，接着下。” “不下了，是那丫头和她妈的主意，没有我事。”高山晃手解释道。 “这是考验我吧？”柳巷问。 “算是吧，你告诉高叔，到底喜欢哪一个，让叔心里有点数。”高山小声问道。 “都喜欢吧。”柳巷的声音比高山还小。 但高山还是听清了，没有惊讶，回头看了看楼梯又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问柳巷：“真的？” “真的。”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叔没意见，将来这份家业早晚要交出去的，来个外人叔也不放心，但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千万别和你宋姨说，她不会答应的。” “真的？”柳巷心中狂喜，反问道。 “真的呀，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刚才不还兵不厌诈么？” “那是教你，不能再说了，自己琢磨去。” 柳巷这才知道高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利用下棋点化自己。 “叔，那您得告诉我怎么分辨她俩呀，这万一要是说错话了不是弄砸了么？” “这个叔还真帮不了你，凭感觉吧，性格什么的也不是很准，我看高阳这回回来就比以往欢实多了，有点像高欢。” 柳巷更糊涂了，他不知道是高山不肯说还是确实发生变化了，女人的心思又有谁能摸得准。 “对了，你还没告诉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高山问。 “说实话，我根本没看出来，就瞧你一提到高阳就支支吾吾的，诈您呢。”柳巷苦笑道。 “你这臭小子，连老丈人都敢诈，不打算好了。”高山嘴里骂着心里却挺高兴，拍了一下柳巷的脑顶说道。 “兵不厌诈么，您教的。” 柳巷摸了摸被拍的脑顶，他觉得高叔比父亲可爱多了。 第12章 人齐了 九点半，宋瑜和高阳也坐不住了，下楼一个劲地问飞机是不是晚点了，高欢怎么还没回来，只不过她俩口中的高欢换成了高阳。 “你不会打个电话呀，就知道问。”高山说宋瑜。 “刚才打了，关机。”宋瑜有些委屈。 “那是在飞机上呢，现在你再打。”高山说。 宋瑜急忙又打了电话，这回电话通了，可没人接，急得宋瑜都快哭了，问道：“这怎么办，会不会出事啊？” “你们女人，就会瞎合计，还合计些没用的。” 高山说完给老王打了电话，老王说已经进市区了，高欢坐在后面东张西望的可能没听见电话，什么事也没有，一会儿就到家了。 放下电话高山也松了一口气，对宋瑜说道：“我说没事吧，昨晚这个回来晚点你也瞎合计，改明儿让她们都别做飞机，坐火车得了，省得你怕这怕那的。” “女儿是妈的心头肉，哪像你，不知道心疼。”宋瑜嗔道。 “谁说的，爸也心疼我，没事就问我钱够不够花，是不是，爸？”高阳挽住高山的胳膊笑道。 “他那是监督你呢，他说能从你花钱上看出你谈没谈恋爱，你还以为他是好心？”刚才宋瑜被高山数落了，现在愤而揭起了他的老底。 高阳看了一眼柳巷，问高山：“爸，那你看出什么了？” 高山假咳了两声，说道：“别听你妈的，她就会挑拨离间，我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都是为你们好，该让你们谈的时候自然就告诉你们了，这回爸不管了，你也二十了，你们自己定吧。” “老封建。”宋瑜笑骂道。 “小巷可在这呢，将来他不管你可别怨我。”高山说。 “他敢？那我就去找黄淑珍说理去，让她和柳家大哥一刻也不得消停。” “还不是的，这就是这层关系你敢说，要是都不认识人家搭理你呀，到时候别说你，就是我也不能让，和你一起吃住在他家，把他家吃穷。” 宋瑜笑着打了高山一下，把脖子也扬了起来，心里多了份底气。 见这老俩口打情骂俏的，高阳笑道：“不看你俩表演了，我去迎……迎迎去。” 高阳往外走，高山冲柳巷努努嘴，柳巷急忙也紧跟了几步和高阳一起来到院子当中，高阳知道柳巷跟来了，站住后嗔道：“这么着急见她啊？” “嗯，着急，谁让我喜欢高阳妹妹呢。” “那我呢？”高阳夹了柳巷一眼问道。 “也喜欢。” “你是不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听说你们电视台很多大美女，主持人什么的都挺漂亮，你都喜欢？” 柳巷的心被刺了一下，他想起了何嫣，现在她还在走穴吧，一点信也没有，然而鱼和熊掌不可能兼得，即使是这两姐妹自己也不一定都能得到，就别想那么多了，心念至此他一笑，说道：“我哪敢呀，这不是一直等你俩呢么，高叔不让你俩谈恋爱我要是谈了高叔还不得把我吃了呀，刚才你也不是没听见，那我家就没消停日子了。” “这么说你是被迫的了？”高阳白了柳巷一眼问道。 “那可没有，自愿的，巴不得呢。” 正说到这一阵汽车声传来，随后一辆丰田v8停到了大门口，后门打开跳下来一个少女，和高阳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唯一不同的是她下身穿着紧身的天蓝牛仔裤，上身把一件粉色格子衬衫扎在腰间，露出一截白嫩的细腰来，显得腿也奇长，像个衣服架子，不是高欢是谁？ “高阳！”高欢下车先是瞄了一眼柳巷，然后直扑高阳抱住她后兴奋地喊着，她从来不叫高阳姐姐，都是直呼名字，因为高阳只比她早生出来几分钟。 高阳也很高兴，但兴奋之余用眼光瞟了一下柳巷，看他傻呵呵地站着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小声在高欢耳边说道：“怎么告诉你的，还叫我名字，再叫就露馅了。” 高欢使劲地点头，刚才一高兴忘了，电话里宋瑜已经简单地和她说了这个情况，除了高兴之外她还觉得好玩，所以松开高阳之后她转身对着柳巷说道：“你不想抱抱我？我是高阳。” 此地无银三百两，柳巷暗笑这姐妹俩的演技太差了，于是笑道：“想，就等你回来呢。” “那还不快抱！”高欢夹了柳巷一眼，这姐俩的眼神都一样。 “高阳妹妹好。”柳巷笑着张开双臂上前要抱高欢。 高阳一见拽着高欢的胳膊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先进屋，爸妈等着呢。” 这句话是说给柳巷听得，随后她低声对高欢说：“别一回来就讨贱，他还没抱我呢，妈说要公平，所以我都没和他说话，你要是再这样让妈说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和他说没说话我哪知道，你离得近航班多，我就这一趟航班，要不我也早回来了。” 高欢可没小声，还故意大声说，好像就想让柳巷听见，气得高阳直掐她的胳膊，高欢“咯咯”笑着回头还看了柳巷一眼这才跟着高阳进了屋。 俩姐妹的表现让柳巷窃喜，他知道不论是高阳还是高欢问题都不大，现在的根结在怎么说服她俩效仿娥皇女英，高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但宋瑜这关却不好过。 困难是有，不过柳巷满怀信心，人生若能如此夫复何求，这真是求也求不来的，他突然很感谢父母，感谢高山和宋瑜，感谢当初和这俩姐妹一起度过的日子，若没有这些哪来今天的齐人之福？ 高欢回来后歇了一会儿宋瑜就把她拽进房间说着什么，随后又把高阳也喊了进去，娘仨嘀咕了大半天这才出来。 “好了？”高山问宋瑜。 “好了，我们走吧。”宋瑜眉头紧锁，看样子压力不小。 “叔，姨，你俩要出去？”柳巷站起来问。 “嗯，找你妈算账去。”宋瑜笑得有点苦。 “又瞎说，我们去你家和你爸妈聊天去，这里留给你们，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给我们电话，我们等信。”高山说。 “中午饭喊张妈做就行，要是……晚的话，你也就别回去了，一定要给我们个准话，还有你俩，矜持点，知道么？”宋瑜还是不放心，嘱咐完柳巷又嘱咐高阳和高欢姐妹俩。 “行了，都这么大了，她们知道怎么做，操什么心。” 高山拽了一下宋瑜，又看了柳巷一眼之后和妻子一起出去了。 有高山和宋瑜在柳巷不用想事，听吩咐就是了，现在俩人走了好像主持人就应该是他了，因为两姐妹经过宋瑜的一番训诫后都低着头不说话，像两尊雕像似的坐在那不动，要不是衣服不一样柳巷会以为自己花了眼，出现了幻影。 第13章 曾经玩过的游戏 总坐着也不是事，柳巷鼓足勇气问姐妹俩：“咱们是一起谈还是分开谈？”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高阳说道；“先分开谈吧，你和高阳先谈。” “那我是先和你谈还是先和他谈？” 头一开柳巷也不紧张了，笑着问道，心想这都快成未婚妻了还有什么害羞的，再说屋里也没别人，索性敞开了说吧，其实这时候俩姐妹也是同样的心思，所以高阳嗔道：“让你先和高阳谈，没听明白呀？” “你不就是高阳么，还让我和谁谈？”柳巷反问道。 俩姐妹愣了一下，高欢问道：“小巷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看出来的，是闻出来的。”柳巷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说道。 “闻？” 俩姐妹异口同声，随即都闻着自己的身子，闻完又闻起对方的身子，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又齐声问道：“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很简单，有海蛎子味的是高阳，有包子味的是高欢，你俩没闻出来？” 烟海是海滨城市，天津虽然靠海但离海还有一段距离，倒是狗不理包子更出名，姐妹俩的智商都不是白给的，略微一琢磨就琢磨出不对了，高阳对高欢说道：“他笑话我俩。” “那就掐他呀，现在就嘚瑟以后还不得上天啊！”高欢说着先窜了过来按住柳巷就掐，也不管胳膊腿的，反正逮哪掐哪，也没个轻重。 高阳也上来了，虽然掐的轻但就在一个地方掐着不放，柳巷更受不了，一边翻滚一边求饶。 “你还说不说了？”高阳问。 “对，还说不说了，小时候我们就是这么治你的，多年没掐了冷不丁的还找不着手感，等我们练习好了更有你受的。”高欢一边掐着一边狠呆呆地说。 “那就掐吧，找找从前的影子，不过我想问你俩个事。”柳巷抱头说道。 “什么事？”姐妹俩都停了下来。 “这是小姨子帮姐姐忙还是大姨子帮妹妹忙，是掐姐夫还是掐妹夫？” 柳巷问的话有些绕口，姐妹俩互相看了好几眼才明白过来，这回谁都没说话，一起咬着嘴唇掐了过来，掐的比刚才还猛。 柳巷终于受不住了，一翻身从沙发背上滚了出来，连连摆手说道：“别掐了，真疼，我说错了行不行，别掐了。” “让你胡说，别以为爸妈让我们回来就一定怎么怎么样，我们还没答应呢。”高阳掐腰说道。 “就是，你也太一厢情愿了，臭美什么！”高欢拿起一块沙发靠垫丢了过来。 柳巷接过靠垫一合计，这样不行，俩姐妹在一起互相壮胆，谁也不肯说实话，还是分开谈好，于是说道：“那这样，刚才高阳不是说了么，让我先和她谈，高欢，你先歇一会，我和你姐谈完再找你。” 没等高欢说话高阳说：“那不行，不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等一会，我和高欢合计合计。” 俩姐妹一顿嘀咕，最后还是由高阳说道：“你等一会儿，我和高欢上楼洗澡，让你上来你再上来，听明白了么？” 这有什么听不明白的，柳巷点头，但在心里画魂不知道这姐妹俩想搞什么鬼？ 洗澡？色诱？也不用呀，这都谈婚论嫁了还色诱什么，那干嘛非要在这个时候洗澡，不会真以为身上有海蛎子味和包子味吧？ 想了半天柳巷也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时间也有，宋姨不是说给一整天的时间么，看她姐妹俩能玩出什么花活来，想到这柳巷也不着急了，坐在沙发上慢慢品着高山的大红袍，这一品还真品出点味道来，香气清爽，入口滑顺，而且还有回味，越品越觉得真是好，和自己以前喝的茶完全不一样。 一个多小时后，柳巷听见有人拍楼梯的声音，往上一看可吃惊非小，只见姐妹俩已经洗完了，并排站在楼梯上，一样的藕荷色睡衣睡裤，一样的披着长发，下面是一样高矮的拖鞋，这下根本不知道谁是谁了。 见俩人同时对自己招手，柳巷走了上去，姐妹俩还是不说话，互相指了指，又指了指柳巷，然后把手放下一起站立在那。 “你俩的意思是让我挑吧，挑谁就和谁先谈？”柳巷伸出手指，各看了俩姐妹一眼后问道。 姐妹俩同时点头，与刚才的动作一样，整齐划一，这是双胞胎独有的优势。 “那我挑……”柳巷晃着手指来回点着，其实他也不知道挑谁，反正挑谁都一样。 而俩姐妹好像都挺紧张，咬着嘴唇绷在那，身子都有些僵了。 柳巷有些过意不去，拉过左边的说道：“先和你吧。” 右边的有些失望，笑了笑，终于说话了：“和她谈完找我。”说完走回房间。 二楼柳巷没有上来过，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的房间，问道：“那咱们去哪？” “跟着我。”被挑中的拉起柳巷的手往另一个房间走，柳巷能感觉到她的手微微在颤抖。 俩人进到房间后不知道是高阳还是高欢反手把房门关上，仍旧拉着柳巷的手直接坐到床上，松开后她直直地盯了柳巷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为什么选我？” “随便选的。”柳巷笑道。 “你骗人！”她把头扭过去，撅起了嘴。 “好，我不骗你，因为我认为你是高阳。” “为什么？”她把头扭过来，惊讶地问。 “你站在楼梯旁，说明是你拍的楼梯，声音不大也没用力，说明性格比较温顺，所以我认为你是高阳。 “哦，有点道理，你挺聪明么。”她点头。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本来我就聪明么。”柳巷很得意，如果只能选一个，他尊重父母的意思，还是倾向于高阳。 “那我要是告诉你是她拍的楼梯你还会不会认为你很聪明了？还有，你是不是喜欢高阳比我多一点？”她面无表情地说。 这下柳巷彻底傻了，假如眼前真是高欢，那自己无异于承认她后面说的了，女孩子心眼都小，就算自己再解释也没用了，所以他使劲地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神里发现什么，她却把眼神挪开，看着自己的脚趾。 “其实我对你俩都一样，都挺喜欢的。”柳巷感觉自己这句话更多的是在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会是都想要吧？”她抬头问道。 柳巷挠着脑袋，他实在有些头大，不知道她是高阳还是高欢就不敢说得太死，这姐妹俩的游戏玩得挺好，看来是预谋好的，或许还是宋瑜教的。 第14章 我是谁 有这心柳巷也不敢明说，他不知道姐妹俩是怎么想的，能不能接受，假如因为这个原因把俩人都惹恼了可就得不偿失，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都想要你俩也不一定干啊，但我又分不清，你说怎么办？” “还是存这心，你就想左搂右抱是不是？”她说着狠狠地掐了一把柳巷的胳膊。 “你是高阳，我敢确定！”柳巷喊道。 “你敢确定？” “敢！” 她悠悠地看了柳巷一眼，说：“我和她说好了，只给你一次机会，弄错了你就失去我了，但也不一定会得到她，还要过了她那关，要是对了她就退出，这也是妈的意思，就看你对我俩谁更上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弄这一出，看来别说要俩，就是要一个能不能得到都是个问题，俩姐妹都很优秀，于情于理这么做也说得过去，总不能让自己扒拉来扒拉去像挑黄瓜似的，但有个问题柳巷没明白，问道：“要是我都弄错了是不是就没机会了，高叔可说你俩至少有一个给我当媳妇的。” “什么至少有一个，就是一个，妈明确告诉了的。” “一个也行啊，但如你刚才所说我可能一个也得不到。” “那是妈的意思，刚才说的是我和她的意思。” 柳巷有些糊涂，咂了咂嘴说道：“我没听白，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些。” “妈的意思是假如你先把我认出来了，说明你对我更上心，那我就跟你了，她退出，假如你没认出我来那你就只能和她了，证明你对她更好。” “这么说你俩都愿意是吧？” “嗯，这没什么说的，妈问过了，我和她都愿意。” “那你就不会作弊？反正她也不知道。” “亏你想得出，你对我都不上心我干嘛非要嫁给你，又不是嫁不出去！”她撅嘴说道。 “这有点屈我了，我对你俩都一样么，都上心，可就是分不出来。” “上心你就能分出来，又不是刚认识。” 柳巷想想这话也对，凡事就看你上不上心，上心了总有蛛丝马迹可循的，就像刚才，小时候高阳掐他就是掐胳膊，高欢是掐大腿，所以他才认为面前的是高阳，但她要是故意的怎么办，就像拍楼梯，这姐妹俩都不算好对付，或许这又是一个圈套。 “宋姨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和她又是怎么个意思？” “刚才洗澡的时候我俩合计的，你要是接受了刚才的方案，这个听不听都行。” “我想听。” “刚才的方案不是挺好么，你可以得到我和她其中的一个，只要你愿意，我俩长的也一样，得一个还是俩的没什么区别。” “我还是想听听，好奇嘛。”柳巷嬉皮笑脸地说道。 “好奇害死猫，我劝你还是别听了。”她白了柳巷一眼。 她越这么说柳巷越想听，说道：“我知道是怎么死的就行。” “真想听？” “想，非常想。” “你喜欢赌么？” “看赌什么，值得就赌。” “你还挺理智，你真的想要我们姐妹都嫁给你？” “这还用说，做梦都想。” “那就给你一次赌的机会，你把我俩都认出来还必须达到我俩都满意咱们就私定盟约，我俩都嫁给你，要是你认错了其中的一个或者认对了也没让我姐妹都满意那你就谁也得不到，你敢赌么？”她盯着柳巷说道。 “私定盟约指的什么？” “指定一个做你的未婚妻，等时机成熟时一起结婚。” “结婚证上怎么写？” “另一个不要名分，反正别人也认不出来。” “我爸妈没问题，你爸……问题不大，我可以说服，你妈呢？” “必须我妈同意才可以，最坏的打算是等到三十好几了她也就默许了，我妈就是不想让你柳家占大便宜，对你还是没说的，真把你当亲儿子了。” “那是自然，还有你爸，要不也没这好事不是。”柳巷笑道。 “你知道就好，就算这样我俩也是冒很大风险的，你选吧。” “我先去趟卫生间。”柳巷也有些紧张，说完站起来要出去。 “你去吧，去完就没的选了，只能接受第一个方案，后面的方案我只给你一分钟考虑。”她说道。 柳巷只好又坐下，嘟囔了一句：“这不是让我憋死么。” “我还憋着呢，那边更是，要不咱就第一个方案吧。”她可能觉得第二个方案风险太大，话语中都有点恳求的意思了。 “我选第二个！”柳巷突然攥住她的手说道。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手说：“我和她都认为你会选第二个，看来我们没有看错，你就那么有把握？” “没有把握，有心。”柳巷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什么心，我看是花心。”她嗔道，接着说：“那你开始吧，如果我这关都没过你也就不用见她了。” “好，我开始了，除了说话是不是还可以做一些别的事？” “你想做什么？” “比如说动动手什么的，我保证没有别的意思。”柳巷举手发誓。 “我知道，你要是连这点都保证不了我爸妈也不会放心把我们交给你，随你的意吧，别太过分。” “我知道。” 柳巷说着攥着她的手顺着手臂摸了上去，很快速，摸过肩膀摸到了脸颊，从她上大学后俩人就没如此亲密过，柳巷有些激动，她更是满脸绯红，但却把脸颊更加贴紧他的手，一会儿之后还按住他的手问：“你能摸出来？” “能摸出来烫！” “没个正经，就想占便宜。”她气得又掐了一下柳巷的胳膊。 “摸是摸不出来，但我能试出来。” 柳巷说着突然手臂下滑用双手去捅她的腋窝，这是笑点，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拽柳巷的手，柳巷摆脱开，再下滑去挠她的肋下，这里面积大，双手交替左一下右一下地挠着，她实在受不了了一面“咯咯”笑着一面倒到床上来回翻滚着，双手乱挥，嘴里喊着：“不行了，不行了，受不了了，饶了我吧……” “饶了你行，告诉我你是谁？”柳巷手下使劲，他知道马上就要成功了。 “我……真不能……不能说。”她笑得身子乱颤，话也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柳巷依旧不依不饶干脆一歪身子向床下栽去。 柳巷吓了一跳，连忙一抄手托住她的脑袋，双臂再一较劲把她整个人拉坐在自己怀里，骂道：“不说就不说呗，也犯不着自残是不是？” “你还是……那么关心我。”她不大笑了，却露出了微笑，靠在了柳巷怀里。 柳巷一看有门，伏在她肩头轻声问道：“那我是不是通过考验了？” “别臭美了，你说我是谁？” 她一把推开柳巷，正坐到他面前，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问道。 第15章 计中计 清香犹未散去，柳巷使劲嗅了嗅，说道：“那我说了。” “你等等，想好了再说。”她捂住他的嘴巴。 “你是高阳”，柳巷轻轻地拿下她的小手亲了一下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高阳没有否认，无异也是承认了。 “小时候我膈肌你你就是翻滚，这个假不了，是习惯性动作。”柳巷一笑。 “坏死了，欺负我的招数你记得这么清。”高阳嗔道，又掐了一下柳巷的胳膊。 “你欺负我的招数我也记得呢，总掐我这。”柳巷指了一下上臂。 “那高欢呢？” “她掐大腿，乐的时候是使劲抱我，不是翻滚。”柳巷有些得意，说完马上后悔了，指着高阳说道：“你不会一会儿告诉她吧？” “不会。” “那还差不多。”柳巷舒了一口气。 “但这两招都不许用了。” “为什么呀？”柳巷瞪起眼睛。 “用我身上的就不能再给她用了，都想得到就得再上点心，要不太便宜你了。”高阳打了柳巷一下。 “行，那你这关算过了？” “没有，你还得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要是不满意也没戏。” “那你问吧。” “你要实话实话，有一点假都不行。” “当然了，敞开心扉么。” 刚才这么一折腾柳巷还真有点热，把衬衫的纽扣解开两个。 “不许再解了，要不那屋的以为我和你做了什么呢。” 话是这样说，高阳却把手放在了柳巷裸露的胸膛上，手指轻轻划着边划边问：“你喜欢我么？” “喜欢。” “喜欢我哪？” “都喜欢。” “具体点。” “漂亮，身材好，皮肤也好，还很聪明，学习比我都好，还有就是，性子好，连我妈都说你是适合做媳妇的。” “还算说点实话”，高阳含着笑，看着柳巷又问：“你处过女朋友没有？” 柳巷处过三个，他有点不敢说，问道：“怎么算处过，标准是什么？” “亲嘴就算，还有那个，你有过吧？”高阳“哼”了一声说道。 嘴是肯定亲过，不过那个真没做过，柳巷把心一横，说道：“手拉过，嘴没亲过，那个就更没有了，要是都那个了人家也不能放过我是吧，按你的标准我就是没有过。” 高阳想想也对，不过听柳巷的话茬还是处过，气得揪了一下他的胸脯说道：“可人家连手都没被人拉过，就等你了，你还那么不负责任，气死我了！” 柳巷也很感动，凭高阳的条件在大学不可能没有追求者，但她不为所动始终等着这一天，而自己却当作笑谈，要不是这一百万闹的说不上还出什么岔呢，想起来真是惭愧，感动之余他一把搂过高阳吻了上去。 初始高阳还挣扎，掐他，浑身抖个不停，慢慢地不动了，不抖了，让柳巷吻，后来又抖了起来，越抖越厉害，再后来干脆搂住柳巷的脖子不放手，生怕柳巷停下来…… 良久，俩人分开，柳巷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小馋猫。” 高阳连羞再气，伸出双手使劲地掐着，直到柳巷告饶这才拉倒。 “得便宜卖乖，气死人了，本来还有话呢，都忘了。”高阳嗔道，依进了柳巷的怀里。 “想说什么你就说，和我还客气什么，说吧。” 高阳把柳巷的双手拢在自己胸前，悠悠说道：“真的忘了，刚才像过电一样大脑一片空白，现在还晕乎乎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搂着柔如无骨的美人闻着清雅如兰的香气柳巷也有些忘情，说道：“傻丫头，你那是缺氧了，要不要我给你弄点氧气进去？”柳巷笑道。 “怎么弄？” “你吻回来就行了。”柳巷坏笑。 高阳气得一翻身指着柳巷说道：“不管你是不是初吻，我的可是，你必须娶我，不娶我我就赖你家不走，让你养我一辈子。” “没听说亲嘴就必须娶的，又不是那个。”柳巷耍着无赖。 “对我来说一样，你娶不娶吧？”高阳的手指尖已经贴在了柳巷的鼻子上。 “你嫁我就娶，今天不就是干这事来的么，还用问。” 柳巷的话把高阳惊醒了，顿时一屁股坐回到床上，手也放下了，没精打采地说道：“要是你过不去高欢那关就坏了，怎么办？” “其实，我们现在也可以按照第一方案进行的。”柳巷说。 “你舍得？”高阳白了一眼。 “我主要是舍不得你。” “说得好听，我去探一探那丫头的口风，你等我。” 没等柳巷回答，高阳已经跑了出去，连鞋都没穿，好在都是地板，也不会多凉。 柳巷知道姐妹俩的同盟已被瓦解，自己的胜算很大。 出去上了趟卫生间，回来一看高阳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她怎么说？”柳巷问。 “她没说啥，就说想看你是怎么想的。” “我要是想她就能答应？” “那倒不一定，起码你得想要吧，你都不想要她怎么答应。” “她对我是怎么想的？” “她想嫁给你呀，从小就想，你要是不娶她她会伤心的。” “那我过去和她说，咱仨还像小时候一样，一起过家家，别分开了。” 见柳巷要走，高阳嗔道：“这么着急，不多待一会了？” 刚才她心急火燎地去现在又不着急了，柳巷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坐在床边的高阳脚上穿着拖鞋，心道她明明没穿拖鞋就走的，难道是回来后穿上的？眼光一扫，发现还有一双拖鞋在床里，顿时心里明白了。 这姐妹俩又玩换人游戏，肯定是高欢的主意，在试探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她。 “那就再待一会儿，让那个傻丫头等吧。”说着柳巷把鞋一脱，往床上一躺。 “你不怕她一生气就不干了？”高欢俯下身子问道。 “那丫头，我能齁住，咱俩再亲热亲热？”柳巷枕着双手，看着高欢说道。 高欢一咬嘴唇，问：“怎么亲热？” “像刚才那样呀。”柳巷眨眨眼睛。 “刚才……我忘了。” 柳巷更加确定眼前的是高欢，说道：“忘了没事，我教你。” 柳巷把高欢拉下来，看她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不会把眼睛闭上啊？” 高欢咬了下嘴唇，她已经知道柳巷要干什么了，心“砰砰”地跳着想拒绝又舍不得，最后还是把眼睛闭了起来…… 尽管俩姐妹长的一样但柳巷终于知道了其实还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的，比如习惯性动作，比如接吻，高阳的吻绵长持久，高欢的吻热烈激扬，吻到最后她甚至咬起柳巷的嘴唇，一点点地加劲，等柳巷疼得抽出来一摸，已经出血了。 “你属狗的呀，还咬人！”柳巷瞪眼说道。 “你才属狗呢，我属羊。” 高欢的嘴唇也沾上了血，她舔了舔，没有吐，反而咂了咂嘴说道：“腥，像马血。” 柳巷属马，高家两姐妹真的属羊。 “你故意的吧？”柳巷有点明白过来了。 “是呀，让你长点记性。”高欢说完又俯下身子挑着柳巷的嘴唇笑道：“亲热的滋味怎么样，要不要再来？” 柳巷一“扑棱”坐了起来，他真怕高欢再来一下。 “亲热也亲热完了，你去吧。”高欢一摆手。 “去哪？” “找高欢去呀，把她齁住，你说的。” “我看是齁不住了，这嘴唇都破了，你说他要是问我我这么说？”柳巷看高欢还装，故意问道。 “实话实说呗，没事，那丫头爱你，一听你和我都接吻了说不定会以身相许，你不是便宜更占大了吗？” “你这话说得对，我也这么以为。”柳巷竖起食指肯定地说道。 “那快去呀，还等什么？” “不等了？” “不等了，我支持你！”高欢竖起小拳头表示支持。 “你真好，这么为我着想，那我去了。” “去吧。”高欢差点笑出来。 柳巷这一去高欢认为至少会被高阳打出来，那他就失败了，然后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了，俩人都得听她的。 “我可真去了？”柳巷走了两步回头说道。 “墨迹什么，快去，过这村就没这店了。”高欢一摆手。 “那我来了！” 柳巷一下子翻身扑了过来，把高欢压到身下，装作要去扒她的睡裤。 “你干嘛呀？”高欢吓得紧紧拽着裤腰不松手。 “你不是说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么，还要以身相许，不会变卦了吧？”柳巷瞪眼说道。 高欢瞬间明白过来，始终以为她在耍柳巷，没想到让柳巷耍了，冲他大腿根就是一顿猛掐，把柳巷掐得捂着大腿根连连转圈，饶是这样高欢还不解气，窜过来继续掐，边掐边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从哪块看出来的？” “从心！”柳巷没再躲闪，捶打着裸露出来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行了，我知道了。”高欢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拉住柳巷的手嗔道，也不再深问，知道他对自己用心就够了。 “那我是不是通过考验了？”柳巷搂过高欢问。 “还差一项。” “什么？” “吻我……” 第16章 打赌 星期一柳巷来得很早，直接站在台长办公室门口等，罗景坤夹包上来后看到柳巷一愣，问道：“小巷，你找我？” “嗯，台长，还是那天的事。” 罗景坤把门打开，边走边说：“一会儿我还要参加一个会，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钱我弄来了，您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吧？” “作数，你弄来一百万？”罗景坤有些不相信，随即笑道：“把你爸搬出来了吧？” “不是，我有个亲属是做买卖的，从他那拿的，不过算投资，不算借，您没意见吧？” “这是好事有什么意见，那这样，我把你总监找来，告诉他一声，对你的这个栏目要大力支持，有什么要求你和他说。”罗景坤坐到椅子上说道。 “好”，柳巷不想和王运昌直接对话，这也是他的想法。 让秘书喊来王运昌后罗景坤说：“你和小巷的事我知道了，他刚跟我说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其余的涉及部里的人员、设备呀这些你要倾斜，年轻人想干事是好的，只要不影响频道的正常运转你尽量满足，好不好？” 王运昌连忙答应，问柳巷还有什么要求。 “第一，给我连播一个月的广告，黄金时间，这是广告词。”柳巷也不废话，把准备好的广告词递了过去。 王运昌看了看，抬头说道：“这没问题，自己家的事。” “第二，把演播厅周六和周日借我，要全天，会议室借我做报名室，临时有会议我可以暂停。” “这也没问题，我把别的节目窜一下就行，你也不是始终用，会议室就按照你说的办。”王运昌转变得挺快，主要是因为罗景坤的态度。 “第三，拨给我一组舞美和灯光，还有摄像师，特别是音响师，我要最好的，尚哥就行，还有一个主持人，我要何嫣，这段会很忙，我要求不再安排他们其他的工作。” “这可不行，你这一抽抽走了这么多人我别的节目还办不办了，你就说何嫣，三个栏目都指她呢，她不上了不是釜底抽薪么，绝对不行！”王运昌一口回绝。 一见王运昌没答应，柳巷转头对罗景坤说道：“罗台，我就这些要求，您看怎么办？资金和评委我都自己解决了，也不用台里掏一分钱，要是效果好呢也是台里的，我不是为我个人。” 罗景坤始终听着，沉吟了一下对王运昌说道：“这样吧，小巷的要求也不过分，你把舞台、主持人这些都拨给他，缺的位置我从别的频道给你调过来，反正就一个月，时间也不是很长，你先克服一下。” 王运昌听明白了，原来罗景坤也不信柳巷能干成什么，不过人家又找资金又找人的，还有柳时伦的面子就让他弄吧，好坏都是一个月，要是折腾了一个月还没折腾出来什么名堂来那就对不起了，马上回位，你赔的钱也和我们没关系。 “那好，既然台长这么说了我就这么办，但小巷，只有一个月，咱丑话说在头里，没效果你也别怨我，频道不止你一个人，随便你怎么折腾，我还得为百十来号人着想呢，听明白了么？” 王运昌别的不行，察言观色的本领一流，把罗景坤想说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都说了。 柳巷也不傻，自然知道这俩人心照不宣，不过他不怕，顺便将了王运昌一军：“明白，就一个月，不过王总监，要是到时候效果很好怎么办？” “你就别逗我了，就你那卡拉ok，效果还能好？不砸就不错了。”王运昌讥笑道。 “运昌，话也不能这么说，小巷还是很有能力的，要不当初我也不能把他招进来。”罗景坤打着圆场，主要还是怕柳巷把这些话回去说给柳时伦听，关系弄僵了也不好，顺便他也买个好。 “可不是么，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罗台的眼光，你不会比罗台还厉害吧？”柳巷又烧了一把火。 王运昌初来乍到总想引起领导重视，在台里立威，现在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编导在一把手面前给讥讽了他觉得有些下不来台，脑子一热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说道：“罗台，柳巷异想天开还妄自尊大，我愿意和他立下军令状，如果我错了我立刻辞职，他要错了……” 见王运昌瞪着自己柳巷也站起来说道：“我错了任凭台里发落，不过我不会辞职，因为我是正式员工。” 王运昌是聘来的，没有编制，柳巷这么说是故意刺激他，果然王运昌憋红了脸怒道：“罗台，我要是载在一个编导手里无话可说，您就是想留我我也没脸待在这里了，请您给做个见证，他错了我综艺频道不再留他！” 说到最后王运昌拿手指着柳巷，可见已经怒火中烧，柳巷却不急了，笑道：“别拿手指我，你还累，我要是赢了还真不希望你离开，你就是我前进的动力，输了你也别撵我，我给你擦桌子打扫卫生，伺候你还不行么？” “台长，你看看这人……”王运昌气得说不出话，手指也不是不指也不是，一时间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罗景坤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恐怕会打起来，于是也站了起来，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俩都少说两句，这还像话么，还在我的办公室里，都别在嘴皮子上下工夫，把工作搞上去是真格的，你俩的话我都记下了，一个月后咱见分晓，都回去吧。” 出了罗景坤办公室，王运昌气呼呼地在前边走，柳巷紧走两步追上后问他：“王总监，你看咱回去是不是需要开个会，把事说一下，这一个月我就不向您汇报了，有什么事您到演播厅找我。” “你自己通知就行了，我没那功夫搭理你，更不会找你，咱一个月以后见！”王运昌气不打一处来，气哼哼地说道。 “好咧总监大人，咱一个月以后见！” 广告从当天晚上就开始播出，也没用王运昌吩咐，因为他走的时候广告词根本没拿，是柳巷自己找的频道广告部主任，有尚方宝剑在手主任也不敢含糊，盛东新闻之前就给播出了，柳时伦一见急忙喊黄淑珍和柳巷出来，因为这娘俩在一个房间里，有一些细节黄淑珍还在盘问柳巷。 “儿子，你看看，这是不是你那个广告？”柳时伦指着电视问道，柳巷的广告时间略长，还没播完。 “是。”柳巷瞅了一眼点头答道。 “写得不错嘛，是你昨晚连夜赶出来的？” “嗯，昨晚我写到下半夜。” “这句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那句‘走出广场，走进殿堂，全民娱乐，想唱就唱！’” 这句话除了“想唱就唱”是抄袭来的之外都是柳巷的原创，因为他觉得只有四个字的理念不足以体现这个时代的精神，他本来还想用“唱出偶像”代替“想唱就唱”的，但怕引起口水之战所以才作罢，见柳时伦问笑道：“您别管怎么来的，写的怎么样吧？” “很好，特别是全民娱乐的观念值得提倡，我们国家越来越富裕，人民都得到实惠了，娱乐也应该这样，不论广场也好，殿堂也好，都应该是全民娱乐的舞台……” 一听柳时伦又在说教，黄淑珍不耐烦地说：“好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话，你要是没事我还要话要问儿子呢，你别打岔。” “你呀，也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这个才是大事，你懂什么。”柳时伦说。 “我不懂，我就懂要找个好儿媳妇，昨天饭也吃了亲也定了，我看高阳和我挺亲的，怎么他就选高欢了呢，你不想知道？” “怎么了，高欢不是也挺好么，又给你夹菜又和你说话的，你不是挺高兴么？” “我不是说高欢不好，高欢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厉害点没别的毛病，其实厉害点也好，你儿子还真得有个人看着，要不他可不像你，不听话，紧告诉不许搞对象不许搞对象大学里还处了仨，你说这要是老高家知道咱也没脸和人家做亲家了，这小子真是不省心。” “那不结了么，高欢挺好。” “我就是觉得呀……哎，怎么说呢，高阳我也是真的喜欢，要是都给咱家就好了。” “你比你儿子还贪，婚姻法对你就没用，亏你还受过高等教育呢。” “别和我提婚姻法，现在包小三的还少了，婚姻法管哪个了，这些都是民不举官不揪，只要两家愿意我看就没什么大事，我跟你说，我能品出来，高阳肯定也愿意，这孩子就是能忍，不说。” “别瞎猜了，她告诉你了？高阳愿意宋瑜还不干呢，你没听她说要高阳也赶紧找，别让高欢在她头里结婚，她毕竟是姐姐。” “听见了，她可不得那么说么，显摆她家虽是女儿却比我家多一个，换做我我也那么说，但你看没看见高山的态度，让高阳一门敬咱俩酒，他或许是有心。” “咱能不能别猜了，赶明我问问高山不就完了么。” “你可别问，要是人家没那意思还不好回答了，先这样吧。” “你说你这人，没事就爱琢磨，你琢磨有用么？” “是没用，不过有一个人有用。”黄淑珍说完对坐在一旁一直看热闹的柳巷说道：“是不是呀，儿子？” 柳巷刚要回答，电话响了，电话就在他旁边，于是柳巷拿起来问道：“您好，哪位？” “什么哪位，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高……高阳？”柳巷有些叫不准。 “嗯，我想你了。” 柳巷一听连忙捂住话筒轻声说道：“怎么不打我手机，打家里来了？” “这不是省电话费么。” “你先放，我回屋给你打。”说完柳巷急忙挂了电话，父母的心思他了解，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要是被宋瑜知道了就有可能坏事，所以他们约法三章，暂时谁也不告诉。 黄淑珍听得很清楚，见柳巷神神秘秘的不由问道：“是高阳？” “不是，是高欢，高阳打什么电话，刚才我没听出来。”柳巷边说边往屋里走。 柳巷进屋后黄淑珍疑惑地问柳时伦：“刚才我明明听见他说是高阳，怎么变成高欢了？” “哪个你还能分出来呀，他说哪个就哪个吧。”柳时伦说。 黄淑珍摇摇头，瞪了柳时伦一眼，蹑手蹑脚地挪到柳巷门前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第17章 定亲宴 接到高阳的电话柳巷很惊讶，昨天刚给送走的，临走还说得好好地，说暂时保密，虽然知道很委屈高阳但也没办法，要不就得委屈高欢，而这种让步是高阳自己提出来的，她和高欢还一顿争执，但最终还是高欢让步了，柳巷觉得高阳很贤惠，能顾全大局。 关上门后柳巷给高阳打了回去，刚通高阳就接了，埋怨道：“你就不能省点钱呀，这样你我都花话费，败家子。” 俩人都是全球通，接打都要花钱，还很贵，高家虽然有钱但高阳每月的花销不超过八百，获得的奖学金差不多都够学费了，所以高阳很少跟家里要钱。 “现在就管上了，进入角色挺快么？”柳巷笑道。 “废话，你一个月就那些钱，高欢花钱还大，将来我要是不管着点不得喝西北风啊。” “你俩毕业不也挣钱了么，再说我岳父有钱，和他要。” “瞧你那点出息，这要是不知根知底还以为你奔我们家钱来的呢，有钱也不给你。”高阳笑骂道，她知道柳巷是故意气她的。 “你放心，将来我肯定比你爸有钱，把你俩都养得白白胖胖的，啥也不用操心。” “那我等着，现在能省就省，别浪费，你还没有钱呢。”高阳嗔道。 “我不是浪费，爸妈都在外面，不方便，所以我才用手机打的。” “我差点忘了”，高阳说完顿了一下，问道：“高欢给你打电话没？” “没，怎么了？” “你们的节目高阳看不见吧？” “卫视能看见，综艺看不见，它是省内播放的。” “那她肯定是没看见，我刚才看见播的广告了，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这么快就开始了？” …… 昨天在饭桌上高山给柳巷支票时简单又问了几句，柳巷把自己的设想详细说了，高阳和高欢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个插曲，她俩都挺感兴趣，问柳巷自己能不能参加，柳巷说当然可以，不过要报名，走后门不行。 “爸，他不会是骗财骗色吧？”高欢拽着高山的胳膊撒着娇。 “高叔，宋姨，财肯定是骗了，可色绝对没骗，你俩放心。”柳巷急忙把支票揣进兜里说道。 “我乐意被他骗，你要是不乐意还来得及，还有你姐呢。”高山笑道。 “谁说不乐意了，但你就是偏心，给我们是一百一千的给，给他是上万的给，他比我们还亲呀？” “你爸说小巷是亲儿子加亲姑爷，当然比亲女儿亲了。”宋瑜抿嘴乐着，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除了高阳省心外还有个原因是高欢如果处男朋友了就很有可能去外地，这是她和高山都不愿意看到的。 “赫，你们俩口子一谈一唠的是不是你们是一家人把我和老柳忘了，我可告诉你，我这回不但多了个儿媳妇还多个女儿，高阳，姨喜欢你，以后有高欢的就有你的，你就是我和你柳叔的女儿，让您爸和你妈人财两空，自己玩去。”黄淑珍不让份，也看出高阳有些落寞，说道。 黄淑珍还真不是说着玩的，按照风俗定亲的时候男方是要给女方礼物的，黄淑珍买了两个翡翠玉镯，一模一样，吃饭前就给了，高阳和高欢一人一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嘴上说的意思是这是一对就都买了，另一个留着也没用，就给高阳了，从高阳的眼神里她看出了欣喜，而高欢也没在意，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说些意思含糊的话。 “这话我赞成，你看咱两个镯子就换回来二百万，淑珍，一个镯子一万多是不是，百倍的回报，照这个比例换下去，你家那点资产早晚都是我家的，一个儿子换回来一个媳妇和一个女儿，怎么算也是我家赚，这买卖值！”柳时伦也特别放松，开起了玩笑。 “等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去你家吃去，反正我女儿在那，你们也不敢不让我进门。”高山接过话茬笑道。 “你们两口子真会算计，敢情二十年前就打算好了，我这是生两，要是生三个你们是不是也都要？老高，你说当初怎么就没认清他俩的真面目，掉坑里出不来了。”宋瑜也笑道。 看父母在那斗嘴，柳巷三人也插不上话，加上已经吃完了，该敬的酒也敬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柳巷冲两女使个眼色，仨人跑到沙发上坐下。 这个包厢很大，装修高档，卡拉ok齐全，是柳时伦特意订的，因为定亲是很郑重的事，从今天开始高欢就算是柳巷的未婚妻了，在北方的民俗中它比领证更有约束力，所以柳家要尽地主之谊，不能糊弄。 今天每个人穿的也都非常正式，男士都是西装领带，女士都是套裙，连不爱穿裙子的高欢也穿上了，为了区分，她和高阳虽然款式一样但颜色不一样，高阳是红色的，彰显喜庆，高阳是蓝色，也是上午刚买的。 柳巷坐中间，俩女一边一个，柳巷对俩女说道：“你们的镯子呢？” “在包里。”高欢说完高阳也说道。 俩姐妹都拿了一个手包，黄淑珍给的玉镯都放在包里。 “要不要我给你们带上？”柳巷问。 “要，以后我就带着了。”高欢说着兴奋地去拉手包，把镯子取了出来。 高阳没动，轻声说道：“你给她带吧，她是你媳妇。” 高欢这才反应过来，挤到高阳身边嘀咕道：“生气了？你是我姐，你先来。” 说着高欢拿过高阳的手包把镯子翻了出来，打开后递到柳巷手里。 “出息了，叫姐了？”柳巷笑道。 “废话，本来就是我姐，你别挑拨我俩的关系，是不是啊，姐？” 高阳被高欢说得放下了包袱，对柳巷说道：“你给她先带。” “不嘛，你先带，这都让我了以后都让着你，入洞房都让你先来。” 高欢说话没轻没重，吓得柳巷和高阳慌忙往桌上看，一看那边柳时伦和高山喝上了，黄淑珍和宋瑜也窃窃私语，相谈更欢，都没注意这边这才松了口气，高阳掐了高欢一下，骂道：“尽瞎说，让爸妈听见就完了。” “我是真心话嘛，听见就明告诉他们。”高欢说道。 “姑奶奶，还不到时候，咱先等一等行不行。”柳巷急忙插言，昨天三人在一起合计怎么给爸妈交代时高阳就说让他和高欢，主要也是怕高欢不注意给说漏了，要是指定高欢还能差点。 “那你说什么时候，我怕我姐受委屈。”高欢瞪着柳巷问道。 “起码等你俩毕业了再说吧，现在真不是时候。” “你说的，还有一年多点，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别说我悔婚。”高欢指着柳巷说。 “好，你悔吧，你悔了还有你姐。”柳巷笑道。 “我妹不干我也不干，到时候让你还二百万，吓死你！”高阳抿嘴说道。 “姐，到时候就不是二百万了，还有利息呢，让他倾家荡产，衣服裤子什么的都扒下来，求我们给他留条裤头，不求就让他裸奔，我们一边看着。” 高欢越说越兴奋，高阳可能也想到了那样的画面，姐妹俩一起“哈哈”笑了起来，越笑声越大，后来止不住了，笑得弯下了腰。 桌上的四人被笑声吸引了过来，宋瑜问道：“这俩丫头，傻笑什么呢？” “没事，姨，她俩欺负我呢，说这二百万是我的卖身钱，还不上就给你家做长工，以后保姆什么的就都别雇了，全是我干！”柳巷高声答道。 “这俩孩子，尽说胡话，不管他们，年轻人爱闹闹去，咱喝酒！”高山说完和柳时伦又喝起酒来。 柳时伦不在意黄淑珍可有点受不了，对宋瑜说道：“我儿子可是说借，他会还的，还不上还有我们呢，不会瞎的。” “你看你说的，老高都说是见面礼了还还什么还，咱俩家还分这个呀，别说柳巷这孩子我喜欢，将来我还要多给点，就是冲我们困难时你和老柳那么帮我们这二百万也不多，你再说我可生气了，这是孩子能用上，用不上人家还不惜要呢！” 宋瑜这番话说得黄淑珍心里亮堂了不少，低语道：“你看这仨孩子这么好，一起玩到大……” “你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坚持不住了，先这么着吧，以后再说以后的。”宋瑜堵住黄淑珍的嘴说道，她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心里总觉得别扭，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她特意当着众人的面嘱咐高阳可以找了，还要快，因为她打算高阳先结婚，毕竟她是姐姐。 甭管大人怎么想，这边仨人却聊得不亦乐乎，高欢嗔道：“你干嘛说给我家做长工，怎么不说裸奔呢？” “我怕把他们吓着，再说你姐也不会让，是吧，大媳妇？” “谁是你大媳妇，臭不要脸。”高阳掐了柳巷一下。 “咱俩先入洞房你就是大媳妇，傻呀。” 柳巷拢着手在高阳耳边轻声说道，羞得高阳咬着嘴唇使劲掐他。 “你俩不许说悄悄话，她是大媳妇，那我呢，我可是公认的你媳妇。”高欢撅嘴说道。 “你是小媳妇，小媳妇都招人疼，你和她抢什么，大媳妇又得管家又得干活，不值当，做小媳妇多好，我是替你想呢。”柳巷同样拢着高欢的耳朵轻声说道。 高欢高兴了，一门点头，还故意给柳巷抛着媚眼，可惜她就不是会媚的人，这媚眼抛的就像眨眼，乐得柳巷也憋不住了，边笑边让高阳看。 仨人打闹了一阵柳巷给高阳和高欢带上了玉镯，看着俩人竹笋般粉嫩的手臂和纤纤玉手柳巷忍不住各亲了一下，要不是有双方父母在他真的会一边搂一个亲完这边亲那边，享尽这齐人之福。 第18章 歌曲会说话 在电话中听高阳提起这事柳巷说道：“你不是说想我了么，管这事干嘛？” “我和同学在广场溜达，看见大屏幕播放的广告了，就想问问你，顺便也想你一下。”电话那边的高阳“咯咯”笑着。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柳巷问。 “废话，男的你让呀，我一个寝室的，她们都夸这个创意好，我说是我男朋友想的，她们羡慕的，哎呦，你没看她们的眼神，恨不得把你从屏幕里拽出来，一门问我帅不帅。” “那你是怎么说的？”柳巷笑着问道。 “我说可丑了，丑的人才聪明，她们不信，问我你这么漂亮怎么还那么聪明，我说我是特例，她们就一起起哄说要到省城报名顺便看看你长得怎么样，还有能不能走后门什么的。” “你这是故意抬高自己，以后可不许说我丑，你就说帅得掉渣了，让你那些男同学们敬而远之，听见没有？” “听见了，以后我实话实说，你心眼真多，还怕我跑了呀？” “怎么不怕，这要是没高叔在后面掐着，你男朋友都能排成一个排了吧。” “你知道就好，好好珍惜我。” “那是必须的呀。” “油嘴滑舌，你给我唱首歌。” “还唱？” “必须的呀。”高阳学着柳巷的口吻。 “行，你说唱什么吧？”柳巷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就昨天你唱的那首。” “昨天唱什么了？” “你要是忘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见你。” “那首……你妈不是说一般么？” “什么一般，我妈的原话是除了感情都没在调上。”高阳又“咯咯”笑了起来。 “那你还要听？” “我就要听有感情的。” “好吧，真服了你，我唱了？” “唱吧。” …… 昨天在包厢高阳唱的是林忆莲的一首新歌《至少还有你》，唱的是荡气回肠，连柳时伦和黄淑珍都使劲鼓掌，说不知道高阳唱歌还这么好。 柳巷却听得心里酸溜溜的，觉得高阳是在用唱歌诉说心声，特别是那句“如果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唱到这句的时候，高阳是看着柳巷唱的，灯光下柳巷似乎看到了一丝泪光，尽管只是一瞬，他断定那确实是泪光，高阳为自己舍弃了很多，她有权利觉得委屈。 高欢也不傻，所以接下来她没唱有关爱情的歌曲，倒唱了一首铿锵有力的《阳光总在风雨后》，虽然不是新歌但也不老，是许美静唱的，开头就是“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 高欢不止不傻，还很聪明，她这首歌对柳巷来说是表诉衷肠，对高阳来说是劝慰，而且唱的过程当中她拉起柳巷的手差点让柳时伦和黄淑珍掉下眼泪，后来她又拉起高阳的手，很自然，三个人的手紧紧相握，这又让高山和宋瑜觉得她很懂事，然而只有他们仨人才知道意味着什么。 从姐妹俩的演唱柳巷又发现了一个不同，这个不同让他都有些吃惊，本来高阳和高欢说话的嗓音是一样的，都很清脆，但唱起歌来却是两种风格，照理说高阳温柔，唱歌应该低沉，然而她唱起歌来却是高音，高欢活泼，唱歌应该尖细，然而她却是中音，音域很宽，不知道是不是俩人的性格中还有相反的一面。 歌曲真的会说话，而是还是浓缩的。 俩人唱完后让柳巷点评，问他有没有资格参加他那个什么《超级女生》，柳巷说不知道，因为还没开始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水平，惹得双方父母对他是一阵讨伐，说他哄女孩子都不会哄，你就说一定会得冠军还不会呀。 “爸、妈，高叔、宋姨，这个事我是这么看的，高阳和高欢唱得都很好，肯定比我好，但你们发现没有，高阳唱的是林忆莲的歌，林忆莲是香港人，高欢唱的是许美静的歌，许美静是新加坡人，我们大陆原产的歌手很少，港台占了绝大部分，我做这个节目理念是全民娱乐，但我也想打造一批我们大陆自己的歌手，起码要在国内有一定影响力，我认为目前她俩的水平还没达到，尽管在我的心中她俩都是第一。” “这小子还挺会说话，但你的目标是不是大了点？”柳时伦问道。 “走走看，或许有可能。”柳巷答。 “那行，小子，我们支持你，钱要是不够再和高叔说，高叔全力以赴。”高山说。 “你就惯吧，这回喝茶下棋之外你又多个癖好，可惜你那嗓子还不如我，七个音能跑六个。”宋瑜打趣道。 “你是不是说错了，都说五音不全哪来的七个音？”黄淑珍说。 “都、来、米、法、搜、拉、西，这不是七个么？”宋瑜掰着手指头数道。 宋瑜说完柳时伦、黄淑珍和高山都愣了，他们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不对，也没听说过七音不全那。 高阳和高欢也有些迷糊，问柳巷：“我妈说的对么？” “不对我也不敢说，一会又要给我扣帽子。”柳巷笑道。 “这会儿学乖了，你丈母娘没那么娇气，说！”高山一挥手说道。 “宋姨刚才说的是音阶，是西方的，有七个音，我们中国古代的音阶有五个，分别是宫、商、角、徵、羽，不止叫法不同，唱法和音律也不同，与西方的没有可比性，而且我们这五个音都是全音，五音不全指的是这五音。” 柳巷说完黄淑珍笑道：“你这跳舞的和唱歌还真是风马牛不相及，这回听明白了吧？” 宋瑜也不介意，反而夸起柳巷：“我这姑爷就是有才，不是唱歌的也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这是这几天想搞这个恶补的，原先我也不知道，要说五音不全我就是一个，你们都比我强。” “那你唱一个给我们听听呗。”高欢摇着柳巷的胳膊说道。 “你俩也不是没听过？都说了五音不全还让我唱，所以我只能做编导。”柳巷连忙摇手。 “怕什么，今天都是家里人，也没人笑话你，看你能不能达到有一定影响力的水平。”高阳接道。 “我能达到影响你们听力的水平。”柳巷笑道。 不管柳巷怎么拒绝高阳和高欢都不依，最后还是黄淑珍出面让柳巷唱，说他要是再不唱媳妇都没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一定要唱。 被逼无奈柳巷好顿合计决定唱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尽管唱得确实不怎么样，五个音跑了四个半，但众人都夸唱得好，因为歌词。 “柳家大哥大嫂，你说小巷唱得多好，世世代代都是缘，这不是说我们俩家么，父一辈子一辈，都是缘那！”高山感概着。 “真的是缘，干！”柳时伦端起酒杯和高山一饮而尽。 “唱的一般，除了感情都没在调上，不过这小子把心里话唱出来了，爱江山更爱美人，说明我们高欢比江山重要。”宋瑜揶揄道。 “那就别说了，你没听‘来呀来个酒不醉不罢休’啊，咱今天也醉一回，像你们搬家那天一样。”黄淑珍和宋瑜喝的是红酒，俩人也碰杯干了。 俩女都向柳巷竖起了大拇指，夸他真会选歌，把父母都唱醉了。 “那你俩觉得呢？”柳巷问。 俩女没说话，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因为她们更加懂得了柳巷的心意。 …… 所以高阳让柳巷重唱这首《爱江山更爱美人》是有因果的，柳巷知道这首歌恐怕会成为自己的保留曲目，一直唱下去。 黄淑珍本来没听到什么，这回可听清了，她轻脚跑回客厅拉起柳时伦又回到柳巷的卧室门外，用手往里指了指，让柳时伦也听。 柳时伦听了一气，小声问道：“不就是唱歌么，你让我听这个干什么？” “昨天……昨天唱的这个，不是给高阳唱就是给高欢唱。” “这不是废话么，这也大惊小怪。”柳时伦说完就要回去。 黄淑珍不依，使劲拉了柳时伦一把，柳时伦没防备，一个趔趄把门撞开了，柳巷正唱到“好儿郎，浑身是胆”却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堵住话筒问道：“爸，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想起个问题想问你，你忙吧，改天再说。”柳时伦故作镇静地答道。 “那我妈呢？” “我……我也没事，陪你爸来的……” 黄淑珍还要解释，被柳时伦一把拽走了，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柳巷边关门边把电话又拿了起来，问道：“你还在么？” “在呀，刚才怎么了，你怎么不唱了？”高阳疑惑地问。 “还唱呢，你未来的公公婆婆像间谍似的趴门口听着呢，改天没人的时候我给你唱。” “那好吧，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的美人？” “你就是我的美人，大美人！” “那亲我一下。”高阳在电话里撒着娇。 柳巷再也不敢大声，轻轻地亲了一下话筒。 “大点声，没听见！” “没感觉到啊，帅哥！” “帅得掉渣的哥，我们给你看着高阳，你放心吧。” “……” 柳巷刚亲完，电话里至少传出四五个不一样的女声，有的还是对着话筒喊，这下柳巷吓得比刚才还厉害，也不管父母能不能听见了，对着电话说道：“高阳，怎么回事呀？” 高阳的笑声传来，她边笑边说道：“她们不相信我有男朋友了，说我吹牛，非要听你的声音，只好牺牲你一回了。” 这群疯丫头，柳巷有点哭笑不得。 第19章 前夜 高阳打电话并不是没有正事，她的一帮同学都符合条件，很多想报名的让她给问问怎么报，是不是只有到盛阳才能报，烟海有没有报名点，因为报名地址只有一个：盛东电视台综艺频道1122室，这是综艺频道的大会议室，还有就是为什么只收女生，不收男生。 柳巷的广告把大部分的情况说得很清楚了，比如条件，是十八岁到三十五岁没有签署经纪公司的女生，最后他决定把年龄又延长五岁，这与“超女“一共三期的报名条件都不同。 “超女”前两期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号称无门槛，老少皆宜，最后一期下限改为十八岁，上不封顶，但柳巷认为超过三十五岁来报名的女士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还不如加以限制，至于十八岁的下限，她认为这部分女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太早出名或引起关注并不是好事。 报名时间、费用这些也说得很清楚了，时间是翌日起，也就是5月16日到5月31日每天的早九点到晚九点接受报名，必须是本人现场报名，不接受代报，需要携带身份证及复印件还有一张本人一寸彩照，填俱报名表后才可以，费用是免费。 因为现在一切还都是未知数，自己不可能再争取到更大的条件只能先向省内开放，算是试水，都要等效果出来之后再说，所以报名点只有一个：省电视台。 关于为什么只收女生不收男生的问题并没有写进广告词里，但见还真有人关心这个他问高阳：“你这帮女同学为什么关心这个？” “你以为都像我呀，没有男朋友，都大三了她们十有**都有男朋友了，有的是给男朋友问，有的是想和男朋友一起去，相亲相爱嘛。” 柳巷这才明白，笑道：“怪不得你这么着急宣布，原来是怕同学笑话呀。” “那是一方面，我拒绝的男生还有贼心不死的，也是为了让他们死心。” “你那帮同学还在不在？” “干嘛？” “她们要是不在我还想亲你……” “都没走呢”，高阳“咯咯”笑着，接着说道：“你要是还想表演我倒不介意，不过她们可说你亲的没什么水平，看来是短练。” “晕死，你这帮同学可什么都敢说，我算服了。” “她们基本都比我大，差不多和你彷佛，有的男朋友都换好几个了，脸皮都磨出来了……” 高阳说到这柳巷听见那边一阵喧哗，连喊再叫的也听不清，也不知道是谁抢下电话喊道：“帅哥，我决定北上盛阳，你要是真帅就把你拿下，我也是很漂亮的呦，你看见……” 这个女生还没说完电话又被高阳抢了回去，她气喘吁吁嘀说道：“这把我掐的，说我揭她们老底，不过真漂亮呦，你还有机会。” “你不是校花嘛，还有比你漂亮的？” “那就看你什么眼光了，环肥燕瘦的，喜好不同嘛。”高阳的情绪很好，故意大声说，为了让她这帮同学能听见。 “我就喜欢你这款。”柳巷急忙接道。 “我属于哪款？” “这个问题咱俩单独唠行不行，这么多人听着我也不好意思啊。” “你小点声，我不让她们听见。”高阳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也不知道高阳说的真的假的，但这样表忠心的机会柳巷也不想放过，轻声说道：“那我可说了，你别骂我。” “骂你干啥，快说，电话费贵着呢。” “腿直屁股翘，腰细胸脯挺，肤白面嫩还水灵，眼大……” “别说了，她们都过来听了！”高阳喊道。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好像有人听着一点，说什么的都有。 “说正事，没有正事我可挂了，你们一群疯子，像没见过男人似的。”高阳笑骂道。 还是一阵乱哄哄，然后高阳对着话筒说道：“她们就是隔着电话才敢这么疯，要是见面早吓跑了，这回咱说正事，烟海能不能报名？” 烟海是盛东省的第二大城市，是第一批国家开放的十五个沿海城市之一，计划单列市，也是副省级城市，所以高阳才会这么问。 “我看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你让他们等一星期再说，要是不行再到盛阳来报名。” “好，第二个问题，会不会吸收男生参加比赛？” “今年不可能，还是看情况，要是反响好男生有这个要求明年可以考虑。” “嗯，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广告是不是打错了，唱歌的节目为什么叫‘超级女生’，应该叫‘超级女声’吧，声音的声？” “这个不是一两句话说清楚的，广告没有打错，就是‘超级女生’，简单的一句话就是除了唱歌好还要有内涵和品质，只不过这些很难通过比赛看出来，但我想往这方面努力，给人一种健康积极的生活态度，所以叫做‘超级女生’。” “你还挺有思想嘛。” “当然，我就是有思想的人。”柳巷笑道。 “是够有思想的，一个不行要俩。” 后面这句话高阳几乎是低语，但即使是大声说恐怕也没人会明白，只有柳巷明白，他说：“你拿筷子就拿一个是不是别扭，拿一双才能夹菜么。” “狡辩！”高阳“啐”了一声，然后大声说道：“行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头告诉她们。” 这一通电话打的足有一个多小时，还没等柳巷说再见就没电了，他急忙插上充电器充电，然后走出去看父母在干嘛。 被发现后黄淑珍也不敢再偷听了，和柳时伦一起在客厅看电视，这时新闻联播都结束了，又出现了这条“超级女生”的广告。 “你们电视台对这事还挺重视呀，广告这么频繁。”柳时伦说道。 “一半是您的面子一半也想试试水，不过我们总监并不看好。”柳巷说。 “我起初也不看好，现在倒觉得可以一试，你想得挺周全，或许能行。”柳时伦说。 “什么或许，就是能行，不行的话钱不都打水漂了么，这罗景坤也是，给他做节目他还不掏钱，怎么想的。”黄淑珍嘟囔道。 “妈，不会赔的，你放心。” “怎么会不赔，咱拿钱广告什么的都归台里，多说赚个名声。” “这个您就别操心了，到时候我会和台里提条件的，这是有前提的，要不我也不会拿高叔的钱去赚名声，那叫什么事。” “是呀，也不是小数目，三万五万的咱还能受了，这都上百万了咱可不能做这傻事，我和你爸攒了半辈子也就刚……”黄淑珍说到这突然不说了，她怕泄露家底。 “妈，刚什么，咱家有多少钱？”柳巷笑道。 “你管这个干什么，够你结婚的就行呗。”黄淑珍白了儿子一眼。 “哎呀，你看你还吞吞吐吐的，你越这样他还以为咱家有多少钱呢，你告诉他，让他心里有个数。”柳时伦说。 “那我说了？” “说吧。” “本来正好三十万，买两个镯子后就不够了，我和你爸是这么打算的，虽说咱家是三室，就算你结婚也足够住了，但你们年轻人都不愿意和老人一起住是不是，所以我们打算在这附近给你买一套，现在的房价三千多了，买不了大的只能买个小的，七八十平吧，摆酒席的钱或许还够但其他的就无能无力了，包括给您女方的钱。” “她家不是有钱么，你就别管了。”柳巷说。 “你小子，懂什么？”柳时伦点着柳巷说道：“那是两码事，是我家娶媳妇又不是他高家娶姑爷，这是原则问题，本来这个事也不急，高欢毕业还有一年多吧，但今天话说到这了我也把话给你说明白，高家是有钱你可以用但我们不能用，虽说我们俩家没什么挑的但这个事必须弄明白，七八十平也不小了，我和你妈也算尽力了。” 七八十平是建筑面积，换算下来多说两室一厅，柳巷不知道那姐俩会不会答应，但这个原因又不能说，于是他说道：“爸，房子的事你们先别着急，或许我有钱了呢，我有钱就自己买，这行吧，我不但要买房，还要买车，你可千万别为了我的事着急上火，我有办法。” 柳巷后面的话是说柳时伦犯错误的事，这个事更不能明说，如果自己有能力买房买车，父亲就不会铤而走险收受贿赂了，他也是要脸的人。 “就算你能有钱那也是以后的事，一年多你能赚一套房子？”柳时伦不信。 “那就晚点结，着什么急，也不一定毕业就结婚，我不是也没接么。” “就怕高家着急，不过儿子说的也对，咱都等等看，别想得这么死。”黄淑珍说道。 柳时伦点点头，这两天真有人为了报社的工程托人找他，话里话外带出来的意思是给他工程款的百分之十五，报社大楼扩建要达到上千万，这百分之十五就是一百多万，他活心了，为了儿子的房子和车子还有给女方的钱，一般给女方的这笔钱都要五万打底，他和黄淑珍实在拿不出，这么多年他没收过贿赂，但这次他确实动心了。 柳巷的一番话让柳时伦放弃了顾虑，他打算仍旧洁身自好下去，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柳巷更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快，整整提前了三年，一场家庭危机就在闲聊中化解了过去。 第20章 哪来的这么多人 柳巷起的有点晚，因为昨晚他遭到了很细致的盘问，要是只有黄淑珍他还能对付，后来柳时伦也加入进来，这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一是柳时伦往往要透过表象看本质，二是俩人互相提醒，互相补充，很是默契，柳巷这才知道父母一起生活二十多年并不是浪得虚名，确实在很多方面已经趋同，而且配合紧密，天衣无缝。 个人感情方面柳巷考虑再三也没敢坦白，几次差点说漏也被他搪塞了过去，但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明言父母就不会去找高叔和宋姨，让他们既明白又不敢确定更好，这样除了对高阳有利也不会让事情瞬间变得复杂，不可预判。 不过何嫣还是被父母问了出来，黄淑珍是直到柳巷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连说三次和她没发生关系后才长出了一口气，至于说俩人没亲过嘴甚至也没挑明什么的她根本不信，只要没发生关系就好，老柳家不是玩弄人的人，要是那样肯定要负责，柳时伦一度都做好了要到高家负荆请罪的准备。 工作上柳时伦问的较多，主要是围绕这次《超级女生》的，最后他和黄淑珍一起警告柳巷他们什么都可以支持，就是不能移情别恋，办这个节目全是女生，一定要把握住，要是敢做对不起高欢的事他们也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警告很严重，柳巷也做出了保证，不过他问了父母一个问题：“你们把这事看得这么重，怎么还想让高阳也嫁给我，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不一样嘛，她俩要不是双胞胎我们也不能有这个心思。”黄淑珍说。 “双胞胎怎么了，双胞胎不也是俩人么，名字也不一样。” 黄淑珍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柳时伦接过来说道：“就是一个心思，也别当真，我和你妈没事说着玩的。” 见父母嘴不对心柳巷也没再深问，但他知道他俩前面的话都是认真的，除了高阳他俩不会接受任何人，特别是何嫣，父母虽没见过真人但在电视上多次见到，说俊是俊但没有高阳真，没有高欢纯，何况还比自己大一岁。 晚上柳巷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明天就开始报名了，他在头脑里演练每一个环节，预测最好和最坏的趋势，二是和何嫣的关系到底要怎么处，要是按照以前的发展趋势他相信俩人会很快升温，到时候自己能不能把握住还真是个问题，然而现在自己毕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那么做也对何嫣不负责任，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收回了勾勾心，决定保持距离就当一般同事相处。 白天开会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何嫣的热情，特别是当她知道自己不用做其他的事只听柳巷一个人命令的时候对他还笑了一下，虽说后来一直忙，忙着分配任务忙着布置会议室和调配演播室的设备但临下班时何嫣还是抽空和柳巷说了一嘴，问他为什么单独要她做主持人，有没有补助什么的。 看似笑谈却不是玩笑，柳巷知道何嫣想听什么，他也半开玩笑地说台里不都说咱俩是烟花柳巷金童玉女么，但从来没在一起合作过，这回合作一次，我也答应过你的，至于补助就别想了，不过有奖励，奖励就是利益共享，一起出名。 “利益共享行，要那么出名干什么，我可不想成为‘红楼’里那样的女人。”何嫣白了柳巷一眼说道。 她说的“红楼”不是指《红楼梦》，而是指去年案发的厦门远华集团特大走私案，主角赖昌星被曝光的同时也曝光了不少知名艺人，这些女艺人都曾经风光一时，很出名。 柳巷似乎读懂了何嫣的一点心思，她之所以这么拼命的赚钱只不过是由于家庭原因，她内心还是想找个她喜欢的人嫁了，过那种平凡的生活，这才是她想要的。 临走时何嫣还问他用不用送他走，柳巷急忙摆手，说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其实是他不敢再搭何嫣的车，那么小的空间总让他想入非非，何嫣那白亮的大腿也总让他有种想摸的冲动，他这时有些后悔把何嫣要来了。 稀里糊涂睡了半宿，梦里走马灯似出现何嫣和高阳，高欢反而有些模糊了，柳巷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的天性，暂时没得到或得不到的东西才越想，已经得到的反而不珍惜了，还是高欢离得远，想也是白想于是就不想了。 起来后父母都已经上班了，没有早餐，因为柳巷从上大学后爱睡懒觉就不吃早餐了，那时住校父母也管不了，等毕业了也就习惯了。 到单位门前已经八点半了，离老远柳巷就看见门前黑压压的挤满了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这几年企事业纷纷改制，下岗分流已经是常事所以也隔三差五的有人聚集到电视台门前要求提供新闻帮助和讨说法的，柳巷已经见怪不怪，但大门已经进不去他只好走小门。 小门也有保安，中央台把门的是武警，省台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都是保安，不过这些保安大多是部队退役的，经过训练身手也不错，认出是柳巷把他放进来后说道：“台长让你马上到他办公室去！”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柳巷有些发懵，不知道是不是“超女”的事出了什么岔子，连忙问道：“台长什么时候来的？” “没到八点就来了，你赶紧上去吧。”一个保安说道。 罗景坤很准时，如果没有会每天都在八点之前必到，他不像柳巷这些年轻人，猫一天狗一天的，起来早就来得早点，起来晚就会迟到，他有他的规律。 一听这都晚半小时了，柳巷不敢耽搁，直接坐电梯到二十层，拐过走廊之后见罗景坤的办公室门开着，王运昌也在里面，和罗景坤并排站在窗前往外看着，不过谁也没说话。 “罗台，起来晚了，不好意思，您找我？”敲了下门之后柳巷边走进来边说，已经迟到了，首先应该检个讨。 大概罗景坤已经看到柳巷从小门进来了，也没惊讶，转身对他一摆手说道：“你自己看看吧，怎么办？” 柳巷有些茫然地往前走着，不知道罗景坤说什么，来到落地的大玻璃窗前往下看，并没有什么，还是那群人，只不过从这看只能看到脑袋，黑压压的一片，看样子这一会的工夫又多了不少，不用数就知道已经超过五百人了。 “罗台，我没明白，什么怎么办，这些人和我有没有关系。”柳巷说道。 “没关系？不会吧，你这叫不打自招，把你表姐表妹女朋友什么的都搬来了吧，还有女同学，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阵势！”王运昌冷笑道。 “放你妈的屁，会说人话你就说，不会说滚远点，一个南方蛮子到这撒野来了，再你妈的瞎咧咧我给你从这踹下去！” 虽然不知道王运昌具体说什么但柳巷对他的话已经忍无可忍，表姐表妹的柳巷也有，不过都在外地，柳时伦的老家在河北，黄淑珍虽然是本省人但老家也不在盛阳，特别是王运昌提到女朋友更让柳巷恼怒，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对高阳和高欢的侮辱，因为何嫣说过他就是个色鬼，还是个觉得自己有档次有品位的老色鬼。 见柳巷怒目相向王运昌还真怕他把自己踹下去，一边指着柳巷说：“你这人……真没素质，还是大学生还是高干家庭，一口一个他妈的，没教养！真不像话！”说到最后他已经退到了罗景坤身边，这是他认为的安全位置。 其实王运昌根本是多余，即使柳巷踹他也踹不下去，电视台的玻璃都是钢玻璃，别说脚踹，就是用榔头砸想砸碎都费劲。 看这赖狗还撑口舌之利，柳巷的右腿动了动，王运昌比他矮一个头，又黑又瘦，柳巷合计他也就一百多斤，自己这一脚下去至少能把他踹出三米远，弄不好真能把他踹死，所以咬牙忍了下来，看向罗景坤。 罗景坤也知道年轻人爱冲动，这一年来他虽然知道柳巷很有教养也从不拿家庭背景说事，但多少还是有些公子哥脾气的，所以他把王运昌挡在后面喝道：“小巷，我是你伯父，也是你领导，不许放肆，坐下！” 伯父一说是从柳时伦那论的，罗景坤比柳时伦大，柳巷叫他伯父也没错，这连亲情再上下级关系的面子柳巷也不能不给，于是踢了一脚脚下的靠椅坐了下来。 靠窗户有一对单人靠椅，柳巷坐下后罗景坤让王运昌坐到靠墙的长沙发上后他坐到另一个靠椅上说道：“你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运昌，先说你，你岁数快有小巷两个大了还这么沉不住气，你先问问呀，什么表姐表妹女朋友还有同学的都上来了，你以为这是领奖金啊，一喊都来，再说谁家有这么多亲戚，够一个营了，你家有这么多亲戚？” 说完王运昌罗景坤又转向柳巷，说道：“还有你，小巷，你这一口一个他妈的让我都吃惊，我和你爸级别一样，咱虽不是什么高干但也不能让人那么说不是，他连我都骂了，你说你生气我也理解，他妈的也就他妈的了，可你不能说人南蛮子，这可是原则问题、种族问题，种族问题不对，我们都是汉族，是地域问题，你说人家叫你北侉子你愿意么，东夷西戎南蛮北狄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血都混一起了哪还分得清，这种带有地域性侮辱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罗景坤还是有点水平的，能做到正厅级领导一千来人并不是靠投机取巧来的，他的一番话让柳巷和王运昌都觉得很惭愧，俩人把头都低了下来。 第21章 报名的火爆 心里有事罗景坤也不想多说，看俩人都冷静下来了站起来转身又看向楼下。 “小巷，这些人怎么办，你想好了没有？”他又问了柳巷刚进来时问的那句话。 柳巷还是糊涂，站起来问：“罗台，这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是奔你来的你说和你有什么关系？”罗景坤皱了皱眉，看着柳巷说道。 “奔我来的？！” 柳巷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地问，自己一不欠他们工资二没有坑蒙拐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他敢肯定。 “是呀，不奔你来的还奔我来的呀，刚才我和王总监也碰了，想把礼堂倒出来给你们用，但礼堂里全是椅子，坐着还行，这么多人要没有维持秩序的就更乱了，你看呢？” 礼堂是电视台开全台大会时用的，能容纳一千人，但里面的桌椅都是固定的，挪不了，站人的话更站不了多少人，所以罗景坤和王运昌也没拿定主意。 听完罗景坤的话柳巷半天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问道：“这些人都是报名的？” “要是没有你家亲戚的话就都是报名的”，罗景坤开了个玩笑，接着说道：“怎么，你不知道？” “他刚来，怎么会知道。”王运昌憋了半天，这时插了一句，暗喻柳巷迟到。 不过欣喜若狂的柳巷已经不在乎了，虽然知道这个节目一定会受欢迎但没想到头一天报名场面就如此热烈，这确实超出了他的意料，还以为是上访的呢。 “多想办法少发牢骚，我看那个赌你要输。”罗景坤对王运昌笑道，在他心里当然希望王运昌输，因为柳巷赢电视台就赢了。 “罗台，别看人多，多是滥竽充数的，您走着瞧吧，我不会看走眼的。”王运昌还嘴硬。 “王总监，你怎么就不能盼点好，我这个节目要是火了直接受益的不是频道么，你怎么就算不开这个账！”顿了一下柳巷故意又说：“对了，我忘了，那时候你就不是总监了，和你没关系了。” “停！你俩还有完没完，这马上九点了，再不放人该说我们言而无信了，快想办法！”罗景坤说道。 广告说的是九点，罗景坤来时已经聚集了二百多人，他没敢放，电视台是国家舆论阵地，这要是其中混进来几个不法分子那就坏了，就算没有不法分子这么多人一起涌进来也会干扰正常的工作秩序，所以他告诉门卫要是柳巷来直接去他办公室，结果等了半个多小时柳巷才来，他和王运昌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更好的办法来。 “会议室肯定是不行了，礼堂也不行，干脆就在院子里报名算了，让保安守住门口，我们出去办公。”柳巷说道。 罗景坤一听点点头，知道柳巷考虑得挺周全，王运昌属于挑毛病行，自己拿主意不行的人，听完没挑出毛病还警告道：“柳巷，如果出问题你自己负责，和频道无关。” “本来也没让你负责，再说能出什么事，是报名的又不是打架来的，看你吓的！” “那行，先这么办，运昌，这个栏目你要大力支持，所有的栏目都要为小巷这个……什么什么……‘超级女生’，让路，听明白了么，收视率是我们的命根子，一切为了收视率！小巷，你大胆地干，有困难直接找我！” 罗景坤的嗅觉很灵敏，他已经嗅出来一些味道，态度也有了重大转变，这时已经不是柳时伦的面子了，他考虑的是电视台的声誉和效益。 兴高采烈的柳巷和郁郁寡欢的王运昌回到十一楼时差不多所有的频道工作人员都从办公室出来了，柳巷一看正好，把自己的人马召集到会议室开了个短会，重新分配任务后众人搬着桌椅板凳和资料下到院子里开始摆放，准备接受报名。 这边忙着，柳巷一看过了九点了，大门外的人开始喧哗吵闹，把大门晃得也“嘎嘎”作响，他吩咐众人抓紧，然后拿起一个喇叭走到门前对门外的人开始喊话。 刘翔首先感谢大家的热情，说到了由于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么多人报名所以临时改换了报名点，就在院子里，大家都能报上名，最后请大家遵守秩序，因为这里是新闻单位，大声喧哗会影响办公，请大家保持克制，五分钟后开门。 大家一听安静下来了，五分钟后，柳巷一看那边差不多了，让保安开门，这些女孩子还都挺听话，自觉站成三排，因为只有三张桌子可以报名，柳巷这才放下心来，回到报名点坐了下来。 天气不冷不热，但由于核对身份填资料再黏贴照片每个人差不多要耗时三四分钟，结果忙到十二点才报了一百五十人，加上还有新来的，队伍并没见少多少，大家又都饿着肚子还不能到食堂去吃，于是柳巷宣布暂时停止报名，买盒饭，吃完饭再干。 “柳哥，买多少份？”小贾看着柳巷递给他的一沓钱疑惑地问。 小贾是综合频道的临时工，平时送个报纸跑跑腿什么的，这次也被柳巷要来了，成为“超级女生”赛事九人小组的成员，买饭的活自然落到他头上。 “五百吧，不够再说。” “五百？干嘛买那么多？”何嫣惊讶地问道，她也临时客串起受理报名的工作，因为就这些人，都得干活。 “她们不是也都没吃饭么，站了半天了，一人一份，别饿着了。”柳巷指着排成长龙的女孩子们说道。 “那得多少钱哪，你疯了？”何嫣说。 “没多少钱，去吧，把卖盒饭的叫来，现盛现算，多叫几个，一个肯定不够。”柳巷告诉小贾。 看着小贾跑出去何嫣嘟囔道：“真大方，这不是做节目，是做慈善呢。” “看你说的，谁也不是要饭的，你没看这些女孩子都很年轻，不禁饿。”柳巷笑道。 “是呀，你限制就是三十五，岁数大的也不来啊，你挺怜香惜玉的么。”何嫣夹了柳巷一眼说道。 “小何，小柳要怜也得怜你啊，这么多女孩子我还没发现比你漂亮的呢，你怕什么？”尚师傅笑道。 尚师傅叫尚德全，是综艺频道的首席音效师，也是柳巷特意要来的，别的都可以糊弄只有音效师和主持人不能糊弄，因为这是演唱节目，按柳巷的话说叫“选秀”，尽管这个词在当下还不太流行，但柳巷相信不久就会流行起来的，因为“选秀”并非是他的创造，中国自古就有，最著名的是宫廷选秀，只不过宫廷已经没了，选秀也由高墙大院走进了普通人的生活。 何嫣被尚德全说得满脸绯红，不过心情大好，笑道：“尚师傅，一会儿你多吃一盒，反正都是他花钱，有钱就让他花呗。” “多吃一盒没问题，不过柳儿，总这么做也不是事，我看到晚上咱也结束不了，你再供一顿，就算一个人五块钱这一天也得四五千，要是半个月可就六七万，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 尚德全快到五十了，在九人小组里岁数最大，对柳巷的称呼也变来变去，一会儿小柳一会柳儿的，有时也叫小巷，全凭他怎么顺嘴就怎么叫。 柳巷知道尚德全也是一片好心，和何嫣一样，怕自己多花钱，于是说道：“晚上就没这些人了，这事咱不是考虑不周么，明天要是还这些人我一样管饭，总比没人好，多花点钱也值。”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何嫣问，她只知道柳巷把钱弄来了，但具体数目和怎么来的柳巷没说。 “老丈人给的。”柳巷笑道，一是他不想撒谎，二是借机点一下何嫣，刚才尚德全的话就让他很揪心。 “你啥时候出个老丈人？”尚德全问。 何嫣以为柳巷是开玩笑，根本没信，说道：“你这老丈人可真有钱，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花肯定不会把闺女嫁给你，回头再跟你要钱我看你拿什么还！” 柳巷一看真话反而没人信了，尴尬地摇摇头，说道：“那是我捡来的行吧，没人要我还。” “那你也领我捡去呗，省得我往外跑了，我不想跑了，真累！”何嫣接道，也不知道她这句话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柳巷不知道如何接，这时小贾回来了，领回来五个摆摊买盒饭的，这下女孩子们都兴奋起来又要乱，柳巷急忙拿起喇叭又喊让她们回归原位，盒饭不用取，会送到她们手里，秩序这才恢复。 吃完午饭后又开始报名，经过上午的训练何嫣、老尚和小贾他们都熟练了很多，但到五点时还有一百多人，这时台里很多人下班了，不少人和柳巷打着招呼套着近乎，夸柳巷能干，说这样的场面除了上访的就没见过，这下柳巷要出名了。 柳巷和他们打着哈哈，见到王运昌时还很恭敬地喊了声“总监慢走”，王运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以为柳巷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气他。 “这个王肠子，见不得人好。”何嫣嘟囔着，有报名的还有同事在，她没敢太大声。 柳巷听见了，笑了一下，他不期望王运昌帮助他什么，只要不捣乱就行了。 罗景坤出来的很晚，还在报名处前站了很久，看何嫣他们工作又对柳巷说了些鼓励的话，最后告诉大家别太累了，要注意身体。 尽管知道这是场面上的话何嫣他们也很高兴，台长能这么说证明他认可了这件事，这是很重要的。 吃完晚饭后本想再有一小时不到七点就完事了，虽知人们吃完饭后又来了很多报名的，忙到九点半才结束，柳巷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九点前来就行，而他也没拗过何嫣，坐上了她的车。 第22章 对错之间 何嫣把车开出大门时问柳巷要不要去吃点烧烤什么的，柳巷笑道：“你不累呀？” “今天还真不累”，何嫣一边说一边拢了一下头发。 车里有些黑，看不太清何嫣的脸，这让柳巷还好受些，合计了再三他决定还是与她保持些距离，于是说道：“你还是送我回家吧，我有些累了。” 何嫣没想到柳巷会拒绝，顿了一下说道：“也是，我们是出力你还得出脑，还是早点休息吧。” 气氛有些尴尬，一直到柳巷家楼下时俩人也没再说话，看柳巷要下车何嫣说道：“柳大公子这真是要成名啊，连话都赖得说了。” 见何嫣误会了，柳巷又坐了回来，说道：“满脑子都是事，要不我也想问问你，要是明天还是这种情况怎么办？” “这是你柳大公子的事，咱一个小人物听吩咐就行了，让干什么干什么呗。” “何大小姐，咱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我这脑袋都快炸了你还说风凉话，你给出出主意。” 何嫣把车内的灯光打开，侧过身子看着柳巷问道：“真想让我出主意？” 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也不算暗，冷不丁的亮起来之后更显何嫣白得晃眼，尤其是侧过来的两条腿泛着白光，柳巷看得一下子愣神了。 何嫣见柳巷发愣，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两条腿，气得打了一下柳巷的胳膊，嗔道：“就不应该送你，瞎看什么。”不过她虽然这么说只是把腿并了并，并没有收回去。 柳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连忙把眼光挪上去，干笑道：“想事呢。” 何嫣笑了一下，车内的气氛由尴尬转为暧昧，俩人的目光接触又躲开，躲开后又接触，最后何嫣把头低下问道：“你还让不让我给出主意了？” “让，你说。”柳巷也定了定心神说道。 “这活要是一天两天的行，你广告打的是半个月，我看还不如请人做这个事，你的饭钱都够工钱了，你说呢？” 柳巷也想过这个问题，要不他不会问何嫣，本来他想明天跟王运昌说说再派些人手过来，但他担心有些人就赖着不走了，现在经何嫣这么一说思路顿时开阔了，对呀，请人，给工钱不就完了么，但请什么人还得考虑，一不能请男的，因为报名的都是女孩，资料电话什么的都齐全，要是遇到存心不良的再去骚扰毁的可就是电视台的声誉了，还有就是要有一定素质的，最好是学生。 “你看请艺校的学生来做这个事怎么样？”柳巷想了一下问道。 “省艺校？”何嫣问。 “嗯，男的不要，都要女的，手脚还能麻利点。” “你认识他们校长？” “不认识，我有个同学分到那当老师，让他给联系联系就行。” “你啥时候去？” “明天一早吧，九点前得把这个事办妥。” “那我们做什么？” “原先我的打算是周六和周天试唱选拔，现在看来不行，光今天的人都得半个月，所以我想明天一天准备，重新下通知，后天就开始试唱，一边报名一边选拔，你们根本闲不着，你得喊号，可能你一个人还忙不过来，我让小贾帮你。” 报名的时候每个人按照报名顺序都领到一个号牌，原先通知是本周六前一百五十人，周天是一百五到三百，下个周六是三百到四百五，以此类推，可今天一天的报名人数就达到了五百六十七人，排到了半个月后，照这个趋势下去战线会拉得很长，原先的计划都得更改。 “一天的时间够么，我是说你还得找评委重新下通知这些。”何嫣问。 “抓点紧应该够了，评委的事我得赶紧让我老爸联系，下通知也让学生干，她们多来点人都有了。” “行，我这边你放心吧，不会误了你的事。” “我想不到的你再替我想想，看哪有漏洞赶紧告诉我，第一次弄这事也没有经验，你们要跟着我受罪了。”柳巷笑道。 “凭什么我替你想，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何嫣夹了柳巷一眼。 “咱们现在可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你看看其他那些人，小贾是跑腿的，老尚他们都是搞技术的，你不帮我谁帮我？” 柳巷心想或许是何嫣有意让自己给点暗示，但他不敢，更怕何嫣误会，只能把话往工作上扯。 何嫣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撅嘴说道：“你就认为我一定会帮你？” “当然会，刚才你不就帮了我吗。” 见柳巷不往正题上说何嫣也怪自己心太急，现在柳巷焦头烂额的可能也没有这心情，对自己的吸引力何嫣还是很有自信的，从刚才柳巷盯着自己的大腿看就知道他喜欢自己，还是再等等吧，何嫣告诉自己。 心念一转何嫣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帮你么，不但要帮还要帮到底，不瞒你说，这个星期六和星期天我都订出去了，给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开盘庆典做主持人，酬金是两天三万，包吃包住，你让我损失不少钱呢。” 虽说台里有规定走穴不许耽误工作，但何嫣都是利用星期六和星期天，就是不来柳巷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柳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要不我给你补点，咱给不起三万给三千还不行么？” “谁跟你要钱了，你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留着给你的那些小妹妹们买盒饭吧。”何嫣笑着打了柳巷一下。 “我说过不会亏你的，我记着呢，我不是还欠你钱么，等我有了咱一起算。”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记得就好，咱言归正传，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帮你？”何嫣看着柳巷问道。 柳巷不知道何嫣会说出什么，难道会说因为我喜欢你？细一想也不至于，一是何嫣也非常高傲，外面的不清楚，台里就有好几个追求者，时常还接到花，也不知道谁送的，二是她对自己是不是真有意自己也不敢确定，三是她比自己大一岁心里总会有些障碍，年岁对男人来说可能不是事，比如说柳巷，三岁之内他都可以接受，但对女人来说可能就是大事，她们总想找比自己大的，因为可以名正言顺地撒娇，发嗲什么的，对着比自己小的男人她们会感觉自己的这项权利被剥夺了。 所以柳巷决定由守转攻，何嫣真要是说出这样的话那自己只有告诉她已经有未婚妻了，花的钱真是老丈人的，如果不是自己也别自作多情，没事和人家提这个干什么，好像生怕人家赖上自己似的，想明白之后柳巷笑道：“不会是你喜欢我吧？” 何嫣一愣，心思转了又转最终还是高傲的心占了上风，如果柳巷不主动说她不会说的，毕竟自己比他大，就算他喜欢自己或许也只是喜欢、爱看，更多的是想占点便宜啥的，并没有想和自己结婚的意思，那自己要是说出来可就糗大了，所以何嫣掐了柳巷一把，嗔道：“说什么呢，我是你姐姐，我是想说和你一起做这事有种创业的感觉，这让我很兴奋，因此我才想帮你。” 说完何嫣舒了一口气，柳巷更是，暗出了一口长气。 人生有时往往就是这样，心事太多会错过很多风景，顾虑太多会忽略很多感情，也不能说是对还是错，对的也就对了，错了的更错，这微妙的变化没人知道带来的是什么。 柳巷进门时看见柳时伦和黄淑珍一边一个站在门口吓了他一跳，问道：“你俩不睡觉站在这干什么？” “等你。”柳时伦表情很严肃。 “等我做什么，正好，爸，我有事要和你说。”柳巷笑道。 “你先别有事，我们也有事，等我们问完了你再说。” “行呀，您问吧。” “你妈问。”柳时伦又说。 “还是先坐下，坐下咱慢慢说。”黄淑珍说。 “你就问吧，我坐不下去。”柳时伦的脸色更难看了。 黄淑珍也无奈，于是问柳巷：“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今天报名人多，你们都不知道，我差点闹误会，以为是上访的。”柳巷眉飞色舞地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柳巷说完柳时伦的脸色稍缓，黄淑珍又问：“那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柳巷这才知道症结所在，以前自己也经常回来晚爸妈从不问，这次一定是从楼上看到自己在何嫣车里待了很长时间有所怀疑才问的，但他相信他俩并不知道是何嫣的车，因为何嫣就没下来过，所以柳巷答道：“同事，怎么了。” “是那个何嫣吧？”黄淑珍问。 “不是，她早回家了，是尚师傅送我回来的。”反正爸妈也不知道尚师傅是谁，柳巷对付道。 “真的？”既然是师傅一定就是男的，所以黄淑珍还有些不相信。 “什么真的假的，我这有他电话，要不我现在打给他让他和你说话。”柳巷拿起手机翻着，很镇定。 黄淑珍已经相信了，柳时伦冷不丁地插上一句：“一个男的开白车？” “啊……是呀，尚师傅给他老婆买的，他有时也开。” 这理由也说得过去，黄淑珍说道：“那就别打了，我和你爸就是怕你和那个何嫣不清不楚的，担心你。” “儿子，可别打错主意，高欢没有配不上你的，家境也好，我在宣传口待了二十多年，见过多少长得漂亮的主持人，很少有家庭幸福的，为什么，公众人物，关注的人多，能禁起诱惑的又有几个，千万千万你要把持住了。”柳时伦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了爸、妈，你俩放心吧，我把高欢给你俩娶回来不就完了么。” 听柳巷这么一说柳时伦和黄淑珍才放下心，但柳时伦还是指着电话让柳巷给高欢打一个，说他们也想和高欢聊俩句。 第23章 还是父母想得周到 电话还真通了，刚通高欢也没问是谁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数落，问柳巷是不是把她忘了，两天了才知道打电话，是不是不打算好了？ 听到高欢叽叽喳喳的声音柳巷一点也没觉得烦，反而心里美滋滋的，他这才知道确实应该给高欢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样了，但他不想服软，冲道：“我不给你打你就不会给我打呀，还说我？” “人家白天上课嘛。”高欢软了下来。 “那晚上呢？” “晚上自习。”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对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还没睡觉，手机还开着，在哪呢？”柳巷说着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半了。 “我在宿舍的走廊里，看到你电话我就跑出来了。” “怎么还没睡？” “看书呢。” “睁眼说瞎话，你能看书？早这样你也考烟海理工大学去了。” 烟海理工大学是高阳的学校，在整个东北三省也是数一数二的学校，在盛东省更是无人能及，连张学良将军创立的“东北大学”也要逊它一筹。 “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所以我才要考研究生，反正你那个烂学校我不考，或者考东北大学或者考我姐的学校，到时候我看你还说什么！”高欢“哼”了一声。 柳巷一听这不像假的，连忙问道：“你真要考研究生呀？” “我想考，回来后我就一直合计这事，不过你要是求我我就不考了，现在还没确定，想和你商量商量。”高欢嘻嘻笑着说道。 “我干嘛求你不考？”柳巷没弄明白。 “我要是考上了就不能马上结婚，怕你着急。”高欢压低了声音“嗤嗤”笑着。 柳巷看了一眼在边上听着的父母，说道：“你今天晚睡点，我爸我妈在边上呢，他们想和你说话。” 柳时伦和黄淑珍也听了个大概其，黄淑珍连忙把电话抢过来一顿问，最后是劝高欢别考了，说要那么高学历干什么，还得多念两年半，不如早点参加工作早点结婚，还说她和柳巷他爸就是一毕业就结婚的，挺好，孩子也早，他们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黄淑珍说完柳时伦也说了两句，不过做为公公他不好意思说那些，无外乎是嘱咐注意身体，多吃之类的，不过最后他也表明了态度，说一个女孩子本科毕业就够了，别听柳巷胡说，他要是敢看不起你他负责打断他的腿，说得高欢哈哈乐着说爸妈真好，直接改口了。 柳巷觉得这个冤枉，自己从没说过看不起高欢学校的话，她就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借口，但自己百口莫辩，父母已经认准了高欢说的是真事，特别是那一口爸妈把柳时伦和黄淑珍叫得心花怒放，放下电话都冲柳巷瞪眼，意思是说你看多好的媳妇你还三心二意的，天能容你家里都容不下你！ “你先等一会，我和爸说个事再给你打。” 柳巷说完挂上电话对柳时伦说道：“爸，您和我妈都别瞪眼，咱这篇先翻过去，我是真有事和您商量。” “说吧，什么事？”柳时伦余怒未消，爱搭不理地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今天报名火爆么，看这阵势明天也不会少，所以计划都改了，我打算后天，就是星期四开始就试唱，您给找的那三个歌星还得再联系联系，最晚明天下午我必须和他们见面，商量商量，以后都是全天的，不分星期几了，报酬你定，形式我定，标准他们定，这事着急您还得帮忙。” 柳时伦一听也是正经事，想了一下说道：“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和他们联系，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找别人，本来说好是星期五和你见面的，你这一改也不知道人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过你放心，爸肯定给你找够仨，明天你等我电话吧。” 这事落地柳巷心里才踏实些，和父母道了晚安后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又想了想明天的事看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操起电话给高欢拨了过去。 “你要冻死我呀，这么半天，不知道我在走廊里啊？”高欢埋怨道。 “天津有那么冷么？”柳巷疑惑地问，他都没感觉冷 “废话，你穿衣服呢。” “怎么个意思，你没穿衣服？”柳巷有些惊讶。 “你才没穿衣服，我没穿外衣，这里是女生寝室，没有男生的。”高欢答，牙齿还真有点打哆嗦，天津温差也大，半夜的时候会有点冷。 柳巷突然一阵心疼，油然而生的，他说道：“你傻不傻，在被窝里打不是一样，快进屋！” “不嘛，我想和你说点悄悄话，怕她们听见。”高欢撒着娇。 “那你披上衣服再出来，我等你。” “嗯，不许放电话！” 电话始终通着，柳巷听见轻微的开门声，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再然后是轻轻的关门声，又过了一会高欢的声音传来：“这回行了，不冷了，你说吧。” 这傻丫头，刚才一定是看到自己的号码一高兴没穿衣服就跑出来了，然后怕自己再给她打电话所以一直没敢进屋穿衣服，柳巷心头一热，说道：“自己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别冻着了，听见没？” “听见了，刚才爸也告诉我了，你又啰嗦。”高欢的语气带着娇嗔。 “这么快就叫爸了，你也不知道羞。”柳巷笑道。 “我高兴，怎么了，你管！” “你不是叫高欢么，什么时候改名叫高兴了？” 高欢愣了一下，嗔道：“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那你睡吧，我也困了。”柳巷打了一声哈欠，逗着高欢。 “你这人……不许睡，我还有话呢！”高欢声音大了不少。 “啊，不睡，你说吧，我听着呢。” “想我没？” “想了，想你刚才没穿衣服的样子。”柳巷抽了一口气说道。 “流氓！”高欢气道。 “说你老公流氓，好大的胆子！早晚不得让我看呀，你这个傻媳妇！” “就不让你看，馋死你！” 高欢这么一说柳巷脑海里还真浮现出她的酮体来，粉嫩嫩的，精美绝伦，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他对着话筒说道：“真想你了，想亲你。” “我也想你了，一直等你电话，两天了你也不打，刚才我还生气告诉自己你来电话也不接，但没扳住，还是接了。”高欢嘻嘻笑着。 “我这两天忙，今天也是刚刚回来，这阵子恐怕都要忙，我要是想不起来给你打电话你就给我打呗，最好是晚上，白天事太多。”柳巷说道。 “忙你那个唱歌的节目吧？” “是，今天报名的就有五百多人，预计报名人数会超过一千五。” “那么多？” “这还是保守估计，要是人实在多就只能截止报名了。” “我也帮不上你，你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高欢叮嘱道。 “知道疼我了？”柳巷笑道。 “你是我老公么，不疼你疼谁？” “我老婆真好，来，嘴一个。” 俩人在电话里亲了一下，之后高欢问道：“刚才我说的事你同意不？” “什么事，考研究生的事？” “嗯。” “你是怎么想的？” “我就怕我毕业了你爸妈和我爸妈催着咱俩结婚，那时候姐的事还不行，你说咱俩是结还是不结，不结爸妈就会问为什么，结的话姐怎么办，所以我想考研究生，能拖上两年，或许事情就有转机了。” 柳巷没想到高欢考研究生的真实用意是这个，更是感动，说道：“你真是玻璃心，是我疼爱的小老婆，老公支持你！” “你要是支持我可就准备考了，那我以后时间更少了，得看书。” “嗯，没事，但你考研最好回来，别越考越远，想见一面都难。” 高欢学的是会计，省内学校最好的会计就是柳巷的大学，虽然他不是学这个的，东北大学和烟海理工大学虽好但都是工科学校，会计并不叫强。 “我就猜你会这么说，让我当你校友是不是？”高欢笑道。 “那有什么不好，你看妹妹加媳妇再加师妹，全了，多好！” “行，那我就考那个了，看你到时候管我叫什么，是妹妹是媳妇还是师妹？” “换样叫，上午叫妹妹，下午叫师妹，晚上叫媳妇，怎么样？” “掐死你！就想着晚上那点事。” “二十好几了，能不想么，至今还是处男呢，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破了身？”柳巷叹了一声。 “废话，人家还处女呢，你给我憋着，谁让你让我考研？” “好，我憋着，都是我的错。” “知道就好，这事你先别和爸妈说，我怕他们不让。” “你指的哪个爸妈？” “都算，你爸妈刚才劝了我一气，我假装答应了，你别提就行。” “那高阳呢？” 高欢顿了一下，说道：“还是先别说吧，能不能考上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再说。” “好，听你的。” “行了，我没事了，你还有事没？” “没事，就是想你。” “那你慢慢想吧，我可要睡觉了。”高欢笑道。 柳巷一看快十二点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他发现自从关系挑明后高阳和高欢都有了些变化，高阳胆子变大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害羞，高欢知道疼人了，也比以前温柔了，照这么变化下去这姐妹俩更分不清了。 第24章 评委 雇艺校学生的事很顺利，学校经常组织学生参加一些商业活动让学生得到锻炼的同时他们也增加收入，价格还不贵，二十人不用管饭不用管交通工具一包在内每天是一千五，这还是学校喊出来的价。柳巷根本没还价，八点半这些女学生就都到了，是一个班的，舞蹈班，清一色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甭管长什么样，身段都没得说，个个看上去窈窕得很。 这些女孩子还都挺聪明，一点就通，九点开始报名后没用上半小时就已经非常熟练了，加上增设了两组报名处，来报名的二百来人不到两小时就结束了，这些女孩子闲下来互相打闹着，看上去青春快乐。 尚德全和小贾他们都在演播厅做着舞台、灯光、音效等和演唱曲目的准备工作，何嫣暂时没事，和柳巷照看着报名处这边，见人数比昨天少了一半她说道：“这是不是故意和咱们做对吗，昨天我们人少她们人多，今天我们人多了她们人还少了，早知道不雇这么多女孩子了。” “今天是人少，不过你看没看见今天报名的和昨天有什么不同？”柳巷问。 “什么不同，我没看出来。” “你是没注意，今天一多半是周边城市的，盛阳的反而少了，昨天都是盛阳的没有其他城市的。” “这怎么了，我没明白。”何嫣摇了摇头。 “昨天是第一天，急于报名的都想赶个早，其他城市的即使前天晚上看到广告也要昨天才能过来，所以集中到今天，过了今天，明天以后会趋于平稳，因为还是观望的多，需要和家里商量的或者和男朋友商量的，周边城市也是这样，早晚是两个**，其余时间不会有太多人了。” 何嫣点点头，问道：“那你预计会有多少人？” “我们盛阳有五百多万人口，我估计不会少于一千报名，周边的几个城市会有五百多人吧，总计一千五百人左右吧。” “烟海那边的不会来？” “很少，看看这边的情况，要是能脱身我打算在烟海再来一轮，那样省内就差不多了。” 烟海市本身有三百多万人口，加上周边的也是一个不小的群体，柳巷不想放弃，还有高阳的原因。 对于这个计划何嫣不是很赞同，说道：“那不累死了，这一千五百人都够忙一阵的了。” “每天一百五，够一百五我们就选拔，中间会有休息时间的，谁也不是机器，不能连轴转。” “是呀，我们干那三个评委还受不了呢。对了，这事怎么样了？”何嫣问，昨晚柳巷和她提过。 “我爸来电话了，有一个评委在广州呢，明天回不来，那两个都有时间，空的这个他又给找了一人，但我听说这个人说话很难听，正犹豫呢。” “都是谁，你给我说说，那个说话难听的又是谁？”何嫣有些兴奋地问道，对歌星她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颇感兴趣。 “都是盛东籍的歌手，一个是爱静，一个是金习峰，补缺的不是歌手，是盛东日报综艺版的音乐评论人，笔名叫胡甁，一瓶两瓶的甁。” 原先还有李春波，以一首《小芳》唱红全国的盛阳人，本来也答应了，由于柳巷的临时改变回不来，而一时间又很难找一个和艾敬与金学峰档次相当的歌手做评委，所以柳巷干脆不找歌手想找个音乐评论人，柳时伦给推荐的人就是胡甁。 爱静也是盛阳人，十几岁的时候就以一首《盛阳啊，我的故乡》红遍大江南北，五年前更以一首《我的1997》达到了个人演唱事业的高峰，如不是正好回盛阳家里还真不好请。 金习峰也是盛阳人，朝鲜族，南下广州获得成功，四年前演唱的《老乡》当年获得了两个十大金曲奖，他这几年获得的奖项不计其数，好评如潮，他本人不在盛阳，中午才会坐飞机回来。 从这俩人可以看出柳时伦确实是费了一番苦心的，动用了很大的人际关系，再加上丰厚的报酬这俩人才答应，而胡甁，就是凑数的。 胡甁在盛东音乐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但其人以毒舌著称，在他眼里好音乐很少，好歌手更少，但他本人一不会作曲二不会唱歌，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更不知道他这影响力是怎么来的，或许骂也是一种本事。 爱静和金习峰何嫣当然知道，胡甁她也听说过，笑道：“那不是更好，两个专业的把关，这个胡甁就当调节空气的，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就怕他都给骂跑了，选手岁数都不大没有承受能力怎么办？”这是柳巷担心的。 “这你担心什么，咱不是还有后期制作么，放不放，放哪段还不是咱说了算。” 何嫣的这句话点醒了柳巷，要不是已经定亲了他能立刻亲何嫣一口，饶是这样他也抬起手掌和何嫣击了一下，说道：“就这么办，我和他们定时间，下午见面聊一下，我得把程序和要求跟他们提一下。” 送走爱静、金习峰和胡甁后已经五点了，柳巷巡视了一遍演播厅看已经全部就绪就让尚德全和小贾他们都回去了，出来后发现何嫣没在，等了一会何嫣才从楼里出来。 “你去哪了？”柳巷问。 “王总监找我过去一趟。“何嫣说，表情不太好看。 自己才离开两个小时就被王运昌钻了空子，柳巷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能力，现在说不定就躲在办公室的某个角落里往外看呢，柳巷抬头瞅向王运昌的办公室，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闪了一下。 “他找你干什么？”柳巷问，从何嫣管王运昌叫王总监而没叫王肠子他觉得没有其他的事，也就是王运昌说了自己什么坏话而已。 “这里不方便，到我车里说吧。” 已经下班了，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确实不方便，柳巷点头，趁人不注意拐到停车场和何嫣钻进了她的雅阁后座。 进来柳巷就有些后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何嫣的大腿就一阵冲动，是太白还是圆润的缘故他也说不清，他不知道其他的男人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反正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按说高阳和高欢的腿型更美，细溜溜的笔直笔直的，虽没有何嫣白但却比她嫩，但对自己的刺激没有何嫣的强烈。 见柳巷又犯了昨晚的毛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坐下后裸露出来的少半个大腿，何嫣没动也没有说话，就让柳巷看着，半分钟之后柳巷才缓过神来，尴尬地对她笑了笑，不敢再把眼光往下瞅。 “愿意看就看呗，很白是不是？”何嫣说，表情很平静。 “嗯，白……”柳巷咽了一口吐沫。 “南蛮子你也看得上？” 何嫣的这句话柳巷觉得自己好像说过，仔细一回忆想起来了，昨天在罗景坤的办公室他说王运昌的，这时他才想起来何嫣也是广东人，肯定是王运昌嚼了舌头，说自己对南方人有偏见。 “王肠子说的吧，你可别听他一面之词，那是有前因和后果的，我就是说他，和你没关系。”柳巷解释道。 “那你还是说过了，既然瞧不起南方人干嘛盯着我的腿看，一个蛮子有什么好看的，都没开化。” 一见解释不了了柳巷连忙道歉：“口误，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现在广东多发达，四个经济特区都在南方，深圳号称是我国改革开放的窗口，谁敢说没开化，比我们这发达多了，我道歉。” “你也知道呀，那我告诉你个秘密。”何嫣突然转颜笑道。 “什么秘密？”柳巷有点摸不着头脑。 “其实我不是南方人，我是黑龙江人。” “你家不是在佛山么？” “后搬去的，我是黑龙江出生广东长大的，王肠子也不知道，就以为我是广东人，所以他挑拨他的，和我没什么关系。”何嫣笑道。 柳巷这才好受点，说道：“原来你也是东北的呀，吓死我了。” “你还吓死我了呢，再看一会眼珠子就掉下来了，你要不要再看看，我可以给你提供方便。”说着何嫣做状还要把裙子往上撩。 “得，我又错了，以后不敢了，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喜欢看。”柳巷连连摆手，还把眼睛闭上了。 “德行，你没别的意思难道我还有什么意思呀，把眼睛睁开吧，逗你玩的。” 柳巷睁开眼睛一看何嫣已经找了块毛巾把腿盖上了，并自言自语道：“看来以后我得穿长裤了，怎么你们男人一个个都这个德行，有一次我去给主持一个节目，按照他们的要求穿的是超短裙，中间有人递过来一个纸条，说他愿意出一万就抱一下我的腿，当场就让我公布出去了，虽然至今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柳巷这才知道喜欢看何嫣腿的并不是只有自己，也许是她经历的太多所以自有一套防身的套路，已经见怪不怪了。 “王肠子找你就为这事？”柳巷把话岔开，刚才的话题多少让他觉得尴尬。 “还有别的事，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何嫣说道。 第25章 是交易就有价钱 柳巷和爱静、金习峰以及胡甁在办公室聊的时候王运昌见只有何嫣一个人在报名处坐着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去他的办公室，何嫣想了想还是去了，这边的节目是暂时的，频道才是自己的平台。 一顿寒暄之后王运昌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坐到了何嫣的旁边，对于王运昌的心思何嫣一清二楚，无非是想近距离地饱饱眼福，自己不同意他不敢做出什么来，于是也不去管他，只把裙摆往下拉了拉，衣服襟往一起紧了紧，以此表明态度。 王运昌也是个明白人，不过他还是贪婪地看了几眼后把话转到正题，说柳巷的节目他还是大力支持的，并在台长那里力荐才有这么好的开端，不过柳巷不领情，对他还有诸多误会，昨天在台长办公室还把他骂了，说他是南蛮子，说到这王运昌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瘦小枯干的行，但连你这丰满圆润的都给骂了我觉得他实在是不应该，何况你俩关系还那么好。” “总监，我俩关系怎么好了？”何嫣问，她担心台里出现风言风语，对谁都不好，俩人又没有正式确定关系。 “呵呵……都这么说，你也是柳巷点过去的，其实我舍不得，你是我们频道的台柱子，我这两天还真舍手，新闻那边调过来的这两个实习生根本不行，不行。” 这句话倒是实话，没有何嫣主持频道的收视率一降再降，新广告几乎没有，老广告还有几个吵吵要撤出或者挪到别的频道去，让王运昌伤透了脑筋。 “您是想让我回来？”何嫣没明白王运昌什么意思。 “那可不是”，王运昌连连摆手，接着说道：“我也看出来了，没有新鲜血液即使你回来也只能撑一时，这本来就是我改革的初衷，没想到柳巷的步子迈得这么大，好在频道不搭钱，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那您的意思？” “你不但不能回来，我还要给这个栏目加强力量，主持人一个哪够，听说明天就海选了吧，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让你娜姐过去帮你怎么样？” 何嫣这才明白王运昌的真实意图，一定是李娜找王运昌了，答应了王运昌什么条件他才会这么帮她，在原先的文艺部和现在的综艺频道做了十多年的主持人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看来李娜是想拼一拼，毕竟机会不多了。 “您这个事不应该找我吧，您应该去找柳巷，他是编导又是出资人，或者你让娜姐直接去找柳巷也行呀，他俩又不是不认识，我能决定什么？”何嫣笑道。 “这个……我不是和他有点误会么，直接找他不方便，你娜姐的意思也和我说明白了，柳巷没点她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杵过去，要是被拒绝了她也没脸，毕竟是台里老人啦，你给传个话，再给说和说和，或许这个事能成。” “这合适么？”何嫣有些犹豫。 “合适，你娜姐说了，她不会和你争，就是做你的助手，其实你的对手也不是她，是不是，你心里明白的，呵呵……” 王运昌这话说得挺有分量，即表明了李娜的态度言外之意又说出了何嫣想争这一姐的位置还得需要很多人帮忙，特别是他，怎么说做为频道总监在台里还是有话语权的，帮忙和拆台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比如说去年的春节晚会，老钱是和新闻及卫视的总监大打了一仗又挨个游说台长和副台长才给何嫣争取了一个副主持人的位置，这也是何嫣第一次在盛东台的春节晚会上露脸，确实给她带来了更大的名气和更多的收益，她是明白的。 “那好吧，我试试看。”何嫣被说服了，说道。 “这就对了么，你也是我想重点打造和推出的主持人，以后有什么好事我会想着你的，你放心，除了你自身的形象和能力外，咱们还是老乡，亲不亲一家人么。”说着王运昌试探性地把手放到了何嫣的腿上拍了拍，抬起时还捏了一把。 虽然隔着裙子何嫣也感到一阵恶心，尽管这两年她躲了又躲有时还是措不及防被人占便宜，但她很少发作，男人就这个德行，包括柳巷，只不过她喜欢柳巷，所以有时还想让他有点什么动作以此证明自己对他还是有吸引力的，王运昌不同，她和他是两代人，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俩人更不可能走到一起，就算有什么也纯是玩玩，而她能保持到今天是想结婚的，否则早就不是今天的她了。 “王总监，没其他的事我就出去了，柳巷一会可能还会找我。”何嫣站起来退了一步说道，打出柳巷的牌是知道王运昌虽然恨柳巷恨得要死，但柳时伦在那站着，所以他也不敢把柳巷怎么样。 其实今天王运昌已经很满意了，他没想到柳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让他从中受了益，一是收视率虽然下滑但台里领导却对他的改革很满意，罗景坤就说不破不立，没有阵痛哪有新生，让他大胆地做下去，特别是《超级女生》的这种模式，台里不用花钱自然谈不上赔，多说浪费点人力和资源，要不也是闲着，还有就是李娜的主动投怀送抱。 按照王运昌的打算起码要一两个月经过不断的接触和渗透之后才会抱得美人归，没想到这才十多天的时间李娜居然主动找他来了。 王运昌有个习惯，中午吃完饭都要小憩一会，他刚躺下就有人敲门，本来满心的不耐烦开门之后见是满面含笑的李娜顿时心花怒放，再看李娜回首主动锁上门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但他知道肉没有白吃的，是要花本钱的。 所以俩人在沙发上落座后王运昌也没客气，直接问李娜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他会尽力。 何嫣被柳巷抽走后李娜本来挺高兴，新来的两个实习生毕竟经验不足，综艺频道的几个栏目都得靠她撑着，等一个月之后就算何嫣回来或许形势已经改观，自己掌握了主动，但她昨天回家后细一琢磨觉得不对，自己太乐观了，这里面水挺深。 先说这两个实习生，是罗景坤亲自从新闻频道调过来的，听说都有背景，有一个干脆就不是学播音主持的，两个小丫头尽管都是新人但范儿挺足，根本就没拿她这个前辈当回事，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也听明白了，等她俩手成了也就不走了，到那时她这个前辈也该退休了。 还有就是柳巷办的这个节目，她没想到这么火，第一天就轰动了全台，看样子前景不错，或许可以一届届地办下去，与其等那两个小丫头把自己撵走还不如和柳巷赌一把，自己三十五了，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可能真的就得退居幕后了。 思前想后反复衡量，几乎一夜没睡的李娜决定在王运昌身上打开这个突破口，一是她有把握让王运昌帮自己，还不用送什么礼，也就是陪着睡两宿，这种事自己也不在乎，跟谁睡都是睡，嫌他瘦小把眼睛闭上就完了呗，还有个有利的条件是万一柳巷不同意自己还有退路，有王运昌的支撑自己还能和那两个小丫头抗衡一阵子，或许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揣着这样的心思李娜特意找的中午都休息的时间，一是没人注意二是饭后男人情绪更高，饱暖思淫&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李娜今天穿的是低胸上衣短裙，还套了一条黑色长腿袜，她本来长的就不丑，这一打扮更多了几分风情。 王运昌一问李娜没急于回答，反而往王运昌这边挪了挪，直到俩人的双腿差不多挨到一起时她才幽怨地说了句：“古董越老越值钱，你说这人老怎么就不值钱了呢？” 王运昌一愣，说道：“你老什么，你要是老我就没法活了，你正是好时候，离老还早着呢。” “那分和谁比，和你比我还年轻，和何嫣比都老了，更别说新来的小章和小李了，听说小李才十九，大专还没毕业呢。” 小章是大四的学生，学播音主持的，二十二了，小李就是一个花钱就念的大专生，才十九，也不知道念没念过高中，但人家后台更硬，罗景坤含糊地说是一个省领导的亲属，至于是什么样的亲属，他没说，王运昌也不知道。 “和她们比什么，咱活咱的。”王运昌盯着李娜的胸脯说道，俩人距离这么近，李娜又穿着低胸装，王运昌能看到少半个乳峰和深深的乳沟，乳峰很白，乳沟也很深，李娜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我也想活自己的，但主持人这行当也是吃青春饭的，恐怕我吃不了几年了。” “你这悲观了，看人家倪萍，四十多了吧，比你还大，还不是照样红着，《综艺大观》不行了人家主持《聊天》，你只要有合适的栏目可比那两个小丫头强多的。” 不得不说王运昌挺会唠，没有这张嘴罗景坤也不会用他，几句话把李娜说得挺高兴，更感到自己找对人了，把胸脯一挺她说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合适的栏目啊，这几个栏目都老掉牙了，比《综艺大观》还老。” 早在没整合之前文艺部就有《影视欣赏》、《歌舞世界》，柳巷负责的这个《影视欣赏》真的比《综艺大观》还老，但没有《综艺大观》的前身《文艺天地》老。 听李娜撒娇，王运昌知道差不多了，把身子又往前挪了挪，和李娜挨到了一起，闻着李娜身上散发的香水味道王运昌有些晕乎乎的，把手放到了李娜的大腿上，见李娜没有躲闪，边摸着黑丝袜边说道：“你得给我时间那，快了，我正在合计呢。” 李娜知道王运昌是敷衍，笑道：“等你合计出来我都五十了，该退休了。” “那你说怎么办？”王运昌一听知道李娜已经打好了主意，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全靠你了。”李娜偏不说，火候还没到。 俩人玩着心眼都不说话，但王运昌也没闲着，看着李娜的大腿就是一个劲的摸，不过动作也没敢太大，就在那一块，因为底牌还没露，他不知道价钱是否合适。 第26章 让步 鱼儿在钩边溜达，偶尔舔一口，李娜知道不把肉含在嘴里鱼儿是不会咬钩的，她按住王运昌的手说道：“我这丝袜好看么，昨天买的。” “好看。”王运昌咽了口吐沫说道。 “是不是有些短，你给我看看？”李娜说着把王运昌的手贴着大腿拽了进去，拽到丝袜的尽头又把他的手按住。 李娜的丝袜快到大腿根还没到大腿根，王运昌的手只能摸着一点皮肤，手臂撩起裙摆正好也刚能看到这么一点，这要露不露的刺激可比脱光了还大，手指稍微接触到的滑腻感觉加上眼光睹见的一抹与黑丝形成鲜明对比的白嫩终于让王运昌不能再镇定下去了，他瞪着发红的眼睛问李娜：“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说！” “我想去柳巷那边。”时机已经成熟，李娜说道。 王运昌脑袋“嗡”的一声，现在听到柳巷的名字他就感到头疼，本想拿他开刀立立威没想到倒让这小子弄得风生水起，虽说自己也没吃什么亏但他确实很杵和柳巷打交道。 “去他那边干什么，那边有何嫣了。”王运昌把手抽了出来，他知道这个事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这么多人何嫣哪忙得过来，再说你就不想那边有个你的人，替你把风什么的，你也好心里有数不是。”李娜白了王运昌一眼说道。 尚德全他们都是搞技术的，根本不理王运昌这套，小贾和柳巷关系也挺好，那边确实没有王运昌的人，李娜这么一说让王运昌也活了心。 “你真是我的人？”王运昌上下瞟着李娜问道。 “你办成了我就是你的人，怎么着都行。”李娜没有看王运昌，整理着裙子回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又不是小姑娘，骗你干嘛。”李娜又白了王运昌一眼。 这回王运昌相信了，不过他还是问道：“那你直接去找柳巷好不好？他现在权力大，有尚方宝剑，他答应了我就是想不答应都不行。” “人家就没要我我说不也是白搭么，我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再被人家臭一顿我还有脸啊。” “那我说也不一定管用。” “你可以想办法嘛，你的办法总比我多，是不是啊，大总监？”李娜拿起王运昌的手又在自己的胸脯上磨了磨。 使劲捏了一把王运昌下了决心，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你别后悔，等那个节目完了你还是要回来的。” “有你在我怕什么，还怕没有栏目上啊，要不我得多吃亏。”李娜撅嘴说道。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王运昌问：“再没别的条件了？” “没了，就这两条。” “那好，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先让我尝尝，我都一个月没动荤腥了。”说着王运昌把李娜拽进怀里，一顿乱摸。 让王运昌摸了一会，见他要扒自己的裤头李娜按住他的手说道：“还没到时候，等你办成了就给你，去我家，大床，也得施展。” 看着李娜打开门出去，临走还抛给自己一个媚眼王运昌知道这事必须得办了，但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柳巷接受李娜，这需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 在屋里来回溜着，偶尔瞧一眼楼下报名处的柳巷和何嫣，后来他看见了爱静和金习峰，他才知道李娜这主意不错，能请这么大牌是自己也不敢想的，还真得找个人当卧底，自己来的时间短，还没有什么心腹，李娜是最合适的人选。 再后来他看见柳巷和爱静、金习峰上楼了，胡瓶他不认识，心想也不会是善茬，眼珠一转他决定找何嫣，女人好吓唬，不会像柳巷那样生死不怕，时机也刚好，所以他给何嫣打了电话。 …… 听何嫣讲完柳巷邹眉道：“娜姐我不能要。” “为什么？” “你看不出来？分明就是密探，要不用王肠子给她说么？” “她要是直接找你你会不会要？”何嫣问。 “也不会。” “为什么？” “有你了，用那么多主持人干什么，这也不是新闻联播。” “可我累呀。” “我让小贾帮你。” “小贾跑个腿什么的还行，主持节目她帮不上忙。” “那你什么意思？” “让她来吧，也不用你付工资，多个人我也能轻松点。” “你们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就像切蛋糕，没听说切蛋糕还有嫌累的。” 柳巷不敢把话说得太大，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说明白了。 “我就头发长了，你答不答应吧？”何嫣问，半撒着娇。 “我要是就不答应呢？” “那我也不干了，你总不能把我绑着干吧？”说完这话何嫣觉得说的有些**场景，脸红了一下。 柳巷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他虽然知道何嫣说的是气话但也不得不考虑她的感受，说道：“要她的话可就多个间谍，她会把我们的一些失误什么的都说给王肠子听，说不定就会让王肠子抓到把柄。” “你不会把她也争取过来呀，她是老人，在台里还是有些基础的。” “怎么争取？”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那么聪明，做节目都没有问题还不会争取一个女人啊。” “我还真不会，智商高情商有点低。” “拉倒吧，你情商还低？”何嫣撇了一下嘴。 “你不会是让我以身相许把她拉过来吧？”柳巷笑道。 “娜姐长的也不错呀，更不会想着嫁给你，不吃亏。”何嫣眨着眼睛笑道。 “靠，这你也得说得出口，她比我大那么多。” 柳巷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但何嫣却脸色变了变，问道：“是不是比你大你就觉得吃亏？” 柳巷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何嫣说的是自己，连忙改口：“我是说娜姐，她比我大一轮还多呢。” “我也没说别人，你多心什么。” 见何嫣的小脸变得冷飕飕的，柳巷知道又误会了，刚才何嫣说不干是开玩笑，现在说不定真会一生气甩袖子不干了，那自己是得不偿失，于是说道：“我没多心，娜姐的事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你给王肠子打电话。” “明天再说吧。”何嫣还没缓过劲来，不过语气不那么生硬了。 见谈话陷入尴尬，柳巷告诉何嫣回家休息，明天八点半之前来就行，因为要录像，最好选一套合适的衣服，何嫣“哼”了一声，等柳巷下车后她一踩油门就走了。 柳巷摇摇头，心道这女人的心眼真是小，一句不合就掉脸子，还真难伺候，还是高阳和高欢好，怎么说都不生气，就是生气也是娇气。 其余人都走了柳巷还不敢走，因为报名到九点，艺校的学生也都没走，这么多女孩子在这虽说有带队老师他也怕出点什么意外，于是两个点又巡视了一遍。 一个点在楼外，就是报名处，一个点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五名女生，负责打电话通知的，一问她们早就通知完了，明天海选的是一号到一百五十号，上午六十，下午九十，见没什么差错柳巷让他们都回家，她们却说要一起走，客车会在九点过来，柳巷说那你们就下楼吧，在报名处照应点，吃完晚饭还会是一个报名高峰。 五个女孩子陆续往外走，柳巷见走在最后的女孩子一步三回头好像有事的样子问道：“你有事？” “嗯。”女孩子不敢大声说话，站住后转过身拽着衣角低头说道。 “来，坐下说。”柳巷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女孩子一听连忙跑过来坐下，不过还是摆弄着衣角，没说话。 “有事你就说，别客气，我要是能帮一定帮你。”见这女孩子腼腆得很，始终不敢抬头，柳巷鼓励道。 “那我说了？”女孩子还是有顾虑，刚把头抬起来又低了下去。 “嗯，说，怕什么。”柳巷笑道。 “我也想报名。”女孩子的声音低得像蚊子，柳巷勉强听见。 “那就报呀，这有什么害羞的，不会是歌唱的不好吧？”柳巷开着玩笑，想减轻一下女孩子的负担。 “我歌……唱得挺好，要不我给你唱一首吧？”女孩子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说道。 刚才乱哄哄的柳巷也没来得及瞅，加上这个女孩子始终低着头所以不知道长什么样，这一抬头他才发现这个女孩子长得像个瓷娃娃，皮肤细嫩得像婴儿，好像灌满了水。 高欢和高阳就很嫩，不过她俩是白嫩，这个女孩子是粉嫩，嫩得不忍触摸的那种。 柳巷忙得也不知道饿，看离九点还有三个小时，于是笑道：“好啊，你唱。” 女孩子站了起来，柳巷细一打量，不愧是学舞蹈的，个子不矮身材也倍好，虽然穿的长衣长裤但也掩盖不了玲珑剔透的曲线，只是发育的还不完全，胸脯略小。 女孩子清清了嗓音，唱了一首苏芮的《一样的月光》，声音低沉还带着淡淡的忧伤，如果不细听还以为是男孩子唱的，唱完她没坐下来，又低头摆弄起衣角来。 尽管柳巷自己唱歌跑调但他会听，有些歌唱得好坏很好区分，最简单的判断标准是自己听着舒不舒服，此外才是专业人士的考量，其实绝大部分成名的歌手都是大众听着舒服的歌手，失去了这一基础，即使再怎么另类也不会走得太远。 第27章 十七岁的女孩子 女孩子唱完柳巷不自觉地鼓起掌来，说道：“唱得真好，不见得比苏芮差。” “真的？”女孩子抬起头，兴奋得脸通红，眼睛瞪得老大，显得大而圆。 “真的，赶紧报名，说不定你能得冠军呢。”柳巷笑道。 “冠军的奖励是十万？”女孩子问。 “嗯，十万，亚军五万，季军二万。” 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报名，柳巷开出了很高的奖金，此外还有很多优惠政策，比如给联系签约公司等，不过除了奖金那些都说得很含糊，主要还是看质量，质量好了自然有很多机会，所以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 “那我报名！”女孩子不再羞涩，高兴地说道。 “下楼报，身份证要是带来的话就在这复印，然后让你的同学把资料添上就行。”柳巷说道，他也很兴奋，发现了一个很有潜质的歌手。 柳巷说完女孩子的眼神黯淡下来，犹豫了半天说道：“身份证带来了，可我年龄不够。” 柳巷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子犹犹豫豫的，还要和自己说话，原来是想让自己通融通融，他有些为难，条件是自己定的，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要是还有这种情况怎么办，条件一变信誉也跟着打了折扣。 见柳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女孩子懦懦地说道：“您要是实在为难就算了吧，明年要是继续举办我再来。” “你十七？”柳巷抬头问。 “嗯”，女孩子点点头。 柳巷一看就差一岁狠了狠心说道：“那这样，你去下面拿一张表格上来，不要和她们说什么，我给你填，要保密。” “嗯”，女孩子转忧为喜，一转身快速地跑了下去。 时间不长女孩子就回来了，不知是兴奋还是跑的急满脸全是汗水，本来就嫩得不能再嫩的脸让汗水一浸薄得像层纸，还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气。 柳巷边填边问，女孩子就挨在柳巷身边回答着，柳巷这才知道她叫陈佳宁，是凌河人，盛东南面的一个县城，她没有电话于是柳巷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她写了下来，让她有事找自己，因为报名表上的编号是七四九，要排到五天以后，这中间或许有什么变故。 年龄一栏柳巷给改成了十八，身份证码号没人细看，何况有自己在，应该问题不大。 填好之后柳巷把报名表放进文件柜里，告诉陈佳宁可以了，到时来参加比赛就行。 “这就行了？”陈佳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嗯，行了，你形象气质都很好，但要注意一点，要大方点，别太害羞了。”柳巷说道。 陈佳宁使劲地点头，试验似的盯着柳巷看，可没看上一秒就又习惯性地低头，摆弄起衣角来。 柳巷摇摇头，有些东西不是说改马上就能改的，让她慢慢来吧，如果能够在唱歌这条路上走远点的话。 外面的女生开始吃晚饭了，柳巷让陈佳宁也下去吃，虽知陈佳宁跑下去又上来了，手里拿了两盒盒饭。 “你也没吃，我给你带一盒。”陈佳宁说。 见陈佳宁不那么拘谨了，柳巷把盒饭接过来，指了指桌子说道：“你也吃。” 柳巷本以为陈佳宁会坐到对面张和顺的位子上吃，虽知她一听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柳巷的旁边，打开饭盒后把里面的几块肉都给柳巷夹了过来，边夹边说：“你多吃点，我吃的少，有两口就够了。” 柳巷没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陈佳宁还很细心，笑了笑，也没拒绝，心道可能这个女孩子想以这种方式感谢自己。 吃完后陈佳宁又收拾了过去，手脚麻利得很，看样子不是养尊处优的那种女孩子，柳巷从窗户看外面已经陆续又有人过来报名了，招呼陈佳宁一起下楼，顺便他把办公室锁上。 “我先走，你等一会再下去吧？”陈佳宁说。 “哦，为什么？” “我怕她们误会，对你不好。” 也不知道陈佳宁说的这个她们是她的同学还是来报名的人，柳巷笑道：“误会什么，你一个小丫头，还没成年呢。” 陈佳宁没反驳，跟着柳巷一起下楼，不过始终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 从七点多到九点又报了一百多人，总报名数已经超过八百了，两天的时间就达到了柳巷的预计的一半，他不知道后面还会有多少人，看样子一千五是肯定挡不住了。 柳巷是打车回家的，推开门一看是宋瑜给开的门，不禁一愣，问道：“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高叔也来了。”宋瑜笑道。 果然，父母和高山都在客厅里坐着，柳时伦和高山还摆了盘象棋下，俩人正为一步缓棋争着呢，见柳巷进来高山把棋盘一扒拉，说道：“不下了，缓步棋都不行。” “你都缓一回了，还缓，再缓就重头下了。”柳时伦大声嚷嚷道。 高山都研究围棋了，象棋的棋艺并没见涨，多少年了他就没下过柳时伦，所以老缓棋。 “你俩还能不能行了，这也吵吵，像孩子似的。”黄淑珍说。 “谁说不是，也不赢房子不赢地的，较什么真！”宋瑜坐下说道。 “我不是较真，这不孩子回来了么，我和小巷说几句话，和他下棋就是消磨时间，就他以为是多大的事。”高山说。 “你俩这反客为主，一个给开门一个连棋也不下了，要不要我俩回避？”柳时伦边收拾棋盘边说。 “愿意回避也行，要不你俩到楼下溜达溜达？”宋瑜笑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干脆让柳巷搬你家住去得了，省得你俩来回跑。”柳时伦说。 “这是你说的，别反悔！”高山指着柳时伦笑道。 “我也悔棋，不算。”柳时伦哈哈大笑。 “行了，这都几点了，说两句话我们就走，也让孩子早点休息。”宋瑜说道。 “高叔，宋姨，您们特意看我来的？”柳巷问。 “是呀，这俩个老古董有什么看的，一脸褶子。”宋瑜笑。 “又没什么事，听你爸你妈说你这两天回来的都晚，工作很忙吧？”高山问。 柳巷把安排说了说，说近段日子都不会回来得早，都要在九点之后。 “那你吃饭没？”宋瑜问。 “吃了，盒饭。” 宋瑜“哦”了一声，接着说道：“那怎么行，老吃盒饭也没有营养，还是要正常吃饭的，我看你都瘦了。” “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累不坏，以后还得支撑起一个家庭呢，得吃点苦。”柳时伦接道。 “你不心疼我可心疼，要吃苦你俩吃去，我可舍不得我姑爷。”宋瑜对柳时伦说。 “儿子，以后没饭到你高叔家吃去，你老丈母娘给做，咱家就不管了。”黄淑珍笑道。 “和你说真的，千万别让小巷饿着，高欢打电话回来特意吩咐的。”宋瑜说。 “哦，这丫头离这么远还惦记着，是我的好儿媳妇。”黄淑珍说。 “还有个事，我和你宋姨过来问问你需不需要车，需要的话咱家的车你开着，你看你回来的这么晚，有车方便些。”高山说道。 高家有两辆车，一辆是高山的丰田v8越野，一辆是宋瑜开的宝马3最新款，去年买的，售价接近五十万港币，从香港买回来的。 这两辆车都够拉风的，柳巷当然不会要，于是他笑道：“没事，没公汽我就打车，再说我也不会开啊，没票。” “那不要紧，我给你雇个司机，等你有票了再自己开。”高山说。 柳时伦知道柳巷的心思，刚才就和他俩说柳巷不会要，这时说道：“你俩是不是往我家送糖衣炮弹来了，想腐蚀我儿子，我那辆奥迪老了，要不和你俩换换？” 柳时伦坐的是公车，奥迪200，根本不旧，他故意这么说的。 “有你啥事，老插嘴，我和我姑爷说话呢。”高山说。 “高叔，真的不用了，我要是需要就和你说，或者我把票办下来再和您要，您给我买辆新的，行不行？”柳巷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死，说道。 “这行，买新车没问题，你快把票办下来吧，想要什么车给你买什么车。”高山说。 “高欢快放假了，回来后你俩一起出去溜达溜达，开车也方便。”宋瑜说。 “行，我尽快。”柳巷接道。 其实高山和宋瑜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打电话听说柳巷很累特意过来看看，还有个因素俩人没说，送车的主意是高阳出的，他俩觉得应该，所以跑了过来。 又说了一阵话高山和宋瑜走了，柳巷送到楼下，临上车时宋瑜说：“需用什么就和你高叔说，你爸妈挣工资的，没什么积蓄，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 “知道了宋姨，我不会客气的。” “其他的你也不用考虑，我们都包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见柳巷点头，宋瑜才上车，对这个姑爷她是越来越喜欢，不在乎他赚多少钱，主要是上进，并没有定完亲后就想吃老人的，反而更加努力，看柳巷又瘦了一圈，她确实心疼。 柳巷真的有点累，回屋后就躺下了，连何嫣发的短信也没看见。 第28章 第一场的意外 柳巷七点刚过就到了办公室，等他抱着一百五十份报名表来到演播厅的时候一看何嫣已经来了，放下表格后他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本来都不想来了，没管住自己。”何嫣白了柳巷一眼说道。 “可别，这个时候你要给我撂挑子我就只能自己上了。” “还有娜姐呢。” “你告诉王肠子了？” “没，我直接通知的娜姐，她知道是怎么回事，挺高兴，说一会儿就到。” “那一会儿你俩谁上？” “今天是我，我都打扮好了，明天她上。” 何嫣今天穿了一身吊带裙，显得青春靓丽，风格的变化让柳巷也眼前一亮，问道：“今天你怎么穿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有人喜欢嫩的，咱也得往小上打扮不是，要不给人丢脸。”何嫣夹枪带棒地说。 “你再往小上打扮整幼儿园去了，明天你上班是不是还要带个奶瓶。”柳巷笑道。 “你才吃奶呢！”何嫣拿起一沓报名表打了柳巷一下，问道：“昨晚我给你发短信你怎么不回？” 柳巷掏出手机一看，真有一条短信，何嫣发的，写的是：我穿吊带裙行不行？ “没听见，昨晚回去就睡了，你怎么想起来穿这身了？”柳巷说。 “好不好看吧？”何嫣转了一圈问道。 “好看是好看，就是露的太多，面料还薄，不适合录像。” 尽管何嫣穿的吊带裙是浅蓝色的，但雪纺纱的面料很博很轻，刚才她转的时候柳巷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白色胸罩，这要是强光灯一照会更明显。 “我知道，又没说穿这身录像，你就说好不好看吧，显不显得年轻？” “好看，年轻，我就纳闷了，你要那么年轻干什么，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似的。” “你管，我换衣服去。”何嫣说完笑着上楼，她有专门的更衣间，每个主持人都有。 柳巷摇了摇头，刚才还说打扮好了现在又去换衣服，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索性不去管她，只要不耽误事就行。 半个多小时后何嫣才回来，不止换回了职业装还买回来了早点，柳巷虽然不吃早饭但也不是一顿也不吃，他边吃边给何嫣讲着注意事项，得让评委说话又不能太过，还有就是鱼贯而入，别耽误时间。 等柳巷讲完何嫣说道：“看你啰嗦的，要是信不过我让娜姐上。” 又提起李娜柳巷才想起没给她安排什么活，说道：“让娜姐在外面喊人，配合你，明天你俩再换回来。” “嗯，你这使唤人不当刀，让我们大主持人做传令兵。” “露脸的机会都给你们了，还说，我和尚师傅他们连个屁股蛋都看不着，我们冤不冤？” “你这臭嘴，把我们脸蛋和你们屁股蛋一起提，打死你！” 何嫣张牙舞爪地要过来打柳巷，这时李娜进来了，看见她俩正在打闹笑了一下想退出去，何嫣急忙给喊了回来，柳巷也没解释，表示欢迎之后让何嫣和她具体说，因为这时尚师傅和小贾他们也来了。 众人又调试了一遍，然后各就各位，不一会爱静、金习峰和胡瓶也来了，柳巷和他们聊了一会，出去看一到六十号的选手也都来了，吩咐开始。 何嫣说了开场词，介绍了三位评委，然后宣布比赛开始，等第一个女孩子上台后她退到了边上摄像摄不到的地方。 音乐响起，第一个女孩子唱的是苏慧伦的《傻瓜》，没唱上半分钟就被胡瓶按铃喊停了，每个评委面前都有一个响铃，按响后音乐也随即停止，既宣布演唱结束，或长或短，评委掌握，通长没唱上几句就被喊停的都是唱得不怎么样的。 演唱结束之后就是点评，一般的做法是谁按铃谁就要说几句，起码得说出按铃的原因吧，其他的俩人也可以点评，可以主动也可以主持人邀请。 何嫣走上来两步，拿起话筒说道：“请胡老师给点评两句。” “我没什么说的，我只能说你这个女孩子本身就是傻瓜，唱的更傻。”胡瓶说道。 胡瓶的这句话说完连爱静和金习峰都愣了，他们虽然知道这个女孩子不可能入选但这话说得也太狠了，刚想安慰女孩子两句，这个女孩子却头一低哭着跑开了。 点评之后是亮牌，每个评委面前有红绿两种牌子，绿色是通过，反之是红色，三人中有俩人亮绿牌就算过，而这个女孩子根本不用亮牌了，人都没了。 柳巷坐在观众席，离的也不远，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毒舌，很毒，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刚一开场就这样，接下来会不会发生冲突？ 见何嫣望向自己，知道她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要不要停下来开个会，柳巷想了一下摇了下头，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他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打算，也许能带来更大的关注。 李娜挺尽心，已经让第二号的女孩子在台下等了，何嫣刚喊完“二号演唱”女孩子就上台了，她也听到了第一个女孩子的点评，有点心虚，腿有些抖。 腿抖声音也跟着发抖，这回又是胡瓶按的铃，没等何嫣问他就点评上了：“如果我们是选拔羊叫的比赛我肯定让你过，可惜，我们是唱歌比赛。” 这个女孩子比刚才那个坚强，没跑，说了句：“我有些紧张。” 爱静怕再发生刚才的事，急忙安慰了几句，说很有特点什么的，但她随后也亮了红牌，金习峰也是，这个女孩子说了声“谢谢”后有些落寞地下去了。 这个过程柳巷没看到，因为他在这个女孩子刚唱的时候就跑出去了，在院子中追上了第一个女孩子，鼓励她几句，并说明年还办，让她回去好好练，明年再来，女孩子这才不哭了，还问了他是做什么的，这才离开。 柳巷回来后已经唱到了第五个女孩子，她唱了一首陈淑桦的《梦醒时分》，这首歌三个评委都听完了，也没按铃，直到演唱结束，胡瓶没有说话，金习峰点评后三人都亮了绿牌，这是第一个进入第二轮的，第二轮只选五十人，她是五十分之一。 见胡瓶水平也不差，除了说话难听并没搅局柳巷也就放心了，之后还是胡瓶点评的多，枪毙的也多，但他却加快了进度，十一点多钟已经进行到第四十八个了，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不到十二点就能完，因为定的十二点台里要宴请三位评委，所有领导都会出席。 但让柳巷头疼的是爱静和金习峰虽然标准差不多但胡瓶定的标准挺高，要不是有一个爱静和金习峰坚持也被淘汰下去了，饶是如此也只有两个入围。 算了一下比例，柳巷觉得还行，但就是不知道以后的水平怎么样，要是越来越糟那就没办法了，这么大个赛事总不能十几个二十几人在比吧，要不是怕赛期过长，柳巷打算入围一百的。 第四十九号一上来就让现场窒息了，因为她唱的根本不是歌曲，是京剧，胡瓶忍无可忍地拍铃之后站起来怒道：“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你应该去中国京剧院，胡闹！” 每个人的报名表都有自己想要唱的歌曲，因为要配音乐，而这个女孩子没等音乐响起就唱了起来，而且还是京剧，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我就是喜欢京剧，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怎么不举办京剧比赛？”女孩子挺大胆，面无惧色地问道。 主持人还有个素质就是随机应变掌控场面的能力，何嫣无疑是很棒的，她急忙接过来说道：“这个问题说起来有些复杂，咱们可以做个话题探讨，你要是不演唱报名曲目咱们下去再讨论好不好？” “不好，我就是想问问，京剧是国粹，为什么你们不发扬我们中国的国粹却宣扬这些靡靡之音，什么情呀爱了的，为什么？”女孩子岁数不大，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长得微胖，底气很足。 听完女孩子的这句话爱静首先不干了，说道：“这叫什么话，靡靡之音这个词多少年前就不用了吧，从第一首流行歌曲《乡恋》开始你说的这个问题争论了十年，难道我们还要继续争论下去么？” “每一种曲目能够发展都是时代的需要，你小小年纪都想些什么，真是莫名其妙！”金习峰也气得说道。 “那样板戏呢，样板戏也是时代的需要？”女孩子问。 “样板戏不一样，那是……” 真正唱歌的人其实思想并不复杂，金习峰被问得张口结舌，说不上来话。 何嫣又看向柳巷，柳巷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他知道这个问题到这里已经有足够的噱头了，下面可以交给社会，让社会评判。 何嫣刚要说话胡瓶又发飙了，他拍着桌子说道：“你到过维也纳么，见过金色大厅么，那里的音乐和演唱更高雅，更严肃，我不相信你能听懂，别以为学了两句京剧唱腔就自诩为国粹传人了，我告诉你，你差的很远、很远！等你把京剧唱好了再来和我们探讨这个问题，现在你还不配！” 女孩子有些发蒙，胡瓶的这句话说到了她的痛处，在她发愣的档口何嫣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往下走一边宣布第五十号上场，这幕戏剧性的场面才算结束。 经此一事，爱静和金习峰也放开了，俩人争着点评，好像要证明什么，因为胡瓶算不上流行音乐的圈内人，他俩才是，这样一来现场气氛热烈但时间拖得有些长，快十二点半了这六十人才结束。 长长舒了口气，柳巷觉得受益颇多，看来用胡瓶是用对了，但这样的节目一经播出去会引起多大的反响他也拿不准，还有，台里领导会让么？ 第29章 梦想 中午的饭局除了王运昌其余都是台长、副台长，因为主要是宴请爱静、金习峰和胡瓶，所以除了柳巷外其余人都没资格参加，因为下午还要录制所以也没喝酒，围绕的话题主要是上午发生的事，特别是那个女孩子提出的流行音乐与京剧的问题。 吃完饭后三位评委要休息一会儿，两点开始下午场，趁这个空档罗景坤把柳巷找到了办公室，问他对播出怎么打算的。 柳巷知道罗景坤是害怕出问题，娱乐的东西好像一和路线、方向等敏感问题沾上边就会被置于风口浪尖，下场往往很惨，那首《乡恋》若不是得到中央高层的首肯也会胎死腹中，中国的流行歌曲说不定还会往后推上几年，然而民众的需求闸门一旦打开将没有力量能阻止，所以柳巷力争原样播出，他想冒这个险。 罗景坤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稳妥，于是他要求柳巷把这段掐了，不许播出，对于柳巷的其他要求他没有意见，有效果引起社会关注是好事，但他不想丢了乌纱帽。 下午的录制还算平稳，除了胡瓶一贯的毒舌外没再发生大的意外，其中的第一百三十三号选手还获得了他的首次赞扬，柳巷查阅资料知道这个选手叫王琪，二十二岁，盛阳人，可职业一栏空缺，不知道是不是学生。 王琪是单眼皮女生，歌声有股磁性，个子很高肤色是小麦色，柳巷也觉得这个王琪唱得很好，有发展前途。 有了上午的经验下午何嫣明显加快了进度，有时评委不疼不痒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了，所以尽管下午是九十人，五点刚过就结束了，差不多两分钟一个。 说了一天的话三个评委也很累，柳巷和他们商量了一下，明天休息一天，后来是星期六，还是九点开始，星期天也是，连续做两天之后再说，三个评委也都同意，胡瓶甚至说这个节目太刺激了，不给钱他都干，虽然柳巷偷摸告诉他把他的报酬提高了，和爱静与金习峰一样，都是一天一万。 这么高的报酬柳巷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公正，他怕他们接受了某些人的贿赂有失公允，虽然现在不会有，但以后肯定会有的。 计划又变，柳巷给其余九人开了个短会后让他们明天也休息一天，后天开工，其余人都走后何嫣问柳巷怎么又变了，明天他做什么？ “明天我做剪辑，晚上放一期，正好是周末，看看反响。”柳巷说。 “那明天的选手怎么办？” “中午的时候我就告诉她们改了，改后天了。” “那时你就决定播了？” “嗯，中午罗台也找我唠了，他同意。” “同意都播出？” “那个四十九号他让掐掉。” “我也这么认为。” “我打算播。”柳巷看着何嫣说道。 “你不想好了，会被口水淹死的，我赞成罗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是希望口水来得越多越好，没人骂就没有话题，今天胡瓶给我上了一课。” “你说胡瓶是故意的？” “现在肯定不是，现在是习惯了。” “所以出名了？” “这回会更加出名。” “再怎么出名也当不了歌星。” “是呀，就像我再怎么出名也不可能比你出名一样，露脸的事都给你们。” “看你酸的，要不你也主持得了，一男一女搭配还好。” “免了，我的理想是综艺之王，不是名嘴。” “综艺之王？”何嫣瞪大了眼睛问道，她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一瞪更大了，明亮得很。 “嗯，综艺之王。”柳巷很肯定地答道，他已经看到了曙光。 何嫣也相信柳巷可以做到，他不拘一格，点子频出，能在乱糟糟的头绪里理出最重要的主线，思路清晰后就会去做，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捋清自己感情的思路，所以她决定再等等看，等他捋清后付诸行动的一天。 “你还记得那天你领我去市府广场唱歌么？”何嫣问。 “记得啊，我还欠你二百块钱呢。”柳巷笑道。 “那你今天请我吃饭，然后晚上我还到广场唱歌好不好？” “吃饭行，唱歌就免了吧，学生都没走，我还得回来，资料表还得收。” “那我们去看一会你就回来。” “这行，走！” 柳巷也挺高兴，忙活了几天总算有点成果了，他也想放松一下。 俩人简单吃了口饭，柳巷也没喝酒，然后又一起来到市府广场。 几天没来市府广场又比以前热闹多了，卡拉ok的摊子多达七八个，每个摊前都围了很多人，歌声此起彼伏，人群不时爆发出掌声。 当初那个摆摊的小伙子还在，而且就在老地方，柳巷和何嫣刚一挤进来就被他发现了，他连忙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问柳巷和何嫣要不要唱歌，免费。 “歌就不唱了，一会还有事，生意怎么样？”柳巷问。 “那还用说，你看这人，没一刻闲着的，现在每首歌都涨到三块了还不够唱，都是你们那个节目给闹的，不少到我这练歌来了。”小伙子嘿嘿笑道。 “还练胆来了。”柳巷笑道。 “对，要的就是这气氛，不少点歌的我dvd里没有她们让我赶紧买，说在家练不出来。” 说完小伙子一门邀请何嫣和柳巷唱，俩人急忙跑了，见这小伙子还知道《超级女生》是柳巷办的何嫣打趣道：“你这无名英雄给他们带来不少效益，应该给你分点。” “他们赚的少，我要分应该分歌厅的，他们挣的多。” “肯定爆满，我发现这两天路边有不少装修门店的，看样子像歌厅，这生意人真精明，看到商机就往里钻。” “你也可以开一间，不会赔的。” “我才不呢，你怎么不开？” “我不赚小钱，我要赚大钱。” “卖鸦片呀？” “卖你，还卖鸦片呢，犯法的事咱不干。” “卖我你就不犯法？” “你不卖我就不错了，还我卖你？” “我那么可怕么？” “开玩笑了，我要回去了，你送我。” “自己走回去吧，我没那工夫。” 何嫣说完真的自己开车走了，扔下柳巷茫然地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他发现何嫣越来越爱挑理，有时就是莫须有，总曲解自己的意思。 回到电视台后柳巷发现今天报名的人又少了，只有一百多人，他相信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观的，明天的剪辑一定要剪辑好，让大家看到一个眼前一亮的选秀节目。 第二天下起了雨，虽不大但在外面报名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学生们挪到了小会议室。 剪辑和后期制作做了多半天，忙完和安排完播出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柳巷去小会议室看了看，冒雨报名的几乎没有，学生们横躺竖卧地在会议室里，有的已经睡着了。 办公室里也差不多，张和顺早搬到别的屋办公去了，五个女孩子睡了四个，只有陈佳宁杵着腮帮子往窗外看着，看外面淅沥沥的小雨。 柳巷和她说话吓了陈佳宁一跳，她见是柳巷不好意思地说道：“出神了。”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那么出神，雨有那么好看？”柳巷笑道。 “我在想我的歌。”陈佳宁又摆弄起衣角来。 “《一样的月光》？”柳巷问，她前天唱的是这首，报名报的也是这首。 陈佳宁点点头。 “别有压力，该怎么唱怎么唱，但你这个样子不行，要大大方方地唱，起码要看人唱。” “我没那么唱过，不敢看。”陈佳宁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柳巷说道。 “这没关系，你们当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没上过舞台，练练就好了，我看有不少人在广场上唱，就是练这个。” 陈佳宁呼了一口气，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我没有钱。” 柳巷有些吃惊，没有钱？三块钱都没有？她们时常出去商演或者做工，就像这次给自己干活，虽说学校不会都给她们但总会给一点，要说三块钱都没有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可能看出柳巷的疑问，陈佳宁不再胆怯，说道：“两年前我爸去世了，我妈改嫁了，继父不认我，和我妈妈走了，学校看我可怜和我签了七年的协议，学校供我毕业，但我毕业后要给学校打工五年，不收报酬，所以我一分钱也没有。” 柳巷听得是目瞪口呆，天下还有这么离奇的事，一是狠心的妈妈，二是没有人性的继父，三是匪夷所思的学校，但对学校也不能说他剥削，艺校的学费很贵，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下子柳巷好像理解了陈佳宁为什么要唱《一样的月光》，为什么她的歌声里有淡淡的忧伤，是不是像歌词中写的那样：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谁能告诉我？ 鼻子一阵酸楚，柳巷问道：“你们通知下完了么？” “下完了，明天的一百五十人，后天的没下。” “那好，我正好也没事，我领你去歌厅。” “可是外面下雨？” “这点雨怕什么，我们打车，走！”说着柳巷拉起陈佳宁的手就往外走，陈佳宁停了一下问：“我得和她们打声招呼吧？”她指的是还在睡觉的四个同学。 “不用，八点之前我就给你送回来。” 因为播出的时间定在八点半，所以柳巷要在八点之前赶回来，然后回家。 陈佳宁放心了，跟着柳巷往外走，但出门时把手挣开了，还告诉柳巷：“你先走，我在你后面。” 刚才一激动柳巷才有些情不自禁，现在也明白过来了，于是一个人先下电梯，等俩人一前一后走出楼时才想起来都没带伞，柳巷看了陈佳宁一眼，见她也没有再回去取伞的意思于是自己跑了出来冒雨打车，他本想等打着车了再喊陈佳宁上来，可虽知陈佳宁随后也跑了出来。 第30章 枫丹白露 电视台附近就有一个歌厅，叫“枫丹白露ktv”，本来七块钱的起步价就够但司机看俩人把座垫都坐湿了就没给柳巷找钱，说剩下的三块钱做干洗费，柳巷开了一句玩笑，说干洗三块钱哪够，你自己用手巾擦擦算了，说完拽着陈佳宁就下了车。 由于下雨又是下午歌厅里几乎没有人，柳巷要了小包厢，和陈佳宁进去后见她头发湿漉漉的于是说道：“这怎么办，要不你去洗手间擦擦，省得感冒。” 陈佳宁“嗯”了一声，问柳巷：“那你呢？” “等你完事我再进去。” 包厢里就有洗手间，陈佳宁进去后服务生给拿上来水果瓜子等拼盘，还有茶水，这里都是在费用内的，不用另外付钱所以柳巷也没阻止，后来服务生问柳巷要不要啤酒，柳巷刚说不要了然后连忙改口说来两瓶，他想陈佳宁要是还怯场的话就喝两口，也许有用。 啤酒也上来后服务生问需不需要给点歌，柳巷说不用了，自己会点，服务生出去后柳巷拿起歌单开始找《一样的月光》，找着后用遥控器点了出来，按下暂停等陈佳宁出来。 等了一会陈佳宁擦完出来了，犹如雨后的含羞草，娇羞水嫩，她看了一眼柳巷说道：“我擦完了，你进去吧。” 柳巷进到洗手间见只有一条手巾，也只好用它擦了起来，擦完头发洗了洗拧干后又擦胳膊和脸，突然他闻到了一股清香，淡淡的，不像香皂的味道，猛然想起来，一定是陈佳宁刚用完，是她身上的味道。 出来后见陈佳宁还没唱，问道：“怎么没唱？” “等你出来。” “那好，这回唱吧。” 柳巷在沙发上坐下，又按了一下暂停，音乐响了起来，陈佳宁站立着开始唱，上次没有音乐，这次在音乐的氛围中，她刚唱到第二句“什么时候身边的人已不再熟悉”时就开始带着哭音，等唱到“人潮的拥挤拉开了我们的距离，沉寂的大地在静静的夜晚默默地哭泣”时已经泣不成声，回头扎进柳巷怀里抱住他哭了起来。 柳巷知道她这是想起了她的妈妈，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心道就让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陈佳宁哭了个够，等她终于止住哭声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后柳巷说道：“没关系，你就是我的小妹妹，咱今天就放开一点，想哭你就哭，想笑你就笑，这还有啤酒，愿意你就喝一点，壮壮胆。” 陈佳宁点点头，啤酒是打开的，她拿起一瓶就嘴对嘴喝了起来，刚喝了两口就呛得“咳咳”咳了起来。 “这有杯子，别这么喝，慢点。”柳巷站起来给陈佳宁一手拍着后背，一手把她手里的啤酒拿下来，倒进了杯子里。 陈佳宁又喝了一杯后直起腰对柳巷说道：“好了，可以唱了。” “好，唱！” 不知道是啤酒的缘故还是发泄完了的原因，这次陈佳宁唱得挺流畅，声音中饱含感情，远不像一个十七岁小姑娘发出的声音。 常言说：寒门出孝子，国破识忠臣，这句话或许偏颇，但苦难的确是会使人成熟的，陈佳宁就是很好的例子，否则这样一首饱含人生阅历的歌曲她不可能唱得这么好，这么动情。 柳巷鼓起掌来，让陈佳宁休息一会，然后对她说：“你不是会跳舞么，边唱边跳能不能行？” 跳舞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所以边唱边跳虽然很吸引眼球但却容易走音，对歌手的要求很高。 “我是学民族舞的，这种舞蹈不会。”陈佳宁说。 “那我外行了，以为你们学跳舞的就什么都会呢。”柳巷笑道。 “跳舞和唱歌差不多，也分美声、民族和通俗，美声大致相当于芭蕾，民族就是民族了，我是学新疆舞的，边唱边跳的那种舞蹈大致相当于通俗。” 陈佳宁已经放开了，不再腼腆和胆怯，声音也清脆响亮。 “那你可以加几个动作，这首歌本来也不适合舞蹈，但加点形体动作应该会有不同效果的。”柳巷凭着感觉说道，他对歌曲和舞蹈都不懂，但他有悟性。 “你说怎么加，我试试。” “比如说唱到‘一样的月光’时仰视抬头，单臂舒展，如望月亮的样子，唱到‘一样的样子，一样的我和你’时单臂抱胸，眼睛闭上，像妈妈抱你的样子，这两句是深情，唱到‘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时要爆发，单手握拳，这样也有助于你把声音冲出来，你试一下。” 音乐响起，陈佳宁又唱了起来，按照柳巷说的她加了几个形体动作，本身就是学舞蹈的所以她拿捏得很好，几遍之后不但歌曲越来越熟，动作也出来了，她自己又加了几个地方，很连贯，该深情时深情，该舒展时舒展，该爆发时爆发，与第一次呆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陈佳宁自己也很满意，柳巷让她再休息休息，连续唱的时间长对嗓子不好。 “我还想喝酒”，陈佳宁坐下后对柳巷说道。 “别喝了，我看你差不多了，再喝就没法唱了。”柳巷笑道，陈佳宁已经差不多喝了一瓶。 “我第一次喝，还想喝，你陪我喝点。”陈佳宁就坐在柳巷的旁边，摇着他的手臂说道。 “那就剩下这些，喝了拉倒。” 陈佳宁同意，俩人边吃边聊，边喝边吃，已经五点多了，也算晚饭了。 陈佳宁说得多，柳巷这才知道艺校的学费每年是八千，比一般的学校高出很多，陈佳宁原来家里的条件很好，父亲是做木材生意的，突然得病去世后母亲嫁给了父亲的司机，一个比她小十几岁的男人，所以陈佳宁不认账，一直闹，这个继父也恼羞成怒卖掉房产后和母亲一起消失了。 交不起学费后陈佳宁的班主任向学校反映情况，学校特意开会研究了她的问题，认为如果把她退学是不负责任，但两年的学费书费还有伙食费等基本费用要达到将近三万，学校即使能承受起也无法列支，于是采用了这么一个办法，但绝不是卖身契，讲明如果毕业时陈佳宁能还起这笔款项就废除协议，如果不能就只能履行协议了。 舞蹈演员的舞台生命更短，三十几岁之后就跳不动了，这点柳巷也知道，这份协议无疑将陈佳宁最好的几年捆绑给学校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是初中毕业就到的艺校吧？”柳巷问，否则陈佳宁不可能这么小的岁数。 “嗯，我是初中毕业考的，我上学早，五岁就上学了，那时才十四，父亲去世时十五，什么也不懂，要是换做现在也不会和那个男人闹翻了，我可以忍，总要把书念完的。” 陈佳宁叹了一口气，失去经济来源她才知道生活有多么可怕，她也再不是那个骄傲的公主了。 “亲属什么的你没找找，签这样的协议对你损失很大。”柳巷说。 “我妈的亲属家里都困难，爸的亲属从妈嫁给那个男人后就断绝关系了，这可能也是妈答应那个男人去别的地方的一个原因。” “现在他们在哪你知道么？”柳巷问，母亲和继父都有抚养的责任，因为陈佳宁还没到十八岁，如果知道他们在哪柳巷想找他们谈谈，实在不行就诉讼到法院。 “不知道，两年了，一点信也没有。”陈佳宁摇摇头。 这条路行不通了，柳巷对自己说如果陈佳宁拿不到奖金他会帮她还清这笔款项，给她一个自由身，但他没说出口，又问道：“你现在三年？” “嗯，三年。” “你是几年制的，今年还是明年毕业？” “今年，我们相当于中专学历，四年的相当于大专学历。” “那你不是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 “是呀，所以我想拿到这笔奖金。”陈佳宁笑道，这是柳巷第一次看她笑，笑得很灿烂，她原来应该是个开朗的女孩子，两年的时间让她改变了很多。 “那你得努力了，只有前三名才有奖金，季军钱还不够，你得冠亚军才行。” “嗯，我会努力的。”陈佳宁握起拳头说道，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兴奋还是酒精的作用。 “我给你跳个舞吧，新疆舞，感谢你让我报名又领我唱歌还教我这么多。”陈佳宁站起来说。 “行呀，你跳一个，我特别爱看新疆舞扭脖子的那个动作，好像脖子和身子能分开似的，我就不行，你看脖子一动身子也跟着动。”说着柳巷做了一个扭脖子的动作，极不协调，看得陈佳宁笑了起来。 柳巷自己也纳闷，艺术类的东西自己就没有这个天赋，念大学时辅导员教集体舞，练了三天一点长进也没有，其他的如乐器书法画画还有唱歌这些也是，但除了艺术类的东西他好像会的还很多，比一般的人多，有的还是无师自通，比如打麻将，没人教自己看一会就会了，还打得挺好，输少赢多，他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就是这样安排的，不能什么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去，有行的就会有不行的，反之亦然。 第31章 生活的馈赠 血液里没有艺术细胞但柳巷偏偏又从事与艺术相关的职业，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老天爷的安排，让他从另一个方面弥补，所幸的是虽然有重生的因素让自己事半功倍，但他没感到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只要不上台，其余的都没什么难的。 这边柳巷想着，那边陈佳宁已经把灯光全打开了，随后跳了起来，这两年她非常刻苦，知道自己要凭这个本事吃饭，所以跳得很好很专业，特别加了很多柳巷爱看的扭脖子，大眼睛也跟着一动一动的，看得柳巷直呼好，真的很美。 “好看么？”陈佳宁跳完问道，她没有气喘吁吁，只是额头渗出了汗珠。 “好看，你更应该去跳舞。”柳巷说。 “我这是没穿服装和鞋，要是穿上会更好看。”陈佳宁说完也有些害羞，跑到柳巷身边挨着他坐下了。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还会唱歌？” “原先我也不知道我会，进了艺校后和大家哼哼她们都说好听我才知道的，但始终没有机会唱。” “你们艺校没有声乐班么？” “有培训的，没有正式班级，因为声乐要求的天赋高，出名不易，像我们学校很难培养出像样的歌手来，原来有过，后来撤销了。” 陈佳宁的这句话也从供求关系的角度解释了为什么歌星的出场费高，远远高于其他艺术门类，因为比如舞蹈可以通过刻苦的训练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平，对天赋要求不是很高，而歌手不同，首先就是嗓子，没有一个天生的好嗓子你就成不了歌星，还有就是感性，对歌曲很好的表达能力，你可以不识谱甚至可以不认识字，但你这种感性不能没有，它也是天生的。 所以能把歌唱好的远比能把舞跳好的少，都是一个歌手唱一群舞者跳，没见过一个跳舞的身边围着一群唱歌的，物以稀为贵，所以歌星的知名度大，相应的出场费也高，引起的社会关注度也高。 这也是柳巷为什么举办唱歌比赛而没有举办跳舞比赛的原因，十几年后东方卫视举办了一档叫《舞林大会》后改为《舞林争霸》的跳舞比赛栏目，虽然收视率也不错但照比其他的几档歌曲演唱类节目还差很多，柳巷现在没有时间去做这个，因为他必须赶在这些节目之前，中间也就隔了几年时间，这个《超级女生》如果算上湖南台的试水其实只差了三年。 而柳巷又不想和他们做的一模一样，他想有自己的特色，烙上自己的印记，比如《超级女声》改为《超级女生》，赋予更多的内涵，从海选开始就录制，找大牌的歌星当评委，许以巨额奖金，这些都是他的打算，从一开始这档《超级女生》就有别于《超级女声》，比后者更大气，更上档次。 “所以你也想转行做歌手？”柳巷问陈佳宁。 “嗯”，陈佳宁点点头，接着说道：“跳舞的寿命更短，我说的是艺术寿命，岁数大了还一身伤病，就刚才你喜欢看的那个扭脖子的动作，我练了整整半年，到老了会不会耷拉头我都不知道，照比这些歌手就好得多，再说赚钱也多。” “那倒不至于，要是能有那么大副作用这个动作就取消了，新疆人会的多，没见哪个是耷拉头走路的，你可真会想。”柳巷笑道，但对其他的他同意，舞蹈演员因为对形体的要求高，有的被迫节食，有的还会采取一些极端办法保持体形，致使骨骼受损，听说还有因此生不出孩子的。 “跳舞我不会荒废，如果能转行更好，不能转行起码有个吃饭的本事，这个我懂。” 陈佳宁的这句话让柳巷轻松不少，很多事都不是你能预料的，即使重生也不能，就像自己没在湖南台而在盛东台一样，有些你可以选择，有些却不是你能左右的。 “那就好，这我也就放心了，要不你要是选不上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柳巷笑道。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请你跳舞好不好？”陈佳宁又站起来说道。 “新疆舞？” “交谊舞，新疆舞你哪会。”陈佳宁也笑道。 “交谊舞我也不会呀，就没跳过。” “我教你，很简单的，其实就是随意，想怎么跳怎么跳。” “你教我？踩你鞋我可不管。” “踩两回就会了。” 在陈佳宁的盛意邀请下柳巷只好赶鸭子上架，看他站起来后陈佳宁跑过去把灯光调暗了，说她还没和男生跳过，怕害羞，又让柳巷选了一个舞曲后开始教柳巷跳舞。 基本的姿势柳巷还是会的，他把左手轻放在陈佳宁的腰间，右手搂着她的肩膀上，陈佳宁也放好手后笑道：“你这不是会么，怎么说不会，骗人。” “别的都会，就脚不会动。” “脚不会动那就是真不会了，搂紧点，我教你。” 踩了几次陈佳宁的脚后柳巷也能随着音乐动了，尽管身子还是僵直根本没有美感但一前一后的会挪了，陈佳宁很满意，也不教他了，把柳巷的手又往里挪了挪开始跳了起来。 灯光很暗，柳巷几乎看不清陈佳宁的脸，但他能闻着洗手间的那条毛巾散发的淡淡的清香，这种香气不是鲜花的味道，倒像是草的清香，就像是你置身在一个长满青草的山谷闻到的空气的味道，不是很香但沁人心脾，觉得呼吸都畅快。 俩人的衣服差不多已经干了，不过是用体温腾干的，所以很多地方都贴在身上，柳巷不得不承认陈佳宁的腰很细，很软，细得好像一把就能掐住，软得像没骨头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巷才发现自己已经和陈佳宁贴到了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出来陈佳宁那不是很大却很挺的胸脯传来的触碰感，可能陈佳宁也感觉到了，微一犹豫之后她抱住柳巷的腰，把头扎进他怀里继续跳着。 柳巷也只好抱着，他在享受和愧疚中挣扎，他不想松手，但他却盼着这支有点长的乐曲早点结束，结束这痛苦的快乐。 乐曲终于结束了，柳巷想去开灯却被陈佳宁阻止了，她拽着他的手坐回到沙发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 柳巷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刚干咳了一声就被陈佳宁打断了，她说：“我知道快到点了，我们一会就走，再让我靠一会儿。” 柳巷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又干咳了一声却又被陈佳宁打断了，她又说：“你就把我当小孩子吧，我不知道你多大，二十一，二十二还是二十三？大概其这样吧，我比你小四岁、五岁、六岁？所以你把我当小孩子我同意，我就是想认你这个哥哥，不图你什么，你别有负担，我参加比赛是为了钱但我不会让你帮我得到，曾经有一个想包我的每月给我一万我都没同意，真的，我不图你的钱。” 陈佳宁的话几乎把柳巷想说的都堵住了，特别是她后面的话让柳巷顾不得想别的，他转头问道：“想包你的是怎么回事？” “同学中有几个被人包了的，大多和我一样，家庭困难，有一天一个同学跟我说一个老板想和我见面，如果满意给我一个月一万，我可以随时离开，这个老板和包她的那个老板是朋友，知道我的情况。” 柳巷又是一惊，来打工的这二十个人他都见过，长得丑的几乎没有，长得俊的也有几个，但从外表他觉得她们都很单纯，却没想到这二十人中还有被包养的，他看不出来，所以惊讶。 “其实她们也很可怜，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做这事，既要瞒着家里还要瞒着学校，有的偷偷告诉我有人追她她都不敢答应，不是不喜欢那个男孩子，是怕他知道了就不干了，还说以后都不敢结婚，即使结了露了也得离，还不如不结，好歹算是姑娘。” 陈佳宁的解释却让柳巷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感到喘不过气来，他突然觉得给陈佳宁的那首《一样的月光》安排肢体动作就是个错误，应该让她静静地唱，没有任何花哨和技巧，就那么朴实无华地唱出来，让人们静静地听，听那句“高楼大厦到处耸立，七彩霓虹把夜空染得如此俗气”，听那句“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 一直回到家柳巷也没缓过味来，他没问陈佳宁为什么没干，他认为问都是一种侮辱，每个人选择的道路不同，有的是生活所迫，有的是投机取巧，更多的是争名逐利，难道自己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么，但看破红尘的又有几人，俗不可怕，可怕的是俗得龌蹉，俗得可耻。 他第一次细细品味“通俗”这个词，俗若相通就是潮流，俗若相溶就是文化，孤芳自赏只是风景，曲高和寡难觅知音，也许大俗真的就是大雅！ 俗若相通就是潮流，俗若相溶就是文化！ 他相信 第32章 首播告捷 晚上八点半绝对是黄金时间，这时新闻联播已经播完了，电视连续剧也放了一集，2000年的电视台没有24小时播出的，连中央一套也不是，盛东台的三个频道都是到晚上十二点半结束，综艺频道是晚上六点开播，全天播出七个小时，包括试水的早间《综艺报道》半个小时，而《综艺报道》由于试水直播不成功，在何嫣被柳巷点过来后就停播了，成为了综艺频道寿命最短的栏目，只有不到一个月，于是综艺频道又恢复了六个半小时的播出时间。 由于时间短，所以大部分台播放的每部电视连续剧都是一集，去年引发收视狂潮的《还珠格格》由东南卫视首播时也是每天一集，后来观众呼声太高才改成每天两集，据说收视率超过百分之五十，播出的时候真的是万人空巷，大街上难觅人影。 综艺台没有钱购进《还珠格格》这样的电视剧，所以播放的还是老掉牙的《北京人在纽约》，就在人们昏昏欲睡的时候电视里出现了一行字幕：《超级女生》海选精选——第一期，时间是昨天，2000年5月18日。 短暂的火爆报名场面之后画面切换到演播厅，只见何嫣落落大方地走上台前，在公布完报名情况和报名的截止日期后唱出了这次比赛的活动理念：走出广场，走进殿堂，全民娱乐，想唱就唱！ 十六个蓝字打在屏幕上，柳巷没用红字，他觉得蓝字更合适，与政治无关，与民众相连，所以他采用了蓝字。 定格两秒之后画面又转换到何嫣身上，何嫣简单介绍了赛制然后开始介绍海选阶段的评委，画面一一切换给爱静、金习峰和胡瓶身上，每人一句话，爱静手指着镜头说道：我来了，你在哪里？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只要你敢唱！ 这是金习峰的话，他是伸出手臂张开手掌说的。 胡瓶的比较深沉，他按在桌子上说：这一步其实不难，比天堂和地狱的差距要短，所以你更省时间。 这三句话极其造型都是柳巷设计的，画面一出来还真有震撼力，前两句是鼓动，后一句却有些哲理，让人似懂非懂，细一琢磨都能反应过来。 柳巷没告诉任何人今晚的节目，包括爸妈，他想看看真实的反应，柳时伦本来在换台，换到综艺台时正好是何嫣出场，他看了两眼就把身子前倾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看到那十六个蓝字时他看了坐在侧面的柳巷一眼，这个理念他知道，也问过，眼角的余光看见坐在旁边的黄淑珍昏昏欲睡时使劲地打了她一下，吓得黄淑珍一激灵，坐起来回掐了一把，骂道：“你要死呀！” “看这，你儿子的栏目，播出来了，你要是再睡就没了。”柳时伦努了一下嘴，头也没转，眼睛还盯着电视。 黄淑珍一听也不困了，瞪起眼睛和柳时伦一起看着。 当看到胡瓶说的这句话时黄淑珍“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柳时伦的后背，把柳时伦吓得一哆嗦，回头问道：“报仇还是神经了？” “呸，没工夫搭理你，说得真好，什么意思？”黄淑珍问着，眼睛也没离开电视，害怕漏过了什么。 “问你儿子，问我干吗。”柳时伦说完把头转过来，继续看。 黄淑珍没问，因为这时何嫣已经宣布海选开始，头一个女孩子就被胡瓶骂哭跑了，气得黄淑珍点着柳时伦骂：“你看看你给找的人，这也太歹毒了，骂人是傻瓜，这女孩子比他女儿大不了几岁吧，有这么说人的么，要是骂他女儿傻瓜他就是大傻瓜，大傻瓜！” 骂完黄淑珍还不解恨，狠狠地掐了柳时伦一把，疼得柳时伦一门瞪眼，说道：“你掐我做什么，也不是我让他说的，你找你儿子去！” 黄淑珍知道这三个评委是柳时伦给找的，也知道怨不着柳时伦，但她总不能说柳巷，骂胡瓶也骂不着，只能把一腔怒火发在柳时伦身上。 节目继续，唱好的唱坏的，黄淑珍也跟着点评，一会说爱静太宽容了一会又说金习峰要求太苛刻，更多的还是骂胡瓶歹毒，因为他几乎首首点评，没有赞美的，都是批评，十余个演唱者唱完后上来的是第五号，柳巷是打乱顺序剪辑的，他把这个五号安排到了中间，因为想把画面录得更好，选手没有挂号码，进来前经过了李娜的核实。 五号唱得不错，黄淑珍跟着唱了起来，不过拍都跟不上，柳巷怀疑是遗传没传好，因为就算黄淑珍这样也比柳时伦强，柳巷就没听柳时伦唱过歌。 一首《梦醒时分》唱完，五号三个绿牌通过，黄淑珍高兴地鼓起掌来，突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又“啪”地一下拍着柳时伦问道：“那个胡瓶怎么没说话，哑巴了？” 柳时伦这回不干了，站起来挪到了柳巷身边坐下后说道：“儿子，我看你这个节目别办了，这要是办下去爸多挨两下倒无所谓，咱家要是多个精神病就毁了。” 黄淑珍一听瞪起了眼睛，俯身过来又把柳时伦拽了回去，边拽边说：“我就精神病了，折磨死你，让你找的烂评委，他折磨我们我就折磨你！” “爸，我妈那叫十万个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是大百科全书么，就给我妈解释解释呗。”柳巷笑道，家庭如此温馨，他感到很幸福。 “这个在百科之外，我解释不了，改明你把那个胡瓶请来，让你妈当面问问。”柳时伦摆手说道。 “我可不见他，见他我什么都不问，吐他一脸吐沫，大街上要是遇见我就骂，骂他是什么东西，怎么没听见他唱歌，你那么能耐给咱唱一首让咱听听，要是比她们好咱也服！”黄淑珍“啐”了一口说道。 “你能耐，看电视。” 柳时伦说，这时节目继续，几个之后出现了二号选手，当胡瓶说完那句阴损的“如果我们是选拔羊叫的比赛我肯定让你过，可惜，我们是唱歌比赛。”时黄淑珍已经怒不可遏，站起来指着电视说道：“你们听听，这叫人话么，我要是那个女孩子肯定上去挠他，还反了？让他这么侮辱！” “所以你儿子把年龄限制在三十五，就是怕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柳时伦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顿了一下黄淑珍才反应过来，这次不是掐，直接按着柳时伦就打，边打边说：“你说我唱得也像羊叫是不是，你叫一个我听听，你说当初我这朵校花怎么就看上你了，唱歌不行跳舞不会弄得我儿子也没这方面的天赋，我都后悔死了你还说我！” 黄淑珍打得很轻，像捶背，柳时伦也不理她，让她那么捶着，还抻了个懒腰，很享受的样子。 黄淑珍更气了，手下加劲，但捶了两下就舍不得了，放下手在那生气。 “妈，你也别怨我爸，你俩五十步笑百步，差不多。”柳巷说道。 “儿子说了句公道话，要不她还不信，以为比那瑛差不了多少。”柳时伦说。 做为盛阳人的那瑛名气比爱静和金习峰要大得多，前年刚刚推出了同名专辑《征服》，名声大震，去年又出了一盘专辑《干脆》，同年底朱总理访问新加坡时把这两张专辑赠与当地市民，现在的那瑛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与田振是大陆华语乐坛大姐大的不二人选。 那瑛是柳巷想要邀请的，但不是现在，还有田振，若这俩人同台必有很多话题，给人留下广泛的想象空间。 黄淑珍气得又要打，但手停在空中愣在那里，她呆呆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广告问柳时伦：“怎么没了？” “又问我，问你儿子。” 画面在胡瓶点评完戛然而止，没有任何预兆，随后换成了广告，又看了几眼后黄淑珍笑道：“一会就有了，他们电视台也真是，偏在这个时候插播广告，烦死人了。” 柳巷看了看挂钟，九点十分，一共四十分钟，分秒不差，很好。 五六分钟后终于把广告看完了黄淑珍看到并没有继续播放，而是换成了综艺台的一档老栏目《话说文艺》，气得“啪”的把电视关上了，这回她终于问柳巷了。 “没了？”黄淑珍不相信似地问。 “没了，就这些。”柳巷耸了耸肩。 “怎么就这么点，你们不是录制了三天了么，放呀！” 其实就两天，今天没录黄淑珍不知道，四十九号和王琪的画面都没在内，柳巷留着后手，一是总得给罗景坤面子，二是他觉得今天的长度和噱头正好，意犹未尽是最好的尺度。 “就剪了这些，以后慢慢看。妈，好看么？”柳巷问。 还没等黄淑珍搭话，家里的电话连着柳巷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把三人都吓了一跳，柳时伦把电话拿起来一听随后笑道：“亲家啊，你也看了？” 柳巷一看号码是高阳的，急忙回屋把门关上，黄淑珍也顾不得柳巷了，挤到柳时伦身边贴近话筒听高山在那边说什么。 首播告捷，柳巷已经可以确定。 第33章 贺电 高阳在电话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柳巷根本就插不上嘴，等高阳总算喘口气停下来他说道：“我给你看表了，八分钟，总结起来是不是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之，就是——很好看！” “是非常——好看！我还没说完呢，我的这帮同学都看傻了，你没看大屏幕下面这些人，骂的说好的，都抱一起了，像看足球赛似的……” 高阳还要说，柳巷连忙给打住，看这意思不打断她能说半小时，他说道：“高大小姐，我问你两个问题呗，你这学问太深我有点没听明白。” “说！”高阳兴冲冲地答道。 “第一，你又去逛街去了？” “是呀，万达广场这。” 对烟海柳巷不熟，什么万达亿达的他也不知道在哪，于是接着问道：“那有大屏幕？” “有呀，就是今年立的。” “你自己去的？” “不是呀，刚才不和你说了么，和同学。” “男同学女同学啊？” “你能不能不这么小心眼，上次就问，这次还问，我是不是再出来时和你汇报汇报都有谁，说出来你也不认识。”高阳嗔道。 “态度要端正，正面回答问题。”柳巷的语气很严肃。 柳巷话音刚落高阳马上回答了，“女同学！”，她态度很端正。 “你不是说你这些女同学基本都有男朋友了，人家不陪男朋友怎么总陪你逛街呢？” “我没告诉你，还有她们的男朋友，一起来的，怕你吃醋。”高阳嘻嘻笑道。 “靠，这有点危险，别哪天让他们给撬去了。” “要撬早撬去了，还能等今天啊，现在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担心你呢。” 柳巷头皮有点发麻，不知道是不是何嫣做主持让高阳看出来什么了，顿了一下他问道：“你担心我什么？” “我这帮女同学说你太有才了，还说我看上的长相也差不了，都要跟男朋友黄去盛阳找你，那边一堆男生蹲在地上生闷气呢！”说完高阳哈哈笑了起来。 一听不是何嫣的事柳巷才放下心，也笑道：“你让她们过来吧，我打包全收，不能让你同学伤心不是，你把话带到。” “带你个头，打死你！”说着高阳对着手机话筒用拳头“咣咣”砸着，柳巷措不及防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拿下来，等听里面没动静了这才又重新拿起来。 “态度又不严肃了是不是？”柳巷说。 “是你态度首先不严肃的。”高阳又软了下来，撒起了娇。 “好，那我严肃，第二个问题，你刚才说你们都看傻了？” “是啊，傻了。” “傻了还能骂和喊好？这不是傻，是疯了吧？” “你真能挑，傻完反应过来就开始骂，开始叫好行了吧。” “我能挑你也够能对付，接上面的问题，骂和喊好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意见吧，他们还会抱在一起？你以为是井冈山会师？” “骂是骂那个姓胡的，喊好是给唱得好的，我没说明白行了吧，还有问题没有？” “有，最后一个，烟海号称足球城，足球氛围很浓我知道，但你把我的节目和足球做比较是不是暗喻他们踢得脚臭，我们唱得嘴臭？” 这条纯是柳巷开玩笑的，可能是从小打闹惯了，他喜欢气高阳和高欢，喜欢看她们撅嘴的样子，喜欢让她们和自己娇嗔，虽然现在都看不到，但他保留气她们的权力。 果然高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跺脚她冲话筒喊道：“不和你说了，气死我了！” 见好就收，柳巷急忙说道：“我说错了，不是她们嘴臭，是我嘴臭。” “臭死了，臭不可闻！”高阳娇嗔道。 柳巷心花怒放，哈哈笑完说：“你老公还行吧，没给你丢脸。” “嗯，好老公，爱死你了。”高阳轻声说道。 “那亲老公一下。” “你爸妈没在边上吧？”高阳问。 “没，我在自己屋里，你以为他俩像你的那帮同学啊，偷听。” “上回他俩都偷听了，你去看看去，在没在门外。” 高阳这一提醒柳巷想起来上次高阳打电话的事，蹑手蹑脚来到门边听了听，外面很大声，一会儿柳时伦说一会儿又换成黄淑珍说，见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柳巷走回来对着手机说道：“这回你放心吧，我爸我妈和你爸你妈聊得不亦乐乎，根本顾不上偷听。” 从俩人的话语柳巷猜想电话那边一定也是高山和宋瑜一替一句地说，所以这边爸说一句又换成妈说一句的。 “那是他们也看电视了，替你高兴呢。”高阳笑道，她口中的他们是自己的父母。 “那是，谁有这么棒的姑爷都得高兴不是，正常，趁他们高兴明天再要二百万去。” “你钱不够了？”高阳有些担心地问道。 “逗你呢，花不完。” 根据柳巷的估计，这一期播出后广告会陆续上来，其实就算不上来也花不了二百万，这点他心里有数。 “老逗我，看不见你的表情也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气死我了！” “刚才那句是真的。”柳巷说。 “哪句？” “亲我的那句。” “不亲了，要亲我就亲真人。”高阳说。 “行，那你回来吧。” “你不能过来呀，也不想我。”高阳这句话一定是撅嘴说的，柳巷能听出来。 “我都没有九点半之前回家的，我倒是想过去可脱不开身啊，否则哪来的这么好的节目。” “这倒是”，高阳顿了一下说：“明天星期六，我一早就回去。” “真回来？” “什么意思，你不想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回来也没用，我现在没有星期六和星期天，明后天都得录像，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呢，你回来干嘛？” “那怎么办呀，我想见你。”高阳有些无奈还有些委屈。 “快了，我准备在烟海做一场，要是没什么意外星期一我找台长让他和烟海台说说，他们负责报名，省得那边的人再往这边跑，然后我们过去。” 这个计划是刚刚确定下来的，因为播出效果好沿海台才有可能答应这事，省台与地方台没有录属关系，下命令是没用的，要看能不能带来收视率。 “真的？上回你说要等一星期才能确定，这还没到一星期呢。”高阳说。 “不是想见你么，我加快了脚步。” 这句话还真是真话，要不等再录制一两天素材多了再剪辑制作效果会更好。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呀，替烟海三百万人民谢谢你。”高阳揶揄道。 “那倒不用，你一个人谢我就行了。” “我还得怎么谢你，人都给你了。”高阳嗔道。 “这话容易产生误解，这要是你爸妈知道还不得吃了我呀，你应该说：心都给你了。” “废话，心不给你人能给你嘛，没良心的。” “得，我又说错了，你要是没事我接别人的电话，这都快打爆了。” 柳巷和高阳说话的档口至少有十几二十几个电话打进来，“嘟嘟”声几乎就没停过。 “我有事”，高阳说道。 “那你快说。” “你不许骗我，骗我我马上回去，告诉我爸妈你欺负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还学会威胁我了是不是，不去了！”柳巷装作生气说道。 果然高阳又软了下来，撒娇道：“老公别生气了嘛，我错了，你来好不好？” “嗯，这才像话，没事就放了吧，老公还有事。” “那老公拜拜！”高阳有点不舍。 “拜拜！” 享受了一把户主的感觉柳巷觉得挺受用，但马上这种感觉就没了，因为他看到了罗景坤的电话，打的还不是一个，是三个。 连忙回拨过去，罗景坤很快接了，他笑道：“小巷，挺忙呀，一直忙音。” “有个朋友打电话过来，和他多聊了两句，没看见您的电话。”柳巷解释道。 “也是祝贺的吧？” “嗯，算是吧。” “你把我都瞒了，要不是你伯母看这个《北京人在纽约》我都错过了，不过效果不错，你没接我电话我这阵子却接了好几个，赵部长也打电话问了，问谁搞的，我说是柳部长家的公子，他说老柳这口风挺严，一点没露，夸你做得好，但就是胡瓶有点过了，他让我把握着点，明天你们还录制吧，我想亲自到现场看看，和胡瓶谈一谈。” 赵部长是宣传部的一把部长，省委常委，盛东省的新闻舆论届的掌舵人，他的话对电视台来说就是圣旨。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柳巷停了好久也没说话，直到罗景坤“喂喂”了好几声柳巷才答道：“罗台，要不这样，正好我也有事找您，我们见面谈，八点怎么样，我去您办公室。” “行，现在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只要你能把这个节目做好就行，省委常委都关注了不是小事，好在你没把唱京剧的那个播出去，这要是播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到时候说不定周副书记都会给我打电话，引起关注是好事，但更要把握好，别捅娄子。” 柳巷“嗯，嗯”地答应着，心里却在想明天该怎么和罗景坤说。 第34章 砂锅漏了 柳巷刚放下电话又一个号码打进来，是何嫣的，通了之后何嫣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不是第一个打给你的？” “怎么，刚才你没打电话？”柳巷问，听何嫣说话好像她是第一次打进来的。 “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这电话就没停过，好不容易才抽个空，这又有电话打进来了，要不是我手快咱俩还通不上话呢。” “你朋友够多的呀。”柳巷笑道，何嫣在盛东没有亲属，外省又看不见，只能是朋友了。 “大多是台里的，别说这个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火，早知道我更得穿的漂亮一点了，看来跟你是跟对了，刚才我都接到一个猎头的电话，问我想不想去其他台，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这有什么稀奇，这帮人连台长的电话都能弄着，鬼着呢，就是不敢给台长打，因为台长不会跳槽。”柳巷笑道。 “也是，他没给你打？” “他不知道是我编导的吧，后面我没落名字，只有音效灯光这些。” “那也快了，你不说这帮人鬼着呢么，想知道这事还不简单。” “等他打电话再说吧。” “你还真想跳槽呀？” “跳你个头，看这阵势我跳了我爸都交代不过去，刚才罗台打电话了，说赵部长也过问了，我正愁呢。” “还有这事，好事还是坏事？” “说不上好坏，对节目肯定，对胡瓶不满意。” “那换了就得了呗。” “你不明白。行了，不说这事了，明天还是九点录制，你没问题吧？” “我倒是没问题，可就是明天不该我了。” 柳巷一拍脑门，想起还有个李娜，说好她和何嫣一替一天的，不由得气道：“当初我劝你就是不听，还威胁我不干了，这回知道后悔了吧？” “后悔也没用了，谁知道你这四十分钟的节目会这么火，简直火得一塌糊涂，我也跟着火了一把。”何嫣笑道。 “明天还得你主持，换成娜姐我怕观众不接受，这事我说了算。”柳巷考虑的是观众的认可度问题，只凭长相李娜就会比何嫣少两个百分点，谁不爱看年轻漂亮的，人之通性。 “那娜姐不得闹呀？” 一听何嫣也想主持只是怕李娜不干柳巷更有主意了，说道：“反正我没正式和她说，都是你传话的，明天我就说我不知道，她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要恨也让她恨我。”， 电话那边的何嫣顿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好吧，我做主持的准备，要是不行你再让娜姐上。” “没什么行不行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放下何嫣的电话后柳巷又翻了翻来电号码，大部分是台里的，因为外人很少知道是他编导的节目，但有个号码很陌生，他没在意，还有一个号码很熟悉，但他没存也想不起来是谁，于是把电话关机，明天还一堆事，要是半夜响了还影响睡眠。 关上手机后柳巷拉开门走了出去，爸妈和高山、宋瑜也通完电话了，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谁来的电话？”黄淑珍问。 “一堆，台长也来电话了。”柳巷敷衍着，高阳不能说，何嫣不敢说，只有借罗景坤这块挡箭牌了。 “哦，你们罗台怎么说？”柳时伦问。 “他说赵部长给他打电话了，问他是谁制作的节目，他说是我，赵部长说胡瓶过了，罗台明天要找我谈话呢。” “赵部长英明，就该这样，最好把那个胡疯子撵走，让他口无遮拦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黄淑珍的气还没消。 柳时伦皱了皱眉，问柳巷：“你觉得呢？” “我想用，继续用，而且要保持这种风格。” “我懂你的意思，所以我当初极力推荐他，赵部长那你不用管了，你把你们罗台说服就行。” “那真是太好了，罗台这边我解决。” “行，就这样。” 见这爷俩打哑谜，黄淑珍气道：“你俩说什么呢，干嘛不把那个胡疯子撵走，就是我上也比他强呀。” “你可拉倒吧，你上倒不会被骂，就是死水一潭连水波都不起，更别说起浪了，你懂什么。”柳时伦说道。 黄淑珍好像懂了一点，于是不再纠结这事，对柳巷说道：“你老丈人和你丈母娘来电话了，把你好顿夸，还让你明天过去呢，说给你包饺子，让我们全家都去。” “明天去不了，还要录制，你替我和他们说说吧，等闲下来我过去看看。” “那好吧，你是正事，他们也不会说什么。”黄淑珍答应下来。 “你给高欢打电话了么？”柳时伦问。 “前天不是刚打么，天津看不着综艺台，咱就别自己嚷嚷了。” “也是，那你回去睡吧，这一天也够累的。” 累是累，但柳巷还是睡不着，和罗景坤怎么谈，还有李娜的事让他颇费脑筋，他却不知道还有更费脑筋的事等着他。 没到八点柳巷就来了，在大厅和罗景坤碰着正着，柳巷注意到罗景坤手里拿了份报纸，看样子应该是《盛阳早报》。 来到办公室后罗景坤让柳巷先看看报纸，说里面有胡瓶的消息，柳巷打开后在显著的版面看到了这样一则报道： 昨晚，一档歌曲比赛节目在盛东大地掀起了收视热潮，这档由盛东电视台综艺频道向全省播出的节目引发观众热议的焦点不是哪位选手，而是三评委之一的胡瓶同志。胡瓶同志何许人也，为何敢露出一口黄牙咬向清纯的少女们？其人语言之恶毒，形象之丑陋，做为之龌蹉实在是前所未闻，读者若有兴趣，听我扒一扒此人的来历就知分晓。 下面是胡瓶的出生年份、兴趣爱好、学生经历以及从前和现在所从事的职业，最后是一张调查表，三个选项，第一个是让胡瓶继续担任评委，第二个是要求胡瓶向观众道歉，第三个是让胡瓶滚回老家去。 见柳巷抬起头，罗景坤知道他看完了，问道：“你选哪一个？” “第一个。”柳巷很肯定地说。 罗景坤一愣，睹了柳巷一眼说道：“本来我还想和他谈一谈，看到这篇文章后我打消这个想法了，你可以直接告诉他，就说我说的，应全省四千万人民的要求，他被解除评委资格，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需要履行的话违约的责任台里负，钱也台里出。” “我说的不是钱，是……” “你什么都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今天能录就录，不能录改天，我一会还要和赵部长汇报，你出去吧。”罗景坤摆手说道，不容柳巷说话。 柳巷知道是自己的态度引起了罗景坤的反感，以为自己刚取得了点成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可实在冤枉，于是站起来说道：“罗台，我只说一句话，说完您要是还坚持我就按照您的意见办。” 罗景坤顿了一下，用中指点了一下办公桌说：“那你说吧，就一句。” “这篇文章是胡瓶自己写的。” 柳巷这一句真比一百句还管用，罗景坤差点蹦起来，他的屁股抬了抬又坐下去问道：“他自己写的？” 柳巷点头，说道：“我们昨晚播完是九点十分，早报是四点印刷六点发售，就算是连夜赶出来的写点嬉笑怒骂的文章可以，把人家的老底都翻出来几乎不可能，更不可能是胡瓶接受了专访，报纸上没说，专访也不可能以这样的语调出现。” “你这是猜，或许就可能呢。”罗景坤还是不相信。 “我说是他自己写的还有其他原因：一，文章没有署名，你可以理解为有侵犯**权之嫌怕打官司，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报跑不了，他不太可能会这么做；二，文章中不实较多，如兴趣爱好是出风头，他念的大学写的是工人技校，这明显是贬低和污蔑，虽然早报不是很严肃的报纸但也不会不负责任到这个地步；三，一口黄牙之说从何而来，你和他一起吃过饭，看出来了么？我接触较多，他抽烟重牙较黄，但不注意也看不出来，何况是看电视，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胡瓶想尽量贬低自己却也露出了破绽。” 罗景坤将信将疑，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股票降到谷底才会反弹，降的越多弹的越多，还有句话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我还是有点没听明白。”罗景坤说，他又相信了几分。 “在这三个评委中他远没有爱静和金习峰的名气大，或者说，除了搞音乐的那些人大众就没听说过他的名字，这是一次机会，很好的机会，我相信起码在盛东现在他的名气比昨天大了不知多少倍，这是他想要的结果，想取得这样的结果他只能出奇兵，反其道而行之，因为专业点评他远没有那两个专业，他代表的是民众。” “他既然代表民众为何民众还骂他？” “要是专业人士民众就骂不着了，因为对音域、高八度、降两调这些他们也不懂，即使错了他们也不敢骂，敢骂是因为他们觉得他是他们中的一员，凭的是感觉。” 罗景坤点点头，经柳巷这么一说他有点拨云见日的感觉，所谓理不说不透，砂锅不打一辈子不漏，说明白了也就是那么点事。 第35章 李娜的转变 尽管罗景坤明白了胡瓶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还是觉得堵得慌，他说道：“他怎么想的暂且不说，他爱骂自己咱也管不着，但咱为什么要帮他出名，犯不上么，连带着把咱也骂了，何苦？” “不是我们帮他出名，昨晚我妈说就是她上去都比胡瓶强，我说你上去肯定不挨骂，老好人嘛，看她们都像看儿女似的，这也好那也好的，但这个节目就会死水一潭，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所以不是我们帮他出名，是他帮这个节目出名，您可以调一下昨晚这个节目的收视率，看有多少，其中有一半应该是胡瓶带来的。” 那句话本来是柳时伦说的，但柳巷只能说是自己说的，因为说柳时伦说的就像他比罗景坤高很多似的，而柳巷是制作人，罗景坤不会这么想。 罗景坤还真上心，从技术部调来收视率的数据，一看昨晚综艺频道七点四十到八点二十之间播放的《北京人在纽约》收视率为0。05%，八点半以后暴涨，八点四十到九点十分这半小时时间的收视率为28%，随后回落到不足百分之一，盛东台没有哪个节目有这么高的收视率，超过百分之五已经是很高的了，超过百分之十就是大火，超过百分之二十是火上房，要是超过百分之三十只能说是天火了。 罗景坤一看高兴的不得了，说道：“昨晚很多人不知道，今晚再回放一遍，收视率还能高。” 柳巷也看到数据了，接道：“应该能超过百分之三十。” “那胡瓶不换了？”罗景坤已经被柳巷说服，但他不知道怎么向赵部长交代。 “我和我爸说了赵部长的意见，他说他和赵部长沟通，要是赵部长不再给您打电话您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一听这个问题也不需要自己操心了罗景坤终于吐口，说道：“那就按你的意见吧，但我提醒你小巷，咱这是歌唱比赛，最终要靠选手把节目档次拉上去的，靠一个评委不是根本，你别误入歧途。” “我知道，投机取巧只是一时的，因为只录制了两天没发现太多好的选手我才这么做的，胡瓶是个聪明人，他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随着优秀选手的涌现这种情况会改观的，您相信我。” 柳巷的话让罗景坤又产生了疑问，他看着柳巷问：“你不会是和胡瓶合谋的吧？” “这个绝对没有，我只是就力打力，找点噱头，结果他的噱头正合适，不过以后关于他的形象我倒有一些打算，因为这也关系到我们栏目的形象和品位问题，要不要我跟您汇报汇报？” “这不用，我相信你，你做吧，我只要结果。” “那行”，柳巷见这个事已经告一段落顿了一下说道：“罗台，有个事我必须向您请示，因为这个事我做不了主。” “哦，什么事？” “我想在烟海同时做一期，虽然晚点但也能赶得上，您觉得怎么样？” 罗景坤微一沉吟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与烟海台沟通，让他们负责报名，海选、初选这些都在他们那进行，只有总决赛在盛阳，他们得给我们提供帮助。” “给他们什么条件？” “播放权。” “这样，我和他们沟通一下，行的话我让那边的负责人直接给你打电话，需要做什么你和他们讲。” “行，我听您电话。” 刚从罗景坤的办公室出来柳巷就接到了艺校带队老师的电话，说车堵在门外了，进不来，问他怎么办。 柳巷看了眼手机，八点四十，和罗景坤谈了半个多小时，急忙走到楼外一看，好家伙，进来时才几十个人，现在足有一千多人，而且老女老幼都有，应该是一家家的倾巢而出，反正今天是星期六，都休息。 对于这样的结果柳巷并不意外，节目播出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人都存在猎奇心理，买涨不买跌，越骂越来，更主要的是全家人一看这水平很一般啊，女儿媳妇什么的都比她们强，合计合计也就来了，所以像王琪这样的柳巷给雪藏起来了。 别说大门，连大道都给堵上了，车排出老长，警察也来了，但没用，没人动弹，柳巷一看这样不行，告诉保安还是堵在楼前然后放人，电视台的院子足够大，容纳这千八百人没有问题。 人群蜂拥而进，柳巷这才发现爱静他们三人也被堵在门外了，他们不知道小门只有等着，柳巷让保安把三人放进去后急忙和带队老师通话，因为昨晚他没回来资料都在学生手，谁是选手谁是报名的都分不清。 好在学生们动作迅速，不一会把报名表拿来了，柳巷一看里面有陈佳宁，对她笑了笑，说你就负责点名让选手进来，十个十个的点，然后带她们去演播厅，其余的同学负责报名，也是十个一组，家长亲属不许进来，在外面等。 陈佳宁也对他笑了笑，她好像不那么怯场了，头抬得高高的，气质也一下子出来了。 这边忙完柳巷又急忙赶往演播厅，好在这边不用管，评委和其他人都已经就位，但何嫣和李娜站在一起聊着什么，一看柳巷过来俩人都停了下来，望着他。 柳巷这才想起来还有李娜这档子事，走过来之后刚要说话李娜却抢着说道：“柳巷，今天还让何嫣上，我在外面服务。” 柳巷想到了怎么对付罗景坤，想到了今天会有很多人报名，但绝没想到李娜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来不及细想她是怎么考虑的看了一眼何嫣见她也看着自己知道李娜已经和她说了，于是说道：“时间马上到了，你上！” 何嫣答应了一声，回身去准备，柳巷看了一眼李娜，说道：“谢谢你娜姐！” “客气什么，去吧，我干我的活。”李娜笑道，没看出一点不愉快的样子。 李娜没有感到不愉快，因为王运昌的一席话点醒了她。 尽管何嫣直接通知的李娜但她也知道是王运昌的功劳，昨天下班后俩人找了个僻静的小饭馆一起吃完饭后就去了李娜的家。 李娜家里的床确实很大，洗完澡后王运昌迫不及待要了李娜的身子，但他实在不争气，三分钟没到就完事了，李娜甚至都没感觉他进来了，见李娜一声不吭王运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打开电视点了一根烟在那没精打采地看着，李娜也没撵他，因为天已经黑了。 由于俩人都是综艺频道的，所以习惯性地拨到了综艺频道，当电视上出现《超级女生》的字幕时王运昌一“扑棱”坐了起来，他突然想起来下午审查晚上的节目时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还问了柳巷，这要不是这么快就结束了还错过去了呢。 李娜在家休息了一天，不知道有这回事，看了一眼也很吃惊，问王运昌：“这就播了？” “柳巷的意思，想多招点人。”这是柳巷给他的解释。 等整个节目播完，王运昌灵敏地意识到这个节目要火，随后他拨了一个电话，问电话那边的人看没看这个节目，那边的人说看了，还问主持人是谁，长得漂亮主持的也好。 “等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王运昌说完放下了电话。 李娜听得是一头雾水，问王运昌给谁打电话，俩人又在说些什么。 “这个你先甭管，我先问你，想不想出名？”王运昌说。 “废话，你说呢？”李娜反问。 “想出名我帮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李娜瞟了王运昌一眼。 “你嫁给我，我让你出名。”王运昌摸着李娜光滑的大腿说道。 虽然时间短但王运昌也领略到了李娜的魅力，她的身体让他着迷，他想娶她。 “你没有家？”李娜也很诧异，只知道王运昌是一个人过来的，其余的都不知道。 “离了。”王运昌说。 “那也不行，你伺候不了我。” 这句话是实话，所以王运昌才开出了诱人的条件，没想到还是被李娜回绝了。 李娜想出名，做梦都想，但性福她也想要，相比之下她还是选择了性福，何况王运昌说的也不一定能做到。 王运昌泄气了，知道李娜不可能陪自己太久，或许就今天一次，因为自己的样子她有理由拒绝，可他不死心，说道：“那你陪我两年，这个行吧？” “不行，两年太长了，到时候我都三十七了，更嫁不出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白帮你吧，你总得付出点什么，要么钱，要么身体。” “你先说说怎么帮我，然后再说。” “这个节目一定会火，当初我看走眼了，你信不信？” “我信。”李娜刚才也看直了，从柳巷的敬业她也品出了这一点。 “何嫣也会火，你信不信？” “我也会火。”李娜白了王运昌一眼，她为今天的付出感到值得，明天就抡她主持了，她想她也会火。 “你火不了。”王运昌说。 “为什么，瞧不起我？我是比何嫣岁数大，但她大火我能小火就行了，到时候能有人请我走个穴拍个广告什么的我就知足了。” 李娜有些生气，她真的没想和何嫣争，自己这么大岁数了也退出了一姐的争夺圈，她只想多露露脸，有点名气，一是可以增加收入，二是给自己钓个金龟婿，然后好好地做个妻子，这样的生活她也厌倦了。 第36章 劝架 李娜的心思王运昌也能猜出一些，他撇了一下嘴说：“你根本上不去台怎么火。” “什么叫我上不去台，明天就该我了。”李娜真的生气了。 王运昌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说出来你别不高兴，明天柳巷不会让你上。” “为什么呀？”李娜有些诧异。 “如果今天的节目不这么火你或许有戏，他要是想一直火下去就不可能把何嫣换下来，何况我听你说他根本就没正面答应你，都是何嫣说的。” “是呀，那又怎么样？” “明摆着的，他有借口，说不知道或者什么的，找借口还不好找么，你真傻。” 王运昌揣摩人的心思真是高手，他说的和电话里柳巷和何嫣说的几乎一模一样，柳巷的那点小心思都被他猜着了。 “那我就问何嫣，干嘛说话不算数？” “关键是何嫣更想上，这样的机会她能放过？当初她是没想到今天的局面，要是想到了根本不会答应我，这回盛东一姐恐怕要非她莫属了。” 李娜咂咂嘴，怎么想怎么觉得王运昌说的有道理，于是抚摸着王运昌的胸膛嗲声嗲气地说道：“那我怎么办啊，去了上不了台，还不如不去呢。” “机会肯定有，就看你对我怎么样了。”王运昌被李娜挑逗的又有些兴奋，搂过李娜说道。 “你要是帮我上台、出名，我就陪你一年，但咱说好，我要是搞对象了你不许干涉，结婚后不再来往，就这条件，你不愿意拉倒。”李娜想了想咬牙说道。 王运昌想想也行，起码现在自己有慰藉的地方了，再说也不一定就保准，先享受再说，于是答道：“一言为定。” “那你想怎么帮我？”李娜急忙问道。 “刚才你听见我打电话了吧，那个人姓汪，是个猎头，专干电视这行的，当初我在山南台靠他挖了不少人，有好有坏的，他成全人也坑人，前两天我才知道他来盛阳了，也是给一个省台挖墙脚来了，我看他对何嫣挺感兴趣，让他把何嫣挖走不就完了么，剩下的还用我说么？” “好是好，就怕何嫣做完这档节目再走，那不也是白费了么？”李娜担心地说。 “这你就不懂了，还有舆论呢，咱给他造出去呀，到时候何嫣想不走都不行了，退一万步讲，即使何嫣做完这档节目再走也不怕，我看柳巷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会闲着的，跟着他早晚有出头之日。” 王运昌这么一说李娜觉得自己开的条件值，说道：“那我全靠你了，需要我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要做的就是低调，何嫣这回肯定更得意了，你就是要让柳巷看到你在为节目着想，明天你主动说出让给何嫣，以后的事咱再商量。” 订妥之后王运昌又给刚才的号码拨了过去，告诉了姓汪的何嫣的号码，让他抓紧，说这样的人才他不下手就该别的台下手了，姓汪的连连答应，并说这就试试何嫣的反应。 放下电话后王运昌心满意足，心道男人身体不中用不要紧，就怕脑袋不中用，身体不中用可以吃补药，脑袋不中用吃什么也白扯，又吞了一片蓝色小药片之后他又来了兴致，抱着李娜又做了一回，还让李娜随时注意柳巷和何嫣的动静，包括俩人的关系，说要是能抓着把柄更快，即使俩人结婚也不能在一个栏目里做了，因为夫妻店也是台里的大忌。 …… 李娜在外面想着也没耽误活，一个个地核对完信息后让她们候场，里面已经开始了，爱静和金习峰还是从潜力方面挖掘人才，而胡瓶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似乎比前两天更厉害了，完全没受舆论的影响。 柳巷还在观众席坐着，不过这回他拿了个笔记本，时而在上面写点什么，一是评委的点评，二是选手的表现，他想尽可能多的发现人才，罗景坤说得对，这档节目归根结底还是要靠质量说话的，而且他预计不用太多天就会有音乐方面的经纪公司找上门来，这些女孩子总要走上职业化的道路，这点靠自己是不行的。 这天的下午发生了一件趣事，一对双胞胎姐妹通过了考核，她俩是一个组合，声音的吻合度就像一个人，这让柳巷想到了高阳和高欢，他不知道她俩要是来会不会震惊四座，因为她俩比这对双胞胎唱得要好，长的更是强上太多。 所以结束后柳巷就去了高家，高山和宋瑜很高兴，宋瑜特意又包了饺子，直说要不是黄淑珍给她打电话说他来不了早就准备好了，谁知道柳巷还是来了。 “我那边的活真的还没完呢，就是想高叔和你了，跑出来的。”柳巷说道。 “你这孩子真可心，没白疼你。”宋瑜笑道。 “也别太累了，身体要紧。”高山说。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吃完饭高山让柳巷陪他下棋，黄淑珍却说：“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别让他和你下那玩意了，两小时也完事不了，你让小巷给高欢打个电话，说完就让他走。” “那就给高阳也打一个，去吧。”高山指着一楼的客房说道。 宋瑜没有阻止，等柳巷走进客房把门关上他才问高山：“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聊聊天呗。”高山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都放脸上了，中柳家的迷幻药了吧，成心气我！”宋瑜说道。 “你说柳巷这孩子怎么样吧，那么忙还跑过来看看我和你，多孝顺，错不了！” “我也没说别的呀，我喜欢他比你还厉害呢，但就这事不行，那天定亲的时候黄淑珍就带出这个意思来了，她倒是想得美，她要是生两儿子我没意见，咱也不能给一个搭一个吧，像我女儿多不值钱似的。” “看你说的，当卖菜呢？只要女儿幸福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不反对。” “不行，这个事你一定要站在我的立场上，要不我和你离婚！” “离就离，谁怕你咋的？” 这俩口子说着说着就呛呛起来了，柳巷正和高欢通话呢听见外面声挺大走了出来，问道：“高叔、宋姨，你俩怎么了？” “你高叔要和我离婚！”宋姨满腹委屈，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别听她胡说，她这是恶人先告状，是她先说我才说的。”高山也气呼呼的。 柳巷一听这可是大事，急忙问：“为什么呀？” 这句高山和宋瑜都答不上来了，宋瑜狠狠地瞪了高山一眼，高山回了一眼，然后问柳巷：“要是我和你宋姨真离婚了你认我们哪个？” “一个爸，一个妈，都得认，不存在认哪个的问题啊，再说你俩也不会离的。”柳巷嘻嘻笑着说道。 “来，坐下说说，为什么我们不会离？”高山问道，露出了笑容。 柳巷刚要坐突然想起电话还没挂，急忙拿起手机对高欢说：“你继续，我和爸下盘棋，不聊了。” “你也叫爸了？”高欢一阵窃喜，忘了问刚才怎么突然断了。 “早晚的事，先练习练习。”柳巷笑道。 “这孩子，这有什么练习的，成心逗我们。”宋瑜也笑道。 高山倒没说什么，不过觉得柳巷处理的得体，没和高欢说，要不高欢还得担心。 放下电话后柳巷说道：“爸、妈，你看看你俩啊，我听我妈说当初宋姨可是省舞蹈团的台柱子，长得漂亮不说舞跳得也好，爸可是一天一封情书才给追到手的，当初您什么都没有吧，一个穷科员，住的是单身宿舍……” 没等柳巷说完宋瑜就迫不及待地插话道：“你妈说的没错，当初追你宋姨的都能排到黑龙江了，可我谁都没看上，就看上他了，不图他什么，就图他这个人，可到头来可好，老了老了要和我离婚，你爸就是个没良心的。” 宋瑜和柳巷一样，为了区分她和黄淑珍管自己叫宋姨，可把高山还是说成你爸，不过三人都明白，这要是外人听起来会觉得这关系够乱的，就像三角恋爱似的。 见宋瑜越说越委屈，高三也觉得刚才那句离婚的话是自己说的，于是嘟囔了一句：“我那不是随口说的么，你也当真。” “我怎么不当真，和你苦了这么多年，给你生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现在你有钱了不要我了是不是？” “根本没有的事嘛……”说到这里高山突然想起来不对，这怎么都成自己的不是了，摆了摆手然后捂着脑门说道：“不对，我想想……” 想起来之后高山抬起头说道：“是你说我要是不站在你的立场上你就和我离婚，然后我才说离就离，我还怕你咋的，对不对？这怎么成我想和你离婚了，还有鼻子有眼的，差点被你蒙过去了。” “就是你说的，还赖！”其实宋瑜也想起来了，只是当着柳巷的面不肯承认。 “爸，是你记错了，你就告诉妈，想不想离婚吧？”柳巷也听明白了，和着稀泥。 “我不想，本来就没想过。”高山说。 “妈，你听见了吧，没有的事，爸可是爱你的，打死都不离！” 宋瑜挽回了面子高兴起来，嗔了高山一眼，说道：“让姑爷看笑话，亏你还是当老人的。” “都是一家人，笑话什么，是不是，爸？” “就是，你都没姑爷懂事，怎么当岳母的。”高山说。 三言两语柳巷让高山俩口子和好如初，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又给高阳挂了个电话，因为有父母在高阳也只和柳巷聊了两句就挂了，而从始至终柳巷也没问高山说的那个立场究竟是哪方面的立场。 第37章 男男女女 第二天是星期天，报名的比昨天还多，因为邻近城市的人也过来了，像昨天一样，基本都是全家老少齐上阵，柳巷还发现一个不同，这两天明显岁数稍大些的多了，可能是抗击打能力强，或者是终于说服了家人来的，有的孩子都五六岁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秩序井然，选手的质量也逐渐好了起来，可能是加强了练习的结果，一上午就通过了五人，这是通过率最高的，柳巷也很高兴。 但同时也有一个现象发生，弃赛的多了，前两天几乎没有，昨天弃赛八个，今天一上午就弃赛了六个，可能下午还会多。 柳巷分析可能与胡瓶有关，他的毒舌让一些心里没底的选手有些打怵，生怕让他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所以干脆不来了，于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柳巷让负责通知的同学通知时一定要确认一下，到底来不来，不来的好往上补人。 陈佳宁还是负责喊号带选手入场，但中午休息时她回到了柳巷的办公室，和负责通知的学生在一起，柳巷告诉完注意事项把她招呼了出来，问她准备得怎么样了，因为那天临走时他给了留了一千块钱，让她去歌厅练歌，而陈佳宁也没拒绝，甚至连个谢字也没有。 经过柳巷的鼓励和这一天半喊人的锻炼，陈佳宁明显自信了许多，面对柳巷时也不再唯唯诺诺，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她说没时间去练，前天回来后就再没去过。 “那怎么行，按照顺序你明天下午肯定会上场，虽然没有观众但面对摄像头你还是会紧张，我不是和你说了么，钱用了再来找我，还有一天的时间，你得抓紧，你的工作我找别人代替。” “别，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除非我进入决赛了。”陈佳宁轻声说道。 “为什么？”柳巷不解，一些女孩子没有进入复赛还哀求李娜问能不能给播出去，因为想让家人和其他人都看看，这毕竟是一次露脸的机会。 李娜和柳巷说这个事的时候是笑着说的，因为不少女孩子偷偷给她塞钱，希望她帮忙，李娜说她没敢接，要是柳巷同意她也能小发一笔。 自从发生李娜主动让贤的事后柳巷对她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以前只认为她长的没何嫣漂亮，主持的也没何嫣好，和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矛盾，私生活这些是她的事自己也管不着，但从这件事上柳巷觉得李娜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很大度，对她的好感多了许多。 “娜姐，要不你就留着，咱们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算是小金库。”柳巷开着玩笑。 “我也听了，这些女孩子唱的都不行，娜姐可得替你把好关，有损声誉的事咱不做，这点你放心，娜姐明白。” 不管李娜说的真假，柳巷都挺感动，一个团队要是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就算自己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然而一出丑闻影响的是整个团队的声誉，整个节目的声誉，或者是整个电视台的声誉。 所以即使柳巷很想把陈佳宁推出去但也要她自己过得硬才行，因此他才要陈佳宁多练习，现在一听她根本不想抛头露面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丫头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你不是想当歌手么，不让人熟悉怎么行，你听我的，下午就去，还有明天，老师那边我给你请假。”柳巷说。 “千万别”，陈佳宁用双手攥住了柳巷的一只手，急道：“我就是不想让更多的同学知道才没请假的，再说我不想一个人去，好坏自己也不知道。” “你是怕落选让同学笑话吧，小小年纪虚荣心还挺强。”柳巷笑道，同时心里也释然了，她只是怕同学笑话而已并没有其他原因，于是接着说道：“那晚上我看看，要是今天能有时间我陪你去。” “真的？”陈佳宁摇着柳巷的手兴奋地问道。 “看你高兴的，真的，但就不知道几点完事，等完事我找你。” “嗯，我等你。”陈佳宁答应得干脆，还有些害羞。 下午弃赛的果然比上午还多，九个人弃赛，正好十分之一，结束时还没到五点，要不是又发生了一段插曲可能结束的会更早。 五百五十五号是个很吉利的数字，上场的是一位少妇，丰腴白净，盘着头，显得很干练，乐曲刚响起就被她喊停了，她看着胡瓶说道；“本来我想唱一首的，但自从前天晚上看到胡评委的点评我不打算唱了，不是怕，就是想借这个宝贵的时间问问胡评委，你有儿女么？” 何嫣要上前阻止被柳巷打手势止住了，他想看看胡瓶到底有几斤几两，会怎么回答下面的问题。 胡瓶顿了一下答道：“有，一个女儿。” “多大了？” “十二。”胡瓶结婚晚，快四十了女儿才十二。 “你在家也对你女儿吆五喝六的吧，还有，我断定你有暴力倾向，我真替你妻子和女儿悲哀，摊上你这么个丈夫和父亲，你不会宽容一些么，你可能还没学会吧？那不要紧，我丈夫是警察，他说有时间会教你的，让你知道怎么做丈夫和爸爸！” 少妇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 “这个我接受，我们可以交流交流，还有我妻子，你也可以和她交流交流，我欢迎。”胡瓶站了起来，但却没表现得太激动，语气很平缓。 少妇本想和胡瓶大吵一架的，现在却有劲没处使，憋了好半天嘴才气哼哼地说道：“你就是个人渣，已经没有羞耻心了，和你这样的人我懒得搭理你，你好自为之吧。” 少妇下台后还有三十多人，胡瓶却一点没受影响，毒舌照旧，好像真的没有羞耻心了。 柳巷觉得这里面有文章，他想再出完一期后找胡瓶聊聊，三期内把他的问题解决，然后回到正常的渠道上来。 因为陈佳宁是跟着录制走的，这边完了她的工作也完了，送走三个评委后柳巷让何嫣、李娜他们也回去了，因为明天继续，没有特殊原因他不打算停了，虽然烟海那边还没来信但他想问题不大，播出权这个条件足够高了，他们不会不答应。 陈佳宁就站在演播厅的门口等着，柳巷给她使了个眼色，陈佳宁会意，等柳巷走出一段距离后她才跟上来，趁同学不注意钻进了柳巷打的出租车里。 然而今天没下雨，《超级女生》的火爆让“枫丹白露”从早晨开始就满员了，俩人连跑了好几个歌厅才在靠近郊区的地方找到一家，但是只剩下一间小包间，没比正常的卧室大多少。 俩人只得挤在一个双人沙发上，就算陈佳宁站着唱也是紧挨着柳巷，她的裤子有时都能刮到柳巷的脸，那股清香味时断时续，柳巷断定是她的体香。 房间里没有洗手间，唱了一会儿陈佳宁出去上厕所，可她刚出去就跑了回来，慌忙把房门关上后说有个男的站在走廊里死命地盯着她，后来还跟着她，吓得她厕所都没去就跑回来了。 本来对这里的设施和音响就不满意，又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柳巷觉得这城郊结合部还是鱼龙混杂不太安全，所以建议不唱了，回去。 陈佳宁也同意，于是俩人往外走，去吧台结账。 柳巷结账的时候发现陈佳宁碰他，随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膊，柳巷回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格子衫流里流气的男的，岁数不大，和自己差不多。 接过找回来的钱柳巷故意搂着陈佳宁的腰往外走，刚出大门那个男青年追了上来，但也没出言不逊，只是挡在他俩的前面问柳巷：“兄弟，这个妞是你什么人？” 陈佳宁吓得花容失色，拽着柳巷的胳膊躲到了他的身后，柳巷顿了一下答道：“我女朋友，怎么了？” 男青年“哦“了一声，有些失意地说道：“没怎么，这妞长得真嫩，你要不是她男朋友我倒是想和她认识认识，我家是做买卖的，钱不缺。” “我家也不缺钱，你还是找别人吧。”柳巷不卑不亢地说完，又搂过陈佳宁往外走。 男青年没再追上来，可能是看自己长的和柳巷没法比，又看出柳巷也不是善茬，人有时一打眼就能看出点什么来，比如柳巷，浑身透着一股精气神，“英俊”的“英”可能指的就是这个。 俩人坐上车陈佳宁才松了一口气，把柳巷的胳膊挽得更紧，一直到下车都没松开。 俩人吃了一口饭，柳巷送陈佳宁回电视台眼看快到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没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陈佳宁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我说我是你男朋友。” “没有，你那不是情不得已么，再说我也没有男朋友。”陈佳宁又有些害羞，把头低了下去。 柳巷暗叹，你没有男朋友可我有女朋友呀，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两，但陈佳宁没问他也没说出来。 第38章 几件大事 星期一上午柳巷根本没有时间待在演播厅听，因为这一上午给他忙的，说是脚打后脑勺一点不夸张。 首先是上班后他就和剪辑师进行第二期的剪辑和制作，还没做到一半罗景坤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去他办公室，知道是烟海那边来消息了，柳巷让剪辑师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后就跑到了罗景坤的办公室，果不其然，烟海那边来消息了，但还有其他的事。 烟海那边同意了，并从今晚开始打广告，明天开始报名，其余的情况罗景坤让柳巷给他们的娱乐总监王滨城打电话，具体说说。 在罗景坤的办公室柳巷和王滨城通了电话，简单地把程序说了一遍后告诉他一会给他发传真，把报名表给传过去，其余的等见面再说，现在做好报名工作就行，王滨城问他报名时间要多长，柳巷想了想说也是十五天吧，公平些，因为他想要两个赛区比试一下，看哪个强。 刚和王滨城通完话罗景坤就拿出了一大堆报纸让柳巷看，这些报纸虽说发行的晚些但却囊括了几乎所有的大报，里面都在显著位置对《超级女生》进行了评论和走向分析，有的还是头条，褒贬不一，但都对前景看好，而外篇无一例外地对胡瓶进行了批判，连他的老东家《盛东日报》也做出了大义灭亲的举动，狠狠地骂了胡瓶一通。 经过两天的酝酿和发酵这种势头来得并不突然，柳巷没做过多的解释，只说节目他会好好办下去，只会越办越好，关于胡瓶，他会给大众一个交代的。 前两个事都在意料之中，第三个事就是半料到半料不到了，罗景坤说王运昌向他汇报何嫣可能要跳槽，他也侧面打听了一下，真有其事，何嫣已经和猎头接触了，那面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年薪五十万，外加分成，而且不限制走穴，合约期限是五年。 这事何嫣和柳巷提过那么一嘴，柳巷也没在意，但他没想到事情发展得如此迅速，怪不得何嫣录制完就走，不像以前总要多待一会，和自己聊完后才能走，原来是和猎头接触讲条件去了，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何嫣。 “我的意思是把她换下来，给她点教训，别以为离了她台里就没人了，当初还是我看好她把她要进来的，没想到刚有了点名气就想着跳槽，怪我瞎了眼。”罗景坤很痛心地说道，从这句话柳巷确认以前台里传言的何嫣和罗景坤有一腿真的是子虚乌有，事情只有到了真章才能恢复本来面目。 “换她的话没人了啊，李娜岁数有点大，主持这样的节目不太合适。”柳巷说道，他从心里还是不愿意换下何嫣，一多半是工作，一少半是感情。 “李娜不合适还有别人，比如说小李就不错么，虽然经验少点但年轻，只要给锻炼的机会就会成长的，你考虑考虑。” 罗景坤说的小李就是新调到综艺频道的实习生，亲属是省委领导的那个十九岁女孩，她是在柳巷抽走何嫣后调过来的，柳巷都没和她照过面，更不知道行还是不行，但行和不行还在其次，柳巷从罗景坤的话中能听出来一定是那位省委领导给罗景坤打过招呼了，想让小李上，正好又赶上何嫣想跳槽这档子事，罗景坤就借题发挥说出来了。 想了一下柳巷说道：“罗台，这事我是这么想的，现在都是传闻，何嫣并没有正式提出来辞职，也就是说即使传闻是真的也还有缓和的余地，但要是这时候把她换下来她不想走也得走了，因为是我们把她逼走的，她走了也会得便宜卖乖，说我们对她怎么怎么刻薄，还有照顾关系什么的，到时外界也分不清对我们反而不好，台里总不能为这事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吧，你说是不是？” 罗景坤咂咂嘴，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说道：“这样，那你密切注意她的动向，不能让她人走了还把我们说得一无是处，更重要的，你这个栏目的创意要保密，以后连我都不问，你也不用和任何人说，听说你俩的关系不错但我细一品不是这么回事，你俩要是真好她也不能走，所以对她更得保密，不能让她把咱的东西带给别的电视台，那个台财大气粗，要是把我们的学了去咱就没活路了，你现在是盛东台的救命草，全靠你了。” 罗景坤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就是节目的力量，他可以失去何嫣但绝对不能失去柳巷，对于罗景坤的心思柳巷理解，于是他问道：“那小李？” 罗景坤好悬忘了这茬，合计了一下他说道：“先这样，我和那边解释，但只要有机会就得让小李上，她也找过我了，小丫头挺上进，你心里有数就行。” 柳巷点头，本以为这回没事了，虽知他刚站起来罗景坤就拍了拍脑门说道：“你看我这记性，这一早闹的像浆糊似的，还有个事，刚才王运昌说他答应一个什么什么保健品公司给你这个节目冠名了，冠名费是三十万，我说让你找他，你俩商量。” “三十万？”柳巷喊了出来。 “多了？”罗景坤问。 “我的罗台，什么多了，是太少，这也就是做片尾广告的价钱片头都不够更别说插播和冠名了，我找他去，不能这么弄，太掉价了。”柳巷气呼呼地说道。 “我觉得还可以，咱也别把自己想得太高了，你要是不同意就和他商量商量，谁说这个栏目的钱是你出的但也别让台里亏着了，毕竟设备人员包括你的工资这些都是台里出的，还有我答应他了，广告权不会给你，但尊重你的意见，至于具体怎么分配你和他商量吧，我就不参与了。” 罗景坤连萝卜再大棒地好一顿说，既要让柳巷干活又要手里有点抓挠，所以他可以什么都下放就不放广告权，因为广告权就是钱，抓住了钱就抓住了柳巷的脉门，他懂柳巷也懂。 所以就广告这个事柳巷还不能和王运昌掰脸，俩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最后柳巷在分配上做出了巨大让步为的是增加话语权，达成的协议是所有投放到《超级女生》的广告必须取得柳巷的同意，包括价格，他和台里的分配比例是二八开，他二，台里八，而他这个二包括所有栏目组工作人员的奖金，台里不再另付，给多给少台里不过问。 柳巷最后告诉王运昌广告的投放暂时先放一放，等海选的三期过后再去和商家商量价格，王运昌问为什么，柳巷说一是这三期他不想放广告，先把收视率搞上来再说，二是三期过后的广告价格要翻上几番，绝对不是今天的价格，所谓好饭不怕晚，等着吧。 王运昌将信将疑，这都接近百分之三十的收视率了还能高到哪去，再火就不是天火是地狱之火了，你也不怕烧死，心里这么想可他嘴上没敢说，只说可以等，但时间不能太长，损失的都是钱，柳巷说时间不会太长，今晚就播出第二期，过两天就是第三期，王运昌这才答应。 其实柳巷是想下更大的一盘棋，但要等这三期都播出再说，和王运昌谈完他又急忙赶到剪辑室，等都弄完已经一点了，自己连饭都没吃。 刚到食堂吃了口柳巷就被杨悦一堵到了门口，杨悦一号称盛东卫视的第一美女，与综合频道的谢兰还有何嫣仨人暗中角逐一姐之位，这在台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三人中谢兰最大，二十五，杨悦一其次，二十四，何嫣最小，但杨悦一的工作年限比谢兰还长，已经在盛东台待了四年，她念的是进修班所以参加工作早，但为人聪慧所以很得领导器重，卫视台刚成立就把她调过去了。 “你找我？”柳巷嘴里还嚼着饭，他本想找这个机会和何嫣谈一谈的，不想被杨悦一缠上了。 “都找你半天了，他们一会说你在台长室，一会又说你在总监室，过了一会说你又去剪辑那屋了，要不是断定你总得吃饭我还找不着你呢。”杨悦一嗔道。 杨悦一说话很好听，不撒娇都像撒娇似的，加上她也可能真的有点撒娇，听得柳巷浑身麻酥酥的，好像掉到了芝麻堆里。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不接么，星期五晚上我就给你打了，你没接。”杨悦一白了柳巷一眼。 柳巷这才想起来那晚的那个有些熟悉的号码，台里有通讯录，所以看着眼熟。 “不知道是你呀，知道是你早接了，杨大美女打电话是荣幸，哎，错过了。”知道杨悦一有对象，还是个演员所以柳巷和她开着玩笑，她比自己大两岁，也不怕。 “你就是会说，咱们去那边聊吧，这里都是饭味。” 杨悦一边说边边捂起了鼻子，她从不上食堂吃饭，说脏，台里人都说她有洁癖。 杨悦一有没有洁癖柳巷不知道，但她每天都打扮得干净净的，连脚趾甲都修剪的像个艺术品，还有人说她一天要洗五遍澡，无论冬夏，柳巷觉得自己要是这么洗会秃噜皮，所以也不太相信。 所以柳巷也没说什么，和杨悦一往走廊的边上走去，走到缓步台杨悦一才站住。 “这回行了吧，没饭味都是你的香味了。”柳巷笑道。 杨悦一是真香，也不知道抹的什么，不过还挺好闻，柳巷倒是不烦，但这女人要是太香总会让男人往那方面想，就像催&情似的。 第39章 一样的月光 听柳巷夸自己香杨悦一抿嘴笑道：“香么？” “对香水我可不懂，你要是找我聊这个可就找错人了，要不我走给你找一个来？” “要死了，你知道不是这个事的。”杨悦一嗔道，她生气都像是撒娇，听得柳巷又是一阵酥麻。 “那你说吧，看你这么诚心。”柳巷笑道，他平时与杨悦一交往不多，现在也猜着了几分。 “你把我也要去呗，听说何嫣要走，我不比她差吧？” 柳巷也不知道杨悦一说的是长相还是主持，主持俩人差不多，但长相还是要逊一筹的，尤其是皮肤，何嫣可能是柳巷见过的最白的女人，白种人也不过如此。 但女人都自我感觉良好，柳巷笑道：“不差不差，悦一姐比她强多了，但我那里可脏，没有卫视的条件好。” 三个频道各有各的演播厅，综艺的虽然大但条件一般，卫视是省里大力扶持的频道，经费倾斜得多，相对条件要好一点。 “脏什么，我又不怕，你是不想要我吧？”杨悦一伸脚踢了柳巷一下。 一阵香风扇起，柳巷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留久了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不要。 “上午罗台还找我了，向我大力推荐一个，你放心，一有机会我就给你打电话，说话算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看着柳巷匆匆忙忙地跑了气得杨悦一直撅嘴，自己嘀咕道：“我还没说完呢，说人家香也不闻闻，还有更香的地呢……” 好不容易摆脱了杨悦一柳巷像做贼似的直接从楼梯上去奔向自己的办公室，杨悦一挡在前面他只好往上走，再说他也想看看陈佳宁，下午就该她上台了。 海选对服装没什么要求，所以陈佳宁还是穿着那身长衣长裤，即使那天湿了也没换，柳巷知道她是没钱买，自己给的钱是唱歌的，她也不好意思，他想给她买但考虑再三还是作罢，自己连高阳和高欢都没给买过给她买算怎么回事，别再造成误会了。 陈佳宁没进屋，就站在走廊上，看见柳巷上来笑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顾不得解释，柳巷问：“准备好了么？” “嗯”，陈佳宁点点头。 “不要紧张，只要不紧张你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记住了？” 陈佳宁又点了一下头，问柳巷：“下午你在吧？” 上午她知道柳巷不在，怕他下午也不来。 “在，我一定要看到你唱。” “那我就不会紧张，你放心吧。”陈佳宁高兴地说道。 “行，我就坐在观众席，你会看到我的。” “那你忙去吧，我再准备准备。”陈佳宁看见柳巷满头是汗，体贴地说。 从十一楼下到演播厅，一看快两点了，柳巷也就没再和何嫣说什么，坐到了观众席上。 下午继续开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令柳巷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在看到三位评委都亮起了绿牌时跑了过来，没搭理爱静也没搭理金习峰，直接奔到胡瓶面前抱着他的头就亲了一口，亲完还说：“我爱死你了，他们都说你怎么怎么歹毒我就没看出来，我离婚了，你要是喜欢我我就嫁给你！” 何嫣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连忙跑过来把少妇拉到一边说道：“胡评委有家的，咱冷静点好不好，你回去好好准备下一轮吧。” 饶是胡瓶再怎么不羁也没想到会遭少妇强亲，骚得满脸通红，少妇一见还指着他笑道：“你看，他会脸红，虽说没有羞耻心了，没有羞耻心会脸红么，有些人说话就是放屁！” 这时李娜也过来帮忙，和何嫣连拉再拽地才算把这个少妇弄走，爱静和金习峰反应过来都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胡瓶却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柳巷也笑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人真是嘴快，昨天的事这个少妇一定是听说了，要不是她也唱了就好像是胡瓶特意安排给他报仇的，而且还是专门冲那个丈夫是警察的少妇来的。 说来也奇怪，骂他的没对胡瓶产生什么影响，反而像更激发他的斗志似的，但这一幕出现后却对他影响很大，除非是唱得太不像话的否则他还真比以前差了很多，话也少了。 趁空挡的时间金习峰问胡瓶是不是真喜欢上这个少妇了，胡瓶冲摄像机努努嘴，意思是全程录像呢，还有录音，金习峰这才作罢。 去掉弃赛的，陈佳宁是倒数第二个上场，她的长相和皮肤让何嫣都羡慕不已，等她唱完何嫣还特意加了一句：“三位评委有没有什么要对我们这位小美女说的，夸夸这么嫩的皮肤也行呀。” “和她比我都脱水了，不过唱的确实不错，嗓音条件也很好，我喜欢。”爱静说道。 “我也喜欢，你是我这几天听见唱得最好的，稍加雕琢就会是一块美玉，加油！”金习峰说话直来直去，举起拳头鼓励道。 “胡评委有没有什么要说的？”何嫣问。 “有，中间的那几个动作是你自己加的吧？”胡瓶问陈佳宁。 “嗯，是我自己加的。”陈佳宁答，还看了柳巷一眼，她总不能说是柳巷给她加的。 “这首《一样的月光》人人都说要安静地唱，原唱苏芮是，林志炫也是，甚至以重金属摇滚著称的迪克牛仔也是，但我看见有一个人不同，就是‘信’，他几乎疯狂的动作让这首老歌焕发了新的生命，所以我赞成今天这个小姑娘的编排，给她道一声好，你唱出了自己的味道，你让我们不止听见了内心的无奈和彷徨，还看到了爱和希望，车搭错了是取舍错了，不是车的问题是人的问题，我挺你！。” 《一样的月光》是台湾歌舞电影《搭错车》里面的插曲，比它还有名的有《酒干倘卖无》，此外还有《是否》、《请跟我来》等，无一不是催人泪下，发人深思的歌曲，但今天陈佳宁确实唱出了自己的味道，和柳巷刚听她唱时完全不同，那几个动作也是很舒展，似乎带着希望。 胡瓶点评完陈佳宁又往柳巷这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似乎是感谢他，等三个评委三个绿牌集体通过时她更是朝柳巷这边笑了一下。 陈佳宁唱时就一直盯着柳巷的方向看，何嫣以为是女孩子怯场不敢看评委也没在意，她连看了柳巷两眼何嫣也没觉察出什么，但这第三眼她觉出不对了，陈佳宁从看到似笑非笑再到笑，这明显是对着柳巷去的，难道他俩认识？ 不会是女朋友吧？何嫣心里“咯噔”一声，如果这陈佳宁长得一般也还罢了，偏偏这么俊，嫩得自己都羡慕，还有这身材，何嫣顿时感到心里酸酸的，好在陈佳宁后面只有一个选手，要是多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走神，能不能坚持下来。 更让她确定陈佳宁和柳巷关系不一般的是陈佳宁刚下台柳巷也出去了，最后那位选手柳巷根本没看。 柳巷确实是给陈佳宁道贺去了，但是告诉她越往后越要认真准备，想好唱哪一首歌，因为以前唱过的不能再唱，除非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所以她还得准备下一首歌。 陈佳宁说知道了，还说等自己选好歌后让柳巷给参谋参谋，柳巷答应了。 等柳巷回来时已经结束了，三个评委聊着，金习峰还拿少妇的事和胡瓶打着趣，而何嫣和李娜也唠着嗑，表情不算好看。 柳巷以为何嫣累了也就没找她再谈跳槽的事，让她和李娜都回去休息，然后把三位评委送走，再告诉尚师傅他们收拾收拾也回家，最后让小贾把报名表拿到自己的办公室去，最后他把今天的录像带取了出来，赶往剪辑室。 今晚的第二期柳巷没有低调，《新闻联播》之前就在综艺频道的版面打出了八点半播放《超级女生》海选第二期的广告，所以他没到八点就出来了，但没有回家，自己一个人溜达到了“欧亚联营”商场那，因为这里是盛阳最繁华的商业街，商场墙壁上的电子屏幕也是最大的，观看的人多。 八点半准时开始，原先还在溜达，闲聊的人们都盯向了大屏幕，字幕出完以后换成了三个评委的每人一句话，之后漂亮大方的何嫣出场，节目正式开始。 起初波澜不惊，但选手唱的明显比第一期要强，人群议论着，说胡瓶也不是瞎说，这回虽然还是说话歹毒但次数见少了，正议论着出现了四十九号的画面，等她唱完京剧全场鸦雀无声，不知道是不是放错了，不是流行歌曲比赛么，怎么改成京剧演唱了？ 等一番激烈的争吵过后人群顿时喧沸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但基本是两大阵营，一个是支持选手的，一个是支持评委的，双方争吵不休，但支持选手的也大多承认胡瓶说得对，因为这个选手的京剧唱的确实不怎么样。 柳巷知道这样的争吵不会有结果，只能用时间去证明，但巨大的吵闹声他都没听清下来的几个选手唱的是什么，不光他，几乎这里所有的人都没听见，直到出现王琪的声音。 第40章 编导的生活 人群安静下来，王琪唱完人群发出热烈的掌声，当看到胡瓶居然也会表扬人时人群骂的鼓掌的都有，骂的说他是装的，被骂怕了，他们却不知道那是第一天的录制，鼓掌的说这就是真性情，该毒舌时毒舌，该夸奖时夸奖。 柳巷要的就是这效果，先抑后扬是最震撼的，但需要一个过程，中间要有个过渡，这个过渡看来不远了。 双胞胎姐妹之后是五百五十号选手，她大义凛然地骂完人群又轰动了起来，只不过这回更乱了，分成了几个阵营，有说骂得对的，有说过分的，有说装的，有说警察怎么了，警察多个鸟，还管人家家里事呀，一番吵吵之后站在胡瓶这边的明显见多，说他应付得当，一没和少妇对骂，二没影响情绪，因为之后出来的几个胡瓶照常点评，丝毫没看出刚刚受到刺激。 最后的画面是今天下午上场的那位少妇，这是柳巷赶着加上去的，她的一番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和要嫁给胡瓶的话说完全广场是哄堂大笑，小青年们还不甘寂寞地吹起了口哨，更有甚者带头喊着：“支持胡瓶！支持胡瓶！” 此时的人们已经没有阵营了，都沉侵在欢声笑语中，他们似乎忘了胡瓶的毒舌，只记得这个给他们带来欢乐的男人。 陈佳宁的画面柳巷没有放，他认为还不到时候，这一期的主题依然是胡瓶，无疑效果达到了。 第二期时间是五十分钟，比第一期多了十分钟，和第一期一样，没有任何广告，整个过程跌宕起伏，人们像看了两集的电视连续剧，看完都意犹未尽，还有打听柳巷有没有第三期，什么时候播，柳巷问他为什么问自己，他说看柳巷就像很有艺术细胞似的，不是普通人，说得柳巷哭笑不得，自己这和风雅就沾不上边的人居然也有人认为是搞文艺的，难道自己真的被带坏了？ 挤出人群柳巷才发现高阳打过来过三个电话，急忙拨回去，高阳第一句话是问：你在哪呢？得知柳巷在大街上随之就是一顿娇嗔，说我怎么打电话你都不接，是不是和哪个女孩压马路呢？ “我是压马路呢，但不是和一个女孩，是一群女孩。”柳巷笑道。 听完这句话高阳居然半分多钟都没动静，柳巷还以为掉线了，连“喂”了几声之后高阳才说话，问道：“是电视上那些女孩么？” 柳巷发晕，心道这也能当真，连忙解释一番，听完高阳突然笑道：“逗你玩呢，只许你问我还不许我问你呀。” 柳巷知道高阳是掩盖，也不去揭穿她，问道：“那你在哪呢，可别告诉我又在什么什么广场那，今天也不是周末。” “没有，我刚从同学家出来往学校里走呢。”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你还能不能行了，以后不许再问这样的话了，人家心都在你那了你还老不相信我。”高阳气道。 “那最后再问一次，男同学女同学？” “你……”高阳气得啼笑皆非，回道：“女同学，我们班佩佩家，她家是本地的，所以没住校，我就让她注意有没有《超级女生》的节目、广告什么的，她六点多钟给我打电话说八点半有第二期，我就跑她家去了，才回来。” “你自己去的？” 高阳知道这么晚了柳巷不放心，笑道：“不是，一大帮呢，都是你的拥趸，刚才见我给你打电话没接还笑话我呢，说你在一堆鲜花中早把我忘了，气得我打她们，她们就跑前面去了，结果你来电话了。” 高阳不厌其烦，把过程说得详详细细，说完还余兴未尽，又说：“不过她们说你说话还是算数的，烟海台已经打出广告了，明天开始报名。” “看到了？” “看到了，那你也快来了吧？” “要十多天吧，这边完了我才能过去。” “你到了要给我打电话。”高阳撒着娇。 “必须的呀，要不我去烟海干嘛。” “这还差不多，她们还让我注意那个女主持人，何嫣，她来不来呀？” 终于还是提起这茬了，但柳巷现在和以前的感觉已经不同了，他不知道何嫣会不会走，走了肯定会舍不得不走又怕真发生点什么，心里就像碰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 见柳巷没搭茬，高阳觉得有点不对，又问道：“她来不来？” “还没定，我也不知道。”柳巷只好回答。 “这样呀”，高阳没再说什么，接着说了一大堆同学们看这个节目的反应，用她惯用的那句话就叫——看傻了，之后说同学们之前都不喜欢胡瓶，现在好点了，有的还替他打抱不平呢，问柳巷这个人怎么样。 “我也说不好，但我觉得这个人有故事，或许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要那么复杂干什么，累不累，我就想简单点，有个我爱和爱我的人，再有一个可爱的家，然后再有自己的孩子，这就够了。” 高阳说得挺简单其实还是挺复杂，这第一条就不简单，否则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痴男怨女，爱你的你不爱他，你爱他他不爱你，或者爱依在家没了，家犹在孩子走了，愿望就像海上的航标灯，指引着你但却很难触及，有时到了还会认为它不是终点，然后继续航行…… 胡瓶有句话说得好，叫车搭错了是取舍错了，人总是在取与舍之间徘徊，等想明白了或者风烛残年或者时过境迁，没有哪一道风景永远不变，没有哪一个站台下的都是同一拨人。 就算互相爱着也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柳巷就是，所以高阳这个电话打得并没有让他高兴起来，回到家后柳时伦和黄淑珍也看出来了，没多说什么，只说高山和宋瑜又打电话来了，他们之间一顿神侃，要不是好顿劝他俩又要过来了。 哼哈答应了几声柳巷就进屋了，他还有一个重要电话需要打，罗景坤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把四十九号掐了他还是给播出去了，总得解释解释，好在电话通了之后罗景坤没有说什么，只说节目他也看了，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严重，既然都播了就这么着吧，别捅出什么大篓子就行。 这个篓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第二天盛东的主流媒体，包括报纸、杂志都刊登了《超级女生》的新闻，并配发评论，话题主要是围绕四十九号提出的问题。 罗景坤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了两天，并没有收到任何官方的指示，他这才放下心来，告诉柳巷真的没有想的那么严重。 其实柳巷早得到了柳时伦传来的内部消息，省委的意思是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一切交给民众。 这事告一段落，柳巷还有几个事要做，一是胡瓶的事要有个交代，二是第三期什么时候播放合适，三是何嫣这些天确实有点心不在焉，他想找她谈一谈，看她是不是想跳槽。 然而何嫣却像故意躲着柳巷似的，每天按点来按点走，不录制的时候干脆就不来了，弄得柳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她是怕自己问她跳槽的事才躲着自己，那既然这样她不说自己也不问，干脆就当没这回事。 最后柳巷决定把第三期的播出时间放在六月三号，就是所有选手结束第一轮比赛之后，这样就会有很多素材可以选择，他决定把这一期办成质量最高的一次海选。 离月底还有正好七天的时间，柳巷觉得还应该做点什么把这个时间补上，灵机一动他想不如给胡瓶做个专题，这样能把问题说透还能争取出第三期的时间。 于是他找胡瓶做了一次深谈，柳巷所料不差，胡瓶身上真的有故事，他根本不是毕业于什么技工学校，而是毕业于师范学院的高材生，他的曲折在于他的妻子是他的师妹，多年前出了一场车祸高位截瘫，为了担负沉重的医疗费和营养费他辞去了高中语文教师的职务而当起了词作者，后来又改作了音乐评论人，他也不叫胡瓶，原名叫梁文。 “《盛阳早报》的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柳巷问。 “是，因为我想出名。” “为了妻子？” “还有孩子。” “看来你还需要再写一篇。” “你找我我就想到了。” “看来你是聪明人。” “你更聪明，比我预想的还要聪明，所以我从来没问过你什么。” “说得也对，好像我俩配合得挺好。” “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你挺会说话，并没有那么毒舌么。”柳巷笑道。 “我始终都在说实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你已经很出名了知道么？” “知道，但这是在省内，我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那我可能帮不上你了。” “只要你做下去，就能。” “不谈我了，还是谈谈你，你愿意把这一切面对镜头么？” “其实刚才我已经回答了。” 柳巷哈哈大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好，省吐沫。 五月二十八日是星期天，这天还是八点半播放了一个专题片，题目叫做《你所不知道的胡瓶》，为了弥补亏欠李娜的，这个专题片的主持人柳巷让李娜来做。 李娜让胡瓶详细地介绍了自己的生平和经历之后播放了剪辑出来的一些他最毒舌的片段，最后是那个骂他不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的场景，然后请胡瓶的妻子和女儿上场，当胡瓶妻子坐在轮椅上哭着把这些年胡瓶对她的爱和照顾说了一遍之后，她的女儿叙说了父亲对她的爱以及她对父亲的爱，俩人说完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情绪稍定之后，李娜把那个骂他的少妇和她当警察的丈夫请上台来，此时少妇已经泣不成声，连连说着对不起，她的丈夫也给胡瓶和他的妻子道歉，最后俩人齐身鞠了一躬，胡瓶和这位警察还抱在了一起。 之后李娜播放了那位强吻又求爱的离异少妇的片段，放完把这位少妇请上台来，少妇眼圈也是红红的，说自己说错了，不知道有这么感人的故事。 胡瓶却给少妇道着歉，说感谢她的情义，只是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也不可能，因为下辈子他还会迎娶他的妻子，终生不变。 这是一幕感情大戏，在泪水和欢笑声中结束，然而它却是真实发生的，柳巷是编导，但这样的戏他既编不出来也导不出来，编导它们的是生活，是爱情。 第41章 人心 胡瓶的形象彻底给翻转过来了，随之综艺台的收视率也节节攀升，除了第二期的《超级女生》海选超过了百分之三十外平时综艺台的收视率也超过了百分之一，乐得王运昌每天合不上嘴，应接不暇地接待做广告的商家，一边赚着钱一边享受着李娜的**，而李娜也开始尽心服侍他，因为她终于尝到了甜头，《你所不知道的胡瓶》收视率超过了百分之二十。 综艺台整个水涨船高，人人都挺直了腰板，把其他两个频道的人羡慕的一门打听柳巷还要不要人，杨悦一和小李更是暗中较劲，一个打着何嫣的臭牌，一个继续施加压力，都想把何嫣挤走自己来主持《超级女生》。 李娜也在暗中较劲，但她表现得更淡定，她也在等待同一个机会。 一时间关于何嫣的新闻满天飞，负面居多，跳槽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是选择哪个的问题，还有和哪个官员或大老板是情人关系，她的雅阁就是哪个大老板送的，还有陪酒陪睡什么的，甚至开出了价钱，连她大学时的男朋友都给翻了出来，电视台的人几乎都接到了这样的短信，社会上也议论纷纷，难辨真假。 这真是人红是非多，有才招人嫉，但相信者还是多数，因为何嫣本来就经常走穴，干了什么没干什么谁说得清楚。 柳巷不是全信但也不是不信，尽管何嫣和他说过一些事，包括走穴，但如果成心隐瞒他也不会知道，只不过他没明白，怎么何嫣这么多的事居然一点没刮到自己，连说和自己暧昧的消息都没有。 李娜给出了答案，说都是居心叵测的小人背后搞的鬼，要是说和你有一腿你不是更得护着她呀，真把你俩逼出点什么事就算台里出面也得不偿失，但最后李娜故作神秘地问柳巷，和何嫣到底有没有事？ 柳巷恍然大悟的同时更加迷茫，一是怕自己卷入这是非之中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算高家不追究自己也分心，二是到底要不要撤换何嫣，因为她主持的时候经常走神，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单从工作角度来看也是应该撤换的，或者临时替换。 好在几天时间一晃过去，月底报名结束，累计报名人数达到了二千五百人，比预计多出一千人，最后几天都是每天二百人参赛这才在六月一日结束，没把战线拉得太长，总计举行海选十四场，耗费资金七十多万，只支付给评委一项的费用就达到了五十四万，因为后面的七场都是**点钟才结束，柳巷每人又多给了四万。 原先的九人栏目组由于李娜的加入变成了十人，这半个多月连续奋战没有休息，柳巷给每人支付了一万的补助费，并说明这是补助，不是奖金，因为没接受广告和赞助业务所以暂时无法统计，这要等第二阶段开始后才有进项。 爱静、金习峰和胡瓶三人并没有再续签合同，因为柳巷觉得他们已经先入为主了，不利于决赛阶段的选拔，还是换一批评委比较合适，对于烟海那边的赛区他重新进行了策划，并与之达成一致，关键的有三条，一是报名结束之后按照具体人数再规划海选场次，为了节省人力物力，二是海选只录不播，为了增加新鲜感，三是上星，为了增加观众基数，达到更大的轰动效应。 前两条在柳巷的职权范围内，第三条他还没和罗景坤请示，因为要等第三期出来之后，还有其他一些事项，他想和他一起谈。 第三期在六月二号晚八点半如期播出，这是整整九场海选的精选，没有评委的点评，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就是演唱，时间延长到一小时，选取了十五名选手参赛的画面，演唱水平很高，其中一个叫安韵的二十岁女孩和陈佳宁的呼声最高，引起的反响最大。 原先柳巷还想把评委对安韵和陈佳宁的点评播出去，但他最终给掐掉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陈佳宁，他不想让她过早地面对自己的伤口，虽然柳巷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除非她走不到最后。 第三期的收视率达到了百分之四十，这是他和罗景坤谈上星的基础条件，所以柳巷很满意，再者民众反响良好，更多的是谈论谁唱的好谁更有发展前途，长相什么的也谈论但不是主流，舆论已经回归到正常渠道，这是柳巷想上星的必要条件。 一切都在朝预想的发展，休整了两天后柳巷先找栏目组的其他九人谈了谈，主要是征求意见，问愿不愿意跟自己到烟海去，因为那边的报名还有三天结束，传过来的消息是目前有一千一百人报名，预计一千三百名的样子，比盛阳这边少一半，因为除了人口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已经在这边比完赛了。 尚师傅和小贾他们都愿意跟着去，包括李娜，柳巷心里也清楚，关键是何嫣，所以他把何嫣放在最后，想和她多聊聊，包括最近的一些传闻。 何嫣除了表示愿意去之外对传闻不予回答，连跳槽的事也不讲了，但见何嫣几天的时间就瘦了一圈精神头也没有以前足了柳巷还是有些担心，最后他问道：“其余的事你信不过我可以不讲，但你这状态必须调整，我看你怎么像头不梳脸不洗的，这哪行，这栏目你是很重要的一环，别给我搞砸了。” 柳巷这话说得很重，何嫣有些受不了，瞪着他说道：“要不你换人，我不去了！” “你说准，说准我就换。”柳巷也来了脾气，吼道。 何嫣眼圈一红，趁眼泪还没掉出来转身跑了出去，弄得柳巷不知道这又怎么了，难道连说都说不得了？那这到底是换还是不换呢？ 最后柳巷决定做两手准备，他把李娜又找了过来，告诉她烟海那边海选阶段虽然不播出但都很重视，主持人增加到了两个，那边出一个男的，咱这边出一个女的，要是何嫣状态不好你就上，让她做好准备。 又往前迈了一步，李娜心里高兴，晚上和王运昌说了，王运昌直说你看怎么样，我说的得到验证了吧，听我的没错，照这个趋势下去就算何嫣不走柳巷也不一定用她了，那小子心够狠，除非…… “除非什么？”李娜问。 “除非何嫣跟他睡，他一高兴还能用。” “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就这么点事。”李娜白了王运昌一眼。 “男人么，哪有不偷腥的，再说何嫣长得那么漂亮，还那么白……” 看王运昌哈喇子差点流出来，李娜鄙夷地说：“你是不是也想？” “咱没那福气，有你就够了。”说着王运昌又开始脱李娜的睡衣。 李娜也不管他，反正没有几分钟就完事了，尽量压住对王运昌的讨厌李娜问：“那我需要怎么做？” “到烟海你们一定会住宾馆，在那不像在家里，机会太多了，你看住他俩别让他俩往一起凑就行。” “两个大活人我能看住？” “你基本上应该和何嫣一个房间，再看不住只能说你笨。” “我不笨能跟你么？” “你也没吃亏吧，再说你不也省得寂寞么？” 面对李娜光溜溜的身体王运昌已经按耐不住，一俯身压了下来，随后发出一声“鸡溜溜”的呻吟。 李娜没有什么感觉，还在那想着心事，突然她问道：“你说柳巷和何嫣真没事？他俩要是早就有事了我还看什么，那不是多余么？” 王运昌正来劲被李娜问得有些败兴，连续插了几下完事之后边起身边说道：“要是早有事就更不怕了，说明柳巷对何嫣失去兴趣了，没事才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何嫣会把柳巷迷成什么样，有些姿色的女人要是想迷男人那还不是一迷一个准！” “何嫣真是这样的女人么？” “靠，我就不相信你们主持人还有处女，你想想自己，啥时候跟男人的？” 李娜想想也是，又问：“那你怎么还让我和柳巷那么说？” “说什么？”王运昌忘了。 “说柳巷要是问你怎么没有关于他俩的传闻你就说都是居心叵测的小人背后搞的鬼，要是说和你有一腿你不是更得护着她呀，真把你俩逼出点什么事就算台里出面也得不偿失，这些。” 这些话就是那天柳巷问李娜时李娜说的原话，是王运昌教的。 “你可真是笨，这叫欲擒故纵，你越这么说他就越怀疑，还得躲着点何嫣，传闻满天飞他能一点不信呀，你全盘给否了他更不会相信你的话，你还洗脱嫌疑了。” “本来也不是我造的谣我洗什么嫌疑？” “所以你更要这么说。” 李娜被王运昌说得更加糊涂，这绕来绕去的也没个真假，但有一样是真的，王运昌泄她里面的东西都流出来了，于是她起身到卫生间去尿尿。 等她回来时一看王运昌已经睡了，李娜拍了他一下，又问：“你说是谁造的谣呢？” “我哪知道，也不全是造谣，跳槽的事就是真的，老汪说这两天何嫣挺积极，还和他讲条件呢，我看**不离十。”王运昌嘟囔了一句又转身睡去。 看着瘦小枯干的王运昌李娜也懒得想了，不管自己能不能顶替何嫣有一样还是让她挺高兴的，到了烟海就省得王运昌纠缠了，她对他越来越讨厌。 王运昌千算万算只算错了一招，人心。 第42章 要不要上星 六月六日是端午节，除了有播出任务的全台放假半天，所以上午尽管罗景坤在开会柳巷还是闯了进来，与会者倒没有过多惊讶，现在柳巷在盛东台红得比副台长都牛，能降住他的也就只有罗景坤了。 罗景坤看了柳巷一眼后把他叫到办公室，问道：“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等我开完会？” “后天我们就走了。”柳巷指的是去烟海。 “这么急？”罗景坤皱了皱眉。 柳巷也知道急，但那边还有一个人更急。 “后天那边报名结束，再碰碰具体事，不能再耽搁了。”柳巷找的理由全是工作。 “也是”，罗景坤点点头，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车……” “这个你找办公室要，刚才开会时我还说呢，满足你的一切合理需求，以后这种事不用找我，你直接找部门负责人就行。” “这是小事，有个大事。” “什么大事？” “决赛阶段我想上星。” 决赛阶段是以后整个赛事的总称，包括晋级赛和最后的决赛。 这还真是个大事，因为这涉及到电视台的布局和利益分配问题，柳巷是属于综艺频道的，按惯例他的节目只能综艺频道播放，所得收入也归综艺频道，然后频道再和台里算账，与综合频道和卫星频道无关，但要上星，也就是上卫星频道这就牵涉了人员、设备和利益分配，还真不是个小事。 所以罗景坤才明白柳巷为什么找他，除了他这个事别人都定不下来。 “为什么想上星？”罗景坤问。 “海选第一期收视率是28%，第二期是35%，第三期是40%，中间播放的专题也达到了20%，我知道咱们统计的收视率有水分，是按照家庭计算的，但这个数字已经趋近饱和了，省内的发展空间有限，我才想到上星。” 柳巷想的是受众面的问题，罗景坤也认为有道理，不过他还有一个顾虑，就是舆论导向的问题，怎么着在省里他大小也挂个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头衔，必要时可以和省委副书记甚至省委书记直接对话，但若要是上星有很多事他就把握不了了，弄得不好可能连省委书记都要挨批，所以他有些犹豫。 “小巷，你知道，在省内播放我就可以说了算，上星是要审批的……我知道，你爸是管这块的，但咱更得慎重，别把你爸也卷了进去。” 柳时伦负责上星的节目审批，主要是政治方向和舆论导向，柳巷还真没考虑这么多，甚至都没和父亲说，一听罗景坤想的就是比自己成熟不禁也愣住了。 “罗台，不至于那么严重吧，前一阵子的那个关于京剧和流行歌曲的问题不是也不了了之了么，我听说省里的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咱是不是想多了？” “一点不多，那个问题省里的态度我也知道，上星后就不单纯是一个争论的问题了，这里面还有利益纠葛，竞争问题。” 这下柳巷明白了，原先还是想的简单，盛东台是省台，在省内独一份，老大，地方台就是有怨言也没用，更不敢提，但上星之后就不同了，你抢收视率其他的那些省台还不干呢，而且经济条件比盛东台好的很多，就是拿钱砸也砸不过人家，更有可能的是，借题发挥，而且除了又多个巨无霸对手中央电视台外还多了个管家——国家广电总局。 实在有些头疼，柳巷也拿不准要不要上星了。 “这事不着急，等一等再说。”罗景坤也看出柳巷有些犹豫来了，说道。 “这事可以等，但广告不能等了，而且价钱也不一样。” 罗景坤也才恍然大悟，这是一环套一环的东西，向全国播放的广告当然和向全省播放的广告价位不同，他才明白为什么王运昌向他抱怨柳巷不肯把广告放开，原来是等着上星。 “你早就有这个打算？”罗景坤问。 “不是，做第二期的时候才有这个打算吧，前几天我和烟海台的王滨城也聊了聊，他赞成上星，并说愿意放弃自己的播放权，只拿广告费的百分之三十就行，所以我才和您请示的。” 烟海赛区的广告费讲好的是五五分账，王滨城让出百分之二十不可不说是吐出了一块肥肉，其实柳巷也没明白他为什么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只为了支持他上星。 所以罗景坤也被弄得有些糊涂，一个地方台的文艺部负责人都有这么高的眼光，难道自己真错了，眼光短浅了？ 这下可好，俩人都有些犹豫，都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柳巷是怕上星之后引来是非，罗景坤是怕丢掉了一个既提高声誉又赚钱的好机会，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了主意。 大眼瞪小眼俩人瞪了一会儿之后罗景坤说：“要不拿会上讨论讨论，正好他们也都在，形成决议之后也算集体意见，错了也不用咱俩个人负责。” 这倒是个好办法，柳巷同意，于是俩人回到会议室，人还真齐，除了副台长三个频道的总监也都在，于是会议临时改变议程，专题研究起《超级女生》要不要上星的问题来。 王运昌是第一个反对，他打个比方，自己连挖坑再种树苗再浇水的种了棵苹果树，好嘛，等开花结果了让人摘了去，哪有这便宜事？ 卫星频道的总监赵连胜倒是举双手欢迎，他对王运昌说：“你不就是觉得亏么，台里要是同意广告费我一分钱不要，都给你，我就要收视率。” “那我的收视率呢？”王运昌反驳。 “你们部门人才多，你再挖一个呗，柳巷就给我了，原先你不是还不想要他嘛，正好，我要。” 赵连胜这句话多半是勾火，王运昌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心道我才不中你的计。 本来没有综合频道总监霍运的事，但他与赵连胜交好，接过话茬说道：“何止，我还听说王总监和柳编导打过一个什么什么赌，说这个节目要是火了怎么怎么着，是辞职吧？柳巷，看来你这个节目还没那么火么，王总监都没辞职。” 就算王运昌涵养再好也坐不住了，他摆手说道：“戏言，如果需要我给柳巷道歉。”说着真要站起来鞠躬。 王运昌就是个能折能弯的人，而且表现得够大度，所以连罗景坤也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有正经事没有，这都火上房了你们还打擦，要不表决吧，同意柳巷这个栏目上星的举手。” 除了王运昌和罗景坤都举了手，王运昌是不同意，罗景坤是举棋不定，柳巷没有投票权，他还不是领导，只是一个列席会议的小编导。 一看投票结果一边倒，罗景坤也下了决心，一拍桌子说道：“就这么定了，上星，我总说不破不立，咱这回不但要破还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录制还归综艺，广告也是，卫视只管播放，这已经很便宜你们了。” 赵连胜笑得乐开了花，连说：“是是，天上掉馅饼了，咱什么也不要，就要节目，柳巷，你放心，想什么时候播什么时候播，想怎么播怎么播，要人我们给人，要钱……我可以倒贴，怎么样，够意思吧？” “够意思”，柳巷笑道，接着说：“最后一场我还打算直播呢，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咱卫视三百多人呢，到时候我都拨给你。”赵连胜满口答应。 王运昌一听更是苦恼，这样一来看似自己占了便宜可收视率又成了问题，谁都不傻，要不赵连胜能这么干？ “行了，这个事就这么定了，小巷，还有别的问题没有，有的话一起研究，我发现你和我说的都是大事，很多事连我都定不了。”罗景坤笑道。 “没了，打扰你们了，再和各位领导请个假，后天我们到烟海去，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这句话柳巷主要是对王运昌说的，因为隶属上他和其他的人都是综艺频道的。 “去吧，把钱给我带回来就行，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弄点钱了。”王运昌抱怨道。 烟海那边的广告不用王运昌管，都是烟海台运作，但是综艺频道可以分一半，所以王运昌才这么说。 “对了王总监，刚才我和罗台说了，那边为了上星把分配比例降下来了，他们只拿百分之三十，你又可以多拿钱了。”柳巷笑道。 “这还差不多，你也多拿了，还是那句话，费用什么的我可不管。” 王运昌指的是柳巷他们出差的费用，柳巷也没打算让他管，说道：“你看你那小气劲，不用你管，你把这边的广告费给我使劲往上提就行，冠名费我认为不能低于五百万。” 大家一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五百万？可能么？ 王运昌也不信，说道：“你砸大头呢吧？” “就照这个边谈，少了我跟你要钱！我走了，各位继续。” 柳巷说完走了，会议室又是好一阵议论，都感觉盛东台要变了，而且要大变。 第43章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柳巷安排小贾去跑车辆和其他杂事后就回到了办公室门，刚进门门卫就打电话告诉他有人找，柳巷问是谁，门卫说是一个姓陈的女孩子，叫陈佳宁，柳巷一听连忙跑了出来，只见陈佳宁站在大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报名结束后艺校的学生就撤了，陈佳宁也跟着回去了，这是头一次来，现在她们再来已经进不去了，只能由门卫通报。 “你怎么来了？”柳巷又惊又喜。 “过节了，给你拿两个粽子。”陈佳宁提了提手里的塑料袋，笑得很开心。 “费这劲干啥，我又不爱吃粽子。”柳巷随口说着，也是客气。 “你不爱吃呀？”陈佳宁迟疑了一下，又说：“那你总不能让我再拿回去吧？” 柳巷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也该吃中午饭了，该安排的事也安排了，爸妈都没有放假，所以定的是晚上到高家去吃，于是说道：“你也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吃饭，今天过节。” 陈佳宁也没拒绝，柳巷在前边走她就在后面跟着，柳巷回头说道：“你怎么弄的像个丫环似的，一起走呀。” 陈佳宁这才紧走两步跟了上来，与柳巷并肩走着，边走边说：“那这粽子你还要不要了？” “要，给我吧，我拿着。”柳巷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伸手要去拿塑料袋。 “还是我拿吧。”陈佳宁没给，不过又高兴起来。 “你这丫头，以后别费这心了，从食堂买的？”柳巷问。 “不是，我亲手包的。” 柳巷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远的送来，笑道：“你还会包粽子呀？” “会，我什么都会，做饭做菜我都会，还有收拾屋子，洗衣服这些，我都会。” “会得挺全哪，比我强，我可什么都不会。”柳巷随口说道。 “我会就行呗。” 陈佳宁的这句话柳巷没听到，一是因为陈佳宁说的声音很小，二是因为正好有一辆出租车过来，柳巷伸手示意打车。 俩人上车后柳巷问陈佳宁：“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我请你吃西餐吧”，说完柳巷告诉司机：“山西街肯德基。” 司机愣了一下，边踩油门边笑道：“你这小伙子真会糊弄女朋友，说请吃西餐就是请肯德基，晚上我也给我老婆买两个汉堡回去，告诉她请她吃西餐。” “这就对了，经济实惠，还领略异国风情。”柳巷也笑道。 “你可真有意思，我要是她就熊你吃意大利粉，法国牛排什么的，不能让你白说请吃一回西餐。”司机很健谈，开着玩笑。 “师傅，你说的那些在哪里？”陈佳宁问。 “干嘛，你还真要去吃呀？”柳巷问。 “不是，我就是问问。” “上庙就有出家心，你真想吃？真想吃的话咱就去，花不了几个钱。”柳巷说。 “真的不是，我就想我请你吃饭的时候去那里。” “你请我吃饭？”柳巷很诧异，她根本就没有钱。 “嗯，但是要在我获得奖金的情况下。”陈佳宁抿嘴笑着。 柳巷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她走上她那几个同学的路，那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所以俩人一边吃着汉堡柳巷一边说：“一直到比赛完事你什么都不要想，就把歌练好，一会再给你留一千块钱，你可以和你的同学去歌厅唱，让她们给评价评价，出出主意，多准备两首，不行就换。” “你还说呢，那天你给我播出来了全校都知道了，我打算退赛。” “什么意思？”柳巷问，没明白陈佳宁为什么要退赛。 “很多都知道我岁数不够，问我是怎么报上名的，还有的问我是不是跟哪个好了走的后门，反正都是这方面的话，我怕影响你。” “是走了点后门但咱不怕，凭实力说话，你不用管我。”柳巷说。 “她们要是再问我怎么说？” “怎么说？”柳巷反问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说你是我男朋友行不行？”陈佳宁没敢看柳巷，低头喝着水轻声问道。 “行，随便你怎么说。”柳巷也没介意，反正是假的，那天从城郊的歌厅出来自己还主动说是她男朋友呢。 “那就行了。”陈佳宁微抬着头，冲柳巷笑。 “看把你乐的，这回不退赛了吧？” 陈佳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道：“不退了，我还要得奖金请你吃饭呢，对你真没什么影响吧？” “没事，我发现了一个好苗子有影响也是我为社会做出贡献了，不用担心。” “那那个事呢？” “什么事？”柳巷不知道还有什么事。 “那个，我是你女朋友的事。” “你想的可真多，哪能有什么事，你还能拿个大喇叭满大街嚷嚷呀，就是对付你那帮同学的。” “那我知道了。” 俩人吃完才十二点，柳巷想送陈佳宁回去，看陈佳宁扭扭捏捏不想回去的样子柳巷问：“你下午没课？” “没有，今天放假。” “那你打算干点什么，我后天去烟海，明天在家收拾东西，今天还能陪你一下午，要不我们去练歌吧，你准备唱什么？”柳巷问。 陈佳宁不知道柳巷要去烟海，问道：“还要收拾东西，去几天？” “说不好，一个月吧，那边增设了一个赛区，要决出前三名我才能回来，然后再开始这边的，所以你要准备好，要是能进入前三你还得和那边的对抗呢。” 这是柳巷和王滨城商量的结果，省得两边跑，烟海结束后再决出盛阳赛区的前三名，然后直播总决赛，决出最后的冠、亚、季军。 陈佳宁一听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说道：“要一个月呀？” “差不多，所以你更得加油，难度比以前大了。” “嗯”，陈佳宁点头，然后说道：“唱什么我还没想好，要不你陪我看场电影吧？” 山西街附近就有电影院，正在上映意大利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柳巷很少到电影院，因为他以前就是《影视欣赏》的编导，看的片子自然不少，不过这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是一部新片，他没看过，描写的是1941年意大利向英法宣战时一个叫玛琳娜的少妇在丈夫上前线后来到了西西里岛上的一个小镇上，她的美貌和时髦引起小镇的轰动，同时也引起了一个十三岁男孩叫雷纳多的青春期骚动。 后来国家陷入战火食物短缺，玛琳娜靠出卖**换取食物，也受尽了小镇妇女们的羞辱，雷纳多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但是只有他了解玛琳娜对丈夫的爱。 意大利战败后，玛琳娜被迫离开西西里，这时已经宣布死亡的她的丈夫回来了，当人们向她的丈夫诉说玛琳娜的种种不忠行为时雷纳多写信告诉了她的丈夫真相。 多年后，玛琳娜和丈夫回到了西西里岛，她不再年轻，但她却向这个伤害过她也有人爱过她的小镇问候道：早安！ 这部片子很感人，陈佳宁从开演不久就开始抹眼泪，后来有一半的时候是握着柳巷的手看完的，好像要从他那里获得看下去的勇气，柳巷也很感动，电影里这个玛琳娜他觉得有点像何嫣，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感觉。 俩人走出电影院时已经三点半了，这部长达一百分钟的影片让每个看完的人心情都很沉重，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其实最后的结局还是圆满的，但过程太过揪心，还有玛琳娜对雷纳多的感情，很多人没看懂。 陈佳宁也是，她问柳巷：“你说玛琳娜知道雷纳多爱她么？” “不应该叫爱吧，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应该不懂，所以他才会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像追逐风那样追逐玛琳娜。” “后来他长大了，十六七了，那也不叫爱么？” “你认为呢？”柳巷反问。 “我认为是爱，逐渐成长起来的爱，尽管他没有勇气表白。” 柳巷没说话，或许陈佳宁说的是对的。 “你说要是雷纳多表白会怎么样？”陈佳宁问。 “玛琳娜不会接受吧，一是他比她小很多，二是她爱她的丈夫。” “可年龄不是距离呀，她的丈夫不是死了么，那时还不知道他活着。” “那也不会，玛琳娜认为自己很脏，还是不会接受的。” “要是玛琳娜不脏，会不会接受？” 柳巷不知道，如果这些假设存在，就不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了，于是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你没细看吧？”陈佳宁怪道。 “没细看，就看你抹眼泪了。”柳巷取笑道。 “我这还有呢，谁像你铁石心肠。”说着陈佳宁抹了一下眼睛，漫到柳巷手上。 “其实我认为这部影片说的是意大利本身，从失去尊严到重拾尊严的炼狱般痛苦，爱情并不是主旋律，你看的角度和我的不一样。” “我没你那么深的学问，我就是看谁爱谁。”陈佳宁嗔道。 “那你看白瞎了，大过节的还哭了一场。” “那你以后再带我看个喜剧片补回来。” “那你等吧，一个月之后。” “等一年我都等，说话算话。”陈佳宁看着柳巷说道。 又欠了一笔债，柳巷暗骂自己嘴欠，心想或许一个月之后她就忘了呢。 这个事陈佳宁会不会忘柳巷不知道，但粽子她肯定没忘，还在手里拎着。 第44章 又见高阳 见了面柳巷才知道王滨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成熟稳重，但思想却很开放，酒桌上谈笑风生，幽默又不失风雅。 王滨城让柳巷管他叫王哥，说地方台还是过去的叫法，不叫总监叫主任，只是多了两个台而已，实质没有太大的区别。 酒桌上王滨城简单地介绍了报名情况，一共报名一千五百二十一人，鉴于《超级女生》巨大的影响力，他领导的烟海三台，也就是综艺台这段时间全力配合柳巷搞这个节目，其他一些具体事项等明天俩人再商讨和沟通，今天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好好休息。 回到酒店已经八点多钟，柳巷给高阳发了个短信，说回来了，本来高阳下午就要过来等他，他没让，说还有其他人呢，让人看见不好，晚上还有应酬，高阳这才作罢。 短信刚发出去高阳就打来电话了，问柳巷房间号，柳巷问她在哪，她说就在附近溜达呢，马上上来。 不一会就响起了敲门声，柳巷赶紧开门，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随后一个人紧紧把他抱住。 从高阳走后俩人就再没见过面，差不多快一个月了，柳巷也很激动，随手把门带上靠着门就和高阳吻了起来。 如饮佳酿，柳巷一边贪婪的吻着一边伸手摸去，已经六月上旬，高阳只穿了件单衣，柳巷一手就摸到了她的乳峰上。 嘴还没倒出来，高阳想抽柳巷没让，于是她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一边伸手去拽柳巷的手，柳巷哪里肯干，索性一掀她的衣襟直接把手伸了进去，握在胸罩上。 高阳的乳峰不是太大却也不小，胸罩没能整个遮住，露出少半个肉球来，触手光滑细腻的感觉让柳巷不能自己，曲起手指往胸罩里面探去，指尖瞬间碰到了一个圆圆的豆粒般大小的东西。 高阳浑身一颤，随后使劲咬了一下柳巷的嘴唇，趁柳巷疼得松开嘴和手的时候她抽出身来，用力推了柳巷一下，然后站在原地死死地瞪着他。 柳巷知道操之过急了，但仍一抹嘴唇说道：“你是我老婆，我喜欢。” “掐死你！”高阳上前一步，使劲掐了一把柳巷，脸上连羞带怒。 “掐死我也要摸，再给我摸一下呗。”柳巷攥住高阳的手，像无赖似的说道。 “不许摸，可算把你盼来了一见面就欺负人家。”高阳委屈的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柳巷不敢了，连哄再道歉再发誓不了高阳这才缓过劲来，拉着柳巷的手坐到床上。 这时柳巷才开始细细打量起高阳来，一个月不见她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小脸有红似白，胸脯坚挺，短裙下的一双腿笔直光滑，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白嫩。 见柳巷傻傻地看着，高阳把头一低，娇嗔地问道：“不认识了？” “我老婆真是太漂亮了。”说完柳巷又要搂过来亲。 高阳没让，用手挡住柳巷的嘴说：“甭说好听的，你就是想占便宜。” “你的便宜我不占谁占，我要占你一辈子便宜。” 柳巷说完又把嘴递了过来，高阳把手拿开，亲了一下之后说道：“这回行了吧。” 柳巷咂咂嘴，意犹未尽，说道：“我还想摸。” “你刚发完誓的，你再这样我给高欢打电话了。”说完高阳摸出手机开始按号。 柳巷连忙给抢了过来，说道：“咱俩的事告诉她干啥，让她嫉妒？” “要死了，你再欺负我我回去了。”高阳撅嘴说道。 “那你再让我摸一下，就一下。”柳巷竖起食指很虔诚地说道。 “不行，一下也不行。”高阳慌忙把胸抱住。 “那就摸这里。” 柳巷伸手摸向高阳的大腿，手掌传来的感觉不止光滑细腻，还有种缎子般的感觉，这让他浑身麻酥酥的，于是把那只手也搭了上去。 高阳“嘤咛”一声扎进柳巷怀里，一边按住他的手一边哀求道：“不摸了好不好，我也受不了，怕咱俩犯错。” “有什么错不错的，要不今晚你别回去了。”柳巷把高阳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那可不行，会被我妈骂死的，再说也对不起我妹。” 还有高欢，柳巷这才知道齐人之福好是好，但俩姐妹互相想着，你想提前得到哪一个都费劲，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都说双胞胎心灵相通柳巷又见识了一把，高阳刚说完她的电话就响了，吓了俩人一跳，高阳急忙拿过刚才柳巷放在床上的电话，看了一眼号码后瞥了柳巷一下，说道：“高欢的，让你闹。” 高欢也知道柳巷今天到烟海，昨天晚上在高家吃饭的时候柳巷和高山、宋瑜说了，并问用不用他给高阳捎点什么东西去，高山说不用，你是去工作又不是旅游，再说烟海什么都有，缺什么高阳就在那边买了。 宋瑜心事重重，一边说不用一边问柳巷是不是能见着高阳，柳巷说当然能见着，他告诉高阳了，自己去这么长时间怎么的也得去看看她，再请她吃顿饭。 宋瑜说这样呀，又问高欢知不知道这事，柳巷说知道，他昨天也给高欢打电话了，宋瑜这才轻松点，说见见就见见吧，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也没什么见外的。 柳巷倒不是什么试探，这事也瞒不住，说到明面反而显得光明正大，也不能说高欢是他的未婚妻就不和高阳走动了吧，从关系上论高阳还是大姨子呢。 回家后黄淑珍拽着柳时伦好一顿讨论宋瑜的反应，黄淑珍断定他们走后宋瑜一定会给高阳和高欢分别打电话，一是让高阳别和柳巷单独待的时间太长，二是让高欢盯着点，除了盯柳巷以外也要盯着点高阳，没事就打个电话问问什么的。 但宋瑜却不知道姐妹俩早就通了气，她说的那些等于白说，人家姐妹俩都心里有数。 所以高阳接通电话后就把柳巷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了高欢，柳巷想拦都拦不住，后来干脆也不管了，躺在床上看着高欢打电话，看了一会心想反正她也说了，我就占便宜了看你俩还能怎么着，于是又把手伸了过去，摸着高阳的大腿。 这回高阳没躲，就让柳巷摸着，不过和高欢说到最后说道：“他又开始摸了，现在手就在我的大腿上。” 柳巷听到电话里高欢狠呆呆的一声“嗯”后说道：“姐，你让他接电话。” “我妹让你接电话。”高阳把电话递过来说道。 “我不接。”柳巷说，他不知道接过来说什么。 高欢在那边听到了，也没喊，很平和地说：“你要是不接我明天就回家，书也不念了，和你结婚。” 柳巷知道高欢能做出来，急忙拿过电话说道：“小老婆，别生气嘛，我这都一个月没见着你俩了，见到你姐和见到你一样，情绪没控制住，呵呵……”柳巷干笑了两声，怎么说也有点难为情。 “是么，你的情绪来得挺快呀，听说还要我姐今晚住你那？”高欢阴阳怪气地问道。 “就那么一说，你姐也不干那。” “换我我也不干，将来我俩一结婚我姐还怎么嫁人。” “什么意思，不都是嫁给我么，还嫁什么人？”柳巷有些没明白。 “你真都想要？” “废话，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你俩要变卦？” “我俩可没变卦，是你想变卦。” “我没，你从哪看出来的？” “你的所作所为呀，你说你要是和我姐那个了，我怎么办？就算爸妈同意你们结婚我也得嫁别人吧，要是还是我俩结婚那我姐怎么办，她还能再嫁人么？” “哪有那么复杂，你俩一起嫁我不就得了么。” “所以你要给我们时间，我还打算考研呢，就你这样我也不放心呀。” 柳巷一琢磨也对，小不忍则乱大谋，将来还不都是自己的，着什么急。 见柳巷不说话了，高欢又说：“不许再欺负我姐了，后果自负！你把电话给我姐吧。” 柳巷把电话递给高阳，俩姐妹又嘀咕了一阵这才拉倒，高阳一边听着说着还一边看着柳巷笑。 放下电话后高阳坐到柳巷身边，笑道：“现在还能不能控制住了？” 柳巷气得把脑袋一歪，不理她。 “都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你可想好，要不我今晚不走了？” “真的？”柳巷扭过头问道。 “假的，你还能不能行了，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柳巷一听知道不可能了，于是说道：“那行吧，我憋着点。” 高阳看了一眼柳巷的胯下，见刚才支起来的地方缩回去了，打了他一下笑道：“早晚是你的着什么急，瞧你这点出息。” “那咱俩出去走走吧，再待在这我怕我又控制不住。” 柳巷盯着高阳的大腿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对女人的大腿没有免疫力，何嫣的圆润又白，他想摸却不敢，高阳的笔直白嫩，他想抱在怀里她又不让，还是出去走走吧，这盯着盯着又想了。 高阳看了看手表，接近十点了，于是说道：“那你送我回去吧，我明天再来。对了，你什么时候能去我学校一趟，你的那群女粉丝都想见你呢，今天要不是我挡着就都跟来了。” “等明天我和这边碰完情况再说，你那些同学有报名的么？” “有呀，还不少呢，所以更想见你呢。” “你不吃醋？” “你敢？发现你一点苗头我就给你爸你妈打电话，再让高欢过来。”高阳瞪眼说道。 “开玩笑呢，谁有我大小老婆漂亮，这脸蛋，这腰，这腿，爱死我了。” “那再给你亲一个吧，安慰安慰你。”高阳把嘴递了过来。 第45章 纸总是包不住火 柳巷和高阳手拉手下楼，刚出酒店迎面碰上了何嫣和李娜，看样子今天何嫣的精神不错，和李娜有说有笑的。 “你俩干嘛去了？”柳巷问。 “去海边了，溜达溜达，醒醒酒。” 何嫣没说话，看见柳巷脸又绷了起来，李娜回答道。 酒店离海边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柳巷心道怪不得吃完饭这俩人一点动静也没有，敢情看海的夜景去了。 猛然李娜发现柳巷牵着高阳的手，惊讶地问：“你这是？” 柳巷这才发现和高阳的手还没松开，对何嫣他总有种觉得抱歉的感觉，边想松开高阳的手边说道：“啊，她呀，我妹妹。” 高阳一听却把柳巷的手攥住了，依过来贴在柳巷身上说：“我叫高阳，是柳巷的未婚妻，你们俩我在电视上都见过，你是李娜姐，那位是何嫣姐，对吧？” “对，小巷的未婚妻呀，你是盛阳还是烟海的？”李娜惊讶过后剩下的就是热情，过来拉着高阳的另一只手问道。 “盛阳的，在这边念书，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高阳说着才把柳巷的手松开。 “什么时候的事呀，都没听小巷说过，我是说你俩订婚的事？”李娜又问，还回头瞅了一眼何嫣，见何嫣整个人好像傻了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睛也盯在高阳身上。 “上个月定下来的，其实我还没生下来就指腹为婚的，便宜他了。”高阳说完娇嗔地瞟了柳巷一眼。 “真是便宜他了，不过咱小巷也不差呀，长的又帅还有才，何嫣，快过来，你看看小阳，长得多俊，像仙女似的。” 柳巷总想把高阳和高欢比做什么，现在李娜给找了一个合适的词：仙女，细一品，真有几分贴切，如果说何嫣是人间的美女那么高阳和高欢就是下凡的仙女，陈佳宁呢，或许就是空谷幽兰，三人，或者说四人，都不相同，各具风姿。 何嫣像木偶似的被李娜拉了过来，高阳大方地伸出手，说道：“何嫣姐姐好，我的同学都说你漂亮，主持的也好，其实你比电视上还漂亮呢。” 何嫣这才如梦方醒，把手也伸过来说道：“还是你漂亮，你漂亮……” 李娜退了一步，退到了柳巷身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也不知道说啥的柳巷，说道：“你可真有福气，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呀？” “她还没毕业呢，还得等两年。”柳巷这边回答着李娜那边眼睛却没离开过何嫣和高阳，酒店外面的灯不是路灯，是酒店自己安装的汽灯，很亮，何嫣和高阳是第一次站到一起，他还真想看看单论长相的话谁更胜一筹。 俩人的身高差不多，高阳稍高一些，不过何嫣穿的是高跟鞋，高阳是半高跟，俩人站在那里几乎一平；从外形上看，何嫣要丰满得多，凸凹有致，高阳比例很好，胸部更挺，腰部更细；脸蛋上何嫣是圆脸，高阳是鹅蛋脸，俏的话还是高阳；眼睛俩人都很大，只不过何嫣是杏眼，一汪水似的，高阳是丹凤眼，像月亮般明亮。 还有嘴和鼻子，睫毛和头发，柳巷一一对比着，或者感觉这个他更喜欢一些或者感觉那个他更喜欢一点，最后是皮肤，何嫣比高阳白但却没高阳细，高阳的皮肤刚才柳巷是摸过的，像缎子般光滑又像海滩的细沙般细腻，他不知道何嫣的皮肤摸起来会怎么样，也许滋味不同。 柳巷在心里意淫着那边高阳还在和何嫣说着话，何嫣问的多所以高阳说的就多，但俩人的手始终拉在一起，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李娜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柳巷拉到一旁轻声问道：“小巷，那个王主任的情况你了解么？” “哪个王主任？”柳巷的心思还没收回来，回头瞅了一眼那边的何嫣和高阳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你看你，还有哪个，王滨城。” 柳巷恍然大悟，问道：“娜姐，你不会对人家有意思吧？” “姐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啥害羞的，我看这人挺好，姐喜欢，但就不知道人家什么情况，你侧面给姐问问，要是有家那就拉倒，刚才我和何嫣也说了，她也说这人不错，但你一定要替姐保密，别弄出笑话来了。” “这个一定，我闲聊的时候就给你问了，问完我告诉你。” “这才是姐的好弟弟，你抱得美人归也让姐姐能有个归宿吧。” “这就惦记上了，你总得等我问完再说吧。” “嗯，你问，别忘了就行，你这未婚妻真俊，不过也许有人会伤心。” 柳巷没搭话，不知道是李娜看出来的还是何嫣和她说了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不过这种方式也好，总比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强。 那边俩人终于松开了手，高阳说道：“何姐姐，我的那些同学都很喜欢你，柳巷说哪天会到我学校去，你要是有时间就和他一起去吧，我替我的同学邀请你，请你务必赏光。” “嗯，我会去的，烟工是个好学校，姐也想见见你那帮同学，但姐要提醒你，把他看住了，你这未婚夫可挺抢手，别让你同学看好了抢去。” 此时的何嫣已经完全与刚才判若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她刚才借故长出了一口气。 “没事，他不敢，他要是敢不用我，他爸他妈就能剁了他。”高阳嘿嘿笑道。 “也别大意，他心也花花着呢，留意点，特别是比你还小的。” 这些话柳巷都没听到，直到高阳跑过来和李娜告别又挽起他的胳膊时这才知道应该走了。 第二天柳巷和王滨城聊了一天，对一些具体的细节也进行了敲定，最后决定明天上午通知，下午就开始海选，评委不点评只亮牌，演唱也不配乐，都是清唱，这样海选阶段连主持人都省了，为的是加快进度。 三个评委名气不是很大，柳巷说足够了，等决赛阶段再逐渐请名气大的，这样既省钱又有梯次感，王滨城说他和三个评委签的协议是一直到结束，柳巷说那就看看吧，要是行也未尝不可。 王运昌关心的广告费王滨城也说了，说在柳巷告诉他上星的事定下来之后他马上就找商家的负责人重新谈了，价格普遍翻了三倍，现在确定下来的广告费是一千三百万，这里不包括冠名。 冠名只能是一个，所以烟海没有这个权利，柳巷算了一下，所有的费用有二百万足够，剩下一千一百万，百分之七十是七百七十万，这是给整个综艺频道的，他占百分之二十，是一百五十四万，刨去住宿、吃饭等花销连带补助奖金也至少能剩一百多万，烟海这个赛区至少把盛阳赛区的海选部分花销赚回来了，还有剩。 “但我还是没明白，虽然表面看你我都多赚钱了，但我们确实是多赚了，你们多赚的三百多万也许还没有卖转播权多呢，为什么？”柳巷问。 按照原先的协议烟海台虽然只能剩一百多万但手里握着烟海赛区的转播权，只要有人买卖多少都是它，现在虽然看着像多赚了其实是赔了，而盛东台确实是多赚了，包括他自己，不过自己和频道的分红是内部的事，他不想让王滨城知道。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是市委市政府整体战略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宁可赔本赚吆喝，何况还赔不着。”王滨城说。 烟海市被国家确定为十五个副省级城市之一，五个沿海计划单列市之一后迅猛发展，很多企业都想走出烟海走向全国，但烟海没有卫星频道，宣传上就有了短板，所以市委市政府多次召开会议专题研究此事，也给电视台下了任务，千万百计地把这些企业宣传出去，所以他们才宁可吃亏也要上星，说白了，就是借助盛东台的卫星频道宣传自己的本土企业。 柳巷这才明白，同时也意识到卫星频道确实是个大蛋糕，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看来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不管有什么风雨都要上星，或者更大胆一点，并到卫星频道去，但这事却不是自己说话算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见工作上的事聊得差不多了，柳巷有意无意地问起王滨城的家庭情况来，这才知道王滨城已经离异几年了，老婆和孩子都在日本，只有他一个人在国内，当初离异主要也是两地分居的原因。 “那你怎么没再找？”柳巷问。 “没遇到合适的。”王滨城笑道。 柳巷想了想还是没把李娜的想法说出来，要是王滨城没看上李娜那自己岂不是多此一举，还会受埋怨，虽知王滨城也像有意无意地问起了何嫣和李娜的情况，不过角度是这俩个人在电视上经常露面，随便打听打听。 何嫣的情况柳巷寥寥说了几句，他知道王滨城是打渔捎带鳖，他也知道何嫣不可能跟他，所以何嫣只是个幌子，主要是李娜的情况。 柳巷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之后他看到王滨城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因为道听途说的毕竟不准，柳巷证实了李娜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 要不是李娜让柳巷问柳巷还不敢说她没有男朋友，尽管这段自己很忙但也听说了一点她和王运昌的事，他想在告诉李娜王滨城的情况之后还要点点她，照他看来王滨城比王运昌强多了，虽然都姓王但显然一个是王八，一个是王者。 第46章 抽刀断水 吃饭前柳巷简单地把以后几天的工作说了，明天上午休息，下午开工，此后连续七天海选，每天二百人，此后再休息一到两天，开始复赛。 因为烟海台海选的现场不在演播厅，是在录音棚，所以尚师傅他们有**天的时间准备做复赛前的准备工作，烟海台也会出人，布景广告舞台音响灯光这些都要在这**天时间里完成，晋级选手的歌曲配乐在海选结束后也要完成，至于何嫣和李娜，暂时没有事，可以休息，但晋级赛后每场都有主持，柳巷让她俩商量商量，最好一替一场，这样也不会太累，要是商量好了就和烟海台的两个男主持人对接，自由组合，那边听这边的。 尚师傅他们说听明白了，没问题，这比在家里还方便呢，要人有人要车有车的，李娜也兴奋得直说好，后来发现自己情绪有些太过激动才把话遮过去，说休息这么多天真好，烟海的空气也好，蓝天碧海的，自己待在这都不想走了。 只有何嫣一言不发，脸色煞白，她原来就白，现在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像病了似的。 柳巷也是无奈，李娜也跟过来了，总不能还让她干杂活，再说这边干杂活的有的是人，连小贾都可能闲着哪还用得上李娜，更主要的原因是何嫣的状态还是不好，今天在屋里闷了一天，连中午饭都没吃，柳巷一怕她出错二怕她盯不下来，等盯不下来时再找人李娜就有点瞧不起人了，所以他只能舍一头，而且复赛之后都是晋级，不出差错是第一位的，主持的好坏倒还在其次了。 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不过这个原因不是什么关键的，王滨城话里话外好像也想让李娜上，他说的意思是他这边准备了两个男主持人，其实柳巷知道有一个是备用的，就像李娜一样。 何嫣没说话柳巷也当她是默认了，不再说话，只等饭菜上桌，王滨城见柳巷说完了也站起身说道：“还有个事，刚才我给忘了，没来得及和柳巷老弟说，吃完饭后我邀请各位去海边弄个篝火晚会，算给明天我们的开始的节目预热，大家有没有意见？” 这个事王滨城确实没和柳巷说，但柳巷心里明白，他这是临时起意，根本不是忘了和自己说，但人家一片盛情也却之不恭，于是带头鼓掌表示同意。 其余人都歇了一天多也想出去玩玩，再说明天不用早起，于是也鼓起掌来表示附和，何嫣看看大家都在鼓掌也拍了一下，还是表现的挺有素质。 最兴奋的莫过于李娜了，她这好事是一件接一件，虽然不知道柳巷打没打听出来但这毕竟是难得的和王滨城相处了解的机会，她最后一个放下手又对柳巷说：“小巷，把你那个未婚妻也叫来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她昨天不是说今天还来么，正好咱们还没吃饭，你快给她打电话。” 在场的除了何嫣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王滨城问柳巷：“你未婚妻也在烟海？” “什么叫也在，她就在这念书。” “学生呀？”王滨城惊讶地问道，尚师傅和小贾他们也都伸长了脖子听着。 “学生怎么了，也不是小学生，看你们惊讶的，都大三了。”柳巷笑道。 王滨城还好，尚师傅和小贾他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缩了回去，好像这个没什么爆炸性，他们想听的是柳巷的未婚妻是一个初中生，最大也只能是高中生。 “龌龊！” 知道他们这种猎奇心理的柳巷拿小贾做示范，用筷子点着他的头笑道。 王滨城也笑了，问道：“哪个大学？” 盛东算不上教育强省但却是教育大省，只盛阳和烟海就集中了将近三十所正规大学，不算民办大专这些。 “烟海理工。”柳巷答。 这下尚师傅他们又找着可以发泄的理由了，一起发出“嗷”的一声，因为在他们心里烟海理工就是圣堂。 “什么意思呀，我配不上她？”柳巷问。 尚师傅带头摇起了头，随之都摇起了头，连李娜也跟着摇头，说道：“那姑娘俊的，我看你还真配不上她。” 小贾兴奋得脸通红，问李娜：“娜姐，你见过？” “见过，何嫣也见过，昨晚来了，你们没看见？” 其余人都摇摇头，小贾又说：“柳哥，你就让嫂子过来呗，让咱也瞧瞧。” 这里只有小贾比柳巷小，所以这句话只能他说。 “巷儿，咱不着急，等她。”尚师傅说。 柳巷左右为难，他真不爱叫高阳抛头露面，而且高阳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 “柳老弟，就让弟妹来吧，大家都这么热情，再说认识认识以后在烟海有什么事还可以找我们，不是挺好么？”王滨城劝道。 “行，我给她打电话。”柳巷咬了咬牙，答应下来，他没注意坐在一侧的何嫣已经把眼睛闭上，随后她站起来走进了屋里的洗手间。 高阳一听电话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是不喜欢这样应酬、喝酒的场合，但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柳巷公开承认她存在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些人打消不必要的念头，才能让柳巷老实点，自从昨晚见到何嫣后她这个念头更强，因为何嫣比电视里还好看，皮肤白的让她也羡慕。 何嫣躲进洗手间就再也止不住泪水了，如果说之前自己很自负，现在她觉得很可笑，原来俩人是青梅竹马俩小无猜，那你柳巷还撩自己干什么，玩弄人？细细一品也不像，柳巷并没对自己做什么，顶多是多瞄两眼大腿而已，难道他对自己没有一点意思？何嫣也不信，俩人曾经很默契，有点心灵相通的感觉，那是装不出来的。 不论以前什么样自己并没和柳巷有过什么，或者是承诺或者是需要他负责的，所以何嫣剩下的只有恨，她不知道是应该恨柳巷还是恨她自己，现在看来都差不多，这就是个错误，好在醒来还不算晚，尤其是见到高阳之后。 如果高阳不漂亮或许何嫣也不会放弃，在高阳面前连一向自负的她也觉得相形见绌，她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怀疑陈佳宁和柳巷有什么关系时她吃过醋，但仅是吃醋而已，想耍点小脾气让柳巷和自己说明，安慰自己，后来柳巷什么也没说她确实有些生气，但只是生气导致心情不好还没有放弃的念头，现在她明白了柳巷没向她解释的原因，但她也明白了到了放弃的时候。 擦掉眼泪洗了把脸，何嫣决定最后给自己留一个可以回忆的夜晚，让那海边的篝火记住自己曾经来过，曾经爱过。 何嫣出来的时候高阳已经到了，坐到了柳巷身边，尚师傅他们岁数大说了两句柳巷好福气也就没多说什么，小贾直问高阳有没有妹妹，高阳说干嘛，小贾说要是有的话给他介绍介绍呗，高阳于是憋着坏笑看着柳巷，气得柳巷说没有，高阳是独生女，不过她倒是有个表姐问小贾要不要认识？ “要，表姐也行，那也差不到哪里去，岁数别太大就行。”小贾连忙应承。 “也不是很大，比你大不了多少。”柳巷说。 “那行，什么时候给我介绍？” “不用介绍，回去找本《还珠格格》看就认识了。” 小贾没懂，想了想也没想明白，问柳巷：“你是说赵薇还是林心如？她俩哪个是高阳的表姐，林心如？她岁数能大点。” 柳巷气得说不出话，高阳笑得弯着身子也不敢出声，众人都一脸茫然，不知道小贾说的是不是真的，见小贾还问柳巷气道：“是容嬷嬷！” 众人大笑，高阳终于也敢笑出声了，一边笑一边捏着小拳头捶打着柳巷。嗔道：“她是你表姐，你是她表弟！” 小贾这才醒过味来，嘟囔道：“你等我发现嫂子有表妹的，一定追到手，就和你做连襟！” 众人继续大笑，这时正好何嫣出来，柳巷发现何嫣去的时间有点长，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高阳妹子来了，今天更漂亮！”说着何嫣对高阳笑了一下后重新坐了下来。 “何姐姐也漂亮。”高阳也笑了一下，她能隐约觉出何嫣和柳巷有那么点暧昧，但只是暧昧而已，因为今天的举动说明柳巷和她还没有实质的东西。 因为晚上有篝火，所以众人都没喝太多的酒，留着量，只有何嫣放开了量，挨个敬，敬柳巷最多，三满杯红酒，喝得柳巷也有点迷糊糊的，他觉得今晚何嫣有点反常。 高阳不会喝酒，只抿了一点，看着柳巷喝她干着急也帮不上忙，只在下面时不时地掐他一把，提醒他少喝点，这毕竟是酒，不是水。 但柳巷又不能不喝，因为何嫣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心里隐隐作痛，一会说他欠她钱喝完这杯酒就清了，一会说为一同发财干杯，虽然看起来都是玩笑话但柳巷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所以不等何嫣干他就先干了。 酒是好东西，能消愁，却不知道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第47章 海边的篝火 王滨城是烟海人，对烟海很熟，他把众人带到一个稍微偏僻些的海滩，这里的沙滩虽然不大但却很好，因为柳巷他们男人多他又叫来两个女主持人，都很年轻漂亮，这下除了尚师傅和柳巷其余的男士都兴奋起来，给两位美女献着各种殷勤。 六月的海水还很凉，不能游泳，但众人都玩性大开，男士卷起裤腿在沙滩上走，女士攥住裙摆趟一下水就赶紧上来，暖和了之后又下去，玩得不亦乐乎。 篝火已经点了起来，愿意喝酒聊天的继续喝，愿意玩水的就玩，愿意溜达的就溜达，海风习习，空气湿润，一边听着大海的声音一边欣赏着满天星斗，这样的夜晚真是有如梦境一般。 柳巷喝得有点多，高阳搀着他在海边走，可没走多远小贾就追了上来，说他还想和嫂子谈谈表妹还是表姐的问题，高阳本想拒绝柳巷却说：“去吧，这小子一根筋，你要是不给他说明白了他连觉都睡不着，不过是个好小子，能干实诚，你要是真有表姐表妹什么的介绍给他我倒不介意，做个连襟也不错。” 高阳掐了柳巷一下，低声说道：“表姐表妹没有，有个亲妹妹介绍给他行不行？” 柳巷刚要说“你傻呀”虽知小贾耳朵尖听见了，这下他更不干了，拽着高阳的胳膊不松手，一门问她这个妹妹多大了，是不是也念书，长的比她差多少，任凭高阳怎么说都不行，只好跟着小贾往回走，边走还边不停地解释着。 自作自受，柳巷心里笑着，一个人继续走，越走越远，等走到火光几乎照不到的地方时他突然发现沙滩上蹲着一个人，鞋扔在身后，海水一阵阵涌来她的脚也一会浸在水里一会又露出来。 走近后柳巷才看清楚是何嫣，不由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何嫣回头看了看，说道：“你不是也跑来了么，你的未婚妻呢？” “让小贾抓回去了，说还要和她谈容嬷嬷的问题。”柳巷笑着蹲在了何嫣的旁边，他是光脚走来的。 何嫣没再说话，又一阵海水涌来柳巷感到很凉很凉，急忙站起来把何嫣也拽了回来，说道：“这太凉了，久了容易做病。” “做什么病？” “妇科病吧，我看书上说的。” “我还以为是相思病呢。”何嫣笑道。 “也能，余光中说过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台湾在那头，大陆在这头。” “那这里的对面是哪里？” “烟台吧。” “再往南呢？” “青岛、上海。” “我怎么看不见？” “别说黑天，白天你也看不见那，你知道多远么？”柳巷笑道，笑何嫣像个小学生似的，不像一个从南方来，在北京念过大学的人。 “多远？”何嫣问。 具体距离柳巷还真没算过，大概其说道：“离上海直线距离也有差不多一千公里吧。” “要是坐船的话多久能到？” 柳巷不知道何嫣为什么对这些问题感兴趣，笑道：“没坐过这么远的船，要不改天我去一趟，回来告诉你。” “你还能为我干这事？”何嫣“嗤”了柳巷一声。 “咱不说这些好不好，回去吧，一会他们都等急了。” 何嫣“欧”了一声，站起来刚跨了半步就开始摇晃，柳巷问怎么了，她捂着脑门说道：“喝多了，有点迷糊。” “谁让你喝那么多，要不坐一会再走吧。”柳巷扶着何嫣说道。 “嗯”，何嫣坐了下来，然后让柳巷也坐，于是柳巷坐到了她的对面。 何嫣一边抬头看着星星一边曲起双腿，裙子顺着大腿滑了下来，借着星光柳巷不仅能看到何嫣白嫩的双腿甚至能看到双腿中间白色的内裤，窄窄的，几乎遮不住整个的沟壑。 柳巷感到一阵眩晕，他感到脸发烧，呼吸急促起来。 何嫣看了会星星才看向柳巷，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双腿嗔道：“你就那么爱看呀，那你看吧，看个够。” 柳巷看到何嫣伸到自己面前的双腿情不能已，手臂抬起想要去摸，何嫣一见把眼睛闭上，然后把裙子撩到了下腹，顿时她整个的下身都露了出来，看得柳巷下腹燥热，真想扑上去插个痛快。 何嫣并没想和柳巷做那事，别说这是在沙滩上，远处还有他的未婚妻在，就是在房间里她也不会让，她只不过想给柳巷留点什么，也给自己留点什么，既然他那么爱看自己的腿就让他看吧，她也不拒绝他的抚摸，摸哪里都可以，只要他喜欢。 柳巷现在的大脑里只有何嫣，只有面前这白嫩的酮体，他的膨胀告诉他要了她，要了她，她不会拒绝，所以他去解自己的裤带，然后扑上去，管他以后会怎么样，先做了再说。 “柳巷！柳巷！你在那面么？” 高阳的呼喊让柳巷和何嫣都醒了过来，好在柳巷是蹲着挡住了何嫣，远处的高阳只能看到黑点却看不到具体的情景，柳巷急忙把刚打开的裤子重新扣好，何嫣也把裙子放下，然后俩人一同站了起来，柳巷转身回道：“在这呢，马上回去！” “快点，等你呢。”高阳喊道，站着没动。 何嫣这才知道刚才柳巷把裤子解开了，她骂了声：“流氓！”，穿起鞋自己一个人往回走。 柳巷也不知道何嫣这句话是娇嗔还是真生气了，也没工夫理会，慢吞吞地在后面走，何嫣过去了，他到高阳身边问道：“等我做什么？” “跳舞。” 篝火熊熊，其余人都围着篝火在舞曲声中跳了起来，也不管什么舞曲，一男一女就跳交谊舞，俩个男的就跳自由舞，把身子乱扭。 “你怎么没跳？”柳巷问高阳。 “等你呢，小贾缠了我半天我也没和他跳。”高阳笑道。 也不知道是高阳没看出来还是看出来也没说，反正她没问何嫣的事，拉着柳巷往人群里走。 “我不会呀。”柳巷边走边说，陈佳宁虽然教他了但他也没学会。 “跟着我跳就行。” 说完高阳把柳巷一抱就跳了起来，不愧妈是学舞蹈的，也不用柳巷做什么，跟着高阳扭就可以了。 那边李娜和王滨城也在跳，俩人都会，不过跳的是正儿八经的交谊舞，身子中间隔着拳头大的距离，而其他人就是乱跳了，包括何嫣，她跳的更像是迪厅的动作，晃着头，身子扭成几道弯，更显得胸大臀圆，火辣激情。 “你们俩，没做什么吧？”高阳还是问了出来，伏在柳巷肩头轻声问道。 柳巷这才觉得后悔，如果刚才做了什么现在如何面对高阳，还有高欢，还有父母和高叔、宋姨，他的额头渗出了汗，脸涨得通红，高阳问完抬头看他，见此情景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喝酒喝多了发汗。”柳巷抹了一下额头。 “脸怎么红了？” “烤的，我和她没事，就是聊了几句。” 高阳点点头，她相信他，或者说她更愿意相信他，因为她别无退路，她的心里只有他，从自己懂事起就是，还有高欢，所以才会顺水推舟答应了他，但不想让他轻易就得到，怕他不知道珍惜。 跳了好几支舞曲，俩人坐下休息，等再一支舞曲响起时小贾走了过来，对柳巷说道：“柳哥，刚才嫂子不和我跳，说等你，你俩跳了这么久就让嫂子陪我跳一曲吧，她答应我给我介绍女朋友的。” “你这小子，贼心不死，我没意见，看你嫂子陪不陪你吧。” 小贾软磨硬泡，高阳也无奈地站起和他跳了起来，柳巷往四周瞧了瞧，见何嫣在一边坐着，和一个烟海台的女主持人说着话，想了想他站起来，走过去邀请何嫣跳舞。 “你会么？”何嫣笑道，她已经恢复正常，看不出异样来。 “瞎跳呗，要不你教我？” “我可不会教，让你未婚妻教，我看她跳得不错。” “她和小贾跳呢，这点面子也不给呀？” 何嫣想了想，说道：“好吧。” 正好和柳巷一起来的小于这时过来邀请那位烟海台的女主持人跳，于是俩人一起站了起来。 刚跳上柳巷就低声说道：“我就是想和你道个歉，刚才失礼了。” “我知道，别搂得太紧，你未婚妻往这边看呢。” 柳巷一听慌忙往高阳那边瞧了一眼，一看根本没这回事，高阳和小贾也在说笑着，而且离得挺远，见何嫣嘲笑他柳巷有些挂不住，把她往怀里一拉，顿时俩人的胸脯和小腹贴在了一起。 何嫣也没躲，反而笑眯眯地贴近他的耳朵问：“一会儿又硬了怎么办？” 不说还好点，何嫣这一说柳巷顿时觉得已经硬了，何嫣感觉出来了，更是“嗤嗤”笑着说道：“还挺大呢。” 血已经涌到了柳巷的脑顶，本来想道歉却变成了这幅模样，柳巷有些手足无措，生怕别人看见，特别是高阳，连忙和何嫣离开一点，边跳边往外走，跳到人群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把何嫣放开。 “你别老挑逗我行不行，受不了的。”柳巷低声说道。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看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别给自己找理由。”何嫣夹了柳巷一眼，回身看着还在跳着的人群。 柳巷也回身看去，真的发现高阳往这边瞧着，但离得远看不清表情。 第48章 善变的女人 高阳没回去，因为跳完舞又吃烧烤再喝酒，回到酒店时已经半夜了，柳巷给她又开了个房间，安顿好后才回的自己房间。 何嫣是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没起来，李娜说不用管她，一会她给她带一点回去。 高阳一早就走了，因为还要上课，柳巷说这些天要忙，让她暂时不要过来了，高阳也答应了。 柳巷也头疼，好在王滨城这边安排的挺好，几乎不用他操心，五点多也就结束了，一百一十多人晋级三个，柳巷和三个评委又谈了谈，让他们掌握好晋级比例，见没其他什么事就要往酒店返。 王滨城还要跟来，柳巷没让，说都这么忙就各管各，别费心了。 王滨城欲言又止，柳巷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王滨城最后说让他给问问李娜，对他有没有意思，昨晚俩人跳得挺好聊的也挺好，他有点喜欢上她了。 一听这事来得这么快而且两情相悦，柳巷答应给问问，并问王滨城有什么条件没有，王滨城说只有一个条件，他不想再两地分居了，他这里有房有车，如果李娜同意必须到烟海来，想工作的话他可以和台长说，凭李娜的资历和条件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从省台到地方台委屈她了，要是不想工作可以做全职太太，他养得起。 回到酒店后吃了晚饭，何嫣也起来了，柳巷问她好点没有，何嫣说好多了，也清醒了，柳巷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指昨晚的事。 吃完饭溜达了一圈，又洗了个澡，想了一下之后柳巷把李娜叫到房里，闲扯了一会问她对王滨城的印象怎么样？ “很好呀，你给没给我问？”李娜说。 “昨晚你俩连跳再唠的没自己问呀？” “不好意思，那太明显了。”李娜脸一红。 “娜姐，你先和我说说你和王运昌有没有事？” 李娜的脸更红了，说道：“没事，都是他纠缠我，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刚说到这李娜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娜看了一眼号码起身去卫生间接电话，柳巷隐约听到是打听这边的情况，他猜想一定是王运昌，别人没有这么闲的心。 李娜回来后有些尴尬，柳巷问：“是王总监吧。” 李娜点点头，她其实没什么心眼，这无疑已经承认了他与王运昌的关系不一般。 “娜姐，我不是想过问你的私生活，就是想劝劝你，你和他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知道。”李娜说。 “你让我打听的事我给你打听了，王滨城比你大五岁，离婚四年了，原来的老婆和孩子都在国外，他一个人在烟海。” 李娜一听两眼放光，问道：“那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我问了，没有。” “那你再给姐问问，看他对我有没有意思，你就多费心了。” “这个不用问了，他和我说了。” “说的什么？”李娜有些紧张。 “他让我问问你对他有没有意思，主动说的，下班的时候。” 李娜一听高兴得站了起来，问柳巷：“这么说他想和我好？” “我也认为是这个意思。” 李娜俯下身子“啪”的一声在柳巷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像个小姑娘似的在屋里连蹦再跳，疯够了这才站在柳巷面前说道：“你和他说，我同意。” “慢点，别着急说同意，人家还有条件呢。”柳巷摆手说道。 “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说吧，他什么条件。” 柳巷把王滨城的话复述了一遍，听完李娜“切”了一声，说道：“他就是不说我还想说呢，他能养活我更好，养不活我再工作，烟海比盛阳强多了，我喜欢这，那个什么省台地方台的更不算事了，我工作都不要了就是国际台还能怎的，我都答应。” “你没有条件？”柳巷问。 “没有，我的条件他都具备了，有房有车，别的我也不需要什么，女人总得找个归宿的。” “那王运昌怎么办？” “我本来是求他办事才答应他的，现在我求他的那些事都不是事了，我能处理好，但你得替我保密。” “你能和他断我会保密，要是不能断可就坑人家王滨城了。” “看你说的，我能分出来哪头轻哪头重，再说他的小……”李娜差点说秃噜嘴，连忙把嘴闭上。 柳巷不知道李娜想说什么，追问道：“他什么小？” “你别管他了，什么都小，姐问你，想不想要姐，想要的话姐陪你，算最后疯一回，然后我就做我的贤妻良母，与以前彻底说拜拜！” 说着李娜坐到了柳巷的腿上，一只手搂着柳巷的脖子另一只手拽着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裙子里，在小腹来回磨着。 柳巷没想到李娜这么大胆，而且二话没说直奔主题，他的手能感觉到她的潮湿，可能她真的想了，也或许是想堵住自己的嘴，更或许是想感谢自己。 柳巷知道这就是个游戏，你不用负什么责甚至都不用愧疚，她与何嫣不同，她不要结果，就要过程，也不是你是柳巷才可以，唤作杨巷，松巷都一样，但她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处男，不会把第一次给她这样大了自己十几岁又和很多男人有过的女人。 “娜姐，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柳巷把手抽出来说道。 “累了？”李娜半信半疑，看了一眼柳巷站起来说道：“你什么时候给王滨城回话？” “明天吧，明天我能看着他。” “那咱晚上见一面吧，把关系确定下来，然后我好处理我的事。” “行，晚上我把他带过来，要是没什么变动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好好打扮一下。” “嗯，在这之前你什么时候想要姐还给你，确定关系之后就不行了，你要是累让姐服侍你也行，姐就想感谢感谢你。”说着李娜又凑了过来，伸手去摸柳巷的胯裆。 柳巷吓得急忙跑到一边，说道：“娜姐，使不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万万使不得。” “还装，你和你未婚妻没做过？” “没有。” “何嫣呢？” “更没有了。” “行了，那我知道了，也不勉强你，但我的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许和任何人说。” 一听李娜还是想堵住自己的嘴，柳巷举手发誓道：“娜姐，只要你一心对王滨城，我保证不说。” “那好了，我回去了，谢谢你，我的幸福都是你带来的，以后有用得着娜姐的地方尽管开口。” 可算把李娜弄走了，柳巷心有余悸，这女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但这李娜也太生猛了吧。 第二天又选拔了一天，晚上柳巷把王滨城带了回来，然后又把李娜喊了去，这回李娜表现的像个小女孩，娇羞的不得了，甚至大话都不敢说，看俩人聊着柳巷找借口出去了，心里暗叹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多生猛的女人也有能降服他的男人。 尚师傅和小贾他们在房间里打扑克，柳巷告诉他们今天晚点吃饭，有好消息宣布，他们问是发补助还是发奖金，气得柳巷说你们一点情趣都没有，就认得钱。 从尚师傅的房间出来柳巷想了想敲起了何嫣的房门，她和李娜一间，柳巷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这事，还有这两天听说她心情很好，买了一大堆衣服，柳巷也想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何嫣打开门，看是柳巷问道：“你怎么这么得闲？” “今天晚点开饭，王滨城来了，和娜姐在我那屋，我没地方去，到你这坐一会。” “那进来吧。”何嫣说完转身来到窗前的靠椅上坐下，把腿搭了起来。 柳巷进屋，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门关上了，这里是酒店，进进出出很多人，开门更不能避嫌。 因为休息所以何嫣穿着睡裙，不止短还很薄，像她曾经穿过的吊带裙一样，阳光一照白得晃眼，柳巷还没走到靠椅就又硬了起来，连他自己都纳闷，李娜那么挑逗自己都没反应，这怎么只要一见何嫣，她稍微露出点什么东西自己就控制不住，就想那事。 何嫣也看见了，但装作没看见，把睡裙拽了拽，又把腿搭得更紧，转头对坐在另一只靠椅上的柳巷笑了笑，说道：“我这里可什么都没有，想喝茶自己沏。” “不喝，今天喝了一肚子，那天的事你不介意吧？” “哪天，什么事？” “就是海边篝火的那件事。” “不介意，我都忘了。” 那次道歉的是前边的，这次道歉的是后边的，柳巷这才好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有时候我自己控制不住，其实我还是好人。” “知道，很好的好人。”何嫣不冷不热地说道。 这何嫣三天变了三样，由激情如火变得放荡奔放，现在又有点事不关己，冷若冰霜的样子，柳巷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何嫣，或许都是，只不过心情不同而已。 柳巷觉得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好像从哪里说都不对，都没什么意义，不管她说的真假，自己确实是一个好人，虽然也冲动过，但若真有什么自己一定会负责，即使身背骂名，但这话他说不出口，因为他感觉自己与何嫣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得好像隔了一条海峡似的。 第49章 一辞职就是俩 闷坐了一会儿柳巷问：“娜姐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她和我说了，真替她高兴，找到了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 “可不是么，真是缘，她昨天还感谢我呢，说是我给带来的，说的也对，你说要没有到烟海这一档子事也就没有这事了，谁能想得到。” “真的，我也挺感谢你，把我带到烟海来，像你说的，谁能想到呢，都是缘。” “你就别感谢我了，你也没找到对象，剩下的都是工作，是我应该的。”柳巷笑道。 “我也找到了。”何嫣说。 “真的？”柳巷有些惊讶，不知道是哪一个，或许是大街上碰上的。 “还记得总给我送花的那个么？” 柳巷点点头，这个送花的人很神秘，都是委托卖花的地方给送来的，没人见过这人什么样。 “我今天答应他了。” 柳巷一愣，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有惋惜也有高兴，替自己惋惜，替何嫣高兴。 “他在哪里，是做什么的？”柳巷问。 “浙江，是一个家族企业的董事长，岁数不大，比我大两岁。” 何嫣是怕柳巷误会自己找了个老头子，所以把岁数说了出来。 柳巷信，现在的富豪层出不穷，二十五六岁腰缠万贯的不在少数，于是又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的企业是做服装的，今年年初吧，搞了一个新产品发布会，就是模特走台，请我去做的主持，他一眼就看上我了，当时就追我，但我始终没答应。” “现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所以我答应了他。” “那你打算怎么安排，娜姐可能就留烟海了，你不会也到浙江去吧？” “当然得到浙江去呀，我就是不想离开盛阳所以才迟迟没答应他的，现在答应了只能到浙江去，他那么大的企业也不会为了我跑盛阳来吧。” “那你准备辞职？” “对呀，钱多的花不完哪还用我再打拼了，我就是每天遛遛狗打打麻将做少奶奶了。”何嫣笑道，不过笑得不是很开心。 柳巷心思没在那上面，他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辞职？” “要不我也想和你说呢，我打算明天就回去，家里的屋子是租的，反正就我一个人也没什么需要处理的，然后我就飞浙江了，这边的事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柳巷脑袋“嗡”的一下，想过多少次要把何嫣换下来，但现在她要走自己却觉得空唠唠的，好像一下子没了底气，不由得紧张地问道：“你就不能把这边的盯下来再说呀，这一时半会儿让我上哪找人去？” “原来你也没指望我，别说好听的，还有娜姐呢。”何嫣白了柳巷一眼。 柳巷被何嫣堵得说不出来话，气道：“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 “也许真的不回来了，这辈子你也看不见我了。” 何嫣说得凄惨，柳巷也钻心般地疼痛，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猛然攥住何嫣的双手看着她问道：“不走行不行？” 何嫣已经泪眼朦胧，也看着柳巷问道：“是永远不走还是在烟海别走？” 柳巷的心更疼，他知道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但他却给不了她承诺，或许这辈子俩人注定有缘无分，和自己重生前一样，她还是嫁给年轻富商了，虽然过程已不再是那个过程结果却依然没有改变，是自己没有尽力还是造化弄人？ 见柳巷不语何嫣更加凄惨地一笑，说道：“你那个未婚妻很好，你不要辜负她，别的，就别想了。” 柳巷以为何嫣说的是她自己，心一凉把手放了下来，重重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吻我一下吧，留个纪念。”何嫣幽幽说道。 柳巷又是一愣，但这样的要求他怎么能拒绝，缓缓站起来之后他伸手把何嫣拉了起来，见她已经闭上眼睛，泪水流了满面，一种生离死别的情感涌上心头，柳巷一把抱住她吻了上去…… 俩人正难舍难分柳巷的手机响了起来，柳巷一看是王滨城的，通了之后王滨城说他和李娜已经谈完了，让他回去。 何嫣还是依依不舍，抱住柳巷又吻了起来，并且抓住他的手在自己的大腿和胸脯上不停地游走，好像让柳巷都感觉到，都记住，柳巷这才知道何嫣不仅白，还很细腻，大腿圆润无比，埋在胸罩下的双峰波涛汹涌，一只手连一半都握不住。 就在柳巷情难禁，意难全的时候却被何嫣一把推开了，她满面羞红，气喘吁吁，使劲捶了一下柳巷的胸膛说道：“你是第一个摸过我那里的男人，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柳巷相信这是真话，他没说初吻，没说手，没说其他的地方，说的是乳峰，她把那里视为禁区，自己是第一个进入她禁区的男人所以她要记住他，记他一辈子。 见柳巷张嘴要说什么，何嫣捂住了他的嘴，随后推着柳巷转身，再继续往门口推，边推边说：“走吧，回去吧，那边等着急了。” 推出门柳巷转身，一看门已经关上了，他呆呆地站了几秒后才走开。 何嫣倚在门里哭个不停，她知道她能给他的已经都给他了，他能给自己的也只有这些，没有安慰，没有承诺，甚至没有一句贴己的话，她也不需要，安慰不能改变事实，承诺也是空头支票，贴己都是谎话，自己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晚饭吃得很热闹，王滨城当众宣布已经与李娜确定了关系，等一切都办妥后俩人就结婚，李娜羞得只往何嫣怀里钻，何嫣笑她比自己还小，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但好事只有一桩坏事却有两，何嫣也宣布退出栏目组，明天回盛阳办理辞职手续，众人大惊问是不是跳槽了，何嫣说是，她和上海台已经谈好了，辞完职就过去。 柳巷更是吃惊，不是要结婚么，怎么变成跳槽了，细一想杭州和上海才百八十公里，或许都不耽误，浙江人很多在上海住的倒也不稀奇，但她不是要当少奶奶么，这怎么又变了？ 这个事还没想明白更大的惊讶又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何嫣的感染，李娜和何嫣嘀咕了一阵后宣布明天和她一起回去，也是办理辞职手续，并宣布也退出栏目组，她的这个决定连王滨城也不知道，但他表明态度支持，至于想不想工作等结婚后再说。 始料不及的事一件接一件发生，柳巷苦笑道：“你们都奔幸福去了想没想过我，你俩都退出了难道让我上呀，这不是拆台么。” “还有时间，要是明天就复赛那才是拆你台呢，你赶紧回去找呗，想来的多了去呢，你振臂一呼要是不干起来我都不姓李。”李娜的心情可想而知，笑着说道。 “岂止，台长都得乐开花了，听说他压力也挺大，找他的人都达到省委常委级别了，我们临走还给台里做贡献了呢。”何嫣说道。 看来也只有这一条路了，于是柳巷和王滨城重新敲定，就要一组主持人，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这顿饭吃得挺热烈但柳巷却没吃饱，或者说就没吃几口，酒喝得也不多，根本喝不下，也不知道是何嫣离开的原因还是需要再找主持人的原因，李娜的离开柳巷替她高兴，何嫣的离开他却替她高兴不起来，真不是为了自己，就是觉得她没有李娜的前景清晰可见，好像雾里看花，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吃完饭其余人都去海边溜达去了，柳巷却跑回房间给罗景坤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和他作了汇报，罗景坤一听大怒，骂柳巷去了烟海两天就弄丢了两个主持人，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罗台，这也不是看的事呀，要不你看看试试，她俩明天就回去，你留一下吧，能留住算我没能耐。” 罗景坤发完怒气也消了一点，说道：“李娜走不走的关系不大，何况人家是享福去了，但何嫣不行，偶，我们给培养出来了，有名了，就要跳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绝对不行！” “她也是结婚，不是跳槽。”柳巷说道，李娜什么原因不干的柳巷说了，何嫣他没细说，只说不干了，要辞职。 “结婚？和谁结婚？根本没影的事，就是要跳槽吧？”罗景坤不信。 “她说是一个浙江的富商，像何嫣这样的追求者能少么，您不知道罢了。”柳巷嘟囔道，他心里也不舒服。 “这么说是真的？” “那个富商追求她半年了，就没断过送花，我也看见过的。” “你看见真人了？”罗景坤问。 “没有，我看见花了。” “净扯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要是结婚咱也不能挡人幸福，跳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都这么干咱电视台也该黄了，你说你小巷，我还以为你俩能成呢，台里也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你怎么没给拿下呢？” 罗景坤抱怨道，他也是实在舍不得何嫣，培养一个主持人不容易，除了自身的因素台里也要花很多的心血，再说这东西有时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起连锁反应，现在全国的省台都上星不久，急于扩大规模增加影响力，特别是一些有实力的电视台更是不惜血本挖人，因为这是一本万利，加强自己实力的同时还削弱了其他台的实力，不止主持人，连编导什么的都挖，可能除了台长都在考虑之列，所以罗景坤对这事很是忌讳，甚至可以说反感。 第50章 高欢的讨伐 罗景坤的心思柳巷也猜着一些，苦笑道：“人家没看上我呀，咱也不是富商，您就别抬举我了。” 和高阳、高欢的事柳巷不想说，电视台本来就是一个很敏感的单位，没有的事都能编出来要是有的说不定弄出多少种花样，还是不说的好。 “现在的女孩呀，太拜金了！”罗景坤发着感概，但柳巷知道他已经吐口了。 发完感慨罗景坤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小巷？” “这不求您支援来了吗。”柳巷笑道。 “你好像应该去找王运昌吧，让他给你拨人。” “罗台，我不想要综艺频道的，所以只能找您。” “哦，那你想要谁？” “卫视的杨悦一。” “你将来要上星，老赵那问题不大，但人家杨悦一愿不愿意还两说呢。” 柳巷知道这是罗景坤找借口，他就是想把小李派来但还得尊重柳巷的意见，所以装作为难。 “杨悦一找过我，她没问题。”柳巷把罗景坤的口堵上，合计来合计去还真没谁了，谢兰还不如杨悦一，而且他最怕的是把小李派来，一个实习生怎么说经验也不足，别给自己搞砸了。 “这样呀，行，杨悦一就杨悦一，我给你调，但不是说出两个主持人么，让小李也过去吧。”罗景坤退了一步，但还是坚持把小李也派过来。 “我和王主任碰了，这回只要一组主持人，有一个就够了。”柳巷想把门封上。 “怎么变来变去的，多一个人有什么关系，就两组吧，当个场外主持，副主持什么的也行呀，你再和那个王主任碰碰。” “他明天去盛阳，会去见您的，要不等他回来我和他说？” 罗景坤退了一步又退了半步，柳巷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有人说政治就是一种妥协，其实妥协生活中无处不在，不只局限在政治，只不过政治明显点。 “对了，我忘了李娜是和他了，不用你我和他说，别说我这么大一个台长和他说这点事，就是把我台里的人拐跑了他也应该补偿点不是，你不用管了。” 这事基本就定了，柳巷也没法，不过罗景坤也说了，可以让小李做副主持，这样就没那么大压力了，柳巷也就认了。 不过他想起还得嘱咐何嫣，别说漏了，说漏了看罗景坤的意思宁可雪藏也不会放人，就算何嫣关系什么的都不要罗景坤也可以以盛东台的名义向国家广电总局申诉，那她跳过去的那个台也会有压力，说不定何嫣从此就上不去镜了。 想到这柳巷来到何嫣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应声，看了看手机，还不到九点，想必是他们去海边溜达还没回来，刚要去找电话响了。 是高欢的，柳巷一边接通一边往房间回，边走边问：“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姐没在你那吧？”高欢问。 “没呀，她两天没来了，我没让她过来。” “你在哪呢？” “走廊里，马上回房间。” “去哪了？” “什么去哪了，哪也没去，你这是要我汇报行踪？” “要你汇报怎么了，还有都干了什么，和哪些人待在一起，从实招来！” “你姐都没管我你还管上我了，要管也行，你来烟海，就在我屁股后面跟着，我走哪你跟哪，别人问这是谁呀，我说是我丫环，贴身小丫环带暖床的，这样多好。”柳巷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我没工夫听你打擦，你还有理了，欺负完我姐欺负上我了，我要是我姐就把你那东西揪下来，看你还敢不敢起外心！”高欢恨恨地说道。 听话茬不对，对那天和高阳的事高欢倒不是特别在意，她好像说的是何嫣，柳巷心里一冷，关上门后走到床上坐下来问道：“你说什么呢，起什么外心，我就是欺负欺负你姐她也不用这么编排我吧，你在这我一样欺负，不分彼此。” “我信，但我是名正言顺的呀，你欺负我我也不能怎么样，多说把你的那东西咬掉！”说到这高欢“呵呵”地笑了起来。 “一会揪一会咬的，你就想让我变成太监是不是，那你可就得独守空房了。”柳巷挖苦着高欢。 “我乐意，豁出去了，要不你不能老实。” “你姐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说了，你和那个何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姐说那个妖精雪白雪白的，比我俩都白。” 何嫣做主持人的时候高欢就到天津念书去了，放假回来也很少看电视，所以对何嫣没什么印象。 “说什么呢，什么妖精，就是一同事。” “你同事不还有个娜姐么，我姐怎么没说她，你俩不会真有事吧，所以你见我姐就动手，习惯了？” 柳巷无言以对，这女人的逻辑真奇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你细品还是挺有道理的，比如说习惯，不是有句话叫偷香窃玉么，偷和窃都是有惯性的，也许这事还真能养成习惯。 见柳巷不说话高欢气道：“被我说中了吧，你和她到底有没有事，你说话呀？”说到最后已经是半哀求半伤心的语气了。 “有个屁事，要有事也是和你，和别人不能。”柳巷气呼呼地说道，本来就没事，摸那两下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她推开了。 “真没事？”高欢又惊又喜。 “真没事，你是不是盼着我和她有事呀？” “你才盼呢，我姐都不敢去你那了，怕伤心，说你和她黏黏糊糊的，跳舞的时候都贴一起了。” 还是被高阳看到了，柳巷祈祷高阳没看见自己的变化，辩解道：“你和别人跳舞的时候偶尔碰一下不也正常么，我也没抱着她，和你姐跳的时候就不一样，这也多心。” “我才没让人碰过呢，你这就是狡辩！”高欢叫道。 “我不是不会么，我妈也不是学跳舞的，没学过。”柳巷嘟囔道。 高欢顿了一下，说道：“那这个事原谅你了，你和我姐是怎么跳的？” “她没告诉你？” “没，就说你和别人怎么跳的了。” “连抱再摸，还亲嘴。” 知道柳巷是气自己，高欢委屈道：“我也要。” “那你回来，咱俩抱一宿摸一宿再亲一宿，还能干点别的。”柳巷笑道。 “滚，阉了你！” “又来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没有，就这招好使，让你断了念想。” “可别胡思乱想了，那个何嫣明天就走了，咱别再说人家了行不行？” “走，往哪里走？” “这回走得可远，浙江上海一带吧，具体去哪我也不知道。”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嫁人去了。” 电话那头停了足有好几秒，之后高欢兴奋地说道：“这下我姐能放心了。” “说你自己呢吧，还拿你姐说事。” “我俩一样，别挑拨我俩的关系，我觉得我俩做对了，要是一个人还真看不住你，花花心，见面就摸。” 这次高欢说的是高阳的事，话说到这柳巷脸皮也厚了，笑道：“谁让你俩长得那么好看，我就喜欢摸，你来了我也摸。” “我可没有我姐那么好欺负，你碰我我就告诉爸妈。” “哪个爸妈？” “你爸和你妈，说你儿子欺负我了，还要做那事，你们看怎么办吧？” “得，姑奶奶，我不碰了行不行，结婚后也不碰了。” “那不行，结婚后不碰我照样阉了呢，不碰也得碰，而且一天一次，让你没有精力去想别的女人。”高欢“嗤嗤”笑着说道。 这可真够狠，俩人呀，每人一天一次就是两次，那自己不但没精力去想别的女人，恐怕连工作都不用想了，走路都得打晃。 高欢越想越对，补充道：“就这么办了”，说完又“嗤嗤”笑了起来。 “有正经事没有，没有挂了，我这电话都是漫游呢。”柳巷哼道。 “还不耐烦了，人家天天看书，高中时都没这么累过，同学都说我瘦了，还不是为了你，你还不耐烦了，有没有良心？我看你就是不爱我，那你当初为什么说想娶我，现在后悔了？后悔你可以说，我不缠着你，追我的一大堆呢，我随便扒拉扒拉……” 高欢小嘴巴巴的，说得柳巷真觉得自己犯了罪，犯了大罪，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于是苦笑道：“姑奶奶，我错了行不行，你说，今晚我不睡了，陪你聊一宿。” “那我还心疼呢，累坏了我怎么办，我没事了，一句话，就是不许花心，将来我和我姐一边一个陪着你你说你多幸福，还不知足？”高欢嗔道。 “知足，太知足了，以后别的女的我就当她不存在，我两眼睛一个看你，一个看你姐，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赶紧睡觉，做梦也不许想别人，想我和我姐都行。” “我知道了，上半夜梦你，下半夜梦你姐。” “嗯，就这么办，我挂了？” “挂吧，我得反刍反刍你的话，营养太多我一时消化不了。” “油嘴滑舌的，怪不得讨女孩喜欢。”高欢笑骂道。 可算把高欢摆平了，柳巷也才知道为什么高阳这两天没来，不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是伤心呢，所以和妹妹说了，让妹妹讨伐自己，现在高欢一定给她打电话呢，倒省了自己说第二遍，不过何嫣呢，有没有回来？ 第51章 该走的终归是走了 何嫣是和李娜什么时候回来的柳巷不知道，因为他等到半夜她俩也没回来，只好睡了，不过第二天一早他醒来时何嫣和李娜也都起来了，并且梳洗完等着王滨城来接。 王滨城执意要送李娜回去，说都办完俩人再回来，这样一来柳巷就更不能走了，因为海选现场总得有个人照看着，遇到事情拿主意，这本来就是柳巷的活，所以他也没阻止王滨城。 王滨城开车，何嫣正好借光，倒省事了。 只这一夜的工夫李娜完全变了一个人，彷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连脸蛋都显得水嫩了，而何嫣彷佛苍老了许多，一下子像三十多岁的女人。 巨大的反差让柳巷心情更加沉重，为了让何嫣有个好心情柳巷拿李娜开起了玩笑，说昨晚怎么还回来了，直接跟王滨城走不就完了么。 “可不许瞎说，咱这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要结婚的，哪能那么轻易让他得手。”李娜夹了柳巷一眼说道。 柳巷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才明白‘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娜嗔道：“你什么意思，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就可以耍流氓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回来后住哪？”柳巷笑道。 辞完职李娜就不是电视台的人了，更不是栏目组的人，柳巷不会再出钱让她住这里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租房子也绝对不会搬他家住的，一直到结婚。”李娜很肯定地说。 柳巷竖起大拇指，表示了一个赞，随后掏出两个信封，把上面的递到李娜手里，说：“你俩结婚的时候我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先把份子钱随了，要是黄了你得还我。” 李娜接过来一按就知道是两万，笑骂道：“有你这么随礼的么，还盼人黄了，不过真不用这么多，我没做什么。” “拿着吧，都在里了。”柳巷按住李娜的手说道。 知道是柳巷的一片心意，李娜也没再推辞，把钱收了起来。 “这是你的。”柳巷把下面的信封给何嫣递了过去。 何嫣始终没说话，接过信封一看瘪瘪的，不是钱，问道：“什么？” “一张卡。”柳巷说。 这是昨晚柳巷特意到银行办的，他觉得总得给何嫣点什么，还是钱实惠，虽然她有钱。 何嫣打开信封把卡拿了出来，是一张中行的长城卡，笑了一下她问道：“多少钱？” 有李娜在柳巷没好意思明说，不论从工作还是个人感情上李娜都不可能和何嫣相比，所以他给她的是十万。 李娜自然明白柳巷的意思，但也没回避，说道：“说吧，我不会嫉妒的，你给我这么多我就已经很感谢了，给她多少是你的心意。” “十万。”柳巷说。 尽管李娜知道何嫣的一定会多，否则不用办卡直接给钱不就得了么，但也没想到这么多，惊讶地重复道：“十万？！” 何嫣倒没吃惊，对李娜说道：“我还嫌少呢，他欠我的多了，给一百万也不多。”说完把卡放进包里，连个谢字也没有。 柳巷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东西是没法估价的，所以才叫无价之宝，怕何嫣再说出什么让李娜起疑的话柳巷岔开了话题，说道：“昨晚我和罗台通电话了，娜姐的事问题不大，但你一定要说好，说不好恐怕台里不会放人。” “那我该怎么说，说我烦某个人走的行不行？”何嫣像吃了枪药似的，也不管李娜在不在场，直冲柳巷的肺管子。 “说正经的，你不能说跳槽，只能说结婚，再求求他，我和他是这么说的，他松口了。” “我本来就是去结婚的，用你教我？”何嫣没好气地说道。 “那就好，别的没什么事啦，回去后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给你打电话你能回去？” 何嫣这一句句的就没一句顺溜的话，弄得柳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好王滨城来了才算结束了这场让人心堵的谈话。 吃完早饭何嫣和李娜上车，李娜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何嫣坐到了后面，她把车窗摇下来，和尚师傅、小贾他们都打了招呼，唯独没和柳巷说话，但在车启动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忍不住看了柳巷一眼，柳巷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反射光的原因，他分明看到了何嫣眼角闪过一丝光亮…… 海选还在进行，何嫣走后高阳晚间有时过来，不过只陪柳巷聊天，说话，别说摸，连亲嘴都得请示，弄得柳巷凡事小心谨慎，唯恐出了差错。 再小心也没用，因为海选结束前的一天王滨城和李娜回来了，还拉回来俩个人，一个是杨悦一，一个是小李。 小李叫什么名字柳巷都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叫李贝，小名贝贝，一个很甜的名字。 当晚李娜就搬出去了，说王滨城已经让人给租好了房子，本想杨悦一和李贝就住何嫣和李娜原来的那间，结果俩人谁都不同意，分别找柳巷要求单间。 杨悦一给出的理由是她爱干净，和别人住一屋不习惯，还说一天要洗三遍澡，也怕人家烦，柳巷这才知道传言是真的，杨悦一洗澡和吃饭一样，分早中晚。 李贝倒没太多的理由，就说想自己一个人住，她可以自己花钱，不用柳巷掏。 柳巷当时就来劲了，说你以为这是旅游呀，享受来了，花不花钱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有钱接济穷人去，别在我面前显摆，骂得李贝一扭头哭着跑了，但也没走远，跑到小贾的屋里诉着委屈，因为她和小贾差不多大，还能熟悉点。 想来想去柳巷还是给她俩每人开了一间，这别别扭捏的对工作也不好，不少女孩子都有特性，柳巷也是知道的。 最后一天海选结束，本来五十人已经满额了，但最后唱的这个女孩实在不错，柳巷也让她入围了，他认为多一个少一个不是什么大事，烟海的海选很平静，这是唯一需要现场处理的问题。 按照计划可以休息两天，然后进行五十，现在是五十一进二十的复赛，场地搬回到演播厅，因为从这场开始有主持人，有广告宣传，只是没有观众。 第二天是六月十八号，星期天，也是父亲节，正好学生也放假，柳巷话付前言，下午的时候来到高阳的学校——烟海理工大学。 学校离柳巷住的酒店不算太远，打车二十多分钟，因为说要准备准备，高阳今天就没过去，下车后柳巷给高阳打电话，因为他没看见她。 “你在哪了？”高阳在电话里问。 “大门口啊，出租车司机说的。” “那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到。” 大门口出出进进的学生不少，柳巷放下电话往里瞧着，正很集中精力地看着突然他的眼睛被蒙上了，从后背传来的挺挺的感觉以及鼻子中闻到的兰花般的清香他知道是高阳，笑道：“闹什么闹，快拿开。” “不许睁眼，有礼物。快！”高阳说道。 高阳话音未落柳巷身后响起一片叽叽喳喳的笑声和互相推搡的声音，不一会儿一股香风扑面一个人在柳巷脸上亲了一口，亲完呵呵笑着，随后左一个右一个地上来亲，最后一个干脆亲的是嘴，气得高阳松开手追打着她。 柳巷适应了一下光线，只见周围花花绿绿的有七八个女孩子，高矮胖瘦都有，长的都很一般，其中一个差不多能有一百四五十斤，嘴唇还很厚，意识到她刚才一定也亲过了柳巷感到一阵反胃，但他强行给压住了，这要是表现出来一是自己太没素质了二是也丢高阳的脸，所以他擦了一把脸上的吐沫冲众女一一点头，打着招呼。 高阳追打了一阵也就罢了，回来给柳巷一一介绍，她班八个女孩子都在这了，分两个寝室，和她同寝的有三个，柳巷发现除了高阳和一个姓周的本地女孩外都是外省的，而且一个省一个，不重样。 高阳最后介绍的是她追打的那个女孩，相对来说这个女孩子长的还行，个子不高属于娇小型的，说她叫刘菲，是浙江的。 柳巷觉得这个刘菲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指着她笑道：“你是昨晚的最后那位选手？” “1521号，刘菲。”女孩笑道。 昨晚三个评委听完后都亮起了绿牌，当时柳巷和王滨城都在场，因为程序是柳巷策划的，所以王滨城没有决定权，只是对柳巷说：“这个女孩唱的挺好，不让上白瞎了。” 海选就有这个弊病，你无法确定后面的几个、十几个有没有好的，所以在这之前就把要求相对降低了，因为必须保证复赛有五十人参赛，谁知这最后一个唱的比前面几个进入复赛的选手都强，所以要柳巷拿主意。 柳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复赛阶段他打算增加一个选项——待定，为的就是防止出现这种情况。 但当时柳巷没太注意选手长什么样，现在猛然想起来，怪不得女孩听完结果冲他笑，他还以为是感激他呢。 说感激也对，只不过还多了层关系，她不仅和高阳同寝，还是最好的闺蜜，俩人几乎无话不谈，所以她才敢亲柳巷的嘴。 谁说这些二十多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只敢隔着电话疯，柳巷心道见了面她们也够疯的。 第52章 爱就要趁现在 众花捧星般的八女把柳巷接进寝室，当然是高阳的寝室，柳巷一看屋里打扮的像过年似的，屋顶还拉着彩花，笑道：“这么隆重呀！” “柳大才子驾到当然要隆重了，布置了一上午呢，特别是刘菲，说还要走你后门呢。”高阳松开柳巷的胳膊说道。 一路上高阳始终挎着柳巷的胳膊走，好像已经忘记了前些天的不愉快，满脸都是幸福，引来路上众多学生的惊诧，不过柳巷也确实给她长脸，昨晚新理的发，米色圆领半袖t恤加肥大的褐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褐色条纹的休闲鞋，不仅清爽帅气，还有一些慵懒，虽说学生气未退但与学生已经能完全分辨出来。 “早知道我应该买点礼物来的，忘了。”柳巷坐到高阳的床上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还能想起这事，不过可以弥补。”高阳笑道。 “说吧，怎么补，我今天豁出去破产了。”说完柳巷低声对高阳说：“花完再和你爸要。” 高阳掐了柳巷一把，问坐了一屋子的姐妹：“怎么让他弥补？” 说买礼物的说吃饭的都有，最后统一了一下意见：请吃晚饭，校外有个叫田园的餐厅，就去那里。 这时高阳的男同学也过来了不少，因为没地方坐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之后这些女同学的男朋友也陆续过来了，但没有和她们一个班的，都是外班和外院的，被告知晚上不带他们都一脸落寞地走了。 柳巷还真没发现比自己英俊的，心想也对，这些女孩本来就没高阳漂亮，物以类聚么，正常，不过他又发现一个问题，现在高阳也公开了，而且还是比男朋友更近一层的未婚夫，八个女孩当中只有刘菲没有男朋友。 看出柳巷的疑问，高阳笑道：“她呀，一般人看不上，还得是江南一带的，说毕业后要回去，所以就至今独身。”说到这高阳猛然想起来什么，一脸惊讶地问刘菲：“你不会是初吻吧？” 刘菲满面通红，低着头不说话，众女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起说让柳巷加码，不能这么便宜他，高阳是又掐又拧但也没法，主意是大家的但她也是同意的，好在柳巷的一番话让她心里好受些。 “加码没问题，要不唱歌吧，高阳说你们当中也有报的，除了刘菲我还不知道有谁，但我声明，我可没夺走她的初吻，她那就是碰一下，吻应该是这样的。”说着柳巷棒起高阳的脸吻了下来，虽然浅尝则止但也说明了问题。 一场尴尬化于无形，又多了个节目，这些女孩子更是兴奋，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开了。 从学校、工作、家庭，和高阳的关系问到这次来烟海的行程以及《超级女生》的有关情况，柳巷一一作答，他知道她们也知道不少不过是想让自己证实一下，实话实说会显得更加真诚，果不其然，这些女孩子挺满意，都夸高阳找了一个好老公。 柳巷也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八女中有五个报名了，高阳是没报，其余两个实在是唱不好，但除了刘菲那四个早就给淘汰下去了，这四女还埋怨高阳不肯给柳巷打电话，给她们通融通融。 “没有用的，就算海选你们上去了后边还有那么多比赛呢，复赛开始我们就上星，全国观众都会看，大家也有一个评判标准。”柳巷说。 “什么是上星？”刘菲问。 “在卫星频道播出，原先你们看的综艺台是向全省播放的，上星后向全国播放，你们的家乡也能看到。”柳巷解释道。 “那我父母也能看到了？”刘菲追问。 “当然，都能。” “你未来的男朋友也能看到。”高阳打趣道。 刘菲兴奋地说道：“原先我还没打算报，就是合计家里看不到，这回好了，管它选不选上，怎么地也能露个脸让爸妈看见了。” 其余的四个是报名的第一天一起报的，当时刘菲没去，快截止时她才在高阳她们的怂恿下报的，是最后一个，所以才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从穿着上柳巷能看出外省的这六个女孩家庭条件都一般，特别是刘菲，虽然处在经济发达的浙江但每个地方具体到家庭上也是有富有穷，刘菲自己也承认每年只能回家一次，就是春节，暑假也要留在烟海做家教，所以她很想家，想爸妈。 “这种心态就对了，给爸妈献上一份心，至于能走多远无所谓，我提倡的是全民娱乐的理念，每个人用歌曲表达一种情愫、一种寄托或者一份牵挂，而不是追逐名利，想一夜成名，那就背离了我搞这个比赛的初衷了。” 柳巷的话让众女心悦诚服，没选上的四女也不再抱怨，说怪不得高阳视那么多追求的男同学如无物，原来是早有目标了，帅哥加大才子还有思想，换做她们也这么干，等到天荒地老。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挺快，柳巷一看五点了张罗吃饭，“田园餐厅”就在校外，九个人坐了一桌，众女几乎都不会喝酒所以吃的也挺快，吃完一起到不远的一家ktv唱歌。 周姓女生是麦霸，从进来就抱着麦克不松手，唱完三首后还要唱，其余人起哄让她下去，说不好听，让高阳或刘菲唱。 高阳说让刘菲唱，然后她再唱，刘菲唱了一首张信哲的《错过你错过爱》，声音甜美，唱完说这是她准备的复赛歌曲之一，问柳巷行不行。 柳巷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陈佳宁，当初她也这么问过他，从自己来烟海后她一点信也没有，也不知道准备得怎么样了，打算唱什么。 坐在身边的高阳捅了一下柳巷，说道：“想什么呢，菲菲问你话呢。”她管刘菲叫菲菲。 柳巷收回思绪，摇头道：“我认为菲菲唱这个歌不合适。” “为什么？”高阳问，刘菲也坐到柳巷的一边听着，众女也围拢过来，听柳巷说什么。 “首先这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歌，一个人挑起来很难，二是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曲，菲菲没有恋爱经历唱出的味道不对，我觉得还是应该换歌。” “那怎么办，我都报上了。”刘菲说。 每个进入复赛的选手都被要求至少填三首以上的备唱歌曲，刘菲已经填完了。 “这个问题不大，我给你改，你再选一首，其余的两首你也唱一下，我不能给出什么专业意见但这阵子听得多，给你参谋参谋。” 刘菲又唱了其余的两首，还都不错，但对改什么歌心里没数，柳巷说：“你声音甜美，像李玟，要不你试试李玟的歌。” 于是众人一起找起来，把李玟的歌都放了一遍，再让刘菲唱，最后的一致意见是唱《爱就要趁现在》。 刘菲又唱了一遍，唱完大家都说好，刘菲挺高兴，问柳巷：“我要是进入前二十是不是还要选新歌？” “是，不过会给你时间考虑，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那你到时候还得来呀，你来了我有主心骨。”刘菲说。 “他是我老公好不好，怎么成你主心骨了？”高阳拽着柳巷的胳膊说道，好像怕柳巷跑了似的。 “他不来我就天天不让你睡觉，半夜装鬼吓你。”刘菲把头发散开，张牙舞爪装作女鬼的样子吓着高阳。 八女中高阳岁数最小，胆也最小，明知道是假的还吓得躲到柳巷的身后不敢看，嘴里求饶道：“让他来，他不来我把他绑来！” “我发现你怎么就和我胆大，和别人胆子都这么小。”柳巷笑道。 “以后你就吓她，一下一个准，什么她都答应。”众女也笑道。 柳巷冲高阳坏笑着，气得高阳直说交了一帮叛徒，重色轻友的家伙，才半天的工夫就让人收买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高阳小时候胆就小，没想到越大胆越小了，被人抓着了脉门。 嬉笑了一阵轮到高阳唱了，她没唱那首定亲宴上唱的《至少还有你》，而是唱了一首周冰倩的《真的好想你》，深情款款，从头到尾都看着柳巷。 唱完众人鼓掌，刘菲问高阳这是想谁，高阳嗔道：“想你！” “假话，想我不看我，看谁你就是想谁。” 刘菲说完和众女一齐起哄把高阳推到柳巷怀里，软玉温香满怀，柳巷趁机摸了一把高阳的大腿，高阳这回没急，瞪了柳巷一眼直接坐到了他怀里。 众女又让柳巷唱，柳巷连连摆手说真不会唱，高阳说就唱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 被逼无奈柳巷站起来又唱了一遍，唱完众女又是起哄把他推到了高阳怀里，说江山你慢慢打，美人是现成的，你好好爱吧。 闹到了十点多众人才从歌厅出来，七女在前面走柳巷和高阳在后面，高阳问柳巷还能在烟海待多长时间，柳巷算了算，说还有四场比赛，大概十多天吧，高阳说要是能多待几天等她放假就好了，柳巷问她什么时候放假，高阳说七月十号左右，柳巷说那等不了，盛阳那边决赛还没进行，不能再拖了。 第53章 杨悦一与李贝 又调试了一天设备和检查准备情况，柳巷还抽空把刘菲报唱的那首《错过你错过爱》改成《爱就要趁现在》，和三位评委又聊了聊，这才回到酒店。 这两天杨悦一和李贝也没闲着，她俩和那边的男主持人进行了对接，熟悉了程序并把主持词、串场词等背了又背，杨悦一知道自己的地位并不牢固，随时都有可能被换下来，李贝也是同样的心思，虽然她的主持词不多但仍然很刻苦。 本以为还不错，特别是李贝，有那么深的背景还没耍小姐脾气也是很难得的，然而柳巷想得太简单了，这俩个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和小贾他们玩了一会扑克柳巷回到房间洗澡，洗完后他披个浴巾坐在靠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正看着响起了敲门声，柳巷以为是小贾招呼他还去玩扑克边开门边说道：“不玩了，看会儿电视就睡了。” 一股香气差点没把柳巷熏倒，随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问道：“你想玩什么呀？” 杨悦一主持的时候声音还算正常，平时说话总是娇滴滴的，柳巷也不知道哪个是她的原声，她要是再嗲点会让人浑身麻酥酥的，辨不出东西南北。 现在柳巷就是，手一抖浴衣直往下掉，好在他反应足够快，一躬身用手操住才没有走光，急忙把浴衣围上后问杨悦一：“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你希望是谁？”杨悦一一边看着柳巷的囧样一边呵呵笑着说道。 “靠，什么希望是谁，就希望是你。”杨悦一比柳巷大两岁，所以柳巷说话也没那么多顾虑。 “希望是我还不让我进？”杨悦一还是呵呵笑着。 柳巷瞧儿一眼杨悦一，可能她也是刚洗完澡，穿着近乎半透明的睡裙，下面露出白白的小腿，上面粉色的胸罩隐约可见，睡裙还是圆领的，挺直的脖子都露在外面。 “你确定要进？”柳巷问。 “怎么了？”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我怕我搂不住，你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以为姐没见过男人呀。”杨悦一推了柳巷一把，然后走进来把门关上。 柳巷没想到杨悦一比李娜还猛，李娜只那么一瞬间，杨悦一好像是攻城略地，打冲锋似的。 然而杨悦一又让柳巷见识了不同的女人，她进屋后径直走到靠椅上坐下，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的。” “什么事？”柳巷坐到杨悦一对面的床上问道。 “他们给备的那些服装我都不喜欢，还有化妆师我也不喜欢。怎么办？” 烟海台这边给备了十几套主持时穿的服装，也聘请了专门的化妆师，柳巷没想到这也会出问题。 “为什么不喜欢？”柳巷问。 “就是不喜欢，别人都穿过了，再说尺寸大小也不合适，原来是给何嫣准备的，我比她瘦多了。” 杨悦一确实比何嫣瘦，瘦的还不是一星半点，陈佳宁就不胖，但她比陈佳宁还瘦，这两天柳巷看她每顿吃的像猫食似的就知道她不可能胖，她一个月吃得可能都没有自己一天吃的多。 “王滨城回来得晚，我把这事也忽略了，要不这样，你不是带衣服了么，那些服装要是实在不合身你就穿自己的，咱这个不是新闻联播，可以穿的随便一点。” “我带的衣服不多，要不你给我买两件吧？”杨悦一说。 还没做出贡献呢就开条件，柳巷有些反感，瞅了杨悦一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是地主啊，这些钱包括吃饭住宿都是我开销的，我也快没钱了。” “不是广告费马上到手了么，你还有分红，骗不了我。”杨悦一嘟着嘴说道。 这可真有意思，难不成自己付出这么多心血还不应该得点呀，都得给你？一气之下柳巷说道：“没钱！” 杨悦一“腾”的一下站起来，脸色变了两变之后又软了下来，说道：“烟海的服装挺好的，我去商场看了，有一套裙子到这的。”说着她把睡裙提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示意长短还是故意露给柳巷看的，差不多整个大腿都露了出来，很细很直，挺美。 柳巷要不是看过高阳的大腿可能会觉得杨悦一的就是人间极品了，然而比过之后他才知道人要是太瘦也不好，什么都要有个度，超过这个度就算再美也会打了折扣。 杨悦一还没说完，又把睡裙的领口往下压了压，露出一抹胸脯来，边压着边说：“还有一套低胸装，到这的，我也很喜欢，我就买这两套，还不行呀？” 这差不多都要牺牲色相了，柳巷问：“多少钱？” “四千多。” “两套？” “一套。” 真下得牙，一张嘴差不点一万，柳巷说：“我可以先预支给你，之后从奖金里扣。” “你……”杨悦一气得银牙紧要，上前踢了柳巷一脚，见柳巷无动于衷这才气呼呼地走了，关门时还“咣”的一声。 抓自己大头，柳巷心道，还没给高阳和高欢买过我凭什么给你买？何嫣也从没要过，你不是有个当演员的男朋友么，虽然只是三流的演员花个万八千的也没什么问题吧，熊到自己头上来了，今天要衣服明天就能要首饰，柳巷有点替她的那个三流演员男朋友悲哀，不知道能不能养起她。 杨悦一刚走又响起了敲门声，柳巷以为杨悦一又回来了，开门刚要说话一看不是杨悦一，是李贝，她穿的倒挺整齐，除了胳膊都没露出来，压了压火气柳巷问：“你找我？” “嗯，刚才我看见悦一姐出去了，气呼呼的，怎么回事呀？” 李贝胖乎乎的，还有点婴儿肥，不过不丑，细看起来比杨悦一俊，这两天的接触柳巷看出她是一个直肠子女孩，心里藏不住事。 “没事，说了两句话她就生气了，什么事也没有。”柳巷答道。 李贝上下打量着柳巷，打量完又说：“你穿成这个样子她穿成那个样子什么事也没有？” 柳巷看看自己，上半身连着半个大腿露在外面，虽然黑点但腿上的汗毛也清晰可见，样子确实很荡漾，再想想杨悦一的穿着，这分明就是分分钟都能成了好事的节奏，心想这小丫头不在房里待着到走廊里瞎溜达什么，于是问道：“你就是特意找我问这事的？” “不是，我找你有事。” 她又是什么事，但确定不会是钱的事，虽然不知道这丫头的细底但绝不是一个缺钱的主，刚来不就要自己花钱住单间么，还让自己训斥了一顿，柳巷不知道她会是什么事。 进屋后柳巷没关门，杨悦一自己说话也带出来了，她很有可能和男朋友已经同居了，但李贝才十九，有没有男朋友也不知道，就算传出自己和杨悦一什么闲话也没什么大不了，解释解释就清楚了，要是传出和李贝的闲话可就不一样了，这丫头能干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可能李贝也希望门开着，进屋后还问了一句：“你不穿衣服呀？” 柳巷还真想穿衣服，说道：“要不你出去一会儿等我穿完衣服你再进来？” 李贝想了想说：“不用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那你说吧。” “我想主持二十进十的比赛。” 海选完后烟海还有四场比赛，分别是五十进二十，现在是五十一，第二场是二十进十，第三场是十进五，第四场是五进三，最后的总决赛移师盛阳，李贝既然想主持二十进十的比赛也代表后面的两场她起码还要主持一场，这是要和杨悦一一替一场的意思。 明天的比赛已经定下来了，是杨悦一主持，所以杨悦一才来找柳巷，所以李贝才想主持后面的比赛。 一听这个不是要钱是要名声的，柳巷心道怎么没一个省心的，何嫣不要钱李娜知道谦让，结果都走了，于是没好气地问李贝：“你凭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相信我能主持好。”李贝很有信心地说。 “你来台里几个月吧，还在实习期，之后的比赛都要上星的，你相信自己没用，主要你得让我相信你，这才是关键。”柳巷不想多说话，一语点破。 “我知道，但是我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 “这我怎么知道，你做就是了，我能看到。” “那我现在给你主持一下你看看行不行？” 见李贝已经站了起来柳巷连忙摆手：“这没有用，这和纸上谈兵一样，你得在现场才能看出来。” “可你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呀？” 柳巷一愣，心道这小丫头还挺伶牙俐齿的，但这东西也没有演习，机会确实不能给，于是说道：“你好好主持，要是有可能我会让你上的。” 李贝主持的是广告这一块，算是副主持人，柳巷的意思是如果她主持的没有差错而杨悦一又出错的话才能把她换上，也不知道李贝听明白没有，反正她展颜笑道：“那我听你的。” “没事了吧？” “还有个事。” “什么？” “你未婚妻在这？” 一定是小贾他们说的，高阳这两天就没来，心想瞒也瞒不住于是柳巷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们还没结婚吧？” “没有，未婚妻都是没结婚的，结婚了就叫妻子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随便问问，听说长的挺漂亮，还是烟海理工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柳巷笑道。 “她叫高阳吧，她爸叫高山，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高欢，在天津念书，你的未婚妻是高阳还是高欢？” 李贝此话一出柳巷的脑袋涨得比天还大，他不知道李贝还知道什么，又是从哪听说的。 第5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若不是这一天的比赛太过紧张柳巷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过。 第一轮唱完已经中午了，只通过了九个，淘汰十六个，剩下的二十六人全部待定，待定数正好一半这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信号。 柳巷对比了一下，烟海赛区整体水平和盛阳差不多，但出彩的少，所以不是评委苛刻而是水平都差不多实在难以取舍。 这种情况评委的喜好就占了很大比重，选手长相外形的重要性也凸显出来，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柳巷强调了对天赋和潜力的看重，他点出了刘菲，说她的声音很干净，这就是天赋，即使唱功一般相比之下也请评委向这方面倾斜。 柳巷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打个比方，源于他听刘菲唱得多，相对熟悉一些，但下午的结果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处于待定的刘菲第一个晋级，还有七个属于正常，但有三个选手差强人意却意外晋级，柳巷不知道是自己话没说明白还是不够专业的原因。 要说专业这三个评委倒是够专业，一个是小有名气的作曲家，叫宁晓天，一个是新锐歌手，烟海籍的查庆国，还有一个是烟海歌舞团的团长吴月，她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 最后晋级的这三个选手都是长相俊俏，身材丰满的，而且都是在宁晓天的力推之下才勉强晋级，这让柳巷多少觉得有些不舒服。 按照晋级标准，三位评委中有两个以上通过就算通过，待定选手至少有一个是通过，一个待定，两个没通过就淘汰，宁晓天在三人中名气最大，坐在中间，虽然吴月对他无感但明显查庆国受到了宁晓天的影响，因为他时而和查庆国低语几句，那三名女生都是在这之后他和查庆国亮的通过，吴月是淘汰，所以吴月很不高兴。 而按照规定评委是不能互相商量互相影响的，但宁晓天和查庆国说的什么谁也不知道，他的声音极小，连坐在一边的吴月也没听见。 所以也不能说宁晓天违规，柳巷也只是怀疑，而且这里面因素很多，除了水平相近还有程序是否就科学合理的问题，再有就是长得漂亮的晋级对收视率是有好处的，这毋庸置疑，所以柳巷也没有多说，只希望没有其他因素，就是个人喜好的问题。 烟海盛产美女，个高漂亮落落大方是烟海美女的特点，晋级的这三个美女就是烟海美女的代表，都超过一米六七的个子，丰满俊俏，其中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长发盘在脑后露出白净的脖子，气质也不错。 好在杨悦一和李贝的主持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也没什么差错，李贝在念一个赞助商时念错了一个字，所幸她反应极快马上改正过来，而且满场面含笑容，这让她那张有点婴儿肥的脸显得很可爱，出乎了柳巷的意料。 二十强名单确定之后休息三天，这三天一是要剪辑上星播出，二是给进入二十强的选手选歌和练习的时间，三是找观众，因为从二十进十开始现场有一百观众，烟海台的演播厅较小，只能容纳一百多人。 做了一天的剪辑第二天柳巷让小贾坐烟海台的车回盛阳，他也和赵连胜沟通完了，当晚播出，还没来得及再和李贝聊聊柳巷就被高阳拉走了，因为今天就要上报二十进十的曲目，高阳说刘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哀求她一天了，连课都没上。 在路上柳巷问高阳：“你认识李贝不？” 高阳摇头，说不知道，还问她是做什么的。 “台里的实习生，现在过烟海这边来了，今晚你就能看到她。” 高阳又有些紧张，问道：“漂亮么？” 柳巷也没有心思开玩笑，回道：“漂亮不漂亮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好像知道你家的情况似的，和你岁数也差不多，我以为你们认识。” 高阳左想右想也没想出李贝这个人来，最后肯定地说道：“我不认识，要不我问问高欢？” “那还是我问吧，我怕你问不明白。”柳巷说。 “她怎么了，知道我家什么情况？” “别的都无所谓，好像知道高欢是我的未婚妻，你不是。” 高阳吃了一惊，她当初就没想那么多，以为离盛阳这么远父母也不会知道，高欢也让她看紧点，这出门在外住酒店不像在家里，特别是高阳告诉她何嫣的事后她真怕柳巷和何嫣弄出点什么事来，那样别说高阳，连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所以高欢极力怂恿高阳利用一切场合表明身份，虽知真就出事了。 “那怎么办？”高阳担心地问道。 “暂时还没事，我看她也没想往外说，也许是想要挟我，或许还不是。” 柳巷也拿不准，因为前晚李贝说完就走了，此后像没事人一样再没提起，这两天也没找自己再提主持下面比赛的事，弄得柳巷也迷糊，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想要挟你什么？”高阳还是担心，问道。 “想当正主持。这些你别管了，我有分寸，慢慢就知道了。” 尽管如此高阳还是有些忧心忡忡，趁这边柳巷和刘菲选歌的时候她偷偷跑出去给高欢打电话，由于歌厅太吵，她跑到了外面。 今天有课，刘菲和高阳都是逃课来的，所以包厢里只剩下柳巷和刘菲，俩人翻着歌单不自觉地挨到了一起，柳巷转身想和刘菲说话胳膊肘一拐直接顶到了她的胸上。 刘菲的胸要是按比例说挺大，因为她本身比较娇小，这一顶顶得刘菲一阵颤，柳巷也觉得软绵绵的激了一下。 顶过之后柳巷急忙把胳膊撤回来，指着歌单说：“要不你看看这首。” 柳巷指的是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刘菲的声音甜美干净，她昨天唱的第二首歌就是柳巷给选的《爱就要趁现在》才过关的，柳巷认为她唱王菲的歌也挺适合。 “这首呀？”刘菲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半个身子压在柳巷的背上探着身子问。 刚才是一激，现在柳巷能明显感觉到刘菲的一只乳峰传来的温度，他挪了一下，说道：“王菲的，你试试。” 歌曲出现时柳巷才想起来是一首粤语歌曲急忙停了下来，刘菲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我可能就属于容易受伤的女人。” 柳巷装作没听到也没明白，继续翻着歌单，刘菲也沉默下来，气氛有点沉闷。 “要不这首吧？”柳巷可算找着了话头，他给她选的还是王菲的歌曲，大红的新歌《红豆》，这是一首国语版的歌曲。 “你怎么给我找的都是伤心的？”刘菲问。 柳巷一愣，刚才那首《容易受伤的女人》和这首《红豆》确实都是属于带着淡淡忧伤的歌曲，但这纯属巧合，自己并没想那么多，于是笑道：“碰上了，上回我给你选的《爱就要趁现在》就不是，可能王菲这样的歌多点。” “所以你就让我唱她的，都带菲。” 这都哪跟哪，但柳巷知道刘菲说的不是自己选的歌，是说自己，但这是不可能，何况他也认为刘菲绝没有那个意思，她和高阳那么好，应该不会干撬行的事，再说撬就能撬来么，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果然刘菲幽幽说道：“你也别害怕，我就是喜欢你，那天亲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说那不算初吻，那什么算初吻？” 刘菲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她说完还把眼睛闭了起来等柳巷吻她，见半天没动静她把眼睛睁开幽怨地说道：“吻我一下都不可以么？” 柳巷没法拒绝，他本就是个多情种子怎么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但他还在犹豫，怕刘菲爱上他，怕高阳突然闯进来，可能刘菲也意识到了时间很短暂，见柳巷还在发愣搂过他的头就吻了起来…… 这绝对是初吻，因为刘菲的舌头已经伸了进来，但她没有疯狂地继续下去，使劲啯了一下柳巷的嘴唇后她把他放开，笑道：“好了，我的初吻没了，下面还是选歌吧。” 刘菲还是选择了这首《红豆》，正唱的时候高阳进来了，她拢着柳巷的耳朵大声说：“我问高欢了，她也不认识李贝，还有，她说今晚也要看你这个《超级女生》，给你加油！” 柳巷笑了笑，又点点头，看着高阳娇美的脸庞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控制不住，难道自己真像高欢说的，天生就花心？ 一边搂着高阳一边看刘菲唱歌，柳巷品了品之后才放下心，因为刘菲表现如常，对他和高阳笑，临走还好顿感谢他的指导，柳巷不知道是不是连她的初吻也包括在内。 因为有了李贝的事高阳没跟着回来，她说晚上和同学一起到周姓同学家去看，而这边栏目组的九个人在晚饭后取消了一切娱乐活动，都挤到了柳巷的房间等着看卫视频道八点半播出的《超级女生》烟海赛区五十进二十的比赛，因为柳巷的房间最大。 小贾没有回来，柳巷让他等收视率统计完事后再回来。 第55章 首次上星 尚师傅他们挤在柳巷的床上，杨悦一好顿擦才坐在了一张靠椅上，柳巷坐了另外一张，李贝一看没椅子了回屋取来一个，挨着柳巷坐下。 杨悦一还是穿着睡裙，不过换了一套，还是喷得香香的，连尚师傅都吵吵香，问杨悦一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回头他给他老婆买一瓶，杨悦一白了尚德全一眼，说没听过香喷喷的女人那，你老婆再怎么抹也香不了，别费心了。 相比于露胳膊露腿恨不得把肚子都露出来的杨悦一比她小很多的李贝就显得很保守，长衣长裤遮得严严实实的，连主持的时候都是，柳巷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喜欢穿裙子还是身材拿不出手，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闲着没事大家都和杨悦一说笑，而杨悦一来者不拒，什么话都敢说也不忌讳，说的话有时连柳巷都脸红，他想起何嫣曾经说过看见过她和谢兰怎么怎么样，现在柳巷有点相信了，前晚自己要是答应了她买那两套衣服她可能就留下了，那是实在气着了才走的。 那边说着的时候李贝告诉柳巷她曾经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没接，柳巷问什么时候的事，李贝说是海选第一期播出的那天晚上，柳巷想起来那晚有两个印象很深的电话，一个已经知道了是李悦一的，没想到那个陌生的号码是李贝的。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柳巷问。 “祝贺你呗，想和你一起工作，没想到真的在一起了。”李贝轻声说道。 原来那时她就想过来，怪不得花了这么大力气，连罗景坤都顶不住，不过这些都过去了，起码李贝还行，能顶个人使唤，于是柳巷说：“不知道是你，你的电话我不熟。” “那你现在知道不知道？” 柳巷还是不知道，所以有些尴尬，笑了一下。 “那你存起来，省得又说不熟，把名字也打上，你要是再不接可就是找借口了。” 边说李贝边从柳巷的兜里把他的电话掏了出来，刚要递过去想了想干脆自己输了起来，输好后才递给柳巷，笑道：“这回没什么说的了吧，李贝，姓李的李，宝贝的贝，给你弄好了。” 柳巷突然觉得这个小丫头虽然霸道点但还不算讨厌，只能说是挺有性格，与众不同的性格。 八点半很快就到了，柳巷把声音调大后又坐了回来，开始的画面一如他的性格，打出《超级女生》烟海赛区总决赛第一场“二十强争夺赛”之后出现了那个十六个极具包容性的蓝色大字：走出广场、走进殿堂、全民娱乐、想唱就唱。 众人鼓掌，柳巷也鼓起掌，这是他的理念，看样子也会得到认同，跨越年龄的差距，因为这里年龄最大的尚师傅和最少的李贝就差了整整一代人。 由于这是首次上星，因此柳巷把盛阳海选中觉得不错的元素都保留了下来，包括杨悦一在简单介绍完海选的情况和五十进二十的规则之后，三个评委的每人一句话，因为这场没有点评所以三个评委都很珍惜这次机会，说的也很富感情。 “如果说音乐是心灵的窗户，那么歌曲就是撒进这扇窗户的一缕阳光。” 这是宁晓天的话，他是作曲家，话语中不止有音符，还有诗情画意。 “这一步其实不难，比广场和殿堂的差距要短，所以你更省时间。” 这原本是胡瓶的话，柳巷给改了两个词，“天堂”改成“广场”，“地狱”改成“殿堂”，这一改连柳巷听着都觉得比那个好，既突出了宗旨也觉得亲切。 “烟海有海，她足够包容，如果你是小溪，我会让你融入大海，永不枯竭！” 吴月本身是女性，这句充满关爱和母爱的话必然非她莫属。 短短的三句话可以说耗费了柳巷的很多心血，摄像师大周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听完很突然地大叫了一声：“好！”随后鼓起掌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其实这三句话他们在现场都听过，不过现在听起来感觉确实不同，那时他们是工作人员，现在是观众，这三句话一下子把节目的档次提升了上去，就犹如真的从广场走进了殿堂，不过这个殿堂是开放式的，没有警卫，没有安检，谁都可以自由出入，谁都可以选择做一个参观者还是一个建设者，你随时可以来，也可以随时走。 反应过来之后众人又鼓起掌来，大周还冲柳巷竖起大拇指，杨悦一也笑着抬起涂着红指甲的脚趾头向柳巷曲趾示意，柳巷隔空打了一下她才笑嘻嘻地收起来，李贝不满意地对柳巷小声嘟囔道：“臭显摆什么，还以为挺好看呢。” 杨悦一的脚也瘦，但很小巧，柳巷没觉得怎么难看，于是又笑了一下，也没搭言。 画面转回杨悦一，她宣布比赛开始，和她搭档的男主持人介绍一号选手的基本情况后又是杨悦一宣布选手的参赛曲目，这是一个被淘汰的选手，柳巷把她播出来是一号尽量不要跳过而且还给观众提供一个参考的标准，这是常识。 该说不说，杨悦一上镜很好看，她穿的还真是自己的衣服，一套过膝的黑色职业套裙，把身材都衬托出来了，看不出来瘦。 大周又冲杨悦一竖起大拇指，杨悦一高傲地扬着头，意思是那是，我能差么，惹得李贝又有些不高兴，但只是撅着嘴也没说什么。 因为时间有限除了一号之外其余的被淘汰选手柳巷都给剪下去了，饶是这样二十名入围选手共演唱了三十一首歌曲再加上插播的赞助单位和广告这次节目一共耗时将近两个小时，看得人大呼过瘾，就像品尝了一顿满汉全席。 期间李贝也露了几次脸，和另一名男主持一人一句通报赞助单位和广告费超过十万的商家，表现的也是落落大方，从屏幕上看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要成熟得多。 每次播到自己时李贝都会捅一下柳巷，让他注意看，柳巷也确实注意看了，他想起了罗景坤的话，李贝还是很有潜力的，欠缺的是经验，尽管她的学历不高。 看完众人又讨论起选手来，除了几个唱得确实不错的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三个美女歌手了，都说很养眼但绝对不会进入下一轮，因为下一轮是二十进十，要淘汰一半。 柳巷也这么认为，这毕竟是歌曲比赛不是选美，别说她们三个，刘菲想进入下一轮也是很难，看她临场发挥了。 众人讨论的档口每个人都接到了电话，杨悦一最多，不过她都是“嗯”了几声就给挂了，其次是柳巷，第一个打来的居然是高欢。 高阳已经告诉高欢了，所以接到高欢的电话柳巷也不意外，但屋里这么多人而且李贝也在，柳巷总觉得心虚虚的，和大家摆了一下手就边接边往外走，直到走到楼外这才放心大胆地说了起来。 高欢极其兴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爱死你了！”，柳巷问她那边有没有什么反应，高欢说她是在酒吧看的，“这么说吧，我刚进来就有一个帅小伙纠缠我，和我要电话号码什么的，后来我一看到点了，要求老板把电视换到《盛东卫视》频道，老板问我干嘛，我说看节目，换过去后很多人起哄，要求换回来，因为天津台有相声。” 说到这高欢卖起了关子，让柳巷说声“我爱你”，要不她不说了。 柳巷叫了两声，高欢都不满意，直到第三声柳巷是压低嗓子喊出来的时候她才“咯咯”笑着说道：“我也爱你！”然后继续讲起来。 《超级女生》刚播的时候酒吧里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部分人还想看相声，一起嚷嚷让老板换过来，不换回来就不在这喝酒了，都走，老板一看这哪行，拿起遥控器就要换频道。 高欢也够生猛的，劈手一把给抢了过来，说道：“要不我给你们跳个舞吧，我跳完你们再听相声。” 高欢穿的是t恤短裙，还特意化了妆，唇红齿白像仙女似的，众人一听这么漂亮的妞儿要给跳舞就一起鼓起掌来，于是高欢就跳了起来，自小跟宋瑜学了不少，跳舞对她来说是小儿科。 可她刚跳了不到五分钟发现居然没人看她了，连那个纠缠她的小伙也看起了电视，于是高欢也坐了下来，和一起来的同学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也看起了电视。 整整两个小时酒吧里几乎鸦雀无声，除了喝啤酒的声音就是插播广告时才响起来的谈论声，等播完高欢才发现酒吧的人数多了一倍往上，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我刚才问老板了，他说啤酒比往常翻了好几倍，还说今天我们喝的他给免了，欢迎我们下次再来！”高欢“呵呵”笑着说道。 “那你现在在哪？”柳巷有些担心，问道。 “往回走呢，离学校不远。” “那个纠缠的小伙呢？” “他呀，我要走的时候他还和我要电话，问我是哪的，没用我说话，我同学问他你知道刚才看的节目是谁做的不？他说不知道，我同学说是我未婚夫，说你要是想追她等你也做出这样的节目再说吧。”高欢说完变成了哈哈大笑。 柳巷可没心情听这些，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哪有什么后来，他直接就傻了，我们就跑出来了。” 第56章 形形色色的女人 柳巷长出了一口气，离得太远自己也照顾不上她让他很内疚，说道：“以后不许去酒吧了，省得我担心。” “嗯，知道了，我就没去过，这不是为看你的节目么，除了看你的节目别的时间我都不去，你放心了。”高欢撒着娇。 不再担心柳巷又想起节目的事来，问道：“你的同学有什么评价没有？” “多了，就不一一细说了，她们都说想见见你，还要给你送香吻呢。”高欢又“咯咯”笑了起来。 柳巷有些发晕，这群女大学生怎么都一个套路，香吻是再不敢接受了，有一个刘菲就够呛了，惹一身的风流债拿什么还？ 正胡思乱想着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柳巷看是高阳的，于是对高欢说道：“你姐打电话了。” “她没和你在一起？” “没，我和同事们一起看的。”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挂。”高欢嗲声嗲气地说道。 亲完高欢柳巷又接通高阳的电话，高阳在电话里说她在插播广告时往楼外看了看，居然没发现大街上有人，问柳巷这叫不叫“万人空巷”？ “在烟海比的肯定看的人要多，这很正常，以前还播出过三期盛阳的海选，盛东有一定的群众基础，要想知道是不是万人空巷还得看其他省市的收视率，第一期应该不会那么火爆，往后也许会。” 柳巷答道，他想肯定会，四年后的“超女”已经达到了这个水平，自己要是不能超越它就实在对不起老天给自己的这个机会了，不但会，还要超出很多。 四年后“超女”采用了短信投票的方式，柳巷不想，一是现在手机还没普及短信的效果不会太好，二是短信投票作弊更容易而且不易察觉，但目前的评委机制还是有欠缺的，他在想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高阳还说刘菲用她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了，问爸妈看没看见她，她爸妈说看见了，他们的女儿很出色，他们为她自豪，刘菲听完就哭了。 “菲菲还嚷嚷要见你呢，说非你不嫁，让我让贤。”高阳像高欢似的“咯咯”笑了起来。 高阳权当是一句玩笑，柳巷却知道这里或多或少也有刘菲心声的成分，他可不敢再见她，说自己最近忙恐怕过不去了，让高阳告诉刘菲好好准备，只要能杀进前十就有希望。 之后黄淑珍和宋瑜也分别打来电话，柳巷和她们聊了两句问了声好也就挂了，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王运昌居然也打来了电话。 “小巷呀，我要恭喜你呀，你这馒头越做越大，给我综艺频道增光了。”王运昌说。 柳巷知道王运昌还有下文，他不会只是给自己道喜的，从他把自己捆在综艺频道的话里就能听出一些，果然王运昌没等柳巷说话就继续说道：“可你也把我坑苦了，把我两个大活人弄没了不说还把节目弄卫视去了，你这是釜底抽薪啊，刚才我至少接了三四个电话，都是要把投放到我们频道的广告挪到卫视去的，虽然那些跟着你节目走的广告没变但我也受不了呀，你总得替我想想吧。” 说到这王运昌顿了一下，然后又说：“小巷，回来吧，我求求你了，也算帮我一把，咱们的分成可以再谈，要不三七，四六也行，实在不行就半对半，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见王运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柳巷心道把自己当小孩子了，综艺频道的对半还没有卫视的一成多呢，再说也不全是为了钱，自己要打造全国的综艺节目而不是盛东的，综艺频道已经不够自己折腾的了，王运昌是怕自己地位不稳才低声下气求他的，但钱也不能不要，于是转移话题问道：“王总监，那边的广告怎么样了？” “这个你放心，就按你说的，我和他们谈了一轮了，这次播完我更有底气了，冠名权没有八百万休想拿走，其余的你看我的，不很赚一笔枉费这么好的节目了。” 王运昌发着很，柳巷知道他能做到，干别的不行，弄钱王运昌还是有很深的造诣的，所以又说了两句不等王运昌再问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刚轻松点杨悦一、尚德全和李贝他们下楼来了，说让柳巷请吃烧烤，庆祝庆祝，柳巷一想也行，虽然半夜了但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于是众人满大街溜达找着大排档。 已经过了夏至烟海的夜生活也延长了许多，没过多久众人就找到了一个烧烤海鲜的大排档，但由于桌小于是柳巷和尚德全还有杨悦一、李贝坐了一桌，其余的五人坐了一桌。 众人也没客气，点了满满的两桌，烟海这个地方也挺有意思，不仅蚬子、鱿鱼、海螺什么的能烤，连螃蟹、虾爬子这些也都能烤，众人边吃边唠，边喝边聊，吃得喝得是不亦乐乎。 尚德全能喝点酒，明天事也不多所以自斟自饮起来，柳巷因为明天有事没有喝，杨悦一根本不喝，说对皮肤不好，在那拿着一个虾爬子擦了半天又咬了半天也没吃完一个，李贝倒是不客气，大张着嘴吃完这样吃那样，还边吃边说好吃，明天还要来。 吃着吃着柳巷感觉有人碰他的腿，先是试探性的用脚趾一下下地碰着，后来慢慢地把脚趾伸到了他的裤管里，摩擦着他的皮肤，遇到有汗毛的地方更是要多磨几下，好像很喜欢似的。 柳巷没敢动，他怀疑是杨悦一，因为杨悦一坐在他的对面有这个方便条件，二是李贝狼吞虎咽地吃着根本腾不出脚干这个，而且杨悦一还似笑非笑瞧着他，眼神妩媚的很。 装作筷子掉地上俯身去捡筷子柳巷从桌子底下看了一眼，真是杨悦一，她翘着二郎腿还在那悠呢，差点脚趾碰到了自己的鼻子上。 知道柳巷是故意蹲下去的杨悦一把腿放下，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拽了拽裙子，结果还没起身的柳巷把什么都看到了，因为杨悦一下楼前已经把睡裙换成了短裙，她的里面什么都没穿！ 虽然桌子挡住了灯光柳巷看不大清楚，但他还是隐约看到了轮廓，细细的两腿中间两片薄薄的唇，窄窄的一条缝，居然没有毛！ 柳巷从没看过女人的下体，大学处的那三个女朋友交往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宽衣解带就黄了，何嫣的看过那么一眼，不过穿着内裤，高家姐妹就更不用说了，根本不给你这样的机会，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实物，离的还那么近，那股浓烈的香气彷佛更浓了，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源泉。 尚师傅还自顾自地喝着酒，李贝吃完一条鱿鱼突然发现柳巷没了，问尚德全：“尚师傅，柳巷呢，回去了？” 之前李贝都管柳巷叫柳编导，可能是觉得柳巷没在才直接喊名字的，也正由于她以为柳巷走了才没左顾右盼低头寻找，否则也能发现点端倪。 听到李贝说话发愣的柳巷才缓过神来，急忙抬身，由于太过匆忙脑袋还磕了一下桌沿，疼得他把筷子扔了捂着脑袋龇牙咧嘴愣是没疼出声来。 杨悦一知道柳巷是因为什么弄的，笑得呵呵的明知故问问柳巷怎么了？ 李贝狠狠地瞪了杨悦一一眼，站起来擦了下手然后直接按住柳巷的脑袋把他手分开，只看了一眼她就喊道：“出血了！” 李贝这一喊那桌的人也听见了，都跑了过来，尚德全也醒酒了，杨悦一更是吃惊地捂住了嘴，柳巷把手拿下来一看，真的出血了，脑皮也开始针扎般的疼起来。 众人一阵乱糟糟的，之后都要送柳巷回去，柳巷一手捂着脑顶摆了摆另一只手咬牙说道：“你们都别动，我没事，就是磕了一下，你们继续喝，我先回去一会就好了。” 众人还是不依，有的都架住了柳巷的胳膊，柳巷不干，让他们别动，这时李贝说道：“你们回去也没有用，我那有药，我扶他回去给他上药。” 一听李贝那有药众人这才拉倒，杨悦一也要跟回去被李贝又瞪了一眼才悻悻地坐下，柳巷也没再说什么，有药是最好的，他怕得破伤风。 走到半路柳巷疼的就差了，告诉李贝不用扶了，自己能走，李贝却倔犟地更加挽紧他的胳膊，一直扶柳巷进到她的房间。 李贝的房间柳巷没进来过，一看好家伙，够乱，没比自己差多少，内裤胸罩什么的也在床上扔着，可能也没想到能有男人进来李贝脸也是通红，但她没去管这些开始手忙脚乱地找起药来。 把皮箱翻了个底朝天才算找出个药盒来，她嘴里还埋怨说她妈藏得这么深干嘛，其实皮箱就那么大，深能深哪去。 所有的灯都打开后李贝给柳巷上药，连碘酒再红药水，柳巷说用一个就行了，李贝不干，都给抹上又逼着柳巷吃了一片消炎药这才作罢，柳巷要走她也不让，说等一会儿看看还出不出血了。 就是碰破点皮，柳巷心里有数，见拗不过李贝也就坐了下来，他发现人真是有很多面，比如李贝，台里对她的传言很不好，什么没水平就是个大专生了，全靠关系进来的，其实自己当初也是一样，不过现在没人这么说了，还有就是如果你不和一个人接触可能看到的都是表面，杨悦一是，李贝也是。 第57章 虞美人 柳巷闲着没事，发现李贝的床头放着一本书，是美国作家塞林格写的长篇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这本书柳巷听说过却没读过，因为他对外国文学不感兴趣，觉得远没有自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深邃、博大，充满智慧，于是拿起来随便翻了翻，问李贝：“你看的？” 李贝正收拾着东西，手忙脚乱的，回身看了看，答道：“是呀。” “你还挺爱看书？” “不爱看，要是爱看书还能考个大专啊，起码能混个211什么的。”李贝边收拾边笑道。 其实也不是玩笑，柳巷觉得李贝还是挺聪明的，要是爱学习也不会太差。 “那你拿本书干什么，还是本外国文学，装样子？”柳巷逗笑着。 “这本书早买了，一页没看，这回临来时随手就塞皮箱里了，但我这两天还真看进去了，你说怪不怪？” 李贝已经大概其收拾完了，单腿盘着坐到柳巷对面，其实她那也不叫收拾，只能叫攒堆，把那些东西都摞到一起而已。 “也没什么怪的，念书的时候看见书就烦，等不念了反而还爱看书了，不过又没时间了，要是有时间看看书还是挺好的。”柳巷说。 “我倒不是爱看书，就是觉得这本书写的好像有我的影子。” 柳巷觉得很诧异，但他对《麦田里的守望者》不熟，又拿起来翻了翻，问：“你像哪个，主人公还是她的妹妹？” “不告诉你。”李贝笑了一下，接着说：“不说书了，你好点没？” 柳巷摇摇脑袋，完全不疼了，于是说道：“不疼了，我回去了，睡一觉就好，谢谢你。” 柳巷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李贝说了一句：“你就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合计了两天这事，现在差不多忘了李贝却提了起来，柳巷一惊，回身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告诉你，但我不会说出去，暂时不会。”李贝神秘地一笑。 “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柳巷可不认为她不会说出去，女人的话还是不要太信。 “有。” “那你说吧，我看能不能帮上。” 柳巷只想透透李贝的底，连她的社会关系还有她的想法，如果是想要主持节目还得等，杨悦一并没犯错，今天的事也有蹊跷，明显是她故意所为，她干嘛要勾引自己，是想玩玩还是有别的企图，难道真是为了那两套衣服？ “我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李贝的回答又在柳巷的意料之外，这两个女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如果说当初她俩都是奔栏目、奔出名来的现在显然不大一样，杨悦一不用等太久，主持完这档节目就会很出名，她完全没有必要勾引自己，还有李贝，只几天的时间就对当正牌主持人不提不念了，反而说没想好，那她还想干什么，做《麦田里的守望者》？ 柳巷的脑袋又开始疼起来，不过不是桌子磕的，是被这俩个女人闹的。 第二天上午安排观众彩排，这是王滨城的活，不过柳巷负责监督，王滨城找的是民族学院的学生，男男女女都有，还有穿少数民族服装的，柳巷觉得挺热闹，还行。 学生们走后王滨城和柳巷聊起昨晚的节目，说市长给宣传部长打电话了，宣传部长又给台长打的电话，然后台长又给他打的电话，一路传达下来的主题只有一个：节目很好、很好、很好！ 王滨城一连说了三个“很好”，柳巷知道他也给台里长了脸，而且至今为止俩人没有什么大的分歧，更没闹过意见，不得不说是珠联璧合才成全了这个赛事。 “娜姐没评论呀？”柳巷笑着问，他认为李娜一定会发牢骚，怪王滨城拖了她的后腿，否则这个赛事的主持人极有可能是她。 “评论了，替你高兴，还说等你忙完了要请你去，还有尚师傅他们，好好吃一顿呢。”王滨城笑道。 “就这些？”柳巷不信。 “是呀，就这些，还有什么？”王滨城不知道柳巷还想知道什么。 “她就没说主持什么的，埋怨跟了你事业都没了？”柳巷打趣道。 “你还别说，当时我也以为她会说，可她一个字都没提，还说杨悦一主持的挺好，李贝也不错，这丫头越来越成熟了这类，后来我就问她后没后悔，你猜你娜姐怎么说？” “怎么说？”柳巷也很好奇。 “她说我就后悔一件事，没早点认识你。”说完王滨城哈哈大笑，得意得很。 柳巷暗暗称奇，李娜在电视台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无非就是想一朝成名天下知，然而当这种机会真正快来时她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放弃，还没有一点遗憾的意思，而且对李贝也表现了从所没有的宽容和鼓励，显然在追求幸福的路上她把家庭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谈到李娜柳巷不由得想起何嫣来，王滨城说她和李娜是一起辞的职，当时罗景坤还挽留了一下，但何嫣的态度很坚决，此后就再没见过她，他和李娜临回来前想找她吃顿饭，结果她说已经走了，没说去哪里，只说有时间会和她们联系的。 何嫣就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点讯息，别说联系，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柳巷心念一紧，掏出电话给何嫣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请您稍后再拨…… 连打了三次都是这样，气得柳巷挂了之后对王滨城说道：“你说这人，成心玩消失是不是？” 王滨城没有回答，笑了笑，问柳巷：“你看还有什么要安排的没有？” “有一个问题，不过不是工作上的事，你和娜姐……住在一起了么？”柳巷想换个心情，打趣道。 “我倒是想，可你娜姐说什么不干，但是每天都给我做完晚饭等我，吃完饭就撵我走，像个小姑娘似的，我也没法。”王滨城把嘴一撇，无奈地说。 “那你俩结婚不就完了么？” “是呀，都这岁数了也不用腻腻歪歪的，但总得这事完了吧，再说她盛阳的房子还没处理呢，等事情都立正了再说吧。” 李娜又给柳巷上了一课，王滨城也不可能认为她是处女，但女人就是这么怪，越爱你越不想给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考验男人的耐性？ 柳巷下午回来后还没等进屋就被李贝拦住了，她说：“你跟我进屋一趟。” 不知道这丫头搞什么鬼柳巷犹豫着跟着李贝进了她的房间，一看房间里依旧，她的那些贴身衣物又扔了一床，不过李贝这回没管，直接走到桌子前指着手提电脑说道：“你看看，咱们的节目上新浪头条了。” 手提电脑这时还是奢侈品，柳巷也没有，可李贝有，不但有还带来了，酒店的网线是现成的，插上就可以用。 两三年前才有新闻网站，新浪无疑是最大的，与最早成立的网易，还有同时期成立的搜狐是当下的三大新闻网站，而这时腾讯还在为oicq的名字和aol公司打着官司，qq2000还没发布，百度只是单纯的搜索引擎，还没有推出新闻服务，能上新浪头条已经说明了《超级女生》在全国引发了广泛注意和强烈反响。 柳巷急忙做到电脑前看了起来，家里有台式电脑，对新浪他也很熟悉，头版大标题就是《“超级女生”引发收视狂潮》，里面提到了这次活动的理念和举办单位等，娱乐副版则详细地介绍了昨晚的比赛情况，包括选手演唱的曲目和晋级二十强的选手名单，不可谓不细。 盛东台有专门负责宣传的，柳巷本以为主流媒体会大肆报道不想除了省内的各大报纸、电视刊登和播放了相关的新闻和评论外外省几乎没有动静，但细一想就明白了，都再争收视率人家为什么要为你做嫁衣，而网站没有这些羁绊，并以头版刊登了出来。 看完新浪的新闻柳巷很高兴，问李贝：“搜狐和网易呢？” “都报了，也是头版，你再看看。” 搜狐和网易与新浪的形式差不多，报道的内容也相近，对《超级女生》做出了详细的介绍和很高的评价。 网站的传播能力是最快最及时的，这炮已经打响了，同时柳巷意识到网站是个突破口，从这里他可以把那张密不可破的网撕个缺口，然后钻进去。 此时的柳巷已经不能用高兴来形容了，他坐在椅子上握紧拳头连喊了几声“啊！”“啊！”“啊！”，吓了李贝一跳，问道：“你神经了？” “神经了，要不我抱你转一圈！”柳巷扭头对站在身后的李贝说道。 李贝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那你就抱呗。” 柳巷站起来就抱着李贝转了一圈，他实在是太想发泄了，也想有人分享他的成功和喜悦。 虽知放下后李贝嗔道：“就一圈呀？” “那就再来一圈。”柳巷抱起李贝又来一圈。 “再来一圈！”李贝站住后呵呵笑着又提出了要求。 柳巷有点醒过味来了，摆手笑道：“不转了，怕你迷糊。” “切，怕你未婚妻知道吧？”李贝撇了撇嘴。满含不屑地说。 柳巷被激，心道都抱了两圈了再抱一圈还能怎么的，于是伸出食指问道：“就一圈？” “嗯，就一圈。” “一圈就一圈，我还怕你呀。”边说柳巷边把李贝抱了起来，不过这次和前两次感觉不同，那两圈都很快，他什么也没想，这圈他也想快点却快不上来，等他把李贝放下也知道了这个丫头其实不胖，腰很细，还有一种薄荷般的体香，像虞美人花的味道。 第58章 二十进十的决赛很乱 六月二十四号，二十进十的比赛如期进行，这天是周六，一大早烟海电视台外就来了很多群众，都是想进入现场观看比赛的，其中有一部分人还是选手的家人或亲属、同学，高阳和她的同学也来了，因为刘菲的这场比赛很关键。 在高阳的连哀求再撒娇又吓唬下柳巷终于答应给开个后门，把她们领到了观众席坐下，民族大学的学生也是大学生，高阳她们倒不显眼，柳巷又叮嘱了一番后这才回到自己的专座，没有牌子，因为他不需要。 李贝和搭档首先上场，对赞助商表示感谢后把它们的名字念了一遍，然后李贝说道：“我们还要特别感谢新浪网、搜狐网和网易对《超级女生》的大力支持，我代表本次比赛的主办方盛东电视台和承办方烟海电视台对您们的宣传报道表示感谢，也请大家上网去冲冲浪、搜一搜，连带着打一网鱼，谢谢！” 这段话是今早柳巷才给加上去的，无疑给新浪、搜狐和网易做了一次免费广告，既是对三家网站的回报同时也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柳巷相信这期播完至少会有一家网站前来接洽，虽然相对于网站自己的节目还不够级别，但较强的时效性和热议话题也是网站需要的，这是双方合作的基础。 “冲冲浪”源自“冲浪”，是上网的意思，暗喻“新浪”，“搜一搜”指的是搜狐，打一网鱼指的是网易，把“易”谐音成“鱼”，这三个词就是柳巷的一时心血来潮，他没想到由此引发了一场网络大战，随着大小网站的不断加入这场大战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厮杀惨烈，号称中国网络世界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李贝和搭档下去后杨悦一和搭档上来，再次介绍完评委和晋级条件后宣布比赛开始，抽签已经抽完，第一号是一个叫郭杨的女孩，烟海周边城市营盘市人，她演唱了一首陈慧娴的《飘雪》，是用粤语唱的，模仿原唱，声音相似度很像，柳巷觉得很好听。 二十进十开始有评委点评，杨悦一先问的吴月，吴月说：“唱的不错，但我没听懂，所以无法点评。” “那么宁评委呢，您是否听懂了？”杨悦一的搭档郑元问道。 宁晓天在广州定居，显然他要是说听不懂不现实，他接道：“我倒是听懂了，但就这首歌曲来说还没唱出陈慧娴的味道，我觉得是选歌的问题。” 杨悦一又问查庆国：“查评委想不想说两句？” “声音不错，但我也没听懂。”查庆国说道。 “请评委亮牌！”杨悦一接着说。 宁晓天亮的是红牌淘汰，查庆国亮的是黄牌待定，吴月犹豫了一下亮的是待定，按照规则郭杨的最终结果是待定。 看到这样的结果柳巷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三位评委好像有种默契，一上来就刻意打压，这个郭杨是上场直接晋级的九人之一，论实力柳巷觉得应该在五名之内，绝对不应该待定，若不是吴月临时改变可能已经被淘汰了。 但柳巷还不敢断定就是这样，因为第一个唱的往往吃亏，有意压低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决定再看看。 第二号还算正常，实力不强，三人没有点评而是直接举牌：红牌，淘汰。 第三号就是上场那三位美女当中的少妇，叫付淼，她唱了一首《晚秋》，国语版的，柳巷觉得她比上场有了明显的进步，但他也突然意识到，付淼上场唱的就是《晚秋》怎么这场还唱这个？ 这是有悖规则的，你总不能一首歌唱到底，要是都这么唱哪还用录制么，把上场找出来再放一遍就完了。 宁晓天很享受地听完没等杨悦一问就开始点评，他抢先说道：“声音很美，乐感也不错，特别是唱出了那种意境，这刚进入夏天就让我感到秋意了，而且还是晚秋，很好。” 宁晓天的点评极尽褒美之词，柳巷觉得有点言过其实，联想到他上场对这位少妇的力挺柳巷总觉得他是有意的，评价的不是歌曲，是人，而且根本没提唱重了这事。 “谢谢！”付淼弯腰向宁晓天致谢。 “那吴评委呢？”杨悦一问。 “还行吧，比上场表现得好。”吴月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上一场，也不知道是不是暗指她上场就唱了这一首，说完还瞧了宁晓天一眼。 宁晓天对吴月笑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看着查庆国。 “查评委怎么看？”郑元问。 查庆国也瞧了一眼宁晓天，转头说道：“还是不错的，我投你一票！” “谢谢！”付淼又弯腰鞠躬。 “那么请三位评委亮牌。”杨悦一说。 宁晓天肯定是会亮绿牌的，查庆国也表明了态度，吴月这票投什么都无关结果，于是吴月也亮起了绿牌，付淼全票通过，她笑靥如花般地第三次致谢然后跑下去了。 观众席发出了“嗡嗡”的议论声，如果说郭杨被待定时他们还不知道评委的标准是什么，那么现在也算懂了一点，前后对比比较明显所以他们开始谈论起来。 柳巷回头瞅了一下，见高阳她们都安静地坐着没交头接耳心里稍许安慰，自己的话还是起点作用的。 这时应该是主持人来稳定观众情绪，对突发事件的妥善处理也是衡量一个主持人是否优秀或者说是是否达到较高水准的一个尺度，于是柳巷望向杨悦一，希望她能发挥作用。 “同学们，请静一静，静一静！”杨悦一开口说话了，但只有这一句就没了下文，观众席静了一下后又谈论起来。 从开场柳巷就对杨悦一不满意，她明显不适应突然变化的节奏，包括问评委的时机和话语，比如对第一号点评时她应该接着宁晓天的话问查庆国“查评委认为是选歌的问题么？”这样就会让他立场鲜明地表明观点，或者是或者不是，不论是与不是都要说明原因，这样让观众有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而不是含糊地问“查评委想不想说两句？”于是查庆国借坡下驴，也含糊地答完“我也没听懂”就了事。 柳巷又想起何嫣来，他觉得杨悦一比何嫣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何嫣在她肯定会按照自己的想法问下去，现在也不是简单地说句“请静一静”，她会把观众的情绪安抚住后马上回到正题上来，那个强亲胡瓶的少妇她就处理的很好。 做为省台的主持人杨悦一都是如此郑元干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俩人互看了一眼拿起话筒又放了下去，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 柳巷一看这样不行，刚要打手势让暂停，没想到站在台下的李贝走了上来，她一边走一边拿着话筒说道：“同学们刚才也听到我们的规则了，俗话说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既然规则定了我们就得按规矩走，如果我们的规则有什么不尽人意不合理的地方希望各位同学提，合理的建议我们会接受的，但这场比赛还得进行下去，各位同学说是不是？” “是！”学生们一起高喊，喊完顿时安静下来。 见此情景李贝给杨悦一打了个手势，示意继续进行，然后走了下去。 李贝的这一处理沉着冷静，让柳巷刮目相看，而杨悦一毫无表情，拿起小卡片开始公布四号选手的资料和演唱曲目。 “现在请四号选手dh组合上台演唱！” 随着郑元的话音落下这场意外算暂时结束，dh是一个组合，俩个人，也是上场直接晋级的九个之一，或许是也看到了观众的不满，这次三个评委都亮了绿牌，一致通过。 柳巷没再喊停，他想总要给评委一点面子，也许他们受这个事件的影响会好起来，会更加的公平公正，此后的情况还真是如此，上场的三个美女之一被淘汰，这让柳巷欣慰些。 刘菲是十五号，她唱的是柳巷给她选的《红豆》，发挥的不是很好，柳巷认为极有可能被淘汰。 又一幕出人意料的结果出现了，三个评委点评的都是具有潜力，然后一致通过，这让柳巷有点糊涂，如果说这三个评委有什么猫腻的话就对不上了，刘菲和他们没有任何接触柳巷是知道的，但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说他们不专业绝对不可能，正由于五十进二十他们表现得很专业柳巷才同意不换人的，那三个美女虽然差强人意但也不是说不过去，总不能以偏概全。 柳巷正糊涂着十八号选手唱完的结果让他更加糊涂，这个十八号叫田思思的美女是最后演唱的三美女之一，吴月曾经表达过不满，然而等她唱完吴月像刚才宁晓天一样抢着点评，说怎么怎么好，然后宁晓光也看了她一眼后亮起了绿牌，查庆国亮的也是绿牌，田思思晋级了。 要不是只剩两个选手柳巷肯定喊停，但他能做住学生可坐不住了，这次不是议论是大声嚷嚷，直接喊出了“不公平”，因为她唱得比付淼还不好，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歌曲不许重复唱，因为规则里没说这条，这是对选手的要求，不是评委。 连高阳他们也看不下去了，一起喊起来，要不是演播室隔音好柳巷相信外面剩余的群众都会闯进来。 柳巷知道观众情绪如此激动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是交待不过去的，于是他打起手势喊停，让观众借休息的时机缓解一下情绪。 王滨城也在，他走过来问柳巷：“怎么办？” “我的意见是取消付淼的晋级资格，田思思的照旧。”柳巷说道。 第59章 PK的出现 王滨城明白柳巷的意思，这就好像是足球赛，裁判即使误判也只能如此，但你上十二人肯定不行，这违反了规则，付淼违反了而田思思没有，所以只能拿付淼开刀缓解一下学生们的不满情绪。 “能行么？”王滨城问。 “一会我宣布，你和三个评委说一声吧。” 王滨城和三个评委一说尽管宁晓天不满意但也没法，他知道要不是观众情绪激昂柳巷是不会追究的，所以最后也只有认了。 王滨城回来通报情况后柳巷走上台从杨悦一手里拿过话筒对全场说道：“我是这次比赛的主办方，也是纪律监督，我叫柳巷，刚才经过审查发现三号选手付淼演唱的是五十进二十时演唱过的曲目，根据纪律规定，我宣布取消三号选手的晋级资格，直接列为淘汰，至于十八号选手，因为她没有违反比赛的任何一条规则和纪律，所以确认有效，望大家谅解！” 学生们听得很明白，看自己的反应也得到了主办方的重视并拿出了措施，嘀咕了一气也就安静下来了，于是比赛继续进行，后面两名选手一个晋级，一个待定。 晋级的选手叫季敏，声音高亢有力，吐字清晰，加上残留着的情绪无处发泄，学生们一起站起来给她打着拍子，现场热烈，总算让柳巷松了口气。 第一轮比赛完毕，耗时不到两个小时，直接晋级六人，待定七人，淘汰七人，包括付淼。 又来一轮，待定的七人中有五人演唱完毕晋级了三人，还剩一个名额，这时柳巷突然喊停。 王滨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过来，三个评委也往这边望，他们都觉得自己很公平。 还是公平的问题，柳巷让王滨城把三个评委也都叫了过来，说道：“你们看，还剩两个人争夺一个名额，前面的人唱完了你们要是给她通过那后面的人就不用唱了，直接淘汰，反之直接晋级，这样不公平。” 四人觉得有理，都点点头，王滨城问：“那怎么办？” “改赛制，加进一个pk环节。” “pk？” 四人都没听懂，齐声问道。 柳巷这才反应过来，pk一词最早出现在《超级女声》的比赛里，也就是四年后，现在还没有这个词所以他们听不懂，于是解释道：“pk的意思就是对打、决斗，她们俩都唱完由你们三位决定出一个晋级名额来，当场宣布，就这么简单。” 这回四人听懂了，都说好，就这么办。 柳巷又把李贝叫过来，告诉她这个环节后让她主持，李贝一听兴奋的脸通红，跑上台和杨悦一说了几句，杨悦一一甩袖子拉着郑元下台去了。 “根据现场比赛的结果，经过组委会的紧急磋商，决定引入一种全新的比赛机制，叫做‘pk’，这两个英文字母是pnch以及kick的字头，意思是一对一的单挑，两名选手分别演唱完毕后再由评委给出意见，为的是公平公正，我是盛东台的李贝，下面由我主持这场‘pk’赛。” 这丫头，还不忘给自己宣传一把，不过柳巷挺高兴，除了那两个词汇是自己告诉她的其余都是李贝临场发挥的，语言连贯没有生疏感，还真不错。 “pk”的结果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词提前了四年流行起来，直至今天仍被广泛使用。 比赛是九点开始，中间还休息了一会儿，正好十二点结束，柳巷没和评委们一起吃饭，告诉王滨城下午二点去酒店找他然后和高阳她们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众人都挺沉默，不再叽叽喳喳的，到了一个饭店找了个包厢坐下众女才开始说话，议论的话题还是今天的比赛，最多的是pk的新鲜刺激，其次是付淼的出局和田思思的晋级，还有就是刘菲的演唱，季敏和dh组合，还有一个叫万彩霞的选手。 也有谈论杨悦一和李贝的，她们的观点出奇的一致，说杨悦一就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对李贝印象很好，不做作，还耐看。 讨论了一阵众女又问柳巷的态度，柳巷现在考虑最多的不是这些，是下午和王滨城的谈话，他认为应该换评委了，并确定盛阳海选之后把评委换了是明智的，这种比赛就不能让一拨评委一直做下去，除非改赛制或者把漏洞堵上。 见柳巷若有所思高阳捅了他一下，说大家问你呢，你倒是说话呀。 “啊，问的什么？”柳巷说。 “这个pk是你想出来的？”周姓同学叫佩佩的问。 “算是吧，意思早就有但把这两个字母组合在一起是临时想出来的。” “你可真有才，你怎么就这么有才呢！”周佩佩是烟海人，性格比较直爽。 “全靠这点才混饭吃呢，要不老婆都养不起。”柳巷诙谐着。 “谁用你养了，臭美！”高阳踢了柳巷一脚。 “也许人家说的不是你呢，自作多情！”一个女生插话道。 “柳哥，是她么？”周佩佩指着高阳问柳巷。 柳巷想开个玩笑，张嘴刚要说始终盯着的高阳看他嘴型不对把手伸了过来，意思是乱说就拧你耳朵，柳巷急忙改口说：“不是她是谁，将来靠她养我呢。” 高阳这才满意，把拧换成了拍，轻拍了一下柳巷的脸说道：“乖，将来姐姐养你，不怕！” 众女大笑，气氛这才活跃一点。 刘菲也跟着笑，但笑的有点勉强，对柳巷说道：“我想退赛。” 柳巷一愣，刘菲的事也有蹊跷，但退赛是不行的，那样程序就乱了，于是说道：“那可不行，二十名之前可以退赛，告诉一声就行，刚才你没签保证协议？” 进入前十名的选手在赛后都要签一份保证协议，内容包括不弃赛、退赛、消极比赛和不影响比赛的公平性等，此外还包括配合大赛组委会搞好宣传。 “签了，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为什么？” “我觉得和她们比还差一些，这里除了那个田思思都比我强。” 刘菲说的是实话，烟海赛区的整体水平不错，只不过像陈佳宁和安韵、王琪这样的选手少，季敏可以算一个，dh组合也行，可以冲一把，此外就没什么出类拔萃的了，但水平比较平均，也许比下来盛阳赛区的前十名里还有不如她的呢。 “你还是要有信心，今天你确实发挥得一般，不要有包袱，好好练，你不是自己也说过么，名次不重要，给父母一份慰藉就行了，下面的比赛已经允许你们说自己的话了，这也是很好的机会。” 十强以后的比赛由于人数少加进了一些内容，包括选手演唱前想说的话和落选后的感言等等。 刘菲点点头，她被柳巷说服了，信心又重拾了回来。 这时菜上齐了，柳巷问大家喝不喝酒，都不喝，柳巷也就没喝，下午还有事。 一边吃大家又问了柳巷一些问题，问他这里面有没有猫腻，柳巷坦言他也怀疑，但没有证据，他保证他没有，也正在想办法改进。 高阳和大家问完后他又问起了杨悦一和李贝，她说：“你们电视台怎么这么多美女，这俩个虽然没何嫣好看但也不差，杨悦一没电视上漂亮但真人更加妩媚一些，李贝正好相反，本人要比电视上好看不少，越看越耐看呢。” 高阳观察得真细，柳巷不由得想起杨悦一的下体和李贝的细腰来，有些人是想露，有些人是隐藏，都不那么简单，于是笑笑说道：“也有丑的，大周你不是见过么，够丑吧？” “我说的是女的，主持人，你和我扯大周干什么。”高阳捶了柳巷一粉拳嗔道。 “女主持人当然要顺得过眼了，一出来把观众都吓跑了谁负责！” 见柳巷不往正题上唠高阳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不能不让他和女主持人接触吧，这行当就是这样，但她担心老在河边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湿鞋。 饭很快吃完了，大家都不让柳巷送，说坐公汽回去就行，高阳本想跟柳巷回酒店但听他说下午要和王滨城碰事也就不去了，说和大家一起回去，让柳巷安心工作。 “这期什么时候播？”等车时高阳问柳巷。 “没定，最快下个周末吧。”柳巷说。 他有些担心，不知道播出去会不会产生副作用，所以下午王滨城来时他也把这种担心和他讲了，也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什么时候播，播出什么。 王滨城忧心重重，说道：“中午吃饭你没去，发生了一件大事，我想还是应该和你说说，要不我心里不安。” “什么事？”柳巷问，肯定是和比赛有关的事，既然王滨城说是大事那就小不了，他隐约觉得和付淼或田思思有关。 “我吃饭的时候付淼给我打电话了，她和我说了一件事，是和宁晓天的。” 说到这里王滨城看着柳巷，眼神有愧疚也有无奈，当初柳巷想让他换评委来的，他坚持说没事，其实除了找评委不是那么容易之外，这三个评委或多或少都和他有点关系，所以他才坚持的。 要不是发生了大事他也不会和柳巷说，他怕此事一旦宣扬出去整个《超级女生》就会陷入舆论漩涡，不止他和柳巷，两家电视台都会受牵连，这个责任他付不起。 第60章 这里面的丑事 王滨城和三个评委吃饭的时候电话响了，接通后他听到电话那边一个女声说：“是王主任吧，我是二十强选手付淼。” 选手们进入二十强之后王滨城会把自己的电话留给她们，解答她们的问题和提供必要的帮助，所以王滨城也没惊讶，说道：“是付淼呀，有事么？” “有点事，我想和你谈一谈，你有时间么？” 王滨城看了三个评委一眼，他发现他们也看着他，尤其是宁晓天的脸色很难看，饭在嘴里都不知道咽，他感到这里面有事，于是回道：“我有时间，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和你见一面。” 王滨城顿了一下说道：“那你来我办公室吧，我这就回去。” 放下电话后他和三人说了一声，让他们慢慢吃就回到了办公室，一看付淼已经在门外等了。 进屋后王滨城让付淼坐，问她吃没吃饭。 “我没吃，也没心情吃。”付淼说。 “怎么了，就为比赛的事？”王滨城笑道。 付淼点点头，起身把门关紧后再没坐，站着说道：“王主任，我要向你控告一个人，他骗了我的身子。” 王滨城吓得也站了起来，问：“和我们有关？” “有关，是宁晓天。” 三人中吴月就是烟海人，查庆国虽不在烟海住但父母都在这，他是和女朋友一起回来的，住在父母家，只有宁晓天与烟海没什么交集，王滨城想到他只是一个远房亲戚和他又是远房亲戚，提起过他所以王滨城才让亲戚给联系联系，不想一联系就成了。 也由于宁晓天的名气稍大，所以他比那两个评委多了份开销，酒店的房费，而且给的报酬也高一点，他是每场五千，不论时间，查庆国是三千，吴月没有，因为她是公家人，与王滨城达成的条件是把她的歌舞团列入赞助单位名单。 宁晓天由于近几年没有好作品出来所以也想散散心，到烟海后他发现他来对了，这儿不仅有海，还有美女，他没有成家连女朋友都没有，他也不想，这样多好，想干啥干啥，美其名曰寻找灵感，而且他也认为美女的身体本身就带有灵感。 海选时他就注意到了那三位美女，包括付淼和田思思，并把她们的电话记了下来，不过时候没到，他还在等。 五十进二十比赛时他力排众议让这三个美女晋级就是给自己加砝码，让她们看到自己的能力，让她们懂得自己能让她们出名，自己有生杀大权。 但仅有自己还是不够的，所以他暗示查庆国跟他走，并许诺给他写歌，所以这三位美女都进入到了二十强。 选择三个而不是一个虽然目标大点但也有好处，因为宁晓天不知道这三人的背景如何，多撒网就有可能打上鱼来，只奔一条他怕捞不着。 事实还真是如此，二十强比赛结束后他分别给三个美女打电话，意思是想给她们指导指导，如果有意就来他的房间。 结果只付淼来了，田思思在电话里把他大骂一顿，说他不要脸，而另一个美女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也没来。 三人中只付淼结婚了，但岁数也不大，二十六，宁晓天对她还是挺满意的，少妇更放得开，更会伺候男人。 试探了几句之后付淼干脆把话说明白了，问宁晓天能把她送到什么位置，宁晓天说前三，后面的他管不了了，因为要移师盛阳，他也不是评委了。 对于自己的实力付淼也是清楚的，前三可能已经是极限，但机会相对要多得多，她有家庭，也很幸福，但自己的工作挣的实在太少，老公也是，所以她咬了咬牙留了下来，一夜把宁晓天伺候得心花怒放，保证至少让她进入前五。 但怎么才能扬长避短宁晓天也确实费了一番苦心，听来听去他还是觉得付淼唱这首《晚秋》是最合适的，于是告诉她比赛时还唱这首。 “不是告诉不许重复演唱么？”付淼问。 “问题不大，我抢先说他们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再说海选的时候你也不是特别出彩，没人记得的。” 付淼一听宁晓天这么有把握也就按照他的意思办了，而且在他的指导下确实进步了不少，作曲家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叫家的不论大家小家还是有点水平的，除了卖药的专家。 现场宁晓天也挺给力，一番赞美之词让查庆国也听明白了，但他没想到吴月也给了绿牌，不论她那票有没有意义这份人情还是要领的。 付淼也很高兴，她知道没有宁晓天的帮助她是过不了关的，正在得意的时候突然柳巷宣布她的晋级资格被取消了，直接淘汰，她才知道还有比宁晓天说话算的，但柳巷他找不着，只能来找王滨城。 听付淼说完王滨城脸色铁青，心里一面庆幸柳巷把她的晋级取消了真是明智之举但一面又担心这事不会善了，否则付淼也不会找他。 “你的资格已经取消了按说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王滨城想尽量把她和宁晓天的问题与节目组分开，但付淼却不这么认为。 “宁晓天是你们请来的，他答应我的结果食言了，我不管你们谁说话算，这事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要不我也不要脸了，把这事公开，让你们颜面扫地。”付淼吓唬道，她有家庭也不想走这步，但要是没个说法她也许真能干出来。 王滨城也明白这一点，让付淼消消气，俩人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后王滨城问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我想继续晋级。” 这是付淼的要求，所以她才迫不及待地来找王滨城，她知道一旦播出去就没有这种可能了。 然而没播出去也没有这种可能，王滨城当时就给回绝了，这个条件别说柳巷，连他也通不过。 “真的没有可能了？”付淼伤心地问。 “完全没有可能，现场还有那么多观众和工作人员呢，我没法保证把他们的嘴都堵上，你说呢？”王滨城尽量把语气放缓，他也很同情付淼，怎么也没想到宁晓天是这样的人，而且什么都敢答应。 付淼哭了，身子脏了还什么也没得到，她感到对不起丈夫，停下来之后她说道：“那我也不能这么白白的让人家糟蹋，你们要给我补偿。” 这话就两说了，糟蹋也是她愿意的，没人强迫她，她还是受不了名利的诱惑，于是王滨城说：“你应该去找宁晓天吧，要不我给他找来你们谈谈。” “我肯定会去找他，但我现在和你谈，我是参加这个节目出的事，你们也不能说一点关系没有吧，你们不给补偿我就说出去。” 这是丑闻，王滨城不会让她说出去的，摇了摇头他无奈地问道：“你想要多少？” “十万。”付淼说。 …… 听到这里柳巷气得一瞪眼睛：“靠，还真以为自己很值钱呢，把自己当电影明星了吧，二流的电影明星睡一宿也就这价钱，三流的还用不了。” 柳巷的话也并非瞎猜，电视台的记者走南闯北见的事多，没事闲聊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嘴。 “你能这么说可我不能这么说呀，我就和她讨价还价，最后是五万，她也同意了。”王滨城说。 “你给了？” “还没，想和你说说，钱不用你拿，否则我心不安。” 柳巷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还是息事宁人要紧，花钱买平安吧，于是说道：“钱就从广告费里扣吧，这事你知我知，别让别人知道了，这个宁晓天你得找他谈一谈，别在他那坏事。” “我已经找他谈了，他也出五万，这事就算了了。”王滨城苦笑道。 柳巷给算了一下，八场海选加两场晋级一共十场，按照合约宁晓天的报酬是五万，还真是按钱来的，于是说道：“给完钱让他滚蛋，他就当自费旅游了。” “可合约还有两场。” “出了这种事也不是咱们违约，再说这三个评委我一个也不想用了。” 王滨城一愣，就算宁晓天有错换他一个人就行了，为什么还牵连上其他两个了？ “吴月也有问题，查庆国没有立场，有还不如没有。”柳巷解释道。 关于查庆国有没有问题柳巷还拿不准，但吴月一定有问题，她对田思思前后两场截然相反的态度就能说明问题，田思思也有进步，但她还不如付淼。 “可大后天就是十进五的比赛了，这一时间我去哪里再找评委呀？”王滨城为难地说。 “咱这不是全民娱乐么，也不设评委了，你找三个有些专业素养的人做嘉宾就行，投票交给观众，他们心中有杆秤。” 学生们起哄的时候柳巷就有这个想法，相对来说他们是公正的，虽然他们不懂。 其实在国外这种情况屡见不鲜，有陪审团制度的国家找的陪审员都不是法律人士，但他们更能在法与情，理与法之间找到平衡，其结果往往更会得到民众认可。 “这能行么，那些学生？”王滨城问。 “干脆学生也不用了，你打出广告，大后天的比赛观众从来的群众中现场挑选，我看今天来的人就不少，挑选男女老幼各个阶层的，兼做评委，这样想作弊也做不了。” “可今天是周六，休息，大后天是周二，人要是来不了那么多怎么办？” “那就改在晚上比赛。” 俩人又研究了一番后重新制定了晋级规则，这三天也够王滨城忙的，所以研究完他一刻也没停留，匆匆走了。 第61章 田思思 第二天高阳给柳巷打电话，说不过来了，她要陪刘菲练歌，还问柳巷是不是得罪刘菲了，原先她求自己让柳巷来，现在自己主动说让柳巷过来指点指点她还不让了，是怎么回事？ 柳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自己过去压力更大吧，那首《红豆》她就没唱好，或许都是那个初吻闹的，谁知道。 然而就算柳巷想过去恐怕也没有时间，小贾已经回来了，五十进二十复赛的全国收视率已经出来了，八点半之前盛东卫视的收视率是0。6%，八点半到九点是3%，随后飙升到17%，十点结束时是19%，虽然没超过百分之二十似乎比盛阳海选的第一期低了不少，但观众基数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扩大了将近三十倍。 可能是受到了网站的影响，有的省台也在今天报道了《超级女生》的新闻，虽然不多但已经松动了，原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特别是自身定位不高，经济还不够发达的一些省份，但这样的省份有的也是人口大省，受众面很大。 就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拿到手后无从下嘴，柳巷虽然对《超级女声》不陌生但办起来才知道和看根本不是一回事，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何况他给做了重大改动，已经不是《超级女声》而是《超级女生》了，所以有时他也感到力不从心，想找一个助手，合计来合计去决定让小贾跟着学，要是他够聪明的话或许能帮上自己的忙。 把小贾重新介绍给王滨城认识，让他两边跑，一面跟自己学策划和其他辅助的，一面跟王滨城学具体操作，小贾很乐意，也不嫌累。 忙活了两天柳巷总算忙出点头绪来了，二十进十的录像带也剪辑完了，但他没让小贾送回去，他还拿不准是不是就这样了。 第三天一大早，柳巷还没起床就听见敲门声，不知道是谁就迷迷糊糊地开了门，刚打开门他就吓了一跳，完全醒了，警惕地问：“你们找谁？”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身黑西装系着花领带，黑黝黝的脸庞上还带着大墨镜，和香港电影里的黑社会似的，更像的是，这俩个年轻男人都比柳巷高出半个头，很壮实，应该练过。 “你是柳主任吧，我们找你。”左边的男人说道，语调却很温和，还尊称柳巷主任。 “我是柳巷，你们什么事？”柳巷心里犯着嘀咕，在烟海除了高阳和她那帮同学外自己不认识别人，这俩人是哪的？ “我们老板有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左边的男人又说，这俩人显然他是头，另一个始终不说话。 俩人带着墨镜柳巷也看不到他们的眼神，分别看了俩人一眼后问：“你们老板是谁，我认识？” “见面就认识了。” 柳巷一听这还真是半拉黑社会，要绑架呀，于是边关门边说道：“对不起，我没兴趣。” 右边的不说话是不说话，眼力价不差，一伸手把房门按住，柳巷推了几下楞没推动，苦笑道：“你们非请不可？” “您要是不去我们也不敢强求，但老板说了，您走哪我们跟哪，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算，您放心，我们不是黑社会，是正经的生意人。”左边的男人又说。 柳巷也看出不是黑社会，要是的话现在恐怕早拿刀顶自己脖子上了，他也就早喊保安了，这是四星级的酒店，安保措施还是可以的，但要说是正经的生意人他也不信，只能说是洗白的生意人，曾经用打打杀杀砍出一条血路的生意人。 这要是自己走哪后面都跟着俩个这样的人，那自己就成了风景了，柳巷摇摇头，说：“我就是去你们也得让我穿上裤子再去吧，在外面等会儿。” 俩个黑衣人倒挺实诚，各退了一步，按门的还把门给轻轻关上，柳巷犹豫了再三还是把衣服穿好洗完脸后走了出来，这朗朗乾坤的还怕他们的什么老板吃了自己不成，怕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什么事。 酒店外停着一辆卡迪拉克，还是加长的，柳巷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确实舒服，还宽敞，这美国车讲究的是舒适，但费油。 烟海的道比盛阳要窄，而且坡多，开始柳巷还记着路标怕万一有事也能提供点线索，可七拐八拐的他就分不清哪了，半个多小时车才停下，柳巷下车一看前面是一座类似城堡的别墅，欧式风格的，建在一个不高的小山上，山的三面都是大海，正在涨潮，能听见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两个黑衣男人一前一后把柳巷夹在中间往别墅走，按了门铃后打起手势让柳巷进去，他俩没再跟着。 走过旋转玻璃门后柳巷来到一楼大厅，一看这完全就是酒店的装修风格，十几米长的大吊灯垂下来，大白天的也亮着，不怕费电。 等他看清站在吊灯下的一个人时恍然大悟，心道什么都想到了就没想到这层，怪不得两个男人毕恭毕敬的，原来是有事求自己。 这个人是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田思思！ 再没有其他人，田思思双手拢在身前微低着头走了过来，站住后抬头说道：“都是我爸的主意，他怕你不来。” 田思思穿的是一套天蓝色圆领短袖的连衣裙，裙摆是收紧样式的，整个人显得青春富有朝气，犹如柳巷刚才在外边看到的从海上升起的太阳，让人的眼光总是追着它走。 宁晓天看中的这三个美女中田思思也是最漂亮的，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她敢骂宁晓天了，看来骂是轻的，估计卸他一条胳膊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引导柳巷坐下后田思思坐到他对面，把裙摆收了收，又把腿夹紧，只露出膝盖，柳巷发现她的膝盖很圆，像个小磨盘。 田思思又整理了一下裙摆，这次是下意识的，整理完才微低着头说道：“你可能会误会，其实和我没有关系的。”说到这可能觉得说错了，又改正：“也不是没关系，毕竟是我的事，但真的又和我没关系，你听明白了么？” 这谁要是能听明白至少是中科院院士的水平，所以柳巷摇摇头，他的水平还没这么高。 一见柳巷摇头田思思有点着急，脸憋得通红，完全不像能骂人的人，柳巷心想一定是宁晓天嘴巴里不干不净的田思思才会骂他，实在是气急了。 田思思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搓着双手低着头自顾自说道：“我都跟你说了吧，省得说不明白，进到二十强后那个作曲家宁晓天给我打电话了，意思就是那个，我就和我妈说了，于是爸找的吴团长，后来又找的查庆国，结果昨天他俩说不当评委了，我爸才又找的你。” 田思思一口气说完长出了一口气，额头也渗出了汗珠，柳巷没想到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不但没有盛气凌人反而很心虚，倒不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女人。 但她说的太简略，于是柳巷问：“你爸呢？”他想她爸应该能说得详细点、清楚点。 说出来之后田思思好了很多，说道；“我让他走了，怕你和他谈不来，他那人一张嘴就像要打架似的，你可能不习惯。” 听田思思说的挺搞笑，柳巷笑道：“你爸叫什么？” “田刚。”田思思说。 柳巷在脑海里急速地搜索着，突然一个形象闪现出来，他俯过身子问道：“渤海船王？” 田思思点了点头，还有点不好意思。 关于田刚的报道不少，其人在三十年前是渤海造船厂的码头工人，由于讲义气好打不平在工人中有很高的威信，后来为了替一个工友出头把船厂的一个副厂长打伤致残被判了八年徒刑，结果由于在狱中表现好五年就出来了，从此后成为了船厂的工方代表，专门和领导谈判，谈不拢就打，所以威名和恶名都有，只看你站在哪个立场上。 改革开饭后船厂的效益下滑，几个分厂开始剥离，他没花一分钱就承包了造船一分厂，条件是收容船厂包括一分厂在内的所有下岗工人大约一千多人，他答应了这个谁也不敢干的条件，半年后终于给工人发了第一笔工资，虽然没有一个人跟他要，不是怕他是信得过他。 十几年的时间里他的船厂越来越大，自己也组织了远洋船队，航线就有十几条，被人们誉为“渤海船王”，但他的脾气一点没变，听说还是老样子，不瞪眼不说话，虽然柳巷没有见过。 既然田刚是田思思的爸柳巷也就理解了那个黑衣男人说的话，他们确实不是黑社会，但黑社会也不敢惹他们，因为码头工人的义气比黑社会还义气。 但对于田刚的家庭外人所知很少，按照岁数推断田刚应该五十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女儿这么小。 收回心里的那一份谈不上崇拜的崇拜柳巷说：“既然你爸不在还是我问你吧，咱就实话实说，好不好？” “行”，田思思答。 前前后后聊了一个来小时柳巷终于弄明白了这里的细节，他所料不差，吴月和查庆国都收钱了。 第62章 海景别墅里的母女 话说回到几天前，五十进二十结束的当天晚上宁晓天就给田思思打了电话，这个宁晓天也是，你偷腥也得看看对方是谁呀，人家一条船就能买你几辈子的歌你还在电话里吧吧地许这许那的，好像跟了他就看到了光明和金山，田思思耐着性子听明白后就把他骂了，但自己也感到委屈，晚饭也没吃。 曾美一看女儿没吃饭就上楼问怎么回事，田思思没忍住就和母亲说了，但她告诉母亲千万别和父亲说，她知道父亲视她为掌上明珠，一怒之下别说宁晓天，就算把电视台砸了他都能干出来。 曾美当然也知道丈夫的秉性，她也不想说，电视台砸不砸的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女儿的名声，于是一面埋怨女儿不听话，非得报这个什么听都没听过的《超级女生》，一面问田思思怎么办。 “我取上就取上，取不上也不丢啥，这有什么怎么办的。”田思思说。 曾美“切”了一声，说：“你甭管了，我有办法。” 回头曾美就和田刚说了，但没说宁晓天的这一环，只说让他找找评委花点钱，但强调宁晓天不能找，说女儿烦这个人。 那天晚上的电视田刚也看了，他为女儿能进二十强感到骄傲，这两天也没少和人吹嘘说你看我田刚的女儿，漂亮吧，还会唱歌，你们要是再说老田家都是粗人我把你们都扔到大海里喂鱼。 所以曾美一说田刚就答应了，也不用他出头，手下人就把事办了，先找的吴月，吴月说我一个人不行，那两个你们至少还得找一个，于是又找的查庆国，每人先给了二十万，说要是能进五强就是五十万，三强是一百万。 一面找人田刚一面又给田思思聘来了辅导教师，所以田思思的水平也见涨，结果出来后俩人都挺高兴，誓言要把女儿先送到烟海赛区的前三甲，然后再去省里活动。 但田思思却没那么乐观，现场学生的嘘声她也听到了，知道自己水平还是不行，正在抓紧练习期望得到突破时田刚的手下人传来吴月和查庆国的消息，说电视台通知了，撤销评委改为观众评判，观众现场抽取，你想找都不知道找谁。 这下田刚和曾美有些发蒙，又让人问这事谁说了算，是台长还是市长，得到的消息是既不是台长也不是市长，是一个省台的小编导，叫柳巷。 又是一顿打听，田刚知道了柳巷的住址，这才发生一早的一幕。 那两个穿戴很酷的码头工人走了之后田刚才告诉女儿去请柳巷了，说他打算用一麻袋钱砸晕他，再给他一个游艇，他就不信还有不爱钱的人。 柳巷是爱钱，但他只爱自己赚的钱，凭能力赚的钱，干净的钱，所以他笑道：“你爸说话也不算数呀，一麻袋的钱呢，游艇呢，我怎么没看见？我家楼前有个喷水池，你爸要是给我个游艇我就把喷水笼头拔了，在里面划船。” 田思思也被逗笑了，说道：“他让我撵走了，好顿不乐意。” “那你的意思是不赞成你爸的做法了？”柳巷问。 “嗯“，田思思点头，说：“给那俩人钱的时候我就不知道，都是背着我干的，但那天亮牌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回来问他们才说的。” “我也赞成你的想法，一麻袋的钱我拿着太累，游艇我还暂时用不上，所以你还是好好练习，晚上就见分晓了。” “我知道希望渺茫，也就是想和你说会话，聊聊天。”田思思看着柳巷说道。 柳巷也知道她几乎不可能，除非奇迹发生，但他不反对和她聊天，于是问道：“你是学生还是工作了？” “我大四，现在算实习吧，其实就是在家待着，没什么事。” “哦，那你是学什么的？” “民乐，我是特长生。” 可能这人是缺啥羡慕啥，五行缺艺术细胞的柳巷一听民乐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什么民乐，在哪所大学？” “琵琶，烟海大学，你知道琵琶？” “不就是这么弹的那个么”，柳巷一手在上面捏着，一手在下面弹，比划着弹琵琶的样子，想了想又说道：“有五根弦。” “哪是五根弦呀，是四根，尽瞎说。”田思思呵呵笑着说道。 “对，四根，五根弦的是吉他。” “吉他是六根弦，那才不是五根呢。”田思思嗔道。 这下露怯露大了，柳巷挠了挠脑袋问道：“那什么琴是五根？” “五弦琴啊，不过它不是竖着弹的，是横着放在音案上弹的。” “对嘛”，柳巷一拍巴掌接着说道：“我就觉得有个什么五弦琴，横着弹的那个，这么大，一扒拉是这样的。”柳巷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胳膊摆动学起弹琴的动作。 田思思盯着柳巷的手臂看了半天才说：“你学的是古筝吧？” “古筝？” “嗯，古筝是有扒拉的动作，它的弦多，琴都是弹的，没有你这个样子。” 柳巷一看这越掩饰越出洋相索性也不学了，自嘲道：“我这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其实我一点不懂，吹个口琴都吹不响。” “你不是学这个的当然不懂了，你懂别的就行了，要不还让不让人吃饭了。”田思思笑着说道。 “也是，为了给你们一口饭吃我就不学了。”柳巷也笑道，接着问田思思：：“你也靠这个吃饭？” “那倒不是，爸让我去他公司我不想去，我想当一个会弹会唱的歌手，所以才去你那报的名。” “当歌手有这么好？”柳巷不解。 “就是喜欢，再说我也不想吃家里的，我想自食其力。” 柳巷“哦”了一声，田家至少有十几个亿吧，这丫头就是吃到重孙子辈恐怕也吃不完，但人家却不想靠家里也让柳巷很惊奇。 可能是怕柳巷觉得她矫性，田思思解释道：“我有三个哥哥，家产是他们的，和我无关。” 柳巷这才明白一点，左右看了看，又瞧瞧楼上，什么人都没有，没看到她那三个哥哥。 “别看了，这里就我和我妈，那三个哥哥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在这住。” 柳巷是一惊接着一惊，同父异母，什么意思，她妈是续弦？ 就在这时楼上走下来一个风姿卓越的少妇，看样子也就三十多岁，和田思思有几分相像，她边往下走边说道：“思思，我下来了，妈也想见见这个柳编导。” “不是告诉你别下来么。”田思思站起来怪道。 “憋不住了，我看你俩聊得挺欢，就让妈也瞧瞧呗。”少妇笑道。 是曾美，田思思的妈，她提到过。 “阿姨好！”柳巷也站起来问候着。 曾美走到近前上下打量着柳巷，半天才说：“思思说你……” “妈！”田思思上前一步挽住曾美的胳膊，撒着娇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对柳巷说：“我妈就这样，爱凑热闹，哪热闹往哪去，原先不让我报名，后来看一次就上瘾了，说下午还要去当观众呢。” “那可不行，家长是要回避的。”柳巷说。 “你看你们怎么那么多事，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就看不投票还不行么，或者给别人投不给我女儿投。” “那也不行，广告说的很清楚的。” “行了，那我就不去了，坐，阿姨问你几个问题。”曾美说。 都坐下后曾美问：“你姓柳，叫柳巷吧？” “对”，柳巷点头。 “盛东台的编导？” “是。” “编导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曾美是一点不懂恐怕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于是柳巷说道：“就是连编再导。” “那挺厉害呀，你们比导演都牛？”曾美瞪大了眼睛问。 “两码事，阿姨，我们是瞎编乱导，人家是大排场大制作，比不了的。”柳巷笑道。 “这孩子，还挺谦虚，不管什么吧，思思的事就拜托你了，你别听她瞎说，什么家产是她三个哥哥的，她那三个哥哥加一起也没有他爸疼她，还能让她吃亏？所以呀，她念大学她爸就怕有人心怀不轨，图谋家产什么的……” 曾美还要往下说，田思思脸一红，打断她妈的话，嗔道：“你和人家说这些干什么，就你爱唠叨。” “行，那咱不说了，小巷，有对象没？” 曾美这东一榔头西一扫把的给柳巷差点整晕了，他发现这个曾美也算个奇葩，多亏田思思没像她妈，否则还真让人受不了。 “妈，你看看你，又来了，就不能说点别的呀，没事让人走吧，一大早差点把人吓着，告诉我爸以后可别这么干了，免得让人误会。”田思思说道。 “你看你，妈说什么你都不让，行了，我也不问也不说了，你自己做主吧，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也该你自己拿主意了。” 曾美这么一说柳巷长出了一口气，暗自感谢田思思打的圆场，要不还真没法说。 母女俩一同把柳巷送了出来，那两个黑衣人还在，仍旧带着墨镜，田思思一见笑道：“大壮，刘哥，你俩能不能把墨镜摘了，还有这身衣服，你俩不觉得别扭呀，赶紧回工厂去，该干嘛干嘛。” 大壮和刘哥互看了一眼，把墨镜摘了下来，随后三下五除二又把西装脱了再把领带摘了下来，边摘边嘟囔：“这玩意勒死人了，真他妈的不是人带的。” 第63章 攻擂全PK 烟海电视台外是个大广场，不到五点这里就聚满了人，都是奔着观众评委来的，而且还可以免费在现场看比赛，何乐不为，但柳巷和王滨城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已经不是一百二百的问题，黑压压的全是人，他们还是低估了《超级女生》的吸引力。 好在准备还算充分，六点开始选人，柳巷突然发现曾美也来了，身边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魁梧，汗毛很重，脸刮得铁青。 曾美也看到柳巷了，冲他笑笑，然后指着他跟身边的男子说着什么，男子边听边往这边看，柳巷觉得这男子的眼神很犀利，离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出寒意来。 挑选观众的时候曾美拿出一张字条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了看就让他俩过到挑选出来的人群一边，柳巷猜是台长写的条子，或者是市长的。 柳巷没吱声，这是小事，毕竟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倾向性的，公平只能是相对来说，尽力去做，不可能是绝对的，自己也做不到，因为下午他找吴月和查庆国唠了，希望他们把钱还回去，这不但违反了职业道德而且已经触犯刑律，他希望他俩明白，自己是在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俩点头同意，但说了一件事让柳巷也有点脸红。 他俩说的是刘菲，那天在饭桌上柳巷拿刘菲举例子他们认为刘菲和柳巷有关系，再后来有人看见他们一起吃饭就更加断定不但有关系而且还很亲密，于是照顾刘菲让她过了，柳巷知道他俩提这事是想堵住自己的嘴，谁也不是圣人，你不说我们也不说，你要是说我们也给你捅出去，有时候谣言和真相是互相掺杂的，很难分得清。 所以柳巷也没再说什么，只说让他们把钱还回去就好，别的他不追究。 七点准时开始，尽管上场李贝表现抢眼柳巷还是用了杨悦一，有些东西不可超之过急，磨练磨练更不是坏事。 赛制完全更改，《超级女生》与《超级女声》彻底分道扬镳，首先取消了十进七的赛程，直接十进五，二是为了突出pk的效果和增加观赏性，根据人数柳巷制定了新的比赛规则，他管这个叫攻擂pk。 第一轮是采取随机抽签的方式两两pk，形成两个阵营，一边五个，获胜的五个为守擂方，失败的五个为攻擂方。 第二轮守擂方的五人随机抽签决出俩人，然后获胜者分别与轮空的一人pk再决出两名获胜者，最后两名获胜者pk，赢的人是守擂方擂主，输的为副擂主。 第三轮攻擂方的每个人给一次机会挑战守擂方第一道防线中的任何一人，也就是三人之一，胜利则归属守擂方，失败则淘汰，胜利后可以选择继续攻擂或放弃，直至攻擂方全军覆没比赛结束。 柳巷算过，最少可唱二十七首歌，最多应该能超过三十几首，但这种情况只理论上存在，发生的概率极小，这样的好处是既突出了pk的激烈性又最大可能地让水平高的多唱，水平低的只唱两首就可以结束比赛。 随机抽取的方式增加了比赛的趣味性和运气，但趣味性犹在而运气的成分随着比赛的进行却被大大降低，除非是运气太好了，那没办法，运气这东西太神秘，谁也无法控制。 pk的结果交给一百名大众评委，每个观众都发到了一个类似汽车钥匙的遥控器，有开锁和闭锁两种选择方式，各代表一人，按钮即可，方便快捷。 如果pk结果是各获五十票，虽然这种几率不大，那么决定权交给三位点评嘉宾，获得两位嘉宾支持的获胜。 今晚的三位点评嘉宾一位是烟海民族学院声乐系的教师张静，一位是烟海广播电台音乐台的主持人邵颖，另外一位是《烟海晚报》流行音乐板块的编辑管莎，清一色的女性，可能王滨城还怕出现宁晓天事件，其实大可不必，没有利益也就不存在交易。 杨悦一和郑元宣布完比赛规则后介绍了三位点评嘉宾，然后开始抽签，抽签的仪式由李贝主持，几乎所有这样的环节柳巷都交给了她，也想让她锻炼锻炼。 抽签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田思思的运气很好，抽的是七号，八号是张玲，一个实力不算太强的选手，刘菲的运气也不错，她是四号，与三号pk，三号是温美娟，最不幸的是dh组合遇到了季敏，其余两组实力相当。 第一组的两位选手分别是文茹和万彩霞，其中万彩霞是烟海下属的渤海县人，一个地道的渔家姑娘，而文茹是位幼儿园教师。 文茹是一号，上场后杨悦一介绍了她的基本情况，然后问她有没有什么对观众说的，文茹说：“我是一名幼儿教师，每天和孩子们待在一起，看到他们阳光般的小脸和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真的很快乐，教师是我儿时的梦想，儿时的期盼，所以我把这首《长大后就成了你》献给天下所有的教师和立志成为教师的学生们。” 话是自己组织的，但方向是柳巷定的，《超级女生》不是宣扬做歌手如何风光，而是要表明一种人生态度，歌声无处不在，快乐无处不在，内心的饱满无处不在。 文茹声音清脆，这首《长大后就成了你》也唱出了感情，唱出了教师的辛勤、付出和伟大，要不是观众被告知不能鼓掌必然会发出热烈的掌声。 文茹唱完后站到台边，万彩霞上场，郑元介绍完她的基本情况后杨悦一问：“彩霞，做为一个渔家姑娘，你想对观众说什么？” 万彩霞说：“我十几岁就跟着父亲打渔、出海，每天看到旭日东升和晚霞满天，呵呵，我的名字是父亲取的，因为我是在傍晚出生的，不在海上你可能领略不到那样的美景，让你觉得你就是海里的一个精灵，在一幅如诗如画的画卷里嬉戏，玩耍，当然，也为了生存，所以有时候会遇到风暴、大潮，但这都没什么，因为我对大海除了敬畏之外还有份感恩之心，所以我演唱的是一首张雨生的《大海》，向地球的母亲致敬！” 这首《大海》激扬、高亢，万彩霞的肺活量很大，演绎的也是相当成功，或许正如她说的，她本身就是海里的一个精灵。 俩人唱完嘉宾开始点评，三人都给出了赞美之词，意见也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投票的结果是47：53，只差六票，万彩霞获胜，渔家姑娘打败了人民教师。 下来就是刘菲和温美娟，按照序号温美娟先唱，她是一名服装个体户，说的是早出晚归的艰辛以及心里的那一份坚守，说得众人几乎掉下泪来，生活向来如此，没有艰辛哪有收获，没有坚守哪有成功。 温美娟演唱的是《好大一棵树》，感情唱出来了但太过低沉，没唱出亮点来，柳巷觉得刘菲的机会很大。 刘菲上场，她今天穿得很素雅，灰衣灰裤，十进五的比赛还是穿自己的服装，最后一场大赛组委会会给选手提供几套服装供选择，但还是可以穿自己的服装，不受限制。 杨悦一照例问完之后刘菲说道：“我不是盛东人，更不是烟海人，但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他教会了我成长，还有……恋爱，所以我感谢这片土地，感谢这里的人，每一个人，还有我的同学，播出的时候我的父母也会看到，我想对她们说一声：您们的女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万彩霞的词差不多都是柳巷代写的，但刘菲他没给写，虽说是学工科的但素质在那，所以都是刘菲自己的话，而她演唱的歌曲和所说的话也是非常贴近，叫《似水流年》，她把它改成了国语，虽然声音也很低沉但确实比温美娟的强，有几分梅艳芳的味道。 三个嘉宾有两个倾向刘菲，另一个倾向温美娟，和观众的投票结果几乎一致，36:64，刘菲胜出。 看到这里柳巷决定把上一场的录像不加修饰地播出，是非好坏交给观众，有人在成长，这个更重要。 第三场就是季敏和dh组合，季敏演唱的是《回到拉萨》，飙升的高声顿时把现场带动了起来，连柳巷也坐不住了，站起来给和着节拍，直到演唱结束众人才坐下，从这首歌上柳巷知道季敏的实力确实非同小可，与安韵和陈佳宁有得一拼，似乎比王琪都强。 dh组合是酒吧驻唱歌手，经验丰富，走的是轻灵路线，一首《青梅竹马》也是空灵飘逸，并在柳巷的心里引起了强大的共鸣，他不知道高阳和高欢听到这首歌后会是怎样的感觉，特别是那句“是谁和谁的身影，留在泛黄的相片里”，家里的相册有很多他和两姐妹小时候的合影，那时他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两姐妹还扎着小辫子…… 点评嘉宾也不再淡定，争得是面红耳赤，但最终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说谁好，最后邵颖说了一句：那就交给观众评判吧。 一百名观众的票数也是极其相近，51：49，季敏以微弱优势获胜。 只有在这样的pk中才显出一票的重要性，柳巷不知道曾美和田刚把票投给了谁，但他知道他俩肯定是投给一个人的，这或许也是运气。 第64章 决定结果的因素很多 有人运气好也会有人运气不好，张玲的运气可能就不那么好了，因为曾美和田刚的两票肯定会投给自己的女儿——田思思。 田思思是七号，首先上场，因为上一场对她的非议较多，所以下午柳巷特意告诉她不要辩解，只说所得。 “我是一朵长在温室里的花，从小爸妈疼我，哥哥们护着我，所以我不知道外面的风雨有多大，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经过这次比赛我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也看到了外面的广阔世界，我想飞，飞向天空飞向海洋，飞向阳光飞向每一条阳光洒满的巷道，呼吸自由的空气的沐浴鸟语花香，所以我把这首《明天会更好》献给所有爱生活的人们！” 田思思的话本身就像一抹阳光，没有煽情，没有抱怨，有的是向往和新生，这首《明天会更好》本来是群星演唱的歌曲，到她口中变成了自己的味道，明亮干净，而且是演唱过的所有选手里唯一一个面满含笑唱完的，柳巷发现她的笑容很美，也是如歌声般明亮干净，唱完观众席上发出了两声掌声，但随即嘎然而止，柳巷笑了笑，他知道一定是曾美拍的又被田刚制止了，他不认为曾美是有意的，她是在为女儿喝彩！ 几天的时间不少人都有了变化，或者是辅导教师的指点，或者是生活的领悟，但都在成长，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刘菲是，田思思更是。 张玲也有了成长，唱的比上场要好，点评嘉宾一对一，另一个干脆不发表意见，观众投票的结果也出奇地一致，50：50，小概率事件终于出现了。 刚才已经有两名嘉宾发表了意见，现在那名想不开口的也得开口了，是管莎，《烟海晚报》的音乐版编辑。 管莎左右为难，最后她从兜里掏出几枚硬币看了看，然后指向田思思说道：“我的票投给她，田思思。” 结果已经出来了，杨悦一刚要公布柳巷急忙给她递眼色，但杨悦一没往这边看而李贝看到了，她跑过来问柳巷需要做什么，柳巷和她低语了几句后李贝笑呵呵地走上台对杨悦一说：“麻烦等一下，刚才纪律监督让我问管莎嘉宾一个问题。”然后李贝又走向管莎。 “管嘉宾，请问您刚才掏的什么，能给大家看一下么？”李贝站住后问道。 “可以。”管莎把硬币掏出来递给李贝。 李贝扬起手给大家看，然后问管莎：“那么请问您用这个是来做什么的，和投票有关系？” “其实挺简单，我随便一掏看掏出来几个，单数投给田思思，双数投给张玲。” “结果呢？” “三个。” 李贝笑着把硬币还给管莎，又走到台上对大家说：“可能有人觉得很搞笑，用这种方式决定一个选手的胜负有些儿戏，但我们是不是也在举棋不定的时候有过抛硬币，查米粒单双来求得一些暗示？同一道理，这就是运气，我只能说今晚田思思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下面把时间交回到杨悦一手上。” 说完李贝向杨悦一扬了一下手，然后走下台去。 很好，柳巷心道，一点就通，或许李贝的风格和自己相近，而杨悦一还有差距。 最后一组，蔡欣和李淑婉pk，李淑婉胜出，优势也不大。 五场比赛下来还就刘菲这组票数的差距最大，实在令柳巷有些想不到，这对胜出的刘菲有利。 第一轮赛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稍事休息，杨悦一急忙跑到柳巷边上问道：“我没有出错吧？” “没有，李贝是我临时穿插的，我给你打手势你没看到。”柳巷说。 从发生那晚的事后柳巷就躲着杨悦一，一见她就满脑子都是看到的景象，杨悦一也没刻意接近他，好像和以前一样，多说有时暧昧地对他笑笑，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柳巷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杨悦一舒了一口气，原来柳巷给自己打手势了，他还以为对她不满意呢，看来有时候给点甜头还是管用的，这是她的想法。 见王滨城也走了过来，柳巷问：“感觉怎么样？” “太刺激了，远比三个评委在那亮亮牌有意思多了，早知道上场就改了多好。”王滨城一边夸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还不是你逼的。”柳巷笑道。 “我也没想到。”王滨城不好意思地说，又问柳巷：“我想看看选手们去，鼓励鼓励，你去不去？” 选手下场后在专门的大房间休息，里面也有化妆师，临时给补补妆啥的。 “我不去，你去吧，我上趟卫生间。”柳巷说道，已经有人说他和刘菲了，还是避点嫌为好，何况他还真想尿尿，人一兴奋尿也多。 去卫生间要经过观众席，柳巷没注意他刚过去曾美就站了起来，和田刚说了几句话后她跟了出来。 舒舒服服地尿完柳巷觉得又痛快不少，系好裤带后刚走出来就看到了曾美，吓了他一跳，以为她也上卫生间于是笑笑想走过去。 “你过来，我和你说几句话。”曾美拉住柳巷的胳膊说。 柳巷被曾美拽到了一边，之后曾美小声说：“你要是能让我女儿进去前五我可以考虑让你做我家姑爷，那可不是一麻袋钱和一艘游艇的问题，到时候咱也办个电视台，说让谁得第一谁就得第一，怎么样？” 柳巷被曾美说的哭笑不得，这差不多赶上天方夜谭了，先不说自己有没有对象，愿不愿意的事，就这个电视台是有钱就能办，谁想办就能办的么？中国还不存在私人电视台，就像你说我有钱，**广场多钱一平你开价吧一样可笑，还有就是想让谁得第一就谁得第一，又怎么可能，全民娱乐啊，难道你要几亿人都不说话，这玩笑也开大了吧。 但见这曾美满脑子奇思妙想柳巷也懒得解释，只说道：“我尽力。” 曾美高兴了，想拍柳巷一下急忙又把手缩了回来，可能是反应过来这万一成了自己的女婿老丈母哪能和姑爷拍拍打打的，所以干笑道：“努力，没错的。” 也不知道她的这个没错是说田思思进入前五没错还是娶她没错，反正柳巷也不去想，回到座位后一看王滨城也回来了，说道：“开始吧。” 第二轮开始，还是现场抽签，李贝主持，不过这回只有五个人抽，万彩霞、刘菲、季敏、田思思和李淑婉，她们是守擂方。 这轮抽签又分成两次，第一次是抽谁第二次抽签和轮空的，万彩霞先抽，抽的是等待，表示既不是轮空也不用再抽，刘菲第二个，抽的是抽签，季敏抽的是等待，对她来说抽什么都一样，这就是实力，但对田思思就不一样了，而她抽到轮空的概率已经上升到50%。 说实话，柳巷也盼着她能抽到轮空，他的这种抽签方式要的也是这种效果，让选手本人和现场观众以及将来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屏住呼吸去关注，就像世界杯抽签仪式有的哭有的笑一样，抽上上签是运气，民众都希望看到好运气或者坏运气，替她们高兴也替她们惋惜，这样才能产生共鸣，产生倾向性，而没有倾向性的观赏是没有激情的，虽然这是他做为编导要竭力避免的，但也仅仅是在工作上，对个人来说他也有倾向性。 田思思的好运再一次降临，她抽的是空白签——轮空。 柳巷差点鼓起掌来，他不知道田思思的这种好运是否能保持到最后。 剩下的一张已经没有悬念，李淑婉打开后一点不错，是抽签。 于是李贝又拿上来两个签，里面分别是万彩霞和季敏，刘菲在前，还是她先抽。 其实刘菲抽完李淑婉就自然分组了，但谁也不想抽到季敏，刘非也是，她犹豫了再三拿了左边的那个，李贝展开前还问现场观众：“你们猜会是谁？” 观众有的喊季敏有的喊万彩霞，喜欢刘菲的喊的是万彩霞，喜欢李淑婉的喊的是季敏，已经出现倾向性了，听声音差不多是半对半，刘菲已经前进了一大步。 “万彩霞！”李贝把名签展开的同时高声宣布道，人群中有的喊好有的发出“切”的感叹，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万彩霞要被pk掉。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只有一条路，你先走了别人的选择就少了。 这轮没有感言，直接开唱，刘菲唱的是一首英文歌曲，这还是《超级女生》的舞台首次出现唱英文歌的，是美国电影《生命因你而动听》的主题曲《昨日重现》，作曲厚重饱满，掩盖了刘菲唱功不足的缺点，听起来很有味道，虽然大部分人不知道唱的是什么。 柳巷觉得刘菲很聪明，她的英文没问题，但她没唱高胜美国语版的《昨日重现》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能取长补短的都是聪明人。 万彩霞显然就没有刘菲聪明，她唱的是《青藏高原》，依然高亢嘹亮，但这首歌大家太熟悉了，李娜的演唱已经成为经典，尽管万彩霞唱得不差但照比李娜还是没法比，特别是最后那句超高音虽然上去了但单薄得很，是一个败笔。 谋略历来在兵家相争中就占有重要地位，很多时候决定了一场战役的胜负，乃至最终的结局。 刘菲幸运地遇到了万彩霞，一个很简单直接的渔家女孩。 第65章 五强诞生 点评嘉宾的观点也是如此，万彩霞选歌选错了，而刘菲选对了。 结果几乎出现了一边倒的现象，78：22，单凭这首歌来说，刘菲胜的合情合理，没有任何问题。 下来李淑婉和季敏的pk毫无悬念，票数更是悬殊，17：83，场上的形势由第一轮的相近突然逆转，变得有些飘忽。 现在的形势是田思思能pk掉季敏和刘菲中的一人就能坐到副擂主的位置，相对安全，但季敏实力明显高出一筹，悬念就在她和刘菲的pk上。 柳巷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出现，他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她俩谁赢谁负，从高阳的角度，从那个初吻他希望刘菲赢，但他暗问自己真的是这样么，或许还是倾向田思思多一点？但为什么，绝对不是曾美的话，也不是因为田思思漂亮，他也说不清，不知道是不是田思思跟自己的距离更短一些，像李贝一样。 比赛继续进行，因为季敏和刘菲刚唱完所以田思思先唱，她唱的是凤飞飞的《追梦人》，这是电视连续剧《雪山飞狐》的片尾曲，更是罗大佑为了纪念三毛的离世赋予了它新的内容，全曲没有高音都在中音区，旋律简单却层次分明，把田思思的特色完全表现出来了。 如果说刘菲是聪明那么田思思就是已经初窥了除了自己自身之外歌曲赋予的内涵，就像一个剑客他可能武艺不高但却能心剑合一，这是一种境界，超出了剑法本身的范畴。 比赛进行到这真的连柳巷也吃惊，他在想当初要是把田思思拿掉自己会不会后悔？ 接下来是刘菲，她又改变了曲风，唱的是《天竺少女》，电视连视剧《西游记》插曲，一首欢快清朗的歌曲，充满异国风情，她还是够聪明，用不同的曲风来取悦观众，或许她本身就是个杂家。 从演唱本身俩人没有太大分别，但田思思还是在境界上占了优势，58:42，田思思胜出。 这样如果田思思再获胜她将是擂主，季敏还要和刘菲再pk，决出副擂主，如果季敏获胜那么她就是擂主，田思思是副擂主，刘菲回到第一道防线，不论怎样田思思至少会是副擂主，昨天的丑小鸭已经蜕变成天鹅，谁又能想得到。 但是季敏没给田思思这样的机会，她的一首男人味十足的歌曲《真心英雄》获得了观众评委的高度认可，与田思思的pk结果是66:34，田思思虽败犹荣。 这场pk可以用扣人心弦来形容，除了季敏一路高歌之外谁都有机会，就看你抓没抓住。 第二轮一共唱了七首歌，刘菲和季敏多唱了一首，但俩人接下来的情况会完全不同，季敏可能都不用再唱就会进入前五，而刘菲肯定不是，因为攻擂方会把她定为首选目标进行攻打，突破了她至少可以进入到守擂阵营，如果愿意还可以去挑战田思思成为副擂主地位更加稳固。 这里就又有个说法，如果文茹她们在前有很大的概率在pk掉刘菲后去挑战田思思，因为她们没有把握面对其他人的挑战再次获得胜利，只有dh组合有这个实力，她们pk掉刘菲后也许不会去挑战田思思，因为还有万彩霞和李淑婉，没人傻到再去挑战她俩，而万彩霞和李淑婉的实力并不差，只要守擂成功田思思也不会再接受挑战。 看似公平的竞争也有微妙之处，田思思的运气不仅好连赛制都帮他忙，攻擂方的抽签结果真的是dh组合1号，蔡欣2号，张玲3号，温美娟4号，文茹5号。 不出所料，dh组合挑战刘菲，柳巷知道刘菲的《超级女生》之路也许就到这了，但就她今晚的表现可以说是可圈可点，没什么遗憾的了。 dh组合唱了一首齐豫和潘越云合唱的《迷》，近乎完美的演唱让俩人也拥抱在一起，虽然刘菲也尽力了，唱的《味道》也很有味道但最终还是败给了dh组合，杨悦一问她离场前想不想说点什么。 刘菲咬着嘴唇好像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我唱的这首《味道》是想告诉男人们女人各有各的味道，你们也是，或许你不喜欢我的味道或者你的鼻子里已经充满了别的味道，但你的味道我喜欢，就像那淡淡的烟草味，挥之不去。”说到最后刘菲已经哭了起来。 杨悦一没听明白，问道：“你说的话是特指一个人么？” “不是，是说给大家的，谢谢大家。”说完刘菲一鞠躬跑了下去。 柳巷也没明白，自己倒是抽烟难道她指的是自己？但他不敢相信，或许是误会了，她只是止步五强而伤心，女孩子感情比较脆弱，这是正常的。 杨悦一也是这么认为，说了几句是比赛就会有淘汰的话后问dh组合是否继续挑战，dh看了看剩余的四人又看了看田思思，俩人又合计了一番然后告诉杨悦一说不挑战了，比赛太过紧张，她们也不想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比赛继续，蔡欣挑战万彩霞失败，张玲挑战李淑婉失败，温美娟也挑战李淑婉还是失败，都是风格相近的选手，比的是唱功，所以悬念不大，最后只剩下文茹。 这时李淑婉已经连唱两首，按照策略继续挑战她应该占些便宜，何况第一轮文茹就败给了万彩霞，但文茹没有，她选择了挑战万彩霞，听完柳巷觉得文茹还是对的，她和万彩霞属于两种风格，万彩霞是高亢她是清新，俩人相似度几乎没有，而且文茹的这首歌明显比第一轮准备的充分，她想搏上一搏。 文茹剑走偏锋也获得了回报，她获得了最后一个五强席位，万彩霞在最后时刻打道回府，功亏一篑。 万彩霞哭得像泪人，这个朴实的渔家姑娘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但这就是比赛，说残酷也残酷，优胜劣汰也是人类进化的动力。 文茹虽然挑战成功但她已经没有再pk田思思的必要，因为五强没有排名，只需要晋级就可以了。 柳巷发现今晚的规则都是给田思思定的，这实在是有点意思，她是今晚最大的受益者。 第三轮又唱了十首歌，总计是二十七首，历时接近三个小时，刨去广告、休息等时间大家的心在嗓子眼提着至少两个小时，效果非常好。 杨悦一宣布今晚的比赛结束时观众抱以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愿离去。 王滨城走过来和柳巷击了一掌，互相祝贺成功，然后和柳巷分工，他送嘉宾，柳巷送选手。 因为是半夜还都是女孩子所以必须都送到位，面包车的十个女孩子也都累了，居然没有说话和打闹的，都很安静，柳巷把大家都夸了一遍后也就没再说什么，先紧近的送，比如万彩霞，她住的宾馆离这不远，最远的一个是刘菲，一个是田思思，田思思最远。 到了学校门口高阳她们已经在等了，结束后柳巷就给高阳打了电话，让她安慰安慰刘菲，但在打开车门的一刹那刘菲也没顾上车里还有田思思，问柳巷：“你还会记得我么？” 柳巷一愣，说道：“当然记得，也欢迎你去盛阳做客，我会好好款待你的。” 这时高阳她们从外面把车门打开了，刘菲哭着和她们抱在一起，柳巷也走下车，又叮嘱了高阳几句和众人打完招呼后才上车。 学校和田思思的家一西一东，路程很远，田思思在十几分钟之后才说道：“你和刘菲她们认识？” “认识，她是我未婚妻的同学。”柳巷据实回答。 “你未婚妻？” 柳巷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田思思坐在后面，她的这句话是把整个身子都俯过来问的，好像没听清楚。 “嗯，是未婚妻，她在烟工念大三。”柳巷扭头回道。 田思思再没说话，车驶进海景别墅时柳巷看到曾美和田刚站在门口等，都是一脸的笑容，原来田刚也会笑，只不过笑的比较难看。 车停下后田思思首先跳了下来，田刚和曾美刚要和她说话这丫头一溜小跑就跑回屋里去了，见柳巷也下来了曾美给他介绍，那个男人真是田刚，渤海船王，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男人，一个跺一下脚渤海湾都会涨潮的男人。 柳巷说了几句恭维话，田刚也挺受用，后来俩人都夸这节目办得好，田刚说简直比跑船还刺激，柳巷知道一多半是因为田思思进入五强的原因，否则他俩没有这么好说话。 田刚拍了拍柳巷的肩头后说进屋看看女儿就回去了，随后柳巷也告辞，正要上车被曾美拽住了。 “小柳，阿姨和你说的话你记住了么？”曾美问。 “什么？”现在柳巷的脑袋就像浆糊，他就想睡觉。 “什么什么，人不大记性还不好，那个……思思已经进到五强了，我说的事你考虑考虑？” 柳巷想起曾美在卫生间外和自己说的话，不过她是说他们考虑的，现在怎么成了让自己考虑了，而且一定没有征求过田思思的意见，因为她始终在备场，没有和父母在一起，不论怎样还是由田思思告诉他们吧，因为她已经知道了。 “阿姨，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咱以后再说。”柳巷边说边摆手和曾美告别，他知道曾美难缠，被她缠住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 车启动后柳巷还看见曾美嘴里嘟囔什么，还冲他不停摆手，急忙告诉司机快走。 回到酒店后看杨悦一、李贝和尚师傅他们也都回来了，柳巷才安下心，这晚上比赛就是比白天事多，还累，他冲了一下也就睡了。 第66章 麻局 除了尚德全其余九人第二天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柳巷终于也缓过乏来了，因为最后的决赛在七月二号举行，还有整整五天的时间，所以吃完中午饭后小贾就吵吵要打麻将，好好放松放松。 “你有钱那就打麻将？”杨悦一不屑地问。 只有小贾是临时工，挣的最少，但她不知道盛阳海选柳巷就给了小贾一万奖金，否则小贾也不敢张罗。 “切，瞧不起人是不是，我没你大主持人挣得多但打麻将的钱还是有的。”说着小贾掏出五六千块钱拍在了桌子上。 杨悦一一见乐了，说：“行，今天把你这钱赢干，看你还嘚瑟！” “有能耐你就赢，怕你呀？”小贾也是红脸汉子，被激了起来。 “那你张罗人，算我一个。”杨悦一一点不怯场，说道。 “行，你我这是两了，柳哥，算你一个呗？”小贾转头对柳巷笑道。 “不玩，一会还睡觉。”柳巷说。 “诶呀，睡什么，不是才醒吗。”小贾说道。 “柳大公子是怕输吧，省点钱还得给我们发奖金呢，是不是柳大编导？”杨悦一揶揄道。 “不上你那当，爱说什么说什么，就是不玩。”柳巷说。 “那我的衣服就没着落了，小贾这点钱也不够呀。”杨悦一看着桌上小贾的钱说道。 听杨悦一又把这茬提起来了柳巷“啪”的把桌子一拍，说：“行，你把我赢了我认，爱买什么买什么，但别没赢着再把身上的衣服输了没穿的。” 杨悦一一听也来劲了，“啪”的也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道：“我把衣服输了我就光着！” 这俩人犟上了，小贾却乐了，说道：“三了，还谁来，老尚？” “我可不来，我要是光着回头你婶能扒了我的皮。”老尚笑道。 一看尚德全不行，小贾又问小于：“于哥，你怎么样？” “你们打多大的？”小于问，他有心思，可心里没底。 “柳哥，打多大的？”小贾也没底，问柳巷。 “问你杨姐，听她的。”柳巷说。 没等小贾问，杨悦一说：“二十五伸直，最大八百的。” 这是一个麻将术语，意思是用二十五起底但输一把最少五十，最多八百，这么大的麻将输赢上万正常。 小于一听一吐舌头，说道：“那我可玩不起，太大了。” 小贾一看小于不行又看起别人来，其实他心里也胆突突的，后悔张罗了，盼望黄局才好。 其余人也嫌大，再说兜里也没这么多钱，小贾看哪个哪个摇头，于是小贾顺水推舟说道：“玩不成了，三缺一。” “你还没问我呢。”李贝接过话茬说道。 “屁大点岁数玩什么！”小贾说，其实他才比李贝大一岁。 “你才屁大点呢，想不想玩吧？”李贝也不让份，问道。 小贾看着柳巷，柳巷笑道：“那就走吧，人家也成年了，不算引诱未成年人赌博吧？” “别逞口舌之利，牌上见真章！”李贝说道。 酒店有专门的棋牌房，按小时收费，一小时十元，单间的是十五，杨悦一说去单间，不差那五块钱。 单间里还供应瓜子和水果，不过好茶另算，李贝想要菊花茶，说排毒养颜，柳巷却不爱喝，说要大红袍，最后俩人达成协议，菊花茶和生普洱泡一起喝，既养颜又养生。 “真的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杨悦一问。 “她就是不让我抽烟才这么说的，这你也信？”柳巷说。 小贾不抽烟，柳巷抽，杨悦一不管但李贝说不行，让他喝茶，俩人这才互退一步达成协议的。 先定座位，结果小贾起东，杨悦一南，李贝西，柳巷北，杨悦一说柳巷肯定输，“北”就是“背”，柳巷说我就爱坐北，北方属水，水财水财的，正好灭你的南方火。 “那我不是肯定赢了，西方属金，我就坐金山上了。”李贝笑道。 说说笑笑开始打，一个四圈下来杨悦一输了五千多，柳巷也没赢，都让小贾赢了。 调完风又开始打，打着打着杨悦一发现问题了，说道：“我说刚才怎么输了，李贝看着我，小贾就差。”她确实赢回来不少。 “你不也看着我么。”李贝说，这回是她在输。 小贾也没胡几把，脑门开始冒汗，柳巷就当消磨时间了但牌却越来越顺，一连做了五庄，杨悦一赢回来的那点又输回去了。 心情好牌更好，三圈刚过柳巷又做了几庄，这时候小贾也不赢了，杨悦一和李贝都输了不少。 柳巷又开始坐庄，突然他觉得小腿被人蹭着，因为休息所以他穿了个大裤头，这种感觉有点熟悉，抬头瞄了一眼，看杨悦一对他媚笑，知道又是她干的。 杨悦一虽然没穿睡裙但裙子也不长，柳巷又想起那晚的情景来，忍了几次没忍住，故意把牌弄掉后弯腰去捡，这回是白天，他看得更清楚，和上次一点不差，杨悦一还配合着把双腿分开，里面一览无遗，还是什么都没穿。 但这次不能蹲着看了，柳巷很不舍得地直起腰来，但却开始走神，等这个四圈打完再没胡，输回去不少。 一个八圈打完按惯例是要休息一会的，上趟厕所再伸伸腰，活动活动，李贝可能是茶水喝多的原因第一个去卫生间，随后小贾也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柳巷和杨悦一，俩人还没起身，都在那坐着，杨悦一看小贾出去后俯过身子小声问柳巷：“好看么？” 柳巷咽了一口吐沫，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杨悦一是他看到的第一个女人，还是个奇葩，又一想你她妈的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于是邪笑着问：“你那怎么没毛？” “方便进来呀，好找。”杨悦一脸不红不白地说。 柳巷知道是她妈的扯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没见过猪跑还不知道猪长什么样呀，“切”了一声柳巷说：“你老勾引我干什么？” “让你给买衣服呗。”杨悦一娇笑道。 “就这个？”柳巷难以相信，这和做那个没什么区别了。 “那你还能娶我呀？”杨悦一白了柳巷一眼。 那条缝虽窄但绝不是没人进过，这个柳巷相信，说道：“你不是有对象么？” “我就是没对象你还有未婚妻呢，咱就别娇性了，你给不给买吧？” “买了你就给我？”柳巷还是有点忽悠悠的。 “你下午买我晚上就给你留门。” “那我要是不买呢？” “馋死你，我就勾引你还不让你碰，那儿可香呢，都说就没见过我这样的女人。”说完杨悦一发现说漏嘴了，解释道：“我说的是我对象。” 柳巷觉得口干舌燥，似乎他也明白了一点，买不买衣服只是个形式，杨悦一是想降服他这个人，所以才不惜下大赌注的。 “那我要是爱上你怎么办？”柳巷试探着。 “切，别哄姐姐开心了，你能放着花一样的未婚妻不娶娶我？姐没那福气，也不耽误你幸福，你放心，姐不会缠着你的。” 杨悦一倒是个见过世面的，柳巷一张嘴她就知道他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柳巷笑道。 杨悦一见李贝和小贾还没回来，把脚从桌子底下伸过来直接放在柳巷的胯裆上，蹭了两下笑道：“那什么时候给姐买衣服呀，这回两套不行了，赢了姐那么多钱，至少三套。” 说来也怪，柳巷现在倒不那么激动了，杨悦一是背对门的，柳巷看着她压低嗓音说道：“回来了。” 杨悦一一惊，急忙把脚撤了回来，回头一看，根本没人，转回头正要骂柳巷一看他已经站起来了，边往外走边说：“我也得去趟卫生间，茶水喝多了。”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衣服呀？”杨悦一追问道。 “二十年以后。”柳巷一边走一边很潇洒地往后扬了扬手。 李贝正好回来，疑惑地问柳巷：“什么二十年以后？” “她问我她什么时候会老，我说二十年以后。”柳巷笑着走开了。 杨悦一也听明白了，等老的时候再买，那不就是对自己没兴趣么，又羞又怒还不敢表现出来，也站起身说道：“我也去趟卫生间，老不老的管他什么事。” 小贾底薄，这一输回去心里又没底了，蹲在厕所里不出来，柳巷回来时见只有李贝在，问：“小贾呢？” “不知道，没回来。刚才你和杨悦一说什么呢？”李贝答完又问。 “没说什么呀，讨论人什么时候老的问题。”柳巷敷衍着。 “别骗人了，我可告诉你，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李贝小声说道。 “什么意思？” “她前两天都是后半夜回来，有一天还是凌晨回来的，要不她哪来那么多钱？” 李贝撇着嘴，一脸的不屑，她指的是杨悦一打麻将的钱，柳巷也看到了，她的小包里有好几万，所以柳巷才怀疑她根本不是没钱买衣服，就是要自己一个态度，或许还和当主持有关。 前两天忙得脚打后脑扫，柳巷还真没注意杨悦一晚上是不是在房里，没在的话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可是大事，因为他是带队的，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哪方面他都交代不过去，皱了下眉柳巷问李贝：“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无意中看见的。”李贝说。 柳巷不认为她是无意中看见的，恐怕没几个人会无意到大半夜蹲在门外看人家回没回来，屋里都有卫生间，恰巧碰上都不可能，看来李贝还真是个有心人。 第67章 很神秘的李贝 这麻将打得打出这么多事，等小贾回来捂着肚子说肚子疼的时候柳巷也正好撤托说不玩了，他把赢的钱给杨悦一和李贝还回去了，小贾没输，杨悦一没客气笑呵呵地说下回还和他玩，这有赢没输的就是好，李贝不要但被柳巷强行给塞到了手里，她也就不再说什么。 回屋后柳巷就一直在合计李贝的话，按照杨悦一的表现也不是不能，但柳巷认为杨悦一虽然不是什么冰清玉女却也不应该是李贝说的样子，怎么说也是个省台的主持人，现在更有名气了，难道她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再说听她的话和对象还处着呢，让对象知道也没法交代。 合计来合计去柳巷认为还是眼见为实，猜东猜西的还不如堵一次看看，如果真有，那没什么说的，给我走人，栏目组丢不起这脸，如果没有就是李贝造谣，这丫头还得多防着点，年岁不大心机够深的。 又想起杨悦一和自己说的话，如果没有高阳和高欢柳巷认为自己会和杨悦一弄到一起，尝尝滋味也好，这女人还真是个异物，小腿细的自己能一把掐过来，都说没毛的女人是白虎，性欲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说克夫的，他的对象一定也知道吧，他又是怎么想的？ 满脑袋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柳巷就睡着了，一直到被人打电话喊醒。 “你怎么没下来吃饭？”是李贝。 正常五点半大家都在酒店的餐厅吃饭，其他人都齐了，就缺柳巷，李贝没用小贾喊，直接给柳巷打的电话。 “睡着了，这就下去。” 说完柳巷洗了把脸换上衣服去了餐厅，吃完饭和大家一起到外面散步，走着走着杨悦一接到个电话，放下后告诉大家她先回去了，也没说干啥，一个人走了。 见其他人边走边聊，李贝小声对柳巷说：“又去了，昨晚录制没顾得上，今天早，那边等不及了。” 柳巷也不知道她说的真假，但看这情形还真像，心道今晚就算一夜不睡也要看看杨悦一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散步回来后柳巷和老尚他们打了一会扑克，打到十一点他们都要睡觉了，因为明天还得继续工作，柳巷也有活，他还得和王滨城最后敲定决赛的程序和细节，还有就是他打算明天让小贾带录像带回去，周五，也就是这月的最后一天播放二十进十的比赛，不能再拖了，打铁还得趁热，现在看来事也摆平了，不会出什么大篓子。 但柳巷实在睡不着，也不敢睡，因为杨悦一确实没回来，他的门始终开着，就没听见脚步声，杨悦一走路的声音柳巷熟悉，何嫣是“嘎登嘎登”的，清脆，杨悦一是“哒哒”的有些轻，可能是体重的原因，也可能是脚掌不同部位着地的原因。 走廊里都铺着地毯，即使有声音也不会太大，所以柳巷不敢睡也不敢打电视，唯恐错过去，正百无聊赖地躺着响了一下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贝站在了门口。 李贝也穿高跟鞋，但现在穿的是拖鞋，所以没有动静，柳巷坐起来问：“怎么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吗？”李贝没进来，站在门口说道。 “一会儿我就睡了，你去睡吧。” “等人呢吧？”李贝问。 “我等谁？”柳巷知道这丫头看出来了。 “还能等谁，那个骚货呗。” 一听李贝话里带刺柳巷招了招手，说道：“你进来说。” “要不你去我屋里打电脑，时间过得快点。” 柳巷想想也行，就是感觉不太方便，问道：“那你不睡了？” “不睡了，陪你，反正我这几天没什么事。” 相对来说李贝的事最少，就那几句广告词，念了几遍都背下来了。 “那行，就去你那。”柳巷说完起身和李贝来到她房里，其实这里更方便看杨悦一回没回来，因为她俩的房间挨着。 电脑是打开的，李贝和柳巷俩人一个人打电脑，一个人看书，李贝看的还是《麦田里的守望者》，不过看样子看了不少，都翻到一半了。 把新浪、网易、搜狐都浏览了一遍，看没什么重要新闻，柳巷问李贝：“你这没什么游戏呀？” 柳巷在家用电脑基本是打游戏，用光盘安装的那种单机游戏，什么《大富翁》、《野兽与乡巴佬》之类，这时还没有大型联网游戏，只有一些叫“泥巴”的以文字类为主的联机游戏，最早的一款大型武侠游戏《千年》也是在多半年后才出现的。 “没有，我不玩游戏，你可以去聊天室聊呀，对了，你有qq没？”李贝问，尽管oicq官方还没改名字，但人们已经习惯叫它qq了。 “还没有，你有？”柳巷转过头问李贝，发现她虽然穿的还是严严实实的，但小脚却是很白嫩，胖乎乎的。 “我有呀，不是申请的，是托人要的，五位的，赶明我也给你要一个。” 这时都是固定电话申请qq号码，一次一块钱，六位或七位数，五位的据说是内部的，申请不到。 “不用了，我想要的时候自己申请。”柳巷说，他不想欠李贝人情。 “客气什么，等回去再说，要不你上我qq？” “还是别了，把我当成你再知道点什么**就不好了，我去网易聊天室。”柳巷笑道。 可能柳巷提醒了李贝，她也没坚持，又看起书来。 网易的聊天室建立的很早，比qq聊天室早，中国大陆的第一个聊天室应该是碧海银沙，广东湛江的，但最大的还是网易聊天室，同时在线上万人，柳巷也进去过。 这时的聊天室很纯净，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随着第一批网络语言的诞生，如“恐龙青蛙”，“886”，用“gg”、“mm”代替哥哥、妹妹等网络新词汇的出现聊天室也火爆起来，特别是网易的聊天室。 心里有事柳巷随便点了一个进去，瞧了一眼还真有不少聊《超级女生》的，不过都很文明，因为能支付昂贵的拨号上网网费的人相对来说素质还不错，但也有争吵，主要是付淼这三个美女该不该晋级，是否与长相有关。 播出四天了还有人讨论这事柳巷觉得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于是招呼李贝：“快来看，讨论《超级女生》呢。” 李贝放下书光脚跑了过来，看了一会儿问柳巷：“有没有说我的？” “有，这个。”柳巷指着屏幕，一个人说的是俩个主持人的比较，他打的是：从类型上看，我更喜欢主持广告的那个，胖乎乎的还挺机灵，比那个姓杨的可爱。” 看完李贝反而不高兴了，嘟囔道：“他才胖呢，连我姓什么都没记住，烦人。” “你才露了一次脸呀，知足吧。”柳巷笑道。 “也是，那你第二期打算什么时候播？” 李贝因为是弯着腰，脸和柳巷的脸离的很近，柳巷能感觉到她口里呼出的热气，**辣的。 “明天我让小贾送录像带，星期五播。” “那就是后天，太好了！”李贝直起腰拍手道，因为这期她上镜的时间长，拍完又有些但心地问道：“你没把我删了吧？” “都删了，除了广告。”柳巷吓唬道。 “为什么呀，就因为我不会露大腿？”李贝信以为真，气呼呼地说。 “哪的事，没删，重要的都留着了，评委删的多。” 听柳巷说完李贝才高兴起来，说道：“这还差不多，要不我就把你的事说出去。” 这下柳巷没心再看他们聊天了，扭头问李贝：“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李贝背着手得意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什么叫什么都知道？”柳巷追问，这不问出点什么他不安心。 “就是什么都知道，你定亲的是高欢，不是高阳，你和高阳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李贝盘腿坐到床上说道。 看来这丫头还真是知道，柳巷心发虚脑门见汗，想了一下问：“你听谁说的？” “这你就别管了，有没有这回事？” “她俩我也分不清。” “人分不清学校还分不清呀，你分不清高阳还分不清呀，骗小孩呢吧。”李贝“切“了一声说道。 这丫头头脑真清楚，但柳巷就是不想承认，说道：“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问小贾他们了，说是你当面说的。” 柳巷无言以对，这丫头功课做的挺足，不由得问道：“你干嘛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也不是上心，唠起你时别人说的。” 柳巷一盘算，这个别人或者是爸妈的同事或者是高家那边认识的人，看来只有问他们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丫头的背景不会浅，还是应该打听打听。 下半夜两点了，柳巷打了个哈欠，李贝也困了，依在床上打不起精神，勉强撑着眼皮。 “你睡吧，我去外面溜达溜达。”柳巷说。 李贝下意思地点点头，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李贝的睡相很有意思，攥着拳头像要跟谁打架似的，柳巷摇摇头，把灯给她闭上，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第68章 杨悦一 烟海的夜晚很凉，尤其是下半夜，柳巷感觉有点冷，但困意一下子没了，大街上难觅人影，他没走多远就往回走，心想不等了，这像傻老婆等嗫汉子似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以后再说吧。 还没到酒店他看见一辆出租车驶来，然后停到了门前，车开走后一个人站在那里，她整理了一下裙子就要抬脚进去。 “杨悦一！”柳巷压低了声音喊道。 杨悦一一愣，回身见是柳巷走过来顿时有些紧张，攥着手里的包把头低了下去。 “你去哪了？”柳巷走到近前站住后问。 杨悦一也有些冷，抱起双臂抬头说道：“咱进屋说吧。” 她穿的更少，于是柳巷再没说话，和她到了她的房间。 杨悦一的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柳巷都不知道该坐哪，最后拍了拍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你先坐着，我去洗个澡。” 杨悦一说完就要当着柳巷的面脱衣服，柳巷赶紧阻止，摆手道：“你先等一会，我问你个事。” 杨悦一见柳巷表情凝重这才停住手，坐到对面的床上说：“你问吧。” “你去哪了？” “富丽华酒店。” 富丽华是烟海最高级的五星级酒店，杨悦一倒没隐瞒，回答的挺干脆。 “干什么去了？” “和人睡觉去了。” 更是干脆，干脆得让柳巷都没法再往下问，半天柳巷才说道：“那你明天回去吧，我这里不能要你了。” 说完柳巷站起来往外走，他觉得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吧，毕竟还没结婚，所以边走边说：“我会和赵连胜说你病了，多余的我不会说。” “你就不想听我解释解释？”杨悦一喊道。 柳巷一愣，回身说道：“那你解释吧。” “那个人是我初恋男友。” 柳巷的怒气顿时消了不少，这就是两码事了，不是出去卖那就是人家的私生活，自己也管不着，于是又走回来重新坐好后问：“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是我的初恋男友，我的第一次就给他了，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吧分开了，有四年了吧，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前几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在烟海了，让我去见他，我就去了，今天他又给我打电话，就是我们溜达的时候，就是这么回事。” 大概其杨悦一是说明白了，但很多细节柳巷还不明白，问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烟海的？” “还不是你，把节目弄到卫视上，他看到我了。”杨悦一说。 “他不知道你在电视台？” “知道，那时我不还是个小丫头么，没什么名气。” “他冲你的名气回来找你的？” “也不是，可能是看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想和我叙叙旧。” 柳巷不知道杨悦一以前什么样，但经历了不止一个男人之后的女人有变化是正常的。 “他现在做什么？” “生意吧，在南方，我也没细问。” 柳巷不相信俩人都见了好几面了居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于是摇摇头说道：“你别唬我，不问明白我还是会让你走。” “好了，我告诉你，他当官。” 怪不得杨悦一不肯说，是怕影响到那个人，这年头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太多，但当官也不一定要隐瞒吧，杨悦一也没结婚，心中一凛柳巷问道：“他结婚了？” 杨悦一咬了咬嘴唇，说道：“结了，当初他就是为了和那个女人结婚才抛弃我的，那个女人的爸是个不小的官，所以他才有今天。” “那他还找你干什么？” 问完柳巷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傻，确实很傻，因为杨悦一说：“他还爱着我，我也爱着他。” 可能这就叫孽缘吧，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的，在这场婚姻的选择里，没有胜利者，包括那个男人的妻子。 “这么说他不会离婚？” “不会，离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怎么办？” “也没有怎么办的，我也有男朋友。” “要是你的男朋友知道了不就坏了么？”这也是柳巷担心的，出现任何的问题自己都撇不清干系，因为自己有监管的义务。 “他？”杨悦一撇了下嘴，接着说道：“我不管他就便宜他了，他还敢管我。” 柳巷明白了，杨悦一这个当演员的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好鸟，看杨悦一的表情可能都捉奸在床了，但这样混乱的关系柳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不黄还要处下去？ “你俩会结婚么？”柳巷问。 “和谁？”杨悦一反问。 “你的男朋友。” “会呀，明年吧，他也离不开我。”杨悦一肯定地说。 这又是柳巷没想到的，这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有些事就看你是怎么想的，看你追求什么，追求的东西不同行为做事也不同，所以他也理解了杨悦一为什么会勾引他，降服男人让她有成就感，如此而已。 见柳巷不说话，杨悦一问：“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没有，想事睡不着就出去溜达溜达，正好碰见你。”柳巷编着瞎话。 “那我俩还真是有缘，但我今晚累了，改天吧，等你给我买完衣服的。”杨悦一抛了一个媚眼，说道。 人性太过复杂，柳巷也不知道是该厌恶杨悦一还是应该可怜她，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受那种诱惑了，就算她脱光了自己也不会再有兴趣，就像一个人到制作间看到了某些食品的制作过程后再也不想吃那种食品一样，尽管这种食品摆在展示台里是那么香酥滑嫩但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李贝无疑达到了目的，因为柳巷不想再要杨悦一，但撵走她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所以第二天柳巷在送走王滨城又安排小贾回盛阳后李贝才得空问他昨晚有什么发现时他说没什么发现，后来他也睡了，一早问杨悦一她说去亲属家了。 李贝当然不信，“切”了一声就回去了。 柳巷现在才发现，想找一个像何嫣那样既省心又没有这么多事的女主持人好像很难，就算杨悦一走了李贝能行么，就算行她又会变成什么样？ 昨晚没睡好中午柳巷又补了一觉，醒来后发现高阳给他发了信息，问他晚上方便不，方便的话她要过来。 柳巷给回了，说晚上他去找她，晚饭也别吃，他请她。 俩人吃完晚饭后在校园里走，烟工的校园很大，还种着很多梧桐，在这盛夏即将到来的夜晚走在梧桐树下柳巷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光，尽管无论是校园还是名气自己的母校都没法和烟工比。 高阳也是一脸的幸福，挽着柳巷的胳膊，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学生往来穿梭，时常也有一对对恋人手拉着手从身边走过，有的还嬉笑打闹着，无忧无虑，快乐无比，柳巷觉得这里确实比外面干净，起码没有名和利的困扰。 “刘菲怎么样了？”柳巷问。 “哭了一宿，没事了。”高阳说，正好遇到一块小石子，她踢了一脚，却疼得紧锁眉头，原来脚趾头给踢疼了。 “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淘气了？”柳巷笑道。 “人家这么疼你不安慰安慰还说风凉话！”高阳一边生气一边松开柳巷脱鞋去揉自己的脚趾。 “用不用我给你揉？”柳巷看高阳歪歪咧咧的扶住她问道。 高阳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用，去那边。” 那边是一片小树林，隔不远就有一条长木椅，不少一对对的已经坐在那了，柳巷扶着高阳走过去的时候正好也有一对恋人要过来，高阳一见把鞋往脚上一套就跑了过去，先把空着的唯一座位占住了，那对恋人看了她一眼也就走开了。 “我看你脚也没事呀，跑得这么欢。”柳巷坐下后取笑道。 “你管，还疼呢，给我揉。”高阳把鞋甩掉撒娇般地把脚伸到了柳巷怀里。 “你让我揉的，别说我欺负你。”柳巷一边给揉着一边摸着高阳的小腿，摸得高阳痒痒的，几下之后她就说不疼了，坐起来靠在柳巷身上。 “你说你要是跟一个男人有了那事之后那个男人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做？”柳巷问，他想知道高阳和杨悦一有什么不同。 “你说什么呢，掐死你！”高阳以为柳巷说他俩，使劲掐着柳巷。 “别误会，不是说我，我不会不要你的，假如你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办？”柳巷攥住高阳的手又问。 高阳想了一下，说道：“我会出家。” 人和人还是不同的，高阳的回答柳巷相信。 “那高欢呢？” “她会先把你阉了再出家。”高阳呵呵笑着说道，还是认为柳巷是说自己。 “那你问问她，是不是？” “你自己打呗。” “你问，我听着，别说我在这。” 像做游戏似的，高阳告诉柳巷别说话，然后拨通了高欢的电话，先问高欢在哪了，高欢说从图书馆出来接的电话，高阳问怎么这么爱学习了，高欢说柳巷也没在天津自己只有用看书打发时间了，听高欢满是醋味高阳取笑她想柳巷了，高欢说真想了，盼着早点放假回来呢。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高阳问。 “十二号，你呢？” “一样呀，我也是。”高阳说。 “还是不一样，我十三号才能到家，你当天就能回去了，那个冤家什么时候回盛阳？”高欢问。 高阳看着柳巷，柳巷用手势比划着说三号，因为二号录制最后一场，三号他就想回去了，这一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也有点想家。 “三号，他说的。”高阳笑道。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随后传来高欢的喊声：“柳巷，你在边上是不是？” 知道是高阳故意吐露给高欢的，柳巷捏了高阳一下，拿过电话说道：“有你这么大呼小叫的么，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老公，我想你了，这样够淑女吧？”高欢嗲得不能再嗲，听得柳巷一激灵，连忙把电话拿下来，就是这样浑身还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老公，想好没有放假我们去哪玩啊？”高欢继续说道。 “你刚才不还说看书么，怎么想起去玩了？”柳巷拿起电话问道。 “我都累迷糊了，不得休息休息呀，是不是啊，老公？”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我满意了就抽时间陪你俩出去玩。” “那你说。” “你要是跟一个男人有了那事之后那个男人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做？”柳巷重复了一遍刚才问高阳的问题。 “真要我回答？” “是呀，回答。” “先把你阉了然后我出家！” 高欢还是没有保持住淑女的形象，这句话是吼出来的，柳巷暗暗佩服这姐妹俩心意相通之外也在心里庆幸，多亏只是出家，没有说去死。 第69章 有纹身的女人 六月二十九号是星期四，一大早柳巷接到了罗景坤的电话，说周书记要去酒店看大家，让他们谁也别出去，差不多十点左右会到，柳巷问哪个周书记，气得罗景坤说还有哪个周书记，是我和你爸的顶头上司，主抓意识形态的省委副书记周原，柳巷大吃一惊，问他怎么会来，也没提前通知一下。 “我也不知道，刚刚他的秘书打电话给我的，你们就准备吧。”罗景坤说。 柳巷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于是他给柳时伦打电话，问怎么回事，该准备什么？ 柳时伦也不知道这事，他只知道周原在烟海调研，没想到会去柳巷那，虽说《超级女生》轰动不小但主抓意识形态的省委副书记能来探望本身就是肯定，于是告诉柳巷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可能就是问问情况，如实回答就是了。 柳巷想起个事来，问柳时伦：“爸，你和别人说过我定亲的事么？” “没有呀”，柳时伦顿了一下想起来什么，又说道：“赵部长问过，其余的人我没说，没事嚷嚷这事干啥。” 柳巷脑袋“嗡”的一下，他似乎发现点蛛丝马迹，放下电话后告诉众人都别走，把房间收拾收拾，小贾不在他又让小于去买点水果这才回到房里。 不一会儿李贝过来了，说要给他收拾房间，柳巷问：“你房间那么乱收拾好了么？” “我不用收拾，他不会去的。”李贝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柳巷又多了几分怀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去？” “一个大男人往女孩房间跑什么。”李贝回答得倒不错，但柳巷发现她言语中没有对周副书记和自己一样的敬畏。 李贝很快收拾好了，她就是不干，干起来也挺麻利，之后问柳巷还有没有事了，没事的话她就回房间了。 “你把门关上，我问你个事。”柳巷说。 李贝疑惑地关上门，回身坐到床上看着柳巷。 “周书记是你家亲戚吧？”柳巷开门见山，李贝姓李，不姓周，肯定不是他女儿，罗景坤话里话外的意思柳巷也听出来一点，能让他感到有压力的起码应该是副省级，否则他不会那么卖力。 “你怎么看出来的？”李贝没有否认，反问道。 柳巷终于知道周原为什么会突然造访了，原来不是看望大家的，是看望李贝的，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么简单。 “猜出来的，他和你是什么亲戚？”柳巷又问。 “他是我舅舅。” “亲舅舅？” “是呀，我妈兄妹三个，他是老大，我大舅，我还有个二舅，在山西，我妈最小。” 亲舅舅，那么李贝就是周原的外甥女了，这关系可不远。 “他是特意看你来的吧？”柳巷问。 “也是也不是，主要还是看你。”李贝低下头说。 柳巷这下够吃惊的了，问道：“看我什么？” “等他来你就知道了。”李贝还是没抬头。 想起父亲说的话，柳巷咬了咬牙问道：“我的事你也是从你舅舅那里听说的吧？” “嗯”，李贝点点头。 “为什么打听这个？” 李贝迟疑了一下抬头说道：“我去舅舅家玩他问我工作怎么样，我说还行，但想去《超级女生》你不要我，后来舅舅怎么和罗台长说的我就不知道了，再后来罗台长通知我过来，我就来了。” 这些话李贝不说柳巷也能捋出来，但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又问：“你让你舅打听我婚事的？” “那可没有，当时我还不认识你呢，但我和他说过你爸是柳部长，他可能是打听你情况的时候一起问出来的，后来告诉我的。” 柳巷长出了一口气，还没有想的那么糟，但他找自己究竟是什么事呢，还这么兴师动众的，看样子李贝是知道，但她不肯说。 周书记很准时，十点整到的酒店，柳巷是提前十分钟得到的通知，和其他人在门外等，陪同周书记来的不仅有烟海市的书记和市长，还有电视台的台长，怎么说这档《超级女生》还是和烟海电视台有关系的。 看样子周书记很忙，和众人简短地聊了几句鼓励的话后就来到柳巷的房间，说要和柳巷单独聊两句，问问《超级女生》在全国的反响，但是进屋后周书记一句没提反响的事，而是坐下后第一句就是：“我是李贝的舅舅。” “我也是刚刚知道。”柳巷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原问。 “问李贝的。” “能猜着一点也不简单，听说你是柳时伦柳部长家的公子？” 柳巷笑着点点头。 “那咱就是一家人了，你也别拘谨，坐。”周原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为了迎接他柳巷把屋里的布局改了，两把椅子对面放着，中间是茶几，放着水果。 柳巷坐下后周原又说：“既然咱们是一家人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你也实话实说，李贝我这个小外甥女表现的怎么样？” “很好，没说的。”虽然有些恭维的成分但柳巷大部分还是真的。 “那就好，她也和我说你很器重她，很多环节都让她主持，开始我说你再锻炼锻炼，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决赛让她主持没问题吧？”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柳巷见周原看着自己有些为难地说：“没问题是没问题，就是原来的主持人也没犯什么错，我没法撵人家。” “这个你就放心吧，你们罗台长会安排的，只要你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周原说道。 如果不是柳巷已经不想用杨悦一了他不会吐口的，这玩意不是走后门的事，要是李贝不行他也不会答应，现在是这两个条件都具备正好又送个顺水人情，还不用给杨悦一交代，所以柳巷点点头， 周原一看柳巷点头了哈哈大笑，说道：“回去我一定和柳部长说，他养个好儿子，不仅帅气还有才，那我就走了，咱俩的谈话仅限咱俩知道，不要和第三个人说。” 这就好像是私下交易拿不上台面的，柳巷也明白，说道：“您放心吧。” 周书记走了，从始至终没和李贝说一句话，像不认识似的，但柳巷知道李贝很快就会知道。 罗景坤知道的也快，办事效率更快，下午就让赵连胜通知杨悦一回台里接受任命，任命她为总编室副主任，同时告知柳巷。 杨悦一半天也没缓过神来，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确实是好事，这个位置很多人惦记着，但自己似乎早了点，要是三十多岁那是求之不得的。 所以杨悦一的心情是既高兴又难过，就像当初柳巷自己坐上副总监的位置一样，不过他和杨悦一不同的是他自己知道那是利益交换的结果，而杨悦一不知道，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她向柳巷辞行时还泪眼涟涟地说是柳巷帮了她，是这个栏目帮了她，其实这话也不错，事实确实如此，所以当柳巷说本来今天就打算给她买衣服时她还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说晚了，早管干什么去了，把柳巷的玩笑当成了真话。 也不知道她和她的初恋男友有没有告别，这些已经与柳巷无关了。 杨悦一走了，只剩下李贝，柳巷与李贝进行了一次比较深入的谈话。 “虽然这里有你舅舅的成分但我希望你能真正地担当下来，如果不能我还是会换人的。”柳巷说。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我会成为咱们台最棒的主持人，一姐！”李贝握着拳头说道，她的信心满满。 柳巷也希望如此，问道：“你早就有这个打算吧？” “嗯，但我需要你这个平台。”李贝也不否认。 “你这么急是为了最后的这场决赛？” “是，上场就刺激到我了，一是我觉得可以做得更好，二是我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让你下定决心的还是我没抓到杨悦一的什么把柄吧？” “本来我也没想请我舅舅的，但我看你的意思还是袒护杨悦一。” “不是袒护，她也不是你想的样子，人的感情经历是不一样的。” “这我相信，所以我采取了这种方式。” “你认为我一定会答应？” 柳巷是关键一环，他若不答应罗景坤也没撤，这是李贝来烟海后，和柳巷表达完自己想做主持遭拒后才知道的，所以周原才会屈尊降贵特意过来一趟。 “我认为会。” “哦，这么肯定，为什么？” “感觉。”李贝笑道。 女人的感觉太玄妙，因此柳巷没再问下去，如果李贝能够尽心，对她和对这个节目来说都是双赢的，所以柳巷喝了口茶之后才说道：“还有两天时间，你好好准备一下，撤下的一组我会和王滨城说，服装什么的你也可以提，那面会尽量满足的。” “这些我倒不担心，我只担心一件事。”李贝才露出愁容。 “担心什么？”柳巷有些诧异。 李贝看了看门，关得挺严，她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把自己的裤腿挽了起来。 李贝的小腿很圆，也很白，几乎没什么瑕疵，但在右脚外脚踝的上面却印着一只黑色的半个手掌大的蝴蝶。 是纹身！ 第70章 就是这么巧 柳巷对纹身极其厌恶，特别是女人，他不认为是一种美，认为那只不过是糟蹋父母的赐予，是对自己的亵渎，因为它没有意义，彰显的不过是内心的空虚。 从柳巷的表情中李贝也读懂了这一点，她现在可能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她羞于把它露出来，特别是作为主持人。 做为大众媒介的传播者，主持人是不能有纹身的，这确实是个障碍，如果在其他部位还能遮住，而在脚踝上是很难遮住的，除非你不穿裙子。 而不穿裙子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李贝很苦恼，为自己曾经的少不经事懊悔。 至于那只蝴蝶代表什么，为什么是黑的柳巷不想问，他知道李贝已经不再把它当成荣耀，当成炫耀的资本，这就够了，于是问道：“能洗掉吗？” 李贝把裤腿放下，摇了摇头，说：“我咨询过，洗不了，除非把皮扒了。” “或许你就不该当主持人。” “以前也从没想过，觉得那就是生活，那就是快乐，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那种快乐其实并没有多快乐时我才开始尝试改变自己，改变之后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开始讨厌以前的自己，所以我才来的电视台。” “看来你舅舅很疼你？” “很疼，现在更疼了。” “但是却给我出了个难题。” 李贝低头不语，她确实耍心眼了。 “我再看看。”柳巷说。 李贝又把裤腿挽了起来，柳巷仔细看了看，不算太大但很明显，说道：“穿丝袜怎么样？” “黑的？”李贝问。 “嗯。” “那我试试，明天你陪我去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今天已经晚了，只有等明天了。 …… 柳巷就没陪女人逛过商场，今天是头一回，而且专走女人内衣柜台他觉得很别扭，偏在这时高阳又打来电话，主要是问昨天的情况，最后问他在哪了？ “在演播厅，碰事呢。”柳巷撒着慌。 “哦，那你忙吧。”高阳放下了电话。 “谁呀？”李贝边看着丝袜边问柳巷。 “一个朋友。”柳巷还是撒谎，他自己也没明白为什么要对李贝撒谎，她知道高阳的存在。 李贝回首笑了笑，问道：“这个行么？” 她拿的是一条网状的黑丝袜，柳巷觉得尽管性感但不够庄重，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盖住蝴蝶，四下看了看，他指着一条挂着的颜色较深的连裤袜说道：“要不你试验一下那条。” “这个？”李贝把那条连裤袜摘下来问道。 “嗯，你试试。” “我先试这个，一会再试验你这条。”李贝把连裤袜塞进柳巷手里，拿着那个自己挑出来的网状黑丝走进了试衣间。 柳巷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拿着那条连裤袜傻傻地站着。 “柳巷？”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柳巷回身一看，说话的是刘菲，边上是高阳，高阳应该早就认出了他，呆呆地看着他手上的袜子。 柳巷一阵眩晕，不会这么巧吧，才通完电话怎么她俩就在这里了？ “你在做什么？”高阳问，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 “这个呀？这是……”柳巷抬起手刚要解释，李贝从试衣间里出来了。 柳巷和高阳没站在一起，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李贝出来后也没注意，以为高阳和刘菲就是一般的顾客，见柳巷背着她还拉了他一把，把他拉转身后问道：“怎么样？” 李贝来的时候还是穿着长裤，柳巷以为她自己穿上看看也就算了，谁知她再走出来时已经把裤子脱了围在腰间，像是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短裙，下面是刚套上的网状复古螺旋黑丝，黑白相间，很是诱惑。 再诱惑柳巷也无心欣赏，急忙转身想再和高阳解释，虽知高阳见此一幕眼圈一红捂起脸就跑下去了。 “你干的好事！”刘菲恨恨地扔下这句话随后追了出去。 柳巷回身把袜子塞到李贝怀里也要追出去，谁知被李贝紧紧拉住，李贝问：“那是刘菲？”她刚刚认出来。 “回头再和你说。”柳巷挣开李贝的手跑了出去，隐约还听见李贝问：“那个人是谁？” 高阳已经跑到了商场外面，刘菲正拉着她和她说着什么，高阳一边哭一边摇头，伤心的样子让人心痛。 柳巷大步流星地赶过来，站住后说道：“别瞎想，不是那么回事。” 高阳哭得更厉害了，抱着刘菲开始抽噎，刘菲一边安慰着一边对柳巷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刚才你还说在演播厅，碰事呢，原来你碰的就是这个事呀！” “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换个地方说。”柳巷说。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的还往这边看，都以为高阳受了柳巷欺负。 “先别换，你先说个大概其吧，有什么怕的。”刘菲说。 柳巷一想也行，于是说道：“她你俩都认识吧？” “认识，叫李贝吧？”刘菲说。 刘菲参加了三场比赛，高阳当过观众，电视上也播了一期，所以都认识。 “叫李贝，杨悦一走了，她主持《超级女生》，想买个袜子让我陪她过来，就这么回事。” 由于周原有话在先，刚才高阳问柳巷昨天的事时柳巷只说领导重视，肯定了节目并没有说李贝的事，所以他现在也只能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撒谎？”刘菲问。 “就是怕她误会，这反而误会了。” “真话？”刘菲冲柳巷眨眼。 柳巷知道她想和稀泥，问的话都是代高阳问的，也没深究，但这眨眼就是代表她都不信，一急发誓道：“真话啊，就一个袜子，我再撒谎我不是人。” “好了，阳阳，就一个袜子，他都发誓了咱就饶他一回，要是有下次你就把他剁了喂狗。”刘菲拍着高阳的后背安慰着。 “可……那是……丝袜”，高阳还没缓过劲来，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过总算说话了。 “丝袜不也是袜子吗。”刘菲劝慰道。 “还有……连裤袜……他还……拿着。”高阳又说。 “又不是内裤，别纠结了。”刘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得不说。 其实柳巷根本不清楚丝袜和连裤袜有什么区别，他就是看条颜色深些才让李贝试的。 高阳让刘菲一说好受了点，站直了以后抹了把眼泪，突然又觉得委屈，对刘菲说：“他都没给买过……”说完又要哭。 “她自己买，不是我给买，我就是陪她来。”柳巷急忙解释，其实这事他和李贝就没提。 高阳憋了一下总算没再哭出来，就在柳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以为事已经过去的时候李贝从楼里出来了，她换回了长裤左右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三人，跑过来之后有些气喘地说：“你俩别误会，我和他没事的，但是巷哥你钱还没付呢，另外裙子也没买，你赶紧和我进去呀。” 李贝的话把刚才柳巷说的完全推翻了，什么李贝花钱，还有只买袜子现在都成了谎话，特别是那句“巷哥”，李贝就没这么叫过，弄得柳巷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改称呼了。 高阳这回没哭，狠狠地瞪了柳巷一眼拉着刘菲就跑了，刘菲回头对柳巷“喂喂”了两声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柳巷也愣在那里没再追上去。 “她俩怎么了？”李贝一脸满然地问。 柳巷半天才回过味来，问李贝：“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巷哥了？还有袜子，我也没说我拿钱那，不是买袜子嘛怎么又出来个裙子？” “怎么了，我不是觉得你对我好就喊你哥了，我忘带钱了你垫付一下还不行呀，不是你说主持节目要穿裙子么，不买裙子我穿什么，穿裤子也不用买袜子了呀。”李贝也觉得委屈，说到最后眼圈也红了起来。 说来说去好像都是自己的不对，但柳巷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心道有时间再和高阳解释吧，还是节目要紧，李贝说的也有道理，不买裙子她穿什么，但柳巷没想到她会没有裙子或者是没带来。 本来觉得杨悦一就够敢买了，两套衣服就要八千多，显然她和李贝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李贝两套套裙加几双袜子花了三万，花得柳巷都瞪眼。 不过李贝可不差钱，回来后就把钱还柳巷了，还钱的时候还问柳巷：“和刘菲一起的是高阳吧？” 柳巷点点头，他还在合计是给高阳打电话还是去一趟。 “长得真俊，怪不得你那么生气，一句话都没有。” 和李贝买东西的时候柳巷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点头、掏钱，所以李贝才怪他。 “要不改天我和她解释解释吧，她还是误会了。” 基本是废话，柳巷摆手道：“拉倒吧，你不说还好点，越说越误会。” “我也不是有心的呀，赶那了。” 柳巷也只有这么想，于是说道：“你别操心了，把节目主持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明天还有一天，你抓紧练一下，五进三的比赛更得掌握好节奏，人少唱的歌多，你把程序在脑子里过两遍，拿不准就看我，我会给你提示的。” “嗯，我知道了。”李贝点头，随后问道：“你说后天我穿哪套合适，白的还是粉的？” “粉的吧，喜庆一点。”其实柳巷是想让她和何嫣、杨悦一有点不同，何嫣喜欢穿白，杨悦一喜欢穿黑，粉色套裙配黑色丝袜还能显眼一些。 最终柳巷还是去了学校，但高阳没见他，刘菲倒是出来了，说高阳哭得稀里哗啦，她也劝不了了，有些事不能和刘菲说，柳巷也只好回来了，之后他给高阳发了短信，说让她相信他，还有就是别和高欢说，高阳倒是回了，但只有一句话：我终于知道你昨天为什么问那样的话了！ 这都赶一块了，柳巷也无奈，觉得就像乱炖一样，乱糟糟的混在一起…… 第71章 节目被黑 晚上八点半，《超级女生》烟海赛区二十进十的比赛正式开播，时长一小时二十分钟，柳巷给掐去了一多半，但进入十强的选手全部保留，付淼的也没掐，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借此传递给民众一个信号，比赛是公平、公正的，是讲规矩的。 结果第二天，传来的消息令柳巷都吃惊，好坏参半，好的不能再好，坏的也不能再坏。 首先是小贾传来的消息，说收视率不仅突破了二十大关，而且直逼三十，达到了29%，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综艺节目达到这样的高度，《超级女生》创造了一个记录。 更令柳巷兴奋的是新浪、搜狐和网易不仅在头版做了大篇幅的报道，而且都发来感谢函，对《超级女生》为他们所做的宣传表示感谢，而且三家网站还开出了每场二十万的广告费，总决赛是五十万，其中新浪表示要购买《超级女生》的网络播放权，价格由双方商议。 除此之外，三家网站都开出了十万的价格为的是购买一个专属名词，新浪购买的是“冲冲浪”，搜狐购买的是“搜一搜”，网易购买的是“网鱼”。 智慧就是财富，在网络世界体现的尤为明显。 但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网上已经是混战一团，开始是其他网站群起攻击新浪想独自霸占“冲冲浪”这个源自“冲浪”的名词，说新浪想一家独大，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并一路抬高价格把“冲冲浪”抬到了八十万元，新浪也放下狠话说就是一百万也买，本来这个词就是说新浪的。 这边激战正酣那边烽火再起，由雅虎首先向搜狐发难说它不是真正的搜索引擎却要独吞“搜一搜”这个名词，是挂羊头卖狗肉，这个名词应该属于搜索引擎网站的，之后“百度”、“爱问”、“慧聪”等大大小小的搜索网站也加入进来，一片讨伐声。 “网鱼”的争吵是最差的，起先是一些刚建立的商业性网站表达不满但声音轻微，下午的时候腾讯突然加入进来，说他们的图标“企鹅”也是海洋生物，和鱼类是近亲，所以“网鱼”也是他们不能允许的，结果腾讯依靠近十万的用户基数率领其他网站穷追猛打，网易已经渐渐招架不住。 于是网易就联合新浪和搜狐组成网络联盟，那边由雅虎、腾讯、百度挑头联合了大大小小的近百个网站与联盟对抗，差不多囊括了80%以上的网站，大网站无一幸免，全部加入进来。 几天之后整个互联网犹如第二次世界大战形成了两个阵营，新浪、搜狐和网易组成“轴心国”，另一方组成“盟国”，利用各自的优势或攻击或防守，展开攻防战，煞是热闹，后来被称为中国互联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在网络刚刚崛起的年代犹如中国的战国时代，捭阖纵横都是策略，攻心伐谋为的是求得这个虚拟世界的主导权，所以无谓对错，更没用正义和邪恶之分，只是名词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这场大战整整持续了近两个月，直到《超级女生》总决赛播出，节目组宣布不出售专属词汇，也放弃对这三个名词的所有权这场战争才宣告结束，但从此“冲冲浪”、“搜一搜”、“网鱼”变成了网络热词，尤其是“搜一搜”，十年之后成为了一家搜索引擎网站的名字。 这是网络世界的反响，但大部分的民众对此不知情，他们热议的是在第二天一个省份在卫星频道首先播出，随后被多家卫视转播的一个专题报道，题目叫《超级女生真的有‘黑幕’么？》，语气很客气，用的是疑问句，但内容却很惊人。 罗景坤的担心终于成了事实，柳巷知道这只是开头，被切走近三分之一的蛋糕谁都不会舒服，反击甚至抹黑早晚会来，这只是第一波。 这个专题是名符其实的抹黑，而且还是精心预谋的，因为柳巷怀疑它在《超级女生》二十进十的录像播放前就已经录完了，只等这边一播他就播，这样才有效果，因为他们请去了宁晓天。 宁晓天在报道里除了对《超级女生》的选拔体制提出批评外还说这就是电视台玩的一个游戏，有钱有势有关系符合潜规则的才能晋级，平民百姓你就别想，什么全民娱乐，就是糊弄人的，是个屁！ 他爆料说他们事先就被告知哪十个可以晋级，付淼本来也在晋级之列，但由于没有按照潜规则进行所以才被淘汰，他虽然没有点柳巷的名，但谁都知道是说谁的，因为是柳巷宣布的取消付淼的晋级资格。 为了更加有力地证明这一观点，付淼也被请去了，她含糊地说自己被欺骗了，话越不多越给了民众尽情想象的空间，谩骂声随之铺天盖地而来，说什么的都有。 要是这还不够热闹宁晓天还有，他说刘菲是节目组某个领导的女友，是必保的，虽然民众一时半会儿还联系不到柳巷身上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即使你有实力也会遭受怀疑。 最后是田思思，田思思的身份不知道是不是吴月或者查庆国泄露出去的，反正宁晓天也知道了，他说田思思是“渤海船王”田刚的女儿，晋级还有异议么？ 如果这些还不够，最后的爆炸性新闻是宁晓天点出了前五强的名字，对刘菲被淘汰的解释是这个领导怕太招摇所以内定她下去了，田思思不但晋级而且他说田思思是最后的烟海赛区冠军，原因不言而喻，谁都明白。 在这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之后是民众对“pk“赛制的肯定，一边倒的说好，说刺激，看得热血激扬，连宁晓天也没敢对此说“不”，假惺惺地说这是这场赛事唯一的亮点。 至于宁晓天点出前五强的名字无一差错柳巷根本不吃惊，因为这场赛事已经完了，但民众不知情，见宁晓天说的言之凿凿群情激奋，不止罗景坤坐不住了，连省里领导也坐不住了。 七月一号是党的生日，也是星期六，柳巷却接了一天的电话，他被要求节目暂停，回台作出说明，预示着最坏的结果是此次比赛夭折，他还要接受处分。 节目暂停柳巷没有意见，要不他也想这么做，事先没想到出了宁晓天这样的人，把赛事的结果提前说出去了，而且时机很好，在二十进十的比赛刚播完就说出十进五的结果，自己再播出时无疑会印证他的话使他的话更具可信性，如果间隔太短就没这效果了。 吃了这个大亏柳巷想从此录一期播一期，我看谁再预测去？ 回台柳巷却不想，回去干什么，事既然已经出了关键是解决问题不是解释问题，所以后来他干脆连罗景坤的电话也不接了，一面通知王滨城明天的决赛取消，日期再定，一面借了酒店的小会议室召开专题会议，研究怎么应对目前的困境。 杨悦一走了，栏目组还是九人，除了李贝外都赞成出一份声明，说这就是往我们脑顶扣屎盆子，怎么的也得告诉大家真相吧。 李贝却笑着说道：“最近大家都在看《少年包青天》吧，周杰演的那个，当然，是在《超级女生》没播的时候才看的，里面的包青天常爱说一句话，叫做：真相只有一个，我们可以公布真相，但这个真相有人信么，没人信的话我们可就再没真相了，因为真相就一个。” 众人没太听懂，柳巷听懂了，换句话说如果真相不能使人相信还不如不说，因为你说完就没了，如果再被谎言盖住你就没有退路了，因为没有真相了。 宁晓天爆的四个重量级料自己可能一个都说不清，首先是付淼，既然她也被收买了其他人如何说都没意义，如果自己把她和宁晓天的丑事说出去更会让人觉得《超级女生》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背上更大的恶名。 其次是刘菲，这个自己可以说明，说她不是我女朋友，但势必又要扯出高阳来，就算这个说清了可能那个问题又来了，对柳巷来说，那个问题远远比这个重要，因为这个问题高阳就不信。 第三是田思思，她的背景人家没说错，晋级也没说错，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还不如不解释。 第四是前五强的名单，这个没法更改，更没解释的必要。 所以柳巷最后决定不作出声明，但他想增加一个环节，以此遏制谣言泛滥，他说：“我同意贝贝的意见，声明不做了，但我想增加一个环节，大家看合不合适？” 见众人都听着柳巷继续说道：“把十强的身份背景公开，然后剪辑到下一期里，谣言止于智者，让大家都看看是不是如宁晓天所说的那样，不是权贵就是豪门，或者与谁谁有什么关系，选择一点进行回击就够了，我还是那句话，这是大众节目，那么还是交给大众评判。” 众人一致同意，只有李贝有些担心，她问：“公开的话是不是需要征求选手本人和其家人的同意？” “这个自然，所以我打算明天把十强选手都召集到一起，征求一下意见。”柳巷说。 第72章 春江花月夜 由于落选的五个选手中不在烟海市区住的已经都回家了，所以七月二号快晚上了人才算齐，柳巷张罗了一桌饭，王滨城和李贝作陪，柳巷边吃边把想法和大家说了，问大家有没有意见。 关于那些谣言大家也都知道了，其余人都没什么意见，说支持节目组，支持柳巷，但田思思却一言不发，也不表态。 这十人里只有刘菲是外省的，柳巷和刘菲一合计，决定专门派一个摄制组和她回家，往返路费和食宿全包，乐得刘菲说谣言真好，还是来得更猛烈点吧。 柳巷气得直翻白眼，偷摸问她这回高阳没生气吧？刘菲说没有，她知道是外界误会的，倒比以前高兴了，看来原谅柳巷在即，让他别急，过两天就好了。 高阳这两天没给柳巷打电话，柳巷也一脑门的官司顾不上她，现在一听还有点感谢宁晓天，要不是他来这么一出还不知道高阳得绷到什么时候。 高欢倒是打电话了，可能她事先也问过高阳了，除了确定一下柳巷和付淼有没有事以外都挺高兴的，根本没问刘菲，田思思的事她也不相信，自己家里有钱已经够柳巷花的了，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而从高欢的话中柳巷也知道了高阳没和她提李贝的事，心想高阳气是气，还是挺听自己话的，是个好老婆。 田思思不说话柳巷就当她默许了，于是在饭桌上柳巷和王滨城就进行了分工，王滨城带一个摄制组走四家，分别是温美娟、蔡欣、张玲和李淑婉，重量级的都在柳巷这，有季敏、dh组合、田思思、文茹和万彩霞，这里万彩霞是唯一一个没有进入五强的选手，但却是柳巷特意要的，他觉得从她身上会得到更多的东西。 刘菲这组由王滨城的一个副手去走，惹得刘菲还挺不满意，她以为柳巷会亲自去，要不是时间紧柳巷也许会去。 初步计划是三天内必须完成，这还是考虑到刘菲家远的因素，否则两天就完事了。 第二天三组同时出发，柳巷决定先走市内，后走郊县，万彩霞家最远，在一座海岛上，所以是最后一家，也是唯一一个需要坐船才能到的地方。 第一家去的是文茹，先到的园里，因为她是幼儿园老师，录制了她领孩子们唱歌跳舞的画面后又到了她家，她的丈夫在家等着，俩人新婚燕尔还没有孩子，录制完后随即去了第二家，季敏。 季敏是一所三甲医院的护士，录制完她在医院工作的情景后又去了她家，季敏没有结婚，父母都在家，等录制完已经中午了。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第三家是田思思，田刚不在，曾美已经得到消息，正在等柳巷。 柳巷说明来意后曾美却说：“小柳呀，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柳巷不知道曾美又想干什么，但这事告知是自愿的，因为涉及到**，所以他把其他人打发出去后问曾美：“阿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报道我看了，都是胡说八道，但咱家情况特殊，我想你就别录了。”曾美说。 “人家把你家点出来了，越遮蔽越像有事似的，还不如大大方方地亮出去，谁也没规定有钱家孩子就不能得冠军，你说呢阿姨？”柳巷见曾美往后坐，极力劝说着，心道这不是她的性格呀。 “倒不是钱的事，小柳，思思真能得冠军？” “都有可能呀，这不是我说话算的。” “你别蒙阿姨了，要不是你帮忙思思也进不去这五强，阿姨和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柳巷差不多都忘了，曾美这一提起他一愣，问道：“思思没和您说？” “说什么？”曾美一脸的茫然。 “我有未婚妻了。” “这丫头，没说呀。”曾美往楼上瞧着，柳巷进来后田思思就上楼了，始终没下来。 “我以为您开玩笑呢。”这曾美想一出是一出的，柳巷也没想到她会认真。 “开个屁玩笑，这丫头都二十一了，提亲的不少，可他爸都不放心，就看中你了，说你聪明能干还不贪财，长的也能配上我家思思，所以我才和你说的。” 原来田刚也看中自己了，柳巷有些尴尬，见这母女俩不过话，问道：“阿姨，思思不知道这事吧？” “不知道，你得答应我才能和她说呀。” “那正好，您就别说了。” 曾美想了一会，问柳巷：“你告诉阿姨你喜不喜欢思思？” 柳巷就没想过，按照这田思思长得唇红齿白的，还有一种艺术气质，谁看都会喜欢，但一双袜子就弄得鸡飞狗跳的，柳巷可不想再旁生枝节，于是重复了一遍：“阿姨，我有未婚妻了。” “我知道，你老强调这事干嘛，我又没老，正好今天你来了，阿姨和你说个事，是我不想让你们录的原因，也给你做个参考。” 还好，又回到正题上来了，柳巷发现这曾美虽然看似说话没个谱，其实还是挺有逻辑性的，就是天马行空的成分多了些，于是赶紧说道：“您说，阿姨。” “我不是田刚的大老婆，我是他的三老婆。”曾美说。 柳巷这下比刚知道田思思是田刚的女儿时还吃惊，他不敢确定，迟疑地问道：“您是……第三个老婆？” “什么第三个老婆，他的那两个老婆又没死，我是三老婆，小老婆。”曾美笑着还伸出中指、四指和小指，最后动弹着小指说道。 见柳巷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曾美笑道：“看你吓的，是我自己愿意的。” …… 田刚学徒的时候就和师父的女儿好上了，但还没等结婚就入狱了，一看田刚被判了八年师父也没辙了，总不能让女儿这么等下去，于是同意了提亲的人。五年后田刚出来了，这时师父的女儿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姑娘疯狂地追求田刚，于是他俩好上了。 因为一场纠纷曾美认识了田刚，那时她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比他大十几岁的男人，在一次酒后俩人偷尝了禁果。 等家里知道俩人交往后曾美的父母坚决不同意，并给她定了亲事，然而就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田刚找她去了，告诉她他喜欢她，曾美义无反顾地跟着田刚跑了出来，一直到现在。 “那时他还是个穷小子，谁也没想到他能发达，我都做好了吃一辈子苦的准备。”曾美笑着说道，没有苦涩，都是甜蜜。 “那两个女人呢？”柳巷问，他还是没听明白。 “他师父的女儿和别人结婚时已经怀孕了，是田刚的，后来和那人离了婚，那个追她的姑娘一连给他生了两小子，我是三年后才有思思的，那时我们穷，连大人再孩子都挤在一铺炕上，一共八口人，一天那个热闹，但我们没吵过架，觉得过得挺好。” “那你们是怎么排的，怎么你是小的？”柳巷觉得挺有意思，问道。 “也没排过，就是按岁数叫的，我管那俩个叫大姐、二姐。” “那结婚证呢？” “就没有，孩子的户口都在他们姥姥家，不过该姓田姓田，不耽误。” 毕竟这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柳巷也不知道对自己有没有借鉴，但他确实理解了曾美的苦衷，这要是报出去还不得天下大乱啊！ 怪不得田思思不吱声，她是没法吱声，好在并没阻拦。 柳巷这回为难了，要是录了九个单单没有田思思的又会引起怀疑，那宁晓天的话就更有市场了，发了一阵呆柳巷对曾美说：“阿姨，你家的情况确实特殊，到我这为止，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想和思思谈一谈，总得录点什么，不能空着。” 听柳巷这么一说曾美也放心了，笑道：“你们好好谈，知道阿姨的心就行了。” 曾美上楼，把田思思喊了下来，俩人对坐了一会儿柳巷说：“你家的情况刚才你妈和我说了，我的想法是你家的情况就不拍了，你不是会弹琵琶吗，咱拍一段你弹琵琶的片段，展现出你的气质来，告诉观众咱不是花瓶。” 田思思点头，问在哪里拍，柳巷又想了想说道：“去崖边，你坐着弹，其余的我来做。” 从屋里搬了一把椅子田思思坐到了屋外的崖边，面向大海抱着琵琶弹了起来。 正是下午四五点钟，太阳还没落山，亮堂堂的挂在天边，阳光把大海照得一片银白，田思思一身白衣白裙，长发飘飘，优雅的姿势就如同一只白色的海鸥在海边飞舞、翱翔，弹的曲子也是宛转悠扬，似低吟，似述说，似惆怅、似期盼，最后留下的是一片遐想，看得听得连摄像师都醉了…… 田思思已经站了起来柳巷才想起鼓掌，鼓完问道：“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春江花月夜》。” 柳巷只知道《春江花月夜》是一首诗，唐代诗人张若虚写的，但不知道还是一首琵琶曲，于是高声吟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柳巷念到“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时田思思接道。 柳巷笑了一下，接下去：“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之后田思思又接了一句：“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梳妆台。” 最后四句是俩人合的：“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叶摇情满江树。” 第73章 柳巷回台 七月五号，周三，拿着重新剪辑制作完成的《超级女生》十进五的比赛录像柳巷回到了盛阳。 整个电视台的班子都在，还有总编室主任，赵连胜与王运昌列席，连柳巷都愣了，感觉这是要批斗的意思。 坐好后罗景坤首先发言，把省里的意思说了，其实省里也就一句话：不挽回负面影响前不许再制作和播放，台里考虑的要多，罗景坤的意思是大家都可以问，柳巷必须实话实说，然后再商讨应对办法。 罗景坤还对柳巷耽误了三天才回来提出严厉的批评，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倒是不着急不上火的，我一天八个电话催你回来你都置若罔闻，是不是要造反？ 说到激动处罗景坤拍起了桌子，说宋高宗给岳飞发十二道金牌也不过如此，你还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个节目立马毙了，宁可不要收视率！ 柳巷信，中国人远把忠诚看得比什么都重，有时已经不论是非了。 其实众人问来问去还是那几个问题，一是有没有潜规则存在，二是刘菲是谁的女朋友，三是田思思是否内定为冠军，四是五强的名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因为是内部会议，所以柳巷进行了澄清，一是所谓的潜规则都是子虚乌有，实行潜规则的正是宁晓天本人，他还带回来了王滨城与付淼签署的那份协议的复印件，上面写得很清楚，由于宁晓天的个人问题节目组愿意对付淼进行经济上的帮助，支付现金五万元。 关于刘菲柳巷给出的解释是俩人确实认识，但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即使是男女朋友他认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有这个实力，祁黄羊不是给我们留下了“内举不避亲”的千古美谈么，只要我行得正就不怕说。 王运昌说你这话不对，假如你和刘菲早就是男友朋友的关系那叫“内举不避亲”，如果是因为节目才谈的恋爱就有利益纠葛了，也是一种“潜规则”。 王运昌这话说得有道理，柳巷答不上来，被逼的没法才说自己有女朋友了，还是未婚妻，众人不信，让柳巷说出名字来，柳巷说叫高欢，和自己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别人不知道罗景坤却知道，惊讶地问道：“高山的双胞胎女儿？” 柳巷点头，罗景坤原先是盛阳市的宣传部部长，与高山认识没什么奇怪的。 得到罗景坤的验证这事也就了了，柳巷又过了一关。 第三个问题，柳巷保证没有内定的事，但至于田思思能不能拿冠军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万一拿了呢？ 众人一阵议论，绝大多数的意见是即使田思思有这个实力也不能让她拿，真要是得了冠军那宁晓天不是一语成谶了么？ 对于这个观点柳巷不同意，他说：“我们总反对潜规则，反对潜规则，我这里也真没有什么潜规则，事先就做手脚不让田思思拿冠军那不就是潜规则么，和保她拿冠军有什么两样？” 众人面面相窥，说来说去还真是在这商讨如何潜规则，于是都尴尬地笑了笑，见众人也不深究这事了罗景坤说：“小巷，谁拿冠军都可以，但你保证别让人抓住把柄，特别是田思思这样的家庭，即使给点赞助什么的也不要事先给，完事再给也不晚么，咱信得过。” 罗景坤已经把话说得很明了，一是还不相信这里面没有钱的事，二是教柳巷规避的方法，柳巷也不辩解，和大家一起心照不宣地笑着。 最后这个泄密的问题就简单多了，柳巷把想法一说，说制作一起马上就播一起，大家也同意，罗景坤让柳巷和赵连胜沟通好，这事也算过了。 但关键的问题还没解决，就是如何应对这几天继续发酵的不利舆论，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超级女生》的比赛这些电视台不进行报道但对这种消息却陆续转播，影响面越来越大，罗景坤问柳巷怎么办。 知道大家都没什么好主意柳巷把录像带拿了出来，电视台就这东西不缺，会议室都能播放录制带。 看完柳巷说道：“刚才罗台骂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面的那段是后加上去的，也是我这三天的成果，宁晓天说了很多我不可能一一回击，我只选一点，就是他说的这些选手的身份问题，这个经得起调查，都是真的。” 大家又议论了一番，觉得可以一试，另外对节目都给予了高度肯定，王运昌更是拍大腿，后悔当初答应给卫视了。 看看时间不早，连问再讨论再看的整整一个下午，这都五点了，于是罗景坤做总结发言，大意是不能让人家把咱们吓回去，那样就中了他们的计了，所以他告诉柳巷，回家和柳时伦说一声，明天他上班后就和他一起去找周书记，求也得把敕令求出来，让柳巷听信。 结果还算圆满，众人都走后罗景坤又叮嘱了柳巷几句也走了，柳巷这才一个人走出了电视台大门。 闹腾了一下午柳巷的脑子也是“嗡嗡”响，正低头走着突然她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声音不大但很熟悉，回身一看是陈佳宁。 一个月不见陈佳宁明显瘦了，衣服裤子都显得肥肥大大的，但见到柳巷后她的气血好多了，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这么巧。”柳巷笑道。 “不是巧，我等你好几天了。”陈佳宁说。 柳巷一愣，问道：“找我有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事，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忙。” 柳巷心头一热，说道：“傻丫头，我是今天下午才回来的，这要是不回来你就这么傻等呀。” “我毕业了，反正也没事。”陈佳宁低头说道。 “毕业了？” “嗯，一号毕的业，毕业证书我都带来了。” 接过陈佳宁递过来的毕业证书柳巷一看，真的毕业了，日期是一号，今天是五号，这么说这个丫头都等自己四天了。 “为了庆祝你毕业我请你吃饭吧。”柳巷把证书还给陈佳宁，带着愧意说道。 “我请你吧，你给我的钱还没花呢。” “你没去练歌？” “还没……”陈佳宁小声应道，怕柳巷说她。 柳巷想说实在没狠下心来，顿了一下说道：“先去吃饭，我给你说说那边的情况。” 俩人找了个小饭店，边吃柳巷边给陈佳宁讲烟海赛区的情况，最后告诉她好好练，进入前三甲还是很有希望的。 陈佳宁边听边点头，直到刘翔说完了她才问：“电视上说的哪些是真的么？” “说的什么？”柳巷还沉浸在对陈佳宁的期望上，没反应过来。 “那个……付淼，还有……刘菲她们……”陈佳宁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柳巷听完回忆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你管这些干什么，练好你的歌，别受影响，你不是和学校还有协议么，不想赚钱了！”柳巷呵斥道。 陈佳宁又把头低了下去，好久才又抬头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就和我说一下，说一句就行。” 这丫头，好奇心还很强，柳巷用筷子敲了一下桌子问：“真想知道？” 陈佳宁咬着嘴唇点了一下头。 “都是谣言，没有的事，你可不许和他们一样瞎传，知道么？” 陈佳宁使劲地点了一下头，露出笑容开始大口地吃饭，吃完后也没说她结账，还是柳巷花的钱。 俩人刚出来柳巷的电话就响了，是黄淑珍打来的，问柳巷怎么还没回家，柳巷说这就回，然后送陈佳宁回去，她还住在学校，临下车陈佳宁问柳巷是不是不回去了，柳巷说那边还没完，快的话明天就得回去。 赶回家里柳巷一看爸妈都在等他吃饭，宋瑜也在，高山却没来。 “我吃完了，你们吃吧，宋姨，我高叔怎么没来？”柳巷问。 “油井那边出点事，他去油田了。”宋瑜说，脸色不算好看。 “出什么事了，要紧吗？”柳巷也有些担心，高山亲自去事不会小。 “那些你就别打听了，说说你吧。宋瑜，你也吃饭，咱还等他呢，这小兔崽子都吃完了。”柳时伦说。 宋瑜还没动弹，黄淑珍连拉再拽地才把她弄上桌，一边吃柳时伦一边问：“下午的会开得怎么样？” 临回来柳巷就告诉家里了，这阵子柳时伦也没少替柳巷操心，和罗景坤更是电话不断，一是柳巷是他儿子，二是他也分管这块，于公于私他都是要过问的。 柳巷简单地把下午开会的情况说了一遍，又告诉了柳时伦罗景坤说明天要和他一起去找周书记，听完柳时伦才展开眉头，说道：“那就没事了，周书记找我谈了，我听那意思他应该知道些情况，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 柳巷哗啦一下想起了李贝，一定是她和周原说了，看来用这丫头还真有好处，关键时刻能说上话，并且她说的话周原会信，比罗景坤和爸爸说都管用。 聊了一气柳巷才知道宋瑜是为了他的事来的，怕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一再保证绝不可能之后宋瑜才算相信，临走还和黄淑珍嘀咕着说等高欢一毕业就让他俩结婚，柳巷暗暗佩服高欢的先见之明，还真应了她的话，有些事真是难以预料。 第74章 乘难而上 盛东卫视这次真下了狠心，从六号晚上节目开播就开始打预告，一直打到节目结束，预告的内容是：七月七日（周五）晚八点四十在电影《七七事变》后播放《超级女生》烟海赛区十进五的比赛，请观众届时收看。 因为七月七日这个特殊日子所以尽管是周五但各个电视台都没有播出娱乐节目的打算，只有盛东台一家，这是柳巷极力要求的，过去的血泪不应忘记但生活还得继续，而且要越活越精彩，最后罗景坤亲自拍板才定下来了播出时间。 柳巷是七号下午回的烟海，上午他去了陈佳宁学校，学校已经放假，校园里空荡荡的，陈佳宁虽然还住在宿舍但是告诉他开学之前自己必须搬出去，因为新生要搬进来，还有就是开学后她就正式成为了学校里没有编制没有工资的一名导员，说得柳巷心酸酸的。 因为还不知道这期播出后会不会再有意料不到的事发生，所以柳巷回来后只是通报了情况，什么也没安排，只等晚上播出后看看外界的反映。 《七七事变》全长六十六分钟，播完后连广告都没有直接播放《超级女生》十进五的比赛，在十六字理念和嘉宾的每一句话之后开始抽签，第一号是文茹。 “文茹，二十六岁，来自烟海市中山区中心幼儿园，是一名幼儿教师。”简短的介绍之后换面转到文茹工作的场景，她和孩子们一起做游戏，唱歌，然后是她的家，一个不到六十平的一居室新房，她的丈夫，中山区一事业单位的职员表明了支持文茹参加《超级女生》的观点，并说她会给孩子们带去更多的快乐。 之后文茹上台，她说：“我是一名幼儿教师，每天和孩子们待在一起，看到他们阳光般的小脸和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真的很快乐，教师是我儿时的梦想，儿时的期盼，所以我把这首《长大后就成了你》献给天下所有的教师和立志成为教师的学生们。” 文茹唱完是万彩霞，画外音：“她是一位渔家姑娘，十八岁，在渤海县刘公岛上生活了十八年，她的梦想是给大海唱歌，永不停歇。” 随着画外音出现了万彩霞家的三间房子，她的爷爷奶奶和妈妈，他们微笑着，之后是万彩霞的爸爸和她一起在近海捕鱼的场景，镜头拉远，茫茫大海上有一艘渔船，渔船上有一个渔家姑娘，那个姑娘正在给大海唱歌…… “我十几岁就跟着父亲打渔、出海，每天看到旭日东升和晚霞满天，呵呵，我的名字是父亲取的，因为我是在傍晚出生的，不在海上你可能领略不到那样的美景，让你觉得你就是海里的一个精灵，在一幅如诗如画的画卷里嬉戏，玩耍，当然，也为了生存，所以有时候会遇到风暴、大潮，但这都没什么，因为我对大海除了敬畏之外还有份感恩之心，所以我演唱的是一首张雨生的《大海》，向地球的母亲致敬！” 还是那句话，但配着前面的场景完全勾勒出了一个渔家姑娘乐观、感恩和朴实无华的心，柳巷相信会给观众更大的共鸣，因为这个短短的不带一分钟的画面是他一天的心血。 三号就是刘菲，焦点人物之一，最意外的也是她，因为她的很多高中同学看到了她的比赛后都和她进行了联系，她曲风的转变就是其中一个同学提议的，在十进五的比赛中她能有那么好的表现可以说是一个团体的智慧，虽然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只能说是运气差点。 她回家进行录制的消息同学们也知道了，其中一个有心的男同学更是不远千里也回家了，短短的两天时间他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出现在镜头中的男同学是这样描述的：“《超级女生》是我俩的媒婆，我希望它越办越好，我和我的女朋友会一直支持下去，加油！” 这是对谣言最有力的的回击，所以原先刘菲的话柳巷只给剪去了一句，变成“我不是盛东人，更不是烟海人，但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他教会了我成长，还有……恋爱，所以我感谢这片土地，感谢这里的人，每一个人，还有我的同学，我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下来是温美娟，一个个体服装经营者，画面展现的是她的忙碌和辛苦以及永远期盼明天会更好的愿望。 五号是季敏，一名护士，她的同事和照顾的病人都说她参加这个节目变得更加开朗了，还时常唱歌给他们听。 dh组合是酒吧驻唱歌手，所以她们的画面是柳巷在晚上于酒吧里拍摄的，突出的是她们对音乐的执着和热爱，也唯有她俩喊出了“要得第一”的口号！ 如果说最不可思议的是刘菲，那么田思思的画面最唯美，做为两个焦点人物之一，而且还要焦点下去的田思思这个如梦如幻的画面一出来连柳巷都深陷其中，真的是太美了，比那天自己身在其中还要美上百倍、千倍，那首《春江花月夜》柳巷一点没剪，差不多八分钟的弹奏是所有选手里最长的，差不多顶了演唱两首歌曲。 因为这首琵琶曲已经和田思思在比赛中说的话对不上，所以柳巷进行了重新录制和剪辑，田思思说：“音乐能洗涤人的心灵，让浮躁的东西得到沉淀，虽然我做的不够好，但我希望把这份纯净传达给每一个人，没有功利和内幕，只有音乐。” 这番话与她下面的比赛高度吻合，照比上一场的比赛她已经提高了一个境界，柳巷知道这与指导无关，与内心有关。 张玲也是一名学生，父母都是普通的机关干部，蔡欣是一名家庭主妇，丈夫是商人，李淑婉是一名公司白领，父母离异，与陈佳宁有几分相像，但与陈佳宁不同的是她还有奶奶，一个慈祥的老人，孙女是她的一切。 砍了又砍，剪了又剪，这场十进五的全pk饕鬄大餐还是播放了两个多小时，这是《超级女生》开播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十一点才结束。 反应最快的无疑还是网络，所以柳巷在自己房间里看完电视后就敲开了李贝的门，让她晚点睡，搜素一些观众的反响，看是正面的多还是有些话题被继续炒作。 自从买完裙子后李贝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又买了很多条裙子，五颜六色的，一天至少换三套，像杨悦一洗澡似的，不过她出去时还是多数穿裤子，但在房间里就不穿了，穿裙子，也不套丝袜，何况她也没想背着柳巷。 李贝一边搜着一边侧身和柳巷交谈，告诉他网上的反响，绝大多数人看了这期节目后都逐渐趋于理性，除了对宁晓天的话进行了分析之外也对田思思的取胜进行了剖析，舆论开始逐渐扭转，阴谋论、抹黑论的观点也开始出现，甚至有些人把宁晓天以往不光彩的地方也扒了出来，这让柳巷大呼过瘾，乌云带来的黑暗是暂时的，只要还有阳光。 最热烈的讨论还是关于“pk”赛制的，这场全“pk”比赛点燃了观众的热情，他们感到刺激，而结果他们也可以接受，因为人人都希望得到幸运，有人还喊出了“田思思就应该得到冠军，因为她就是幸运女神！” 开始柳巷的注意力都在网络的反响上，等看到舆论已经逆转，朝着更加有利于比赛的方向发展时他放下心来，这才开始注意李贝的穿着和打扮。 李贝应该是属于大骨架的女人，外表看似胖乎乎的其实并不胖，一件灰色半袖针织衫掖在短裙里，胸脯高挺，黑色短裙过膝，大腿及小腿也是白皙光亮，看不到赘肉，所以那只黑蝴蝶就更加显眼，在灯光的照射下好像要展翅欲飞，又好像似飞蛾扑火。 “对我的评论也比上期多了不少，还有猜我为什么不穿裙子，说我一定是腿粗不敢露……” 李贝看到兴奋处一边拿着鼠标点着一边侧头来和柳巷说，这才注意到柳巷盯盯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他看什么，浑身打量自己几眼，嗔道：“你看什么呢？” 柳巷这才缓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都是胡说八道，下场你穿裙子给他们看看，亮瞎他们的狗眼。” 李贝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落寞地说：“就是得穿袜子，这只该死的蝴蝶！”说着把腿伸直，自己瞧起那只蝴蝶来。 “没办法，还是穿吧，咱这节目够招风的了，别再从你身上弄出点什么新闻来就更乱了。” 李贝听柳巷一说急忙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会穿的，我出门都穿，这是在自己房里我才没穿。” “嗯，还是注意点好，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李贝看了看表，两点多了，也没说什么，把柳巷送了出去。 关于是不是李贝和周原澄清的柳巷已经不想再问，这样的风雨以后也许还会遇到，只要是一个团体就应该同舟共济，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第75章 要相信有彩虹 八号、九号是星期六和星期天，两天的时间经过争论和印证社会舆论已经逐渐扭转，虽然还有怀疑和不满但已经属于少数，大多数还是对《超级女生》的方方面面给与了很高的评价，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收视率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高度：35%。 从19%一下子跃升到35%几乎翻了一倍也是柳巷没想到的，这还要感谢对《超级女生》的抹黑，事情都是相互转化的，看你如何处理，有时候危机也是机遇，一点不假。 可能也是看到《超级女生》渡过了危机，榴莲台又抛出一个话题：在“七七事变”这样值得纪念的日子里玩全民娱乐是否亵渎了民族感情？ 柳巷在说服罗景坤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我们的民族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仇恨，每多一分仇恨快乐就少一分，何不学会宽容，曼德拉说不把怨恨留在身后那么他仍在狱中，这是一种胸怀，不是忘本。 罗景坤问：快乐多了会不会乐在其中连自己都麻痹了？ 柳巷答：那不是快乐多了，是麻药多了，快乐多了只会让人更加珍惜生活，珍爱生命。 罗景坤又问：你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宽容是多少？ 柳巷答：我不知道，但我想尽力去做。 罗景坤说：你可以去做，但不要期望别人也会那么做。 柳巷笑道：总要有个开始，就从你开始怎么样？ 罗景坤也笑，说上了柳巷的贼船了，不过这种有技术含量的马屁他爱听。 所以尽管榴莲台抛出的这个话题很敏感，已经涉及到了政治，上升到了民族感情的高度，但引起的反响却很小，几乎无人答言，然而国家广电总局却给盛东电视台下了一纸电文：严禁在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播放任何形式的综艺节目，特殊情况需报批。 当赵连胜告诉柳巷这个电文的内容时还不忘揶揄一句：“小柳同志啊，我在电视台干了十五年还没见过国家广电总局的指示什么样，现在总算见到了，我死而无憾，老弟回来哥请你喝酒！” “算你请过我了，这回挺卖力气，准备工作做得不错。”柳巷说。 “那是，帮你就是帮我么，下期的什么时候拿回来？” 赵连胜够贪，柳巷笑道：“还没录呢，等吧。” “那抓紧啊，哥这边等米下锅呢。” “快了，多闷一会饭更香。” 话是这样说柳巷也着急，于是他把王滨城又请来俩人密谋了整整一天，最后决定所有的程序和规则都不对外公布，只做不说。 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柳巷突然接到了高阳的电话，问他还在不在烟海，这阵子忙的柳巷都快忘记高阳的存在了，一见她主动打电话过来心想这是消气了，于是回道：“在呀，怎么了？” “高欢要来。” 这句话把柳巷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已经是十二号了，高阳和高欢同时放假，一定是高欢问高阳柳巷走没走，没走的话她也过烟海来。 柳巷别的倒不怕，就怕节目组的人知道后一顿乱嚷，这些大老爷们不像李贝，各个都像记者似的专门爱传播小道消息，所以柳巷告诉高阳他马上过去，让她等他。 高阳没吱声，见到柳巷也是爱搭不理的，柳巷一看这是还憋着火呢只好一顿劝，但怎么劝高阳也不接受，非要他把和李贝的事说清楚。 “你要是不说高欢明天就到，你自己掂量办吧。”高阳威胁道。 合计来合计去柳巷还是没说出李贝的秘密，既然她都能保守秘密为什么自己不能，算尊重别人的**也好算还她人情也好自己都应该这么做，但见高阳不依不饶的样子他突然说道：“我五号回盛阳了，见到了你妈。” 果然高阳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看着他问：“在哪里看到的我妈，我爸呢？” “我家，你爸没在，说去油田了。” 高阳“哦”了一声，又问：“你回盛阳干什么？” “还不是那些谣言闹的，台里让我回去说明。” “台里就这么信不过你呀，我都不信。”高阳撅起嘴替柳巷委屈。 “是呀，闹成这样你都能信过我，为什么不能再信我一次？”柳巷趁机说道。 “那不一样，我又没看见你给刘菲、付什么的买袜子，还是那样的袜子，你都没给我买过，还有裙子，气死我了！”高阳越说越气，刚好点又气得要掉下泪来。 “她没带钱，回去后就给我了，是人家自己买的，三万多呢，我哪舍得。”柳巷解释道。 “三万多？”高阳也很诧异，她家也有钱，但她的衣服没有上千的。 “是呀，也不知道他爸是做什么的，周书记是他舅舅，特意告诉我关照他，他又是我爸的顶头上司，这回能继续播出就是周书记同意的，烟海人生地不熟的，她说让我陪着我能说不去呀。” 柳巷说得也算合情合理，高阳本就心软，也就信了，但还是余怒未了，一面警告柳巷不许再干这么暧昧的事一面让他也给买衣服，特意点出是裙子和丝袜，黑的。 “我早就想给你俩买，但你想，我现在花的是你爸的钱，用你爸的钱给你俩买衣服不硬气，我要买就花自己的，那是我的心意，你说对吧？” “对是对，但你什么时候才有钱？”高阳问。 “快了，还有一期这里就结束了，我有分红，大概一百多万。” 高阳又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柳巷做的这个不仅有社会效应还有经济收入，瞪大了眼睛问道：“一百多万？” “具体没算，差不多。” 仔细想了想，高阳咬牙说道：“那你得花三千给我和高欢买衣服，少了不行，算罚你的。” 见高阳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才咬牙说出三千柳巷突然想起了一个小品，是高秀敏和魏积安演的《柳暗花明》，结束时魏积安问高秀敏想吃什么，他请客，高秀敏合计了半天也是咬牙说道：“煎饼卷大葱”，乐得魏积安说：“你倒是好养活。” 所以柳巷也顺嘴说道：“你俩倒是好养活。” 高阳也看过这个小品，想起里面的对白“扑哧”笑了出来，打了柳巷一下嗔道：“谁像你大手大脚的，就三千，多了还不要。” “行，回盛阳我陪你俩逛商场，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事，直接回家，高欢也是。” “为什么？”高阳又瞪起了大眼睛。 “你忘了我说李贝知道的事了，她没往外说，但是还有其他人呢，你想让他们都知道？” 高阳这才明白过来，问道：“那就不让高欢……来了？” “你俩只能出现一个，我回台里的时候也承认了高欢是我未婚妻，要不她来你走。” 高阳不干，说：“那你给高欢打电话吧，我说好像是我不让来的似的。” 于是柳巷给高欢打电话，高欢一听也明白了，问柳巷什么时候回去，柳巷说定的后天录制，录完也就回去了，高欢说那行，回盛阳再说。 一看快中午了柳巷问高阳什么时候走，高阳说是下午一点的火车，柳巷问怎么不坐飞机，高阳白了他一眼，说那是为了着急见你才坐的一趟飞机，平时都是坐火车的，柳巷觉得真应该好好待这姐妹俩，对自己都是一片深情。 送走高阳柳巷直接奔了演播厅，下午是彩排，因为程序复杂所以决赛的这场加了彩排，看了一遍后柳巷觉得田思思又进步了，问她：“你家给你请了导师吧？” “请了。”田思思有些不好意思。 “谁呀？”柳巷问。 “韩虹。” 柳巷“啊”的一声，此时的韩虹虽还没有大红大紫但已经显出了王者之气，今年刚刚在央视的“3。15晚会上”演唱了一首《天亮了》，震惊全场，大红大紫不是很遥远的事，已经指日可待。 所以柳巷很留心，心里把她做为总决赛的嘉宾人选之一。 又和其他四位选手聊了聊，都很有信心，季敏还问盛阳赛区那边的水平怎么样，柳巷说这里完了回去就准备盛阳赛区的比赛，想知道怎么样自己看电视，还有就是那边需要一个月才能完，其实烟海赛区的三强是占了便宜的。 dh组合不同意，说我们还给那边趟路了呢，还暴露了实力，柳巷说也对，总不能便宜都让你们占了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六女也和柳巷熟了很多，特别是柳巷亲自去家里录制的这四个，而做为已婚的文茹更是口无遮拦，说柳巷向着盛阳赛区的，因为他就是盛阳人。 “这可是冤枉，我是一视同仁的，公平公正我是遵循的第一准则。”柳巷装作很严肃地说。 “嘴里这么说可心里不一定这么想，要是你娶个烟海媳妇还差不多，或许能做到公平公正。”说到这里文茹突然眨了眨眼睛，问柳巷：“你没结婚吧？” “没有，你要给我介绍？”柳巷笑道。 “介绍什么，这不现成的吗，你挑一个呗，除了我，我倒是愿意可我老公不干。”文茹也笑道。 在场的除了文茹还有五人，田思思、季敏、李淑婉都没结婚，还有dh组合，是两个人，一个叫点点，一个叫灰灰，取俩人的头一个字母而成。 虽知文茹话音刚落季敏表示已经有男朋友了，李淑婉说自己婚期都定了，dh组合一个说高攀不上，一个说自己要移民，也不知道她们说的真假，反正弄到最后只剩下田思思一个够条件，田思思脸臊得通红，半天憋出来一句：“我要出家！” 本就是玩笑，柳巷没想到田思思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心道这女人怎么都想着出家，也没见尼姑庵多啊。 第76章 为什么要唱歌 七月十三号上午，烟海市街头出现了三伙肩扛摄像机的记者，一伙在中山区，一伙在海湾区，一伙在沙河区，时不时地堵住路人交谈着，一边交谈一边录制。 评委无疑是赛事中除了选手之外的很重要的因素，着实费了柳巷一番脑筋，广场选人也是可行的但毕竟还有局限性，所以柳巷和王滨城商议索性把这个局限性再开放一些，去街头拉客！ 每个摄制组的任务是四十人，评委扩大到一百二十人，要求年轻人占70%，中年人占30%，老年人尽量，男女各半，这些人就是评委。 柳巷跟了一组，他想看看实际效果。 海湾区不是商业区但却是游客最密集的区，天已经很热了，来烟海旅游，洗海澡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对情侣在海边的柳荫大道上手挽手走着，记者小吴拿着话筒迎上去对俩人点头示意，说道：“我是烟海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二位看《超级女生》么？” “看那，怎么会不看。”女孩抢先说道。 “您呢？”小吴问小伙子。 “我当然也看，这么好看的节目，要是有男生就更好了。”小伙子答。 “他唱歌不错，你们要是允许男生参赛我就鼓励他去。”女孩挺开朗，呵呵笑着说道。 “暂时还没有，明年也许会有，请问二位是哪人？”小吴问，他听这俩人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云南。”女孩说。 “大理。”小伙子补充着。 “白族？”小吴好奇地问。 “不是，汉族。”小伙子答。 “那么请问二位什么时间走，不知道是否有空当我们《超级女生》的观众兼评委？是这样的，明天上午举办《超级女生》烟海赛区最后的一场比赛，为了让比赛更加公平我们打算在街上随机抽取路人或游客做我们的评委，不知道你们是否感兴趣？” 俩人听了一愣，女孩随即高声喊道：“有有，我要去，我们后天才走，正好明天参加。” “我也去，和她一起。”小伙子也高兴地说道。 “这个还真不行，你们俩只能去一个。” “为什么？”小伙子疑惑地问。 “你俩是恋人吧？”小吴问。 “对呀。”小伙子点头。 “为了更加公平我们只能让你们之中的一人参加，以免相互影响，还请谅解。” 俩人这才明白，商量了一下还是小伙子做出让步，小吴随即拿出一个蓝色星形标志递给女孩，又把女孩的名字写了下来，以备明天入场的时候核对。 三人说话的档口周围已经围了十几个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一见是这么回事好几个纷纷要求去，小吴挑了两个又送出了两颗蓝星。 道下就是海滨浴场，上午水稍凉所以下水的不多，都在沙滩上聊天、嬉戏着，大部分是年轻人或者一家三口，小吴他们的出现点燃了这一片沙滩上人们的热情，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柳巷也到不了近前，只好在外面看着。 两小时不到这组任务就完成了，不止有外地的，甚至还有老外，一个美国人还说《美国偶像》也在播放，他们也爱看，不过好像不太一样，这种随机找观众当评委的方式就不一样。 这不是中国特色，这是中国制造，柳巷心道。 其余的两组一上午时间也都完成了，下午又碰了碰情况，见没什么遗漏柳巷这才回到酒店。 因为住的时间长柳巷和酒店的客房经理孙丽也都熟悉了，他刚回来孙丽就敲门进来了。 “孙姐，有事？”柳巷问。 “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你方便不方便？”孙丽满面含着笑。 “方便，你说吧。” “我女儿才十五，念高一，这阵子回家就和我嚷嚷说不念了，要去学唱歌去，说我们要是不答应她就离家出走，我和她爸都愁死了，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见她一面，开导开导她，这段时间我看你人不错，心肠也好，所以想让你帮帮忙，你看……” 柳巷很震惊，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不怕搞阴谋抹黑这些，有竞争就有算计，虽然有些人不是去想怎么提高自己而是想着如何贬低别人，他最担心的就是错误地把这种娱乐方式当做人生的目标去追求，特别是一些年轻女孩，世界观、价值观还没形成，她们有可能被误导，以为成名就是一夜之间的事，随之就是扬名立万，财源滚滚。 对于参赛选手的去向柳巷也想过，但他不会做这方面的引导，甚至对一些唱片公司、文化公司、经纪公司等抛来的橄榄枝不予理睬，这些只适合极少的一部分人，比如说dh组合，她们以此为生而且酷爱音乐，再比如说陈佳宁，他认为她具备一个歌手的潜质而且成为一个歌手后会给社会带来更大的效益，否则他是不赞成的。 又比如说刘菲，十进五被淘汰后就有一家经纪公司找到台里想通过烟海台与之接洽，王滨城和柳巷说这个事的时候立刻就被柳巷回绝了，他只说了一句话：我认为刘菲将来做一名工程师或者科研人员远比做歌手更现实和更有意义。 柳巷没有贬低歌手的意思，何况他还是大众娱乐的倡导者，但他认为这就像主副食一样，直接创造财富还是第一位的，娱乐要建立在茶余饭后，如果肚子都没吃饱既没有心情唱歌也不会有心情听歌。 后来他知道了那家经纪公司私下里也和刘菲接触了，但刘菲也没同意，柳巷很欣慰，对于一个全国排名二十左右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来说，她们还是有自己的主见的。 学业远比唱歌重要，如果你走不通可以尝试其他的路径，这个柳巷不反对，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来说，谁也不知道她将来能干嘛，或许是下一个三毛，也或许是下一个吴仪，路很多，都有可能性，一条道跑到黑是不可取的。 所以柳巷听完孙丽的话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约在晚饭后。 晚饭后不止孙丽的女儿来了，还有她的三个同学，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原来四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甚至异想天开地想去北京做个北漂，不唱出名气来不回家。 “你们想唱歌是为了什么？”柳巷问。 “为了有钱。” “为了出名。” “为了打扮得更漂亮。” “为了……” 四个女孩子七嘴八舌地说着，有一个女孩子甚至都不知道为了什么，最后说道：“为了好玩，我就能不学习了。” 柳巷哭笑不得，一时还真不知道从哪说起，想了想他说道：“咱们一个个说，先说为了钱。” “钱这东西都喜欢，我也喜欢，看着好像唱歌来钱容易，有一张嘴巴就够了，但这张嘴也能吃钱，大多吃进去的比吐出来的多。” 见几个小女孩没明白，柳巷解释道：“如果你们的家庭不富裕根本负担不起，可能投进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产出，还浪费了大好青春。” “那怎么办？”说为了钱的小女孩问。 “别去赌，特别是为了钱去赌，不值得。” 见这个小女孩若有所思，柳巷接着说：“咱再说说为了出名，你们也念高中了，知道有一句话叫‘一将功成万骨枯’，当歌手更是这样，成百上千个有你们这样想法的男生或者女生中不见得有一个会成名，就拿《超级女生》来说吧，你们看到的是一千五百多人里选出来的这几个，你们敢肯定你们是这一千五百分之一，何况她们离成名还早着呢。” “那总得试一下吧？”孙丽的女儿问，想成名也是她说的。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考个好大学，想当歌手以后还可以试，还有机会，而失去这两年可能你一辈子都弥补不回来。” 柳巷尽量把话说得浅些，太深了这些女孩子理解不了。 说完成名柳巷又说：“咱再说说打扮，我觉得你们根本不用打扮，青春是你们最大的资本，如果描个眉抹个红嘴唇穿着浑身金灿灿的衣服就把你们的青春掩盖住了，那不是漂亮，是俗气。” 四个女孩子都被柳巷说乐了，抹了红嘴唇说想打扮得更漂亮的女孩子连忙伸手去擦，结果弄了一手的口红。 “但是我真不爱学习。”最后说为了好玩的女孩子知道柳巷马上要说自己，补充了一句。 “我也当过学生，我们差不多，觉得念书太枯燥，没意思，将来也用不上，但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有气质有的人没气质，刨去家庭的因素就是和你所受的教育程度有关，所以学习不止是学书本上的知识，有些东西会溶在你的血液里，铸进你的骨骼里，伴随你一辈子，这就是气质。” 四个女孩子多少都听懂了一些，不再嚷嚷再去学唱歌，从气质的话题又聊到《超级女生》的五强，最后这四人按照气质给排了一个名次：田思思第一，文茹第二，李淑婉第三，dh组合第四，季敏第五，和实力截然相反，而且她们认为田思思一定可以进前三，因为她们喜欢她，与家庭无关。 柳巷似乎看到了《超级女生》与《超级女声》最大的不同，气质！ 第77章 决赛积分战 七月十四号上午八点半大众评委入场，九点正式开始《超级女生》五进三的决赛，烟海赛区的最后一场比赛，不仅要决出前三名，还要排出名次。 主持人正式换人，李贝取代杨悦一和郑元搭档，这些天她挺努力，反复练习，但还是稍微有些紧张，柳巷打手势让她放轻松，李贝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后才走上台。 李贝穿的是一身粉色套裙，配着她有些婴儿肥的脸确实挺喜庆，套的黑丝袜是那条复古带螺旋纹的，螺旋纹正好遮住了那只蝴蝶，有些性感还有些俏皮。 定了定神，李贝首先开口：“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 其实是上午，但是为播出做准备的，所以李贝说晚上好。 “烟海赛区最后一场决赛，五进三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今晚，这五名选手会竭尽所能，把自己最好、最优秀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既然是比赛就会有输有赢，我们也不例外，今晚不但要淘汰两名选手，还要确定最终的名次，这三名选手也会代表我们烟海赛区与盛阳赛区的三强进行对抗，产生最后的冠亚季军，所以她们也是我们烟海赛区的代表。”郑元接道。 “既然代表了一个赛区就不是一个人，体育界有句话叫‘赛出风格、赛出友谊’，而我们的口号是‘赛出歌声、赛出气质’，烟海的气质是什么，我想是海的广阔和包容，我希望对我们的选手包容，选手对自己也要包容，你们可以哭可以笑，哭完笑完继续走自己的路，比赛结束了，你们的路却还很长。”李贝又说。 “也希望电视机前的小妹妹们完成好你们的学业，每条路都需要踏踏实实地走下去，或许你会是下一个冠军，但不是现在，如果你长大了，可以来，我们欢迎你，但现在我们只需要你的掌声。”郑元说道。 这段话是柳巷昨晚前思后想之后加上去的，这个节目倒不能说给如孙丽的女儿这样的小姑娘们多深的毒害，但也确实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让她们的人生观产生偏差，所以柳巷认为正确的引导还是要做的。 但这也冒了很大的风险，人家想炒作都来不及你还往回拉，柳巷已经做好了收视率会降低的准备，但他觉得这是责任，一个综艺节目或者叫娱乐节目你可以没有政治观点，但不能没有社会责任感，一切为了收视率，一切为了钱那自己也成了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了，就算投机取巧一时风光无限，却不可能长久。 “超女”进行了三期就被迫停播，随后举办的“快女”也只举办了两届就烟消云散，究其原因不是国家广电总局太苛刻，也不是民众太挑剔，还是节目本身出了问题，急功近利是商人所为，不是文化的取向。 这期播出后柳巷无法统计多少小女生受到了震动，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得到了年轻妈妈们的普遍好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完开场白李贝宣布了比赛规则，之后郑元介绍点评嘉宾，还是张静、邵颖和管莎，阵容没变，之后俩人一齐喊出了《超级女生》的理念：走出广场、走进殿堂、全民娱乐、想唱就唱！ 因为这场决赛程序复杂，所以李贝特别提醒大众评委一定要听清楚之后再按键，她说这场决赛不仅考验选手的唱功还考验智力，她这个智力勉强能跟上，所以请嘉宾和大众评委一定要注意听，注意看，而且可以鼓掌、欢呼，支持你喜欢的选手，只要不影响比赛即可。 第一轮比赛开始，柳巷叫它积分赛，按照抽签顺序五位选手分别演唱一首歌曲，评委投票，按照票数的多少排定名次，最高五分，最低一分，这些分值一直跟到比赛结束。 按照抽签的顺序，李淑婉一号，她唱的是林桂仪的《一个人的我依然微笑》，这是她上报的五首曲目之一，看过彩排的柳巷知道她保留了实力，这并不是她最拿手的歌曲，看来今天一上来首先比拼的就是智力。 几乎没有人哪首歌曲都唱得很好，歌星也做不到，所以如何排兵布阵首先是看点之一，但观众只有等看完后才能明白一些，上场赋予了运气的成分，这场则是实力与智力的结合。 饶是李淑婉保留了实力，也获得了89票，用张静的话说是进步很大，用邵颖的话说是听她唱歌像在静静述说，管莎说她台风很好，很自然，这是生活的沉淀。 李淑婉没有穿节目组给备的很华丽的衣服，穿的就是她平时上班时穿的职业装，很干净，很端庄。 支持李淑婉的响起了掌声，她给人一种安静，柳巷给贴的标签是：心灵歌者 二号是季敏，她没有保留实力，可能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她就是要拿第一，她也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所以她一上来就是韩虹的那首《天亮了》，打得极开，唱完是掌声一片。 “季敏上一场唱的是《真心英雄》吧，这首歌让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对感情的处理也很到位，这首《天亮了》特别是到副歌部分更需要细腻的处理，绝不是嗓子好就能唱好的，确实不错。”做为教师的张静记忆力很好，既是对旁边的邵颖说，也是对季敏说，更是对观众说。 “张老师说的不差，但一上场就敢唱音域这么高的歌有好处也有坏处，因为后面还要唱好几首，保护好嗓子。”邵颖是真喜欢季敏，同时她也看出点门道，提醒着季敏。 “谢谢老师。”季敏表示感谢。 “这首歌的处理没什么问题，观众的掌声也说明了这个，继续努力。”管莎说得不咸不淡，可能她不太喜欢季敏的穿着，她穿的是节目组备的稍显华丽的晚礼服样式的演出服，和这首歌的意境不太搭调。 季敏得票106票，很高。 柳巷给季敏贴的标签是：实力唱将。 三号是文茹，她继续走情感路线，唱的是梅艳芳的《女人花》，她也应该拿出了实力，想占据个比较有利的位置，因为她后面还有dh组合，她不知道她和田思思的打法是什么。 文茹最后得票101票，没比季敏少多少，她的身份给她带来了不少分，幼儿老师给人的印象就像幼儿似的，都需要保护。 柳巷给文茹贴的标签是：情感之声。 三名选手唱完季敏暂列第一，文茹第二，李淑婉第三，下来是田思思。 由于抹黑事件的影响这场比赛与上场十进五的比赛间隔了半个月时间，是间隔时间最长的，从彩排中柳巷也看出了田思思的进步最大，韩虹调教得很好，境界是悟出来的，功法还是需要有人指点的。 她后面还有个dh组合，柳巷不知道她会唱哪一首歌，因为允许选手随意选歌，只要是自己报上来的五首曲目之一就行，结果田思思选唱的是《为爱痴狂》。 这首刘如英的歌应该不是田思思擅长的，刘若英的歌声甜美，而田思思是空灵飘渺，柳巷给田思思贴的标签是：天籁之音。 嘉宾点评纷纷都说田思思选歌出了问题，管莎更是心痛地说：“你没有把你的音色唱出来这是最大的遗憾，我认为你是选手中声音最美的，不是甜，是轻灵，像空气像云彩，上场我掏硬币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默念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管莎毫不掩饰自己对田思思的喜欢，柳巷觉得嘉宾只有不当评委才会把心中的观点亮出来，有欣喜，有失望，有遗憾，有倾向，这其实也是看点，每个人都有好恶，或许管莎从掏出硬币的那一刻就喜欢上田思思了，毫无理由。 投票的结果，田思思90票，暂列第三。 最后是dh组合，可能是看到其他选手唱的都是清爽的歌，她俩反而演唱了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曲风的突然改变让观众兴奋起来，摇滚类的歌曲本来就能让人热血沸腾，加上点点和灰灰的对唱演绎，让这首歌听起来味道又有所不同，俩人还没唱完观众就站了起来，但一直等演唱完毕才喊出声来，这些大众评委很有素质。 三个评委也站了起来，鼓掌，她们是站着点评的，柳巷也是第一次遇见，他从心里也感到摇滚有它的生命力，类似平民的一种呐喊，还是应该多发现善于唱摇滚的选手。 因为这首歌柳巷给dh组合换了个标签：大地歌手，她们的演唱很接地气。 投票的结果是众望所归，dh组合获得了全场的最高票，117票，接近于满票，位列第一。 第一轮积分战结束，dh组合第一，五分；季敏第二，四分；文茹第三，三分；田思思第四，二分；李淑婉第五，一分。 第二轮叫夺分战，因为最终要淘汰两名选手所以排名后两名的选手可以从前面三名中任选一位进行挑战，抢夺她手里的积分，然后再排序，由于不许四、五名选手同时挑选一个人进行挑战，所以排名第一的dh组合即使没人挑战也不会落到第四，因为被挑战的人即使胜了也不增加积分，差距不会越拉越大，而比赛只会越来越好看。 第78章 那片海 如果说第一轮还有些彼此互探虚实不肯全力出招的话第二轮已经不可以了，因为若再输一次被淘汰的几率已经很大，这一轮都会全力以赴，加上pk的刺激观众听明白后已经沸腾了，纷纷猜测会出现怎样的结果。 按照名次首先田思思选择挑战，这里有三种选择，挑战dh组合或季敏或文茹，当然挑战文茹的胜算大些，但得分也最少，挑战成功的话田思思也是五分，与dh组合并列第一，当然这是在李淑婉挑战失败的前提下。 如果田思思不挑战文茹，挑战dh组合或季敏的话，胜利则很有可能暂列第一，失败则还是二分，无论李淑婉是否挑战成功她都要再pk一场，再失败则被淘汰。 田思思挑完后李淑婉也有选择，在剩下的两人中挑选一位，所以看似很简单的事其实会出现多种结果，柳巷粗略算过，超过二十种不一样的结果，说考验选手的智力应该是更考验他的智力，但他也算不出哪种选择对哪个选手更有利，这让比赛充满了趣味和未知性。 按照柳巷的推断，田思思还是应该挑战文茹，一是胜算较大，二是积五分已经可以暂时确保前三，不会在第二轮就被淘汰下去，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田思思应该不傻，但这个不傻的人却做出了一个很傻的决定，她挑战的是dh组合。 这样的决定不仅出乎柳巷的意料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观众席发出一片惊讶声，李贝也急忙追问了一句：“你确定？” “确定。”田思思说。 柳巷惊讶之余连忙在心里算了起来，如果田思思获胜则积七分，无论李淑婉胜负如何她都是暂列第一，这个分数基本可以保证她进入前三，莫非她要胜负在此一搏？ 挑战方首先开唱，田思思唱的是《那片海》，她一开口柳巷就知道这是韩虹为她挑的歌，而且是悉心辅导过的。 “……你看那花儿都谢了，你看那海儿都哭了，你知道我会永远永远等你给我的回答，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不再分开……” 田思思空灵的声音把人们带进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茫茫的大海上矗立着一叶孤岛，岛上绿草成荫，鲜花盛开，一个白衣少女站在岛的一端痴痴地望着海面，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人的呼唤和回答，因为他就是从这里走的，但随着日月轮转潮起潮落，青草枯黄，花儿凋谢，他没有来，她还在等，没改变过姿势，她准备等他一生一世…… 田思思哭了，评委哭了，观众哭了，柳巷也哭了，都没有声音，只有脸上的泪和心里的那份无以言表的刺痛…… 这就是音乐，这就是歌曲，能打动你的是好歌曲，能唱到心里的是好歌手。 李贝也是抹着眼泪上来的，等她和观众的情绪都稍缓之后才让田思思站在旁边休息，宣布dh组合上场。 dh组合唱的是台湾组合“南方二重唱”的歌曲《相知相守》，又转回了她们温婉的风格，虽然声音契合度还是那么好，但大部分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只听了半首。 嘉宾点评，管莎干脆说：“这不用点评了吧，没有可比性。” 张静还是说了几句：“dh组合也是很优秀的选手，这首《相知相守》也唱得很好，有味道，但意境差了些，没有《海阔天空》那么震撼心灵。” 邵颖一针见血，问重新上台的田思思：“你这是有高人指点吧？” 邵颖说完李贝转头问田思思：“有么思思？” “也是我心底的声音。”田思思说，也回答了邵颖的问题。 第一场挑战赛就打乱了局面，田思思挑战成功，获得97票，而dh组合仅获得票，田思思胜，积七分列第一，dh组合第二，还是五分，季敏第三，四分，文茹第四，三分，最后一名是李淑婉，一分，但她有一次挑战权。 这就把李淑婉逼到了墙角，她只能挑战季敏或文茹，挑战季敏成功的话她可以积五分与dh组合并列第三，而季敏就要和文茹pk，淘汰一个，如果挑战文茹的话胜利了也是四分，与季敏并列第四，按照规则还要和季敏再pk决出第三，失败者再与文茹pk，她若失败等于连唱三首还不一定不被淘汰，所以李淑婉最后咬牙决定挑战季敏。 柳巷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复杂的局面，所幸李淑婉走了一条最简单的路，局势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第二首歌李淑婉还是保存了实力，所以季敏获胜，看来李淑婉是打算好了与文茹pk。 这一轮下来名次没动，积分没动，实力最弱的文茹居然没人挑战也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下来就是生死对决，文茹和李淑婉pk，俩人必走一个。 文茹先唱，唱的是孟庭苇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感情到位，不愧为“情感之声”。 李淑婉这次拿出了看家本领，唱的是高胜美的《天若有情》，这首琼瑶作词的歌曲缠绵得很，如歌如述，也不愧她“心灵歌者”的称谓。 俩人这两首歌唱下来竟然难分优劣，点评嘉宾也是一路褒扬但都没给出决定性意见。 李贝逼着嘉宾给出意见，因为这关系到马上有一个选手结束比赛，该他们说的还是要说。 “非要我选的话我选李淑婉吧。”张静说。 “我也选李淑婉。”邵颖说。 “我选文茹，她的两首歌都唱得很好。”管莎总是与众不同，说道。 观众这次投票的结果没有跟着嘉宾走，64：56，文茹胜。 李淑婉被淘汰，她哭了起来，但随后播放的一段vcr让她止住了哭声。 vcr里是她的奶奶，她告诉孙女人生胜负很常见，这辈子她就哭了一次，就是她爷爷走的时候，只要心里有爱，知道感恩，就没有什么好悲伤的。 这段vcr是柳巷到李淑婉的奶奶家录制时背着她录的，他想让老人告诉她的孙女，告诉年轻人什么才是值得珍惜和掉眼泪的，不论胜败都要感谢生活，感谢自然赐予的阳光、土地、高山和河流，也包括我们自己。 二轮下来唱了十一首歌，历时将近一个小时，人们也都始终沉浸在高度紧张之中，所以李贝宣布休息十分钟，也给录制广告留出时间。 王滨城一直在后台，这时走过来对柳巷说：“看得揪心。” 柳巷笑笑，其实他更揪心，不过不能表现出来。 这时很多观众也看出了门道，有的把嘉宾围起来问这问那的，一部分聪明人把柳巷和王滨城围住，问这是谁搞的程序？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王滨城问。 “这个人就是个鬼才，这招让他想的，隔我我是想不出来。” “你说要是李淑婉直接挑战文茹会不会结果不同？” “那谁知道，你会选谁？” “……” 众人七嘴八舌还互相问着，这时在沙滩上自报奋勇要来当观众的美国人挤了进来，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你们中国人是够聪明，但这都玩兵法了是不是会影响节目的质量？” 这老外还挺懂，不仅懂唱歌，还懂兵法。 “这个不能这样说，李淑婉不是也下去了么，兵法也要用对人才有效，什么节目不会只有**没有低潮的，您说是不是？”柳巷回答。 老外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又说：“我还是觉得缺少点什么，不能只让人紧张，还得让人放松些。” “那您往下看，会轻松点的。” 十分钟休息结束开始第三轮：联合战。 因为只剩四组选手所以两两联合进行对抗，由排名最后的进行挑选，考验的不仅是歌曲，还有互相的支持和包容，获胜的队积一分，失败的队减一分。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田思思七分，dh组合五分，季敏四分，文茹三分，由文茹挑选，首先她不能挑选季敏，因为水涨船高，即使获胜也意义不大，在田思思和dh组合间考虑了很久文茹最后决定挑选dh组合组成新的组合，而田思思和季敏就自然成了一个组。 两组分别研究演唱什么歌曲，一会之后文茹和dh报的曲目是《酒干倘卖无》，显然文茹做了让步，以dh组合为主，因为她俩更熟悉合唱。 这首《酒干倘卖无》南方二重唱也唱过，如果只是dh组合唱的话会唱得很好，但加了文茹变成了三个人就有些不是味了，其中灰灰还抢唱了一句。 这组没唱好田思思和季敏唱得更不咋地，因为事先也不知道谁会和谁组合所以就没练习过，两人的声线又完全不一样，一个厚实高亢，一个空灵飘逸，要是磨练磨练可能会是绝佳的组合，但冷不丁地结合在一起就像是各唱各的，感觉不出合唱的味道。 两组唱完嘉宾都提出了严厉的批评，特别是田思思和季敏，说她们不是二重唱，是二人唱，还没有二人转唱得好。 话是刻薄了点但也暴露出了每个人的问题，柳巷安排这个环节虽然没想到唱得如此糟糕但也是想让选手和观众知道，人都是有瑕疵的，不懂得包容和理解你就只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即使你进入四强、三强也还有许多需要提高的地方，不可妄自尊大。 台上的四组五名选手被嘉宾说得汗都下来了，有时候表扬并不起什么作用，而批评更能让人猛醒。 投票的结果也没什么意外，dh组合和文茹胜，这轮下来排名和积分情况是：田思思与dh组合各积六分，并列第一；文茹积四分，第三；季敏三分，最后。 转眼又风云突变，谁也无法意料最后的结局，因为接下来是排位战。 第79章 烟海赛区落幕 第四轮叫排位战，所谓排位战就是各唱一首，胜一场得一分，如果出现平分则加试一轮，没有平分则比赛结束。 这场分值最高是三分，也就意味着都有机会。 按照排名分高的先唱，田思思和dh组合又经过抽签后田思思是一号，她唱的是一首英文歌曲《斯卡布罗集市》，这首由沙拉布莱曼演绎的经典老歌田思思虽没有演唱得很到位，却把她空灵飘逸的嗓音彻底展现出来了，她这次要的是特色。 不算合唱那首田思思今晚演唱了三首歌曲，这三首歌曲就像是过山车，第一首缓缓爬升，第二首达到**，让你的心忽上忽下，不能自己，最后一首犹如在云里雾里穿行，很享受，很惬意，使身心都飘荡起来。 这首歌让那个美国人兴奋起来，一门拍手叫好，让柳巷也觉得很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有些兴奋过度，但如果他知道这位叫威廉的美国人是百代唱片公司的股东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柳巷又不得不承认田思思安排的恰到好处，她快速的提升也让这种可能变成了现实。 dh组合唱的是齐豫的《一亩田》，声音清澈、干净，丰富的舞台经验帮助了她们，dh组合取胜，积七分，跃居第一。 文茹最后演唱的是苏芮的《牵手》，今晚文茹唱的最少，不算合唱只唱了两首，水平几乎相近，分别败给了田思思和dh组合，这样dh组合积八分，田思思七分，文茹还是四分，只剩下季敏，她能赢一场就和文茹加试，赢两场则淘汰文茹，和田思思加试，赢三场则和dh组合加试争第一，除非她不赢，加试是免不了了。 可能也意识到今晚这身服装没给自己带来什么好运所以刚才季敏把晚礼服似的裙子脱下了，换上了自己的服装，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衣裤，顿时显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季敏真的是豁出去了，但她第一首唱得太卖力气确实嗓子受到了影响，所以她没敢唱太高的歌曲，唱的是叶倩文的一首《哭砂》，没想到却受到了嘉宾一致好评，甚至好评度超过了《天亮了》。 拂去浮华才是本色，也许这就是音乐的本质，歌曲的魅力。 季敏打败了前面的所有选手，获得三分，与dh组合并列第一，田思思第三，文茹被淘汰。 文茹没哭，她笑着说因为参加《超级女生》已经耽误了不少的课，回去后要给孩子们补上，还要给他们唱歌，《超级女生》只是一种经历，不会对她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本来李贝还想放vcr的，被柳巷打手势阻止了，他站起来鼓掌，观众和评委也都站起来鼓掌，柳巷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自己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什么vcr都不如这几句话，有的人中了大奖后生活发生了巨变，柳巷曾经看过一个报道，统计的是外国五十余年间中千万美元以上的二十人，其中八人被谋杀或绑架，九人在十年或二十年以后一无所有甚至沦为乞丐，只有三人活的挺好，一个是彩票丢了，一个是亿万富翁，一个是过中奖前的日子，仍旧骑自行车上下班…… 柳巷相信文茹会过得更好…… 和四人拥抱过后文茹下去了，然而比赛还没结束，不过已经没有田思思的事了，她好像很满足，笑靥如花地给大家鞠了一躬，告诉大家总决赛见也下去了。 这场加试也可以叫做烟海赛区的终极pk，按照规则没有配乐，都是清唱，只唱一段即可，所以难度又加大了，在音域上对季敏有利，在经验上对dh组合有利。 dh组合先唱，她俩唱的还是南方二重唱的歌，看来对南方二重唱很推崇，是一首叫《岁月》的歌，柳巷都没听过，不过俩人唱的确实不错，只清唱了副歌的部分： 梦里飘零花落知多少 流水年华流不尽泪和笑 为你留一道岁月的痕迹 轻轻把相思抛…… 季敏唱的是林忆莲的一首新歌《铿锵玫瑰》，只清唱了**部分： 伤人的话总出自温柔的嘴很无谓 别要她相信爱无悔爱无悔太绝对 她从不以为爱最美她说那全是虚伪 像旷野的玫瑰用脆弱的花蕊 想抗拒绽放后的枯萎…… 俩人再一次pk得难解难分，张静和管莎从潜力的角度还是推荐季敏，邵颖觉得dh组合更成熟，等三人点评完观众居然有十几秒都没按键，于是李贝重复一遍：“左边的按键代表dh组合，右边的代表季敏，请您选择。” 众人这才开始按键，不时还出现互相询问的声音，因为他们的这一票决定了谁将是烟海赛区的第一名！ 两分钟后结果才显示出来，48:50，居然有22人弃权。 经过柳巷确认后，李贝宣布结果有效，季敏第一，dh组合第二，然后又把田思思请了上来，三人将代表烟海赛区进军在盛阳举行的总决赛！ 这场决赛可以说是一波三折，季敏成功完成逆转，获得第一，dh组合也是众望所归，获得第二，田思思也当之无愧，她的那首《那片海》是所有pk场次中最高的得票，柳巷相信即使韩虹听了也会流泪，那种刺痛至今犹在。 让我们忘了那片海 让我们来世再重来 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不再分开…… 所以在中午的庆功宴上烟海台的台长都听说了此事，问田思思是怎么唱出来的，田思思满面通红，低头不语。 但等台长走后柳巷也问田思思同样的问题时，田思思做了这样的解答：“我把它当成我最后一首歌唱的，我以为进不了三强呢。” “要我说，你们也别不高兴。”文茹和李淑婉也都在，王滨城指了一圈后接着说道：“要是今晚就比一首，思思就是冠军。”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六女的关系都很亲密，场下几乎无话不谈，这里文茹和田思思的关系又最好，所以她接过话茬说道：“思思说她自己唱这首歌都哭了好几遍呢。” “那你是站在海边唱的吧？”季敏问。 “一定是，所以这不叫触景生情，叫思海生情。”点点胡乱解释着。 那边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这边王滨城问柳巷什么时候走，说走之前把广告费结了，这边已经出来了，后来又追加了两笔，一共是一千三百五十万，由于制作时间延长了所以费用也增加了，详细的报表他明天给柳巷送酒店去，还得签字。 王滨城说台里的花费一共是一百八十万，台长特意交代柳巷这边的费用也从这里出，让他回去结算一下。 “这个就不用了吧，当初说好的是我出。”柳巷说。 “你就别客气了，又不是从我兜里掏钱，再说两家一摊根本就没有多少，要不是有你这个策划我们别说赚钱，连市政府布置的任务都完不成，辛不辛苦的咱就不说了，但明年你要是还举办的话一定还要把我们带上。” 柳巷笑笑，没有说话，王滨城一看心里没了底，低声问柳巷：“有难度？” “不瞒老哥说，今年其实就是试水，明年我打算在外省也设分赛区，或许东北地区只能设一个，那就只有在盛阳了。” 听柳巷这么一说王滨城也理解了，竖起大拇指夸道：“有魄力！这事要说难也难，要说不难也不难，只要那些省台同意就行。” “关键就在这，虽然烟海可能不设赛区了，但我想老哥你还得帮我忙，不知道你愿意不？”柳巷问。 王滨城也是聪明人，听完说道：“我倒是没问题，但台里得同意。” “那好，咱先有到这，你们台长那边我想办法，到时候咱俩再碰。” “行，这是大好事，我替你娜姐敬你一杯！” 柳巷也举杯，能得到王滨城这样有经验、成熟稳重的助手远比小贾强多了，俩人一饮而尽。 “什么事这么高兴？”文茹问，她在这六人当中岁数最大，也是主心骨。 “没事，替你们高兴。”柳巷打着哈哈。 “替我们高兴你俩喝，太假了吧？” “那咱们一起喝。”柳巷把啤酒又给王滨城倒满后说道。 由于今天是庆功宴，所以不管会不会喝六女都喝了一点红酒，季敏和dh组合是久经沙场，没咋地，文茹也还凑合，只有李淑婉和田思思不能喝，俩人都有些脸红。 但柳巷敬酒还是都喝了，她们也知道没有柳巷就没有《超级女生》，就没有今天的这桌酒席。 喝完文茹突然想起个事，说道：“我差点忘了，彩霞邀请我们比完去她那玩呢，明天是星期六，你俩去不去？” “我可没功夫，我还得结账呢。”王滨城说。 “我也是，我等他结账呢。”柳巷一指王滨城笑道。 “切！”文茹有些泄气，嘟囔道：“又不用你们花钱，思思包了。” “我是真有事，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王滨城说。 “你有游艇？”文茹俯过身子问。 王滨城和柳巷都是一愣，还以为田思思就是出旅游费用，原来是全套，连游艇都用上了。 见王滨城和柳巷看着自己，田思思低着头说：“前两天她们去我家玩，我爸答应的。” “我倒是真想去，还没坐过游艇呢，可柳巷着急走，我得把帐给人结了。“王滨城表示惋惜。 “那么着急走干嘛，这边才完事。“李淑婉说。 “不行啊，这边完事了盛阳那边五十进二十还没举行呢，不能拖了。”柳巷也挺无奈，游艇他也没坐过。 “那也不差这两天。”田思思急道。 “思思都留你了，你晚两天走王主任也能过去了，还有娜姐，一起过来吧。”文茹也听说了李娜的事，对柳巷和王滨城说道。 话扯到这上面来了，柳巷生怕田思思再顺嘴把高阳的事说出来，急忙封口：“现在真的不行，等我忙完的，也就是你们总决赛完事的时候，那时我请你们，都去，咱去黄山了，峨眉了，反正是游艇开不上去的地方。” 大家都被逗笑了，说柳巷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但能怨谁，是他自己不去的。 第80章 临别烟海 王滨城办事干净利落，第二天上午不仅把详细的报账单带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李娜。 对王滨城柳巷还是放心的，只是扫了一眼报账单就把字签了，随后又接过了王滨城递过来的支票，一共是九百零五万，这是把所有的费用都刨掉后实际支付给盛东台的钱，一个多月的时间，柳巷给台里赚了七百二十四万。 按照和台里的协议，自己占百分之二十的份额，那就是一百八十一万，比柳巷预计的多出六七十万，除了酒店的费用没用自己掏之外还得说王滨城和广告商、赞助商谈的不错，烟海怎么说还是一个市，能拉来这些赞助和广告已经是很高很高了。 办完这事王滨城还问了柳巷一个问题，就是烟海赛区的这三强用不用集中起来培训一下，他确实挺想事，想把比赛举办得更好看一些。 柳巷想了想说不用了，咱们一是不专业，二是统一规划出来的东西反而没有风格了，她们谁家有能力一对一的请可以量身定做，咱不干涉，还有就是比赛期间选手一律不得签约，因为签约之后就有商业利益在里面，到时候炒作什么的自己也控制不了。 这又是《超级女生》与《超级女声》的一个重大区别，《超级女声》是进入前二十强就半强迫似的与合作娱乐公司签约，不签约的将会受到打压，所以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多，柳巷不想那么干，他想让《超级女生》办下去，起码办个几年，别那么早就夭折。 至于已经结束比赛的选手那就管不了了，走什么样的路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不过对于像dh组合这样的选手柳巷倒是愿意她们走上职业化道路，但得等到比赛结束。 所有关于比赛的事都结束了之后柳巷问李娜怎么样，过得可好？ “好，好着呢，一天三饱一倒，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你没看我都胖了？”李娜笑呵呵地说。 “胖没看出来，倒年轻了，还漂亮了。”柳巷笑道。 “你就是会说话，他说我再胖下去就不要我了。”李娜指着王滨城嗔道。 “他不敢，敢的话你还有这么多弟弟呢，饶不了他。” “就是，所以我有主心骨，别以为在烟海就可以欺负我了。”李娜点了一下王滨城的额头，笑盈盈地说。 “你可算见着亲人了，就知道告状。”王滨城也笑道。 见这俩人打情骂俏的，柳巷问王滨城：“王大哥，比赛也完了，你和娜姐打算什么时候办？” “我俩合计了，等你那边都结束了之后再办，你娜姐说你这个大媒人不来可不行。” “那就得十一前后了。”柳巷说。 “没事，多长时间我们都等，你一定得来。”李娜说。 “兄弟，你那边抓紧，大哥的幸福就看你的了。”王滨城可怜巴巴地说。 “行，我肯定抓紧。”柳巷一拍大腿说道。 这种关系也不用客套，柳巷便没留王滨城和李娜吃饭，送他俩出去时柳巷问李娜有没有何嫣的消息，李娜摇摇头说没有，她的手机始终是关机，她还想让她也参加自己的婚礼呢，对面桌坐了二三年，也有点想她了。 这何嫣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或许手机换号了，柳巷要是有时间真想去上海台和浙江台看看，看她在没在那里，假如真是嫁人了而她又不想自己知道的话那就没法找了，柳巷后悔当初没问那个追求她的年轻富商叫什么名字了。 柳巷临来的时候带了三十多万，现在都剩下了，于是他从银行把钱取出来给老尚他们一人分了二万，单独给了李贝三万，主持人毕竟累些的，此外他想回去后再给杨悦一三万，她也出了不少力。 老尚和小贾他们下午都欢天喜地的去商场、海鲜市场买东西去了，因为明天就回去他们都想给家里带回点海鲜之类的东西，李贝本来没想去也让柳巷给打发出去了，因为自己实在不爱逛商场，让她和小贾也替自己买点东西，高阳和高欢可以不给，两家总要买点什么。 刚清静了一点又响起了敲门声，柳巷开门一看，是大壮和刘哥，田刚手底下的那俩个码头工人，不过今天他俩穿的很随意，没有穿西服打领带，更没戴墨镜。 “你俩怎么来了？”柳巷边往屋里让边问。 “三太太有请。” 俩人没进屋，刘哥看了看走廊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三太太？”柳巷一时没反应过来。 “思思的妈。”刘哥也不文绉绉的了，粗着嗓子说道。 柳巷差点没乐出声来，说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还什么三太太，你以为是民国啊？” “背地里这么叫的。”刘哥也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说道。 “她找我什么事？” “咱哪知道，不知道。”刘哥摆着手。 这曾美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柳巷还真不想去，于是说道：“我要是不去你俩是不是还跟着我？这回我不怕了，明天我就回去了，你俩愿意跟就跟我回盛阳去。” “思思她妈说了，这回不用跟，你要是不去直接给你架了去。” 刘哥说完给大壮递了个眼色，俩人走过来一边一个，真要架柳巷走。 “等等！”柳巷按住俩人的手后问：“你们不怕我报警，说你们绑架我？” “思思她妈说了，你报警也没用，因为我们又不勒索你，还认识，根本不叫绑架。”大刘回答。 “嘿”，柳巷一听没撤了，敢情在家都排练好了，于是扬起手说道：“好，我去，不用你们架，我自己走。” 这次还真低调，不仅俩人穿的低调，连车都换了，是一辆凌志越野，挂着当地牌照，去了两次柳巷也差不多记得路了，那是一个叫望海崖的地方，听说名字是田刚起的，也真够难为他的。 家里只有曾美，柳巷一问才知道田刚根本没在家，田思思和文茹、季敏她们吃完午饭就坐游艇去万彩霞家的那个小岛了，看样子田思思也不知道她妈要把自己请来。 “阿姨，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曾美是个很随性的人，柳巷也不客气，坐下后问道。 “听说你明天就走？”曾美问。 昨天饭桌上说过，所以柳巷也没什么惊讶的，点头道：“是，明天走。” “是这么个事，思思进前三了，我和她爸都挺高兴，去你那怕不方便所以才把你请到家里来，思思也不知道这事，就是我们话付前言。” 说着曾美掏出一张银行卡，银联通存通兑的vip贵宾卡，递过来之后对柳巷说：“给你准备的，里面有一百万，算我们的一点心意。” 见曾美这回挺正经，柳巷急忙把她的手推了回去：“阿姨，你吓死我了，第一我没做什么，思思是自己努力的，第二我要是收你这钱又不能帮你做什么我受之有愧，您还是拿回去吧。” 柳巷的话说得很明白，田思思能进烟海赛区三强自己并没帮忙，以后也不会帮忙，所以这钱不能收。 曾美盯盯地看了柳巷几秒钟，边把卡放到茶几上边说道：“那好吧，你要是收了这钱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你既然没收阿姨还想和你再说几句话。” 柳巷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说吧，阿姨，心意我领了。” “你的情况我们打听了，你爸叫柳时伦，是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是吧？” 柳巷点头，不知道曾美打听这干什么，知道还有下文，所以也没应声。 “你妈叫黄淑珍，在省文化厅工作，家里就你一个儿子，这些都对吧？”曾美接着说道。 柳巷还是点头，曾美的话明显还没说完。 “你去年从盛东大学毕业的，学的是环境工程，你确实有个未婚妻，叫高欢，是你爸老同事高山的女儿，定亲宴也吃过了，是五月份的事，时间不长。” 曾美这句话说完柳巷吃惊不小，这简直就像亲眼看到过一样，田刚的能量确实非同小可，上次自己来时他们还不知道，这也就十来天的工夫就打听得这么细致，然而令他更想不到的事情还有。 “高欢在天津念书还没毕业，你和她也只是订亲还没领证，你这样的家庭和你自身我和你田叔叔都挺满意，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把那面的亲事退了和我们家思思处，你田叔叔会答应你任何条件。” 说到这里曾美进一步解释道：“你愿意做节目我们资金支持，愿意办公司我们出钱，愿意跑海可以给你一条航线和两艘货轮，都可以，我还可以给你保证我们家思思没处过男朋友，现在也没有。” 柳巷这才听明白，原来刚才的一百万就是诱饵，自己要是拿了他们就会认为自己是个贪财的人，也就没有这下文了，自己没拿曾美才把这番话说了出来，但她又与当初说的话自相矛盾，应该这是田刚的意思，否则不可能说得这么清楚，连一条航线两艘货轮都出来了，航线柳巷不知道值多钱，但一艘货轮起码要上千万吧，或许还不止。 田思思没处过男朋友柳巷倒相信，连高山和宋瑜都怕谁和他女儿接近是为了图谋他家的财产何况是田家，再说就凭田思思这条件敢往上朝的也没几个，自己还真是中了奖，让这俩口子都看上了。 那田思思呢，听曾美的话不仅田思思不知道，至今田思思也没和他们说过高阳的事，否则曾美不可能不问，也不会咬定自己的未婚妻是高欢，这简直就是瞎胡闹，高山和宋瑜还知道问问女儿，他俩这干脆就包办了，只等自己一句话。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人家对你并没有歹意，柳巷想了半天一看也不能装哑巴，于是问道：“思思不知道这事吧？” “我没和她说，所以才等她走了之后才找你的。” 尽管这两句话实在没什么因果关系但柳巷也听明白了，讪笑道：“就算我同意思思还不一定干呢，您说是不是？再说……” 柳巷还要说下去却被曾美打断了：“你那边退亲了之后可以追呀，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思思没有男朋友。” 原来自己还得追，柳巷有点哭笑不得，好嘛，我放着两个现成的大美女不要跑这追一个来了，要是追不上不是鸡飞蛋打了，这田刚看来和曾美差不多，想一出是一出，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81章 蝶舞 柳巷是跑回来的，跑了足有二里地这才打的车，曾美也没闲着，追着他也跑了二百多米，用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抓紧……啊……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好在大壮和刘哥傻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要是反应过来柳巷相信自己是跑不过他俩的。 李贝、小贾他们都回来了，正找柳巷呢，见他还有些上喘惊讶地问：“被狗撵了？” 柳巷细一想，这比喻还挺贴切，只不过比喻自己恰当比喻曾美就有点不敬了，于是哼道：“锻炼去了。” 小贾“偶”了一声李贝却把嘴一咧，说道：“我就没看你锻炼过，蒙谁呢。” 也没打算让他们信，柳巷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问道：“东西买回来了？” “买回来了，都在我屋呢，给你拿过去？”小贾问。 “不用，明天一早装车就行了，我回屋。” “这都吃饭了你还回什么屋。”李贝说。 柳巷一看手机，还真是，都五点半了，答应他们晚上不在酒店吃去外面吃的，于是说道：“那就走吧。” 一行九人找了个川菜馆，是李贝的主意，她就爱吃辣的，吃川菜要喝白酒也是她的主意，喝白酒就要喝高度的更是她的主意，做为节目组最年轻和唯一的女性大家也都宠着她，这一宠可好，都喝多了。 最能喝的是老尚，也喝得东倒西歪的，小贾酒量本就不大，但他属于喝高就不知道自己姓啥的人，嗓门比谁都大，还不闲着，可能酒醒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柳巷还算清醒的，不是因为他酒量大，是因为喝得少，李贝也没好意思灌他，饶是这样他也觉得迷糊糊的，直想睡觉。 老尚和小于他们回去歇着去了，柳巷也想回去可李贝不让，还有个小贾咋咋呼呼的李贝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连拉再拽地三人沿着海滨大道走着，倒也不错，一是风凉，二是烟海的海景很美。 大约走了快一个小时，柳巷建议回去，因为已经十点了，李贝不干，媚眼如丝地说再走一会，小贾一看凑过去献媚道：“他不走咱俩走。” “走个屁，回去！”李贝对小贾吼完转身自己一个人往回走，还走得挺快，看样子酒醒得也差不多了。 小贾讪讪地笑着，问柳巷：“她怎么了？” 见小贾还没醒酒，眼神迷离着柳巷也懒得搭理他，说道：“什么怎么了，回去。” 俩人也一前一后地往回走，刚转了一个弯看见李贝站在路当中，前面围了三个小青年。 这三个小青年都光着膀子，露出了纹身，天色有些暗柳巷也没看清纹的是什么，不过看样子也是喝多了，上衣拿在手里晃着。 紧走几步柳巷赶了上去，问李贝：“怎么了？” “没事，他们想和我玩玩。”李贝头也没回，说道。 一看上来个男人，中间的小青年嘿嘿笑着说道：“是呀，就是玩玩，你少管。” 见是地痞柳巷也不想惹事，拽着李贝的一只胳膊要从三个小青年身边过去，谁知中间的小青年上前一步就把李贝往怀里拉，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柳巷这下可怒了，正要抬脚那个小青年却“妈呀”的一声松开手，捂着胯裆蹲了下去。 这几乎都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但随即柳巷和其余的两个小青年也明白了，那两个小青年把上衣一扔，现出里面一尺多长的铁棍来，舞着就奔李贝和柳巷冲过来。 从小到大柳巷打过的架屈指可数，还都是高中之前你一撇子我一脚的，就没动过家伙，除了家庭所受的教育外也有他念的学校都是重点学校打架的本就不多，所以见这阵势也有点蒙，还没反应过来铁棒已经落在了身上。 下意识地用单臂挡着的同时柳巷还抽出另一只手想把李贝拽到身后去，以免她也被打，谁知李贝不管不顾迎头就是一脚，她的鞋尖踢到了一个小青年的胯下，那个小青年虽然也给了李贝一棒却也“嗷”的一声捂着胯裆倒在地上翻滚着。 中间的小青年此时已经缓了过来，见此情景也把铁棒抽了出来，嘴里骂着要往上冲。 小贾本来在柳巷的身后，刚才他吓呆了，这时才反应过来，只见他眼睛通红“嗷“的一声就冲过来，中间的小青年还没迈步就被他一脚踹得趴了下去，随后冲过来又是一脚把仅剩的还在挥舞铁棒的小青年也踹了一溜趔趄，转身他还要冲过去却被柳巷一把拉住。 “跑！”柳巷喊道。 小贾也明白过来了，刚才是出其不意才得手的，这三个地痞都有家伙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他也拉起李贝的手和柳巷跑了起来，李贝还不想走，但被俩人左右拽着不跑也得跑，最后她也跑了起来。 果然，三个小青年缓过劲来之后在后面喊着追了上来，大道上也有不少行人，但都纷纷避让，就在三个小青年马上要追上柳巷他们时前方出现了两个巡防队员，穿的是辅警的服装，很显眼。 烟海的治安其实不错，但哪里都有几个臭虫，今天让李贝碰上了。 见前面有巡防队员手里还拿着警棍，比他们手里的铁棍长，还粗，三个小青年也不等柳巷他们喊，转身就跑。 但两个巡防队员已经看到了，撒腿就撵，等他们回来时逮住了一个，柳巷、李贝和小贾还站在原地，没走。 李贝和小贾是想走的，小贾没挨打，还踹了俩个人，柳巷和李贝各挨了一棍，但没咋地，所以都赞成走，反而是柳巷想给个交代，这才都没走。 派出所不远，还有一个值班的正式警察，等两个巡防队员把遇到的情况和这个正式警察汇报后警察让那个小地痞蹲在地上，然后问柳巷他们是怎么回事。 前面的情况柳巷也不清楚，于是让李贝坐下对警察做详细说明。 屋里很亮，李贝刚坐下还没开口这个警察就露出惊喜的神色，指着她问：“你不是《超级女生》里那个播广告的主持人么？” 决赛还没播，人们还认为她是副主持，不过只露了三次脸就成为公众人物也证明了《超级女生》巨大的影响力，特别是在烟海市。 那两个辅警刚才没细看，现在一听也凑了过来，看完之后都欣喜地喊道：“真是，你姓李，叫李贝！” 不但被人认出来连名字也被喊了出来李贝心里高兴，回头瞧了柳巷一眼，意思是你再怎么折腾都是幕后，没人知道的，他们记住的除了选手就是主持人。 这没办法，这还只是大型综艺节目孕育的时期，等多年以后一个大型娱乐节目光编导就要十几号人时编导和打杂的已经没啥区别了，人们更记不住。 柳巷笑笑，自己出不出名不是目标，节目能够出名就够了。 一个辅警认出来李贝之后更加断定蹲着的这个小地痞是起了癞蛤蟆之心，回身就踢了那个小地痞一脚，骂道：“你他妈的把烟海的脸丢到电视上去了，什么人你都撩，找死呢！” 这个小地痞当时就觉得李贝面熟，没想起来是干什么的，现在“呼啦”一下子想起来了，说道：“我也不知道啊，知道的话我们就找小姐去了。” 小地痞不说还好，说完另一个辅警急了，上前一顿猛踹，边踹边骂：“你他妈的不看《超级女生》啊，你他妈的不知道这是主持人啊，你他妈的不知道她是省里的啊……” 警察见小地痞都被踹得倒在地上了这才喊道：“行了，一会再问他，先让李贝小姐说说怎么回事吧。” 李贝开始还不怎么愿意说，现在心里痛快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三个地痞遇到她之后见她是一个人就拦住她用话语挑逗着，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事情也不复杂，警察边做笔录边问李贝：“他打你哪了？” “腿。”李贝说完又急忙改口：“没打着我。” 柳巷明明看见他踹第二个地痞时小腿挨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不承认了。 警察也一愣，转身问重新蹲好的地痞：“你们打她哪了？” “小腿。”这个地痞很肯定地答道，原来那一棍就是他打的。 “把裤腿挽起来我们瞧瞧。”警察说。 李贝穿着牛仔裤，极不情愿地把右边裤腿挽起来一截，确实有一块淤青，不过不算严重，应该是她先踹到的地痞，这个地痞在疼痛中后打的一下，没使上什么力道。 李贝的小腿挺白，所以尽管淤青不严重也很明显，但比淤青更明显的是那块蝴蝶纹身，警察足足呆了两秒才不相信地问道：“你是蝶舞的人？” 李贝也没想到这个警察能认识这个，一惊之后随即镇定下来，淡然地说：“不是，随便纹着玩的，你做你的笔录就完了。”说着把裤腿放了下来。 这时警察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语气变得极为恭敬，站起来问李贝：“那您愿不愿意拍个照片，治疗什么的也都有个证据。” “不用了，你们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录完就走。” 听李贝说完警察也没再问柳巷和小贾挨没挨打，直接对两个辅警说：“把他关起来，报拘留！” 柳巷把一切看在眼里，他觉得李贝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关于那个黑蝴蝶，关于“蝶舞”。 “蝶舞”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听话音不仅这个警察知道，李贝更知道。 第82章 歪脖柳 柳巷是六月八号去的烟海，中间回来一趟，今天是七月十六号，一个多月才结束了烟海赛区的全部赛事，比预计晚了十多天。 不过效果还算不错，不仅带回了35%的收视率还有九百零五万块钱，其中属于自己的是一百八十一万，刨去发的奖金还剩一百六十一万，这样的收获连他都没想到，不过报账只能报一百四十九万，因为给李娜的两万可以说，给何嫣的十万却得瞒着家里。 看到楼下停着的v8丰田吉普柳巷就知道高山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在他家，其实不仅高山在，高家的一家四口全在，都在等他。 像接英雄似的把柳巷接到屋里，柳巷简短地加以汇报后四个家长都乐开了花，黄淑珍一门问宋瑜她这个姑爷怎么样，宋瑜又提起了那天柳巷回来时说的话，不过这回说到了明面上，说高欢一毕业就让他俩结婚，省得夜长梦多。 中午俩家在饭店吃的饭，高山拿的钱，说是给柳巷洗尘，而且柳巷还给带礼物了，应该他拿，柳时伦也没推辞，说你爱拿就拿，都拿二百万了也不差这一顿饭。 就这个话茬柳巷和高山说他想还他一百万，因为之前的没用完，明天上班后就可以和台里算账又会进来一百四十多万，加起来是二百六七十万，还他一百万剩下的钱也够后期的费用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那不是借你的，是给你的，还什么还，你是不是也想把高欢还回来，要是的话你就给。”高山有些生气，说道。 柳巷突然想起曾美的话，连忙说道：“我以后不提这茬了，人我是绝对不会还的。” 高山满意地笑了，宋瑜在底下捅了他一下，让他给扒拉回去了。 高欢更是满意，抿嘴笑着掐了柳巷一把，低声嗔道：“好老公！” 吃完午饭高山和宋瑜回去了，把高阳也拽走了，看高阳很不情愿地回头瞧了自己一眼，柳巷心也一疼。 回到家后柳巷和高欢来到自己的屋里，关上门后高欢就开始亲他，柳巷忍了两下实在是忍不住了，抱起高欢来到床上和她亲吻到一起。 俩人能吻了五六分钟，直到柳巷又开始乱摸，手都摸到了高欢的大腿根时高欢才把他松开，一骨碌下床之后喊道：“爸、妈，柳巷欺负我！” 柳巷吓得不轻，见高欢还要喊急忙也一骨碌下床把她的嘴堵上，咬着牙根恨道：“你还真喊？” “我警告过你的，我说到做到。”高欢把柳巷的手掰下来，义正言辞地说。 “那好，你别喊，我不动。”柳巷把双手举起来，表示真的不摸了。 “坐下！”高欢白了柳巷一眼，等柳巷坐下后她又挨着他坐下，一边摇着柳巷的手一边撒娇道：“我和姐姐说好了，除了亲嘴别的都不行，你别生气。” 柳巷不是生气，是生欲，娇美的容颜、耸立的胸脯再加上雪白笔直的大腿就在眼前，这不让碰他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很快高欢给出了答案，柳巷这才知道该干的还有很多。 “你听到我妈说的话没有？”高欢见柳巷发愣，还盯着自己的大腿，打了他一下问道。 柳巷这才缓过神来，问道：“说什么了？” “让我们明年就结婚。” 可不是么，再开学高欢就大四了，满打满算还有一年的时间，于是回道：“听见了，我中间回来的那趟她就说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要考研么，也许能拖上一段时间。” “我要是考不上呢？就算我考上了也只能拖我们的婚期，姐姐那边也没彻底解决问题，我听我妈的意思要张罗给高阳相亲呢。” 柳巷吓了一跳，问道：“你妈干嘛那么着急？” “还不是你给闹的，姐姐回来就被妈审问了，问你在烟海的这一个月和她是怎么接触的，找了她几次，是不是透露过对她有什么意思。” “你姐怎么回答的？” “我姐就编呗，说就去了一次，你忙，也没顾得上。” 柳巷刚松了一口高欢接着说道：“我姐刚说完就被我妈识破了，我妈说根本就不可能是一次，就一次还能弄出个刘菲是他女朋友啊，明明说的就是你，外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 刘菲的事是上次回来时柳巷说的，当时也没想这么多，主要是想解释刘菲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最直接的理由当然就是她和高阳是同学，是闺蜜，自己要是和她有什么高阳也不能干，什么样的闺蜜也没有妹妹亲吧。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时宋瑜也没说什么，原来在这等着呢。 “你妈怎么像个克格勃，都能破案了。” 家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何况还是宋瑜这样整天没事就琢磨家里这点事的聪明人。 “你就别管什么克格勃不克格勃的了，你就说怎么办吧？”高欢问。 柳巷一时也没什么主意，问高欢：“你妈是有目标了还是刚有打算？” “这我不知道，就是告诉我姐让她抓紧找男朋友，找不着她就给找了，不能让我们先结婚，就算不能提前也要一起办，就这些。” 看样子还没火烧眉毛，柳巷心情好了点，问高欢：“你怎么知道的？” “我姐告诉我的，她也挺急，说本来还生你的气呢，现在也顾不上了。” “生我什么气？”柳巷试探着问。 “说你去了一个月除了吃两顿饭之外什么都没给她买，说你抠死了。” 还好还好，高阳没把李贝的事说出去，要不高欢还得是一顿闹，于是笑道：“那不是还没赚着钱么，这回有了，抽空我领你俩买衣服去。” “真的？”高欢很是高兴，差点鼓起掌来。 “你俩什么时候有时间吧？” “我俩放假，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就看你的时间了。” “那行，我这边一抽出空就通知你俩。” “你这段还会很忙？”高欢问。 不但忙而且忙，但由于有了烟海那边的经验一切也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人手不够王运昌又给拨过来两个编导，冠名权的事也谈妥了，是一家制药厂，主要生产润喉片的，柳巷觉得和节目很吻合，所以在冠名费上也做出了让步，一共是八百万，此后的五场比赛就冠名为“清凉《超级女生》”。 盛阳赛区的五十进二十晋级赛定在七月二十六日，下周三，而本周五，也就是七月二十一日播出烟海赛区的决赛录像。 之所以安排得这么紧密一是时间上的考虑，二是柳巷也想让盛阳赛区的选手们打起精神来，毕竟隔了一个多月，她们的神经差不多已经松弛了。 从陈佳宁的身上柳巷好像就感觉到了这一点，她又来找过他几次，但每次都不提不念比赛的事，柳巷问起她才说，然而实在太忙柳巷也没顾得上陪她练歌，只让她放心地唱，烟海的几场比赛进行完后柳巷有了一个很直观的看法，陈佳宁应该算是种子选手，二十强怎么唱都问题不大。 盛阳赛区五十进二十的比赛只有一点和烟海不同，就是只设点评嘉宾，评委还是观众，此外没什么变化。 星期五的晚饭是在高家吃的，柳时伦和黄淑珍也来了，吃完后四个家长在小区里溜达消食，柳巷这才有时间问高阳有没有相亲的事。 “我妈给我半年时间，再找不着她就给我安排了。”高阳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我打算怎么办，我还问你打算怎么办呢。”高阳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就是，你是一家之主，让你拿主意呢，你还问我们女流怎么办。”高欢也不满意，在一旁帮着腔。 “我这么快就成一家之主了？”柳巷笑道。 “废话，我倒是想当，没那功能。”也没有外人，高欢说话就没了顾忌。 “我有那功能可不让用，这一家之主有点名不符实。” 柳巷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更没顾忌，这俩姐妹与别人最大的不同是与自己之间不用忌讳任何的事情，因为彼此早就没了防线，她俩是，自己也是。 “你俩还有点正行没有，打情骂俏的，不管我了？”高阳骂道。 “姐，他可能都有主意了，要不他敢那么说，他要是真没主意咱俩就把他扒光了撵出去，看谁丢人。” 高阳一品高欢的话有点道理，贴着柳巷蹭了一下，发嗲道：“老公，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赶紧说嘛，你连《超级女生》都能想出来不会被这点事难住的，是不是老公？” 高欢听得直抹胳膊，哆嗦着咧嘴说道：“你这打情骂俏的更厉害，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见柳巷无动于衷，端坐着，高阳给高欢递了一个眼色：“妹，要不咱俩给他加点料？” 高欢会意，俩人一边一个各把一条腿搭在了柳巷的腿上，还都把裙摆往后拽了拽，这一样的雪白笔直的大腿看得柳巷直咽吐沫，还不敢动手，知道自己一动手肯定招来两道粉拳，干脆把眼一闭，举手投降：“我说，但不一定管用。” 姐妹俩一听连忙把腿拿下来，让他快说，柳巷道：“宋姨不是给你半年时间找对象么，半年后你就说你找着了，这还不简单？” “这也叫主意？”高欢看了高阳一眼问道。 “谁说不是，妈是要见人的，你以为她傻？”高阳说。 “到时候我给你找个人，顶替一下，你别真移情别恋就行。” “恋你个头，恋你还恋不住呢哪有闲心恋别人，你个歪脖柳，可你这棵树吊死了。”高阳嗔道。 高欢转了转眼珠，说：“姐，你还别说，也许真能糊弄一段时间，先这么着，等不行了再说，但是歪脖柳，这还不是根本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还得动动脑筋，让我妈答应才是正道。” 柳巷也明白，但哪有那么容易，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有一点柳巷没明白，问她俩：“我脖子不歪你俩干嘛管我叫歪脖柳？” 姐妹俩大笑，其实她俩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就是觉得好玩。 第83章 烟海赛区的决赛播出 烟海赛区的决赛录像几乎没做删剪，为了热闹两家七口都是在客厅里看的，李贝和郑元的开场白让众人眼前一亮，柳时伦说这个安排太好了，还没有哪个综艺节目敢说出这样的话，有点《焦点访谈》的意思。 高山说不论什么样的节目还是要担承一定的社会责任的，《超级女生》应该是榜样，并问柳巷是怎么想到的。 为了不耽误看电视，柳巷简短地说了孙丽女儿和同学的事，宋瑜听完问高阳和高欢，如果换做她俩会怎么做？ “学习呗，学好了再去唱也不迟。”高阳答。 “我那时就没有这样的节目，要有我一定去。”高欢调皮地说。 宋瑜瞪了高欢一眼，骂道：“就知道你不省心。” “我是奔他去的，没有他我才不去呢。”高欢补了一句。 大家这才知道高欢是开玩笑的，黄淑珍笑道：“那你今年怎么没去？” “都到手了我还去干嘛，不让我得第一吧家里他交代不过去，得了第一观众交代不过去，我就不给他添堵了。” 高欢口无遮拦的把气氛搞得挺活跃，黄淑珍突然对宋瑜说：“我知道怎么能把她俩分出来了？” 为了区分高阳穿的是蓝上衣白裙，高欢穿的是粉上衣黑裙，宋瑜知道黄淑珍说的是在她俩穿的一样的情况下，问道：“怎么区分？” “让她俩不停地说十分钟，说话多的就是高欢。”黄淑珍说。 “你是怕出嫁的那天我给你送错人啊？”宋瑜逗笑道。 “不是，都送去才好呢。”黄淑珍拍了一下宋瑜的手背。 “你做梦吧。”宋瑜没有多说，心道反正已经和高阳说了，她也答应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巷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实在不行结婚那天就让高阳顶替，来个姐妹易嫁，等生米做成熟饭了宋瑜也就没办法了，他看了高阳一眼，高阳可能也意识到了，但却摇摇头，她知道宋瑜想让她先结婚或者和高欢同时结婚也是为了防备这一手的，“姐妹易嫁”的故事她也知道。 第一轮唱完大家对结果都没有异议，黄淑珍说dh组合具有一定实力，应该是烟海赛区的冠军，其实宋瑜也这么认为，不过她就爱和黄淑珍唱反调，所以说还是季敏好，她的《天亮了》她爱听。 与俩人不同的是柳时伦和高山同时对李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柳时伦问柳巷李贝为什么穿黑丝袜，这样的比赛应该不穿袜子或者穿肉色袜子才相当，黑色丝袜总给人一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大赛的主持人不穿袜子或者穿肉色袜子是正常的，对于李贝的苦衷柳巷没法说，只说是个人爱好问题，他也没阻止，如果柳时伦知道若干年后在《快乐大本营》上有一个穿粉色袜子到处卖萌的女主持人时可能会觉得李贝穿的倒是规矩多了。 高山则用一个商人的敏锐嗅觉告诉柳巷这个李贝不简单，一定会红的，她比何嫣多了份狡黠，比杨悦一多了份沉稳，柳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高阳和高欢最感兴趣的还是田思思，俩人都夸这个女孩子俊，边说还边看着柳巷，柳巷被看得有些发毛，问她俩：“看我干什么？” “她就是田刚的女儿吧？”高欢问。 柳巷知道她是明知故问，上一期虽然田刚没有出现但宁晓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是，我在现场看过她，比电视上还漂亮。”高阳抢着回答，她当过二十进十那场比赛的观众，近距离地观察过田思思，只不过那时还不知道她爸是谁。 “她结婚了么？”高欢又问了一句，明显不是问高阳，是问柳巷的。 一看高欢的警惕性明显比高阳高，曾美还和自己说过那样的话柳巷急忙遮过去：“我哪知道，文茹长的也不错吧，还有李淑婉。” 文茹和李淑婉长的也不错，但明显和田思思不是一个等级的，还有身上的那种气质，高欢“切”了一声，对高阳说：“心虚了。” “无理取闹，这节目就没有男生，你总不能让我整一群老太太在上面唱吧。” 柳巷的这句话黄淑珍听见了，扭头说：“怎么，你妈很老么，明年把年龄放宽点，我和你宋姨都去，还有高阳和高欢，咱们全家齐上阵，支持你。” “我可不和你疯，到时候电视一播出，人家说这个是谁呀，说是柳巷他妈，说那个是谁呀，说是柳巷的丈母娘，人家要是说丈母娘可比她妈年轻多了我看你脸往哪放？”宋瑜接过话茬笑道。 黄淑珍不服，问高山：“你说说，实话实话，我和你媳妇谁年轻？” 宋瑜和黄淑珍都不老，当初一个是校花，一个是舞蹈团的台柱子。 高山嘿嘿地笑了两声，把皮球踢给了柳时伦：“亲家，你说呢？” “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看电视。”柳时伦看都不看黄淑珍和宋瑜，眼睛盯着电视说道。 第二轮开始了，田思思挑战dh组合，除了柳巷其余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边还没开唱高欢就一门捅着柳巷问：“成功了么？” 高欢问到第三遍高阳也憋不住了，问柳巷同样的话：“成功了么？” “没有。”柳巷打了个埋伏。 等田思思唱完那首《那片海》柳巷发现屋里鸦雀无声，再一看柳时伦和高山表情凝重，黄淑珍和宋瑜抹着眼角，高阳和高欢犹如现场的观众，泪流满面，不过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好半天还是高欢第一个出声，她喊道：“这也失败太没有天理了！”她总是爱憎分明。 其余人也随声附和，但这时dh组合已经唱到一半所以柳巷也没解释，等结果出来后高欢跳了起来，拍手说好，说评委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高阳在底下偷偷捏了柳巷一把，怪他骗她们。 “这孩子，连我们都骗。”黄淑珍也怪柳巷。 柳巷笑笑，没有回答，如果是高阳问他也许会说实话，高欢就不一样，她都忘了这事，还在那跳着。 “你说这孩子怎么会唱得这么感人？”宋瑜问，也不知道她问谁。 “这没什么，妈，我有时去海边也有这种感觉，望着茫茫的大海想着对面的亲人，真的很心酸。”高欢终于不跳了，说道。 天津与烟海也是隔海相望，可能柳巷在烟海的那段时间她体会更深。 “照你这么说这个田思思心中也有思念的人？”宋瑜问。 “一定有的，没错。”高欢将心比心，说道。 “那这个小伙子可有福了，家财万贯长得还这么漂亮，歌也唱得好，世间少有。” “还会弹琵琶呢，上期弹的那个叫《春江花月夜》吧，好美。” “对，也是她，那个宁晓天这回没什么说的了吧，人家就是得冠军也正常。” “一定是冠军，我喜欢上她了，我要是男的就去追她。” 高欢又口无遮拦，气得宋瑜一把给她拉坐下，说道：“瞎说什么，你公公婆婆都在这呢，没个正行。” “这怕什么，我就喜欢高欢这样，欢欢乐乐的，多好。”柳时伦笑道。 “是呀，还说我事多，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来，高欢，坐妈这来，别和你后妈一般见识，咱也不比那个田思思差，你要是男的妈也赞成你去追，但你是女的就只能做我儿媳妇了，看这小脸，粉白粉白的，妈喜欢。” 黄淑珍边说边把坐到自己怀里的高欢抱住，疼爱地给她捋了捋头发。 “妈，我要是男的还有我姐呢，您说是不是？”高欢偎在黄淑珍怀里低声说道。 黄淑珍一愣，随即捏了一把高欢的脸，呵呵笑了起来。 宋瑜本就被黄淑珍气得不轻，见女儿又和她嘀咕什么不让自己听见，狠狠地拧了一把高欢的大腿，骂道：“还没过门呢就和那边亲了，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爸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时候第二轮已经比赛完了，第三轮开始，也就是搭配合唱，这轮唱完和上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听完已经看不出这是比赛了，高欢说这不就是大街上随时都能听见的声音么，像相声里说的，一分钱听七段的那个。 高欢还坐在黄淑珍怀里，这边只剩下柳巷和高阳，高阳问柳巷：“怎么把这个也播出来了？” “我觉得很好呀，让大众知道她们也不是什么歌星，只是自己当中的一员，脱开了这个群体就不能引起共鸣了，对她们无损，反而更加接地气。” 柳时伦和高山听完点点头，一个从文化的角度，一个从商业的角度，都是对的。 “就你会想。”高阳说道，心里满是佩服，若不是有家长在她真想好好地亲柳巷一口。 最后一轮，四个人的演唱又让众人大呼过瘾，pk完了联合，联合完了再pk，而是这次不是一对一的pk，是一对多的pk，多对多的群体pk，看得心总在悬着，等成绩出来后他们替文茹可惜，替田思思抱屈，高欢直接问柳巷说不是内定田思思第一么，怎么变第三了？ “谁内定的，你呀？”柳巷揶揄道。 “我要是你就让她当第一，看着也养眼啊。” “你上去更养眼。” “那是肯定的，所以我就不上去了，为了社会治安。” 等dh组合和季敏pk结束李贝公布了烟海赛区的三强名字和名次，并宣布总决赛盛阳见后众人才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高山还过来握着柳巷的手说：“好姑爷，高叔没看错你，是个人才。”说着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还捏了柳巷的手背一下。 柳巷不知道高山的这一捏除了欣赏外是不是还要别的含义，也许有，也许只是单纯地表达对自己的喜爱而已。 第84章 遭遇滑铁卢 第二天是星期六，柳巷终于抽出半天时间陪高阳和高欢姐妹俩逛街买衣服，由于有柳巷与高山的对话所以宋瑜并没阻止，只当是柳巷想尽一份心，而高阳和高欢是双胞胎，从小就是买衣服在一起买，这次也就没例外。 高欢想买牛仔裤可高阳说什么没让，弄得高欢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高阳非要买裙子和黑丝袜，裙子还行，黑丝袜俩人就没穿过，但等穿上后才发现确实挺性感，气得高阳使劲瞪柳巷，她觉得这黑丝就是为了给女人诱惑男人准备的。 柳巷感到委屈，这黑丝也不是自己生产的赖得着自己么，但今天最大的收获还不是姐妹俩展现了穿黑丝的魅力，而是商场里总能听见谈论昨晚比赛的事，连卖黑丝的小姐都在付货时问高阳和高欢有什么感受，说得最多的是田思思，其次是李贝。 田思思在烟海，柳巷看不着，李贝柳巷可每天都能看见，她可能也知道自己一炮而红，得意之色也时有显露，但柳巷没怪她，毕竟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城府再深也不会深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 唯一令李贝感到不满的是这次决赛的收视率没有十进五的那场高，低了5个百分点，虽说仍然破3了但她就是不放心，一门问柳巷是不是由于换主持人造成的。 “有这方面的原因。”柳巷答。 李贝呆了五六秒后才满面通红地问：“那你是不是要把我换下来？” “哦，你想下来？”柳巷故意为难她。 “不想，我觉得我主持得挺好。”李贝紧绷着脸说。 “觉得好就继续努力。” “那你不换我了？”李贝盯着柳巷问道。 “我好像就没说过换你吧，都是你自己说的。” 柳巷发现不少女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话当成别人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她们不自信还是思维过于跳跃的原因，他就看过至少两个女人这样，一个是宋瑜，一个是曾美，现在又多出个李贝。 回忆了一下李贝也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地笑道：“你是没说，我说的，但和收视率有没有关系呀？” 看李贝纠结在里面出不来了，柳巷解释道：“收视率肯定和主持人有关系，但你并没让收视率下降，我估计应该还能上升几个百分点。” “真的？那为什么还没有上期高，上期是悦一姐主持的。” “收视率主要还是取决于节目本身，你悦一姐主持的也不错，但她赶上上期的风口浪尖了，观众都想看看宁晓天说的是不是真有其事，而这期没有那个期待，单纯是节目质量的关系，这已经很好了，你发挥的也很好，不刻意控制自己的情感，还能掌握好节奏，我挺满意。” 李贝如释重负，随即嘿嘿一笑，说道：“他们都说我红了。” “不是红了，是黑了。”柳巷鼓励完也想让她清醒清醒。 “什么黑了？”李贝不解地问。 “大多谈论你袜子的，不是黑了么。”柳巷笑道。 李贝这段时间尽管裙子是三脱四换但袜子却不敢换，都是黑丝，她反应过来后说道：“管他是黑是红，有人注意就行。” 这种不管白猫黑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的精神让柳巷也无可奈何，但不可否认的是，李贝确实红了，这场决赛捧红了两个人，一个是田思思，一个就是她。 田思思的那首《那片海》成了选手们想要超越的标尺，盛阳赛区五十进二十的晋级赛大行述说风格感情细腻的歌曲，但没有哪一首能和《那片海》相提并论，安韵、王琪、陈佳宁都没能逾越，反而失去了自己的风格。 这期的收视率继续下滑，又跌了5个百分点，但这次没有别的因素，就是节目质量的原因，柳巷很恼火，可他又怨不得别人，是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 这就像在菜市场卖菜，人口相传说哪个哪个摊位卖的菜好，质量好还便宜，于是人们蜂拥而至，一看不假，今天买完明天还来，但突然有一天发现菜的质量下降了于是就以为以后的菜也是这样了，所以这个对节目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涉及到了一个信用的问题。 柳巷讲了半个多小时见这二十强选手也没啥反应更加生气，大声问道：“你们想不想得冠军？” 这是他第一次用名利去刺激选手，虽然就像强心剂根本不治本但见效确实明显，选手们错落不齐地喊道：“想！” 陈佳宁的声音最大，她是真想，虽然唱的不尽人意，但她和安韵、王琪还是顺利地进入了二十强。 “想不想战胜烟海赛区的三强？”柳巷又问，这也不算什么倾向性，激起她们的个人主义精神后也需要激起集体主义精神。 果然选手们更来劲了，一起喊：“想！……”拖着长音。 “那你们这么唱不行，都唱一样的歌曲只能是死路一条，你们自问一下，哪首歌超越《那片海》了，哪首歌让观众流泪了，没有吧？那怎么办，唱适合你们的歌曲，唱能感动你们自己的歌曲，如果连你自己都感动不了还想感动别人么，天方夜谭！” 选手们窃窃私语，议论起来，柳巷一看差不多了，把下面交给小贾，他也想让小贾锻炼锻炼，看是不是这块料，那天在烟海的表现小贾还是可圈可点的，尽管他是借着酒劲，醒酒后也吓得不轻。 小贾准备了一宿可走上台时还是紧张，不仅腿哆嗦连嘴都哆嗦：“我……我姓贾，叫贾连……宝，我是柳大哥的……助手。”好不容易自己介绍完了小贾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接着说道：“柳大哥……给大家请来了盛阳音乐学院的……” 说到这小贾忘了坐在一边的盛阳音乐学院声乐系的教授秦芳仪叫什么名字了，扭头看着她，经秦芳仪提醒这才又转回头继续说：“盛阳音乐学院的秦芳仪……教授，那个……声乐……系的，大家可以向她请教！” 小贾这就算说完了，又扭头看着柳巷，柳巷一看小贾实在不是这块料，心道还是让他跑跑腿吧，这种类似于主持的东西他还是不擅长，于是摆摆手，让小贾退下来，但他自己也没再上去，站起来说道：“秦教授是我们音乐学院声乐系的教授，也是主任，节目组特意把她请来就是量体裁衣，给你们把把关，不是培训，只是点拨，希望你们尽可能多地了解自己，望你们珍惜这次机会，不要浪费。” 柳巷这已经是破例了，按说烟海赛区的选手没有这待遇，但就事论事，他也不想大家都一个调调下来，除了安韵和王琪，他对陈佳宁的期望更大，这个比赛对她来说已经超出了唱歌的范畴，她唱的是自己的路，自己的未来。 一下午的时间，选手们清唱几句后秦芳仪就大致知道了她们的音域在哪，应该主打什么样的歌曲，并对一些选手的缺陷毫不留情地提出了批评，点拨后这些选手也如梦方醒，所得颇多。 这就是专业，柳巷也暗暗佩服，等结束后他问秦芳仪下月三号是否有时间，说他想请她做点评嘉宾，秦芳仪想了想之后说可以，并说她们学院很多老师都想来，没想到这个荣庆落到自己头上。 《超级女生》也捧红了一拨嘉宾，前期的是胡瓶，如今胡瓶已经被一个娱乐大报请去做音乐版的负责人，烟海赛区的张静、邵颖和管莎也红了，名气大增，可也有倒霉的，如宁晓天，现在他谱的曲干脆就没人买，听说他想转行做生意，不知道资金来源是不是榴莲台给的好处。 但人性就是这样，只知道肉香不知道肉脏，想做盛阳赛区点评嘉宾的人快挤破了节目组的门槛，有的还托人托到了柳时伦那，碍于面子他答应了三位，就是五十进二十这场比赛的三位嘉宾，结果他们只会唱赞歌什么都说好，所以柳巷也不满意，一个节目的好坏涉及到方方面面，他认为点评嘉宾就像一个菜的佐料，放几勺盐放多少醋也是有讲究的，否则这个菜不是清淡就是咸死酸死，哪还有个吃？ 另外三位已经定下来了，除了对选手进行改良外柳巷对嘉宾的阵容也进行了改良，一共是四位嘉宾，增加了一位，二位为学院派，注重的是天赋和基础，另一派是实用派，看重的是现场发挥和潜力，让他们也形成两个阵营进行对抗。 俗话说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柳巷不止想让嘉宾的点评进步，更想让选手和节目进步，有些东西并不难，就看你去不去想。 送走秦芳仪后柳巷发现陈佳宁没走，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张望着，于是走过去问：“是不是想要我陪你练歌？” 柳巷心情不错，如果陈佳宁开口他会去的。 “不是，以后我也不用你陪了。”陈佳宁说。 柳巷一愣，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她们都认识你了，你陪我怕引起误会。” 柳巷还真没想那么多，经陈佳宁提醒他想起刘菲的事来，心道也好，但陈佳宁太小，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陈佳宁看出柳巷的心思，又说：“我和她们一起练，没事的，人多还能互相提个意见啥的，aa制，钱又花得不多，你放心吧。” 柳巷点头，这样他就放心了。 “那你找我什么事？”柳巷问。 “你不是答应回来请我看电影么，喜剧片，我看了，明晚放映《决战紫禁之巅》，刘德华、小燕子，还有张家辉主演。” 陈佳宁停住不说了，柳巷这才想起来去烟海前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她还记得，见陈佳宁期盼的眼神没忍心说不去，问了具体时间后说让她在电影院门前等他，陈佳宁听完欢欢喜喜地跑开了。 第85章 小贾的春心 第二天是星期一，罗景坤找柳巷聊了一气，问有什么困难没有，柳巷知道一是给他打气二也是有些担忧，收视率一路攀升之后连续下降，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尽管罗景坤没有责怪他也感到了压力。 下午王运昌又找他说了一气广告商的事，有满意的有不满意的，还有想退出的和想加进来的，柳巷实在无感，对这些讲来讲去、磨磨唧唧的东西他也不感兴趣，最后告诉王运昌由他全权负责，自己不过问。 和其余的两个编导又讨论了一气剩下两天的工作安排，不知不觉已经下班了，柳巷正要收拾东西回家突然小贾闯了进来，还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说话，不说我可走了。”柳巷真有些累，那两个编导刚接手，小贾又不趁心，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不由得令他想起王滨城的好来。 “我想和你……说个事。”小贾欲言又止。 “那就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唧了？” 柳巷有点不耐烦，虽说小贾对做节目不在行但为人还算机灵，平时也不是个磨磨唧唧的人，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贾嘴唇动了半天这才嘟囔道：“我看上个人。” 柳巷一听乐了，原来这小子动春心了，怪不得变成这样，心情一好也不那么烦躁了，坐下后问道：“和我说说，看上谁了，我认识？” “你认识。” 柳巷第一时间想到李贝，回来后她和小贾走得挺近，还有说有笑的，不禁问道：“李贝？” 小贾一愣，说道：“不是她，她能看上我呀。” “那是谁，咱电视台的？” “也不是。” 柳巷没再问，这哪猜得着，还是让他自己说吧，于是看着小贾。 “是陈佳宁。” 柳巷差点被吐沫呛着，惊讶地问：“谁？” “陈佳宁。”小贾又重复一遍。 柳巷“呼啦”一下子想起今晚和陈佳宁看电影的事来，要不是小贾提起她自己都给忘了，看了看手机，还没到五点半，电影七点半开演，还赶趟，于是让小贾也坐下，问怎么回事。 “也没有怎么回事，就是喜欢她，岁数也合适。”小贾说。 陈佳宁是十七岁，填的表是十八岁，小贾二十，岁数还真合适。 “你喜欢她什么？”柳巷问。 “长的好，身材好，皮肤好，歌唱的也好，反正什么都好。” “你小子倒挺有眼光，关键是看人家是外地的，还是个学生，想早点下手吧。”柳巷笑道。 小贾也嘿嘿乐着，论长相、身材、皮肤李贝都不及陈佳宁，但他不敢对李贝有什么想法却敢对陈佳宁有所觊觎主要原因还是陈佳宁家是外地的，本地的都不会找他这样的临时工。 “她知道么？”柳巷问，这阵子小贾主要是给选手们服务，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否表白了，但从陈佳宁的表现看，应该没有，否则她不会让自己陪她看电影。 果不其然，小贾摇摇头：“她不知道，所以我才和你说的。” “让我给过个话？” 小贾点头，说道：“你给我问问，看行不行。” 柳巷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小贾，人长得还行，就是瘦点，虽说没什么学历但陈佳宁学历也不高，倒是可以给说说，说不定能行，现在小贾还能攀得上，假如过一阵子陈佳宁真出名了也许就看不上小贾了。 又转念一想今晚不就有个机会么，何不让他自己试探一下，正好自己有些乏，两全其美，考虑来考虑去觉得合适于是说道：“贾儿，你真喜欢陈佳宁？” “真喜欢，我要是能和她搞对象我爸我妈都得乐死，我看到你家嫂子时就发誓一定要找个漂亮的，这么些选手就她最漂亮。”小贾嘿嘿笑着。 柳巷知道小贾嘴里的“嫂子”是说高阳，心道你小子野心不小，居然和我比起来了，于是臭他：“靠，田思思还漂亮呢，你怎么不追？” “那谁追的上，渤海船王的女儿，我爸要是东海船王我还有希望。” 这小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柳巷笑骂道：“东海船王，你干脆说你爸是东海龙王，你就成了哪吒三太子了。” “我也想，没托生好。”小贾穷对付着。 “行了，不和你打嚓了，你要是真有这想法我给你个机会，她昨天要我陪她看电影来着，你替我去，看看她的反应，你愿意自己说更好，不好意思说我再给你问问。” 柳巷说完看小贾盯盯地看着他，发着呆，随即拍了一下桌子，把小贾吓了一跳，“合计什么呢，就是她说有场电影挺好看，叫什么《决战紫禁之巅》，问我看不看，我就答应了。”柳巷解释着，还不还愿的他没说，说得越多他怕小贾合计的越多。 “你俩真没事？”小贾还是不相信，在某种意义上说未婚男女一起看电影就是谈恋爱的意思。 “有个屁事。”柳巷打了一下小贾的头，接着说道：“我有未婚妻你也不是不知道，人你也见了，当初她不是艺校的学生么，帮咱们干了点活，我和她最熟悉，又是《超级女生》的选手，当然比别人走得近些，能有什么事。” 小贾这才相信，问了是几点的电影后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柳巷摇摇头，他有种预感，陈佳宁不一定能看上小贾。 回到家里柳巷才发现自己做得不能再对了，因为高欢在，还和黄淑珍学着炒菜，见柳巷回来后她笑呵呵地迎出来，说道：“我让妈早点做饭，吃完我俩看电影去。”说着冲柳巷眨了眨眼睛，柳巷会意，知道还有高阳，她也会找借口出来的。 “看什么电影？”吃饭的时候柳巷问高欢。 “《决战紫禁之巅》，刘德华演的。”高欢说，柳巷知道她喜欢刘德华，还说自己有点像他。 和陈佳宁的撞一起了，如果这还不够惊辣等柳巷装作无意地问是哪个电影院时高欢说是山西街的大华电影院惊得柳巷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来。 他倒不是心虚，怎么说也不好，这边没去那边又和别人去，尽管陈佳宁没法和高阳、高欢比但柳巷还是觉得不好，这要是撞见了会很别扭。 所以柳巷吃完一会说累一会说乏，又一会说肚子疼，高欢也摸不着头脑，连拉再拽也不顶用，最后一看快七点了搬出了救兵，黄淑珍直接揪着柳巷的耳朵把他撵出了家门，还说今晚要是不能让高欢高兴他就别回来了，爱上哪住上哪住去。 柳时伦比黄淑珍还过分，告诉柳巷爬也得爬去，高欢为学做菜手都烫了，这样的媳妇哪找去。 “我怎么感觉我不是他俩的亲儿子，你倒是像亲闺女似的。”看着关紧的房门柳巷嘟囔道。 “那是，我就装作炒了那么几下，溅了个油点，这把他俩心疼的，你妈给抹药，你爸就不停地说你妈，说孩子这么小让她学什么，你这么大的时候不是也啥都不会么？你妈抱屈，说我没让她干呀，是她自己要学的，俩人都快干起来了。” 高欢眉飞色舞地学着，她喜欢这个家庭，连吵架都充满温情。 “你暴露了，装乖不说还背后说我爸我妈的，你刚才不是叫得挺甜，一口一个爸妈么，就会装样子。”柳巷指着高欢说道。 “那也比你强，我发自内心所以装得也像，不像你，还肚子疼，你捂的地方是肚子么，那是胃。”高欢怨恨地打了柳巷一下。 “窜到胃了。”柳巷笑道，又问：“烫哪了，疼吗？” “疼，你给吹吹。”高欢撅着嘴把右手伸到了柳巷眼前，天还很亮，能看见她的手背有一个被烫的小红点。 高欢和高阳的小手都很细长，用纤纤玉指形容绝不过分，这样的一双小手被烫柳巷也心疼，拿起来就舔了两下，舔得高欢直扭身子，上来亲了柳巷一口这才作罢。 电影院不算近，俩人打车到时都快开演了，高阳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见他俩终于出现了埋怨道：“就知道腻歪，马上开演了。” 柳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免碰到陈佳宁和小贾，看外面都没人了这才放心地问：“票买了吗？” “买了，一会儿把钱还我。”高阳把三张票拍到柳巷手里恨道。 “你人都是我的还要钱干什么，净说傻话。”柳巷笑着一手拉着一个往电影院里走。 《决战紫禁之巅》确实挺好看，柳巷也看得津津有味，电影散场他和姐妹俩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谈论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到底是谁更厉害一点，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俩个人快步地走了过去。 柳巷一抬头觉得这俩个人的背影很熟悉，随即反应过来是小贾和陈佳宁，马上停住了嘴巴不敢说了，唯恐他俩听见，高阳和高欢谈兴正浓，见柳巷突然哑巴了一人给了他一拳，问他怎么了？ 差点把这茬忘了，柳巷急忙压住脚步，等小贾和陈佳宁走远这才说道：“我在想叶孤城临死时有没有后悔过？” 第86章 象牙塔的里外 二十进十的晋级赛在周四的下午照常进行，这次选手演唱的水平不仅提高了很多，类型也丰富多彩起来，有一个叫牛兰的选手唱的居然是民歌《珠穆朗玛》。 这是双方点评嘉宾交锋最厉害的一次，秦芳仪与另一位盛东省音协副主席戚风做为学院派的代表对牛兰的演唱大加赞美，并站起来给牛兰拉票，而另一方流行派的代表盛阳广播电台流行音乐节目的监制吴大友和获得第六届中国青年大奖赛通俗组金奖的启迪则表示反对，认为这样的歌根本无法流行起来，并不符合全民娱乐的理念。 “为什么不能流行起来，难道不好听？”秦芳仪问。 “好听，但这样的歌有几个人能唱了，差不多是e调了吧？”吴大友反驳。 “还没到，是降e，要不我给你们唱唱？”戚风说道。 “免了，我知道你的功底，但我相信这里的除了你和秦教授再没有第三个人能唱上去吧？”启迪说。 “这不是牛兰刚唱上去了吗，怎么没有？”秦芳仪抓到了启迪说话的漏洞。 “我说的是观众。”启迪补充。 “这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们民族自己的东西都被遗弃那举办这个比赛还有什么意义，就为了唱港台歌曲？”戚风说。 “也不能这样说，能流行起来的东西都是有原因的，也是有生命力的。”吴大友说。 “那么我请问，哪一首民歌不是口口相传流传了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难道这不叫生命力？”戚风据理力争。 “照你这么说最早的民歌应该算是《诗经》吧，怎么没听见有人唱？”启迪问。 “《在水一方》不是吗，连琼瑶阿姨都不否认。”戚风说道，他岁数并不大，叫琼瑶阿姨也没错。 “那是民歌么，那不是流行歌曲吗？”吴大友反问。 眼见一场点评转眼变成了辩论赛，李贝也没打断，还听得津津有味，其实柳巷和观众也是，但他知道这样的话题就算辩论到晚上也不会有结果，民族的东西是魂，流行的因素是躯体，魂需要依附，身体也需要精神支撑，两者已经融合在一起，分不开的。 不过这场辩论给柳巷最大的启示是：给民族的东西赋予更多的流行元素，让流行的东西更多地体现我们民族的精神，就像这两派，也需要融合，《那片海》为什么能引起共鸣，坚守本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种精神，所以才有了七夕节，才有了银河的传说。 李贝在柳巷示意前终于打断了双方的辩论，并说都有道理，看观众是怎么想的，观众的想法是待定，因为他们既喜欢听又唱不上去，也纠结。 盛阳的条件要比烟海好些，柳巷对大众评委手中的表决器也进行了改进，功能很全，可以进行多种选择，但造价也不菲，柳巷是自掏腰包，因为他还想着来年。 安韵和王琪顺利过关，波澜不惊，陈佳宁唱的是《在转弯的地方等你》，一首苏芮的歌，算算年头有差不多二十年了，这首传唱度不算很高的歌陈佳宁演绎的很完美，歌中的那种坚定和无奈交融，希望与迷惘同在的感觉就像她曾经有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且还在延续…… 我在生命的转弯等你 过去像一场地震的崩景 进行以后，留下一片空虚 即使明天，不知道是否有你与我同行 …… 什么样的爱情 值得无悔的付出自己 当生命到了转弯的地方 让我顺手想你 …… 曲风的转变也让陈佳宁变得似乎比以前勇敢和自信了，她不再像前两场似的，一直看着柳巷的方向，虽然偶尔一睹柳巷也知道她并不是看向自己，虽说少许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是为她高兴，不知道她为何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或许歌曲能影响人，也许歌曲本就是人演唱的，有原唱者的灵魂在里面，不论哪样，显然陈佳宁找对了歌路，或许她骨子里就和苏芮一样，除了勇敢和自信，还有些倔强。 陈佳宁的晋级毫无争议，也获得了这场晋级赛的最高票，一百二十个大众评委的一百一十一票。 照这个唱法唱下去，柳巷觉得陈佳宁有可能得冠军，除非再出一首《那片海》那样的神曲。 陈佳宁的演唱是全场比赛的第四个**，第五个**出现在一个叫杨洋的十九岁女孩身上，她唱的是陶喆的新歌《小镇姑娘》，与陶喆唱的还不一样，自己加了很多转音，听得柳巷浑身起鸡皮疙瘩，麻酥酥的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继牛兰之后学院派与流行派又爆发了口水战，学院派认为这不叫歌曲，充其量叫歌，因为根本就没有曲子，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流行派认为这就是新兴的一种曲风，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才是黑人音乐的灵魂，轻松洒脱，松绑束缚放飞内心，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时代在变，要善于接受新生事物。 两派激辩半晌最后还是交给大众评委评判，大众评委也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参半，结果杨洋得票高于半数但没超过八十票，也是待定。 第一轮结束直接晋级六人，待定七人，与烟海的二十进十第一轮结果完全一样，但与之不同的是，由于改为了观众投票所以不用pk，仍以得票多少选出剩余的四人。 等待定的七人中最后一名选手演唱完毕得票数出来的时候，结果也已经出来了，牛兰第五，被淘汰，而又演唱了一首r&b风格的杨洋成功晋级，得票数位列七人中的第一。 秦芳仪和戚风当场提出抗议，认为是观众的偏见，抗议提交给纪律监督组后柳巷没做更改，因为他没有更改的理由，不论这一百二十名观众的欣赏水平怎么样，这是他们的意愿，并没有违反规则。 得到监督组的答复后秦芳仪和戚风低语了几句，随后两人站起来宣布辞去大赛点评嘉宾的工作，拒绝接受报酬，并表示也不会再做以后场次的点评嘉宾。 观众哗然，柳巷也没想到两人这么激进，如果说这是文人的风骨，但这种风骨也太刚强了，不食周栗的伯夷叔齐虽然留下了一个传说，一种精神，但也并没影响武王伐纣，更没影响周朝的八百年辉煌啊。 但无论柳巷怎么劝说秦芳仪和戚风还是走了，弄得吴大友和启迪也尴尬无比，俩人也想不做嘉宾了但被柳巷好说歹说算是留住了，只要不是因为私利柳巷认为他们都是合格的，争论从古至今从没断过，以后还会继续下去，不可能避免。 好在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还有一周的时间再找嘉宾，而嘉宾是不缺的，就看你想找什么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风格，但这种形式火药味太浓，柳巷不想继续下去了。 又重申了一遍保密协议后观众才离场，李贝却兴奋地小脸通红，对柳巷说：“这回收视率能上去了。” “怎么说？”柳巷问。 “你不是说有看点才有收视率吗，这期的看点还不够多？” 从胡瓶事件后柳巷总想把嘉宾的看点弱化，因为他打过比喻，如果把《超级女生》比喻成一盘菜的话，这道菜的食材无疑是选手，嘉宾是佐料，现场观众是试吃的人，民众是最后的评判者，而自己是厨师。 现在，明显这道菜的佐料放多了，有点咸，他唯一能推脱的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咸盐比以往用过的咸，因为他不可能真像咸盐那样先尝一口。 见柳巷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高兴，李贝也有点讪讪的，又说了几句就走了。 看点确实够，但这样的看点柳巷不知道会把舆论引向何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变得越胆小了，考虑的越来越多，是不是穿上鞋了就忘了光脚的日子？ 原定六号晚上播出，因为这天是七夕节，又是星期天，可差不多两天了柳巷还没剪辑，已经不能再等了，于是他把小贾叫了上来。 只要不与人打交道，这些事小贾还是挺灵通的，有他在自己还能清闲点，上一期就是小贾帮柳巷和剪辑师一同完成的。 刚把自己的打算说完，小贾就惊讶地问道：“你真打算把那些都删掉？” 柳巷点点头，想来想去还是剪去为好，现在是上星，不比当初辩论京剧和流行歌曲哪个高尚时容易掌控，因为那时只在省内播出。 “我能说点看法吗？”小贾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鼓足勇气抬起头说道。 柳巷感到挺诧异，小贾是从来没有观点的，他告诉什么干什么，不想现在也有看法了，是不是又长大了一个？ “你说。”柳巷觉得挺稀奇，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别的台为了增加收视率绞尽脑汁地想噱头，找看点，你就说榴莲台上期的那个快乐星期六吧，请的那俩个男演员互相讥讽，差点没骂起来，结果知情人爆料都是节目组安排的，他俩私下里是非常好的哥们，这叫什么，这就叫看点，咱们的收视率已经连续两期下滑了，这次不打个翻身仗以后更难了，所以我不赞成删掉。” 见小贾不但观点鲜明而且有理有据，说的话也与以前风格不同，咬文嚼字还有点文绉绉的柳巷笑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吧？” 小贾刚才还胸脯挺得很直，现在一看被柳巷看出来了立刻蔫了，耷拉个腰说：“是李贝，她告诉我的。” 第87章 多种声音多姿女人 确定是李贝的主意后柳巷倒没表现出太大的诧异，收视率这东西看得重的也就几个人，台里的领导，赵连胜、王运昌、他和李贝，当然还有选手和嘉宾，就算小贾也不是太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钱，不过柳巷感兴趣的是李贝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贾说：“那天录完李贝就看你不高兴，她和你说话你也爱答不理的，所以我和她闲聊时她就和我说了，让我劝你，还不让我说是她说的。” 小贾不知道李贝为什么不直接和柳巷说，柳巷也不太理解，心道这丫头的心思还挺难琢磨。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柳巷都认为李贝也是为了自己好，特别是那句“这次不打个翻身仗以后就更难了”，他也认同，所以合计了半响最后一咬牙决定对争议的部分不做删减，原样播出。 小贾呲牙傻笑着，第一次得到柳巷的重视他也很得意。 这块心病也就算结了，柳巷突然想起个事来，问小贾：“你和陈佳宁的事怎么样了，怎么没见你和我叨咕？” “我想和你说来着，李贝没让，说你心情不好，过两天再说。” “你和李贝也说了？” “她知道，当初我找你也是她的主意。” “靠，你俩走得够近的，快成闺蜜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烟海回来后她就总拽我唠这唠那的，和我挺近，我猜可能是因为那天的事。” 那天的事指的是三人在烟海遇到地痞的事，小贾表现的确实不错，于是柳巷笑道：“英雄救美，她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不可能，要是看上我她怎么会让我追陈佳宁。” 柳巷吃了一惊，原来这主意也是李贝出的，看来小贾对李贝是言听计从，已经超过和自己的关系了。 柳巷讪笑了一下，又问小贾：“你和陈佳宁到底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那天我和她说你不来了，让我过来的，她也没说啥，一起看的电影，但之后我再约她就不出来了。”小贾有些丧气。 “那你还需不需要我给问了？” “需要呀，你给问问，不行就拉倒，李贝说她不行再给我介绍别的女朋友。” “那行，我抽空给你问问。”柳巷也没多想，随口说道。 第二天就是七夕节，等剪辑完已经是下午，高欢打了一百来个电话催柳巷去她家，因为这是俩人定亲后的第一个七夕，要不是柳巷有事原计划俩家一起出去玩的，饶是如此也是开了两辆车去了郊县的一个农家院，俩家在一起吃了顿农家乐。 吃完饭回到家正好八点，因为去的是北郊所以高山家近，高山下车后就没让柳巷走，让司机把柳时伦和黄淑珍两口子送回去，并说柳巷今晚看完比赛就不走了，在自己家住，明天直接上班。 柳时伦和黄淑珍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笑呵呵地走了，宋瑜也没反对，别说自己家房间多，就是让柳巷和高欢住一起她也没什么意见，唯一的担心就是怕柳巷和高阳弄出点什么事来。 这场比赛看的是争论不休，对牛兰唱的民歌《珠穆朗玛》宋瑜和高山站到了一个阵营，他们的观点几乎和秦芳仪与戚风一致，而高阳和高欢站到了启迪和吴大友的阵营，电视上两派交锋着，电视下四人也开始了舌战，最后都让柳巷评判。 柳巷说出了自己的感悟：民族的和流行的应该相互融合，互相包容，它两就像历史和现代，历史是现代的过去，现代是历史的延续。 听得高山直点头，宋瑜也露出赞赏的神色，高阳笑而不语，只有高欢说柳巷是和稀泥，非要他给出个是与否来。 “我真的给不出，咱就拿你们四个做例子吧，高叔、宋姨，我就不恭敬了，你俩相当于民族的，她俩相当于流行的，没有你们就没有她俩，她俩的身体里流着你们的血液，而她俩又完全与你俩不同，不论是穿着还是观念，亦或是所受的教育，我一不能说你俩不好，那是大不敬，二也不能说她俩不好，她俩要不好我就没媳妇了。” 柳巷最后这句虽然也把高阳包进去了但宋瑜也挑不出啥来，正想说点什么被高山打断：“这孩子说得多好，咱这民族的也应该往后看，多包容包容。” 宋瑜白了高山一眼，怪他多嘴。 高欢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引出这么个话题，抱着高阳呵呵乐着，柳巷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效果，有些尴尬，借口上卫生间洗了把脸才感到脸不那么烧了。 回来后正好进行到陈佳宁这儿，听完这首《在转弯的地方等你》四人都鼓起掌来，说与田思思的那首《那片海》有得一拼，一个是空灵，一个是沉淀，思考中带有坚韧。 柳巷不知道这是否与俩人的身世和经历有关，只不过俩人特有的嗓音经过挖掘后确实弥补了技巧的不足，把那些软性的，无病呻吟的，阴柔的选手比了下去，所以获得了称赞。 论技巧安韵和dh组合应该是最好的，论基本功王琪和季敏是最棒的，田思思和陈佳宁在这两项上都占不到便宜，但她们另辟蹊径，却是得益于她们的天赋。 进入五强的选手柳巷总想给她们贴上标签，这有利于播出时让人一目了然了解选手的特质，于是柳巷问屋里的四人：“如果给陈佳宁用几个字高度概括的话，你们觉得应该是什么？” “灵魂歌者。”宋瑜首先说道。 “评价太高，应该还没到这个地步，叫情感歌手还差不多。”高山说。 “情感之声”原先是柳巷给文茹贴的标签，虽说文茹被淘汰这个标签已经空下来了但柳巷觉得陈佳宁比文茹要唱得好很多，这个称谓不算贴切。 “叫石头歌手得了，厚重！”见柳巷没吱声，高欢笑道。 “那还不如叫玉石呢，还有点内涵。”高阳也笑着说道。 柳巷本来也没想好，让姐妹俩这么一提醒他想起一个名字来，问道：“叫‘璞玉’歌手好不好？” 璞玉，包在石中而尚未雕琢之玉，不仅厚重、沉淀，同时中华民族也是玉文化的民族，代表了一种坚韧和祝愿，柳巷觉得很符合陈佳宁。 虽说从来没有歌手被赋予这样的称谓，但四人也都觉得贴切，纷纷点头。 烟海三强的称谓已经在电视上播出，高欢问柳巷：“田思思叫‘天籁之音’吧，这又出个‘璞玉歌手’，那我俩是什么？”她指了指高阳和自己说道。 “管你俩什么事，你俩也没上去唱。”柳巷说。 “假如，假如说我俩上去唱，又进去五强了，你给我俩贴什么标签？”高阳逼问着。 这个问题高山和宋瑜也挺感兴趣，看着柳巷希望他回答。 “还有季敏她们呢，你俩为什么非要和田思思、陈佳宁比？”柳巷不知道这姐妹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她俩漂亮，其余的你爱叫什么叫什么。”高欢哼道。 是不是漂亮女人见到漂亮女人就较劲，虽说美女不算多但也不少，这能较得过来么，但见四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希望自己给出解答柳巷想了想说道：“你俩就叫‘雪莲歌者’吧。” “何解？”宋瑜问。 “天籁像云像风，空灵飘渺，璞玉如石如玉，厚重坚韧，雪莲似雪似莲，圣洁美丽，就像她俩的样子。”柳巷解释道。 细一品还是雪莲的评价高，不止高阳和高欢挺满意，连高山和宋瑜也挺高兴。 “那还有一个，李贝呢？”高阳接着问道。 不止高山和宋瑜不知道为什么高阳突然提到李贝，连高欢也不清楚，都看向高阳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柳巷心里清楚，那两个只是比，对李贝高阳还没过去心里的那道坎，其实他更愿意评价何嫣，如昙花一现般的美丽，对李贝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 这已经不是评论唱歌和歌声了，是评价人了，为了把高阳的问题遮过去，柳巷想也没想就回答：“窗花。” 这个评价挺新鲜，谁都没说话，除了高阳其余三人也都把目光转向柳巷，不明白为什么是窗花。 柳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李贝比喻成窗花，是因为她有些神秘还是因为什么，其实窗花也是花，只不过没有规则的形状，你以为你看清了却随着它慢慢融化原先的图案也在随时改变着，或许很美，或许很丑陋，或许很模糊，也或许什么都不是，只是融化后的一汪水。 见四人盯盯地瞧着自己，柳巷耸了耸肩，意思是只是这么一说。 高山和宋瑜失去了兴趣，继续看电视，高欢狐疑地看了高阳一眼，而高阳挺满意，如果柳巷真和李贝有什么他不会把她比喻成窗花的，这是不祥的征兆。 最后的大辩论出现在杨洋身上，对这种rb风格的曲风高山和宋瑜都可以用厌恶来形容了，对于最后秦芳仪和戚风的离场俩人表示理解，并有史以来第一次对柳巷提出批评，认为这是他的错。 高阳和高欢却不以为然，说这样的歌就是欢快，听“璞玉”的歌能治病，但听杨洋的歌能快乐，快乐有错么？ 快乐没错，人们总在追求，其实它和治病也并不冲突，一个是身体，一个是心情。 第88章 盛阳赛区十进五 外界对盛阳赛区的这场二十进十比赛的反响和高家差不多，基本以三十岁为限，家长支持牛兰，孩子包括已经当妈妈、爸爸的孩子们支持杨洋，以年龄划分而且界限如此清楚这还是第一次，虽说没影响到社会稳定却让不少家庭发生了舌战，但这种舌战并没有疏远亲情，却让彼此更加了解，学会包容和理解，这又是柳巷不曾想到的。 三大网站讨论的也相当热烈，第二天一早就统一做出了三张调查表，一张是“你支持谁”，两个选项，一个选项是牛兰和《珠穆朗玛》，一个选项是杨洋和《小镇姑娘》；第二张表是预测表，预测盛阳赛区的第一名，选项有三，分别是陈佳宁、王琪和安韵，陈佳宁在前；第三张表是建议表，选项只有一个：对秦芳仪和戚风的退场行为你是否赞成？ 互联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至今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这场混战把柳巷的计划也打乱了，他不想搅进去所以也谢绝了三大网站提出的赞助及购买网络转播权、购买专有名词等提议，除了自己没有精力顾及以外，还因为他知道十几年之后雅虎会退出中国，腾讯和百度已不是现在的模样，自己想做大离不开网络的支持，也离不开未来的腾讯和百度。 三天时间调查结果出炉，《珠穆朗玛》败给了《小镇姑娘》，这与上网以年轻人居多有关系，但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时代的需求；第二张表陈佳宁以高票当选，并有很多人预言她不仅是盛阳赛区的第一名，也会是总决赛的冠军；第三张表却表现了与第一张表截然相反的心思，几乎全体赞成秦芳仪和戚风的行为，可能不是为立场，是为风骨。 中华民族传扬了几千年的风骨！ 这么多的看点也应了李贝的那句话，收视率重新破3，算是打了个翻身仗，所有人都乐开了花，可能除了心有不甘的一些省台们。 就在这一片欣欣向荣的形势下，盛阳赛区十进五的比赛在周四上午进行录制，经过一天一夜的剪辑，又恢复到周五晚八点半播出。 这期比赛柳巷有信心把收视率再提高几个百分点，因为选手们的歌曲更精，更符合自身的音色和特色，而且他对嘉宾的阵容又做了调整。 除了启迪和吴大友继续留用外，增加了一个有分量的歌手，孙浩，虽然他只在第六届“青年歌手大奖赛”上获得了通俗组的铜奖，但却是专业组的，启迪是业余组，加上1995年在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的《中华民谣》传唱度很高，所以名气比启迪大得多。 请孙浩柳巷还藏了个私心，那就是这首《中华民谣》的词曲作者冯晓泉，作为“新民乐”的发起人和创造者冯晓泉致力于民乐与西方乐器的融合，所创作的歌曲也带有这方面的显著特点，如《中华民谣》、《冰糖葫芦》、《霸王别姬》等，虽然成绩不小但最终没有走远，柳巷认为是太过注重炫技的原因，民乐强调的是意境，如水墨丹青，太去强调某种东西反而失去了这种意境，根没了当然不会走远。 但对于由“新民乐”传化而成的“新民谣”柳巷很感兴趣，除了此时的“新民乐”另一代表人物龚琳娜在十年之后以一曲《忐忑》引起轰动，被人们誉为“神曲”之外，就是现在还没出第一张专辑，刚被吴忠宪发掘的天王级歌手周杰伦唱出了一条民族与流行融合的新路，万人传唱的《青花瓷》、《东风破》就是其中的代表。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还有一首，就是《双截棍》。这首融合了民族和r& b等流行元素的歌曲让周杰伦被大陆人所熟知，如果谁说双截棍不是民族的可能连喜爱中国武术的老外都不答应。 过来的经验告诉了柳巷很多，所以尽管他只想做综艺，并不想改变乐坛的格局但还是想告诉词曲作者、歌手以及民众，民族的东西并没有死，牛兰只是一个过渡，若干年后民乐和民歌还会回来，但那时已经不称为“新民乐”和“新民歌”或“新民谣”了，至于叫什么，或许再若干年后会有一个名称。 没有经过特意安排，十强里有两位选手没有演唱港台歌曲，一位是关婷玉，她演唱的是《斑竹泪》，而另一个是王琪，她唱的就是《冰糖葫芦》，冯晓泉的“新民乐”代表曲目之一。 这场十进五的比赛在程序上柳巷没做更改，延续了烟海赛区的全pk赛制，关婷玉和王琪也双双胜出，同时孙浩给予了俩人极高的评价，并鼓励王琪冲击擂主宝座。 所幸安韵和陈佳宁都没有碰到王琪，俩人也pk胜利，进入到守擂方，此外还有杨洋，她依然是r&b风格的歌曲，看来她是打算一路r&b走下去。 目前来看，烟海赛区的一幕并没重演，所有选手都没有保留，因为比赛进行到这盛阳的十强要比烟海的十强平均水平高，每个人都有很多的歌曲可以选择，不会刻意保留实力。 陈佳宁演唱的还是一首苏芮的歌曲：《车站》，看来她与杨洋一样，不同的是一个要将一种曲风演唱到底，一个是要将一个人演唱到底，这又是盛阳赛区明显区别于烟海赛区的地方，适合而且执着。 柳巷认为陈佳宁唱的并不比王琪差，只不过这首《车站》不但老，传唱度更差，所以并没获得太高关注，但保持了她厚重又清澈的嗓音，符合苏芮一贯的坚韧和与众不同的曲风。 第二轮开始，王琪、安韵、杨洋、关婷玉以及陈佳宁现场抽签，按照号牌陈佳宁是第二个抽，这个环节观众和嘉宾都不太感兴趣，有的闲聊有的借机会放松一下，但不经意间柳巷发现陈佳宁抽签时李贝手上有一个微小的动作，随后的抽签结果让柳巷怀疑李贝的动作并不是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也许是暗示陈佳宁什么，因为陈佳宁抽的签和田思思一样——轮空。 田思思完全靠的是运气，而陈佳宁是不是，柳巷不敢肯定。 因为不知道谁是守擂的五人所以签都是现做的，这样的活一般都是小贾干，为了避嫌李贝是不参与的，所以柳巷也不敢肯定李贝是暗示陈佳宁什么。 再说她又为了什么，为了小贾？柳巷不相信，如果陈佳宁答应做小贾的女朋友也许还有可能，但自己并没问，小贾也应该猜着点陈佳宁的态度，这种机会并不大，他只不过是不死心而已。 就算是为了小贾柳巷也不相信，一是假如陈佳宁成名那么小贾的机会更渺茫，二是他更不相信李贝会为了小贾冒这么大的风险，且不说观众有没有发现，传扬出去她的名声将大损，就是自己发现也不会再用她主持了，你可以幸运，但这种幸运只能是天赐，不能是人为。 当初《超级女声》热播时主持人就带有明显的倾向性，因为他们受到了节目制作方，也就是柳巷和罗景坤这样的人的压力，而节目制作方的压力来自于合作的娱乐公司，他们要包装已经签约的一些歌手同时打压不签约的一些歌手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超级女生》没有，柳巷没有任何来自于外界的压力，罗景坤也没有，甚至王运昌也没有，广告费已经超出了二千万，他的压力只是怎么还没到二百亿？ 如果有这方面的压力柳巷相信榴莲台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们在这方面的投入是毫不吝啬，不出高价不会让宁晓天胡说八道，也不会让付淼放弃颜面，而他们这一阵子都是三缄其口也说明了实在是没有小辫子可抓，连胡编都编不上来了。 唯一的压力就是收视率，就是节目的质量，如果出现作弊柳巷是绝不会答应的，所以他无法容忍李贝的行为，假如她真是有所暗示的话。 但一切都是怀疑，节目还得继续进行，第二轮守擂方的pk结果不但让观众惊呼想不到，连孙浩都大跌眼镜，因为首场pk王琪就让安韵pk下去了。 王琪输的也不意外，这次她唱的不是“新民谣”，因为这方面的曲目太少，所以她唱的是电影《滚滚红尘》的主题曲《滚滚红尘》，虽说唱的味道也不错但安韵唱的齐秦的《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味道更浓，就像是一个女版齐秦。 一年多前齐秦刚在西藏与姐姐齐豫举办了“天使与狼”个人演唱会，现在的齐秦在大陆如日中天，无人能比，远不是十几年后在《中国好声音》的舞台毫无优势的地步，这时汪峰刚签约“华纳”，他的歌曲几乎无人知道，杨坤的《无所谓》还在被反复退稿当中，他的破锣嗓子和他的《无所谓》一样，都被无所谓地被当成垃圾扔掉。 不论是否沾了齐秦的光，安韵胜的合情合理，孙浩也只是长大了嘴巴愣在那里，还没到半小时的时间他的脸就被自己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因为王琪不但做不成擂主，连副擂主的资格也失去了。 第89章 年龄门事件 杨洋对关婷玉，杨洋再次胜出，看样子经过争论后民众已经更加接受r&b曲风的歌曲，但仍是以年轻人为主，杨洋唱的也越来越从容，加的花点、转音也越来越多，借以取悦大众评委。 杨洋还有个优势，就是身体的摆动，称不上舞蹈，只是身子随意的扭动外加手臂和手指的动作，这也是r&b曲风的特点，释放喉咙的同时也释放着躯体的束缚，尽管这种摆动有时显得过于随意。 俗话说：成也萧何败萧何，杨洋和陈佳宁的对抗就输在了随意上，因为两人的曲风截然不同，比较性不大，r&b风格的歌曲本身也不需要多扎实的基本功，唱得顺溜，唱得有律感就行，相对于杨洋的肢体语言陈佳宁就要严谨得多，她的这首《亲爱的小孩》舞蹈动作并不多，但专业，安排的也恰到好处，加上如泣如诉的演唱胜得很轻松，并没出现多大的争议。 由于陈佳宁胜出这样就剩下她和安韵争夺擂主与副擂主之位，陈佳宁刚唱完所以安韵先唱，她唱的是《青青河边草》。 盛阳赛区的选手唱到现在都有一个比较清晰的歌路，也许是经过仿效《那片海》之后的醒悟，安韵也是，她主打的就是情歌和甜歌。 这首《青青河边草》很甜，琼瑶阿姨写的歌差不多都是一个风格，让你陷入一个绿草溪流、蝴蝶飞舞的桃源世界不能自拔，与陈佳宁深情演唱的《酒干倘卖无》又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不过这两首歌曲还是有可比性的。 《搭错车》里的插曲几乎都有人唱过，陈佳宁就曾经演唱过《一样的月光》，但这首主题曲却没人唱过，不是不知道，不是不熟悉，是没人敢唱，主要是曲调可能对但却很难唱出那样的滂沱，那样的恢弘。 唱不出那种滂沱和恢弘就激发不了心底的呐喊，就发不出那样浑厚有力的声音，所以这首里程碑式的的歌曲被无数人翻唱过效果却都不算理想。 那英唱过，程琳唱过，迪克牛仔唱过、叶倩文唱过，甄妮唱过，等等，还没有一个人能超过苏芮，陈佳宁也不可能，但她能让人感到她是在用心唱歌，用感恩的心在呐喊，正如歌词中写到的那样： 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如果说田思思的《那片海》唱出的是心痛，让人落泪的话，陈佳宁的这首《酒干倘卖无》已经让人欲哭无泪，它就像在茫茫的旷野中孤零零地走着一个人，她背负行囊一步步地走向落日的余晖，空旷的大地上夕阳把她的身影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有酒瓶子卖么？ 我不要酒，只要喝干了酒的空酒瓶，用它装进我的感恩和希望，装进我的生活，你将要舍弃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是生命的源泉，我感恩生活的赐予，感谢那一缕夕阳，祝福一切心怀善念的人们！ 这可能是这首老歌唱了三十年仍旧经久不衰，至今被人们传唱的根本原因，快乐被遗忘的很快，伤痛就久一些，而感恩会伴随一个人的一生，不止是三十年，应该更长。 又是毫无争议，陈佳宁好像渐入佳境，她的这个状态如果能保持到决赛和总决赛，柳巷相信冠军非她莫属，她得到的不仅是已经追加到十五万元的奖金，还有崭新的生活以及越来越清晰的职业道路，她会成为歌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第三轮开始，这次守擂的全部成功，没有人能挑战到陈佳宁，连安韵都闲下来了，甚至第一防线的王琪也没人挑战，这三人似乎已经坐定了盛阳赛区的前三甲，虽然还有一场比赛。 收视率如预期的一样，回到了39%，上升了整整九个百分点，从收视率也能看出盛阳赛区十进五的水平已经和烟海赛区的五进三水平相近，不出意外的话极有可能陈佳宁、安韵和王琪包揽总决赛的冠亚季军，烟海赛区将全军覆没，无人跻身到前三名。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或者说不是意外，因为这次榴莲台并没有造谣，说的是事实，起码基本是事实。 而这个意外连柳巷都无可辩驳，因为本来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当初没认为是事的事现在却变成了天大的事。 榴莲台的指向就是公平，就是规则的制定人，而这个制定人连罗景坤都不得不承认，是柳巷。 陈佳宁的岁数不仅被爆了出来，甚至连报名表榴莲台都影印了，上面清晰的身份证号码向几亿观众证明了她只有十七岁，生日是十月，别说报名的时候，就是现在也没到十八岁。 这是这场比赛播出后第二天晚上，随后柳巷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因为这次的打击与上次不同，只针对他一个人而来，而且是一波接一波的。 陈佳宁的年龄被曝光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榴莲台采访了她的几个同学，这些同学都已经毕业，不在学校，但都承认了柳巷是陈佳宁的男朋友，说是陈佳宁亲口说的。 第三天晚上榴莲台播出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采访画面，若不是这个男子自己进行的描述柳巷已经早把他忘记了，这个年轻男子是柳巷与陈佳宁到郊区的小歌厅练歌时遇到的那个想和陈佳宁处朋友的说家里有钱的男子。 这个男子自述叫郭庆，说他是主动找的榴莲台，除了描述当时的情景以及柳巷主动说的陈佳宁是他的女朋友外还说愿意当面和柳巷对质，自己没有撒谎。 不用对质，柳巷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包括陈佳宁的同学，自己也答应过陈佳宁让她用那样的话敷衍她的同学，都是真的，还有那张表格以及身份证。 所有的东西都是真的，那就没有假了，榴莲台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做得很好，他们终于找准了关键人物，并且一击致命。 民众和台里的反响可想而知，如果这些柳巷还能顶住的话无论如何他也是顶不住了家里的压力了。 父母和高家四口从不相信到怀疑，从怀疑到相信，最后从相信到深信不疑，因为柳巷给他们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每一个证据他都无法否定。 柳时伦是暴跳如雷，把柳巷赶出了家门，黄淑珍除了唉声叹气也在心里直恨，那边还没摆平这又出来一个，她也没法，告诉儿子先出去躲两天，这要不是二十好几了恐怕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高山一言不发但是满脸阴沉，他无法想象自己这样的心情柳巷都不领情，现在别说高阳，高欢这关能不能过都不好说，假如柳巷和陈佳宁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他也不会同意了，虽然柳巷什么都承认但就是没承认这个。 宋瑜对柳巷是痛心疾首，虽没说出悔婚的话但要求柳巷没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之前不要和高欢再来往，柳巷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在一段时间里给出她要的理由，悔婚是早晚的事。 高欢被宋瑜限制出门，手机被没收，连带着高阳也是，因为宋瑜早就怀疑她和柳巷也是不清不楚的。 所幸这次省里没有什么反映，因为这主要还是柳巷的私事，但台里的处理要比上次严厉得多，停止了柳巷的工作，让他反省，《超级女生》的录制工作暂由王运昌负责。 这样一来也好，柳巷不用再听责难和审问，他可以静下心来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年龄门”事件除了柳巷外受影响最大的无疑还有陈佳宁，台里已经通知她取消她的五强资格，并进行了封杀，删除一切她之前演唱的画面，她的职业化道路基本划上了句号。 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当事人又不得不碰面，但怕再被人抓到提供更多的口实所以柳巷把陈佳宁约到了一个僻静的小旅馆，柳巷先到，陈佳宁后到的。 进屋后陈佳宁就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柳巷劝也不听，直到她偎进柳巷怀里这才好一点，哭了整整一个小时后俩人这才对上话。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和外人说过什么，还有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柳巷说，虽然他推开了陈佳宁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这个时候也许他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假如他再舍弃她可能陈佳宁只有走上被包养的一条路了。 “除了同学我没和任何人说过，包括安韵她们，我就怕给你带来影响。”陈佳宁说。 “那这个事可就怪了，他们是如何知道的，报名表又是从哪里弄到的？” “报名表我经手过，后来就给李娜了。” 海选的时候是有这么个过程，但柳巷不能确定是海选的时候泄露出去的还是前三场比赛时泄露出去的，因为这关系到不同的人，要是海选的时候泄露出去的，嫌疑人只有李娜，但他实在找不出李娜这么干的理由。 要是这三场比赛泄露出去的，那嫌疑人就有后来的这两个编导，但柳巷同样找不出他们这么做的理由，除非他们和宁晓天一样，是为了钱。 第90章 内奸 事件发生后王滨城和李娜都给柳巷打过电话，但他没接，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解释还是诉苦，包括很多很多的电话他都没接，现在冷静下来了，该问的还是要问。 接通李娜的电话后先是听了一通她的数落，李娜现在就像一个大姐姐，骂完后又给柳巷出主意，让他赶紧和陈佳宁断，说拿钱摆平，只要没怀孕就问题不大。 柳巷听得是哭笑不得，心道你老人家想得更远，连怀孕没怀孕都想到了，看来这些天没琢磨别的事，就琢磨自己这点事了。 “娜姐，那个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带她检查去，但我想问你个事，你管报名表的时候有没有让别人看到过？”柳巷一边应付着一边问。 李娜在电话那边呆了半响才回道：“原来你是怀疑姐呀，那时是海选，我根本没有注意看，虽说陈佳宁长得水灵但我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人而已，我就没细看过报名表上的身份证，再说姐是那样的人么，我感谢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你，你怀疑姐都不应该。” 见李娜不乐意了柳巷解释道：“娜姐，我不是怀疑你，除了你之外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过报名表？” “没有啊，我核实完人后来也都交给你了，再没有谁看过呀。”李娜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又隔了好一会才放缓语气说道：“有一个人特意看过陈佳宁的报名表，但她也不能呀，当时我还真没注意，以为她是随手拿的，现在想想好像是特意的，但这也不太可能吧？” 李娜说的是既肯定又不敢肯定，柳巷听得是明白又糊涂，问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何嫣。” 柳巷脑袋“嗡”的一声，他的感觉和李娜一样，既不敢相信又不愿意相信，急忙又问：“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你怎么说她是特意的？” “那天陈佳宁好像是倒数第二个吧，她离场后你不是追出去了么，当时我以为你有事，现在才知道你俩的关系，那时就好上了吧，要说这丫头也配得上你，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皮肤更是一绝，嫩得能掐出水来，但还是比高阳差点，气质上差点，也没高阳白……” 见李娜又扯别的上去了，柳巷更是哭笑不得，但是更加断定李娜与此事无关，否则不会有这闲心拿陈佳宁和高阳作比较，只好打断她的话：“娜姐，不是说何嫣吗，怎么又扯陈佳宁身上去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不过这两件事有关系呀，你出去之后不一会儿比赛就完了，然后何嫣就出来了，一边和我聊着一边翻报名表看着，她抽出的那一张应该就是陈佳宁的……没错，是陈佳宁的。”李娜越回忆越清晰，最后肯定道。 李娜是终于把话说明白了，她和何嫣唠嗑的场面柳巷也想起来了，似乎何嫣还有一个动作，就是看到自己进来后连忙把报名表塞了回去，之后她才开始心不在焉的，工作也不那么积极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都找着根据了，一定是她怀疑自己和陈佳宁关系密切之后才转变的，因为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定亲的事。 但是就算何嫣怀疑就是何嫣做的吗，是她给榴莲台泄露的吗，那为什么早不泄露晚不泄露偏偏在这个时候泄露，她又是为了什么，恨自己？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说不通，何嫣在榴莲台么，按照当初她的说法应该是做阔太太了，以往的事她应该尽可能地忘记和抹去，不会再把自己置于让她老公猜疑的境地，还有就是，即使她又上班了，应该是上海台或浙江台，和榴莲台又有什么关系？ 除非她生活得很不好，才会把这个信息卖给榴莲台，但左想右想柳巷还是觉得何嫣不是这样的人，她自己赚的钱也够很滋润的活上个十年八年的，何况自己还给过她十万元，就算榴莲台出高价还能出到哪去？ 恨自己？还没恨到这个份上吧，自己确实喜欢她，或者说喜欢过她，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玩弄过她，这些她都清楚，否则也不会发生海边的一幕。 放下电话后柳巷一边想着一边摇头，陈佳宁在边上不明就里，见状问道：“怎么了？” 事已至此柳巷也不想瞒着陈佳宁，于是一五一十把他和何嫣的事，还有高阳和高欢的事都说了出来，说完他觉得痛快多了，感情也需要发泄，虽然他不会像陈佳宁那样痛哭。 陈佳宁听完愣在那里，她对这些一无所知，只是凭感觉知道柳巷一定是有女朋友了，没想到那天在电影院看到的居然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名义上是一个，其实是两个。 见陈佳宁发呆柳巷也没多想，问道：“你觉得会是何嫣么？” 陈佳宁这才缓过神来，很肯定地答道：“不会。” “哦，为什么？”柳巷很想听听陈佳宁怎么说，女人看问题的角度也许和男人不同。 “她能为你舍弃这里的一切还会在乎其他的东西么，特别是钱。” 陈佳宁短短的一句话把柳巷彻底惊醒了，何嫣能为了吃醋不安心工作，能为了高阳离开盛东，舍弃一切已经得到的东西，她已经放弃了一切，不再奢求什么，所以她在拿自己钱时才会说他欠她的太多了，是的，很多，因此，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当初看陈佳宁的报名表只是想多了解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想通了之后柳巷皮笑肉不笑地对陈佳宁笑了一下，然后抄起电话又给那两个编导分别打了过去，俩人都矢口否认，说他们也没注意到陈佳宁的年龄有问题，也是出事后才知道的，并说他们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这两个编导柳巷也比较了解，都是综艺频道的人，平时和榴莲台毫无瓜葛，要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发现了这个秘密然后又爆料给榴莲台从道理和常规上都说不过去，想来也是不太可能。 所有嫌疑人都排除，那就一定还有想不到的人，而且还是节目组的人，因为这事没有内奸是办不成的，那内奸又会是谁呢？ 柳巷想的时候陈佳宁也在想，突然她怯生生地看着柳巷说道：“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柳巷一惊。 “贾连宝。” “贾连宝是谁？” 柳巷问完马上反应过来，贾连宝就是小贾，平时小贾小贾的叫惯了，对他的大名反倒不熟悉了，一惊之后柳巷不相信地问道：“小贾？” 陈佳宁点完头又把头低下了，她觉得挺内疚。 虽说小贾有接触报名表的机会但陈佳宁的报名表是柳巷亲自填写的，小贾应该没看过，于是柳巷问道：“他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的？” 陈佳宁又使劲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把头埋得更深。 “说说，怎么回事，他告诉他这事干什么？”柳巷问。 “那天，看电影的那天……” 七点半的电影陈佳宁六点半就到了，但她没往门口凑，站在道旁看着不断涌来的人流，想发现柳巷时提醒他自己在这，但是七点的时候他看到小贾快步走了过来，怕小贾发现她连忙转过身子，但小贾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就发现了她。 “陈佳宁！”小贾跑到她身后喊道，吓了陈佳宁一跳，回过神来她笑了笑，说道：“你也看电影呀？” “是呀，你不是也看电影么？” 陈家宁没有回答，又问：“一个人来的呀？” “不是还有你吗。”小贾笑道。 陈佳宁有些诧异，看着小贾。 “柳哥让我来的，他说他没时间，让我陪你看电影。”小贾说。 陈佳宁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本想不看了想了想又怕小贾多心，反而对柳巷不好，于是她主动掏钱买的票，然后走在前面和小贾进的电影院。 电影开演后陈佳宁就不知道演的什么，眼睛盯着屏幕心里却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柳巷也没说不来呀，怎么变成小贾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撮合自己和小贾？ 那他呢，他是真有事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陈佳宁胡思乱想小贾的心思也没在电影上面，看了半个多小时他见陈佳宁一语不发于是鼓足勇气侧过头问：“你有男朋友没有？” 陈佳宁摇摇头，自己确实没有。 小贾一见高兴了，说道：“十八了也应该处男朋友了。” 陈佳宁知道小贾指的是他，但人家没明说自己也不好意思多说，于是婉转地回道：“我才十七。” 陈佳宁是想借此告诉小贾自己暂时不会考虑处男朋友，但处在高度亢奋状态的小贾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说道：“十七也不小了，你不是也毕业了么。” 陈佳宁再没说话，小贾见她眼睛盯着屏幕也没好意思再打扰，俩人看完就匆匆地往外走，小贾要送陈佳宁回学校她没用，此后俩人就分手了。 过程很简单，但说的话很关键，小贾确实知道了陈佳宁十七，而且还是她亲口说的。 第91章 事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小贾，在节目组待了这么久他对这种情报的价值一清二楚，但还有个问题柳巷需要弄清楚，那张报名表他是怎么搞到的？ 这些资料都放在自己的文件柜里，小贾是怎么进的门，从二千多张报名表里找出陈佳宁的也不是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事，还需要打印再放回原位以免被发现，说起来轻松做起来也不是很容易。 为了弄清到底是不是小贾，是的话他又是怎么做到的柳巷决定回一趟办公室，而陈佳宁坚持要和他一起去，所以柳巷想了想之后决定天黑后再去，那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陈佳宁。 八点过后天色黑下来了，俩人打车到了电视台，门卫见是柳巷也是呲牙一笑，柳巷知道自己现在的知名度快赶上台长了，只要不把电视台烧了他带多少女人来也没人管。 除了技术人员外该下班的也都下班了，大楼里很肃静，柳巷和陈佳宁直奔十一楼的办公室，走到门前柳巷特意好顿观察，门锁并没有撬压的痕迹，是好的。 进到屋里打开灯，一切还都是柳巷离开时的样子，二千多张报名表还在文件柜里，不过细一观察柳巷发现了问题，陈佳宁的报名表确实被人动过。 报名表是按照序号排列的，陈佳宁是七百四十九，而现在却排在了七百四十二之后，应该是慌乱间大概其塞进去的，并没有回到原位。 这个发现证明了几个问题，一是排出了李娜和何嫣的嫌疑，报名表是在从烟海回来之后柳巷重新整理的，证明与李娜和何嫣无关，二是排出了两个编导的嫌疑，因为他俩有足够的时间让表格恢复原位，不会这么慌乱，三是表格被动应该是最近的事，不会超过五天，因为柳巷清楚的记得上周五播出十进五比赛的当天自己还开过文件柜，虽然锁上了钥匙却没有拔下来，而现在文件柜是开着的。 再细一推敲，周六榴莲台就播出了陈佳宁报名表的影印件，那么应该就是周六的白天有人进来过，动了报名表，想开房门很简单，用个铁丝一钩这样的转锁就会被打开还不会损坏，小贾本就是勤杂人员，谁忘带钥匙了也是找他帮忙，这样的活他没少干。 总之，符合以上要素和行为做事的，只有小贾。 确定是小贾后柳巷才发现忙活了一天只是解了自己的心焦，与事实无补，一是还不能说清自己与陈佳宁的关系；二是自己已经被停职，对小贾不能采取任何的惩罚措施，汇报给台里也不现实，没有证据；三是对陈佳宁的伤害已经形成，无法补救，所以柳巷更加丧气，哀叹自己看走了眼，养了一只白眼狼。 更可气的是，还打算说合他和陈佳宁的事，应该是他一为钱，二怕陈佳宁出名更不会同意，所以来了个一石二鸟之计。 陈佳宁对柳巷的观点也赞同，从电视台出来后她就跟着柳巷回了旅馆，她说她不想回学校，孤零零的就自己一个人，考虑到她受到的伤害柳巷也没撵她，何况还有一些事想问她。 “小贾的事你不会再考虑了吧？”柳巷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和他处，这样的人心术不正，我看不起他。” 陈佳宁的回答不出柳巷所料，他苦笑了一下，又问：“那你还有什么打算？” “没了，进不进前三拿不拿冠军的我不在乎，本来就没有这个机会是你给我的，没想到让你也受了牵连，都是我不好，不该和同学们说，更不该和小贾说。” 陈佳宁越这么说柳巷越觉得对不起她，说道：“其实没有这个事你明年还可以来的，现在看来明年也不会让你参加了，是我毁了你。” “没事，我还可以跳舞，我给你跳一段吧。” 陈佳宁没等柳巷搭言就跳了起来，是新疆舞，跳得很投入，跳完已经香汗淋漓，顺势依在了柳巷怀里。 如果到现在柳巷还不知道陈佳宁的心思他就不是柳巷了，一刹那间的激动让他忘了自己被撵出来的现实，爱惜地替陈佳宁擦着脸上的汗珠。 陈佳宁转过身默默地看着柳巷，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泛起红晕，本就是弹指可破的小脸更加地迷人，等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时柳巷的嘴唇已经印了上去。 俩人如饥似渴地吻着，不管天不管地，相同的命运把俩人联系在一起，感情快速升华，柳巷从没想过自己会为陈佳宁动心，因为她比自己小那么多，整整五岁，至今还未成年。 陈佳宁也知道，如果没有这次的打击自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在小贾出现在电影院时他就有了这方面的预感，等看到柳巷牵着两个背影极其苗条的女人出现在视野里时她感到天旋地转，后来她告诉自己，不管怎样只要自己喜欢他就足够了，别的她不在乎，她不会给他添麻烦的，永远不会。 但麻烦却始料不及地来了，她此时已经不恨小贾，甚至还感谢他，感谢小贾让她能和柳巷单独待在一起，把自己的初吻给他，他若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去洗个澡。”激吻过后陈佳宁推开柳巷，羞涩地笑了一下，转身开始脱衣服。 柳巷的大脑一片空白，眼见陈佳宁的衣服一件件地脱落，只剩下胸罩和内裤时他才如梦方醒，本来没有事现在却真的要有事了，那高阳和高欢呢，难道自己放弃？ 不可能，绝不可能，那不是自己的本意，又见陈佳宁的双手已经背到身后要去解胸罩的挂钩时柳巷知道不能再等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自己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人，还没有那么高尚，但自己还有起码的责任感，对社会如此，对感情更是如此，所以他轻咳一声然后喊道：“佳宁！” 陈佳宁答应了一声把手放下，知道柳巷有话要说于是她转过身来，从没在男人面前这样坦露过身体，所以她臊得不仅脸红，连身子都微微发红。 陈佳宁的皮肤本就娇嫩，灯光照射下柳巷能看见她光滑的大腿上泛红的血丝，几乎就是浮在皮肤上面，呼之欲出。 柳巷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急剧变化，他连忙闭上眼睛说道：“你还未成年，我不能。” “是我自己愿意的。”陈佳宁悠悠说道。 “我不能给你什么。” “我不需要。” 短短的两句对话之后柳巷感觉自己已无话可说，但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不能，这样你不但彻底毁了她，更毁了那段青梅竹马的恋情，毁了一切看起来唾手可得现在却越离越远的美好，自己已经伤了一个女人，再不能伤第二个。 “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柳巷咬紧牙关尽了最大的勇气说道。 随着一声叹息，柳巷听到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感到差不多了他才把眼睛睁开，一看陈佳宁已经穿好了，双手交叉站立在那，头垂得很低，及腰的长发披散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把她拉过来坐到自己身边，柳巷攥着陈佳宁的手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这个世界好男人很多，别轻易地交出自己，除非你认定了这个男人，而他也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陈佳宁点头，没有说话。 “你失去了一个机会，本来我想让你拿自己的奖金去还清欠学校的债务，这样你不仅有一个很好的前途还不用欠任何人的人情，现在看来不可能了，我有个想法你不要拒绝。” 陈佳宁还是点头，没有说话。 于是柳巷继续说道：“那三万块钱我想替你还，算我欠你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这样我的心里也能好受点。” 陈佳宁依然点头，好像只要柳巷说的她都不会拒绝，她能做的只有接受。 柳巷舒了一口气，多少算补偿一点，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只要她在这个城市待一天，好像自己就有责任照顾她，刚才他本想认她做干妹妹的，又一想还是太俗，何必在意什么关系，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那你怎么办？”陈佳宁终于开口，说的不是自己，是柳巷。 “我没事，台里也是想要我避避风头，也许等下期播出时人们就淡忘了，再说还有两期就都结束了，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那你家里呢，还有那两个嫂子？” 见陈佳宁也已好了很多，管高阳和高欢叫起了嫂子，柳巷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什么嫂子，还没过门呢，没事，问题不大。” 嘴上说问题不大柳巷知道问题很大，出事后高阳像傻子似的发呆，高欢则像疯子似的见他就打，要不是宋瑜拦着自己的身上就不是青几块，恐怕都不会有好地方，高阳能容忍高欢却爱憎分明，可能这是两姐妹唯一不同的地方。 听柳巷这么说陈佳宁也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不用管我，我也没事的。” 柳巷还怕陈佳宁想不开，现在也放下了心，是呀，只要没事就好，谁都不希望有事。 第92章 什么厨师做什么菜 柳巷和陈佳宁确实没事，但王运昌却有事，尽管十进五的比赛往后拖了几天他还是弄得一塌糊涂，原先柳巷设计的程序太复杂，他是简了又简但还是出了事，一是李贝和他沟通得很不好，主持时都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二是嘉宾有意见，因为事先王运昌就给他们定了基调，三是大众评委不买账，认为程序不连贯还不够合理，这样的比赛结果不能服众，甚至有十几人中途离席。 还有个更关键的，原先的四位选手加上候补进来的一位情绪普遍不高，唱的也缺乏激情，本来由于“年龄门”事件看涨的收视率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但没达到，整个十进五的收视率曲线就像这场比赛一样，一塌糊涂。 初始时是35%，证明看过上期的观众基本都在电视机前等，三分钟以后破4，因为节目正式开始，再十分钟以后达到新高：43%，如果节目吸引人的话半小时后有可能破5，创造综艺节目的一个神话，但半小时后却降到了39%，与上期持平，五十分钟以后骤降，为22%，证明很多人转台，对节目失去了兴趣，随后一直下降，一小时后为9%，刚才观望的人也开始转台，又十分钟结束时为3%，惨不忍睹。 这期比赛也创造了一个神话，丢观众的神话，从最高的43%到一个零头的3%用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此后再无综艺节目打破此记录。 一样的食材也有切工，一样的佐料你也得会放，切成什么样，佐料放多少，用多大的火，是熬是煎是煮是炒还是乱炖，这些都是厨师的事，所以你去每一个饭店要相同的菜味道都不一样，有的香甜可口，有的平淡无奇，甚至有的难以下咽，因为什么，因为不一样的厨师。 厨师也是一门手艺，有的靠苦练，有的靠经验，而柳巷，靠的是悟性，所以他做出的菜无法仿制，因为悟性是对某一种东西特别的感悟，有天生的成分也有触发的灵感，这些靠苦练得不到，靠经验更是行不通。 王运昌栽了个大跟头，不是他没有经验，是因为他没有悟性。 所以连他自己都感到力不从心，心力交瘁，天上掉下来的有时候不是机会，是花盆。 榴莲台继“年龄门”事件之后又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题目就叫——《超级女生》就是这个样子？ 内容可想而知，但这次与上期侧重点又有不同，上期都没有否定节目的质量，要的是公平，这期已经在刨命根子，直指节目本身，无关乎公平，无关乎噱头，就是节目质量。 而三大网站也第一次站到了榴莲台一边，还有观众，一边倒的声音前所未有，有的甚至喊出了“《超级女生》下课”的声音，归类于中国足球的范畴。 这不怨观众，俗话说有多大希望就有多大失望，他们的希望太高，失望当然也大。 柳巷也很不满意，眼看自己精心培育已经盛开的美丽花朵突然间被一场暴雨打得七零八落，失去了原来的模样，他心痛得不行，但又能怪谁，引来这场暴雨的狂风是他自己。 要说所得还是有的，就是“年龄门”已经被这期的舆论覆盖，几乎难觅踪迹，虽然除了内部人士都不知道已经换了编导，还以为都是一个人。 这里的内部人士除了台里当然还包括其他的一些电视台，特别是榴莲台，这天柳巷接到一个电话，直言不讳地说他是榴莲台的副台长，管人力资源的副台长，姓钱，想和柳巷谈谈。 对于榴莲台柳巷是心里往外排斥的，但不可否认对他们还挺感兴趣，这几年榴莲台声名鹊起，依赖于他们大手笔的投入，只要认为是好的，能带来收视率的，他们都不惜重金或买断或挖墙脚，所以他们的美名和恶名并存，真的就像他们的台标被人戏称为榴莲一样，喜欢吃的说他香、甜，不喜欢吃的说他臭，顶着风都能臭出二里地去。 不管香也好臭也好，爱也罢恨也罢，榴莲台的收视率却在节节攀升，隐约已经成为地方台的霸主，所以横空出世的《超级女生》在他们眼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非拔去不可。 对于《超级女生》采取的策略他们也是一变再变，开始是想搞臭，所以找了宁晓天和付淼，失败后就想挖人，釜底抽薪，和王运昌他们也接触了，接触之后发现王运昌就是个空壳子，根本不了解《超级女生》的方案和内容，挖他没用，又走了一段弯路之后他们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那就是搞臭柳巷，让他下台。 果不其然，“年龄门”让他们如愿以偿，随后的十进五比赛更让他们看到了方向的正确性，什么釜底抽薪，干脆连锅一起给他砸了，他们认为柳巷已经无路可走，何况经过商议后他们开出的价码相信没有人会拒绝，不止有利益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已经闲了很多天，柳时伦还不让柳巷回家，高家那边倒是有了点动静，但却不是好消息，高山和宋瑜大吵了一架后又去油田了，临走放下话说不管了，宋瑜坚决不让高阳和高欢出门，柳时伦两口子去高家想安慰安慰高欢也遭到了宋瑜的冷脸子，所以柳时伦更是生气，黄淑珍想见柳巷也被他骂了，俩家都是闹得一锅粥，鸡犬不宁。 家里回不去，高家更不敢去，柳巷实在闲的无聊就到驾校报了名，学车也不是天天学所以还有大把的时间，他与艺校当老师的同学联系和校长见了面，说愿意替陈佳宁还清所有的学费及其他费用。 关于他俩的关系校长也清楚，倒没什么废话，交了三万块钱后校长把协议给了柳巷，柳巷又给了陈佳宁，陈佳宁当着柳巷的面把协议撕了，说她终于成为了自由人，自己可以支配这五年的青春了。 成为了自由人就与学校没有关系了，所以陈佳宁搬出了宿舍，也是柳巷给租的房子，交了一年的租金，从始至终陈佳宁没有拒绝，也没说过感谢的话，但她已经在找工作，她并不是一个不独立的女孩子。 就在这个档口，钱台长打来电话，柳巷一想闲着也是闲着，听他说什么，就当消遣也好，所以俩人约好在一个茶楼见面。 自从喝了高山的大红袍之后柳巷也喜欢上了这种茶，当钱台长问他喝什么茶时他毫不犹豫地说：“大红袍！” 钱台长一愣，吩咐完茶女后笑眯眯地问柳巷：“你也爱喝大红袍？” “哦，有什么讲究么？”柳巷问。 “当然有呀，咱先说说这名字，你知道为什么叫大红袍？” 柳巷摇摇头，他就是喜欢这味道，关于来历不是很清楚。 “明朝洪武年间，一个叫丁显的举子上京赶考，路过武夷山时突然得病，腹痛难忍，巧遇天心永乐禅寺的一个和尚，和尚拿出自己藏的茶叶泡给他喝，腹痛即止。丁显考中状元后回来答谢和尚，问茶叶出处，和尚说产自山顶的一棵不知名的古茶树，丁显随后上山找到古茶树，绕树三圈后脱下状元穿的大红袍披在树上，从此此茶就被叫做‘大红袍’。” 原来是这样，柳巷笑道：“你说的意思是此茶治病？” “不止治病，还能得中状元，人前显贵。”钱台长嘿嘿笑道。 这时茶女走了进来，让钱台长闻过茶叶后开始沏泡，一股清香扑鼻而入，随后满屋子都是茶香，淡雅却很持久。 “大红袍是半发酵的，一半是自然，一半是人工，自然的部分是天性，长在武夷山顶，接受阳光雨露、寒霜冰雪的滋润和熏陶，所以清香。” 说了一半钱台长看了柳巷一眼，见他挺感兴趣继续说道：“另一半是人工，好的茶农在把它们烘焙之后能让它的精华储存起来，所以一经沏泡它的清香就开始散发，而且持久，这个就不错。” 说完钱台长抿了一口，咂咂嘴之后抬手请柳巷也喝一口，味道确实不一样，和在高家喝的味道略有不同，也许是环境的关系。 “怎么样？”钱台长问。 “不错呀，你不会是把我比喻成大红袍，而你就是那茶农吧？”柳巷笑道。 “聪明人就是聪明，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其实你的形象和我在心中勾画的差不多，儒雅、聪明、干净、帅气，所以才会策划出这么好看的节目，人都说闻香识女人，你知道怎么识男人么？” 钱台长很健谈，而且博学多才，柳巷心道榴莲台能有今天也是网络了一批才学之士的，并非偶然，细品他的话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闻香识女人，难道是品茶识男人？”柳巷问。 “差不多，很多人说酒品如人品，我不那么看，我说是茶品如人品，指的是男人，喜欢喝大红袍的男人往往都是内心躁动，有追求不安于现状的人，但他们不会采取过激手段，只会通过不断地自我锤炼来达到目标，从军的话叫儒将，从商的话叫儒商，远有富甲天下的范蠡、兵家之祖的孙武，近有‘知行合一’的王阳明，家书育人的曾国藩，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钱台长对柳巷的评价和期望不可谓不高，言下之意只要柳巷弃暗投明就有可能名垂青史，做一代综艺界的枭雄，有榴莲台雄厚的资金支撑和他们见利就上的理念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很大很大。 第93章 游说 钱台长巧舌如簧而且运用的技巧还挺适合柳巷，不愧是管人力资源的，如果他一上来就说多少多少钱的话柳巷还真不会**他，现在柳巷对他的人也感兴趣起来。 “钱台长，你是绍兴人？”柳巷问。 钱台长一愣，随即会意，笑道：“你是说我像师爷吧，我不是绍兴人，但离那也不远，你在北方待惯了，在我们南方像我这样的人多着呢，江南出文人才子，不光出师爷。” 江南多水，女人柔情男人多才，这点柳巷并不否认，但见钱台长有些得意他说道：“我到过南昌的滕王阁，二层墙壁上绘的是江西从古至今最有名的人物，大概三百多位，文人雅士，书画大家，名将忠臣无所不包，确实让我见识了江南的风采，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说是什么？” “什么？”钱台长狐疑地问道。 “没有帝王，从古至今江西就没出过一个帝王，你说是为什么？” 连元朝在内，中国的帝王皆出自北方，除了一个朱元璋，但他是安徽凤阳人，所以这个问题钱台长也答不上来，想了半天说道：“南方人没有北方人豪气。” “对，你说到点子上了。”柳巷一拍茶桌，吓了钱台长一跳，“成事成王只靠算计是不行的，还要有种豪气，是豪气不是霸气，项羽是南方人，也够霸气，但没成事，他缺的不是霸气是豪气，我勉强算个文人吧，但我不想失去这种豪气，哪怕是沾点豪气也好。” 钱台长也够聪明，话里话外听出点味道来了，但他还是不死心，看着柳巷说道：“豪气也需要支撑，起码饭得吃饱，有足够的空间施展你才能显出豪气来，对不对，如果你有兴趣我就把饭给你端上来，还有给你搭的空间，喜不喜欢吃愿不愿意施展就看你的了。” 终于步入正题，柳巷笑道：“那你端上来吧，我闻闻看看。” “第一，你有人身自由，随时可以走，我们不签卖身契。” “很好，这个我喜欢，空间足够大。”柳巷接道。 “第二，我们不付给你工资，因为千把块钱是小瞧你，我们利润分成，你出智力，出策划，只这些我们三七开，如果你做总导演，所有资金我们出，达到一定收视率我们五五分成，你和盛东台的内部协议我们知道，这一项就能让你一个节目获利超过一倍半。” 钱台长的功课做得挺足，不止知道柳巷的工资是八百多，还知道他这个《超级女生》与台里的协议是二八分成，而且是柳巷支付投资，前一项已经超过了这个比例，后一项更是对半分，确实够优惠，够慷慨。 “还有吗？”柳巷笑道。 “有，保底年薪二十万，超过这个数字保底取消，你就是在家想一年我们也付给你二十万，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这已经不能用慷慨来形容了，只能说是榴莲台太爱才了，宁可赔本也要把柳巷圈住，不让其他台获得超过他们的机会。 尽管柳巷不会去但也被钱台长开的条件碰撞了一下内心，他说：“我怎么感觉我们不像敌人倒像是朋友？”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毁你就是为了得到你。” 钱台长以为柳巷已经动心，也不隐晦地说了出来。 提起这个话题柳巷问道：“你早就来盛阳了吧？” “你们回来的第二天我就来了，除我之外还有三个人，都是奔你来的，说实话，以前我不出马的，这次破例了。” “蒙您看得起，能告诉我是谁泄露给你们报名表的么？” “这个无可奉告，除非你和我们签完协议，几年期限你定，我刚才说了，你有自由。”钱台长不愧是老奸巨猾，就是这样他也没说。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付了多少钱？” “我要是说一分钱没付你信不信？”钱台长笑道。 柳巷惊讶得可不轻，这没道理呀，如果自己开价的话不会少于十万，谁这么大方和钱有仇，难道不是为了钱，那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钱台长说的是真的，小贾就基本排除了，那又会是谁？ 柳巷想得脑袋疼，不相信地问钱台长：“您说的是真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钱台长诡秘地一笑，弄得柳巷更是糊涂，索性不想了，又问：“您说完了？” “没有，被你打断了。” 居然还有，柳巷一抬手：“您接着说。” “陈佳宁确实不错，岁数小点有小的优势，可塑性强，我们可以把他送到与我们有关系的娱乐公司进行打造，保证她三年内出专辑并负责推广，不用你出一分钱，当然，前提是你愿意。” 柳巷不知道钱台长知不知道自己订婚的事，但见他只字未提说明那个有没有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将来把陈佳宁当正牌还是妾的全看自己，她只不过是个附属品，他们要的就是自己，所以要给些安慰。 “还有”，钱台长暧昧地一笑，接着说：“你知道江南出美女，环肥燕瘦的各具风姿，你一个在那边生活上也总得有人照顾，我们会安排一位美女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我们一声就可以，实在不喜欢你还可以自己挑选，房子也给你准备好了，三居室，房租我们负责，我都没这待遇，台长是真爱才啊！” 想得真是周到，这简直就是帝王一样的生活，柳巷后悔刚才说出那样的话，南方人不缺豪气，看用在什么地方。 “好像我没有拒绝的理由，钱、事业、美女，你们都考虑到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再要什么。”柳巷笑道。 “那你是答应了？”钱台长喜形于色。 “那倒不是，只不过您说的这三样我都不缺，钱我暂时还够用，以后还会赚，事业台里也很支持，我也会全力以赴的，美女就更不缺了，而且不比江南美女差，陈佳宁您是知道的，就是在江南这样的美女也不多见吧？” 不止陈佳宁，还有高阳、高欢，田思思和何嫣，恐怕随便拿出一个就能撂倒一大片，柳巷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美女，即使有也不会太多。 “钱哪有够用的，事业总要找个更好的平台，女人更是了，味道不同么，多几个也没什么坏处。” 钱台长心一凉，讪讪地说道，说完自己也觉得力道不够，还想再努把力，于是对柳巷说：“你还年轻，不知道钱有多大的魅力，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有人说人一生下来就有三种天性，一个是吃奶，保证活下去，二是性，保证繁衍，第三个就是赌，寻求身体与内心的刺激，柳巷也不例外，他颇感兴趣地问道：“赌什么？” “刚才那个沏茶女你看到了吧，感觉如何？” 这间茶楼是盛阳档次最高的，雇佣的沏茶女也是百里挑一，清一色的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不仅容貌出众身材也非常好，穿上统一的高叉旗袍后更是活色生香，一边品茶一边品女人也能多消费一些，老板的生意经打得挺好。 要不是有高家姐妹和陈佳宁她们比着柳巷会认为都是极品，饶是这样他也不得不承认：“不错，够靓。” “那就好，我就赌在这里能让她脱下衣服。” 柳巷摇摇头，这样的赌没啥意思，他还以为是什么别具一格的呢。 “不用强，只用钱，一丝不挂。”见柳巷摇头钱台长补充道。 柳巷还是摇头，用强你也不敢呀，那是犯罪。 钱台长见柳巷还是摇头，想改主意又没什么太好的，只能就地取材，他一咬牙说道：“我能让她和我做那个，当着你的面。” 这主意确实让柳巷很惊讶，钱有魅力是不假，但也不能什么都做到吧，陈佳宁就曾经拒绝过，换做高阳和高欢会打他个满脸花，要是田思思就更惨了，说不定直着进来横着出去，但是她们也不会到这做沏茶女的，柳巷一时拿不定主意。 见柳巷犹豫钱台长又加了一句：“敢不敢赌？” “赌注是什么？”柳巷问，见沏茶女也是很清纯的，他不相信能为了钱不顾廉耻。 “我输了在盛阳消失，你要是输了和我签协议。” 这个赌注看似公平其实很不公平，盛阳的比赛只剩一场总决赛，消不消失的一样，钱台长根本没损失什么，而柳巷要是输了就得辞职换东家，虽说条件很诱人但毕竟需要改变，钱台长总是不做亏本的生意。 柳巷心里明白但还是很好奇，心想凭沏茶女的姿色要是想赚钱可以直接去卖，何苦做这每月四五百块钱的茶女，赌一次也行，要是自己真输了那就只能说是天意了，于是一拍桌子说道：“赌！” 钱台长一笑，打开门招呼沏茶女进来沏茶。 俩人要的是一个单间，方便谈事，不止有茶桌茶凳，旁边还有一张硬木床，是给客人休息用的，但这里是正规茶楼，你可以看却不可以摸，更不许做别的，这点柳巷是知道的。 沏茶女答应了一声重新进来，问钱台长是不是要重新沏，因为原先的那壶喝得差不多了。 “你把门关上，我问你几句话。”钱台长说。 沏茶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关好，然后跪坐下，看着钱台长。 “你一个月多少钱？”钱台长瞄了一眼茶女旗袍缝隙中露出的一条白嫩大腿说道。 “五百”，茶女挺温顺，老实地回答。 “你是处女么？”钱台长又问。 茶女警惕地看了钱台长一眼，没有说话。 钱台长从包里掏出一沓百元票，数出十张放到桌子上，说：“这是你两个月的工资，回答我，是不是处女？” 茶女瞧着桌上的钱，咽了口吐沫，低头答道：“是。” “很好”，钱台长一笑，对茶女说：“把钱揣起来吧。” 看着茶女把钱攥在手里柳巷感觉自己要输，心开始“砰砰”地跳，突然他下定决心假如茶女答应他就马上和钱台长签了协议，也算自己临走积点德，给盛阳再留下一个处女。 第94章 沏茶女 钱台长见茶女把钱拿起来了他感到胜利在望，这钱回去都可以报销的，既办了事又能爽一把何乐而不为，他知道柳巷面嫩，根本不会看，只要茶女答应了这事就成了。 “你姓什么？”钱台长突然调转话题，经验告诉他感情也是需要沟通的。 “姓王。”茶女怯生生地答道。 “多大了？” “十九。” “有男朋友么？” “有一个。” 柳巷气得差点没站起来走，什么叫有一个，难道还有俩，这世界像自己有两女朋友的不会多吧，那也就是双胞胎，否则也不可能。 “哦，他是做什么的？”钱台长继续问。 “学生。” “大学生？” “嗯，开学大二。” “在盛阳？” 茶女点点头。 “你家不是这的吧？” 柳巷也听出来茶女不是本地口音，果然茶女答道：“通朝的。” 通朝是盛东的一个市，临近草原，也是最穷的，市里的生活水平还没有盛阳所属一个郊县的水平高，据说山沟里的人还没见过火车是什么样子。 钱台长多少也了解一些，他很敏感地问道：“你出来是为了你男朋友？” 茶女又点点头，回道：“供他上学。” 柳巷很感动，这样的例子再次印证了痴情女负心汉的俗话，她的这个男朋友毕业后极有可能变心，因为他已经有能力养活自己，不会再看上这个没上过大学的女人了。 “那你不是很苦？”钱台长也表示同情，茶女能说出这些话他知道看在钱的面子上她已经撤消了防线。 “没办法，家里穷，都穷。”茶女苦笑了一下，如果没有她这几百块钱供着，他已经就失学了。 钱台长叹了一口气，手却从茶女的手背滑了上去，掠过胳膊和肩膀又从后背下去，画了一个弧线后落到了她的腰上，嘴里又问：“假如我给你一笔钱，够你男朋友和你几年的生活费，你愿意为我做点事情么？” 茶女刚才躲了一下，听完又把身子挪了回来，低头问道：“您能给多少？” “你需要多少？”钱台长边问便把手伸进了茶女的旗袍缝隙里，茶女浑身颤了一下，看了一眼柳巷，把身子往边上挪了一段距离，钱台长的手也就顺势抽了出来。 “他没事，是我的好朋友，你说吧。”钱台长察言观色着，说道。 “需要我做什么？”茶女问。 “在这里”，钱台长指了一下木床：“陪我，老板不会知道的，我多给茶钱。” 茶女的心里在急剧挣扎着，她需要钱，很需要，但她确实还是处子，男朋友要了几次她也没给，她想把最美好的夜晚留在结婚的那天，像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她憧憬着洞房花烛的日子，那应该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天，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每月五百块钱的工资刨去俩人的花销所剩无几，即使加上男朋友暑假打工的钱也不一定够缴纳开学的学费，所以她有些动摇。 钱台长知道是该亮筹码的时候了，他从包里拿出一沓没动的百元票，这是整整一万，放到了茶女面前。 茶女看了一眼，还是犹豫，学费是够了，剩下的也够俩人生活一年的，但她不知道值不值得，假如要是男朋友知道了还会不会要她？ 钱台长深知“不是她禁得起诱惑，而是诱惑不够”这句话的真谛，他又掏出一沓放在原先的那沓上面，两万，是她三年多的工资，他觉得这个砝码应该差不多了。 茶女也知道这是极限了，自己值不了这么多钱，她颤抖着抬手想去拿，但手臂停在空中似有千钧重，这个抉择比当初她来盛阳都要艰难，因为这意味着她将失去她曾经视为生命的东西。 柳巷想说，告诉茶女有些东西现在没有也许将来会有，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再想用钱买回来已经不可能了，但他嘴唇刚动就被钱台长伸手拦住了，这有悖游戏规则。 柳巷只好停住，也盯盯地看着茶女的手，这只手的下一个动作将决定俩个人，不，是几个人的命运，包括她的男朋友，还有陈佳宁，高阳和高欢，或许还有那些“超女”们，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赌注实在是太大了。 茶女的手越抖越厉害，但还是慢慢地往前伸，这一刻柳巷觉得时间真是漫长，漫长到他感觉自己已经老了，老得浑身没有力气只剩下一副虚弱的躯壳，无奈地看着太阳西落，与大地一起陷入黑暗…… 茶女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钱的边缘，突然她像被什么烫了一下，飞快地缩回手，站起来给俩人鞠了一躬，又把那只手里的一千块钱轻轻地放到了两沓钱的上面，然后说道：“对不起，先生，如果想泡茶喊我，别的我无能无力。”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钱台长愣在那，柳巷有种从地狱被拉回地面的感觉，他使劲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也站起来说道：“钱先生，你和它是一家，请收起来吧，如果想和我交流节目喊我，别的我无能为力！” 说完柳巷也拉开门走了出去，关门的一刹那他又对钱台长说：“请别忘了付茶钱。” 走出茶楼柳巷才知道外面的阳光亮得刺眼，天地犹如一个大火炉，蒸烤得柏油马路都像化了似的，与茶楼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一晃柳巷已经被停职了半个月，这天他突然接到台里通知，让他开会，只是列席，也没说复职的事。 盛阳赛区五进三的比赛已经播出了四五天，王运昌实在顶不住压力了，到处是谩骂和白眼，加上对总决赛心里一点谱也没有，当初柳巷还说要直播，现在他连录播都不敢弄了，工作就没开展，无奈之下他主动向台里提出的开会专题研究此事，并要求柳巷参加。 罗景坤也知道王运昌弄不下去了，但柳巷始终没有任何解释和说明，他也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缓了一步，让柳巷列席，有点戴罪立功的意思。 会议的议题倒有几个，但都是围绕《超级女生》的，涉及到总决赛要不要办，怎么办，由谁来负责以及需要达到什么预期目标的问题。 首先是第一个议题：要不要办？ 没人敢说不办，广告费都收了，按照协议不办的话属于单方面违约，要赔整个广告费的两倍，将近五千万，这里还不包括柳巷拿的垫付资金连海选在内的一百五十多万。 没有人为不可抗拒之因素，电视台没塌，盛东省也还在，即使罗景坤死了也得办，所以这个议题其实就是个引子，只不过是罗景坤抛出的要大家面对现实，知耻而后勇的话题。 不但要办，还要办好，见大家统一意见之后罗景坤抛出第二个议题：怎么办？ “运昌，你先说说吧，你既是综艺频道的总监又是上期比赛的总导演，总决赛打算怎么办你给大家说说。”罗景坤对王运昌说。 上期五进三有烟海赛区的例子在那，所以王运昌还敢接，可总决赛他就没考虑过，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知道是罗景坤让他表明态度，于是说道：“罗台，各位台长，上期的比赛让我搞砸了，我检讨，今天借这个机会我说句对不起，也想卸去《超级女生》总导演的职务，还是交还给柳巷，我做好后勤工作，你们看怎么样？” 王运昌说得还算诚恳，因为惨不忍睹的收视率也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以前也做过综艺节目，但与《超级女生》都不一样，也没引起过这么大的反响，他现在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看就能看明白的，可能看一辈子都是看的皮毛。 罗景坤的本意也是如此，但这句话他不能说，一是要给王运昌面子，让他自己主动退出，二是给柳巷个台阶，否则当初说拿就给拿下来了，万一柳巷不接受那这事还不好办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各位副台长你一句我一句的无非是劝说柳巷还把这个活接下来，办下去，赵连胜最直接，说道：“柳儿，你也就别抻着了，这玩意非你不可，换我肯定是不敢接，咱没那么大能耐也没那么大脸，还剩最后一场，再砸收视率就回到百分之零点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哥，弄吧。” 柳巷也不是拿把，他是想要个名分，就是戴罪立功也得名正言顺吧，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再接回来，还有就是他想借机讲点条件，这是很好的机会，除了替陈佳宁惋惜之外他突然觉得钱台长很可爱，心里老想着他那天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样子。 “柳巷，大家都这么说了你也表个态，总不能让我也求你吧？”罗景坤说。 “台长，我的问题还没查清，这不合适吧？”柳巷还是拿了一把。 “谁查你了，就是让你冷静冷静，弄出这么大个事台里要没个态度那不乱套了么，一千来号人，总得有个规矩吧。”罗景坤说。 “柳儿，你和陈佳宁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你不是说已经定亲了么，这事高家能让？”一个副台长问。 想起这事脑袋就大，摇了摇头柳巷说道：“我要是和各位领导说我和陈佳宁没事你们信不信？” 柳巷话音未落除了罗景坤都发出“切”的一声，这次榴莲台做的挺实，那么多证据摆在那没人会相信柳巷和陈佳宁没事，罗景坤也不是相信，只是碍于身份才没发出声音，不过在心里也“切”了一下。 第95章 处暑之会 众人不信柳巷也没法，赵连胜出来打圆场：“柳儿，按说这是你的私事，定亲是定亲了不是还没结婚么，证也没领吧，那法律上你就是未婚，和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陈佳宁要不是选手我们也没权利过问，对了台长，陈佳宁不是被取消资格了么，那是不是代表剩下的就是柳巷的私事，这篇可以翻过去了。” 罗景坤知道赵连胜是和稀泥，按说这事给柳巷个处分都不过分，错误已经存在，那些都是惩戒措施，对陈佳宁的惩戒就这样了，但对柳巷的惩戒还没做，停职只是组织处理并不是处分，但从内心讲他也不想处理柳巷，毕竟这一阵子柳巷给台里带来很多，除了收视率还有经济效益，王运昌比量了这一下也让他看明白了，柳巷是个人才。 但行有行规，众人都在看着，功是功过是过，可以戴罪立功但不能功过相抵，所以罗景坤哼了一声接道：“私事可以翻过去公事还不能，柳巷你必须当着大家的面做出几点承诺，要不我还是会给你处分的。” 这要求不过分，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柳巷知道一是碍于爸的情面罗景坤不想把事做得太绝，二是还得用自己，这样也好，都有个交代，于是点点头，说道：“台长您说。” “一是要保证她们不会到台里来闹，一闹影响又会扩大，你能保证吗？” “能”，这没什么说的，罗景坤把事想复杂了，陈佳宁不会闹，因为本来就没事，高家更不会，都是有修养的人，不是泼妇。 “二是保证类似的事以后不再发生。” “能”，经过这一教训柳巷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论你认为做得如何隐蔽总有蛛丝马迹可寻，就看遇没遇到有心人。 “第三，你还在观察期，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就是把总决赛搞好，搞好了也算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行”，还是没什么可说的，要是不想搞就和榴莲台走了。 “那行了，既然你都答应了那这事就算定下来了，柳巷接替运昌继续做《超级女生》的编导，运昌做好服务，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摇头，王运昌也舒了一口气，心道还是罗景坤高明，既把事办了还给柳巷加了一道箍，让他撅屁股干活还挺高兴。 这些柳巷都不在乎，箍不是罗景坤给加的，那是他的目标，干活本就是一个快乐的事，这阵子闲的屁股都快出茧子了，过两天驾驶证也要下来了，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罗台，各位领导，用不用我把想法说说，就是总决赛打算怎么搞？”柳巷问。 这本来就是一个议题，但却是抛给王运昌不是抛给柳巷的，所以罗景坤已经不想听了，说道：“你不用说了，怎么搞随你，我就要结果，大家议一议，看总决赛要达到多少收视率合适。” 众人议论纷纷，有上期的3%摆在那谁也不敢想得太高，有说8%的，有说10%的，罗景坤说：“也不能把标准放得太低，否则就不叫戴罪立功了。” “那就百分之二十，大上期出了个‘年龄门’，上期又反响极其不好，我认为百分之二十合适，再高怕拿不下来，低了柳儿也没面子，是不是？”赵连胜说完还冲柳巷呲牙笑了一下。 《超级女生》让卫视名气大增，最受益的当然是赵连胜，所以赵连胜处处维护柳巷，生怕柳巷受一点委屈，他先把框砍出来，别人也不好再往上加价。 众人也认为合理，表示赞同，罗景坤不是很满意但见众人都这么说也就认了，问柳巷：“百分之二十，怎么样，达到了‘年龄门’就算告一段落，分红也照旧，没达到我不但要给你处分而且还要扣除你分红的一半，赔你也得认，事是你惹出来的。” 赵连胜觉得这个条件有些苛刻，刚要张嘴被罗景坤阻止了：“就这个条件，不能再让，年轻人不给点压力不知道前进，整天窝在温柔乡里哪行，美人爱的也是英雄，不是狗熊。” 制作《超级女生》之前柳巷几乎和罗景坤没什么交集，现在他越来越感到罗景坤是个人物，是个做领导的材料，该放时放，该收时收，给你平台但又不让你瞎折腾，即对电视台负责又对个人负责，是个好领导。 “行，百分之二十，我接受，如果达不到处分我认，分红也一分不要。”柳巷说。 众人都是一愣，赵连胜骂道：“你傻呀！” “他才不傻，还有下文，听吧。”罗景坤笑道，不过他喜欢，喜欢这样讲的条件，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哪来巨鹿之战的胜利，人有时被逼到死角才能爆发强大的能量。 “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我要大演播厅和全套的工作人员，因为我打算直播。” 柳巷说的大演播厅是盛东台最大的演播厅，能容纳观众八百人，不属于哪个频道，直接归台里管，每年一般只用一次，就是盛东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罗景坤看看大家，见众人都不说话，说道：“行，我答应你，从明天开始大演播厅拨给你，直到总决赛结束。” “还有直播的全套技术人员。”柳巷补充道。 “一包在内，这个李台长负责协调，王总监具体落实。” 罗景坤也够阚快，马上布置下去，李台长和王运昌都点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下月十五号奥运会开幕，我打算在奥运会开始前总决赛结束，所以满打满算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除了在座的各位外，我要求可以调动任何人，一切都为总决赛让路。” “可以，连我在内都随你调遣，不是力气活就行。”罗景坤边拍板边开着玩笑。 柳巷笑了笑，大致的轮廓他已经有了，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 “没了？”罗景坤问。 “没了。”柳巷答。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条件呢，钱上面没什么要求？”罗景坤提醒着，说是说，这么大个电视台不会和个人斤斤计较的。 经罗景坤一说柳巷想起个事来，笑道：“各位领导，要是总决赛的收视率突破30%怎么算？” “还是想要奖励，你就直说吧，要什么？”罗景坤问。 “我想要辆车。”柳巷说。 众人哗然，以前从没有过先例，电视台也就正副台长有专车，其余的都是公务用车，没有给总监以下的人配过，更别说奖励。 “你想要什么车，要是自行车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罗景坤还不忘开玩笑，其实领导的艺术光靠压不行，还要有其他的手段，最直接的无疑就是物质上的刺激，他早就想给柳巷奖励告诉大家多劳多得但怕带来副作用所以一直没说，现在正好顺水推舟让柳巷自己说出来。 “什么车都行，但必须是四个轱辘的。”柳巷也开起了玩笑，罗景坤能开玩笑说明他并不反对。 “那就奖励两辆自行车，加起来也是四个轱辘。”赵连胜跟着开起了玩笑。 “那还得拴起来，你就别打嚓了，我没意见，不是好车的话也就十多万，比分红少多了。”吴台长是管财务的，她的帐算得比别人都快。 王运昌一合计可不是么，这要是多要两个百分点自己又亏了，奖励是台里出自己何乐而不为，于是急忙表示赞成。 两个人开了头别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于是罗景坤说道：“我知道柳巷就是要这个面子，工作得到认可的面子，不是为了一辆车，这事也这么说定了，收视率超过30%就奖给你一辆车，十万块钱左右的，我再给你放宽一点，要是超过40%奖励你一辆超过二十万的车，雅阁之类的，不过羊毛还是要出在羊身上，这钱综艺频道出，以台里的名义进行奖励。” 王运昌一听傻了眼，算来算去也没算过罗景坤，但台里是爹，自己是儿子，心道就当孝敬钱吧，好在没多少。 谁知罗景坤说完柳巷还来劲头了，问道：“要是超过50%呢？” 此话一出连罗景坤都没敢搭言，众人面面相窥，都在想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你以为你是还珠格格啊，50%，就算是即时收视率也要将近2亿人观看，2亿，手拉手能绕地球五圈，这有点痴人说梦了。 要不是上期的最高收视率达到了43%柳巷也不敢奢望破5，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个综艺节目现场直播，只要自己尽心，节目无差错而且保证质量，他觉得破5还是有希望的。 罗景坤咽了口吐沫，被柳巷将了一军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了，问大家：“你们说怎么办，假如破5的话？” “给辆奔驰。” “给辆宝马。” “奥迪a6吧，那车也不错，四十多万。” 去年刚投产的长春一汽奥迪a6柳巷也很喜欢，宝马还是奔驰的毕竟太拉风，他不是个爱炫耀的人，所以吴台长说完他接道：“我就要奥迪a6。” 这次会议不仅记录在案，还当场签了协议，那天是2000年8月日，农历7月24，处暑。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里说：处暑，七月中。处，止也。 第96章 我会等 从那天之后柳巷一直吃住在台里，倒省了住宿费，原先综艺频道的总监，现在卫视的副总监老钱，钱继帮了他不少忙，虽然他不像王滨城一点就通但办事有根有梢，很踏实，柳巷总算找到了一个趁手的帮手。 王运昌也被柳巷指使得团团转，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理都不会理，但自己也算戴罪立功所以他也很尽力，场景布置这些他拿手，讲排场作秀这样的事可能他都拿手，该说不说，比柳巷强。 小贾有点了变化但变化不是很大，柳巷这些天也想明白了，老说宽容宽容那就对小贾宽容些吧，也许还不是他，陈佳宁出事后小贾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不过这几天好起来了，似乎阴影已经过去，本来他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陈佳宁的态度柳巷也告诉小贾了，小贾倒没说什么，但坚持还要找个漂亮的，也不知道他凭啥有这个底气。 李贝比以前更积极了，有事没事就围着柳巷转，对他的生活也挺关心，早了给买早点，晚了给叫外卖，有意无意地还打听他和高欢的事，也多次提起陈佳宁。 这些天陈佳宁倒没信了，柳巷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或许还是找工作，其实就是让她过来帮忙都行，自己也不会少给她，但想来想去还是算了，高家那边还绷着呢，这时候再安排陈佳宁无异是火上浇油，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这天陈佳宁终于出现了，是在离电视台足有五百米外的公共电话亭打的，听柳巷这边乱糟糟的知道他忙，说她等着，什么时候柳巷忙完了再去找她。 放下电话柳巷又忙了起来，等天黑后所有人都走了她才想起陈佳宁来，暗骂一声自己该死，希望她不会一直在等，从下午等到现在。 匆匆地跑过去柳巷没发现人影，连电话亭也关门了，他松了口气，陈佳宁应该是回去了，没人有这么大的耐心等到现在的。 转身刚要走柳巷发现不远的楼角下面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好奇地走过去一看，顿时内疚的想抽自己的嘴巴。 是陈佳宁，她蹲在那里差不多整个人抱成了一个团，面向墙壁头双手抱头，好像是受了惊吓。 听是柳巷的声音陈佳宁才敢回过头来，站起来就扑到了他怀里，浑身还瑟瑟发抖，看样子吓得不轻。 陈佳宁好点了之后柳巷才知道她一直没走，就在原地等了五个小时，天刚擦黑时一个醉汉路过，露出下体调戏她，吓得她转身就跑，跑了很远发现醉汉没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但她又怕柳巷找过来，所以一步一挪地边观察边回到原地，不久之后他又发现了醉汉的身影，于是吓得跑到楼角蹲了下来，也不敢抬头，怕醉汉再发现她。 拽着陈佳宁出了楼角，早已没有了醉汉的身影，陈佳宁这才不害怕了，路灯的灯光下她的小脸白的吓人，柳巷心疼的一把搂了过来，安慰着她的同时心里又把自己臭骂了一遍，这要是出点事自己还不得内疚一辈子。 一问陈佳宁根本就没吃饭，于是柳巷领她到了一个小饭店，看陈佳宁狼吞虎咽的样子柳巷更觉得自己不是人，怎么忙难道抽不出那点时间见她一面？ “你怎么不吃？”陈佳宁边吃边问，她见柳巷没动筷，坐在那盯盯地看着自己，脸一红。 “我吃完了。”柳巷说，是李贝叫的外卖，五点多钟他就吃完了。 陈佳宁笑了一下，没再说话，等柳巷结完账她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还是没说话。 “你有事吧？”柳巷边走边说。 “嗯，有事。”陈佳宁声音很小。 “在这说还是找个地方说？”柳巷问。 “找个地方吧，不去你办公室。” 那就只有找宾馆了，俩人在小旅馆里也待过所以柳巷也没想别的，进到房间后柳巷刚要问陈佳宁却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边哭还边抱着柳巷吻了起来，顿时柳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你说话。”柳巷推开陈佳宁大声问道。 “我要走了。”陈佳宁答完又哭了起来，还要和柳巷接吻，但柳巷实在没这心情，催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好半天陈佳宁才止住哭声，看着柳巷说道：“我妈来了，让我和她去四川。” 柳巷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没出什么意外，更不是被人包养，这是好事，失踪了好几年的亲妈还是出现了，原来她在四川。 盛阳赛区五十进二十的比赛播出时陈佳宁的妈就在电视上看到女儿了，这些年的思念让她再也控制不住，于是和丈夫商量见女儿一面，可能的话把她带回来，丈夫却坚决不同意，因为那样的话所有的家产将来都会由陈佳宁继承。 俩人始终没有孩子，而靠着当初陈佳宁的爸留下的钱俩人在成都开起了饭店，资产不算太多但是也上了百万，所以男人不愿意陈佳宁回来。 陈佳宁的妈知道男人在外面还有女人，或许还有孩子，但饭店是她的名所以男人还不敢太造次，商量了几次无果直到发生“年龄门”事件。 事件发生后陈佳宁的妈再也坐不住了，虽然电视上没有点柳巷的名但她知道一定有这么一个男人存在，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吃亏，下定决心之后她和男人大吵了一架随后协议离婚，刚办完手续她就飞到了盛阳，千辛万苦这才和陈佳宁见了面，娘俩抱头痛哭了一天她也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柳巷听完也挺感动，亲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断就能断的，天下没有哪个妈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哪个孩子不爱自己的妈，虽然可能会发生这样和那样的事，但这种血浓于水的属性始终都在，所以人才有温情，才愿意繁衍。 “我妈说，她不会再找男人了，就和我一起生活，所以我得跟她回去，她也够可怜的。”陈佳宁说。 柳巷知道陈佳宁一定也是经过了反复思量才答应她妈的，其实走了也好，盛阳没什么让她留恋的，可能只是为了自己。 “去吧，忘了这里的一切，好也好坏也好都过去了，忘掉它，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柳巷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我就是舍不得你。”陈佳宁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可能现在不说以后都没机会了。 “舍不得我什么，想嫁给我？”柳巷笑道，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他想让她走得高兴点。 陈佳宁却摇摇头，说道：“原来想过，后来不想了，我不敢奢望，能给你当个丫头我就满足了。” 柳巷也不知道她是比喻还是暗喻什么，打岔道：“你什么时间走？” “明天上午，妈把飞机票都买好了，我下午找你一是想和你道别，二是妈也想见你一面，她说把那三万块钱和房子的租金还给你，还要当面谢谢你。” 柳巷也想和陈佳宁的妈见一面，“年龄门”无论谁对谁错无疑都对陈佳宁造成了伤害，自己当面说声对不起也是应该的，于是说道：“这样吧，明天我送你们去机场，顺便看看阿姨，钱的事千万别提，你回去和你妈说一声，等我什么时间去成都你免费招待我就行了。” 陈佳宁知道柳巷说的是客套话，眼圈一红差点又哭出来，她说：“你别去送了，那些钱就当我欠你的，你要是真去成都我再还你，我怕到时候我就舍不得走了。” 说完陈佳宁还是哭了出来，扎进柳巷的怀里后又开始慢慢上移，最后搂着柳巷的脖子忘情地吻着。 当初何嫣走的时候柳巷就经历了一场这样的吻别，他没想到还会有第二场，陈佳宁的吻与何嫣不同，何嫣是热烈，是恨不得把柳巷吞进去的那种感觉，陈佳宁是绵长，要不是柳巷主动离开他相信俩人会吻一晚上。 天已经不早了，陈佳宁也该走了，她妈还在出租屋等着，然而她走到门口却又回身扎进柳巷怀里问道：“你喜欢我么？” 说不喜欢是假的，不喜欢柳巷不能和她亲吻，见柳巷点点头陈佳宁开心地笑了，拉住他的手说：“我才十七，我会等，等你到成都看我！” 柳巷也差点掉下泪来，他不知道她会等多久，是不是像《那片海》里唱的那样，等得花儿都谢了，等得海儿都哭了，还在等着自己去成都看她…… 或许用不了太长时间她还会遇上喜欢的人，于是把自己和盛阳一样在记忆中抹去，也可能在心底留一个角落，很小很小的角落，有时不经意地想起这一段往事，不知道是该伤感还是该留恋…… 自己呢，是不是也一样？没人知道，只有时间会给答案。 陈佳宁始终没说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柳巷的，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或许是第一次在歌厅唱歌的时候，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柳巷似乎觉得陈佳宁并没走远，因为她的香气还在，像大红袍，悠远绵长…… 沉思中的柳巷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十进五的比赛那天李贝到底给没给过陈佳宁暗示，出事后这个问题他几乎已经忘了，现在看来没法核实了。 第97章 男人的担当 转眼到了月末，一大早柳巷就接到了黄淑珍的电话，不是周末，黄淑珍是在班上。 “妈，什么事？”柳巷问。 “妈问你，你是不是不想要高欢了？” 虽然柳巷始终没回来但黄淑珍没少给打电话，近况也都知道，所以没有废话直接奔了主题。 “没有呀，干吗不要。” “想要你怎么一趟不去？” 将近二十天了柳巷也没去过高家，不是他不想去，是不敢去，因为自己给不出解释，去了也会让宋瑜撵出来。 “今天高欢就走了你知道么？”黄淑珍问。 可不是么，今天月末，明天就九月一号了，不止高欢要开学，高阳也一样，可还是不敢去呀，宋瑜把俩姐妹看得死死的，电话都没收了，哪有机会？ “我昨天和你爸去了，高欢是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你自己琢磨吧。” 黄淑珍说完就放了，柳巷心道这还用琢磨么，一看八点半了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往机场赶，到机场后找了一圈也没看着，于是壮起胆子给高欢拨了电话，电话还真通了，原来高欢已经要安检了，正在排队。 跑到安检口时，高欢马上要进去了，看见柳巷她问：“你来干什么？” 柳巷没敢搭茬，前后左右看了好几眼然后问道：“你妈呢？” “走了，家里还一个，怕你去。” 柳巷这才放下心，原来高阳还没走，宋瑜防完这边还得防那边，够累的。 看了看手机，还有四十多分钟，柳巷一手拽着行李箱一手拉着高欢往边上走，高欢想甩开柳巷的手没甩掉，跟了几步后问道：“干啥去？再拽我喊警察了啊！” 说来也巧，正好两个巡逻的警察经过，加上高欢声音大点，听见后跑上来拦住柳巷，问高欢：“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帮忙么？” 柳巷一见连忙解释：“她是我媳妇，生点气，我想和她到边上说几句话。” 警察看向高欢，柳巷以为她一定会承认，这事也就完了，他就想到边上没人的地方和高欢说两句话，可能的话把这场危机度过去。 柳巷信心满满，根本也没回头看高欢，虽知顿了一下之后高欢说：“我是认识他，但我不是他媳妇。” 警察一听也有点纠结，要是不认识柳巷就是骚扰，认识的话即使不是夫妻关系好像也不违反什么，于是问高欢：“需要我们做什么？” “把他的手拿开，我要安检。”高欢说。 柳巷的手还攥着高欢的手，警察看了一眼之后对柳巷说：“请你把手放开，否则这位小姐可以告你骚扰。” 骚扰？这也算骚扰？那自己骚扰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柳巷的公子哥脾气上来了，一把将高欢拽进怀里，搂着她的腰气呼呼地说：“告吧，我就骚扰了。” 高欢使劲挣脱也没挣脱开，这时不少旅客围了上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警察也有点发蒙，弄不清他俩到底是啥关系，又看向高欢。 高欢没挣脱开也来劲了，照着柳巷的胳膊就是一口，柳巷疼得捂胳膊的工夫高欢拉起行李箱就走了回去，随后通过了安检。 两个警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愣了一会儿之后对围观的人抖了抖手说：“没事了，都散了吧。” 柳巷是又气又恼，兴冲冲地来没想到是这个结局，再一看胳膊，血都渗出来了，更加清晰地现出一排牙印。 走出机场大厅柳巷还在琢磨，这丫头够狠的，嘴下就没留情，牙口也够好的，齐刷刷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想了想之后掏出电话给高欢拨了过去，没想到电话那边传出的是关机的声音。 这叫什么事，难道不理自己了，以后也这样了？ 实在猜不透高欢的心思，柳巷索性打车直奔高家，但没敢进屋，在屋外来回地转，想看看宋瑜是不是在家。 宋瑜在家，出来浇完花后又进去了，柳巷看没什么好办法冒险给高阳发了个短信：我在你家院外，出来。 一会儿之后高阳果然出来了，装作看花看草，然后慢吞吞地往大门口挪，眼看快到门口了宋瑜却追了出来，问高阳：“你干啥去？” “散散步。”高阳回答。 宋瑜顿了一下，说道：“别走远，就在小区里，吃完饭咱就走了。” 高阳答应一声，碎步轻挪，出了大门还回头看了一眼，见宋瑜进去了才捶了一下心口开始左右寻摸起柳巷来。 娘俩的对话柳巷听得真真的，他从墙角探出头冲高阳招了一下手，高阳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门，这才走过去。 “你下午走？”柳巷急不可耐地问。 高阳点点头，说道：“吃完午饭就走。” “坐火车？” “不是，我妈送我，她说也去烟海散散心。” 见连送别的机会都没了柳巷拉住高阳的手伤感道：“那不是离我又远了。” “这么近你也没来啊。”高阳冷笑了一声，把手抽了出来。 柳巷没想到高阳也是这样的态度，解释道：“我不是不想来，是不敢来。” “我说的就是你不敢来，换我也不敢来，做了亏心事嘛。”高阳冷嘲热讽着。 “我和她真没什么，你得相信我。” “我相信你太多次了，你和何嫣做了什么我不是没看见，当时我劝自己也许你俩好是在定亲饭之前，给她个交代也算对我俩负责，刘菲喜欢你我也看出来了，但那不怨你，李贝你给的解释是我强迫自己接受的，但这次你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知道躲，还要我相信你，你说我怎么相信你？是相信你没帮她还是相信你俩没有任何关系，你不是自己都承认是她男朋友么，那高欢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高阳说了不少，但却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很平静，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柳巷感受到了寒风刺骨，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或许自己真的做得过分了，二十多天连个话也没有，有解释更好，没有解释起码有个道歉吧，但自己就认为没有必要，反正她俩也跑不了。 即使得到的东西不知道珍惜也会跑掉，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结完婚又离婚的，不是高家矫情，是看到了这种可能。 柳巷此时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得多，扣心自问自己虽没有做出对不起高家姐妹的事，但确实没太在意她俩的感受，或许真是因为得到的太容易了。 “那需要我怎么做？”柳巷严肃起来，他在争取最后的机会。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你要是有别的想法我们也不拦着，你还是自由的。” “什么意思？陈佳宁已经走了呀。”柳巷觉得有点委屈。 “我知道，你妈说了，但难保又出来个李佳宁、王佳宁的，而且我妈认为都是你安排好的，她妈失踪了好几年突然之间又冒出来了，真的假的没人知道，听说你还给陈佳宁租了房子，过上日子了吧？” 这误会越来越深，柳巷这才知道高家没悔婚已经是保持了极大的克制了，高欢咬的一口自己一点不冤，她说的“认识但我不是她媳妇”也不是气话，这阵子娘仨应该是没少分析这事，基本达成了一致。 见柳巷看着胳膊上的牙印高阳问道：“你见过高欢？” 柳巷点点头，回道：“我去机场了。” “所以你又想来劝我？” “我就是想见你一面。” “以后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高阳还要往下说突然宋瑜走出大门口喊道：“高阳，回家吃饭！” 柳巷还站在墙角，吓得赶紧一缩身子躲到了墙的那面。 高阳看了柳巷一眼，答应着宋瑜转身走了回去。 柳巷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其实刚才还是有机会的，不管高阳如何说，是说冷静还是说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这样自相矛盾的话，只要自己冲出去，勇敢地向宋瑜表达他对姐妹俩的心迹还是有机会的，或许可以挽回一个，但自己没敢，条件反射似的又躲了起来，这和躲这二十多天没什么分别。 高阳的眼神里没有鄙夷，但却有失望。 柳巷似乎明白了一点，担当，是女人最看重男人的一种品质，所谓的成熟与否或许指的就是这种担当。 担当，需要勇气，需要承受，需要坚强。 十一年后的五月一日，醉驾入刑，九天后高晓松不幸成为第一个因此项罪名入狱的明星，人们没有听到辩解，没有听到任何托词，听到的是悔过，是道歉。 整整六个月后，高晓松出狱，他的名气不但没有受损反而大增，赢得了掌声，赢得了尊重。 孰能无错，只要你敢担当！ 生活中我们听到太多的推脱和说辞，总是说别人的错，一切与自己无关，好像错的总是别人不是自己，自己很无辜，然而眼神闪烁中流露出的却是懦弱。 你有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两车刮碰两个车主都说是对方的错，誓言旦旦有的还编造谎言，为什么，不敢担责，对他们来说责任是负担，却没想过躲过经济上的负担却要背负道义上的负担。 这样的人多了，所以没有了诚信，生活中充满谎言，人人痛恨却又争先效仿，究其根本，担当！ 高晓松很不幸，他又很幸运，中间只隔了两个字：担当。 第98章 直播前的插曲 九月六号，星期三，一辆中巴驶进盛东电视台的大门，车停下后王滨城首先从车上下来和等候在这里的柳巷、王运昌握手，然后招呼车上的人下来，除了他的助手外还有季敏、dh组合和田思思，烟海赛区的三强。 因为曾美的缘故柳巷以前总有点害怕见到田思思的感觉，现在他感到很自然，尽管田思思和他握手时只沾了一点点，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人要想得到也要学会拒绝，什么都想得到可能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别太贪，柳巷倒不贪，但他不太会拒绝，尤其是感情，所以陈佳宁的吻他没拒绝，何嫣的离别之情他也没拒绝，现在他打算从田思思开始，尽管田思思从没表达过什么。 直播定在九号的晚上九点，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六位选手除了要磨合外还要彩排两场，九号的上午最后再走一遍场，一点马虎不得，包括每一个环节，舞美、灯光、音效等，这次直播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连伴奏都舍弃了伴奏带，用的是盛东最好的民乐和管弦乐队。 一切都在紧张地进行着，柳巷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有时睡梦中突然想起个事就连忙到现场进行推演，等大家到齐后再看现场效果，两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本来就不白的肤色更显得黝黑。 九号上午所有人最后走了一遍场后大演播厅暂时关闭，下午又开了最后一次协调会，看看已经四点了柳巷告诉小贾六点喊他，因为六点选手开始候场，晚饭他也不想吃了，只想睡一小觉。 刚眯着手机响了，柳巷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问了一声谁，电话那边报的名号顿时让他睡意全无。 是曾美，而且她就在盛阳。 曾美说她现在在酒店，要是柳巷没时间她过来找他，吓得柳巷忙说有时间，陈佳宁事件余音未了，要是再出个田思思事件可就锦上添花了，而田家特殊的背景也绝对是炒作的好题材，不止榴莲台，恐怕所有的媒体都不会放过。 如果说陈佳宁事件对自己的评论是好色花心，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的话恐怕这回就是攀依豪门，别有它图了，前者是私欲，后者是道德，中国的传统文化可以原谅你私欲膨胀却不会原谅你道德败坏，这是底线。 所以没等曾美开口柳巷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田思思不可能，自己也不可能退婚去追求她，比赛就是比赛，比赛完了自己和田思思也再无瓜葛，因为其余的事田家也根本不需要自己帮忙。 “现在恐怕不是你退不退婚的问题，是高家不想要你了吧？”曾美笑道。 柳巷一愣，看着曾美问道：“你怎么知道？” “宋瑜就在烟海，前天高山也去了，总有我认识也认识他们的人，这有什么奇怪的。” 生意圈的特点就是圈套圈，不像官场一级级的分得特别明显，信息共享的同时可能连家庭生活都无法避免。 柳巷“哦”了一声，但心底仍有疑虑，又问：“您为什么对这些这么感兴趣？” “我对生意不感兴趣，是对你感兴趣。” “我刚才好像说得很明白了吧？” “很明白”，曾美点头：“不过我更感兴趣了。” 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要说另类可能曾美就算一个，柳巷也无可奈何，说道：“你不怕我和田思思好后又沾花惹草的，见一个爱一个？” “不怕，只要你有那能耐，能摆平就行。” “您这是何苦，凭思思的长相和家庭背景好像找个好女婿不算难吧？” “不难，几乎什么样的都有，但太跋扈的我看不上，太巴结的我看不起，就看中你了，要不我能这么求你？” 从第一次见到曾美到最后逃离她家确实始终是曾美在求柳巷，或许田刚也默许了，但这中间就没有田思思什么事，就像不是给田思思找对象，是曾美自己找对象似的，所以柳巷问道：“您这次来思思也不知道吧？” 曾美愣了一下，点着柳巷笑道：“你知道我还喜欢你什么吗，聪明，我中午才到，一会就往回赶，省得那丫头发觉。” 这叫什么事，给女儿找女婿还得背着女儿，这事也就曾美能干出来，柳巷摇了摇头，又重申了一遍：“我和思思没可能的，您就别费心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以为可能的事往往还成不了，越觉得不可能的事最后还都成了，你品品，阿姨说的话有道理没有？” 曾美自有一套她的理论，不过人生真的往往就是这样，不按照你预想的路线走，有的是出于无奈，有的是横生枝杈，更多的是预想的都太美好，而缺憾永远是生活的一部分。 有没有道理的柳巷也不想深究，只想早些结束这个谈话，让自己有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即将开始的总决赛当中，于是说道：“阿姨，如果你大老远地跑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可能让您失望了，再说思思什么态度您都不清楚这不是开玩笑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晚上直播，我还得准备准备去。” “我知道，所以不想耽误你太长时间，思思什么态度你不用管，这个主我还能做了，阿姨这次来只是想让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柳巷问，他以为还是为了比赛的事。 “你要是能在直播现场说你喜欢思思这事就成了，其余的不用我多说了吧，高欢还是高阳的我没见过，陈佳宁我见过，思思不比她差吧，你能喜欢陈佳宁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家思思，岁数也相当，何况还有个这么喜欢你的丈母娘。”曾美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柳巷可笑不出来，这又是一个国际玩笑，比买电视台还不可思议，偶，当着全国电视观众的面说自己喜欢田思思，要和她处对象，别说自己本来就没这意思，就算有这意思也开不了口呀，自己又不想上头条。 “阿姨，你疯了吧？”柳巷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叫不叫笑，因为连苦笑都算不上。 “疯什么，阿姨像疯的样子么，别人不敢做的你做了这才叫男人，我当初爱上思思他爸也是这点，阿姨也替你考虑过了，宣布之后你就让思思退出，咱不得冠军了，以后咱也不抛头露面，在家相夫教子，我也有外孙子抱了。” 曾美真不像疯的样子，考虑的挺长远，不过都是自说自话，不说别的，就说田思思得冠军的事，好像都是囊中之物可以探手取来。 彩排的时候柳巷就知道田思思又有了进步，还不小，应该是韩红的功劳，刨除长相上的天差地别俩人的音色确实很像，都是天籁一般的声音，但要说稳拿冠军却是自信得过了头，除非是韩红亲自上场那没什么说的。 而韩红也被柳巷请来了，是六个嘉宾之一，至于说她能帮到多大的忙那还得看现场发挥。 田思思是不是能得冠军并不是问题，得和不得都正常，柳巷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田思思会不会退赛，就算是现在退赛都来不及安排了，更别说是比赛开始后再退赛。 那就全乱套了，所有程序都能更改，而这是直播，根本没有这样的时间。 惊出一头冷汗之后柳巷问曾美：“您这是威胁我还是说的是真的？” “不能叫威胁吧，是鼓励，明天头版头条肯定是你，你们不是讲究那个……收视率么，你说这收视率会不会很高，阿姨是替你着想。”曾美嘿嘿笑道。 想我死吧，柳巷心里发毛但表面上还故作镇定，因为有个关键问题他还没弄清，曾美总说田思思不知道，这也不像不知道啊，倒像设计好的，就算主意是曾美出的，她也只是导演而已，没有演员你怎么演？ “阿姨，思思是不是也同意了？”柳巷换了个问法，没有直接问，给曾美挖了个坑。 “她不知道，但我了解她，你这么做肯定成，她会死心塌地跟着你，让她做什么都行。” 曾美誓言旦旦地说，但确实没有说谎，田思思什么都不知道，柳巷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心道你这是正好说反了，就算能成我也不敢了，收视率倒是能上去，比赛就没个看了。 重复了三遍自己不可能那么做之后柳巷才把还不死心，带着满脸遗憾说他傻的曾美送走，她不走柳巷不安心，就她这风风火火的性格要是再想出什么招来自己也难于招架了，因为已经快六点，选手们马上要候场。 走到半路小贾打来电话，提醒他，柳巷说知道了，并问选手们有没有到场，小贾说都来了，没缺，柳巷这才放下心。 赶到演播厅柳巷首先到了选手备场的房间，果然王琪、安韵、关婷玉盛阳三强和季敏、dh组合、田思思这烟海三强都到齐了，大家看到柳巷后都很高兴，纷纷抢着和他说话，她们戏称他为“超女”之父，因为王运昌连个“继父”都称不上，这一路都是柳巷和她们走过来的，尽管出现了“年龄门”事件，但瑕不掩瑜，她们或多或少还有点嫉妒陈佳宁。 田思思也和柳巷说话，但不那么热情，就像和他握手一样，点到则止，始终保持距离，这也正符合柳巷的心意，自己虽谈不上什么心如磐石，但至少知道教训了，绯闻或许都夸大其词，但总有出处。 第99章 序幕 2000年9月9号晚9点，这天是星期六，《超级女生》总决赛的现场直播拉开大幕，直播伊始就超出所有人的意料，因为首先上台的不是主持人，不是李贝，而是柳巷。 第一次从幕后走到台前也不是柳巷的本意，他也有压力，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必须这么做，因为担当，一个编导的担当，一个综艺节目制作人的担当，一个男人的担当。 “绝大多数人不认识我，还以为换了个男主持人，其实不是，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柳巷，是盛东电视台的编导，也是《超级女生》的制作人，这些您都可以不记，但有一点您一定不陌生，我就是‘年龄门’事件里的男主人公。” 观众哗然，今天的现场观众是六百人，《超级女生》节目制作过程中观众人数最多的一次，他们中有的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有的是不知其名但知其事，柳巷的这一开场白在一阵哗然之后戛然而止，因为都怕漏过了他下面的话。 嘉宾一共也是六位，韩红从田思思的的嘴里早就听说了此事，和柳巷也有接触，但还是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冯晓泉和曾格格始终没对上号，这回对上号了，惊讶之色比韩红尤甚，孙浩和启迪稍微差些，因为他俩录了两场，知道的情况多些，还有一个是光头李进，因为这场总决赛有嘉宾演唱环节所以吴大友主动让贤给李进。 李进的身份除了歌手和音乐人外还是年初才成立的“北京宝丽光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创办人，多给选手们一个选择也是柳巷该做的，他不是不赞成选手签约，而是不赞成所有选手签约，更不赞成强迫式的签约，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包括灵魂。 李进性格直爽而且喜爱诙谐，他听完一拍椅子扶手随后又指着柳巷说道：“好啊，我找这个人找了很久了，原来你在这！” 本来气氛有点沉闷现在被李进一搞顿时笑声一片，柳巷也轻松了许多，人们喜爱幽默的原因就是它能让人放松，紧张得到缓解。 “是的，我在这，我只想对全国的观众说，如果我欺骗了你，不求你原谅只请你包容，如果我伤害了你，不求你包容只请你给我机会，让我改正。” 柳巷在深鞠一躬后下场，话虽不多但没有辩解，没有找任何的理由，他用两个如果为“年龄门”事件道歉，用两个请你表明自己的诚意，前一个请你指的是观众，后一个请你他也不知道指的是谁。 或许有陈佳宁，有何嫣，有田思思，也或许有自己的父母，高山和宋瑜，但更多的他认为是高阳和高欢，他相信她俩一定也在看，会看到自己的道歉，会看到自己的担当。 没有人不会犯错，重生也不能，关键是你有没有勇气承认，有没有诚意道歉，有没有愿望改正，人生总是在不断地修正当中来完善自我，从古至今的伟人英雄也是如此，无一例外。 柳巷相信观众会给自己包容，处在同一个城市的父母会给自己机会，数百公里之外的高山和宋瑜会给自己机会，近在迟尺的田思思会给自己机会，远在千里之外的陈佳宁会给自己机会，连不知身在何方的何嫣也会给自己机会，更希望高阳和高欢给自己机会。 烟海的一座宾馆里，高阳哭得像泪人，随后她坦白了当初与高欢和柳巷的约定，高山比宋瑜还吃惊，他理解了妻子的担心，并不是不愿意，是不想把赌注压在一个人身上，假如柳巷学坏，高家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宋瑜倒显得比较冷静，唯一出乎她意外的是柳巷以这种方式在道歉，她知道这需要天大的勇气，也足以证明了他的诚意，她既不想悔婚又不想这么就过去，但一时也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一边瞪着高阳一边又给高欢打电话，看她是什么反应。 高欢的反应要比高阳激烈得多，她哭着告诉宋瑜现在就想飞回来告诉柳巷她原谅了他，一切还回到从前，不曾改变。 “可能么，还没和你结婚他就这样，要是结婚了不就更为所欲为了，还有你姐，她都和我、你爸坦白了，你俩干的好事，没见过男人是不是？”宋瑜呵斥着高欢。 高欢也冷静下来了，呜咽着问宋瑜：“那你说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先撂一段时间，你柳叔和黄姨那边有我和你爸顶着，你俩不用管，没想出办法之前你俩都不许和他接触，省得更看不起咱，听到没有？” 高欢“嗯”了两声，算是答应了，放下电话宋瑜又给高阳提出同样的要求，高阳也答应了。 高家这边算暂时稳定住了局面，宋瑜这次最大的胜利还不在姐妹俩，而在高山这，高山态度的转变除理解了宋瑜之外，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生意越来越糟，比他上次去油田时还糟，眼看多年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他已无暇他顾。 同一时间，江南的一所三甲医院里一个消瘦的女人也在拍床痛哭，她恨柳巷更恨自己，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离开，当初也提醒过高阳的，可这个傻丫头根本没往心里去。 天府之国，成都，一双母女也在相拥而泣，陈佳宁知道柳巷很委屈，什么也没得到却要背负恶名，但不是自己不想给是他不要，如果不是他最后承认喜欢自己陈佳宁会以为自己很贱，贱到白给都没人要的地步，哭完她觉得自己离开盛阳是对的，留在那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望海崖”的欧式别墅里田刚端着一杯红酒却没心情喝下去，他问曾美：“这说的是谁，是我们还是女儿？” 曾美也没闹明白，摇了摇头，回道：“不像是说我们，也不像说思思，大概是说给他未婚妻听的。” “那不是还没死心么，你告诉他的话他也没说。”柳巷已经走下去了，田刚知道没有下文了。 “这傻小子，就是傻。”曾美恨道。 “不过我喜欢，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为五斗米折腰’，是这句吧，换成我们的话说，叫义气，男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义气！” “有义气还搞别的女人？”曾美“切”了一声。 这句话冲了田刚的肺管子，他把一杯红酒喝干后说道：“你们懂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英雄也没那么多美人爱。” “你是说你吧？”曾美揶揄道。 “你当初不也一样么，凭你的姿色怎么看上我了，那时你才十七，和这个陈佳宁一般大。” “你是英雄，行了吧，眼下这事你说怎么办？” “不着急，慢慢来，他这不是最后一期了么，下步看他要干什么，他干什么咱都支持，条件是思思愿意，反正思思也不想去公司，就当找点事干，有一条船够他折腾了。” 曾美琢磨完打了田刚一拳，嗔道：“还是你主意多，怪不得你当船王了。” “咱这叫粗中有细，你以为靠拳脚就能发家呀，还要靠这个。”田刚指着自己的脑袋骄傲地说道。 …… 一直到柳巷坐下掌声也没停歇，李进更是摸着自己的光头喊道：“这才叫男人，等我长出头发来我就嫁你！” 观众哈哈大笑，似乎此时没有悲情，没有过错，有的就是包容和理解，以及人性中善的一面。 一直等掌声停下李贝才说道：“这个环节事先我也不知道，既然我上台了表示主持人还没换，这期的《超级女生》总决赛还是由我主持，那咱就书归正传，请大家和我一起在今年最后一次喊出《超级女生》的理念，来！” 随着整齐划一的“走出广场、走进殿堂、全民娱乐、想唱就唱！”的口号《超级女生》的总决赛正式开始。 介绍完六百名大众评委的组成后李贝开始一一介绍嘉宾，按名气的排列顺序是：韩红、冯晓泉、孙浩、李进、曾格格和启迪，都是享有一定声誉的歌手。 韩红的一句话是：我在《那片海》，等你的回答！ 冯晓泉的一句话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 孙浩的一句话是：全民娱乐，中华歌谣！ 李进的一句话是：总决赛，我等你好久了…… 曾格格的一句话是：世界的，也是民族的！ 启迪的一句话是：《超级女生》启迪的是一扇门，一扇窗，一个全新的理念，一个娱乐的平台，有你有我，有我们大家！ 嘉宾的六句话都是结合自己的特点设计的，其中冯晓泉和曾格格还是夫妻，一句话俩人分开说，让这场赛事显得轻松，启迪的结束语把她的名字镶嵌其中，更彰显了全民娱乐的理念。 观众再次掌声雷动，从第一场海选开始每个嘉宾的一句话都没有重复过，其间凝聚了多少柳巷的心血他们不知道，但这一刻柳巷觉得很满足，在这综艺时代开启大幕的年代，只要你用心，观众会回报你百倍的热情。 综艺大幕徐徐拉开，一场视听盛宴就要登场。 第100章 娱乐天堂 这场总决赛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设置，因为直到李贝念完广告，宣布将无偿提供给网络播放权以及放弃专属名词的所有权之后也没见选手上场，观众都不明就里问边上的人是怎么回事，边上的人刚要说话一股旋律响了起来。 旋律很清新，就像一股清泉，随后歌声响了起来。 舞台上还是没有选手，应该是从幕后传出来的，如果对《超级女生》足够熟悉的话能听出来是谁唱的。 尽管声音熟悉但这首歌却没人知道，包括场上的六位嘉宾，因为这是一首刚出炉的新歌，是柳巷找谷建芬老师谱的曲，词是他写的，谷建芬老师能答应一半是因为《超级女生》她也在看，一半是因为她是烟海人，在烟海工作过，而且是在盛阳念的大学，盛东这片土地是她的家乡。 这首歌曲的名字叫《娱乐天堂》，旋律不算复杂，难度也不高，柳巷的定位就是大众歌曲，让谁都能哼上两句，歌词是这样的： 打开那扇心灵的窗 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 青草吐绿花儿开放 歌声在原野流淌…… 打开那扇心灵的窗 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 峰峦含笑河流欢畅 歌声在山川回响…… 打开那扇心灵的窗 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 青鸾合鸣彩云飞舞 歌声在云端飘荡…… 打开那扇心灵的窗 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 伸开双臂舒展胸膛，去拥抱明天的太阳 忘记烦恼抛却忧伤，我们追逐着快乐的时光。 娱乐天堂…… 六组选手每人两句，最后一段是每组一句，最最后的那句“娱乐天堂”是合唱，都唱完后选手仍然不上场，而是由嘉宾挑人，按照演唱顺序，如果你耳力不行或者对选手不够熟悉的话那你只能是瞎选或者等别人挑剩下的你再挑。 “韩红老师先来，你选几号？”李贝问。 “三号。”韩红毫不犹豫。 “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们不觉得三号和我很像么？”韩红半转着身子对观众说道，问完又急忙补充一句：“我说的是声音，天籁之音啊！” 观众这才领悟，一起喊道：“像！” “就她了！”韩红转过来把手指一扬。 “好，有请三号选手上场，我们看看是谁？” 李贝话音刚落，从幕后走出来一位白衣白裙，宛若天仙的女孩，不是田思思还有谁？ “原来是思思，那么你就和韩红老师一组，她给你帮唱和助台，你高兴吗？”李贝问。 “当然高兴，谢谢韩红老师！” “韩红老师满意么？”李贝又问。 “满意，我就知道是她。” 韩红快人快语，这个环节是允许嘉宾挑相对熟悉或者是喜爱的选手的，即使韩红说出她是田思思的辅导老师也无所谓，因为她只能帮唱和助台，而不能给自己的选手打分。 “那么下来请冯晓泉老师挑人。” “我选六号。”冯晓泉说。 “为什么？” “能听出来基本功很扎实，稳定。” “那么好，请六号出场，我们看看是谁？” 六号是王琪，打扮的很洒脱，冯晓泉惊喜地指着她说道：“我就希望是你还真是你，王琪，你不会失望吧？” “怎么会，能得到您的指点是我荣幸。”王琪笑道，然后和田思思站在一起。 第三个是孙浩，他选的是二号，安韵，接下来是李进，他有点卡壳，暂时放弃了选择，曾格格也是，启迪选的是一号，季敏，这样就剩下四号和五号，一个是dh组合，一个是关婷玉。 由于dh组合是俩个人所以只能由一个人演唱，结果谁也没听出来，关婷玉实力较弱，也剩到了最后。 “李老师，你希望选谁？”曾格格问李进。 “你这是让我得罪人啊，我才不说。”李进笑道。 “你要是不说我就替你说了。” “你说我想选谁？”李进颇感兴趣地问道。 “dh组合，别问我为什么，你心里清楚。” 李进嘿嘿笑着，说道：“那就凭命吧，你先选，剩下的是我的。” “大度。”曾格格说完对李贝说：“我选五号。” 结果五号是关婷玉，她和曾格格一组，四号dh组合自然就和李进一组，第一轮分组完毕，这轮一是嘉宾挑选选手，二是推出新歌《娱乐天堂》，没有打分和淘汰环节。 嘉宾和选手分组完毕后每个嘉宾后面方阵的一百人就是选手的拉拉队和评委，根据赛程的转换角色也不同，这么做的最大规避是六百名大众评委几乎都是盛阳人，假如实行以前的投票方式烟海三强会很吃亏，一方水土一方人，这个不难理解。 这时李贝才开始宣布接下来进入到打分环节，每个嘉宾与选手共同完成一首歌，由各自方阵的一百名大众评委投票，第一次排出名次，允许并列。 按照选择的顺序选手重新排号，田思思1号，王琪2号，安韵3号，季敏4号，关婷玉5号，dh组合6号，先选的要先唱，这也是一种公平。 韩红和田思思没商量太长时间就告诉观众她俩唱的是《天堂》。 腾格尔的这首《天堂》虽然悠扬、空灵但也高亢、嘹亮，还没有女歌手唱过，更别说是两个女歌手，观众都以为她俩会唱韩红的歌，结果没有，俩人唱的是《天堂》，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娱乐天堂》的影响。 田思思和韩红配合得天衣无缝，悠扬、空灵的部分田思思负责，高亢、嘹亮的部分韩红演唱，一首歌曲下来如果只听声音还以为是一个人唱的，其余方阵的观众也都喝彩。 开门红，97票，尽管没有满票也已经很接近了，韩红也很满意，对身后的观众说一定是出了内奸，要不应该是满票的。 冯晓泉和王琪没有意外，唱的是冯晓泉作词作曲并由他和曾格格演唱的《水云天》，一首民族韵味很浓的歌曲，唱完曾格格一门埋怨把她想好的歌唱了，自己还得再想。 王琪这组得票95，没有超过田思思，暂列第二。 孙浩和安韵唱的是《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也是一首他演唱的歌曲，不过这首歌也确实适合安韵，甜美，俏皮，而且孙浩把大部分的唱都给了安韵，他自己只唱和声部分，还给伴舞，也获得了观众的好评，96票，超过了王琪。 前三组唱完竟然没有一组唱港台歌曲的，第四组季敏和启迪终于唱了一首beyond的《光辉岁月》，这首歌不仅让人再一次看到了季敏的实力，也见证了启迪的不凡，原来她也可以唱这样浑厚的歌曲，掌声一片的同时也第一次获得了满票，100票。 一轮还没唱完就颠覆了原先观众心中的王琪和安韵必有一个是冠军的想法，看来在这个舞台上一切皆有可能。 第五组曾格格很卖力气，但她越卖力气反而越显出关婷玉和她的差距，帮唱环节突出的是帮唱，这样属于越帮越忙，结果关婷玉获得了目前为止的最低票，85票。 李进明显吸取了曾格格的教训，又由于自己这组是三个人所以他几乎就没怎么唱，但这样也不行，帮唱帮唱，你不帮也不行，结果票数也不高，90票。 物极必反，主要是度，十几年后出现了一个《最美和声》，这一轮就是《最美和声》的雏形，也是柳巷想打造的品牌之一。 第一轮排序，季敏第一，田思思第二，安韵第三，王琪第四，dh组合第五，关婷玉第六，没有出现平分也没有出现很多个满票的现象，观众是公正的。 总决赛每一轮的排序都不代入到下一轮，也就是说，没有累积，所以你必须每一轮都全力以赴，因为每一轮的排名都关系到你的危险程度。 接下来排名四五六的选手中必有一人遭到淘汰，首先是dh组合和关婷玉pk，负者再与王琪pk，若胜则王琪再与dh组合pk，淘汰一个，若负则直接淘汰。 这轮就像是一个小循环赛，但主要是看选手的水平是否接近，如果不接近想循环也循环不了，结果实力稍逊一筹的关婷玉遭到淘汰，盛阳赛区的三甲先掉了一个。 pk赛的投票机制则与帮唱环节截然相反，自己本队的方阵不能投票，其余的五个方阵可以投票，保证了最大范围的公正。 关婷玉被淘汰后曾格格就闲了下来，因为没有了可以助台的选手，按照规则李贝问她选择哪个队加入，她加入后的队不仅选手的助台嘉宾增加到了两个，方阵人数也有一百变成二百。 这种设计可以说是史无前例，至今为止也没有哪个选秀节目尝试过，国内没有，国外也没有，因为人性中都有各自的喜好，但柳巷相信置于大庭广众之下的人们总是把自己最阳光的一面呈现出来，就像这些大众评委一样，并没有徇私。 曾格格也一样，她没有选择冯晓泉，也没有选择李进，一个是因为关系，一个是因为刚才的对话，她选择的是启迪，同时她也看好季敏。 柳巷敢同时用冯晓泉和曾格格做嘉宾也早就想好了这点，否则不会让两口子出现在一场比赛当中，人性中即使有丑的一面也不可怕，看你如何调理，如何让它展现。 “娱乐天堂”不是痴心妄想把人都变成圣人，柳巷自己也做不到，但可以让美多于丑，让白昼长于黑夜，这就是天堂。 启迪大喜，季敏也大喜，局面对她非常有利。 第101章 规则居然是活的 两轮下来唱了十首歌，历时将近五十分钟，插播广告的时候柳巷问外界的反响怎么样，钱继说他媳妇差点疯了，因为憋的，她都没弄明白这是什么程序，怎么还有这样的评选方式。 “现在看不明白不要紧，一会儿看完就明白了，就像你念书时正在念的时候什么也不会，等毕业了就都会了，只要认为公平就好，没有人为的操作。” “这也得能操作了呀，不瞒你说，我看了两场彩排了还有点迷糊，何况是她。” “那就都憋着，憋久了才能释放得更痛快。”柳巷笑道。 “我敢和你打赌，这小子早就不是处男了。”钱继对王运昌说道。 “还用你说，连未婚妻再小美人的，他能闲着？”王运昌接道。 见俩人越扯越远，柳巷骂道：“你俩还能不能有点正经事了，我说的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你道什么歉？”王运昌说。 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什么看法都有，柳巷也无可奈何，他做到了，至于其他人怎么想他也管不了。 提起这个话茬王滨城对柳巷说：“你娜姐给我打电话了，哭得一塌糊涂，说你是真性情，她要是再小个十多岁一定追你。” “可拉倒吧，我这都没弄明白呢。”柳巷哭丧着脸说。 “还有你弄不明白的？我不信。”王运昌说。 这玩意也怪，做节目再怎么复杂柳巷也能弄明白，对女人的心就看得不那么透彻，但他自认情商也不低，也许是感情远比任何东西都复杂。 广告过后第三轮开始，还剩五组，首先还是排名战，每人演唱一首，之后嘉宾助台拉票，由于还是只允许自己的方阵给自己的选手投票，所以季敏第一毫无悬念，安韵冲到了第二，王琪第三，田思思第四，dh组合还是第五。 这时已经有观众喊出了不公平，他们认为如此下去季敏还会领先，直至冠军，如果一个节目刚进行了不到一半就能预料到结局是败笔，与季敏本人无关。 但接下来进行的一环让他们不再喊了，这才意思到有得必有失，公平是对整个比赛来说，不是对单一环节的，而单一环节的悬殊只能让比赛更刺激，就像淝水之战，它之所以成为兵家典范就是因为双方力量在不断地变化着。 按照规则，这轮排名第一的与第三pk，第二与第四pk，负者与第五的dh组合继续pk，直至淘汰一名，剩下前四。 而观众的投票又逆转过来，本方阵不能投自己的选手，所以刚才的优势转眼变成了劣势，除非本方阵的人太喜爱自己的选手而选择放弃，那才又拉回到一个起平线上。 显然季敏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和形象双佳的优势，她输给了第三的王琪，启迪和曾格格也无奈，本来基数就少了100人，只要没有倒戈的输也正常，看来便宜不是白占的，早晚得还回去。 安韵与田思思pk，这两场也赶巧，就像是盛阳赛区与烟海赛区擂台似的，刚才盛阳赛区胜了一场，不知道这场的结果如何。 安韵走的是清纯路线，唱的是杨钰莹的《月亮船》，甜美的发腻，她长的本也不差，应该是这六组七位选手里长相仅次于田思思的，烟海出美女，盛阳也不是没有。 田思思则刚好相反，她的演唱有点冷的感觉，她唱的是光良的《多心》。 你用整个世界的眼泪包围我的心 你的难过是一场下不完的雨 你说我在设计另一段相遇 和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你。 你狠狠关上心 紧紧锁住自己 …… 其余人没有太多的感受，只觉得唱得不错，但柳巷却觉得这首歌很符合自己的心境，自己正在锁住自己，因为他怕一放出去就不是自己了，如果他是评委，一定选田思思。 这场pk不仅是两首歌的pk，还是两大美女的pk，更是甜美与冷傲的pk，柳巷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叫“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不知道是桃李会胜还是冰霜会赢。 孙浩和韩红也较上了劲，孙浩说即使杨钰莹亲自来也不过如此，或许还没有安韵唱的甜，韩红说太甜容易得糖尿病，还是冷静让人清醒，能保持身体健康。 “咱就得回糖尿病怎么样？”孙浩鼓动着观众。 “得完还得治，咱别听他的，他这是害你们。”韩红一点也不让份。 “太冷容易感冒啊！”孙浩转过来攻击韩红。 “那么多冬游和洗凉水澡的，也不听说谁感冒。”韩红反驳。 这就像你是爱过夏天还是冬天一样，或许胖人爱过冬天瘦人爱过夏天，所以在俩人的斗嘴声中安韵和田思思的票数交替上涨，因为六百个大众评委里胖瘦都有。 刨除各自方阵的一百人，最高得票是五百，结果田思思以超过安韵8票险胜，看来观众中还是瘦人多了一点点。 这样盛阳赛区和烟海赛区各胜一场，王琪和田思思暂时安全，失利的季敏、安韵将和dh组合再度pk，淘汰掉一个。 dh组合接连失利也是她们没想到的，做为场上的唯一一组半职业选手她们没预料到总决赛如此激烈，看盛阳赛区的比赛时她俩还以为稳超胜券，结果却大相径庭，这让俩人压力越来越大。 压力太大就容易失误，表现在歌曲上就是配合得不那么默契，结果两场pk下来dh组合再次败北，带着遗憾离开了《超级女生》的舞台。 李进也感到惋惜，抱着痛哭流涕的二人安慰着，柳巷猜想不久之后或许dh组合能和李进签约。 一个月后，dh组合和“北京宝丽光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正式签约，反而成为了这届“超级女生”中发展较好的，因为其他人或因为学业或因为个性都没走太远，而田思思根本就不会签约，如果想出专辑她家会自己成立一个经纪公司。 这一轮下来唱了十三首，比第一轮还多，不过历时和上一轮差不多，也是将近五十分钟，转眼一个半小时过去，观众却看兴正浓。 既然叫大餐肯定会越来越精彩，dh组合离开后李进闲了下来，李贝问他想加入哪个方队，这实在是太关键了，有的愿意有的不愿意，看他如何做出决定。 李进也拿不定主意，问身后的方阵要加入哪一组。 下轮的规则李贝还没公布，方阵也不知道加入哪一组有利，而他们面临的选择有三个，假如加入季敏组则会变成一个三百人的大组，占了整个观众人数的一半，要是加入其他两组都是二百人，足以和季敏组对抗，但他们也不知道是利是弊。 见方阵也没主意李进一咬牙说道：“我加入孙浩组。” “能给个理由吗？”李贝问。 “没什么理由，我就是看我比他白，能占点便宜。” 这当然是玩笑，但李进也实在找不出理由。 这样现场的局势就变成了季敏组二百人，助台嘉宾是启迪和曾格格，安韵组二百人，助台嘉宾是孙浩和李进，剩下的田思思和王琪都是一百，助台嘉宾分别是韩红和冯晓泉。 而当李贝宣布完接下来的比赛规则所有人都愣了，包括电视机前的观众，他们没想到这规则居然是活的，怪不得不提前宣布。 现在是两个二百人组的pk，两个一百人组的pk，负者再pk一场，再负则淘汰。 “我的妈，原来我是给自己选对手来了。”李进恍然大悟，然后突然问道“我要是选择了季敏那组怎么办？” “那季敏直接晋级三强，剩余的三人pk掉一个。”李贝答。 柳巷估摸过，这样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十，因为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倾向，这样的情形是正常的。 比赛又变得公平起来，还是自己的方阵投自己选手的票，季敏pk安韵，王琪pk田思思，今晚的第二次盛阳与烟海两两对决却又没有重复。 季敏pk安韵，安韵胜，王琪pk田思思，田思思胜，盛阳和烟海又各胜一场，下来是季敏pk王琪，王琪胜，季敏被淘汰。 烟海赛区的三强前两名都被淘汰，只剩下第三名的田思思，这样的结果没人能预料到，这要是陈佳宁也在场，可能就是盛阳赛区五进三的翻版了。 偶然中有必然，必然中有偶然，说到底还是盛阳赛区的实力更胜一筹，田思思除了进步比较大以外也是有幸运的成分在里面，就像她幸运地出生在了豪门之家，幸运地遇到了韩红，又幸运地遇到了这样的规则，不知道她的这种幸运能否坚持到底。 启迪和曾格格连同二百人的方阵又面临选择，李贝还是没有公布规则，但这次俩人和后面的方阵商量之后决定加入到冯晓泉组，也就是王琪组，俩口子终于站到了一个战壕里。 场上的局面有些复杂，王琪组最大，三百人，有冯晓泉、曾格格和启迪助台，安韵组二百人，有孙浩和李进助台，田思思组还是一百人，韩红助台，这次看来无论如何田思思也占不到便宜，她的好运似乎到头了。 第102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果然，李贝接下来宣布的规则让王琦组暂时松了一口气，安韵和田思思pk，输者就是季军，胜者将与王琪pk，争夺冠亚军，也就是说，决定名次的只有两场pk赛，这与前面复杂的程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主要的原因一是尊重观众的选择和倾向，二是淡化名次的排位，柳巷想突出的不是功利，是观众的取向。 比赛进行到这，观众心中基本都有了个标尺，曾格格和启迪加入冯晓泉组也是认为王琪有争夺冠军的实力，这是多轮演唱之后得出的结论，比以一场胜负论成败要科学得多，就如同高考改革，由一纸定终生逐步转变为注重平时的学习成绩，这还是相对公平的。 柳巷也并非针对田思思，他也希望会再次出现像《那片海》那样的场面，因为每个选手必定都有一首最拿手的，但你首先要获得大多数观众和嘉宾的认可，否则只有一首是不够的。 确定完比赛程序之后所有方队解散，不再有隶属，嘉宾也是，而且她们也拥有了投票的权利，一票是十分，虽然不多却也可能左右比赛的结果，为比赛增加变数。 天下大计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这是柳巷赋予这场总决赛的灵魂，就如同生活一样。 田思思首先开唱，等他唱完柳巷知道了这样的规则确实是给她定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规则田思思肯定是冠军，因为她的这首《风雨中的美丽》再现了《那片海》的辉煌，连观众再嘉宾都站起来给她鼓掌，韩红更是直言不讳地说虽然唱功照比她有一定差距，但表达的比她清楚，声音更是天籁，特别是这几句： …… 虽然前方的路不清楚 虽然依然还会有人阻 我还是想你盼你怨你念你 天天天天在等你 …… 和《那片海》如出一撤，让人听了心碎，但没有泪，就是那种心碎了找都找不着的感觉，自己当初创作这首歌曲时就有这种心情，想唱却没唱出来，不想今天有一个人唱出来了，她很感动。 这应该就是田思思的撒手锏，她保留到了紧要关头，安韵无可辩驳地输了这场pk，但随后田思思再没唱出这样有味道的歌曲，在最后和王琪的pk赛中败北，获得了亚军。 王琪冠军，安韵第三，总局赛落幕。 都以为这场总决赛会进行到十二点，结果十一点刚过就结束了，总共时长一百三十五分钟，颁奖环节没有直播，现场观众都是坐到颁奖结束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总觉得还应该再有，意犹未尽，嘉宾更是心潮澎拜，说今晚睡不着了，心思还在比赛上，也感觉还没完。 确实完了，多好的宴席总有散的时候，但有几个数据一直保留至今。 综艺节目第一个实现直播的。 观众评委和嘉宾最多的。 第一个在直播中公开道歉的。 第一个程序是活的。 第一个嘉宾和选手是互动的。 第一个有主题曲的 第一个采用现场乐队伴奏的。 还有一个第一，就是随后出来的收视率是52%，虽然这不是指十二亿人的52%，也就是有6。2亿人观看，而是指打开电视的人家有52%的户在收看《超级女生》的总决赛，但保守估计也超过了二亿人次，这更是史无前例的。 这些记录后来有的被打破有的却至今保留，无人能破，柳巷自己也不能。 《超级女生》成为了中国电视综艺节目的一个里程碑，打开了综艺时代的潘多拉盒子。 这一天是2000年的9月9号，载入综艺历史的一天。 因为罗景坤也在现场，所以颁奖时柳巷排在了第二位，正好是给田思思颁奖，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或许是激动，因为即使是调整后涨到八万元的亚军奖金也不至于让她如此。 庆功宴设在了第二天的中午，还是教师节，柳巷也被选手们归为“老师”一列，被敬了不少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景坤和副台长们都说有事走了，要他们好好喝，柳巷这才有机会问坐在身边的王滨城：“这回都完事了，你和娜姐打算什么时候办？” “十一月份吧，总得准备准备。”王滨城说。 “那好，等你忙完婚礼咱就话付前言，你还得帮我忙，明年我打算早点开始。” “几月份？” “四月初吧，咱们北方有点冷南方已经很暖和了。” 王滨城点点头，问道：“你大致是怎么想的？” “六个赛区，南北各三个，东北设在盛阳，华北设在北京，西北设在西安或太原，南方的三个华东设在上海或杭州，华中设在武汉或长沙，西南设在成都，如果需要还可以增设一个华南，在广州。” 大致的轮廓已经有了，但需要联系和落实，不仅要征得当地电视台的同意还需要他们的支持，设备场地及人员方面的支持，还包括资金，这些参照烟海的模式就行，所以柳巷认为王滨城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滨城也没意见，而且南方的几个赛区柳巷都留了余地，比如说长沙不行就在武汉，这其中只要有一个电视台同意问题就不大，另一个电视台即使想拦他也管不了选手的腿，《超级女生》巨大的影响力他们也看到了，这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以什么身份参加这事？”王滨城问，这是他唯一担心的。 “副总导演，负责协调，咱们都提格了，刚才我和台长说这事的时候他说咱也别编导编导的了，小得不能再小，好像是提鞋的，我就叫总导演，你们都是副总导演。”柳巷笑道。 “你和台长说了？” “说了，他也同意了，让我选人，我第一个就提到你，他说他和你们台长说，要是你们台长不放就把你调来，台里管不着你们他这个宣传部的副部长还能管着，再说还有我爸呢，问题不大。” “那行，我责无旁贷，但最好还是借调的方式，我不想离开烟海。” “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娜姐不想回来，你也离不开她，就是借调，只不过可能借调的时间长点，几年都说不上。” “那无所谓，借到退休才好呢。”王滨城笑道，他知道柳巷不会亏他，烟海赛区的分红他拿出了四分之一给发的奖金，柳巷就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回去抓紧办婚事，结婚前我就不打扰你了。” “成，你也得参加，除了我还有谁？” “王运昌和钱继”，柳巷小声说道：“都是我的老领导，我听罗台话里话外的意思综艺频道要撤销，并到卫视去，名义上他俩是还是我的领导其实就是帮我，也算给王运昌一个交代，给钱总监一个安慰。” 王滨城吃惊非小，《超级女生》已经影响到了盛东台的布局看来罗景坤还是真重视，其实罗景坤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超级女生》改为卫视播出后综艺频道就彻底废了，人心浮动不说收视率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再不改不行了，不改只能是浪费一个频道资源。 盛东台的综艺频道维持到年底，过完春节后所有综艺节目并到了卫视，随后改版为“都市频道”，一直至今。 王运昌过到卫视后也是副总监，和钱继一样，不过主要任务是辅助柳巷做综艺节目，他负责广告，钱继负责技术，王滨城负责协调，柳巷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班底，“二王一钱”也被人们戏称为综艺节目的“三大台柱”，或者叫“三大金刚”。 主持人还是李贝，柳巷不想用太多的主持人，此后他甚至在尝试取消主持人，但这是几年以后的事。 柳巷提到王运昌的时候王滨城看了眼王运昌，其实见俩人嘀嘀咕咕的王运昌心里很不高兴，以为有什么事瞒着他，更堵心的是他隐约听见了王滨城和李娜的婚事，心道要是没这个男人可能李娜还是自己的，何苦每天冷冰冰的孤忱难眠？ 心中烦闷王运昌把一大口红酒干进去后站起来走到对面挨着安韵坐下，要她和自己喝酒，虽说安韵没田思思漂亮但田思思他不敢惹，安韵没什么背景，或许还能占到点便宜。 进入总决赛的所有选手都在，她们也在叽叽喳喳地说着，突然插&进个王运昌而且还能看出带有明显的目的性让她们很厌恶，为了保护安韵她们一个个地敬王运昌酒，安韵趁机跑了出来，坐到了原先王运昌的位置上。 “你俩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安韵问柳巷，她们都注意到了柳巷和王滨城窃窃私语。 “没什么，闲聊，他即将成为我姐夫了。”柳巷指着王滨城笑道。 “王主任，你要结婚了？”田思思问，关于王滨城和李娜的事她们都知道。 “快了，回去就办，你们到时候都来喝喜酒，柳巷也来。”王滨城说。 “那是一定会到的。”dh组合的点点和灰灰也说。 “柳老师，你也会去吧？”季敏问，盛阳赛区的三强和王滨城没什么交集，烟海赛区的三强都和王滨城有挺深的感情，和柳巷也是。 “我是介绍人，怎么会不去？”柳巷笑道。 “你还介绍人啊，怎么没给自己介绍一个？”安韵说完就有些后悔，这昨天刚道完歉今天自己就提这茬，不是成心让柳巷下不来台嘛。 柳巷脸也一红，确实有些尴尬，自己的事业有了点起色的同时也遭遇了感情的挫折，是不是真应了那句话：官场得意情场失意。 第103章 俗人 没有外人，但气氛也有点怪异，王运昌却不管这些，说道：“他还用介绍呀，小姑娘排着队的往怀里扎，就是老哥我可怜，孤零零地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们也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关婷玉乖巧，连忙端起一杯酒和王运昌撞了一下，说道：“王老师，我敬你！” 田思思感到恶心，站起来要走，被季敏一把拉住了。 “对了柳老师，上次吃饭的时候你可答应过我们什么，不会忘了吧？”季敏手拉着田思思，这边问着柳巷。 柳巷愣了一下，他实在记不起来自己答应过什么，上次吃饭应该是烟海赛区的庆功宴，自己好像并没说什么。 “我答应什么了，该不会是欠你们钱吧？”柳巷笑道。 “钱没欠，好像欠我们一个承诺。”季敏盯着柳巷说道。 王滨城“呼啦”一下子想了起来，对柳巷说：“你忘了，游艇的事？说带她们旅游，去游艇上不去的地方。” 柳巷也想了起来，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你们真想去？” “什么叫我们想去，你自己说的，想赖账？”季敏不依不饶。 “行，说话算数，这样，这次你们烟海的说话算，想去哪里去哪里，想玩多少天咱就玩多少天，反正我没事，台里给放假了，但有一条，必须是游艇上不去的地方，还有，王大哥和娜姐必须去，否则这事就黄了。”柳巷说。 “老弟，我还得张罗结婚呢。” “晚两天不要紧，那么着急入洞房啊。”柳巷打趣道。 王滨城想了想，说道：“也成，就当领你娜姐溜达溜达，烟海那边我负责，张罗齐了我给你电话。” “行，盛阳这边我负责，然后再定。” 柳巷和王滨城三言两语把这事定下来了，听得安韵她们也是一阵欣喜，问道：“是不是也带我们？” “都带，所有今天在座的，有丈夫带丈夫，没有丈夫带男朋友，有孩子的也可以带，费用全部由我买单，纪念品不管。”柳巷也高兴，一拍胸脯大包大揽。 众女高兴得欢呼起来，王运昌眨巴着眼睛没说话，钱继摇了摇头，心道还真够大方的，这些多人这一趟下来没个几万的根本不够，有这钱干什么不好，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花钱大手大脚。 吃完饭后王滨城领着烟海赛区过来的人走了，柳巷让钱继送安韵她们回家，王运昌喝的挺多，转眼就没影了，柳巷也不惜管他，他也没回台里，因为罗景坤给放了长假，也该好好歇歇了，于是他找了个宾馆住下，乏是挺乏，可怎么也睡不着。 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会，柳巷终于给高阳和高欢各发了一条信息：想你了。 如石沉大海，半个小时了也没有回音。 柳巷忍不住了，先给高阳拨了过去，高阳没接，但回了一条信息：昨晚的比赛我看了，妈说暂时不让我们联系，等过一阵子再说吧，我也好好想想。 虽说高阳的态度比开学那天委婉了不少但也没从根本上得到改变，柳巷有些灰心，叹了一口气又给高欢拨了过去。 高欢接了，但语气冰冷，问道：“什么事？” “没事，想你了。”柳巷讪讪地说道。 “没事就不要打电话了，我很忙，你要是无聊也别想我，想你的小妹妹去。” “他也不是我的未婚妻，想她干嘛。” “这会说得这么好听，早管干嘛去了，和你的陈妹妹温存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你还有未婚妻？” 这坎还过不去了，柳巷说：“我不是都道歉了么？” “所以我才接你的电话，本来我想原谅你的，妈不让，还有，爸和妈已经知道高阳的事了，爸还行，妈好像很生气，这阵子你就别联系我俩了，我也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你也好好想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见这姐妹俩如出一辙，柳巷知道是彻底把她们伤了，心一凉他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先这样吧。”说完高欢把电话挂了。 柳巷看着手机发呆，心道还不如不弄这个《超级女生》呢，但不弄这个也不会这么快和高欢定亲，或许自己和何嫣还会发展呢，那样不知道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脑袋里乱糟糟的，但柳巷知道不可能再重生一回，即使再重生一回自己可能也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走的路不同自然风景也不同，而你不可能把所有的路都走一遍之后再选择走哪一条，神仙也做不到。 刚才是睡不着，打完这两个电话倒踏实了，柳巷正睡得稀里糊涂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了，一看号码是家里的。 “妈，什么事？”柳时伦不可能给自己打电话，柳巷一猜就是黄淑珍的。 “你是不是再也不打算回家了？”黄淑珍问。 “哪是我不回家，不是我爸不让我回去嘛。”柳巷苦笑道。 “行了，你爸同意了，快回来吧。” 柳巷刚要放黄淑珍又问了一句：“吃饭没？” “没有。” “妈给你做好吃的，赶快回来。” 走出宾馆柳巷才知道天都黑了，这觉睡的，真够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回到家黄淑珍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柳时伦没往外撵柳巷，但也是一脸的阴沉，一句话也没有。 “爸，您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给您道歉。” 知道高家的反应如此激烈之后柳巷也理解了父母的难处，一定在宋瑜那吃了不少冷脸子，父母都是心高气傲惯了，为了自己什么都得咽下，因为有错的是自己。 柳时伦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听你妈说陈佳宁去成都了，她妈来了？” 柳巷点点头。 “不是你花钱雇的吧？” 怎么都这么想，柳巷苦笑着说不是，把她妈是怎么来的说了一遍。 柳时伦听完脸色好了一点，问道：“这么说你和陈佳宁真没有事？” 以前柳巷解释过，可柳时伦根本不信，现在见陈佳宁的妈既没闹也没找上门来才相信一点，要是柳巷真把陈佳宁怎么样了人家妈也不会让，换做黄淑珍也会闹个鸡犬不宁，除非娶了人家。 “没事，就是当初没考虑那么多，心想能帮就帮，再说她唱的确实挺好，您也应该看到了，她才十七，我也没想到能扯出这么多事来，好像我饥不择食似的。” 柳时伦点了点头，说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注意点，有人暗中盯着你呢，不过经过这个事我和你妈也商量了，高家的钱能还还是还了吧，要不我们也短舌头，总觉得欠人家的，当初也怨我，没合计那么多。” 这事还真怨不着柳时伦，要是没有高家的二百万柳巷也办不了《超级女生》，现在虽然这边的钱还没核算但柳巷估摸着起码能剩二百万，于是说道：“行，等我和台里算完账就给高家拿过去。” “不用你送，你送他不会要，上次你不是提过一回嘛，你高叔差点急眼了，我和你妈送，你把钱给我们就行了。” 黄淑珍已经做好饭，也坐到柳巷身边听着，不时点点头。 柳巷想想也好，爸妈这是借送钱的时机想再探探高家的口风，要是自己送有可能没等钱送出去就会被宋瑜骂出来，还是爸妈去稳妥，于是把高阳和高欢的态度都对爸妈说了，还包括当初和姐妹俩的约定，那边已经知道了，自己也没必要隐瞒了。 柳时伦听得是一愣一愣的，黄淑珍是又爱又恨，点着柳巷的额头骂道：“都这样了你还不检点些，俩个还不够你还要娶几个？这回可好，弄不好一个都没了，这两丫头妈是真喜欢，要是高家悔婚看你怎么赔我！” “不会吧？”柳巷说。 “说不好，这两口子都躲起来了，我们连人都找不着，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他俩在烟海了。” 柳时伦“哦”了一声，说道：“那就不能待太长时间，你抓紧把钱拿回来，我和你妈去一趟。” 三天后，即时收视率出来了，52%，柳巷和王运昌算账，已经听到了综艺频道要裁撤的风声王运昌也没打呗，一分没差把柳巷的分红给了，一共是四百六十三万，前期柳巷花了一百五十多万，总决赛连请嘉宾再给奖励的花了八十多万，还剩二百二十多万。 所有参与直播的每人五千，老尚、小贾他们老节目组的是三万，李贝是五万，连王运昌和钱继都有，也是三万，奖金发了七十多万，还剩一百五十万。 烟海赛区柳巷剩了一百四十九万，几乎和这边持平，把二百万本钱交给柳时伦后柳巷说自己赚了三百万，还有一辆奥迪a6，台里答应给的奖励。 柳时伦和黄淑珍知道柳巷不会赔但没想到赚了这么多，他俩工作了二十多年一个官至正厅一个是正处也只攒了三十多万，只有柳巷一个节目赚的十分之一，柳时伦又把胸脯挺了起来，感到在高山面前又有了资本，儿子还是挺优秀的么，要不那么小的姑娘怎么会看上？ 黄淑珍笑的是眉开眼笑，要柳巷把钱拿出来她给存着，说买房子娶媳妇都够了，车还不用买，连孙子的奶粉钱这回都有着落了。 谁也不能免俗，所以才叫俗人，然而也只有俗人才会有喜怒哀乐，过日子其实过得就是喜怒哀乐。 第104章 变革时期 黄淑珍想得不错，柳时伦也赞成，他主要还是怕柳巷学坏，电视台本身就是个大染缸，什么人都有，现在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很多的观念也被颠覆了，社会公德、公序良俗、伦理道德已远不是他们年轻时的样子，通信和网络的日新月异说明中国已经步入到了信息时代，各种新观念互相影响着，各种新词汇不断涌现，社会发展的同时各种诱惑也会越来越多，有时你想躲都躲不掉。 高楼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富裕，女人也越来越漂亮，这些柳巷都知道，中国正在经历变革，生活的变革，秩序的变革和观念的变革，人变得狂热和浮躁，所以更需要一种导向，或者说是另一种食粮更合适。 他不奢望统一一个标准，因为本就没有这个标准，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继承下来，比如说感恩，比如说责任，比如说宽容，比容说诚信，比如说担当…… 基于这个理念柳巷这几天就在合计《超级女生》之后的空档他还能干些什么，合计来合计去他决定投拍电视剧，这本来就是综艺的一部分，占很大比重的一部分，也是电视这个平台的多半壁江山。 现在还是国产精品电视剧的哺乳期，五年之后才进入成长期，所以他想抓住这个机会，把那些好的，引起普通关注，具有积极意义的电视剧开发出来，丰富人们业余生活的同时让有心人受到启发，这也是他的责任。 明年将会有两部大剧播放，一部是《大宅门》，一部是《康熙王朝》，一个讲述了百年药铺和医药世家的沉沉浮浮，一个讲述了一代帝王的荣辱一生，都引发了收视狂潮，但柳巷觉得与这个时代更像的是《大染坊》。 《大染坊》也是在历史的变革当中新生事物出现后面对的迷惘和选择，既是一部个人奋斗的深情礼赞也是一部资本主义萌芽状态下民族工业的缩影和挽歌，所以柳巷打算投拍这部电视剧，提前两年播出，时间也刚好。 投拍电视剧第一步是买剧本，而买剧本是需要钱的，他的钱打算用在这上。 “妈，我的钱有用途，您就别要了。”柳巷说。 黄淑珍一愣，柳巷用钱她理解，买些衣服请吃个饭什么的，于是说道：“你留十万，够了吧，其余的给妈。” “这些都不够。” 黄淑珍已经不是愣了，整个人呆在那，在她的世界里不知道还有什么用途需要这么多钱，而且还不够，莫非要买省政府大楼，那确实不够。 柳时伦听得明白，看着柳巷问道：“你打算做什么，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是啊，儿子，你干嘛用这么多钱，别赔了。”黄淑珍终于醒过神来，她以为柳巷要做生意。 投拍电视剧也是生意，不过这个生意你事先算不出来是赔是赚，也许赔得血本无归，也许赚得钵满盆满，还有叫好不卖座的，也有低俗很赚一笔的，但钱之外能被人们记住的都是经典，和歌曲一样。 “我想投拍电视剧。”柳巷还是用最简短的话回答爸妈的问题，这样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信心和决心。 “这有准吗？”黄淑珍还是担心会赔，到头来拿钱打水漂玩。 柳时伦也知道这玩意没准，但他更想知道柳巷想投拍什么样的电视剧，问道：“有目标了？” “有了。” “哪一类的？” “近现代的。” “反映什么的？” “民族工业的兴衰史。” “这个题目有点大。”黄淑珍插话道，他在文化厅当处长，与艺术接触的机会很多。 “我知道，我只取一点，以小见大就可以了。” “剧本有了？”柳时伦问。 “现成的，叫《乱世奇商》，不过我还没和作者接触。” 不止黄淑珍没听过，柳时伦也没听说过，俩人都问：“谁写的，要卖多少钱？” “陈杰，山东人。”柳巷只能回答这一个问题，至于卖多少钱他也不清楚，以前也没碰过这东西，只是刚有个想法。 但对于陈杰柳巷还是有印象的，他这一生只创作了两个剧本，一个是《乱世奇商》，拍电视剧时改为《大染坊》，另一个是以周村百年开埠为历史背景的《旱码头》，《大染坊》是处女作，而《旱码头》是绝唱，没等拍完他就与世长辞了。 所以柳巷不打算和陈杰讨价还价，寿命他无法掌握，还有短短的六年时间，如果陈杰能活得更好他会感到欣慰。 柳时伦和黄淑珍都不知道这些，但他们知道剧本本身并用不了多少钱，拍片的话就没数了，上千万不算多，上亿也可能，于是又问柳巷是想买剧本还是想拍电视剧？ “拍，我刚才说了。”柳巷回答。 “咱没有那么多钱那，你这钱我就是一分不要也不够吧？”黄淑珍问。 “要不这二百万咱先不还，要是能够的话。”柳时伦说。 就算加上这二百万也只有五百万，柳巷预计的投资应该在一千万以上，他不想糊弄，这就像盖楼，你不投入那么多钱确实保证不了质量，豆腐渣工程之所以存在都是想多赚，所以想方设法偷工减料，或许也能取巧成功，但一旦发生危险就是人命关天，电视剧倒不会关乎人命，但会关乎一种精神，一种价值取向。 “爸，还是还给高叔吧，算这二百万也不够，我会找投资方，但先期资金还是要有的，所以这钱……” “都是你赚的，你支配吧，只要做正事爸就支持，你要是敢拿这钱花天酒地，今天赌博明天找女人的别说我打断你的腿！” 柳巷点头，自己是好玩但绝不会去赌博，赌的话也是赌另类的，像和钱台长赌的那次，这样的赌让他更能看清人性，远比赌钱有意思也刺激得多。 “就算不赚也别赔了啊？”黄淑珍一见柳时伦已经答应了，她退而求其次，只要别赔就好，就当没赚过这钱。 “那可说不准。”柳巷笑道，他也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要是明年播放的话就要和《康熙王朝》、《大宅门》pk，谁胜谁负还真有点难以预料。 黄淑珍一听泄气了，哭丧着脸说道：“儿子，这要是赔了把咱家这点家底都扔进去也不够啊，要不咱别拍了。” “没事，赔了也不要你俩这点家底，我给人做养老女婿去。” 柳巷开的是玩笑，想缓解一下黄淑珍紧张的心情，本来他不想现在就说，可今儿逼到这了，爸妈的担心也正常，拍电视剧投入太大，战线还长，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混蛋，为钱就把老祖宗的姓改了？真没出息。”柳时伦骂道，他思想虽不算保守但认为什么都能改就是不能改姓，那是对祖宗的侮辱。 “你老柳家这姓就这么值钱？也没见出过什么大人物。”黄淑珍是成心抬杠。 柳时伦在心中默数了一下，还真没出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柳宗元、柳公权基本是顶天了，但按现在的分法都属于艺术家，柳下惠应该算一个，但柳巷的风流实在和柳下惠沾不着边。 见柳时伦不说话黄淑珍道：“你说高家会不会有这个想法？” “不会吧，也完全没有可能，高山知道我不会同意的。” 想想也是，高家从没提过，但柳巷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叨咕出这么一句话，黄淑珍看着柳巷希望能看出点端倪来。 柳巷并没有特指什么，但潜意思还是指的田家，他也有点吃惊，难道就是因为高家也没有能力投拍电视剧？ 柳巷觉得自己有点混蛋，且不说感情，这已经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了，自己对田思思并不算了解，更谈不上其他，只是爱多看两眼而已，或许崖边俩人对那首《春江花月夜》时动过心，也只是躁动了一下，或许她唱《那片海》时自己动过心，也只是伤感了一下，再或许《风雨中的美丽》让自己又触动了一下，加起来也就三下。 三下不多，但算不算少呢，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田家可不比高家，田思思更不是何嫣或者陈佳宁，自己只要有一点逾礼之节恐怕就难以全身而退，就算田思思让曾美也不会让，田刚更不会让。 自己曾经和曾美说过总决赛完了就和田思思再无瓜藤，现在看来还得瓜藤一点，起码旅游的事自己跑不了，但除此之外他不想再有其他，投拍电视剧的事他也不会考虑田家，通过《超级女生》的运作已经有了一些商家的基础，王滨城或者王运昌和商家的接触多，他们或许有办法。 中秋已过，第二十七届夏季奥运会终于开幕，第二天柳巷接到了王滨城的电话，说他那边联系的差不多了，人员就是烟海赛区的三强和他与李娜，一共六人，问这边怎么个情况。 柳巷还没联系，让王滨城等电话，并问他想到什么地方去，这边也征求一下意见，王滨城说大家倾向四川或者山东，四川的话就由柳巷联系旅行社，要是山东就由他负责，烟海去山东方便，提供服务的旅行社也多。 想了想柳巷决定让小贾负责联系，除了盛阳的三强外还包括最初节目组的九人，此外还有王运昌和钱继，地点是山东，去四川必然要到成都，陈佳宁就在成都，他不想再节外生出枝来。 刨除陈佳宁的因素，他正好也想到山东见见陈杰，这两个地方都和姓陈的分不开。 第105章 齐鲁第一站 旅游的路线是从烟海坐船到威海，从威海到青岛，再到日照，然后从日照去曲阜，到泰安，再到济南，于淄博待一到两天后从烟台坐船回来，预计行程要十多天，正好避开从去年开始实行的十一长假周。 路线是柳巷定的，走了大半个山东，因为一共是二十人自组一团所以旅行社也提供了最大的方便，可能是由于李娜的原因王运昌没去，钱继说有事也没去。 第二天一早到的威海，吃完早饭后旅行社的中巴来接，一天的时间游览了刘公岛，包括甲午海战纪念馆，晚上就留宿在刘公岛。 分配房间时还发生了一件趣事，男女都正好是十人旅行社就安排了十个标准间，领钥匙的时候王滨城才和柳巷说他和李娜已经登记了，要求住在一起，柳巷一听乐了，打趣说敢情这是旅行结婚来了，随后另外算钱给要了个高级套房。 这样男女就都出单了，男的好办，柳巷自己住一间，可女的就争起来了，李贝、杨悦一都要住单间，知道她俩的特性柳巷只好又另外加钱又多要了一间，心道就你俩事多，也没见田思思嚷嚷要住单间，出门在外哪像在家里，不会那么周全。 也就是多花点钱，柳巷倒不在乎，可这就是来刘公岛旅游的人不多，要是赶上没房间了那还不得闹意见啊，于是他告诉导游以后的行程都这么安排，多出的钱另算。 辽菜本就是鲁菜的一个菜系，加上标准挺高众人也吃得挺好，吃完后就在岛上溜达，刘公岛不大半个多小时后大家就都回宾馆了，杨悦一又开始张罗打麻将，还说这次一定要赢，报上次的一箭之仇。 小贾又得了三万奖金有心思还玩，看他蹦蹦哒哒的样子柳巷说不算他了，别输点钱再心情不好影响旅游，让小贾伺候局，因为这个宾馆没有专用的棋牌室，王滨城和李娜的套房大，能摆下两桌，让其他的“超女”们也凑一桌。 两桌同时开战，一桌是柳巷、王滨城、李贝和杨悦一，另一桌是盛阳、烟海各出两，像擂台战似的，盛阳是安韵和王琪，烟海是田思思和季敏。 其余的也都过来观战，这边三那边两的，看的比玩的人多。 命运就老和人开玩笑，你越想赢越赢不着，杨悦一从上来就输，一个八圈下来输了好几千，这还是柳巷坚决不赞成玩大的，那桌才玩十块钱的，这桌还是老规矩，二十五的。 这回杨悦一可没有那回底气足，脸上已经冒汗了，原先做主持人的时候外捞不少，做副主任后多给的那点补助还不够她买一个胸罩的，本想免费旅游的同时再赢点买纪念品的钱，现在恐怕要空手回去了。 两桌同时休息，趁屋里乱糟糟的杨悦一告诉柳巷自己已经没钱了，再赢就只能赢她内裤了，柳巷一看杨悦一这是要故伎重演，低声笑道：“你别和我算账，我赢的是王滨城的钱，你的都让李贝赢去了。” 两人输两人赢，按照数目差不多是这样，柳巷赢得少，王滨城输的也少，杨悦一输得多，李贝赢的也多。 知道和李贝哭穷没用，杨悦一说：“她们都有奖金，你就不能发我一份啊？” 台里得到奖金的有好几十号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罗景坤为了使给柳巷的奖励更加名正言顺更是大力宣传这个，以证明柳巷并非是为了钱，因为他给出的奖励差不多够买两辆奥迪a6了。 杨悦一的这一要求柳巷却不能答应，因为从烟海回来后杨悦一就没出过力，而当初烟海的奖励柳巷已经给她了，和李贝一样，都是三万，柳巷不抠，但不是大头，你没出力我凭什么给你，有这钱就算捐资助学也比给你奢侈强，我老妈都没孝敬凭什么孝敬你？ 明确得到柳巷的答复后杨悦一还不死心，低声说道：“我和小贾他们一样就行，毕竟跟你一场，晚上我给你留门。”说完还瞟了柳巷一眼。 还是抓自己大头，这次李贝是五万，小贾他们是三万，杨悦一的意思给三万就行，柳巷心道把自己看的挺值钱，非要单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存了这份心，但也不好意思伤她自尊，还是摇了摇头。 杨悦一一看这样也不行，气得一甩袖子走了，麻将也不玩了。 柳巷有些尴尬，本来出来玩就是为了高兴，这刚出来一天就弄得不愉快，他后悔把杨悦一带出来了，当初就合计她曾经也在节目组待过，不差她一个人，结果反而弄得不美。 众人见他俩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杨悦一生气谁都看出来了，王滨城问柳巷她怎么了，还玩不玩，柳巷说输干了，跟他借钱他没借，所以生气不玩了。 “这丫头，气性也太大了，你也是，就借她点呗，要不你把她喊回来，我给她拿点。”李娜不疑有他，说道。 “算了，黄局吧，让李贝便宜了。”柳巷笑道。 “就她带那点钱还嘚瑟，没有钱还要玩大的，空手套白狼啊，再玩下去她也别溜达了，干脆穿个裤头自己游回去算了，正好没走多远，游回去还省路费了。” 李贝的名气是越来越大，脾气渐长的同时嘴也越来越阴损，柳巷摇了摇头，这要是传到杨悦一的耳朵里还不得找李贝吵架啊，赶忙让她打住。 李贝这一番趾高气扬的话让一个人听不下去了，她过来说：“要不我陪你们玩吧，多大随你们，别扫了兴。” 见是田思思李贝知道有人看不过眼了，但心里也不算服气，于是说道：“那咱就打一百的，牌上见真章。” 这不但是赌博而且是赌气了，柳巷心道这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还有不怕事大的，刚要说话一看田思思已经坐下了，其余人一看有热闹看都围了过来，那桌也不玩了，跟着站在了田思思的身后，像给她助威似的。 柳巷有点骑虎难下，看来这和女人打交道就不能按常理出牌，刚才自己就不应该那么说，李贝也是，你和杨悦一关系是不好，但总得给人留点颜面，这下好了，犯了众怒。 王滨城是烟海人，李贝和杨悦一较劲他管不着，但田思思是自己带出来的，看了眼李娜之后他一咬牙说道：“那就牌上见真章。” 如果从私人感情上说李娜和杨悦一近些，当初李贝还和她说过不着四六的话，虽然她已经不计较了但一旦发生事她还是倾向杨悦一的，所以她推了一把王滨城，说道：“我上，输了算你的，赢了算我的。” 王滨城也知趣，连钱再卡都给李娜掏了出来，说道：“放心打，输不了一台车钱，大不了车不买了。” 俩人房子是现成的，所以打算买辆车，听王滨城如此说李娜一笑，嗔道：“车我不要了，也没啥大用，你敢说这句话就行。” 这下可好，都杠上了，柳巷想推脱都找不着理由，总不能说自己没钱，谁都不会相信，但这样也不是办法，一百的话输赢能达到几万甚至十万，确实已经是赌博了，而他刚答应的柳时伦不会去赌去嫖，其实嫖花不了几个钱，赌却是无底洞，千万资产去澳门一趟可能第二天你就是穷光蛋了。 “要不这样，咱这回不动钱，发扑克牌，输家给赢家买纪念品，我不论输赢杨悦一的那份我都包了，怎么样？”柳巷说。 李贝不差钱，但也知道是柳巷给她找面子，田思思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没人家家底厚实，于是没再说话。 李娜就是为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这四人当中属她底子薄，柳巷这么说她也没意见。 田思思不是好炫耀的人，也从没认为家里的势力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气愤李贝说的话，如果自己不依不饶那就不是冲李贝而是冲柳巷了，所以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 柳巷松了一口气，让小贾发扑克牌，他解释道：“两家输两家赢，到一个人输干为止，不论时间，不论圈数，输干的给赢得最多的那人买纪念品，买什么自己商量，不许太抠也不许狮子大张口。” “你话真多，打就完了，我要是输你你随便要，要我人都行。”李贝突然冒出来一句。 柳巷只当她开玩笑，笑道：“人都说一个男的和三个女的打麻将必输，今天我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打上柳巷才知道田思思的水平不低，李娜也打得比王滨城强，可能也就李贝差点，但她的手气好，一时间还真难以分出胜负。 打到半夜也没有人输干，众人都熬不住了，纷纷回去睡觉，杨悦一却回来了，因为她听说了为了她重开赌局的事，气也消了，坐在柳巷身后指指点点，一会告诉他打这个，一会告诉他打那个。 “要不你上，我回去睡觉。”柳巷对杨悦一说。 “那可不行，你要玩就玩到底，就是打到天亮咱也要分出输赢来。”李贝说。 一看没法，柳巷对李娜笑道：“娜姐，你俩的旅行结婚第一夜恐怕不能消停了。” “挺好，就当闹洞房了。”李娜笑道。 这一场牌局一直打到凌晨三点才散，柳巷真输了，干的是他，而田思思赢的最多，熬了差不多一宿田思思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她问柳巷：“你说我让你给我买点什么好呢？” 第106章 一路风光 在青岛众人待了三天，第一天下午到的，柳巷和田思思、李贝她们昨晚打麻将的包括杨悦一睡了整整一路，饶是这样晚上也没缓过乏来，早早也都睡了。 第二天去的田横岛，路有点远，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但大家都觉得去的值，不到这种地方你感受不到忠勇之气，中国自古不乏忠勇之士，但都是单个人的，五百名义士一起殉节不止反映了齐鲁男儿的忠烈，也昭示了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民族精神。 最后一天去的崂山，到青岛不到崂山就像到八达岭不去长城一样，如果说田横岛给人的是一种壮烈，那么崂山可能就给人一种沉淀，宿命的沉淀。 崂山的自然景色不必说，自古就是道家兴盛之地，而道家是最讲究与自然的和谐的，所以所到之处你都能感到一种沉积，自然的厚重与宿命的轮回。 崂山的太清宫偏殿有道士给人抽签，不过不给解，也不要供奉钱，这是崂山太清宫与众不同的地方，更不同的是这里的签与别处不同，不是卦辞，是隐语。 二十个人每人都抽了一签，有的很好解释，比如遇难成祥、紫气东来之类，唯有三个人的隐语晦涩难懂，一个是柳巷，一个是田思思，还有一个居然是李贝。 李贝的隐语是：大观园，田思思的是：雾里看花，如果说这两个还有迹可循，那么柳巷的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的只有一个字：空。 去往日照的路上大家研究了一道也没研究出什么眉目来，首先说李贝的，有的说是暗喻林黛玉，有的说是薛宝钗，还有的说是刘姥姥，刘姥姥进大观园么，还真有点根据。 李贝老大不高兴，说道：“你们有点文化没有，我念的书少但也看过《红楼梦》，大观园是为元春省亲建的，明明说我是贵妃的命，天生的富贵。“ “不见得吧，贾元春怎么死的书中没交代，但应该死的很惨，就算是富贵也没福享受。”杨悦一和李贝还拧着劲，开口说道。 “贾元春的判词是怎么写的？”李娜问大家。 没有谁记得住，柳巷不喜欢看《红楼梦》，甚至对所谓的“红学”也不感冒，认为《红楼梦》除了词牌写的好之外艺术造诣在四大名著中是最差的，按照他的排序，首推《三国演义》，一本书能塑造出一个神的只有《三国演义》，而且是真神，不像《封神演义》封了那么多神没有几个是民间承认的。 关羽成为财神肯定有“山西会馆”遍布天下加以供奉的原因，但只有这点是不够的，你宣传、崇拜一个历史上的真实人物可能会在一定范围内，一段时间内有人认可，但关羽已经超出了这个范围，人们视他为忠义的化身，誉为“武财神”，盖住了赵公明，只这一点就不是哪本小说能做到的，唯有《三国演义》。 加上诸葛亮的智绝，曹操的奸绝，这“三绝”就是《三国演义》最大的贡献，已经深入人心，不管历史上的曹操和诸葛亮什么样，人们认为就是这个样子，而且还会继续认为下去。 第二是《西游记》，不管书中有多少漏洞，或者叫伏笔，师徒四人的形象已被大众接受和认可，这就是小说的成功之处。 第三本是《水浒传》，一本大气滂沱的草莽英雄传，能让人们记住的人物和情节也不是一两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西门庆和潘金莲也因一本延伸的《金瓶梅词话》而被人们熟知，成为奸夫淫&妇的代表恐怕连施耐庵都没想到。 而《红楼梦》能让人记住的太少，或许是因为辞藻华丽反而曲高和寡，但小说是给大众看的，你可以把读者设定到一定年龄段，因为人们总会长大，但如果把小说设定为只有硕士往上才能看懂，非得需要一个什么“会”来专题研究的话柳巷认为那就是卖弄了。 民众是一部小说好坏的最终评判者，不是所谓的专业人士，更不是什么“会”。 也是出于这样的理念，柳巷要办的节目也好，要拍的电视剧也好，不求高大上，但也绝不会低俗，取自民间来自民间然后回馈民间，交给民众评判。 虽然柳巷不爱看《红楼梦》但也有爱看的，田思思就是一个，她接着李娜的话吟道：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 眼睁睁，把万事全抛。 荡悠悠，芳魂消耗。 望家乡，路远山高。 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 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 柳巷听完真没觉得有什么出奇之处，这也基本上算白话文了吧，就是元春临终前对自己和对父母说的话，不难懂，为什么有些人非要把这几句话往深里了研究，写一篇论文还嫌不够？ 大家也基本上听明白了，反而沉默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元春前后的反差太大还是心如明镜却身不由己，反正他们认为李贝抽的这个签并不好。 不研究李贝的签下来就开始研究田思思的签，季敏问田思思：“你的签是什么来着？” “雾里看花。”田思思回答。 “这不是歌吗，那英的歌。”小贾插了一句。 《雾里看花》确实是那英唱的一首歌，歌词是这样：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这首歌大家都耳熟能详，所以李贝认为这个签还不如自己的签，自己的签起码还有富贵，而田思思这签分明就是一场空么？ 提到空众人马上联想起柳巷的签来，他的签最好记，但也真空，都不知道指的是什么，是事业空还是感情空，不论哪样好像还不如田思思的，田思思的还能隔着雾看见，柳巷这分明就是什么都没有，看都看不见。 柳巷却不这么认为，他笑道：“咱也不用说文释义，我举个例子，天空里有空吧，是说天很空，但天真的空么，只是说它宽广无涯，能包容万物的意思，空即是有，有即是空。” “你别和咱们说禅了，但佛教里这个空确实有大的意思，四大皆空，都空了才能装载更多。”王滨城说道。 “但咱这是在道观抽的签呀，你怎么扯到佛教上去了？”李娜说。 众人一想可不是么，佛教讲究的是人心，是悟性，而道教讲究的是自然，是天性，于是又从天性开始讨论，但讨论来讨论去这两个话题也分不开，最后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一片茫然。 “这就是空”，柳巷笑道。 还真是，大家咂咂嘴，空到底是什么恐怕没人说得清，否则就不是空了。 这一路还真不寂寞，几个小时的路程众人也没觉得多慢，下午三点多钟车到日照，日照只是歇脚，因为柳巷不想众人太累。 第二天起身前往曲阜，也是下午到的，休息一会后开始吃晚饭，吃完晚饭天还没黑，众人一同到曲阜的街上溜达，想感受一下圣人的气息。 从忠烈之魂到道教自然，现在又闻到了儒家文化的气息，众人大呼过瘾，这一路就像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穿梭，都赞叹齐鲁大地真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但很快她们就赞叹不出来了，因为人的气息太浓，自从被一个路人认出她们是“超女”后几分钟时间柳巷一行人就被上百人包围，而且人数还在增加，不长时间连电视台、报社的记者都来了。 在威海和青岛众人也被人认出来过，但都没有这么热情，在这样一个儒家文化浓厚的地方居然对“超女”这么感兴趣有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大家也挺高兴，对他们提出来的要求都一一满足。 照相、合影、采访、问答，后来王琪代表大家唱了一首歌加上天又黑了围观的人群才散，众人回到宾馆后都议论纷纷，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遇到这样的事，那样就别想悠闲地逛孔府、孔庙和孔林了。 第二天果然这样的事发生多起，曲阜电视台和其他媒体都做了跟踪报道，众人也没玩好，不过儒家文化早已深深地融在每个人的血液里，印在骨骼和皮肤上，来与不来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曲阜和泰安很近，又休整了大半天后第二天一早众人开始登泰山，一部分人要徒步，一部分人要坐缆车，最后分成两批，在南天门汇合。 如果说田横岛让你热血沸腾，崂山让你心静自然，孔府让你沐浴洗礼的话泰山就让你感到敬畏了，敬畏的除了它的雄伟，还有几千年来的威严，这种威严连帝王都不例外，所以从秦始皇开始，泰山就成为唯一封禅的地方，也是传说中离天最近的，南天门既由此而来。 但突然之间泰山下起了雨，徒步的一行人正在山腰，事先没有预报众人也没带伞，只得往大树下躲，柳巷知道这样不安全，但这也是唯一的避雨方法，于是招呼大家不要走散，都躲到一棵树的下面。 第107章 冷暖自知 这雨下得急走得也急，转眼又晴空万里，但游客大部分都被浇透了，柳巷这一行人也没好多少，李贝没穿裙子还好点，田思思和季敏还有安韵穿的太薄，上衣裙子几乎都贴在身上，更显眼的是田思思和安韵，俩人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连安韵粉红的胸罩都能看见。 柳巷和小贾也只穿了个衬衫，没有多余的衣服，偶尔一股山风吹来还真凉，柳巷知道这样下去众人非感冒不可。 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来，柳巷有点犯难，和王滨城一联系敢情他们都到南天门了，正在看风景呢，其余人一听都说继续往上上，来一回泰山不登上极顶有些遗憾。 但这样走田思思和安韵走光不说也不方便，于是柳巷让小贾再往上走走看看，看有没有商店啥的，好歹弄件衣服披上，时间不长小贾跑下来说啥都没有，游客说到山顶才有。 没有办法，于是小贾在前柳巷在后，把四个女人夹在中间，泰山的路窄，六人后来干脆一个拉一个地往上走，偶尔遇到走得快的还得让路，身体有时碰撞一下是难免的。 小贾走的时候就把李贝拉上了，田思思动作慢，落到最后，柳巷感到他和田思思每碰一下她就颤一下，小手也跟着哆嗦一下，这样是很消耗体力的，又走了一半田思思走不动了，蹲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本来衣服裙子就湿，田思思这一蹲下就像半透明似的，看得柳巷牙关紧咬，最后他强迫自己去想高阳和高欢这才算缓过神来，又一咬牙他把半湿半干的衬衫脱下来披在田思思身上，他自己则光着膀子。 田思思对他一笑，也没拒绝，柳巷的衬衫她穿着肥大，正好还能盖住一点大腿，小贾一看也把衬衫脱了下来，给安韵披上，李贝有些不高兴但也知道是无奈之举，就这样两个光膀子的男人夹着四个女人，其中还有两个穿着肥大衬衫的女人一起登上了南天门。 泰山即使没有记者也会有很多摄影爱好者，柳巷不知道这一路被人拍了多少回，或许是这一道独特的风景吸引了他们，并不是因为田思思和安韵她们是“超女”，因为这几个女人的狼狈相也没比自己和小贾强多少，李贝的妆都花了，没人认得出来。 山顶倒是有商店但没有卖衣服的，披肩什么的有，于是柳巷给田思思她们各买了两个披肩，一个围在上面，一个扎在腰间，这才把他和小贾的衬衫换回来。 王滨城这一行没挨着浇，因为泰山的缆车是大缆车，全封闭，一个缆车能站着二十人的那种，所以这一行人都笑话柳巷他们，说让他们不坐缆车，受着累还遭着罪。 但两组所看的风景不同，柳巷他们是真正与泰山融为一体，感受到了那种雄伟和威严，不说别的，就是满路的摩崖石刻，名人题字都让他们感概不已，而坐缆车只能从高处往下看，根本看不到这样的风景。 泰山之行所得并不相同，冷暖自知。 除了风景柳巷还得到了一样，感冒，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田思思，而小贾和安韵就没事，不但没事，俩人好像还有点其他意思。 小贾总说要找个漂亮的漂亮的，还真找到了，柳巷认为有一半是自己的功劳，因为那件衬衫。 “你俩要是真成了结婚后应该到泰山还愿来。”柳巷对小贾说。 “还有那场雨，对着东海磕三个响头，感谢龙王。”王滨城说。 不管成不成，反正安韵默认了，尽情地享受着小贾的殷勤，李贝背地里说安韵就是耍小贾，回去后就不能干了。 是真是假柳巷管不了，他只能管自己的感冒，休息了一天后他好了，田思思也好了许多，于是众人去往下一个目的地——济南。 由于去年热播的《还珠格格》让济南的大明湖名气大增，人们记住了紫薇说的一句话：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结果众人到大明湖一看很失望，远没有想象中的美，更没遇见夏雨荷那样的女人，柳巷说让琼瑶阿姨骗了，李娜说历来看景不如听景，就看你心在哪。 趵突泉已经不喷水了，众人也没去，杨悦一说那就逛商场吧，在刘公岛答应给买的礼物还没买呢，济南怎么的也比淄博和烟台强，就在这里买了。 “我可没说买礼物，是买纪念品。”柳巷辩解道。 “那有什么不同？” “礼物包含的范围广，衣服什么的都在内，纪念品是有本地特色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衣服哪里都有，还一样，不算纪念品。” “你这是狡辩，不想花钱，再说济南也没什么有特色的东西呀，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不赖帐，只要是纪念品你提出来我就给你买，但仅限一样。”柳巷说。 杨悦一气得直看田思思，她俩是一样的。 “有木鱼石，要不买这个吧？”田思思说。 杨悦一翻了一下白眼，说道：“那才一二百块钱的东西，咱就这么饶了他？” “亏你还是当过主持人的，你没听说木鱼石的传说啊，‘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柳巷说着还唱了起来。 “就买这个吧，有很多工艺品的，咱看看去。”田思思说。 杨悦一也没法，三人溜达了半天她买了一件大件的木鱼石工艺品，一幅山水木雕，售价八百八，她这才算稍许得到点安慰。 田思思买的是木鱼石牌，可以挂脖子或腰间的那种，半个巴掌大，上面雕的就是一条鱼，卖家说是“木鱼传说”的意思，给柳巷的感觉却是“缘木求鱼”，他说给田思思听却遭到了白眼，田思思说你有文化没有，木鱼并不是鱼，是一种打击乐器，和尚念经时敲的那个。 说得柳巷也直翻白眼，既然木鱼不是鱼那到底谁说的对，田思思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么，但看她欢天喜地的样子柳巷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管它是不是鱼，高兴就行。 离开济南到了淄博，淄博不算很出名，离济南又近，开始大家都不理解这里有什么看的，但到了之后才知道看的不是淄博，是周村，乾隆御批的“天下第一村”，从袁世凯任直隶总督开始就被赋予了“旱码头”美誉的周村。 周村的原貌基本被保留下来了，青瓦红墙，灰砖土壁，布市银街，当铺药店，茶楼客栈，酒馆古玩，虽然大部分只是作为旅游景点开放并不真正经营但仍然可见二百多年前的繁华以及就在昨天的商贾云集，人头攒动。 当然，还有染坊，在周村仍然可以看到手工染坊，数量已经不多，但都保留着传统的手工印染的工艺，染出来的颜色也比机器印染多了一份灵性，多了一份沉淀。 淄博也是这一路唯一一个与当地电视台取得联系的，他们也时常去烟海，所以和王滨城很熟，王滨城给联系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记者，因为这是柳巷的意思，他需要的只是一个领路的人。 记者姓水，一个不多见的姓，是跑当地风土人情的，所以对周村乃至淄博很熟，等柳巷说出陈杰的名字后他一脸愕然，问柳巷找他做什么。 “听说他写了一本小说，或者叫剧本，我想买下来。”柳巷言简意赅。 “他写小说？”水记者更是惊愕。 柳巷不明白水记者为什么这么愕然，一个人写小说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知道陈杰是做什么的吗？”水记者问。 柳巷不知道，陈杰生前应该是个很低调的人，关于他的报道几乎为零，很神秘。 “他是做生意的，做的还很大，他会写小说？”水记者还是不相信。 柳巷听明白了水记者的意思，小说都是缺钱的人写的，不缺钱的人不会受这份苦，其实也不尽然，海岩就不缺钱，不是也写了《便衣警察》、《永不瞑目》等很多长篇小说么。 可能是猜到了柳巷的心思，王滨城问水记者：“你是说他没时间吧？” 水记者愣了一下，回道：“那倒不是，主要是没听说过。” “那你给咱问问，问问熟悉他的人，有没有这回事？”王滨城说。 水记者答应下来，说需要回去翻电话本，一打听到就给来电话。 王滨城也是刚刚知道柳巷到周村来想干什么，水记者走后他问柳巷买剧本打算做什么。 柳巷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惊得王滨城也是不敢相信，像《超级女生》这类的综艺节目都是由电视台制作的，一是投资不是很大二是收益也快，而电视剧却是另一个路子，基本都是拍完了卖给电视台，通常只卖一家还不够成本的，所以才会出现多家电视台同时播放一部电视剧，也是没法子的事。 “你真打算拍电视剧？”王滨城问。 柳巷点头。 “那《超级女生》还弄不弄了？” “弄呀，它俩也不冲突，你看我现在就闲下来了，一直到明年《超级女生》开始都没有事，所以我不但要弄电视剧，还打算弄一档日常节目，每周一期的那种，你都得帮我。” “那我不是卖你了？”王滨城笑道。 “你一半卖娜姐，那一半就卖我吧。”柳巷也笑。 王滨城被柳巷的雄心壮志征服了，说道：“你弄吧，我一定尽力，谁让我和你投缘你又是我的媒人呢，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和我一起拜访陈杰。” “他写的什么？” “《乱世奇商》。” 第108章 淄博变故 吃完晚饭众人没什么事都聚在王滨城和李娜的套房里闲聊，这时王滨城的电话响了，是水记者打来的，说找了一个熟知内情的人，问他和柳巷要不要见见。 王滨城捂住话筒问柳巷见不见，柳巷说见呀，让王滨城问问是需要他俩去还是水记者领那人来？ 沟通完后王滨城告诉柳巷说水记者领那人一会就到，让大家都回自己房间去，众人不知道内情，站是站起来了，就是都看着柳巷不走。 “你们看我干什么？”柳巷笑着问大家。 “什么事这么神秘，不能告诉我们？”杨悦一胆大，说道。 “没什么神秘的，就是没到时候，到时候我就告诉你们了。”柳巷说，这八字还没一撇，真佛也没看着，他不想人尽皆知，倒不是保密。 “先散了，就是见一个人，你看看你们这好奇心，不是女的，男的。”王滨城打着圆场。 谁也没以为是女的，众人嘟囔着极不情愿地走了。 王滨城见李娜没动弹，说道：“你也出去吧，等我们谈完你再回来。” “娜姐就不用了，要是成了也得告诉她，要不她还以为我领你干坏事去了呢，那我可担当不起。”柳巷笑道。 “就是，柳巷都没撵我你撵我干什么，再撵我今晚不让你上床！”李娜嗔道。 三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水记者领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姓栾，是淄博作家协会的会员，也是陈杰的好朋友。 基本的意思水记者都和栾作家说了，喝了口茶之后栾作家说道：“这事我知道，不但知道，恐怕没人比我更了解了，因为我就是为了这部小说刚从北京回来的。” 经栾作家一说，柳巷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心道好险，再晚一步恐怕就要和《大染坊》失之交臂了。 三个月前，陈杰的《乱世奇商》初稿完成，十万多字，一次闲聊中栾作家知道后特意去拜读，读完后他感到这是一部好书，于是怂恿陈杰把它拍成电视剧。 陈杰说自己没那想法，既不想赚钱也不想出名，栾作家说那你写书干什么，陈杰说自己生在周村长在周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这是自己的一个愿望，希望在有生之年对家乡做一点贡献。 栾作家说那不还是的，你自己捂在被窝里能对家乡有什么贡献，让更多的人读到看到，让更多的人知道周村，了解曾经发生过的那一段民族工业的历史，知道我们的祖辈曾经为此奋斗过，流过汗也流过血，但在时代的大背景下民族工业尚在襁褓就被帝国主义扼杀在摇篮里了，这样岂不是更有意义？ 最后陈杰被说服，但他还是不愿意出面，于是栾作家自报奋勇为这部《乱世奇商》找下家，找能把它变成电视剧的人。 栾作家先找的山东影视中心的艺术总监张宏森，张宏森看完后也认为是一部难得的佳作，于是介绍栾作家去找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一位负责人，但这位负责人看也没看就打发栾作家回来了，今天是他回来的第三天，他本来打算明天还去找这位负责人的。 “你还去找他干什么？”柳巷问。 “上次也怨我，因为家里有事我见到他时只给了他三个小时看剧本，我的火车票是三个半小时以后的，可能把他惹恼了，以为我傲慢，所以看都没看就把我推出来了。” 王滨城听完问道：“为什么非要上北京，在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的，这里有个说法，陈杰被我说服后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是他当编剧，怕给改个乱七八糟，第二就是在央视播放，他认为既然要播就选个覆盖面广的，影响力大的，以便让更多的人了解那一段历史。” 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就是央视的下属单位，他们制作的电视剧肯定是要在央视播放的，柳巷这才明白栾作家为什么这么执意地去北京，但也正因为了这一点才给了自己机会，否则恐怕山东电影电视制作中心就接过去了。 山东电影电视制作中心成立较早，改革开放后山东在经济获得发展的同时电影电视制作部门也进行了整合，资金、人员得到优化后他们已经制作了很多部优秀的电视剧，如《孔繁森》、《成吉思汗》等，他们是有能力将《乱世奇商》拍成《大染坊》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2003年版的《大染坊》就是由山东电影电视制作中心制作的，但却是在央视一套播出的，柳巷想改变的就是这个。 与山东电影电视制作中心隶属于省文化厅不同，盛东的电视剧制作中心是盛东电视台的一个下属单位，其实只有一块空招牌，盛东台的电视剧都是靠买，自己就没拍过什么像样的电视剧，这也是罗景坤的一块心病。 但机会是有难度更大，陈杰的第一个条件不成问题，柳巷现在就可以答应，但第二个条件他做不到，自己不会给中央台作嫁衣裳，王滨城也知道，他看着柳巷没说话。 “你看过《超级女生》吧？”柳巷突然调转话题问栾作家。 “看过，每期都看。”栾作家点着头接着说道：“水记者和我说了，要不我也不会见你们，就因为这个我才来的，你们的《超级女生》太好看了，很成功，这两天山东的电视和报纸也报道了你们去曲阜和泰山的事，我没想到你们来淄博了……” “不但来了，而且是专程来的。”柳巷接道。 “确实没想到，但拍电视剧和做节目是两回事吧？”栾作家说。 “是两回事，我提《超级女生》不是炫耀，是想告诉你我们一样可以把电视剧做好，请你放心。” “我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可陈杰那边……” “我们能不能和他见一面？”柳巷问。 “他不爱出头，身体也不好。”栾作家有些为难。 想起刚才栾作家提到的陈杰说有生之年的话，王滨城问：“他身体怎么了？” “写《乱世奇商》前发现的，是癌症，刚做完手术，虽说手术很成功但这个病啥时候复发谁也不知道，所以……” 柳巷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关于陈杰的报道少之又少，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什么名啊利的都会看得很淡，他只想真正留下点什么，或许这就是他创作《乱世奇商》的目的。 没有这场病或许就没有《乱世奇商》，没有《大染坊》，更不会有后来的《旱码头》，虽然他最终没能看到自己的《旱码头》被搬上荧屏。 《旱码头》一共三十五集，由山东电影电视制作中心于2006年5月开始拍摄，主演张丰毅，2个月后陈杰病逝，《旱码头》还没有拍完，同年制作完成后制作方与央视交涉了四年才在2010年4月16日于中央一套首播，完成了陈杰想在央视播出的心愿。 《旱码头》柳巷没有参与，他不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只是一个敢想敢做的制作人。 对于栾作家的难处柳巷也理解，他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缓两天去北京，先给我们通融通融，如果陈杰身体允许，我们不会耽误他太长时间，十分钟就好。” 栾作家想了一气，最后说道：“那好吧，北京我先不去，和他说说，看他愿不愿意见你们。” 柳巷点头表示感谢，和王滨城一起把栾作家送了出来。 回屋后柳巷发现李娜不在了，笑道：“完了，你老婆一定是广播去了，这下想瞒也瞒不住了。” “这个老娘们，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我去把她找回来。”王滨城气呼呼地说。 “别了，这样也好，原先我以为在周村待上个一两天事就办完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他们也不太可能自己先回去，让她说吧，大家知道了也就理解了，更好。” 果不其然，等柳巷和王滨城下楼来到其他房间时所有人都知道了，李娜还在眉飞色舞地讲着，看见柳巷和王滨城这才住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大家都知道了？”柳巷问。 “知道了。”众人七嘴八舌地回答。 “你们怎么看？” “好事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拍电视剧好呀，能行的话让咱也跑个龙套，过把瘾呗。”小贾说。 众人大笑，等停下了柳巷说：“那这样，大家多给我两天时间，成与不成就看这两天了，你们要是有着急回家的可以先走，不着急的和我一起等信。” 大家都说不着急，出来十天了，也不差这一两天，再说这是正事，比旅游重要，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 “那好，那咱们就一起出来一起回去，淄博地方虽然不大但也有值得逛的景点，除了咱们住的这个周村外，你们知道还有什么吗？” “《聊斋》。”田思思说，看来她除了爱看《红楼梦》外，也爱看《聊斋》。 “对，聊斋，蒲松龄就是淄博蒲家庄人，这里不但有他的故居还有‘聊斋园’，听水记者说可能有些吓人，咱们明天逛逛去，胆小的就不要去了，省得吓出病来。” 男的没几个怕的，女的说不是还有你们么，到时候照顾我们点就行，这一路豪气、仙气、圣人气、帝王气都领略了，妖气和鬼气还没见识呢，怎能不去？ 第109章 志异 “聊斋园”分为六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艺术陈列馆，主要展出蒲松龄老先生的诗词、文稿及他的塑像等艺术品，第二部分是狐仙园，第三部分是石隐园，第四部分就是主体建筑——聊斋宫。 聊斋宫的布局像是一条地下长廊，因为不可能把《聊斋志异》里的故事全部展现所以挑选了十几个有名的故事，比如《画皮》、《陆判》、《聂小倩》等，以《聊斋志异》卷三里的内容居多。 柳巷认为“聊斋宫”是一大败笔，它突出的是诡异、吓人的氛围，音乐、灯光、人物造型、服装等都是为此服务的，不仅粗糙也不能让人感受到阴阳两世的那种相通，蒲松龄老先生笔下的阴间，鬼魂、阎王与判官，包括黑白无常等都是有血有肉的，到这里完全变成了恐吓人的道具，艺术性荡然无存。 但确实是吓人，走在阴风阵阵的地下通道，即使你堵住耳朵仍然会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不知名的背景音乐，偶尔一束彩光照在一个鬼魂身上，她们惨白的脸或者吐在外面的长长的红舌让你瞬间会魂飞魄散，吓得大喊起来。 如果你不注意踩到某个机关，当那个狰狞的鬼魂向你扑来时，可能你喊都喊不出来了，呆立在那完全没有了思维，好像心甘情愿被他抓走一样。 当他的脸几乎贴在你的脸上时，那种恐惧让人发疯，你捂住自己的眼睛，随着又一声大喊后就是大汗漓淋，脚下发软，几乎走不动步。 进地宫之前二十人就分了组，自由组合，一男一女是一个组合，正好十组，像王滨城和李娜自然就是一组，安韵和小贾也是一组，分来分去田思思和柳巷分到了一组，主要原因不是柳巷的问题，是男士们都不敢和田思思太接近，所以最后剩下了柳巷和田思思。 田思思的胆子不是大，而是小得不能再小，从进来就拽着柳巷不撒手，一声声惊恐的大喊之后她干脆把眼睛闭了起来，但还是想看，偷摸的睁眼还不如始终看着，没走到一半就吓得香汗淋漓，瘫软在柳巷怀里。 这应该是柳巷和田思思第一次大面积的身体接触，给柳巷的感觉就是柔软，柔软得像一团面。 柳巷也害怕，但没怕到田思思的这种程度，再者在女人面前男人总会激发出最大的勇气，所以柳巷一边拖着田思思走，还一边给她讲这应该是哪一个故事里的，是《画皮》，是《陆判》，还是《聂小倩》里的谁谁。 慢慢地田思思不怕了，也敢睁开眼睛了，但手抓的更紧，看完出了通道柳巷才发现这样的情形不在少数，十个女的有九个还趴在男的怀里不敢睁眼，除了李贝。 李贝和老尚一组，老尚说李贝比他胆子都大，不但没害怕还问这问那的，结果把他弄得也不知道害怕了，因为他那点学问根本答不上来李贝的问题，这比看到鬼吓人。 老尚遭受的是心灵的摧残，柳巷却实实在在地遭受到了身体的折磨，他的手臂已经被田思思掐出了血，就在原先高阳咬的那个地方。 回到宾馆众人还拿别人的表现说事，最后评选出三大女杰，一个是李贝，人送绰号鬼见愁，一个是李娜，号称无腿草上飞，因为她这一路是王滨城抱过来的，就没走，最后一个是田思思，戏称为幽冥神爪，因为她爪功了得，抓得柳巷差不多是皮开肉绽了。 为表歉意，征得柳巷的同意后田思思做东请众人在外面搓了一顿，席间还有好事者问田思思是不是留了长指甲，结果田思思把手张开后众人一看根本没有，柳巷这才知道她的劲也不小，不像看起来娇滴滴的样子。 饭还没吃完柳巷就接到了栾作家的电话，说他刚从陈杰家出来，他和他说了，但陈杰不同意，陈杰的意思如果省台做就交给张宏森了，他还是想请中央电视剧制作中心来制作。 柳巷想和栾作家再见个面，栾作家说不用了，他已经是无能为力，除非陈杰转变态度，柳巷想了想说：“那您能不能把陈杰家的地址给我，我想亲自去拜访一下他。” 顿了好一会儿栾作家才说好吧，但告诉柳巷陈杰这人很固执，不会轻易改变态度的。 陈杰确实很固执，固执得连面都不见，第二天柳巷和王滨城在他院外等了多半天他也没出来，只让家里人告诉他俩他不会同意，让他们别费心了。 回到宾馆柳巷也很郁闷，他一度想改变主意不拍《大染坊》了，拍同年出品的《征服》，这部让孙红雷一炮而红的作品，但想了半宿他还是觉得《征服》宣扬的东西与《大染坊》不在一个档次上，暴力和血腥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时代的主旋律，所以他打算再次拜访陈杰。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柳巷相信陈杰即使是金石也会被自己融化的。 第二天天下起了雨，不大却很缠绵，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柳巷招呼王滨城一起走，道不远，俩人合撑一把伞到了陈杰家的门外。 陈杰动完手术后搬回了老房子，这是一个类似北京四合院的院落，门楣很高，陈杰家的祖上应该也是富户，柳巷怀疑《大染坊》中的陈寿亭确有原型，或许和陈杰有着某种血缘关系，还不远。 按响门铃后还是昨天开门的女人给开的门，她是陈杰的姐姐，说了一句让柳巷和王滨城都稀里糊涂的话后放俩人进来了，然后指着一间正房说陈杰就在房里。 看陈杰的姐姐回房后王滨城问柳巷：“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真来了，难道陈杰会掐会算，知道我们还能来？” 柳巷也闹不明白，摇了摇头说：“管他呢，昨天没让进门，今天让了，这不就是进步么。” “或许是看下雨不好意思了吧？” 柳巷又摇了摇头，他不相信一场雨能让人转变得这么快，或许是陈杰想当面告诉他不可能。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陈杰的穿着也很整齐，略胖，从相貌上看不像是得大病的人，其实他刚刚四十五岁。 寒暄后柳巷直接步入正题，他不想耽误陈杰太长的时间，怕他的身体受不了，谁知柳巷刚提个头就被陈杰打断了，柳巷以为他还是会拒绝，不想陈杰说的正好相反。 “我可以给你们拍，也不用验证你们的身份，因为《超级女生》我也看了，除了写作之外，它也带给了我很多的快乐。” 柳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确认道：“您说的是真的？” “真的，你也不用惊讶，有时候转变主意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受到了触动。”陈杰知道柳巷心里是怎么想的，微笑着答道。 “那是什么事让你突然改变主意的？”王滨城问。 “不是一件，应该是两件。” 昨天陈杰的姐姐见到柳巷后想起来一张报纸，找出来后她来到陈杰的房间，让他看看。 陈杰一看是柳巷等人登泰山的照片，就是雨后柳巷和小贾光着膀子把衣服让给田思思和安韵的照片，很清晰，几个人的面部表情都能看清。 “你是想说这个人还不错吧？”陈杰笑着问姐姐。 “能对女人好的都不会太差，能舍出自己的形象照顾女人的更会是好男人。” “那也不尽然，这个田思思不但是‘超女’的亚军，听说家世显赫，或许他没安什么好心，之前不是也很出了个‘年龄门’吗？” “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人是善的，特别是在泰山这种地方。” 陈杰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再次触动他的是他见到了照片里的当事人，田思思。 田思思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和李娜一起来的，谁也不知道，柳巷不知道，王滨城也不知道。 除了对照片进行澄清之外田思思还和陈杰说了今天去聊斋宫的事，她说也正是今天的经历让她下决心来找陈杰谈一谈的。 田思思说了很多，但陈杰只记住了一句话：只要你敢面对，阴间并不可怕。 陈杰不知道田思思指的是不是他的身体，或许只是指她自己，但他又被触动了一下，自己坚持要在央视播放其实也是怕自己有生之年不能看到自己的作品在全国最大的影视平台上播放，说到底，还是不敢面对死亡，面对阴间。 送走田思思和李娜后陈杰告诉姐姐，如果明天柳巷还来就让他进来，自己也会答应他。 今天下起了小雨，他俩以为柳巷不会来了，这人算不如天算，然而只要有诚意老天也会动容，因为三人说话的档口外面已经放晴了。 关于《大染坊》最终花落盛东台的原委没有太多人知道，除了几个当事人，王滨城和李娜一定核实过，但柳巷始终没问过田思思是否去过陈杰的家，田思思也没问过柳巷知不知道自己去陈杰家的事，或许他们认为这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拍出一部好的电视剧。 “志异”的意思是记载奇异之事，《聊斋志异》的成书地总不乏这样的故事。 第110章 酸甜苦辣的生活 转眼“十一”长假已过，柳巷没闲着，和山东电影电视制作中心沟通的也很好，张宏森除了表示遗憾之外对《乱世奇商》的拍摄还是很支持，并力荐国家一级导演、中国电视剧导演工作委员会常务理事王文杰做更名后的《大染坊》的总导演。 与王文杰接触了几次之后柳巷也很满意，谈妥导演费后他让王文杰出计划书，王文杰和陈杰还有栾作家等人进行了讨论，最后给柳巷的计划书是《大染坊》将拍成二十四集，11月份开机，明年六月份之前全部完成，包括后期制作、剪辑和录音，制作费是1500万。 1500万24集，折合成一集就是62万多，这基本上是天价了，《康熙王朝》号称大制作，50集的总投资是2680万，折合到每一集是53万，比《大染坊》少了差不多9万，但柳巷没削减，要做就做最好的，做出高质量的。 但该省还是要省，请示罗景坤后柳巷把盛东电视剧制作中心的所有人员都拨给王文杰使用，罗景坤什么都支持，但还是只有一条，资金自筹，他不做亏本买卖。 刨去买剧本的二十万，还有旅游的花费，柳巷把剩余的二百七十多万都给了王文杰，让他物色演员和进行先期的准备工作，王文杰问柳巷对扮演主角的演员有没有什么要求，是一般的就行还是要有点名气的。 柳巷说他看中了两个人，一个是侯勇，一个是孙俪，让王文杰先和这两个人接触接触。 几天后王文杰打来电话，说成了，侯勇和孙俪看完剧本后都答应了，片酬也不算高，侯勇是一集五千，而孙俪只有二千。 2005年之前演员的片酬并不高，05—08年是个过渡期，北京奥运之后演员的片酬突飞猛进，一线演员每集喊个十万八万的是正常价，当红的就是二十万、三十万也不算鲜见，后来的电视剧制作成本80%消耗在演员的片酬上，所以成本越来越大，而好的电视剧反而少了。 这时的侯勇并不出名，虽然已经33岁但只出演过几部电视剧，如《乡亲》、《壮志凌云》等，还不是一线演员，所以这个片酬也算合理。 孙俪则刚刚退伍还在艺校学习，只有十八岁，王文杰找到她时她自己都惊讶，不知道为什么会看重自己，其实王文杰也是一头雾水，侯勇还可以，这个剧的男主人公要找成熟一点、有沧桑感的男人来演，而女主人公是一个交际花，让孙俪来演他觉得不合适，他心目中的理想人选是宁静。 柳巷并没把剧中的女主人公沈远宜看成是一个交际花，他认为她是一个天生丽质、聪慧过人的姑娘，能在动荡的年代洁身自好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他觉得孙俪很合适。 2000年11月11日，《大染坊》在上海开机，这预示着柳巷做为独立制作人的第一部电视连续剧正式启动，但同时也意味着一个月之内他必须把其余的一千二百万打到剧组的账上，否则将会停机。 王滨城这阵子也没闲着，《大染坊》的报批和审定工作都是他跑的，所以婚礼的准备事宜是李娜一个人在忙，婚礼的日期定在11月19日，这天是农历十月二十四，也是星期天。 柳巷早早就准备了一份大礼，他的钱全部投到《大染坊》当中，所以这十万块钱是和黄淑珍借的，看儿子累得又黑又瘦还得搭钱黄淑珍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舍不得再埋怨一句。 “十一”长假的时候柳时伦和黄淑珍去了高家，对于还回来的二百万高山是坚决不要，但在他气得一甩袖子上楼之后宋瑜终于吐露了真情，现在的高家不但没钱，连房子、车全部都抵押给了银行，几乎临近破产的边缘。 柳时伦和黄淑珍一听大惊，五月份柳巷和高欢订婚时高家的生意还很好，这才半年的工夫何以就天翻地覆，给人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说来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我们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宋瑜满面愁云，叹了一口气说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说。”柳时伦道，这事都赶一起了，难怪高家两口子不冷不热的。 “七月份吧，高山不是去了一趟油田么，承包给我们油井的分公司经理说新来的总经理要整治外包的油井，让我们赶紧想办法，弄不好就要被收回了。” 柳时伦想起来柳巷从烟海中途回盛阳的那次刚好高山不在，说去油田了，原来是为了这事。 “后来我们也托人了，还送了钱，可被中间人拿回来了，说总经理没吐口，这下还坏了，盯上我们了，上个月，我们的油井真的被收回去了。” “你们不是有合同么，他也不能说收就收吧？”黄淑珍感到气愤，问道。 “哎，合同管什么用，人家嘴大，我们也没招。”宋瑜说道。 柳时伦听到这一拍茶几：“那就去法院告他！” “柳家大哥，告什么告，你没做过买卖不知道这里的道道，要没把柄他也不敢收，原来的合同就是骗人的，要不我们这几年能赚这么多钱？” 宋瑜虽然没有细说但柳时伦和黄淑珍也听明白了，油井的买卖其实就是把油田的油倒到个人腰包里，要是告恐怕别人没事自己倒先进去了，得好处的不会少，也会牵连很多人，所以高山只有吃哑巴亏。 “那你们赔了多少？”黄淑珍问。 “赚的基本赔进去了，一个油井不搭不搭也得一百多万，我们十七口井，你说多少钱吧？” 宋瑜说的是打井的钱，还不包括设备和承包费以及日常维护和工人工资，算下来至少赔二三千万。 油田的猫腻不少，主要的出入在把不允许外包的富油区承包出去，一个年产几千吨的富油井和一个年产几百吨的贫油井之间的差距就是十倍，承包者可获得五倍的收益，其余的一半需要拿出去打点，这差不多是公开的秘密。 这种收回就是没收，一般情况下会给返还一些，但这次高家吃了大亏，没得到一分钱。 但也只是把赚的赔进去了，还不至于倾家荡产，柳时伦没明白为什么要把房子和车都押给银行？ “高山不甘心啊，找人和总经理说情，最后总经理终于吐口了，说你们要是还想干就去贫油区自己勘探去，一切按规矩走，打不出油也别怨谁，这已经是开恩了。”宋玉解释道。 “那你们又投了多少？”柳时伦问。 “没钱，我们连贷再借凑了六百多万，也就够打三口井的，能怎么样还不知道，要是真打不出油那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因为承包费就一起交了三年的，每年九十万。” 看来这还回来的二百万虽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起码还够解燃眉之急的，于是黄淑珍埋怨道：“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和我们说，柳巷还赚了三百万，你们要是早说我就让他把钱拿来了，现在都用拍电视剧上了，你们也真是。” “高山那人你俩也不是不知道，刚才不还是一口一个不要么，他这人把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说出去的话就不会收回来。”宋瑜苦笑道。 “那行了，我们知道了，这事我们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这钱还的还真是时候，要不你说我们这心能安稳吗？” 油田是中石油的，柳时伦这个副部长也说不上话，只有干看着，他觉得堵心，又问宋瑜：“这总经理够狠的，会不会因为你们没给好处？” “我们也怀疑过，但不是钱没给，我们每月按惯例都把钱打到中间人的账上，极有可能是中间人没给，因为这个总经理是新来的，年初才过来的。” “也可能是没给出去，这个总经理还算廉洁。” “廉洁个屁，就我们一家被收回了，其余的该干还是干，没受影响。” 柳时伦一听叹了口气，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新来的总经理杀鸡给猴看，至于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钱还是为了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无疑这次高家是撞枪口上了，只有自认倒霉。 情况也就这样了，宋瑜这才想起来问黄淑珍：“你说柳巷拍电视剧，是怎么回事？” 黄淑珍把大致的情况一说，宋瑜听得是直皱眉头，让他俩口子喝茶自己也上楼去了，弄得柳时伦和黄淑珍也直迷糊，不知道她搞什么鬼。 高阳和高欢也放假了，打完招呼俩人在房里就没出来，黄淑珍看这阵势心凉了半截，柳时伦也有同感，俩人闷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等宋瑜再出来一定要问个明白，是死是活给个准话。 时间不算短宋瑜才下楼，不止她下来了，高山和高阳、高欢都下来了，还没等柳时伦和黄淑珍开口高山先说开了。 “你俩今天为什么来我们也知道，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刚才我和她妈还有两个孩子商量了一下，决定这么办，你俩看行不行？” 第111章 都是钱闹的 见这回高家挺爽快，没回避也没躲，柳时伦和黄淑珍高兴的同时略微有些紧张，因为听高山的话茬恐怕会有变故，于是都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我们家的情况刚才宋瑜和你们说了，现在俩孩子也知道了，我们是这么想的，这三口井刚开始打，差不多年前能见分晓，假如没赔着咱们到时候再商量，假如赔了就当没这回事，你们看怎么样？”高山说。 柳时伦和黄淑珍都没听明白，柳时伦不解地问：“油井赚不赚钱和孩子们有什么关系，咱老哥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会真以为是奔你们家钱来的吧？” “不是，你们要是真那么想的也不会来还钱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高山答。 “那是什么意思？”黄淑珍也有点恼，这怎么把孩子的婚事和生意拴上了，明显就是给悔婚找借口，赚不赚钱谁知道，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说悔婚罢了。 “你俩别急，还是我说吧，他总不好意思，话不说明白你俩还以为我们是悔婚，高阳和高欢都在这，咱索性都敞开了说，要是你俩不满意明天就让高欢和柳巷领结婚证！” 听宋瑜这么一说柳时伦和黄淑珍才放下心，盯着宋瑜看她怎么说。 “柳巷这孩子有才，我们都喜欢，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想拍电视剧我们支持，但如今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就是赔了我们还能负担得起，大不了以后不拍了，我这是真心话，我和老高从来没认为他和高阳、高欢好是奔我们家钱来的，高阳的事可能你们也知道了，前一阵子我生气也有这个原因，但没办法，这俩丫头都喜欢小巷。” 说到这宋瑜苦笑了一下，原先是生气，生完柳巷的气又生姐俩的气，但静下来想一想也不是坏事，孩子愿意，能幸福比什么都强，但如今不是能不能幸福的事，是能不能吃上饭的问题，饭要是都吃不上了还谈什么幸福？ “这事咱先放一边，还是说说目前，刚才你说柳巷投拍这个电视剧不仅把赚的钱搭进去了还差一千多万没找落，电视剧这个东西总要拍完才能看到效果吧，那就是明年六月以后的事了，如果我们赔了就抗着三四百万的债，他要是也赔了肯定比我们还多，加起来可能就接近一千万了，这还是保守估计，你说到时候谁也帮不上谁忙，合起来一千万的债还有个还吗，倒不如分开还有点希望。” 柳时伦和黄淑珍这才算听明白，敢情高山两口子真是替柳巷着想，要不高阳和高欢也不会同意，他俩的意思是如果油井这边赚了就不会是赚一年两年，柳巷那边即使赔了他们也能扛过来，更不会悔婚，如果油井赔了那高家就算破产了，他们也不想连累柳巷，这婚事就算拉倒。 柳时伦黄淑珍琢磨着宋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这种情况仅限于都赔的前提下，就算高家赔了如果柳巷赚了也不至于，于是俩口子商量了一下由柳时伦发表意见。 “今天我们俩口子来说是还钱其实主要还是问问柳巷的事，看你们原谅他没有，所以才没有让他来，但他的事我们也说不清楚，是赔是赚还是怎么个情况，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意见是咱们现在都别假设的这么早，你们的油井不是年前就能见分晓么，那就等到年底再说，我只想声明一点，柳家绝不会因为高家没钱了就悔婚，除非像宋瑜说的，我们欠了一屁股债，而且比你们还多。” “真要是那样就是天意了。”黄淑珍叹了一口气说道。 一听两家的意思基本一致，都是不想拖累对方，高山和宋瑜也没什么再说的，高阳和高欢是刚刚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只盼着事情不会有想的那么糟，在这种大环境下柳巷的过往已经是小事了。 这样的大环境当然也会影响到柳巷，所以他什么都不想，做日常节目的事也暂时放下，一心一意扑在《大染坊》的制作上。 但什么都不想更不行，起码钱的事得解决，他想到了冠名《超级女生》的那家制药厂，生产“清凉润喉片”的，先让王运昌给问了问，人家立马就给回绝了，柳巷不死心，亲自去找负责人谈，同样被拒绝。 药厂的理由很简单，他们看不到投资这么多钱会带来多大的效益，反而说如果明年还办《超级女生》的话他们还愿意冠名，费用还可以再提高，因为已经见到效益了，冠名后比冠名前多出了五个百分点，而且还在增加中，一夜之间“清凉润喉片”像《超级女生》一样，大江南北路人皆知。 药厂不行王运昌又给联系了其他的一些商家，大部分直接拒绝，有一些提出的附加条件是取得明年的《超级女生》冠名权，说到底还是怕赔，想从《超级女生》中补回来。 还有一些商家倒是愿意，但实力不够，只能出几百万的投资，柳巷想了想后拒绝了，投资商一多事就多，大部分要求往电视剧里植入广告，两集一个植入广告那还有个看呀，别说陈杰这关过不了，与自己的初衷也是背道而驰。 但上哪找有实力事还不多的商家，柳巷也犯了难，最后他想和王滨城再商量商量，实在不行只有借贷，银行是不会借贷这种虚拟化的投资的，只有私下借贷，许以高额利息。 所以18号，柳巷提前一天到了烟海，第一次知道了节省，住到了一个每天八十块钱的快捷酒店里，酒店外放着台里奖励的奥迪a6。 台里说得很明白，奖励是奖励，但所有权归台里，柳巷只有使用权，你不能转让更不能卖，所有的一切费用自理，包括用油。 要不是李贝和小贾也来了柳巷就不开车了，这一路连高速费再用油花了差不点四百，他第一次为几百块钱心疼。 李贝和小贾都是代表，一个代表台里的主持人和与李娜相熟的，小贾是代表《超级女生》节目组的，而柳巷的身份是证婚人，这个角色一般都是介绍人担任。 小贾和安韵的事被李贝一语成谶，回去后没多久就黄了，这次对小贾的打击挺大，至今还愁眉不展的，其实柳巷也认为不是什么坏事，门当户对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差距太大婚姻生活还能够美满的并不多见。 李贝破天荒地没有嫌住这样的酒店掉价，反而说很好，可能也是知道柳巷现在很缺钱，缺得满脑子是钱，满眼睛是钱，除了钱什么也看不见。 柳巷真的第一次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它的重要性不在于你如何锦上添花，而在于它能改变你的人生轨迹，而这时的钱才是有意义的。 下午三人去了王滨城和李娜的新居，本来王滨城是有房子的，但他不想让李娜太委屈，自己是二婚而李娜是头婚，所以他还是买了新房子，新房子是李娜一手布置的，很温馨，李娜终于找到了做家庭主妇的感觉。 李娜、李贝和小贾三人在屋里聊着，柳巷和王滨城在客厅喝茶，明天是正日子，柳巷问王滨城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没有？ “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明天就是个仪式，你也只有一项任务，就是宣读我俩的结婚证书，此外再就是吃好喝好，喝好吃好，我要是招待不周你也别挑。”王滨城笑道。 “我还能挑你？”柳巷也笑：“我就是念完结婚证书你把我轰走我都不带挑理的，这阵子你帮了我那么多，连东西都是娜姐自己去买的，她没骂我吧？” “骂了，说我中你的计了。” “中我什么计？” “美人计呗。”王滨城哈哈大笑。 柳巷反应过来也大笑，笑完把红包拿了出来，说道：“美人计还不够，她已经叛变了，现在改为金钱攻势了，给你的贺礼。” 柳巷拿的是现金，王滨城一看这么一大包知道是十万，连忙摆手：“太多了，礼钱你不是随过了么，也不少，这钱我万万不能收。” 李娜辞职的时候柳巷给过两万，是和何嫣一起给的，那时确实告诉过是礼钱，于是解释道：“那是给她的，这是给你的，不是劳务费更不是分红，就是一点心思。” 对于柳巷的处境王滨城当然清楚，说道：“你现在这个情况我怎么还能收钱，你要是真想和我处就把这钱收起来，等你赚到了多给我点，我绝不会推辞。” 都说人贵在相知，柳巷和王滨城差了整整十八岁，但俩人没有隔阂，就像兄弟似的，除了李娜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因为秉性和价值观，这是合作的基础。 王滨城是诚心的，柳巷也不是个磨叽的人，他点点头然后把钱收了起来，王滨城等他把钱收好才问道：“投资的事有眉目了么？” “还没有，盛阳那边没啥指望了，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听听你的意见。” “嗯，你说。” “我想借贷。” “地下钱庄？” 王滨城很惊讶，地下钱庄其实就是高利贷，逾期还不上就是驴打滚的利息，要是失去了还贷能力生命也会遭受威胁，这条路是千万不能走的。 第112章 全是打岔的谈话 遭到王滨城的坚决反对后柳巷也没了主意，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没有这笔钱不但《大染坊》拍不成，连我的钱也打水漂了，更重要的是，丢了信誉，以后再想拍电视剧就没人信我们了。” 这些王滨城都知道，他拍了拍柳巷的手背说道：“别急，有一个人你怎么忘了呢，她也许能帮上这个忙。” 柳巷在头脑里快速搜索着，突然他知道王滨城说的是谁了，急忙摆手：“她不行，绝对不行！” 王滨城有些糊涂，问道：“怎么不行？” 自己和曾美之间的谈话任何人都不知道，柳巷也没法说，还是摆手：“不行，真的不行。” “你该不会是把人得罪了吧？”王滨城问完回忆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柳巷哪里得罪田思思了，他摇了摇头，之后问柳巷：“你是为了高阳？” 虽然王滨城想的和柳巷不一样，但殊途同归，确实也是因为这事，柳巷点点头。 这时李娜、李贝和小贾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听到了后面的那句话，于是李娜问柳巷：“高阳怎么了？” “没怎么，我和大哥说拍电视剧的事。”柳巷打岔道。 “我始终忘了问你，你和高阳到底怎么样了，她原谅你了么？”李娜又把话拉了回来。 要是没有李贝和小贾在也许柳巷会说，他见这俩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在听，特别是李贝，眼睛都放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怎么样，这阵子忙，没顾得上她。” 李娜是过来人，听柳巷这么一说知道还没摆平，坐下后埋怨道：“不是娜姐说你，那样的媳妇上哪找去，你说你和何嫣那时候吧……”说到这李娜看了眼李贝和小贾，“不说何嫣了，咱说陈佳宁吧，小模样却也不错，但你俩岁数差的有点多……” “你和大哥不也差五岁吗。”柳巷插话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反驳李娜的话。 “你和我可不一样，我这是找不着了，将就他，你也找不着了？”李娜笑道。 “五岁也确实多点，人家还是小姑娘，差个二三岁还差不多。”李贝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诶，李贝这话对，二三岁合适，何嫣二十吧，合适，就是贝贝都行，十九，再不能小了，再小你就是带女儿玩了。”李娜说。 “这怎么把我扯进来了，人家有未婚妻，娜姐，你不是问他和高阳怎么样了么，是高阳还是……”李贝欲言又止。 柳巷知道李贝想说什么，李娜她们都以为高阳是自己的未婚妻，因为她们就没见过高欢，只有李贝知道，急忙接下话茬：“是高阳，可别给我安别人了，这都够乱的了。” “那到底怎么样了？”李娜穷追不舍。 “黄了。”柳巷说道，他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这里面的原因有些复杂，而他又不能说。 “黄了你还怕什么，田思思不是正好，咱这事也成了！” 王滨城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柳巷没想到和王滨城早就说完的话他还能接上，李娜和李贝、小贾没弄明白这怎么高阳的事没完又弄出个田思思来，难道柳巷是因为移情别恋了才和高阳黄的？ 李娜开始回忆旅游时候她看到的点点滴滴，然后点头，接着说道：“你俩是去山东的时候好上的吧？刘公岛那次不像，青岛也不太可能，应该是从泰山开始的，你给他披衣服，后来是淄博，聊斋宫里她把你掐够呛，又为你去找陈杰，还有纪念品，木鱼石那个腰坠，你俩真好上了？” 这事就怕琢磨，一琢磨不是也变成是了，柳巷哭笑不得，心道这女人干别的不行，要是分析谁和谁好可是一套套的，心还细，自己都快忘了的事她还记得，不是女人不聪明，是没用对地方，或许她们认为用的地方一点没差，因为感情在她们心里总是第一位的。 李娜这么一说其余人都觉得有道理，李贝也问：“真是这么回事？” “是什么，我们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你们倒比我们清楚，不信你们去问问田思思，看她知不知道这事？”柳巷苦笑道。 李娜这才知道猜错了，摇了摇头，在她心里对田思思是很有好感的，可能也有她家背景的原因，但总体认为她配柳巷合适，始终劝柳巷对高阳好一是因为高阳在先，俩人青梅竹马，二是因为高阳长得确实招人喜欢，性格也好，田思思稍微有点冷。 李贝也松了一口气，刚才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前门打狼后门来虎的，再这样她也受不了了，真心有点累。 小贾也不知道是该替柳巷高兴还是替他愁，安韵的事也让他看明白了，这些女人，包括陈佳宁，和自己就没关系，怎么漂亮女人都往一棵树上盯，这世上没男人了？自己差哪，不就是没学历没钱么，长相也不是多丑，他心里暗暗暗发誓一定要发财，学历是撵不上了，发财还有机会。 王滨城还是想着钱的事，感情的事可以等等看这事可等不得，那边都开机一星期了这还没着落呢再不抓紧就什么都晚了，于是说道：“不管你俩好没好，问一下总没坏处吧，要是不行咱也就死心了，再想别的辙，这不正好你来了么。” 柳巷不是怕不行，是怕行，而且肯定行，曾美都要给船了还能说不行？行了怎么办，答应曾美？那自己赚钱起码失去了一半的意义，这两件事本不矛盾，在曾美这里就是矛盾的。 还有田思思，应该还不知道她妈和自己说过什么，要不在山东也不能表现得那么自然，这事除了矛盾之外还有些荒唐，挺好的事让曾美一搅合就成了一锅粥，弄得自己都知道何去何从。 李娜没听明白，问王滨城：“问什么，愿不愿意和他处对象？这事哪能他问，我给问，他当咱一回介绍人我也当一回她俩的红娘，思思好像没有男朋友，我看问题不大，但柳巷你得给我个准话，是不是和高阳真黄了，要是没黄咱可不能干这缺德事，还有，你将来是打算在盛阳还是在烟海？我看就在烟海得了，我也有个去处。” 这李娜自说自话，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连李贝都不愿意了，说道：“烟海有什么好，不就靠个海嘛，盛阳还是省会呢，人家也没求你你倒是真热心，要不给我介绍一个得了，我也没对象。” “你没对象？那个孙什么的小伙是怎么回事？”小贾瞪大了眼睛一脸满然地问李贝，他还真不是拆台，昨天还看见她俩在一起，怎么今天就说自己没对象了？ “死小贾！你哪只耳朵听到他是我对象了，追我的男孩多了，都是我对象呀！”李贝恨不得吃了小贾，咬牙切齿地骂道。 小贾被骂得更加糊涂，挠了挠头发尴尬地笑着。 李娜听出点什么，问李贝：“你不会也有这心思吧，那还用我介绍？你俩成天在一起。” 李贝不置可否，低下头不说话。 这局面不是一般的乱，弄得柳巷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娜也摸不准脉门了，不敢再说，小贾挨了骂更是靠墙站着一言不发，只有王滨城还算清醒，瞪了一眼李娜说道：“要不是明天咱俩结婚我真得骂你两句，你到哪哪乱，事都没弄明白就乱点鸳鸯谱，真有你的。” “那你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事呀？”李娜也一脸委屈，她是好心。 王滨城把拍《大染坊》缺钱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李娜这才知道弄两岔去了，突然她展颜笑道：“明天思思她妈会来，问问她不就行了么，谁让你俩不把话说清楚。” 李娜说完这句话柳巷整个人都傻了，问道：“她来干什么？” “参加婚礼啊，还能干什么，你认识？”李娜也挺惊讶。 “废话，她家柳巷都去过，能不认识么。”王滨城替柳巷回答完又替他问：“田思思说的？上午过来的时候说的？” “是呀，本来我也纳闷，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说道吧？”李娜也糊涂了。 “行了，别瞎猜了，也许就是闲得无聊出来凑个热闹，你可别见风就是雨的了。”王滨城看得明白，阻止着李娜乱说。 柳巷这才知道上午田思思来过，明天不但她来，曾美也会来，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她还说啥没有？”王滨城又问李娜，女人之间唧唧喳喳的谈话他从来不听，所以不知道田思思和李娜还说了什么。 “别的没什么，就是她们几个加上李贝、小贾算是我娘家人，我在烟海没有亲属，人少。” 王滨城想问的不是这个，听完看了看柳巷，又看了看李贝。 李贝咬着嘴唇听着，从骂完小贾她就没说话，现在脸色更难看了。 “要不这样，咱先吃饭。”王滨城看了眼手表，又捅了柳巷一下说道。 柳巷如获大赦，连忙站了起来，时候也确实不早了，该吃晚饭了。 第113章 初冬的滨海路 吃晚饭的时候说的都是明天婚礼的事，吃完后五个人分成两拨顺着滨海大道走着，刚走了一段王滨城故意拽了一下柳巷，于是俩人落在了后面，等李娜她们走远俩人找了一条木椅坐下，对面就是大海。 十一月下旬的烟海也已进入冬季，但还不算太冷，大海还是一如既往的湛蓝，没有了游客的海滩虽然不够热闹但却回归了自然的属性，终于与大海融为一体。 柳巷突然想起了何嫣，接着又想起了高阳，何嫣是从这里走的，而高阳还在这里，这片大海似乎与自己有太多牵连，理又理不清，剪还剪不断。 见柳巷望着大海出神，王滨城轻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指什么？” “拍片的事。” “我还是不想和田家合作。” “你给我个理由。” 柳巷给不出理由，感情的事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说出来也只能是徒增烦恼。 “如果你说不出来那就是没有理由，你拒绝都是自己的假设，可能有时候你想的正好与事实相反，就像这大海，你以为天空是蓝的所以它才是蓝的，其实是因为它是蓝的因此我们看到的天空才是蓝的。” 王滨城像个哲学家，但这种类比的哲学如果在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时它就像黑暗中的一点烛光，让你有了方向，还像乌云蔽日的天空从云缝里透出的一缕阳光，让你感受到了希望，柳巷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的焦虑其实都是自己的心结，自己一直怕的只是自己，不是别人。 “你念过大学吧？”柳巷侧过头，问王滨城。 “念过，人民大学新闻系，后来去了日本，在那里遇到的我的前妻，再后来结婚生女，再后来我就回来了，就是你今天看到的样子。” 原来王滨城真是高材生，柳巷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回国，婚姻又为何如此不幸，这些可能都涉及到**他没法直接问出来，所以只是说：“其实你可以生活得更好。” 王滨城摇摇头，说道：“如果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时你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行尸走肉，那种悲哀的心情让你瞬间崩溃，国内的很多理念，先进的不及日本，传统文化的保留也不及日本，甚至已经被一脉相承的韩国和新加坡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但我觉得自己找到了根，做的一切都有了金钱之外的意义，这种享受是在国外没有的，可能也是没出过国的人永远也感受不到的。” 柳巷没出过国，但他能感受到，这种情结你可以叫它狭隘的民族主义，但也就是这种理念让一辈一辈飘洋在外的华人叶落归根，让中华民族具有自己的民族特点，而不是被历史的长河湮灭，成为历史的一页。 “你对娜姐是真心的吗？”柳巷又问，李娜没念过大学，更没出过国，他怕两人的差距太大，不知道是不是王滨城只为打发精神上的空虚而做的权宜之计。 “我对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和负责的，当你为不同的理念争吵时你会觉得理念是天大的事，当理念趋同时学历和经历不是问题，真心就变成了天大的事，所以请你放心，我是真心的。” 王滨城的前句话说的是他和他的前妻，后句话说的是他和李娜，柳巷觉得也说出了自己，认真自己始终没做到，负责正在学，那么真心呢，自己到底对谁真心？ 如果说出来自己一定会说是高阳和高欢，那么何嫣呢，自己又为何总是割舍不下，还有陈佳宁，想到她时也会心痛，田思思自己也喜欢，只是不敢靠得太近，在泰山时自己曾经心潮澎拜过，在聊斋宫时更是恨不得搂着她不松手，田思思在颤的同时自己也在颤，为什么会这样？ 当你的心分成八瓣的时候你还敢说自己是真心的么？ “这怎么说着说着说我身上来了，如果你实在不想和田家合作我再想想办法，烟海还有一些有实力的企业，我挨家去拜访拜访。”王滨城说。 柳巷收回思绪，这种求爷爷告奶奶的方法成功率几乎为零，这不是小数目，谁也不想一千多万打水漂玩，所以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想通了，明天要是有机会我和曾美谈谈，要是能行是最好不过了。” 王滨城也知道这是最切实可行的办法，说到底这是有田思思这条线牵着，否则恐怕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还谈什么合作，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王滨城也轻松起来，笑道：“要是田思思真有那意思怎么办？” “你不是说了么，是海蓝我们看到的天空才是蓝的，不要总认为天空就是蓝的，所以 ……” “所以我们也不要妄自猜度，更不要自以为是。”王滨城接道。 大概其就是这意思，柳巷笑笑，和王滨城谈话真的很轻松，他能想到你心里去，可能和他的阅历有关。 “但我还是要妄自猜度一件事，也是给你提个醒。”王滨城又说。 “哦，你说。” “李贝。” 柳巷也不是傻子，他只是不愿意去想，对他来说不管李贝是怎么想的与他无关，他与她就是同事加合作的关系，只要把活干好他不会管她任何事，即使与自己有关的也尽量淡化，以免影响彼此的关系。 “李贝喜欢你。”王滨城又说了一句。 柳巷心里有把尺子，李贝和何嫣不同，他见何嫣会激动，对李贝连喜欢都谈不上，甚至还有点厌恶，厌恶的不是别的，是她的纹身，那只黑蝴蝶，他始终不知道“蝶舞”是什么，但给他的感觉不是翩翩起舞的蝴蝶，而是扑火的飞蛾，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感觉。 “我也能看出来你不喜欢她，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李贝这个女人，你要小心！” 王滨城把最后的“小心”两个字咬得很重，说得柳巷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她才十九，难道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再说这段日子他没发觉李贝有什么异常，工作很卖力，对自己也挺关心，除此之外也就是今天说了点暧昧的话，平时并没有过，或许是话赶话赶到那了，后来她不也是没说什么吗，也许王滨城多心了。 见柳巷没搭言，王滨城也有些尴尬，又说：“但愿我错了，你要是有兴趣还是应该多了解了解她，或许能看到你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柳巷没这兴趣，自己知道她有个当省委副书记的舅舅，至于孙什么的是不是她对象，她有多少追求者，甚至那只黑蝴蝶代表什么他统统的没兴趣，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了解她？ 虽说烟海不冷俩人坐了这么长时间也感到了有些凉意，于是都站了起来，这时李娜、李贝和小贾折了回来，离挺远李娜就喊：“你俩还没唠完那，天都黑了。” 现在天比以前短了很多，远处已经现出点点渔火，那是渔船在返航。 “唠完了，你们走了挺远？”柳巷一边走到大路上一边问道。 “你说我们都走到哪里了？”李贝微笑着问。 “哪里？” “那天遇到流氓的那段路，刚才我还给娜姐讲那天的事，吓得她四下看，看还有没有流氓了。”李贝笑了起来。 天凉了以后滨海大道的行人明显比夏天时少了很多，现在几乎已经没人了，流氓也怕冷，所以李贝才会笑话李娜。 王滨城也不知道发生过这事，等柳巷讲完后他也吃了一惊，他就是烟海人，这样的事还真不多。 “这么说那天小贾挺勇敢？”王滨城笑道。 “比我强多了，再练练做个保镖不错。”柳巷说。 “我才不当保镖……”小贾嘟囔道。 “那你想做什么？”李贝问。 小贾不说话，在他心里保镖就是下人，他想做人上人，能让美女投怀送抱的人上人，这样的美女已经越来越多，他相信他有机会。 小贾很卑微，没人管他是怎么想的，李贝也不往下问了，反过来问柳巷：“你和老王大哥都聊什么了？” 按照年龄王滨城可以当她的父辈，李贝是随着李娜叫的，她管李娜叫娜姐。 “没什么，还是电视剧的事。”柳巷说。 “有眉目了么？”李娜问。 “有点了，明天我找机会和曾美聊聊。” “曾美是谁？” 这里可能除了柳巷都不知道田思思的妈叫曾美，所以柳巷一愣之后解释道：“就是田思思的妈。” “这样呀，那还找什么机会，明天我给你安排。”李娜说。 “可劳驾不起你，明天你是新娘子。”柳巷笑道。 “这有什么，我让接待的人把你俩安排一桌就完了，原先的打算是你是证婚人，和滨城他们台里的领导一座，她算娘家人，和女眷们一桌，只要你不挑我就给你俩安排一桌，方便说话。” 柳巷求之不得，和台里领导在一桌又得喝酒又得寒暄的，他烦这个，觉得太假，还不如和女眷一桌，没人逼你喝酒，还能吃饱，那么虚的东西他向来不在乎。 第114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王滨城和李娜的婚礼属于中西合璧，王滨城穿西服打领带，李娜穿婚纱，但俩人行的是拜天地之礼，也有互戴结婚戒指的环节，反正也不管什么东方西方的，热闹就行。 就是想不热闹都不行，主持人是郑元，“超女”比赛时先和杨悦一搭档后来又与李贝搭档的那个，他早早就把李贝喊了上去，结果一个人的主持变成了俩个人，李贝事先不知道程序，差点还闹出笑话。 烟海赛区的“十强”都来了，来宾们更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非要“超女”们唱歌，后来由田思思代表大家现场演唱了一首这才算拉倒，郑元说得风趣：“一首就行了，多了我们的主任夫人该不乐意了，说好的婚礼变成演唱会哪行。” 柳巷的出场也引起了一阵轰动，本来大家对他不熟悉，“道歉门”之后他的人气飙升，男人们认为够爷们，就是再大的错也应该原谅，何况还做出了这么好看的节目，女人们保留意见，认为再好看的节目也抵不上用情不专，越有才的男人越花心。 柳巷真和曾美安排在了一桌，而且还挨着，所以田思思唱歌的时候曾美把对他的议论都和柳巷说了，柳巷只是笑笑，现在他比以前淡然多了，抗击打能力不是天生的，是锻炼出来的。 曾美也就是那么一说，突然她低过头问柳巷：“我女儿怎么样？” 田思思正在唱《今天我要嫁给你了》，改编自《明天我要嫁给你了》，边唱还边和李娜做着动作，好像她也要出嫁似的，来宾是掌声不息，都在专注地看着。 “唱得挺好。”柳巷点头，经过多场比赛田思思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与初赛时是天地之差。 “我说的不是唱歌，是说人。”曾美打了一下柳巷的手背，说道。 今天的田思思穿的是骑马装，粉嘟嘟的小脸加上玲珑剔透的身材确实让人着迷，柳巷也不能说不好，又点一下头，说道：“很漂亮。” “那是，我女儿，能差么。”曾美很得意，其实田思思还是像田刚多一点，田刚要是把胡子刮了也是一个英俊小伙，当然说的是三十年前。 曾美此后再没说话，直到快吃完饭时她才对柳巷说：“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 柳巷也想说来着，可这一桌子的人他张不开口，于是低声问道：“一会你有时间么？” “有啊，我天天有时间。” “我想和您谈点事，您看去哪里方便？” “去我家吧，家里方便。” 柳巷还真有点打怵，曾美瞧了他一眼又说：“要不去宾馆吧，你开个房间。” 见柳巷还是犹豫曾美笑道：“那就茶楼，肃静。” “行，但烟海我不熟。” “你坐我车，再让司机把你送回来不就完了吗。” 这个主意好，柳巷心想也用不了太长时间于是也没告诉李贝和小贾就和曾美出来了，田思思她们还在闹，都不知道丢了俩人。 在茶楼找了个单间坐下后曾美也不叫茶，说道：“你要喝你就要，我不喜欢喝这玩意。” “那茶钱怎么算？”柳巷问，心里有事他也没心思喝茶。 “茶钱照给不就完了么，你没带钱？” 原来是自己付钱，柳巷心道这曾美还真想得出，宁可给轮船却不付茶钱，也不知道她是大方还是抠。 这是小事，还是大事要紧，柳巷说道：“我想和您谈件事，可能唐突了点，但我……”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曾美摆手，不让柳巷往下说，顿了一下她说道：“我猜是为了拍电视剧的事，你拍的那个叫《大染坊》吧？” 柳巷就是再淡然也惊讶地站了起来，问道：“您怎么知道？思思告诉你的？” 其实这句话是废话，就算田思思知道拍《大染坊》也不可能知道柳巷缺钱，更不可能知道他要找曾美说这事，柳巷这一问是实在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不是，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 曾美的话更证明了柳巷的判断，他看着曾美希望她给出答案。 “坐，你站着我不得劲。”曾美说，压了压手掌示意柳巷坐下。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参加这个婚礼么？”曾美问完自问自答：“我就是奔你去的，你要是不来我也不会去，这下明白了吧？” 柳巷有些明白更多的还是糊涂，问道：“您奔我去的？还是为了当初的话？” “当初什么话，我可什么都没说过。” 曾美全盘给否定了，还一脸的无辜，柳巷倒不惊讶，这曾美就是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但本质并不坏，不过她这么说柳巷心底又没底了，感觉这是不能成事的节奏。 但也不尽然，她说是奔自己去的，那一定还是又有新想法了，于是有些小心地问道：“阿姨您也是有事找我吧？” “有事。”曾美笑。 柳巷浑身麻酥酥的，他感觉曾美这笑是掌控了局势的那种笑，还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与以往和自己谈话的表情截然不同，他并不反感，甚至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却更加摸不着头脑，如坠云里雾里。 “阿姨，有话您就说。”柳巷苦笑道。 “你想说的事和我的事是一个事，我想给你的电视剧投资。”曾美不再打埋伏，正色说道。 这真是天大的喜讯，柳巷半天才缓过神来，曾美总能给他震惊，但无疑这次是最大的。 事太容易反而让人不放心，就算再有钱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拿出一千多万撕着玩吧，高兴过后柳巷担忧起来，问曾美：“阿姨怎么知道我缺钱？” “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 “因为思思？” “也是也不是。” “什么叫也是也不是？” “就是说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柳巷好顿琢磨这句话也没琢磨出滋味来，问道：“您是不是也不清楚到底是还是不是？”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是你聪明，替我说出来了。”曾美笑道。 柳巷可笑不出来，原先曾美的目的很明确，现在突然变得含糊了，他就是再聪明也猜不出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促使曾美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对于这个原因他挺感兴趣。 “一定是因为什么吧？”柳巷问。 “因为你们的山东之行。”曾美说。 “思思和您说了什么？”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 柳巷一愣，突然他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严重到足以令他愤怒，他盯着曾美问道：“你在跟踪我？” 柳巷很不舒服，换谁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也不会舒服，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对曾美的称呼也由“您”换成了“你”。 “我没有。”曾美否认。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山东什么样子？”柳巷步步紧逼。 “又不是你俩去的，你不说她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曾美嘿嘿笑了一下。 柳巷恍然大悟，刨去王滨城和李娜还有三个人，自己做的又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曾美知道了也正常，他有些内疚，为刚才的态度。 “听说都上报纸了，能瞒住我么？”曾美又是嘿嘿一笑。 要没有田思思的关系柳巷相信自己能与曾美成为很好的朋友，除了做事风格有些偏激以外，曾美还是很善良的，也不会掩饰。 但她还是误会了，田思思越不说她越误会，以为自己和她女儿已经情投意合，其实除了有些偏爱之外换成任何一个女孩柳巷都会那么做的。 “那个挂件，她就放在床边，木鱼石的，你送给她的那个。”曾美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极其暧昧，还特别强调是柳巷送的。 这算是说不清了，柳巷摇摇头，心道解释也没用，只要田思思不这么想就行，但她为什么放在床边，那根本算不上礼物，是打赌输的，杨悦一还有一个呢，比她的那个还大。 想不明白柳巷索性不想了，因为正事只提个头就打岔打过去了，于是他说：“阿姨，咱还是说正事吧，您真打算给我投资？” “当然，你缺多少吧？” “一千二百万。” “没问题，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明天我就给你汇。” “明天？”柳巷有些吃惊，这什么都没谈明天就要汇钱，也太快了吧。 曾美却误会了，以为柳巷嫌晚，说道：“要不今天？” 柳巷连忙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再急也不差这两天，那三百万够花一阵子的，还是谈谈条件吧，问曾美是投资还是借款，都有什么要求？ 曾美这才想起来临来时想好的条件，笑道：“我差点忘了，你要是不提醒就让你蒙过去了。” 对曾美这样自相矛盾的话柳巷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觉得她四十岁了还单纯得像个小姑娘，也是难得，也笑道：“有什么要求和条件您就说吧，都可以商量。” “什么都可以商量？”曾美两眼放光。 柳巷马上意识到说大了，连忙补充：“除了您以前说过的话，其余的都可以商量。” 这回曾美没否认，“切”了一声，但也没表现出失望，说道：“我就一个条件，让思思做全权代表，她和你谈，我不懂，他爸也不懂，我们就负责出钱，这样行吧？” 曾美的这一番话透露出几个信息，这事田刚知道，而且还是俩口子商量好的，二是赔不赔有没有收益根本就没在考虑范围之内，三是田思思也应该知道此事，只不过等曾美谈完她再出面。 这就与曾美之前两次说的，田思思什么都不知道又产生了矛盾。 第115章 李贝的另一面 要不是李贝打电话满世界的找他，柳巷应该能问清楚，回到王滨城和李娜办婚礼的酒店已经没人了，李贝说田思思她们闹洞房去了，问柳巷干什么去了，还有就是啥时候走。 今天已经走不了了，因为曾美说让田思思和他联系，具体的事都没谈，就是等十天柳巷也得等。 详细的过程柳巷不想说，只告诉李贝和小贾今晚回不去了，他俩要是着急可以坐火车或者客车回去，不着急的话晚上就住在这，明天能不能回去再说。 李贝和小贾都没有事，于是三人又回到了快捷酒店，已经退房了，只好又重新入住。 吃完晚饭柳巷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他发现真没什么好节目，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是周六晚上播出，当初自己也是为了回避它才在周五晚上播出《超级女生》的，今年是第一年，他不想硬磕《快乐大本营》，来年他倒是想碰一下，看谁胜谁负。 湖南台还有一档综艺节目是在周日晚八点半播出的，叫《玫瑰之约》。 《玫瑰之约》开播了两年多，是国内第一个将婚恋节目搬上荧屏的，因此也吸引了众多的眼球，是很多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周日晚的不二选择。 《快乐大本营》和《玫瑰之约》这两档节目几乎占据了观众周六和周日晚上的大部分黄金时间，也是湖南台的两大王牌，与榴莲台不同，湖南台主打的就是综艺，柳巷认为他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 除了湖南台，还有浙江台、上海台、北京台、江苏台这几个发达省市的电视台，中央台暂时还无法撼动，也许永远也超越不了，但综艺可以，只要自己有时间和资金的支撑。 《快乐大本营》和《玫瑰之约》都是周播的节目，《超级女生》只能是一年一次，所以从根本上还不能对湖南台构成威胁，今年恐怕是没时间了，明年一定要出一个周播的综艺节目，让观众的眼光不止在《超级女生》播出期间关注盛东卫视，还要在比赛间歇期间关注盛东卫视，而平时晚间的收视率还是要靠电视剧，精品的电视剧。 每年举行一次大型的比赛类节目，用一到两年的时间办两个周播的综艺节目，每年至少制作一部精品电视剧，这样就可以保证大部分的时间盛东卫视都有卖点，建立起一个大综艺的平台。 柳巷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原先还有些雾蒙蒙的道路开始显出轮廓，他高兴得拍着床板大叫了一声“好！” “什么好？！”李贝吓了一跳，然后有些茫然地看了眼电视又扭头看起柳巷来。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柳巷也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注意李贝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敲门你不应声，我就进来了。”李贝说。 其实快捷酒店的条件也不是很糟，电视热水这些都有，除了房间小点可能与星级酒店最大的不同就是门锁，如果你里面不锁从外面一拧就开，李贝就是这么进来的。 自己刚才太投入所以才没听到敲门声，柳巷笑了一下，让李贝坐。 就一张床，连个椅子也没有，所以李贝就坐到了柳巷身边，她又看了眼电视，问道：“就这个，还好？” 今天是星期天，电视里正在播放《玫瑰之约》，见李贝对这个并不感冒柳巷产生了兴趣，问道：“怎么，这个不好？你们年轻人不是都挺爱看么？” “什么叫我们年轻人，你不是呀，还没老就卖老。”李贝嗔道。 “我也算”，柳巷打着哈哈，又问：“你不喜欢？” “不喜欢。”李贝回答得挺干脆。 “为什么？”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哪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感情是需要培养的，‘速配’就是瞎配，现在的‘玫瑰之约’都是为了出名，没有几个是真心找对象的。” 李贝这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也说明了一定问题，《玫瑰之约》当初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办到现在确实变味了，成为了少男少女们搏出位的平台，‘速配’只是噱头，出名才是目标，所以各种负面新闻不断，甚至闹出人命。 五年后《玫瑰之约》停办，但《快乐大本营》继续了下去，虽然吸引力逐年下降但还是排在了周播综艺节目的首位，柳巷认为真正的原因不是节目越办越好，靠无底线的插科打诨取笑嬉闹看似快乐却没赋予快乐真正的内涵，最根本的原因是还没有一档周播的综艺节目能取代它的位置，这是综艺的悲哀。 《快乐大本营》还能快乐多少年柳巷不知道，也许很长，也许很短。 “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吧？”李贝问，她见柳巷没说话，以为是赞同她的看法。 “大部分同意，但一见钟情还是有的。” 相信美好生活才能美好，理想就是一种美好，所以人人都在追求，假如没有美好人类也就缺乏了前进的动力，也正是这种稀缺所以才弥足珍贵，如果满大街的一见钟情那么也就没这么美好了，这是柳巷的观点。 只是稀缺，不是没有，所有人们期望的都会出现和发生，只是存在不同的概率而已。 所以李贝下面的话柳巷也能回答出来。 李贝问：“那你有么，和高阳还是高欢，亦或是陈佳宁，再或者什么人？” 柳巷知道李贝说的什么人指的是田思思，也许还包括何嫣，他自己也缕了一遍，和这些女孩子到底是不是一见钟情，或者算是一见钟情。 和高阳、高欢是青梅竹马，也许不应该算，但自己看到她俩就亲切，可以完全放开自己，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他相信会对她俩一见钟情。 陈佳宁，确实没有，自己从没想过，感觉她就是自己的妹妹，她依靠自己，相信自己，甚至有些崇拜自己，把自己当成父亲，或许和她的身世有关。 何嫣，应该算吧，自己见她就会激动，即使想法有些邪但也毕竟是荷尔蒙偏高的表现，这起码是一见钟情的必要因素。 田思思，介于何嫣和陈佳宁之间，或许是自己刻意压制才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但她不符合一见钟情的一个主要因素，就是双方都是，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高家姐妹和何嫣。 如今何嫣走了，下落不明，高家姐妹也殊难预料，一种悲情从柳巷的心底升起，他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即使有也过去了。” 李贝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那就对了，即使有也经不住考验，只有日久生情才会长久，要不夫妻为什么住在一起，两地分居为什么离婚的多，就是因为这个。” 柳巷不由得对李贝刮目相看，他问李贝：“你有男朋友吧？” “为什么这么问？”李贝一挑眉头。 “你这么大的岁数比我感触都深，要是没有男朋友谁信？” “有是有过，但都过去了，我那时还小，十五岁。” “十五岁？” 柳巷突然想起了王滨城的话，去了解她能让你看到平时你看不到的东西，今晚柳巷就看到了一个平时看不到的李贝，一向眼高于顶，孤芳自赏的李贝居然情窦初开的这么早。 十五岁，她还在念初中吧，就有男朋友，而自己那时连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否则早就把高家姐妹亲了，还能把她俩的初吻留到现在？ 见柳巷惊讶李贝也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就一年多，早就分开了。” “不是那个姓孙的？” “不是了，他什么都不算，就是个玩伴。” “玩伴？” 李贝确实让柳巷感到新鲜，他认为玩伴应该是小时候的事情，像自己和高家姐妹那时，步入成年后男女之间就不存在玩伴了，因为玩的东西已经与小时候不一样。 “就是唱歌、跳舞这些，没有别的。”李贝解释道。 柳巷不相信，人性没有满足的，只要摸手就想摸腿，搂腰就想亲嘴，柳下惠是自己的祖先，但也只是传说而已，即使有也和一见钟情一样，属于稀缺资源。 “不相信拉到。”李贝从柳巷的表情中看出了疑惑，有些生气。 合计这事干啥，和自己又没关系，柳巷心道，心情舒展之后他问李贝：“你是有事吧？” “我想问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柳巷始终没说，在车上李贝也没问，可能是因为小贾在，所以现在特意跑自己房里问这事来了。 她也知道自己在找投资的事，昨天还差点引起误会，所以柳巷也没隐瞒，说道：“我和田思思她妈出去了，她答应给投资了。” 李贝没有表现出一点高兴的样子，说：“我猜就是这么回事，其实你不用着急，我也能给你拉来投资。” “你怎么不早说？”柳巷差点蹦起来。 “你也没和我说呀，《大染坊》都开拍了，我以为你弄到钱了呢。” 这事弄的，乌龙了，早知道就不和田家合作了，至今还不知道田思思会开出什么条件，但已经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反口，柳巷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就差这么一会，你要是早说我也就和她不提这事了。” “我也是才打的电话，所以才来问你。” 李贝越说柳巷越后悔，问她：“你问的是什么人，可靠么？” “可靠，明后天就可以把钱打来，而且不要利息，你还本就行。” 这话的意思是借，条件还这么优厚，柳巷更加后悔了，但随后他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就算周副书记出面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你要知道一千多万即使放在银行里半年也有将近十万的利息，谁会傻到利息都不要，除非是公家的钱。 “你说的不是个人的钱吧？”柳巷问，他想确认一下。 李贝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柳巷随着她的动作也不停地低头、抬头，脑袋一晃他有些清醒了，看来李贝这钱不能要，或许比公款还不干净，自己可以少赚甚至不赚，但不会帮人洗钱，更不会主动去犯罪。 第116章 三笑茶楼 李贝一天催了柳巷好几遍，想让他回去，她认为待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钱的事已经有了着落，田家的钱完全可以不用。 柳巷没法说，没法说李贝拉来的钱不干净，别说只是怀疑，就算真是也不能那么说，李贝也是为自己好，而且什么附加条件没有，确实也尽了心。 所以柳巷其余的什么都没问，钱是哪来的，因为什么帮自己这些统统没问，因为他打定主意不用李贝的，等着田思思的电话。 可田思思根本没来电话，一点信也没有，被李贝催的实在有些着急，柳巷一狠心给田思思打了过去，你不打我打，总不能这么干等着，除了自己还有俩人呢。 田思思接了电话，对柳巷给她打电话没有惊讶，也没有欣喜，很平淡，听完柳巷要求她给出答复后说让他去茶楼，昨天和曾美去的那个茶楼。 柳巷走的时候李贝直跺脚，不让他去，让他马上回盛阳，柳巷没听，还是走了出去。 这个茶楼叫“三笑茶楼”，不知道是不是取自“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但显然田思思不是秋香，她自作主张要了壶“竹叶青茶”后说出了一番让柳巷感到惊讶的话。 所有的事，她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昨天她和季敏她们闹了很晚的洞房才回家，当曾美迫不及待地把她和柳巷碰面的事说给她听之后她震惊了。 “妈，谁让你这么干的？”田思思满面怒容。 田思思很少发脾气，曾美也有些害怕，瞧了瞧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品着红酒的田刚，指着他说道：“你爸，都是他的主意。” 田刚也听到了，侧过身看了女儿一眼，放下红酒背起手哼着小曲上楼了。 田思思气得死劲瞪了田刚一眼，其实她心里明镜似的，三五十万的妈能做了主，上千万的投资爸不点头是不可能的。 “妈，你和爸是什么意思？”田思思气呼呼地问曾美，田刚已经躲起来了，她只有问曾美。 “还能啥意思，就那意思呗。”曾美耸了一下肩。 这是母女俩第一次把柳巷摆到桌面来谈，之前田思思都是刻意回避，现在回避不了了。 “你俩怎么想的我不管，为什么不事先征求我的意见？”田思思问。 “你爸说你的那点心思都在他心里装着呢，不用和你说。” “那你现在怎么说了？” “妈给你铺平路了，该你上场了，主角总不露面哪行，妈就是个扛大旗的，你爸是导演，他不懂电视剧，但是懂你。” “懂我有什么用，人家有未婚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田思思心思被看破，而且事已至此，父母的这份情还是要领的。 “那不算事，只要你喜欢就行。” “那不行，我可不想做你，我哪里差了，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 田思思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心高气傲的她在懂事时就发誓绝不做第二个曾美，所以她从不以家世示人，别人眼中的豪门对她而言是牢笼，但她从不怀疑爸妈的爱，也正是这种爱让她仍然把这里当家，否则她早就离家出走了。 曾美也是刚刚才了解女儿的想法，原来田思思回家从不说柳巷的事根源在这，在柳巷身上也在自己身上，心道还好田刚上楼了，这话没有被他听到。 对于女儿的想法曾美也赞成，也曾经和田刚讨论过这个问题，女儿的身世毕竟与自己当初不一样，田刚说要是柳巷和女儿换一下，他有几个女人都无所谓，但田家现在家大业大，总得要个面子，说出去也好听，所以曾美才一变再变，从当初的女儿喜欢就行变成逼着柳巷在直播时表白，虽然没能如愿但也看到了有机可趁。 山东一行让田刚和曾美更加信心百倍，凭女儿的容貌和才艺还有田家的门楣他们相信柳巷已经动了心，所以两口子又改变了策略，张网等鱼，让柳巷反过来求自己，等一切都水到渠成再和女儿说。 如今水到渠成了，只有这一个坎，所以曾美含糊地说：“他和他未婚妻应该黄了。” “你怎么知道，他亲口说的？”田思思很惊讶，虽然在山东时柳巷从没提过高欢但也没说黄了，陈佳宁的事她知道，曾经还一度厌恶柳巷花心，所以直播时才对他不冷不热的，但没想到这事反而帮了她，让柳巷的婚事也受了波及。 “那倒没有，我听人家说的，和高家有关系的人，说高家可能要悔婚。”曾美说。 田思思顿时泄了气，原来只是听说，还是高家要悔婚，要不是山东的经历让她了解了柳巷可能她马上就会拒绝这事。 “那现在怎么办？”田思思问。 “你爸说现在他在我们手里抓着，怎么办随你，以后也看你的了。” “你说要去参加婚礼也是为了这事吧？”田思思终于明白过来。 “是啊，我们打听了，他的电视剧缺一大笔钱，也只有我们能帮他，我就是给他个机会。” “他要是不说怎么办？” “你爸算无遗策，不会差的。”曾美笑道。 田刚太过自信，要不是柳巷怀疑李贝拉来的钱来路不正，相同的条件他会选择李贝。 这一选择看似没那么重要，却决定了好几个人的命运，多年以后柳巷回忆起来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为当初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庆幸。 当然母女之间的对话田思思不会和柳巷细说，只说都是父母爱才，也为了感谢柳巷办这个《超级女生》自己才拿了亚军的，还一个劲地道歉，说如果让柳巷感到不舒服的话她替母亲赔礼。 既然田思思绝口不提题外的话柳巷更不会提，他深深地感到田思思确实是个心如明镜的女孩，所谓的雾里看花就是扯蛋，她看得比谁都透彻，也都远。 “那你也是赞成投这笔钱了？”柳巷问田思思。 “如果能帮上你，我赞成，何况妈已经答应你了。” “其实你一直在帮我，在淄博就是。” 田思思知道柳巷指的是自己去陈杰家劝他的事，一笑，没说什么。 “既然赞成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柳巷问。 “看你是不是真的需要帮助，如果真需要你也会放下架子的。” “我有架子吗？”柳巷打开双臂看着自己。 “可能你自己没觉得，但给人的印象就是。” 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可能柳巷本人没觉得有什么，但有的人会在意，比如田思思，她也是心高气傲，不会向柳巷低头的，所以她才什么都不说，把一切埋在心里。 “这回你满意了，最终还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你是为了《大染坊》，和我无关。” “那好，咱就说说《大染坊》，你这笔钱什么时候能到位？” “现在就可以。”田思思掏出一张支票，放到桌上，说道：“这是一千二百万，填好了的，你可以拿去。” 柳巷没敢拿，又问：“什么条件你想好了？你妈说你是全权代表。” “想好了，我就做制作方代表，也就是你的代表，要是你信得过我的话。” 柳巷没想到她要做自己的代表，他信得过，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不想待在家里，更不想去爸的公司，我想学点东西，昨晚我妈和我说完后我想了一宿，你说我学导演怎么样？”田思思露出笑容，看着柳巷问道。 “好啊，以后我要是再拍电视剧就不请别人了，你拍就行了。”柳巷笑道。 “哪有那么快的，我就是学习学习，看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悟性。”田思思很冷静，知道导演谁都能当，但导成什么样那就大不相同了。 “导演要是不行，我看你……”柳巷隔着桌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田思思，接着说道：“当演员应该没问题，只要用心。” “真的？” “真的呀，我看你比孙俪漂亮，还比她高，早知道你喜欢当演员让你演了。” 田思思知道柳巷是恭维，但除了演技其余的她还是蛮同意的，嗔道：“你也会说这样的话，怎么不说让我唱歌去？” “你不是不签公司吗，但话说回来，我觉得你当演员比唱歌有发展，真的。” 柳巷突然想起了董洁，田思思和董洁应该属于一个类型，还都是烟海人，而董洁本身也不是学表演的，是学舞蹈的，今年在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露了一脸，已经被张艺谋看中，成名指日可待。 “那行，我听你的，代表就是个挂名，我是偷艺去了。” 田思思笑得阳光灿烂，柳巷也心情大好，这是双赢，但有件事他还必须要弄清楚，于是他问田思思：“你这笔钱是借还是投资？” “妈没说，借我懂，投资怎么说？” “投资的话就是风险和利益均担，假如这部剧最后的总决算就是一千五百万，你占五分之四，所有赚的钱也是你占五分之四，如果赔的话也是这个比例。” “那借呢？” “我付利息，在一定时间内连本带利一次还清，赔赚都是我的，与你无关。” 田思思听完没犹豫，说道：“那就投资，不能都让你赚了去。” 这话柳巷爱听，谁也不希望赔，于是当场要和田思思签合同，谁知田思思说不用了，她信得过柳巷，还端起一口没喝的“竹叶青茶”说道：“我不喜欢喝茶，但爱看，特别是这个茶，清澈得能看见茶叶在里面飘，你信得过我我就信得过你。” “竹叶青茶”确实很清，清得能看见一条条碧绿的茶叶，但毕竟还是隔了一层玻璃杯，柳巷又想起她抽的那个签，雾里看花，是不是就像隔着玻璃杯看“竹叶青”，说清也清，说不清也不清。 第117章 《超级女生》与《超级女声》 资本注入后，《大染坊》的拍摄挺顺利，柳巷的注意力又转回到来年的《超级女生》上，因为打算在所有赛区加盟的事项尘埃落定后举行广告招标会所以所有工作提前，一切的准备工作争取在来年的三月前完成。 王滨城婚后只休息了几天就以《超级女生》节目组副总导演的身份飞奔全国各地，联系赛区的加盟事宜，十二月上旬他带回来两个极其不好的消息，一个是《超级女生》被人在广电总局注册了赛事名称，另一个是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正在组织赛区加盟。 在《超级女生》之前各省台自办节目的报批是在省里，广电总局只负责审查，根本没有注册的事，《超级女生》举办期间在“宁晓天事件”后广电总局曾经给盛东电视台下发过一个通知，就是赵连胜给柳巷念的那个，说以后的大型综艺节目都要先报批，但也没有注册赛事商标一说，所以柳巷也没当回事。 现在看来没当回事还真不行，你没当回事就有人当事，而且广电总局这眼药上的让你是有苦说不出，你没报批还不许人家报批呀，你没注册还不许人家注册呀，谁知道你明年还办不办，《超级女生》就是个名词和称呼，也不是商品，真要是商品广电总局还不管，那是工商部门的事。 而且注册《超级女生》赛事商标的不是别家，正是榴莲电视台。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柳巷问王滨城。 “十月份。” 这个时间正是《超级女生》已经结束，柳巷忙《大染坊》的时候，现在回忆钱副台长那副尴尬以及不甘的表情柳巷才知道他们从来就没死心过，也许那时就做了这个打算，只不过是最后一招，这招不是釜底抽薪，是强掠豪夺。 但人家符合政策，还和广电总局一拍即合，连罗景坤都怀疑原本这一切就是设计好的，我先下发通知，然后赛事结束就有人申请，进行抢注，你不是不当回事么，让你立马就吃个哑巴亏，看你还拿不拿我广电总局当回事。 不但罗景坤不干，连盛东省委宣传部也不干了，这不是欺负人么，所以各找一线，罗景坤去找榴莲台说理，盛东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在周副书记的支持下也找到了榴莲台所属的省委宣传部，双管齐下，最后榴莲台做出了让步，《超级女生》由盛东台注册，因为已经举行了一届，但要允许他们注册另一个赛事商标，叫《超级女声》。 不用文字写下来老百姓根本分不清，因为连声调都一样，这要是进行专利申请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属于相近词汇，但赛事商标没那么多讲究，而且榴莲台还说这是最后让步，如果不允许他们注册《超级女声》那他们还坚持注册《超级女生》，因为启动工作都已经做了。 罗景坤大骂这是欺世盗名，但榴莲台很镇定，他们的省委宣传部也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说的是“女生”，是人，我说的是“女声”，是声音。 一个节目的制作逐渐演变为两家电视台的角力，最后演变为两个省的角力，这在中国电视的发展史上还是头一回，广电总局倒落了个清闲，坐在山间看虎斗。 事还没完，盛东方面总觉得窝囊，这明显是剽窃，说得严重点，就是我娶媳妇你入洞房，剽窃的除了实质，还有名声，于是闹到了广电总局，最后告状告到了中宣部。 中宣部也认为榴莲台这种方法不妥，要是这个先河一开那以后就都这么干了，没有规则更没有道德，但问题主要还是出在广电总局身上，是他们的文件让榴莲台钻了空子，但文件已经下发，也不能说改就改，于是责成广电总局拿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又经过几轮协商，最后达成的意见是允许榴莲台注册《超级女声》的赛事商标，但不允许他们主办，主办方转给湖南电视台，而且连片都给划分好了，长江以南由湖南台牵头，组成南方联盟，长江以北由盛东台牵头，组成北方联盟，谁能办好节目上见，不再逞口舌之利。 一个叫《超级女生》，北方地区承办，一个叫《超级女声》，南方地区承办，中国电视史上的一大奇观在中宣部的拍板声中尘埃落定，说不上谁赢谁负。 但要以为此事终结，各玩各的，那就错了，因为随后湖南台就召开了第一次南部联盟会议，会后向北方联盟发出了倡议和挑战，总决赛实行南北对抗赛制，问北方联盟敢于应战否？ 罗景坤还没从连日来的唇枪舌战中缓过乏来就又被兜头打了一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输的话不止是输盛东台的脸面，是所有北方省份的脸面，其中还包括北京，用老百姓的一句话形容就是：这要是丢脸就丢到中南海去了，所以他也不敢怠慢，请示省里后马山召开了会议。 一是要缓和省与省之间的关系，二是这已经属于业务层面，所以省里明确表示不再参与，并且与湖南省也达成共识，此后关于比赛的一切事项由台里负责，不用再请示。 这句话的意思是应战与否与省里无关，与其他北方诸省无关，输赢与否也不关乎各省的脸面，是台与台之间的竞争，再往小上说，是节目之间的对抗，把冲突的层面降到最低，把激烈程度减到最小，因为已经闹得够大的了，再大就要惊动中央了。 所以罗景坤传达完省里的意见后问大家是什么意见，现在别指望别人给咱拿主意，要靠我们自己拿主意，是接受还是拒绝？ 因为级别不够，柳巷没有参与此前的协商和谈判工作，但他也没闲着，因为敲定具体事项时罗景坤还要听他的意见，比如最终承认《超级女声》的赛事以及南北划区，也都是柳巷同意的，刚开始他也很气愤，气愤到绝不赞成榴莲台举办这个赛事，但当湖南台接过这个主办权之后他才意识到这或许是另一个圈套，也叫计中计。 榴莲台应该知道自己黑《超级女生》以及一手制造了“年龄门”事件会引起盛东方面极大地反弹，宁可两败俱伤也不会让他们得逞，所以他们预留了后招，就是让湖南台来办，这样既可消除了盛东方面的怒气也让他找不着攻击的理由，果然，在榴莲台又退了一步之后连罗景坤都觉得应该收手了，不可逼人太甚。 但柳巷也不敢肯定，或许是自己多疑，只是湖南台捡了个便宜而已，但他猜想一定还有后招，他们既然来势汹汹就不会善罢甘休，最终的目的是挽回收视率，绝不是整垮某个台，他们不敢，也不需要这样做。 没等太多天果然等来了挑战书，一屋子人其实主力是自己，但这个决定他也不敢轻易下，南方人才济济，敢挑战就一定有所准备，自己这方面力量有些单薄，不说别的，人家已经召开了联盟会议，自己这面还没开始联络，已经落后人家一步了。 见柳巷不说话罗景坤开始点名，按照职务从大往小点，柳巷的职务最低，这样也给他留下更多的时间和全部的意见加以综合，最后拿出自己的意见。 吴台长是常务副台长，他首先发言：“事到了这个地步不争面子还要争口气吧，我是赞成接受挑战，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敢应战那就让人笑话了。” “我赞成吴台长的意见，这里不止我们台，还有其他兄弟台，我们要是连声都不敢吱他们也会认为我们是熊包，更不会好好配合咱们，那这个节目还不如不办。”李台长说。 金台长很理性，表述了不同意见：“南方很多省份是经济发达省份，比如广东、浙江、江苏、上海等，湖南经济不算发达但做综艺节目很有经验，他们属于强强联合，我们的胜算能有多少？别看这届的《超级女生》收视率很高，但这是没有竞争，要是有了竞争我们还会有这么高的收视率吗？” “收视率的事你倒是不用太担心，两个节目不会同一天同一个时段播出的，广电总局那边也不会让，虽然具体细节没探讨，但我想极有可能一个在周五，一个在周六放，这样就错开了。”孙台长说。 “那也会分别统计吧，还是有高有低，再说总决赛是一起的，敢于应战是勇气，但也不可头脑发热，我认为我们胜算不大。” “一起就分不出是哪个的收视率了。”孙台长纠正道，但对其他的话没再反驳。 “金台长的意思是拒绝？”罗景坤问。 金台长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霍台长呢？”罗景坤又点起了名，孙台长已经不用问了，他是倾向于接受挑战的。 “我本来是赞成接受挑战的，但刚才金台长这么一说我觉得有道理，不说经济，就说人才，南方也应该比北方多，我指的是会唱歌的人，要是比喊他们比不过我们，唱歌可能我们比不过她们，所以我的意见是放弃。” 霍台长说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放弃，但大家都明白，放弃含有主动的意思，而现在主动权却不在自己手里，说放弃那是自欺欺人。 第118章 答南联书 赵连胜学不会这套自欺欺人，他接过话茬说：“霍台这句话我不赞成，那英韩红、孙楠汪正正的不都是北方人吗，其中那英和汪正正还都是盛阳人，还有艾静、冯晓泉他们，北方能唱歌的多了，嗓门大起码底气足，我们又不是比昆曲、黄梅戏的，怕什么。” “你说的这是歌星，我们现在说的是选手，南方确实比北方会唱歌的人多，只少数民族这一块就不得了，刘三姐知道吧，是壮族，整个壮族就没有几个不会唱歌的。”王运昌是南方人，他吃盛东这碗饭倒不是故意贬低北方，只是对南方比较了解。 “那我们还有朝鲜族、藏族、维吾尔族、蒙古族，哪个不是能歌善舞的民族？”钱继反驳着王运昌。 由于是《超级女生》节目的事，所以这次会议扩大了规模，钱继和王滨城都参加了，但王滨城毕竟不是盛东台的人，所以他没说话。 “那男方还有彝族、苗族、怒族、侗族、瑶族呢，贵州一个省就有48个少数民族，谁多？”王运昌不服，说道。 “停！停！你俩是不是扯的有点远，这都火烧眉毛了你俩显摆文化知识来了？别扯没用的，你俩是赞成还是不赞成？”钱继还要说话，被罗景坤打住了，他敲着桌子说。 “我不赞成！”王运昌说着还把手举了起来，弄得像赞成似的。 “我赞成，都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谁赞成谁就是叛徒！”钱继脸憋得通红，气呼呼地说道。 这下金台长和霍台长不干了，一起冲钱继发了火，钱继这才知道打击的范围有点大，又连忙道歉。 吴台长他们又加入了进来，告诉钱继不用道歉，主张不应战的不是叛徒也是窝囊废，转眼混战开始，会议室乱成一窝粥。 罗景坤无奈地抹着额头，这会开的，还不如不开。 见两派还没完没了地互相指责，罗景坤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宣布：“散会”。 第二天，盛东台收到了南方联盟发来的第二封电子邮件，只有两个字：战否？ 第三天，第三封电子邮件又到，多了一个字：敢战否？落款是最后通牒。 本来是想让大家冷静冷静，这下罗景坤也冷静不下去了，重新召开会议后他把打印出来的三封电子邮件“啪”的往桌子上一摔，说道：“最后通牒来了，再不给答复就算挂免战牌了，今天我只要求大家一件事，都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和理由，这不是儿戏，打架要是能赢你们就尽管打，我不拦着！” 知道没有时间了，这回大家都挺冷静，冷静得谁也不说话，有的看着罗景坤，有的看着柳巷，因为这两天就没看见柳巷人影，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柳巷这两天自己开着车去了趟草原，已经过了冬至，草原更显荒凉，寒风萧瑟中似有战马嘶鸣，旌旗飘扬，他穿着单衣在草原上走了很久，途中遇见一只狼，他不认识，以为是狗，正要上前抚摸时身后窜出一只牧羊犬来，狼与犬大战了很久才逃走，那只体型不大的牧羊犬虽然被咬得鲜血直流，但却高傲地对柳巷叫了两声，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哪里来的牧羊犬柳巷至今不知道，但带给他的震撼是巨大的，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理由，包容不是懦弱，逃避更不是办法，输赢除了实力，还有斗志。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赵子龙长坂坡救主，周公瑾火烧战船，没有必胜的斗志哪有这些故事，没有必胜的斗志哪有牧羊犬独斗孤狼？ 看了眼罗景坤，柳巷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这是他昨晚写好的，本来只是自己表明心志的，现在却派上了用场，他说：“我给大家念一下吧，是应战书。” “南方各位兄弟台鉴： 战书收悉，蒙抬爱不胜荣幸，回书甚晚，见谅！ 余闻北方有一神兽，名玄武，龟蛇之状，后拟人化，为战神，主荡魔之事，武当山供之，既真武大帝也。 帝出自北而南方供之，何也？非北人不识大帝乃文化南渡之故。昔子朝奔楚，携周典百工，始有荆楚。康王泥马渡江，留宋之余脉，余杭歌舞，金陵笙竹，南北融合之盛。 潭州人杰地灵，岳麓书院真宗赐之。惟楚有才，于斯为盛，惜项羽破釜沉舟，霸名威震，奈何四面楚歌，别姬乌江，论羽之过，自负耳。 楚之伟人亦叹曰：不可沽名学霸王！ 余才疏学浅，以此答之“战否？”，不吝赐教。” 柳巷念完众人是面面相窥，足足半分钟之后赵连胜才喊出一个“好”字，随后众人猛醒，掌声一片。 柳巷写这篇半文半白的应战书是因为南方联盟的战书用的也是半文半白的“战否？”，在座的就算没念过大学也在电视这个文艺圈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这点理解能力还是有的，连金、霍俩位副台长也鼓起掌来。 柳巷写的不深，但引经据典，既阐述了北方文化的源远流长又有一种大气滂沱的气势在里面，最后用生于楚的一位伟人说的话回答来自楚的挑战，精妙！ 短短的二百多个字，坦露了一种精神，一种决心，你若想战，就战！ 王运昌大致意思也听明白了，虽说他是最后一个鼓掌的但也不得不佩服柳巷的学识和心性，文中涉及到了几个省份，有浙江、江苏，湖北、江西等，岳麓书院他也知道，在长沙，但潭州他不知道是哪，于是问柳巷：“潭州说的是谁？” “长沙，泛指湖南。”王滨城答。 湖南是南方联盟的老大，这个应战书当然主要是答复湖南电视台的，王运昌点点头，心道这就通了。 人们始终有个误区，以为古代楚国是现在的湖北，“惟楚有才”说的是湖北，其实楚国指的是湖北和湖南全境，还包括重庆、贵州、安微、浙江、江西、江苏的一些地方，只不过都城居于湖北，所以才有“荆楚”之说，而“荆楚”更多的是指一种文化，并非地域。 泥马渡江的故事几乎人尽皆知，但子朝奔楚却知者寥寥，王滨城随后给大家讲了这段典故。 子朝，姬姓，周景王之子，景王薨后与兄弟争位败走楚国，带去了全部的周典和忠于他的百官、匠人、艺人，这是“荆楚文化”的开端，之后楚人老子创立道家，鲁人孔子创立儒家，宋人墨子创立墨家，中华文化之骨架渐成。、 柳巷的态度自然是重中之重，罗景坤也是倾向于应战，所以才拖了两天，见原先反对的人再没提出反对意见于是说道：“那我们就把柳巷的这篇文章做为回应给湖南台发过去，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但缺个标题。”吴台长首先说道。 众人点头，应战都没什么异议了，一个好点的标题更能画龙点睛，给南方联盟一个震慑。 这次罗景坤当仁不让，说道：“我看就叫‘答南方联盟书’好了，通俗易懂，不用那么复杂。” 众人都同意，柳巷也同意，于是罗景坤让秘书马上给湖南台回过去，这封电子邮件在大陆的综艺史上简称“答南联书”。 一年后，南北联盟解散，但这封电子邮件始终没被公开，直到多年后综艺格局形成，不会再引起舆论纠纷时才被曝光，人们把它比喻为吹响了综艺节目大进军的号角，从此综艺节目百花齐放，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它前进的脚步。 战与不战的问题终于有了结果，如何战的问题罗景坤还是沿用了老办法，不闻不问，只做保障，但这次的保障是彻底的保障，包括资金。 “小巷，你什么都不用考虑，就把节目做好就行，频道没钱台里给，台里没钱我跟省里要，省里要是不给我去化缘，总之一句话，你干你的活，什么都不会少，你看你还有什么条件？”罗景坤问。 柳巷唯一担心的就是资金，自己已经没钱了，高家更拿不出钱，田家那边已经拿出了一千多万，不能再张嘴了，现在见罗景坤主动说了出来他回道：“没条件。” 当初《超级女生》总决赛直播时柳巷还提出了几条，现在反而没条件了，众人也是一愣，其实柳巷心里明白，这是一场荣誉之战，什么条件也买不来荣誉。 “你没条件我倒是有几条，但不是说给小巷一个人听的，大家也要往心里去。” 清了清嗓子罗景坤接着说道：“第一，以后有关我们节目的所有细节要绝对保密，这点在以前的会上说过，但现在形势又有所不同，以前我们还是大意，信息什么的都有泄露，我始终没说过，但这回我要说，我们有内奸！” “年龄门”事件的调查柳巷已经终止，也从没和外人说过，但罗景坤猜得到，没有内奸信息不会泄露的那么完整，他怕这样的事重复上演，也许柳巷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但谁又敢保证节目没有一点差错，没有一点内幕呢。 众人也心知肚明，罗景坤扫了一遍众人后补充道：“我当然不是怀疑在座的各位，只是提醒大家，我也一样，让那个内奸无处施展，无法打听，小巷，你也要保管好节目的所有资料，你还是有些大意。” 这点柳巷也同意，他太容易信任人，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连防的心都没有，吃亏也吃亏在这点上。 “第二，不管同意和不同意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拴在了一条战船上，你有建设性建议可以提，但不可以扰乱军心，对外我们也要统一口径，不说泄气的话。” “第三，内紧外松，也不要吵吵，好像我们要和他们决一死战似的，还没到那个份上，把它当成一次机遇，当成一次演练，看我们盛东台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能力把节目办好，光说不练是假把式，说我们已经说了，那就练起来！” 罗景坤想说的太多，说到这觉得没有必要了，再次扫了众人一眼，他把手一抬：“散会！” 秘书在会议记录本上记下的日期是：2000年12月24日，平安夜。 第119章 高家变故 两天后，赵连胜、柳巷和王滨城三人已经坐在了新疆卫视的会议室里，合作协议是通本，包括主办方和承办方的责任与权力，也包括广告分成等具体事项，合作的双方是盛东卫视和新疆卫视，不以台里的名义签署也是广电总局的意思，他们也感到应该给双方熄熄火，否则自己也会引火烧身。 书面协议之外是口头协议，经过协商和考虑到新疆的气候条件，定于明年七月一日开始报名，为期一周，具体流程由《超级女生》节目组全权负责。 三天后，三人又出现在拉萨，西藏的报名日期定于六月十五日，也是为期一周，到七月七日西藏赛区的比赛全部结束，然后转战新疆。 2001年1月2日，农历腊月初八，太原是大雪纷飞，但山西电视台的会议室却是欢声笑语，一派祥和，山西方面不止台长出席了，连省政府的秘书长周维也出席了，因为他是李贝的二舅。 山西还没上星，作为支柱产业的煤炭还处于起步阶段，这时的山西还不富裕，但省政府给予了大力支持，也不管什么对等不对等，也没**什么广电总局的精神，直接由山西电视台与盛东卫视签署了合作协议，而且还没用柳巷带过来的通本，是他们起草的协议书。 这份协议书很不平等，所有一切费用山西出，收益全归盛东，他们唯一要的是设立赛区。 周秘书长是这样解释的：“我们就是想展示山西的风采，人文风采和历史风采，让全国人民不止看到山西的过去，也要看到山西的现在和未来，山西会越发展越好的，就像现在我们没有上星，不出两年我们一定会上的。” 周秘书长信心满满，山西上星在三年后，和他说的差了一年，但山西在之后的十余年时间里确实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只不过他和山西的大多数官员一样，在经济的奇迹里也无视规则，最终湮灭在山西厚重的人文历史里。 对于设立山西赛区柳巷是持保留意见的，主要原因就是山西没有上星，而不到二百公里之外的河北电视台已经上星，李贝在没有说通柳巷之后直接找的罗景坤，并当面拨通她大舅周副书记的电话，罗景坤只好答应下来，况且山西方面开的条件太优厚，连播放权都给了盛东卫视，他们就是赔本赚吆喝。 这样一来赛区又重新进行了调整，设立石家庄赛区已经不可能了，郑州赛区也调整为济南赛区，此外还有西安赛区、北京赛区和盛阳赛区共七个赛区，时间上还要错开，小赛区的新疆和西藏都是半个月结束，而其余赛区是二十天，预计总决赛要到九月末。 还有一些想法柳巷没说出来，反正赛区之间的赛程由自己决定，只要有时间都来得及，现在还是保密点好，南方联盟也保密得紧，除了知道他们同样设了七个赛区之外所有的信息都是未知，总怕北方联盟给学了去。 南方联盟的七个赛区是长沙、南京、上海、杭州、广州、昆明和成都，大部分是经济发达之地，柳巷认为应该把上海砍掉，设立一个福州或贵阳赛区，因为南京、上海、杭州这三个地方太近了。 山西方面的招待实在热情，而山西可看的地方又实在太多，这要不是冬天又临近过年柳巷一行没有个五七六天的根本脱不了身，饶是这样还在山西待了三天，除历史名胜外给柳巷印象最深的是乔家大院。 同名的电视剧播出是在五年后，中央一套播放的，虽然获得了当年的电视剧收视冠军和次年的26届飞天奖以及优秀长篇电视剧一等奖、第十届五个一工程奖等诸多奖项但柳巷觉得没拍好，演的也有些过了，晋商也算是儒商，虽不像徽商获取功名的多，但也不应该是陈建斌演的样子，太过率性就是简单了，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晋商的代表。 或许自己能够拍得更好，柳巷想。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周秘书长来送行，吃完饭后他和柳巷聊了一个多小时，问李贝的情况多，说自己忙，一年能回盛阳一次，也就能见这个外甥女一面，让柳巷多给照应点，别让人欺负了。 “秘书长，您多虑了，您不在盛阳周书记还在呢，谁敢欺负她？”柳巷笑道。 “前几天我接她的电话好像觉得她有心事的样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从烟海回来后李贝别的表现没有，就是对柳巷爱搭不理的，柳巷以为是自己拒绝了她那笔投资的关系，也没往心里去，还真没看出她有什么心事。 “她还小，多关心关心她就行了。”周秘书长拍着柳巷的手背笑道。 这没问题，今年会很忙，自己照顾她也是应该的，所以柳巷点点头。 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王滨城没回盛阳，从北京直接回的烟海，赵连胜和柳巷回到台里做一简要汇报后又开始各忙各的，从去年开始盛东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就改为在大年二十九晚上直播了，赵连胜是总协调，而柳巷是第一年开始负责歌曲类节目的编导。 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多人在做，也做得差不多了，今年与以往不同的是歌曲的演唱部分增加了，一是让第一届的“超女”们有个展示的舞台，二是给明年的《超级女生》造势，所以台里对这块也很重视，柳巷不在的期间都是钱继在负责。 和钱继碰情况一直碰到下班柳巷才回家，一看父母都在，但母亲没做饭，俩人就坐在客厅里发呆。 “要到外面吃？”柳巷问，今天是小年，去饭店也正常。 “你是今天回来的？”黄淑珍没答反问。 “是，上午回来的，怎么了？”柳巷觉得有事，也坐下后看着父母。 “知道你忙我们没给你打电话，但你总不能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黄淑珍埋怨道。 柳时伦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柳巷在干什么他都知道，所以才阻止黄淑珍给他打电话的。 柳巷开始急速地想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事忘记了，忽然间他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有些紧张地问：“妈，你和爸去高叔家了？” “哎”，黄淑珍叹了口气，“我们下午去的，就等你回来商量一下。” “怎么回事，您快说。”柳巷很着急，看母亲的神态不是好事。 “你这一走就是一个月，高家的天变了，变了……”黄淑珍说着掉下了眼泪。 柳巷也是心里一酸，又看向柳时伦，希望他说出来事情的原委。 柳时伦也叹了口气，说道：“你高叔的投资全赔进去了，现在别说车子，房子也被限期春节后搬出去，逼债的天天上门，高阳和高欢都不敢出门，你高叔和宋姨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柳巷脑袋“嗡”的一声，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了现实，他坐不住了，站起来要走，黄淑珍问：“你去哪？” “去高叔家。” “先别急，我们商量完一起去。” “商量什么？”柳巷急道。 “你宋姨已经提出来退婚了，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不同意。”柳巷吼道。 “行，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我和你妈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既然你不同意那咱就得商量一下怎么帮你高叔，能尽多少力就尽多少力吧。”柳时伦说。 柳巷一下子没了底气，他坐回到沙发里直拽自己的头发，早知道还拍他妈的什么电视剧，三百万应该够还高叔欠的外债了，现在自己是一分钱也没有，想帮怎么帮？ “我和你妈有三十万，这还是你把随礼的钱拿回来了，要不先把这些给你高叔拿过去，应应急。”柳时伦已经和黄淑珍商量完了，他在征求柳巷的意见。 柳巷点点头，让母亲把存折拿出来后三人驱车前往高家。 天已经黑了，高家的大门却敞开着，柳巷和父母进去的时候债主还没走，还在那拍着茶几吼着，柳巷听了个大概，大概的意思是让高山给个最后期限，否则他们就不客气了。 “怎么个不客气法？”柳巷问拍桌子的债主，除了他还有两个人。 “你是干什么的？”债主斜了一眼柳巷问道。 “我是他家姑爷，你说吧，怎么个不客气法？” “屁姑爷子，他俩女儿都没出嫁，糊弄鬼呢吧。”其余的俩个人当中的一个人说道。 “你俩是干什么的？”柳巷问。 “和王大哥一样，都是要债的，还有他。”这个人说着指了指边上的那个人。 “一共欠你们多少？”柳巷又问。 “我八十万，他五十万，王大哥最多，一百一十万，你要给还？” 柳巷算了一下，一共是二百四十万，他看了一眼高山，高山点点头，从柳巷进来后他就一直沉默，这样的情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我给还，没问题，但你们得宽限我一些时日，利息照算，行不行？”柳巷说。 “宽限到什么时候？”姓王的问。 “七月份，我说话算话，要不我们再签个合同。” 六月份《大染坊》杀青，七月份应该就能收回投资，即使差点也没关系，只要够还这二百四十万就行，柳巷是这么打算的。 “七月份？做梦吧，下个月都不行，滚蛋！”姓王的骂道。 柳巷强压着怒火，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还钱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姓王的说。 “什么办法？”柳巷问。 “把油井要回来，我们哥仨也不贪，给我们一个就行，你不亏吧？”姓王的说到最后是在问高山。 “我要是能要回来还能去冒风险再打井么，你们爱咋咋地，蹲法院我也认了。”高山终于说话了，他也是无奈。 “给你指的阳光道你不走，活该穷死，你再合计合计吧，我们哥仨明天还来！”说完姓王的瞧了一眼柳巷，一挥手，和其余俩人走了。 第120章 迷雾 “让你们见笑了。”三个债主走后高山凄惨地一笑，也没让坐，他把头靠在沙发上，显得很疲惫。 柳巷差不多有四个月没见到高山了，他明显比以前老了许多，鬓角几乎全白，看得柳巷是一阵心酸，坐到了他的身边。 楼下的喧闹声停了，宋瑜这才敢探出头来，一看是柳家仨口，而且柳巷也来了，这是“年龄门”事件后柳巷第一次登门，所以她一咬牙走下楼，和柳时伦俩口子打着招呼。 “宋姨”，柳巷站起来，喊道。 “诶，巷儿也来了，坐吧。”宋瑜说。 宋瑜也明显见老，而且精神头大不如前，她挨着黄淑珍坐了下来。 父母说的是稀里糊涂，柳巷也没太听明白，他问宋瑜：“宋姨，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您能说说么？” 宋瑜看了高山一眼，见高山还是头枕在沙发背上仰着脸，哀叹了一声说道：“七月份的时候，我家原来的油井被油田没收了，刚才的那三个人也是股东，他们也遭受了损失，后来你高叔和这三个人合计，想重新打井，这三人也同意，但不是合作，是借款，要是打出油来可以用股份顶，结果三口油井一口也没打出来，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柳巷觉得不对，打出油来他们要股份，不打出油来他们要钱，这不是明摆的赔本买卖么，高山怎么会同意，他不理解，柳时伦也不理解，说高山：“你这不是傻吗？” 已经开了头，高山也就接受了现实，他把头放下来接道：“不是我傻，他们仨的二百四十万够打两口井的，要是打出油来他们只占一口井的股，再说他们也遭受了损失，我也想补偿他们一点。” 所有的一切假设都是建立在能打出油的基础上，柳巷对这也不懂，他问：“一点没打出来？” “两口基本没有，还有一口出了一点，但出的那点油还不够日常费用的，也废了，但就是都废了我们只是没钱到头，因为你们还回来二百万，加上房子和车抵押给银行又贷出了一点，也够赔的，欠的这二百多万其实是承包费，上打租的承包费。” “承包费多少？”柳巷问。 “三年，三口井二百七十万，这样的井我们不用给好处，因为在贫油区，国家允许的。” 柳巷差不多听明白了，国家允许的东西不会让你占很大一块便宜，想占大便宜就要冒大风险，否则吃亏的总是公家，高风险也会带来高回报，只要打出一口井就不赔，不用给好处后三年基本能回本，但打井这东西就像买股票，你要多买几支，只买一支赔的概率更大。 所有的一切美好假设现在都化为了泡影，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占不着公家便宜赔的几率要翻几倍，这也是中国富豪不被人崇拜的原因，几乎所有靠能源发家的富豪都是如此，除了靠智力致富的，比如it业，比如做综艺，他们也需要资本，但占更大比例的是脑力，不是关系。 “那你们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柳时伦问，下午这三人就在，他没和高山说上话，只和宋瑜聊了两句。 “车银行已经扣了，房子2月1号前搬出，银行这边就完事了，此外就是那些欠款，别的没有。” 还好，还没糟到不能再糟的程度，柳时伦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别的我都不愁，他们也不会让我坐牢，那样钱就更还不上了，我最担心的是高阳和高欢，她俩还有半年就毕业了……” 高山没再说下去，但大家谁都明白，宋瑜眼泪掉下来的同时黄淑珍也哭了，弄得柳时伦也是眼圈一红，他说：“这个你俩放心，俩孩子的费用我们包了，一直供到她俩赚钱。” 高山听完看了宋瑜一眼，问道：“你没和柳家大哥大嫂说？” “说了”，宋瑜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下午他俩来我就说了。” 高山点了点头，对柳时伦说：“你和嫂子的心意我们领了，婚事就算我们不是人，出尔反尔，以后不再提了，所以我们不能接受。” 高山的意思是既然不是儿女亲家了他也不会接受柳家的慷慨，气得柳时伦瞪起了眼，吼道：“高山，你这是什么意思，咱先把婚事抛开，我先说说你这个人，当初你一无所有时为什么不和我们见外，因为你还没富起来，偶，富起来之后自尊心也强了，以为我们把你当乞丐了，我告诉你，你有钱的时候是我兄弟，没钱的时候还是我兄弟，没什么两样！” 柳时伦掏心掏腹的一番话也说到了高山的痛处，他眼圈一红，差点也掉下泪来。 “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我们会按月给她俩打钱，此外，我和你嫂子也没有太多的钱，不管多少你俩都留着，搬出去后总要租房子，还要买米买油的，都要用钱。” 柳时伦话没说完黄淑珍已经把存折掏了出来，连带着自己的身份证都交到了宋瑜手里，宋瑜感动的嚎啕大哭，和黄淑珍抱在一起。 高山也有些呜咽，他摆着手对柳时伦说：“这万万……使不得，如果你要是这样我就连她俩上学的事也不答应了。” 高山态度坚决，他还想保留最后的那点自尊，如今一无所有，他只剩下这点自尊了。 “那你们打算住到哪里？”柳时伦问，这是很现实的事，自尊解决不了。 “回他老家去，那里有房子，也是前两年我们盖的。”宋瑜说，看来这事两口子是商量过的。 高山的老家在盛东的东部山区，所以不但他的名字有山，连性格都很倔强，敢拼敢赌，像当初辞职下海，像这回搭进去全部家当，缺点是冲动，优点是不会击垮，他自己也相信还会东山再起的。 “那这些外债怎么办？”柳巷问，父辈之间谈话的时候他没插言，见说的差不多了他才说话，既然连那三十万高山都不接受，更不会接受自己替他还债。 “搬走之前我会和他们协商，或者起诉我，或者相信我，没别的办法。”高山说。 然而高山心里也明白，东山再起是需要本钱的，没有本钱这事实在是太难了。 “他们说的把油井要回来是怎么回事？”柳巷又问，他还记得这句话。 “就是求人把我们被油田没收的那些油井都要回来或者要回来一部分，这事就别想了，我们试过，行不通，那个总经理根本就不见我们。” “爸，你有没有办法？”柳巷问柳时伦，现在看来这是目前唯一高山能接受还能缓解高家困境的办法。 柳时伦摇了摇头，和油田接触不多，即使认识宣传部门的恐怕也说不上话，高山说了，是总经理在坚持，他不认识这个总经理。 “他姓什么？”柳巷又问高山。 “谁？”高山问。 “那个总经理。” “姓李，叫李友常，你认识？”高山怀着一丝希望问道。 柳巷摇摇头，他怎么会认识，就是想打听打听。 高山泄了气，忽然他抬头说道：“他和周书记是亲属，听说是他的妹夫。” “周原？”柳时伦也是一惊。 高山点点头，但这官越说越大，他也没抱什么希望，虽然总经理是一把手但周副书记是副省级，与中石油的老总平级，何况国企虽然实惠但社会地位还是不高，与周副书记没法比。 高山没和周原共过事，柳时伦虽然在他手下但也差了两层，中间还隔着一个宣传部长，联系是有，但这样的忙人家未必会帮。 “我明天就找周副书记！”柳时伦顿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就算周原不管，说了也就死心了。 高山和柳时伦对话的档口柳巷心里却像涨了潮，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李友常应该是李贝的爸，就算周原不止一个妹妹也不能妹夫都姓李，是李贝爸的可能性极大，怪不得李贝出手大方也不拿钱当回事，原来她不止有个当省委副书记的大舅，当省政府秘书长的二舅，还有个任油田总经理的爹，这真是官宦世家，走的都是这条道。 想到这层的时候柳巷心里突然产生了很多疑惑，为什么高家败家都是李贝来节目组之后的事，而且她知道自己和高家的关系却从不提，她说的那笔赞助是不是油田的公款，还有她脚踝上的蝴蝶，这次去烟海参加婚礼的表现，所有的一切似乎有点蜘丝马迹但却又飘忽得很，有联系又像没联系，自己也缕不清。 但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李贝是李友常的女儿，不会是外甥女。 “爸，不用你，我想起来一个人，明天我打听打听。”柳巷说。 “谁？”其余的四个人几乎同时问道，能比大舅哥还亲的没有几个，不是爹妈就是儿女。 “李贝，她有可能是那个总经理的女儿。” 柳时伦这时也想起来周原曾经为李贝当《超级女生》主持人的事找过柳巷，柳巷说李贝是他的外甥女，这一联系还真有可能，这让他欣喜若狂，连忙点头。 黄淑珍也明白过来，她喜极而泣，攥住宋瑜的手说：“天无绝人之路，这下有希望了，你们别急，一定有办法的，有办法的。” 高山和宋瑜不知道这层，但也都从电视上看到过李贝，知道是《超级女生》的主持人，他俩疑惑地问道：“她真是李友常的女儿？” 是不是明天一问就知道了，柳巷心想，还有那些疑惑，或许都会知道答案，他又想起了王滨城的话，李贝身上确实有太多的自己没看清的东西，那现在就看一看，看她还有多少自己不了解的东西。 第121章 善恶都是自己种的 柳家三口从高家回来的很晚，保姆已经走了，是宋瑜和黄淑珍做的饭，悔不悔婚的谁也没说，高阳和高欢经历了此事好像一夜间都长大了，柳巷问她们一句她们答一句，此外再没话，问了两句柳巷也没话了，知道眼前重要的是解决高家的生计，生计要是出了问题任谁都没有心情想这想那的。 第二天柳巷来的很早，还不到七点，坐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给李贝打了电话，问她啥时候到，李贝很吃惊，半年来工作之外柳巷就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她以为自己的冷落得到了回应，说一会就到，让柳巷等着。 李贝也开车，所以柳巷只有等着，当那辆红色的奔驰跑车驶进电视台大门的时候柳巷知道李贝来了，他急忙下楼，在楼外迎上了要上楼的李贝。 今天的李贝穿得很艳，盛阳已经下了几场雪，外面是冰天雪地，一片银白的世界，她的大红貂毛皮衣显得很扎眼，柳巷不得不闭了一下眼才算适应了这个反差。 “你怎么出来了？”李贝问。 “办公室不方便，我们出去说。” 一会就上班了，柳巷怕有事，现在对他来说高家的事是第一位的，什么导演比赛的，已经不算什么，他不想有人打扰他和李贝的谈话。 李贝愣了一下之后似乎有所领悟，问道：“那去哪？” “盛京酒店。” 柳巷下楼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就去盛京酒店，这个盛阳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似乎也只有这样的酒店才能配上李贝的身份，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绝不是因为李贝在他眼中变得高大了，他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李贝上车，柳巷做到了副驾驶，俩人一路谁都没有说话，突然在快到酒店时李贝说：“要不换一家吧，这家太贵了。” 换做以前柳巷会觉得李贝很懂事，现在他却认为她在撒谎，贵对她来说绝不是理由，这女人身上谜一样的东西太多，他决定一一把它们揭开，看看这个大红貂皮大衣下的躯体是不是像她给他的印象那样，虽然奢侈但还算洁净，还算吸引人。 在柳巷的坚持下俩人走进了盛京酒店的大堂，柳巷刚要办房间前台小姐却对李贝一笑，说道：“李小姐怎么回来了，房间还没退呢。” 李贝脸通红，回道：“你办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 柳巷心中一凛，这么说她昨晚是在这住的，而且常来，连前台小姐都认识她，一种复杂的感情在柳巷的心头升起，他对前台小姐说：“那就不办了，李小姐的房间是多少号？” “1188”，前台小姐说完看了李贝一眼。 柳巷二话没说，拉起李贝就进了电梯，盛京酒店他虽没住过但来过，以前接待贵宾时来过，他知道11是楼层，88是房间号，而且每一层带88的房间号都是套房，一夜的房费也带88，是5588元。 中途李贝几次想挣脱柳巷往回跑，但都被柳巷死死攥住，按响1188房间的门铃时李贝已经面如死灰，瘫靠在走廊的墙上。 门开了，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酒店里很热，他还光着膀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了眼柳巷后他刚要说话就发现了靠在墙上的李贝，撇着嘴他说：“我以为你走了呢，他是谁，新吊的凯子？” 和自己想的一点不差，柳巷拉起李贝进了房间，外间几乎没动，里间宽大的床上被褥凌乱，地上还有使用过的避孕套，不用想就知道昨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小伙子也醒过神来，冲进来对柳巷喊：“你是什么人，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赶快给我滚！” 柳巷也没想到自己会气愤成这样，在烟海的海滨大道遇到流氓时自己也没气愤成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李贝是《超级女生》的主持人，算自己的部下？ 突然间他觉得自从知道李贝的爸是油田的总经理之后自己对她的感情变得复杂了，很想知道她的内心但又不敢看，就像走在聊斋宫通道里的感觉，为的只是惊恐之后获得的片刻轻松。 如果这时小伙子敢再和柳巷吼，柳巷真能揍他。 小伙子不傻，从柳巷血红的眼睛里他能看到那已经灌满全身的怒火，匆匆地穿好衣服后他灰溜溜地走了，走之前还问李贝一句：“他是不是在电视上道歉的那个？是的话就一起玩呗，哪来这么大的火。” 柳巷和这个小伙子离得有点远，手边什么东西也没有，看出柳巷是在找东西想打他，小伙子骂了句“神经病”就跑了出去，随手还把门“咣当”一声关上。 李贝始终就没说过话，小伙子一走她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像一团泥一样，她知道自己所有的心血全白费了，只怪自己没忍住，因为她没想到柳巷会今天找她，而且还这么巧，非要到这个酒店来。 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有果，要说巧还不如说是种善得善，种恶得恶，谁也跑不掉。 柳巷也感到虚脱，这个套房里饮料啤酒应有尽有，喝了满满一瓶矿泉水之后柳巷才觉得好点，他又拿出一瓶矿泉水问坐在地上的李贝要不要喝点，李贝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应该喝毒药。 很久之后俩人也都平静下来，李贝站起来坐到沙发上，说道：“你都看见了，我也没什么说的，希望你不要宣扬出去，电视台我也不待了，我会要求调走，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 柳巷的心又被刺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命犯桃花，自从制作《超级女生》以来所有的女主持人都待不长，何嫣走了，李娜走了，杨悦一走了，现在李贝也要走，还有两个月《超级女生》又要开始录制了，这么短的时间自己上哪再找主持人去，难道还要杨悦一再回来？ 但按柳巷的性格是不会容忍李贝再主持下去的，杨悦一和前男友在酒店偷情自己都不能容忍，难道会容忍李贝这样乱搞吗，他希望李贝给他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假如她说这个小伙子是她的男朋友或者对象那自己也就全当是了，李贝马上二十了，这是她的自由。 “他是你什么人？”柳巷问，心中还有所期待。 “玩伴。” 这是李贝的回答，他曾经和柳巷说过这个词，当时她还不承认，说除了唱唱歌跳跳舞没有其他的，现在事实证明男女之间几乎不会有那么纯洁的友谊，只要跨出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即使当初没有这个想法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使关系变味，这倒是应了李贝的另一句话：日久生情。 见柳巷叹息，李贝说道：“你也不用替我惋惜，十五岁时我就不是处女了，原先比这还疯，到电视台也是舅舅怕我出事才非要给我安排的，但我那时确实想改变一下，做个名人也不错，于是要去你的节目，去了之后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你拒绝我的钱让我很伤心，我以为你又喜欢上田思思了，于是才这样，我之前就和他好过，没有什么的。” 不管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小贾说的那个姓孙的，柳巷已经不感兴趣，李贝这一大篇话里他终于听到了他想知道的东西，李贝确实喜欢他，这就是一切事情的根源。 她利用她的家庭做了很多事情，但还不表露出来，因为她希望柳巷在感情和事业受到挫折之后能依赖她、求她，进而喜欢她，不管这种喜欢有没有功利的成分都无所谓，也只有柳巷求她才不会嫌弃她，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处女，唯有这种办法能让她得到他，若不是发生了今天的事，她还不会说，直到柳巷先开口。 柳巷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以为等来了，所以匆忙之间也没告诉这个小伙子就走了，然而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所以李贝绝望了，她不期望再和柳巷会有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像梦一场，现在该醒了。 李贝确实等来了，起码等来了柳巷求她，但很多人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方法不对，或许这就是生活。 已经没有了顾忌，俩人的谈话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连柳巷都吃惊，因为除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李贝还解开了一个始终困扰他的问题。 “李友常是你父亲吧？”柳巷问。 “是。” “你也知道高家在油田有油井？” “知道，知道你和高家定亲的时候我就知道。” “那高家的事是你让你父亲做的？” “是，我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他和高家的女儿定亲了，只有这样才会让这个人悔婚，我才有可能得到他。” “这样你爸就会答应？” “只要我不学坏，他都会答应。” 柳巷不知道这算不算学坏，看你站在哪个立场上，从父亲的角度来说也许不算。 “你不怕我知道？”柳巷又问。 “不怕，你知道更好，知道了就会来求我，更会了解我的心。”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进退都可以，但她不会想到悔婚的不是柳巷，是高家，有些感情有些人永远不会懂。 “那我现在求你你会不会和你父亲说？” “你已经不用求我了，现在求和不求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们可以作为交换，你替我保守秘密，我让我爸还高家的油井。” 绝望之后李贝出奇的冷静，她问柳巷：“你今天找我是不是为了这事？” “是，我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李贝苦笑了一下，本来她以为会来的早点，哪怕早一天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但她还想知道假如没有这件事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她问：“如果在办公室谈，我答应你但要求你和我处对象你会不会同意？” “不会。” 柳巷没有犹豫，金钱可以用数字表示，感情标多少合适？ 第122章 大观园 李贝这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徒劳，算来算去最终还是一个结果，她突然觉得应该感谢今天让柳巷看到的一切，否则自己还不会死心，不知道还会在这条没有光亮的路上走多久。 “你还记得我在崂山抽的那个签么？”李贝问柳巷。 “记得，是‘大观园’吧？” “以前我总认为是指贾元春，你说会不会是指王熙凤？”李贝苦笑着。 柳巷也不知道，隐语这东西本就没有明确定义，只是随着你的心境走，你认为是那就是了。 见柳巷没回答，李贝凄惨地一笑，说道：“不说这个了，反正你没兴趣，你问我点你感兴趣的吧？” “那个蝴蝶”，柳巷指了指李贝的脚踝，问道：“‘蝶舞’是什么？” 李贝把自己的裤脚挽起来，露出来那只黑蝴蝶，她摸着它说道：“就是这只黑蝴蝶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有时候我恨不得锯了这条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四年前，李贝十五岁，加入了一个由高官和富豪之女组成的团体，所有入会的女孩必须在脚踝上纹上一只黑蝴蝶，因为这个组织就叫“蝶舞”。 蝶舞没什么宗旨，要说有的话就是吃喝玩乐，什么都玩，包括玩男人和被男人玩，她就是在那时失去了童贞的，就这样玩了一年，被家里知道了，此后她虽然有所收敛但学业已经荒废了，父亲花钱让她念了个大专。 大学这三年李贝也和“蝶舞”的人混了三年，临毕业时周原和她进行了一次长谈，李贝有所醒悟，加上年龄大了一些，她也觉得应该换个活法，这一天醉生梦死的也没多大意思。 周原见外甥女被自己说动了心很高兴，问李贝想干什么，他给想办法，李贝也没什么打算，突然想起来当主持人挺风光，于是就说要当主持人，周原一皱眉头，但他怕外甥女再学坏，咬牙答应下来，就这样李贝进了电视台。 柳巷理解了连李贝去节目组这样的事周原都要出头，别说是李贝上进，只要她不学坏什么条件周原都会答应，当然也包括她的父亲，可怜天下父母心。 “如果你要调走怎么和你舅舅说？”柳巷问，如果知道了真正原因周原不得气死。 “我也没想好。”李贝把头低了下来。 “那就等你想好再说吧。” “你不撵我？”李贝抬头，有些惊讶。 “你是电视台的，又不是节目组的，至于你能不能再主持《超级女生》，过一阵子再说吧，现在我也没想好。” 柳巷还真不是怕李贝不和她爸说高家的事，她是怕李贝遭受打击又去混了，到时候再想拉回来可就难了，她现在还有个怕，因为自己已经是公众人物怕丑事被传扬出去，一旦这个羁绊没了可能真的会更加变本加厉，不管不顾了。 人有怕才会规范自己的行为，有愿望才会上进，如果这两个都没了那就会是另一副样子，柳巷想给李贝时间，让她自己找到另一个愿望。 “还有个事我想问你。”柳巷说。 “你说。”李贝点头。 “当初你想借给我拍《大染坊》的钱是公款吧？” “这个你就别问了。” 李贝不肯说，几年后柳巷知道了那还真不是公款，是私款，因为国资委纪委从李贝家里收走了五千多万，此事周原虽然没被波及但也被调到了其他省，此后再没升迁，在副省级职位上一直干到退休。 《大染坊》逃过一难，柳巷逃过一难，还是那句话，天上掉下的不会是馅饼，往往是砖头。 “你没什么要问的了？”李贝突然问柳巷。 大概其就这么多，柳巷认为没什么了，自己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但在他点头之后李贝却说：“还有一件事你没问。” “什么事？” “‘年龄门’的事。” 柳巷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想起钱台长说的泄密者没要一分钱的事，难道是李贝？ “是我，我吐露给榴莲台的，后来你公开道歉，我知道高家生气了，所以才让我爸再烧一把火，把高家的油井给没收了的。” 时间也对上了，高家油井被没收和总决赛都是九月份的事，李贝真是用心良苦，柳巷已经不知道生气了，只是说道：“你把陈佳宁坑了，我和她没有什么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她是一厢情愿，可我想坑的不是她。” 李贝想坑谁不用说柳巷也知道，这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最毒妇人心”应该加上两个字，是“最毒妇人嫉妒心”，她知道自己与高阳或者高欢没法比，所以才想出来这么多的阴招。 “那你怎么不把我和高阳的事捅出去？”柳巷问。 “我不想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到我了。” “那也没办法，当时我就像昏了头，知道这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让高家知道他们的女儿也不是多么优秀，你心里是有别人的。” “后来就是你家不是有钱么，我让你家倾家荡产。”柳巷说。 李贝没有回答，她当时正是这样的想法，这种畸形的心态让她越走越远，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大观园”是什么，本没有你却以为它有，它不同于“圆明园”，即使没了也曾经存在过，这就是虚幻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一个在梦里，一个在遗迹里。 谈不上厌恶还是讨厌，柳巷知道自己和李贝就是两种人，就像一条铁路上的两根铁轨，永远不可能交合在一起，从空间上说，自己是云，虽然有时会下雨但不会沉下来，而地上的尘土永远飘不了那么高，他们也永远不可能交合在一起，永远…… 谈话就此结束，柳巷再没问李贝是怎么知道陈佳宁的事的，是不是从小贾那里知道的，还有她是什么时间复印的资料以及如何开的门等等，所有的细节只能是一次次地刺痛他的心，让他想起几千公里外还有一个人，他不能打电话不能问，更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腊月二十八，高山接到油田方面的电话，告诉他经过经理会议研究，决定返还他一半的油井，也就是八座，出人意料的是高山去都没去，答复油田他只要一座，其余的上交，唯一的一座油井他抵债给了天天来逼债的三个债主，这样的结果连柳巷也没想到。 晚饭是在柳巷家吃的，高山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高兴的劲连他发财时都没有过。 虽然高兴高山却一口酒也没喝，他说从今天开始正式禁酒，这是在禁烟之后自己的第二大突破，弄得柳时伦也没法喝，问他是不是魔怔了？ “你才魔怔了呢，我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高山说完夹了一口菜扔进嘴里，又说：“这些年吃菜只是为了饱，现在知道它还有滋味，不信你细嚼一下，看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说的都对，菜可不有滋味么，没滋味那能叫菜！”黄淑珍笑道。 “你没懂我的意思。当初吧，就是刚下海的时候，就想着赚钱，什么能赚钱我干什么，后来发财了，我确实很得意，大小也叫个成功人士吧，有别墅有车，还有上千万的资产，觉得自己走对路了，可这半年备受煎熬，我才知道这钱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还会咬手。” 高山看了一圈，知道众人都明白他说的意思于是接下来说：“今天接到油田的电话后我突然明白了，不知道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是不是也是这样醒悟的，八座油井，说给就给，上千万，就一句话，这样的财富可靠么？既然不可靠咱就不如不要，不和他们玩了！” 高山说到这摔了一下筷子，把聚精会神听他说的众人都吓了一跳，高山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通过这个事我悟出了一个道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给家人安定的生活，而不是跟着你整天担惊受怕，通过这个事我也得到了很多，首先说我的妻子，宋瑜。” 指了一下妻子高山接着说：“我以前嫌她唠叨，而这次她没唠叨一句，更没埋怨我一句，总是告诉我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她，她只要有我就满足了，我知道她是怕我想不开，但我更知道这些话是真心的，你富贵也好贫穷也罢她都会不离不弃，跟你一辈子！” 这些话高山从没说过，今天说出来了，宋瑜激动地掩面大哭，这是她听到的最为感动的话，不是几座油井就能换来的。 高山也很激动，他顿了一下又指着两个女儿说：“下来是我这一双女儿，她们告诉我说：爸，我们将来都会赚钱，我们一起还债，我们都一辈子不嫁，我们伺候你和妈到老，有我们，你和妈什么都不用怕！” “我真的不怕，有这样的女儿我还怕什么，什么是财富，她们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 越说越激动，高山端起水杯“咕咚”喝了一口，喝完才发现不是酒，是他要的白开水。 “酒有酒味，白开水就是水味，人离了酒能活，离开水却活不了了。”高山趁机还发表了一句感慨，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女儿还是生活。 柳时伦也挺感动，张嘴刚要说话却被高山拦住了：“你先别说，我还没说完。” 高山环顾了一眼柳家的仨口，接着说道：“通过这个事我又进一步认清了我们俩家的情谊，我的平时称兄道弟的朋友这阵子都躲我远远地，原先合作的你们也看到了，天天逼债，只有你们老柳家……多的我也不说了，我高山没瞎眼，更没看错，我越俎代庖，以水代酒，我们全家敬你们全家一杯。” 高家四口都把水杯端了起来，柳家三口也端了起来，高山还特意和柳巷撞了一下，柳时伦和黄淑珍窃喜，以为这回高家没什么说的了，可柳巷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高山这一撞不那么简单，大彻大悟之人总能做出惊人的举动来。 第123章 原点 高山说完敬完再没有了下文，宋瑜和高阳、高欢也不说话，都在闷头吃饭，柳时伦和黄淑珍对视了一眼，都心道这怎么像悬崖勒马似的，结束得这么突兀，那婚事还做不做数了，是同意是不同意，是一个还是两个总得说一句吧，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似乎也应该告知一下。 柳巷心里也没底，偷瞧着高家姐妹，今天高阳和高欢穿的一样，从举止神态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连吃饭的动作都一样，知道柳巷在偷看，俩姐妹却像不知道似的，连眼皮都不抬。 “吃饭”，柳时伦对黄淑珍说，也示意了一下柳巷，这高家肯定是有准备，不急于这时候，吃完饭再说。 高家四口吃得挺饱，高山还打了个饱嗝，柳家三口却吃得挺忐忑，不饥不饱的。 吃完饭都在客厅团团落座，柳巷家的客厅不是很大，七口人坐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挤，但谁都没有进屋的意思，大冬天的挤就挤点，还暖乎。 三件套的沙发正位当然是柳时伦和高山坐，一侧是黄淑珍和宋瑜，那么柳巷和高阳、高欢就只能都挤到另一侧，只够坐两个人的沙发此时挤了三个人，满鼻子的兰香让柳巷晕乎乎的，但他没敢造次，他怕弄巧成拙。 “过年也到我们家来吧，让柳巷睡沙发，虽然挤点但热闹，我们一起过。”柳时伦开了个头，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以前俩家是在初一见面吃饭，还从没在一起过过大年三十。 “不了，你知道我们全家为什么今天到你家吃饭么，一是今天接到的油田电话，告诉你们一声，二是明天我们就走了。” 听完高山的话柳时伦很吃惊，问道：“明天走？回老家？” “是呀，回老家，回老家过年去，一晃有十来年没回老家过年了，高阳和高欢基本都不认识了，我们一起回去，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也该回去了。” 今天高山的感慨特别多，对家乡也流露出更浓的思念，他十五岁就到了县城念高中，十八岁又到北京念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盛阳，转眼二十几年的光阴过去，他以为家乡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模糊，却不想越来越清晰，思念之情也越来越浓。 “那你们什么时间回来？”黄淑珍问宋瑜。 “不回来了，房子我们已经通知银行了，屋里所有的东西也都是银行的，我们就把衣服拿走，我都收拾好了。”宋瑜说。 “不回来了？这就走了？”黄淑珍还是不肯相信。 “原来也没打算这么快，欠的债还没解决，这不是小巷帮忙么，既然没有债了晚走也是走，早走也是走，正好回家过年去。”高山说道。 “那高阳和高欢怎么办？”黄淑珍一急问了出来。 “什么怎么办？”宋瑜问。 “她是说学费的事，那天在你家我们说好的。”柳时伦急忙抢过话茬说道，这话不能这么问，既然高家明天就走，最后一顿饭还是在这吃的，那就是想给个交代的，问出来反而显得不真诚。 “她俩学费的事我和宋瑜也商量了，现在我们全负担是有难度，和你们我们也不客气，你们给负担一个，怎么样？” 尽管没有外债了可高家也变得一无所有，好在再开学高阳和高欢基本都是实习，没有太多花费，也只有半年的时间就毕业了，所以高山还可以勉强供养一个。 但柳巷听出了画外音，他看了眼父母，柳时伦和黄淑珍也在看他，俩人也心生疑虑，和柳巷碰过眼神后知道这是高家让他们二选一，又回到了去年五月份之前的情况。 算不上悔婚，但原先的婚约也作废了，这不能怨高家，一是柳巷始终让人不放心，且不说陈佳宁，油田来电话后高阳把她看到的柳巷给李贝买丝袜的情形说了，因为她怀疑李贝能这么快答应而且事办得这么顺利她和柳巷的关系不会只是同事这么简单，原先也怀疑过，但她没敢说，要不是发生这事她都快忘了。 高阳还是想得简单，高山却看到了另一层，自己的遭遇和这个李贝应该有莫大的关系，问了高阳一些细节后高山几乎可以确定李贝就是幕后推手，他恍然大悟，一切都找到了答案。 李贝为什么这么做？唯一的可能是她喜欢柳巷。 李贝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唯一的可能是拆散这门婚事。 李贝为什么会答应帮忙？唯一的可能是因为柳巷求她。 如果这三个为什么都成立，那么自己的油井无疑还会成为李贝手中的筹码，想什么时候收回什么时候收回，她可以利用掌握高家命脉的权利要挟柳巷，牵着柳巷的鼻子走。 这是一家四口讨论之后形成的共识，至于柳巷和李贝有没有暧昧的成分，这事柳巷是否知情，会不会是他指使李贝干的之类的猜测被一一排除，除了高家的表现和柳巷的人品，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柳巷想悔婚不用这么麻烦，他只要说自己喜欢李贝就可以了。 高山之所以大彻大悟，远不是接个电话这么简单，所以他什么都没要，他不想授人以柄，高家的手柄和柳巷的手柄，这样一来事情又变得简单了，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做完决定后高山才开始醒悟，他感到从所未有的轻松，在饭桌上说的那番话也确实是肺腑之言，但醒悟的根源他不能说，既然事情已经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那就按照最原始的状态走下去。 这个原因之外，就是高阳和高欢的态度，当初俩人与柳巷有约定，如果还坚持婚约对高阳不公，高欢也不会同意，自己这面无法做出选择，那么就让柳家选，让柳巷选，这是先招，如果柳家同样做不出选择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气氛瞬间凝固，众人都屏住呼吸，见柳家谁都不说话高山对柳时伦说：“你是一家之主，你说吧，愿意负担高阳还是高欢，说出名字就行。” 柳时伦两难，原先是喜欢高阳，后来也喜欢上了高欢，然而他喜欢是一回事，柳巷喜欢哪个又是另一回事，这要真是只是担负学费他也就做主了，但这又明明不是，这个主他还真就做不了，于是看向黄淑珍。 黄淑珍也是同样的心思，俩人对视了一眼后又一齐看向柳巷，黄淑珍说：“让柳巷说吧。” 柳巷的脑海在快速地翻腾，从“年龄门”事件后高家在对待这个问题上也是几经波折，从原先的冷处理到明确提出悔婚，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这次无疑是最积极的一次，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过这村恐怕就真的没有这个店了，所以他一咬牙说道：“爸、妈，要我说咱们就都负担了，咱们一家三口都有工资，还有点存款，供高阳和高欢念书没有问题，你们说呢？” 柳时伦和黄淑珍一听这是柳巷还不死心，他们倒是求之不得，于是一起点头，一个劝高山，一个劝宋瑜。 “肯定不行，你们负担太重了，这样我们都过意不去，哪能俩个都让你们负担，不行，绝对不行。” 这是宋瑜说的，她摆着手坚决否定，柳时伦和黄淑珍一看这条路行不通，也没了主意。 “这样吧，给柳巷个机会，他要是能认出谁是谁就都由你家负担，认不出我们就自己负担了，别再争执，行不行？” 这话是高山说的，也是最后的一招，几乎是五月份定亲时的翻版，不同的是这次柳巷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是要当着双方父母的面认出来，一点假也掺不得。 很公平，既然柳家也无法选择那就看柳巷的心思在这俩姐妹身上多少，或者胜或者负，没有中间选项，因为中间选项的权利柳家已经放弃了。 柳巷认不出，真的认不出，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俩姐妹穿的一样，高家是有准备的，他们应该都想到了。 “高叔、宋姨，我放弃，我认不出。”柳巷连站都没站起来，举手投降了。 “你蒙一个呀？”黄淑珍急道，她已经顾不上隐晦了。 “蒙什么，感情能蒙么，你也真是，儿子做得对，这事要严肃，不是儿戏！”柳时伦说。 话说到这份上了高山也就不打埋伏了，他笑道：“我大哥说得对，大嫂，你也就别埋怨了，你们的心思我和她妈都知道，但定亲之后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也不得不慎重，柳巷选择放弃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可以看出他还是很珍惜这段感情的，我很欣慰。” “我也是。”宋瑜说道。 高阳和高欢都没说话，但心里想的差不多，如果柳巷蒙一个蒙对的话她们也会接受，但会觉得感情不那么纯洁了，和她们理想中的样子有了很大差距。 一听事情还有缓，宋瑜问：“那你们俩口子这是同意了？” “不是，莫不如让他们重新开始，谁都有自由，不再受婚约的羁绊，如果两情相悦……或者三情相悦，我没有意见。”宋瑜终于表明了最后的态度。 “小巷，你以为如何？”高山问柳巷。 所有的一切回到原点，回到最原始的状态，有如高家由贫变富再由富变穷，看似一样其实心境和感悟已经大不相同，人生的情景可能重复但追求的方式和方法却始终在变。 第124章 联欢晚会的直播现场 高家是腊月二十九一早走的，望着渐行渐远的汽车柳巷知道想得到就要去追求，或许曾美说得不差，一切都有可能，就看你想要什么。 这人还真不禁念叨，还没到台里柳巷就接到了曾美的电话，说田思思去盛阳了，问他知不知道？ 柳巷知道《大染坊》剧组是昨天暂时停拍回家过年的，初五再在青岛汇合，但他不知道田思思来盛阳了，问完曾美才知道田思思是昨天从青岛回到烟海的，今天从烟海来的盛阳，现在还在路上。 答应曾美一定照顾好田思思之后柳巷才给田思思打电话，问她怎么没打招呼就来了，现在田思思是《大染坊》的第一大股东，柳巷得罪不起。 “你听我妈说的？”田思思在电话里问。 “是呀，你妈刚给我打的电话。” “我都告诉她了别告诉你，别告诉你，她还非说，早知道我就坐火车来了，她说不说我才答应让司机送的。” 田思思自己嘟囔着，柳巷听得云里雾里，问她干嘛不想让自己知道。 “也没什么了，知道你忙，我和季敏她们都约好了，不用你管，晚上我看晚会去！”田思思嘻嘻笑着说道。 柳巷这才明白，烟海的五强之四都来了，一定是她们邀请田思思来的，所以田思思才没打算告诉自己，这样也好，今天一天都不会消停，也没时间照顾她。 “你妈要是问你就说看见我了，照顾得挺好，听见没？”柳巷嘱咐道。 “干嘛，怕我妈把钱抽回去呀？”田思思笑道。 看来这两月田思思在剧组待得挺好，比以前爱笑了，柳巷道：“不是怕她抽钱，还有你呢，我是怕她赶过来，你妈做事那还有准。” 田思思刚到剧组时没两天曾美就赶过去了，要不是田思思死活撵她，甚至以不拍了相威胁曾美还不会走，饶是这样还是一天八个电话地问她女儿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等等，剧组都传开了，说谁要是敢动田思思一根手指明天就会开过来两艘战船，然后对着外景基地就是一阵乱炮，《大染坊》顷刻之间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大染坊》，不过只有一种颜色，红色。 “不许你说我妈，你再说我就让她过来！”田思思不乐意了，威胁着。 “行了，我不说了，那我可不管你了呀？” “不用你管，你忙你的。” 打完电话柳巷已经进了院子，一看好家伙，人来人往像搬家似的，都在为晚上的直播做准备。 开了一上午会，对昨天的彩排发现的问题又进行了纠正，已经彩排几次了，出现的问题都是小问题，也不管柳巷的事，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整台晚会上的九首歌曲，其中大牌歌星二人，那英和孙楠，当红歌星三人，毛宁、汪正正和火风，全部是盛东籍的歌手。 其余四首是“超女”演唱的曲目，其中王琪作为冠军是独唱，刨去田思思，剩下的八组九人都是合唱或联唱，曲目已经经过反复演练，基本没有问题。 下午一点，演员开始候场和化妆，歌曲类的演员分到了四个房间，那英自己一个，有专门的化妆师，孙楠和毛宁一个，汪正正和火风一个，“超女”们共用一个大些的候场间，柳巷都分别走访了，借这个机会还和其中几个人简略地谈了谈，算是初步达成她们做为《超级女生》评委或嘉宾的意向，至于具体时间和安排会以电话形式通知，柳巷只是先扎个眼。 七点半新闻联播之后“盛东电视台2001年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正式开始，由于主持《超级女生》的良好表现进入电视台刚刚半年多的李贝做为副主持人出场，似乎她正在复制何嫣走过的路，成为盛东电视台的一姐指日可待。 李贝的路应该比何嫣还通畅，因为作为主要竞争对手的何嫣离职，杨悦一不再出现在主持人舞台，如今只剩下一个谢兰，谢兰比李贝整整大了六岁，李贝就是等也会等来这个荣耀的。 看着现场越来越成熟的李贝柳巷内心复杂，她对这个环境融入很快，或许她天生就适合与人打交道，但太重的心机，不择手段的索取注定她不会走太远。 自从那次谈话后俩人都刻意回避着，李贝也低调了许多，但只要一上舞台她立刻就像换了一个人，活跃得多，或许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改变，只是掩饰而已。 开场就是歌曲，火风的一曲《大红灯笼高高挂》掀开了春节联欢晚会的序幕，同一天还有湖南、浙江、江苏、东南等电视台同时直播春节联欢晚会，从这点可以看出南方联盟也不是铁板一块，只不过是需要对付《超级女生》抢夺市场他们才暂时联盟在一起，一旦共同的敌人消失他们也会内斗，还会斗得不亦乐乎。 王琪唱完之后“超女们”的演唱曲目只剩下最后一个，现场反响良好，特别是dh组合和安韵合唱的一首袁惟仁的新歌《坦白》，掌声甚至比当红歌星还热烈。 继dh组合签约之后安韵也签约了，签的就是袁惟仁的“上华唱片制作公司”，她们明显的进步应该与专业上的指导有关，这点柳巷不否认，真想走这条路瞎唱还是不行，但你要确定这条路适不适合你，更不要丢了西瓜拣芝麻。 任何职业都需要天分，后来柳巷遇到过很多唱的还不如自己的选手在台上声泪俱下地说自己就想唱歌，打算一辈子唱下去，唱歌是自己的毕生追求等等，柳巷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种盲目的追求不是执着，是固执，假如让莫言去唱歌，这个世界不但不会多个歌星，还会少个作家，即使不知道自己究竟适合干什么，但至少要知道自己不适合干什么。 正在为dh组合和安韵高兴时柳巷的副手突然跑过来告诉他关婷玉病了，恐怕上不了台，柳巷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现在是戏曲，下来是赵本山的小品《卖拐》，之后就是关婷玉、万彩霞和文茹合唱的《娱乐天堂》，做为晚会的结束歌曲也作为2001年《超级女生》的主题曲，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病了。 柳巷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候场间，一看关婷玉真的病了，捂着肚子满头大汗，小脸也煞白煞白的，超女们围成一团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怎么了？”柳巷分开人群蹲下来摸着关婷玉的额头问道，很凉，看样子病得不轻。 “突然肚子疼，也不知道是吃坏东西了还是肠痉挛。” 关婷玉已经说不出话，王琪替她说的。 “吃没吃药？”柳巷问。 “吃了，不管用，可能还和那个有关。”季敏说。 晚饭是台里备的盒饭，算不上好吃但绝对不会吃坏肚子，柳巷猜是女人的生理周期加上时间越来越迫近紧张也越来越大造成的肠胃痉挛，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没有太大问题的是关婷玉的身体，有太大问题的是节目怎么办，已经没有时间改变或替换节目了，柳巷让俩人扶关婷玉去休息后问万彩霞和文茹：“就你俩唱怎么样？” 彩排了好几次，都是三人唱的，对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她俩也没有把握，文茹说：“唱倒是能唱就是练得少，关键是现在再分就怕记不住，要是拉了或者抢唱可就砸了。” 可不是吗，这招不行，柳巷又问其他人：“你们谁能唱？替关婷玉。” 其他人都面露难色，不是不能唱，都怕唱不好，因为这阵子都练自己唱的歌曲了，《娱乐天堂》就没练过。 “我们都上过台了，再上去好么？”安韵说，她找的理由不一样。 又是一个难题，一个人上两次还以为“超女”没人了呢，会唱的就这么几个。 柳巷也没招了，一咬牙说道：“我告诉总导演去，把这个节目砍了。” 柳巷正要往外走文茹突然说了一句：“让思思上吧，顶一下。” “她能行？”柳巷问，他也不想把这个节目砍了，做为《超级女生》的主题曲，对即将举行的《超级女生》赛事具有非凡的意义。 “上午她还唱了这歌，我看能行。”文茹说。 “我也听见了，让思思上吧，别砍我们这节目。”万彩霞说，她不想这个机会就这么白白失去了。 上午文茹、万彩霞她们应该和田思思在一起，那现在田思思在哪，柳巷也来不及细考虑，问道：“她在哪？” “观众席，我知道地方。”文茹说，是她们把她带进来的，知道坐在哪。 “那赶快去找啊！”柳巷恨不得飞出去，电话要求关机，以免影响现场的音效，只能是人工执行。 万彩霞腿快，柳巷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跑出去了，柳巷看执行导演还没进来喊心道还有时间，但仍不放心，让副手去看看节目进行到哪了。 副手还没出去执行导演进来了，告诉《卖拐》已经开始，让演员马上备场。 柳巷心急火燎，不知道这场还能不能救得了。 第125章 救场 《卖拐》的预计时长为十二分钟，柳巷知道给自己的时间多说只有十分钟，田思思要是还没找到那就只有放弃了，总不能《卖拐》都演完了自己才告诉总导演这个节目上不了，那他连通知主持人的时间都没有。 千钧一发之际田思思进来了，是和万彩霞一起跑进来的，俩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什么也顾不上了，柳巷一边告诉化妆师给田思思化淡妆一边让文茹和万彩霞告诉她唱哪段，同时进行。 “只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之内必须完事，不行马上告诉我。”柳巷下了死命令。 这五分钟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妆是化好了，柳巷问田思思：“有没有问题？” “没有”，田思思回答的倒干脆，让柳巷稍许放下点心。 看了一眼田思思之后柳巷突然意识到自己好悬犯了个错误，就是田思思的服装，这个节目是统一服装的，都是白色纱裙，而田思思穿的是骑马装，格格不入，服装师在演员换好服装之后已经走了，现在再找根本来不及。 “关婷玉呢？”柳巷问，她身上有一套。 “她去休息室了。”文茹说。 柳巷忙乎懵了，忘了关婷玉去了休息室，候场间离直播间近，休息室却远，去了再回来光走路少说也要五六分钟，柳巷一拍脑门，心道这真是百密一疏，今晚要载在这了。 “是不是找服装，这有一套。”万彩霞不知道从哪里拎过来一件纱裙，正是演出服。 “哪里来的？”文茹问。 “我先前穿的，瘦，勒得慌，我就又换了一套，这套没拿走。”万彩霞说。 管它哪来的，柳巷恨不得上去亲万彩霞一口，他把纱裙抢过来直接塞到田思思怀里，急道：“马上换，快！” 田思思攥住纱裙却没动弹，柳巷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急眼了，吼道：“快换啊！” “你转过去。”田思思说。 柳巷这才知道为什么，这就是着急，要是不着急田思思肯定要自己出去，把身子转过去之后柳巷还催促：“快呀我的姑奶奶，来不及了。” 还有四分钟。 还有三分钟。 柳巷等不了了，也没打招呼就转过身来，一看田思思正往身上套，腰部以下都露在外面。 “啊”的一声田思思去捂自己的小腹，也不穿了，好在有文茹和万彩霞帮着这才没有把纱裙弄走型，柳巷也顾不得她害羞不害羞，说道：“姑奶奶，这都啥时候了，快穿啊！” 田思思满脸通红，但也镇定下来，狠狠地瞪了柳巷一眼，这才把裙子穿好，柳巷一看，又过去了一分钟，小跑着领着三人去备场。 千谢万谢，赵本山的《卖拐》延时一分半钟，这才让站在台下的四个人喘了口气，从心里到身体上都喘了口气。 “打开心灵那扇窗，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 “青草吐绿花儿开放，歌声在原野流淌。” “忘记烦恼抛却忧伤”， “那是娱乐天堂”。 女主持人由谢兰换成了李贝，她与另一名男主持人一人一句说着窜场词，还沉浸在《卖拐》喜悦中的观众顿感一股清泉奔出，如饮佳酿，歌词平白，读起来却朗朗上口，如诗如画。 “在晚会即将结束之际，给全国的观众露个底，明年我们台的《超级女生》节目仍将继续举办，不仅举办而且规模扩大到了七个赛区，请有意参加比赛的选手注意所属赛区的报名时间，不要错过。” “这首《娱乐天堂》就是《超级女生》节目的主题曲，也是举办“超级女生”的理念，下面有请今年“超女”的“十强选手”关婷玉、文茹、万彩霞一起演绎这首《娱乐天堂》！” “有请。” 随着李贝的“有请”话音落地，音乐的前奏响起，田思思走上台来，她是第一个唱。 什么都没来得及，男主持人宣布的演唱者还是关婷玉，无所谓了，过后重播时把字幕改过来就行了，这已经是谢天谢地，柳巷心道。 田思思第一句唱出柳巷就知道成了，看样子她真是没少练，也许拍戏的时候寂寞拿它打发时间，她空灵的声音也非常适合这首歌，就像是给她写的。 天堂本就在天上，空灵、飘渺，似有还无，若隐若现，用心才能看得见。 不知为何，柳巷想起了田思思抽的隐语：“雾里看花”，透过云雾看见的也许不是花，是天堂…… 赵本山、范伟和高秀敏的小品《卖拐》让观众笑得是前仰后合，而歌曲却不会让人发笑，更多的是心灵的一种沟通和共鸣，这是有旋律和没旋律艺术之间的区别，一种让你放松，一种让你沐浴，一种让你快乐，一种让你升华。 但无一例外，都如《娱乐天堂》中所写，什么是天堂，就是没有烦恼没有忧伤，充满快乐和阳光的地方，前者是舍弃，后者是得到。 从这点上说，《娱乐天堂》不仅仅是《超级女生》的主题曲，而应该是综艺节目的主题曲，包括所有能让人舍弃和得到的艺术门类。 2001年盛东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在歌声中结束，在笑声中结束，在掌声中结束，很成功，年后出来的收视率表示居于全国省级电视台晚会的第五，在没有港台巨星，没有高额投入，内地大牌歌星也很少的情况下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其中也有“超女”们的功劳。 柳巷也知道今晚歌曲类的演唱很成功，一一致谢后把那英、毛宁他们送走，那英、毛宁、汪正正、火风都是盛阳人，不用住宾馆，孙楠虽然是烟海人但是要连夜赶回去，关婷玉已经好了，盛阳的“五强”一车送走，只有烟海的“五强”今晚走不了，还得住一晚。 烟海先过来的“四强”是台里支付费用，田思思是自费，又是后来的，所以她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宾馆却不是一个楼层，柳巷送她们回来的时候文茹就说田思思的那份柳巷应该给报了，人家不但出了力，还救了场。 “没问题，明天我一起结算，回头和台里算账。”柳巷说。 “那你个人有没有什么表示，也是给你露脸了。”文茹又说。 这话也不假，但现在柳巷哪敢应承什么，兜比脸都干净，结账的钱还是从台里预支的，于是嘿嘿笑了一下没搭言。 “不用他表示，住宿吃饭的钱也不用他拿，我拿得起。”田思思小脸冷飕飕地说道。 知道你拿得起，田家还能差这点小得不能再小的小钱，但也不能这么噎人吧，看在今晚田思思的表现上柳巷没说什么，只说道：“晚了，都睡吧，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吃早饭。” 已经一点了，确切地说不是明天是今天了，柳巷一看太晚，回家打扰父母不说明天还得来，索性也不走了，开了个房间住下。 这些天就没闲着，从《超级女生》赛事商标被抢注开始柳巷就没一天空闲，原来还打算去青岛探班，结果也泡汤了，之后是一个月的南越西进，回来又忙乎晚会，中间还经历了高家变天和李贝的事，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现在终于可以清闲一段了，神经一放松柳巷很快进入梦乡。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响了又断，断了又响，柳巷迷迷糊糊中听见了，但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继续睡，不知道铃声响了多少遍之后他才意识到不是做梦，是有人打电话！ 这谁呀，大半夜的也不让自己睡觉，柳巷后悔没把手机关了，不是打错了就是骚扰电话，以前也遇到过，于是他迷瞪着双眼拿起手机按下了关机键，屏幕闪了一下，随后渐渐黑了下去。 屏幕彻底黑下去的那一刻又闭上双眼准备接茬睡的柳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妈呀！”，大喊一声后他“一扑棱”坐了起来，不是打错了，更不是骚扰，因为显示的不是号码，是名字。 田思思。 柳巷顿时睡意全无，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大半夜的田思思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他打电话，他的第一反应是——坏人跑她房间了？第二反应是——遭绑架了？电话在绑匪手里，要跟他谈条件。 头脑在快速思索的同时柳巷已经窜下了地，连拖鞋都没穿就拉开门往外跑，他和田思思在一个楼层不过离的也不算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边跑他还边去开手机，恨自己没细看就关了，这要是漏了什么重要信息那自己就是罪人了。 “啪啪啪”地猛拍门的同时柳巷喊着：“田思思！田思思！开门！开门！！” 一连拍了五六下，也喊了五六声，再拍一下要是田思思不开的话柳巷就打算踹了，如果踹不开那就下楼找服务员拿钥匙开，反正今晚必须知道她在不在房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柳巷感到心在收缩，浑身发冷，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关心田思思到这个地步，难道只因为她今天救了场，还是《大染坊》的最大股东？ 第126章 那一缕阳光 柳巷的最后一下还没等拍下去，门开了一条缝，田思思把头探了出来，问道：“你干嘛？” 此时柳巷脑袋里只有一根弦，那就是田思思有危险，他一把推开门随后又猛地一把将田思思拽到身后，再然后警惕地往房间里看着。 房间里亮着灯，很亮，什么人也没有，柳巷不信，走进去仔细地看了看，还是什么人也没有，他又把卫生间的门推开，还是什么人也没有，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你干嘛？！”田思思不止在问，已经有些怒了。 “你没事？” “你才有事。”田思思气哼哼地走进来，把挡在前面的柳巷推到一边，然后坐到床上。 “没事你干嘛给我打电话？”柳巷糊涂得不能再糊涂。 怎么说房间里也比走廊上暖和得多，柳巷走过去把田思思没关的门关上。 田思思一见吓得直哆嗦，拽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死盯着柳巷问：“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我嘛也不干，我倒是想问问你要干嘛？” 知道田思思没事后柳巷也来了气，他一屁股盘腿坐到床上，看田思思裹得挺严实他有种想把她身上的棉被扯掉的冲动，让她也冻一下，因为自己就穿了个秋裤，现在开始发冷。 看出柳巷没有歹意，也看出柳巷发冷，田思思往里挪了挪，用脚把被子踢过来一点，说道：“你也盖上点吧。” “免了，你给我解释完我就走，我房间里有被子。”柳巷摆手说道，他生气是生气，但还没到非要和田思思较真的程度，这么小的被子他一拽过来田思思就会冻着。 “你让我解释什么？”田思思问，她没再坚持，既然你愿意冻就冻，谁管！ “解释什么？”柳巷冷笑两声，边翻着手机边说：“从两点半打到三点十分，一共是三十六个未接电话，都是你打的，你还问我解释什么，你是不是成心不让我睡觉？” 手机是打一次保持一分钟的响铃，从两点半到三点十分一共是四十分钟，这就意味着田思思是打完一个接着又打一个，连续地打，只要你不接我就打，要不是柳巷在晚会之前把手机的电池充满了，现在恐怕连开机都开不了，因为没电了。 “那你干嘛不接电话？”田思思问。 “姑奶奶，你看看几点了，我不睡觉？”柳巷连气都气不出来了，苦笑道。 “我睡不着凭什么让你睡，你不接我就打。”田思思还是气呼呼的，说道。 柳巷有点犯迷糊了，这是什么逻辑，敢情你要是失眠就得找个人陪你呀，之前他还没发现田思思这么不讲理，怎么感觉今天她有点像她妈了。 “姑奶奶，咱讲点理好不好，你睡不着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不让你睡觉的。”此时柳巷觉得做女人其实也不错，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把委屈表现得漓淋尽致，自己却不能，只能在心里诉着委屈。 “怎么不是你，就是你让我睡不着的。”田思思瞪了柳巷一眼。 要不是田思思瞪这一眼柳巷会认为这句话是另一个意思，不是诉说衷肠也应该是发嗲撒娇的那种味道，这一眼让柳巷没往那方面想，他眉头一紧，不相信地问：“是我让你睡不着的？” 田思思“哼”了一声。 “我怎么让你睡不着了，我也没做什么……”柳巷说到这突然恍然大悟，接道：“你是唱歌唱兴奋了吧，那也不能怪我，是……” 柳巷话没说完田思思一脚把他踹了个仰八叉，要不是田思思只用了一半的劲措不及防的柳巷现在就趴地上了。 “你干嘛！”柳巷一翻身站到了地上，他真有些火了，你愿意兴奋自己兴奋去，磨人不说还拿脚踹，把我当你们家工人了吧！ 田思思看柳巷发火她更来气了，以为柳巷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往那上面说，一咬牙她问：“你看见什么了？” “什么？”柳巷被踹的有点蒙，被问的更蒙。 “我说你看见什么了？”田思思也不管不顾了，把声音提高了八度，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柳巷看田思思的架势这是真生气了，顿时他的火气消了，但还是不明就里，问道：“什么我看见什么了？” 田思思回头看了看，抱起枕头就砸了过来，手臂使劲的同时嘴也在使劲，骂道：“我怎么知道你看见什么了，我在换衣服，你个坏蛋！” 闹了半天是为这事，柳巷感到屈得慌，那么多人在那，都可以作证，自己只是一时心急，什么意思没有，那都火上房了自己哪还会有心思占便宜，这不是比窦娥还冤吗？ 看柳巷发楞田思思也消了点火，又问了一遍：“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发誓，什么都没看见。”柳巷把手举了起来，庄严发誓。 柳巷自认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要说印象也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心思没在那自然也就没看清。 “真没看见？”田思思火消得差不多了，还是不太相信。 “真没看见。你想想，咱俩就离这么远，你是这样穿衣服的，而且已经套到这了，我能看见什么，上面看不见下面也……” 柳巷一边比划一边解释，田思思完全相信了，火气也没了，听柳巷说到上面下面的不禁脸一红，截断了他的话：“行了，你别说了，我相信你，那也请你原谅我，让你没睡着觉。” 其实刚才说到上面下面的时候柳巷想起来一点，只不过当时没在意，但也确实是看见了，上面的看到了半个，因为那个纱裙是抹胸的，半个白白圆圆的东西，下面除了白花花的一片似乎还有一小团黑，在她的白色小内裤里面…… 但是打死柳巷他也不敢说，只是怀疑这都折腾自己半宿，要是说了恐怕以后就没安生日子过了，这田思思是越来反应越大，在泰山和淄博的时候也没这样，应该是那两次都没露出关键部位，而且那时候自己是被动的，而昨晚的事是自己主动的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火消了就好，柳巷无奈地说：“你就为这事给我打四十来个电话？” “我睡不着，就想问问你，可你又不接电话，我就越想越来气，于是还打，后来你还关机了，我就更生气了。”田思思说。 这误会闹的，自己差点把房门踹了，真是事怕合计，越合计越往歪处想，于是柳巷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说到进房是为了查看有没有坏人时田思思联想到柳巷的表情，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你真行，还有心思笑，这你要是出啥事我可没法向你妈交代，一早还特意打的电话。” “你就怕不好给我妈交代呀？”田思思白了柳巷一眼，说道。 “也不是，你们都一样，到这来了我就得负责，谁出事我都没法交代。” “行了，知道你是个负责的人，要不也不会在总决赛的时候直播道歉的。” 这话把柳巷噎的，再也接不上来，咽了口吐沫他才算吐出了一句：“我算服了你了，不仅能磨人，还能噎人。” “那才不是呢，剧组的人都说我好相处，总是替别人着想。” 鬼才相信，柳巷心道，他也不想再纠缠这事了，于是重新坐下来问：“你在剧组顺心么？” “顺心，大家像一家子，他们对我都很好，不像你。” “拍的顺利吧？”柳巷不想再扯到别的上去，又问。 “顺利，什么岔子也没出，侯勇和孙俪都演得很好，还有罗刚、王思懿、刘奕君他们，几乎都是一遍过，这回能给你省不少钱，你放心吧。”田思思笑道。 “那还得感谢你，有你在那边照应我也放心。” “我能照应什么，什么都不懂，不过现在我懂点了，跟他们学了很多，导演说要给我设计个角色，编剧也同意了，就是回来之前的事。”田思思眉飞色舞地说道，与刚才生气时判若俩人。 还是单纯，柳巷心道，做为独立制片人的代表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其实田家才是大股东，就是提出点什么不算太过分的条件也会尽量满足的，看田思思高兴的样子柳巷知道这个角色不是她提出来的，是导演主动说的，从这方面也可以看出田思思确实和他们相处得挺融洽，而且也具备了演员的基本条件，否则即使王文杰同意陈杰也不会同意的，他很倔。 《大染坊》从第九集开始卢家驹的二太太身边会出现一个丫环，叫彩萍，所有的出场加起来不超过三分钟，台词也只有几句短话，但这个比饰演二太太的钟小丹还要漂亮的丫环却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是田思思第一次触屏，也为她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说完角色田思思觉得还不过瘾，接着说道：“导演知道我是‘超女’的亚军，还和我商量能不能给电视剧配曲，条件是不要钱，我说我倒给你们钱都行。”说完田思思笑得银牙半露，还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 田思思很少笑，在柳巷的记忆里她这么个笑法还是第一次，令人惊奇的是她只有在大笑的时候才会出现酒窝，这真的是很神奇，神奇得很。 柳巷有些呆了，这半宿从不耐烦到担心，从糊涂到明白，从开心到惊奇，感觉像做梦似的，他晃了晃脑袋，还是不敢确定自己是睡着还是醒了。 田思思说得高兴，也没注意柳巷的表情，她打了他一下说道：“作曲的有了，还是张千一老师，你给做个词呗，片尾曲，我唱。” 张千一，盛阳人，著名作曲家，《大染坊》主题曲和片尾曲的曲作者，主题曲《把感动留在人间》的演唱者就是《超级女生》盛阳赛区海选时的评委金习峰，片尾曲的演唱者是田思思，由柳巷作词，歌名叫做《那一缕阳光》。 第127章 二一二南北协商会 有句话叫“过年七天乐”，柳巷是“过年七天睡”，除了吃饭、上厕所、看电视、拜年应酬之外他就是睡，睡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晃这假期就睡过来了，柳巷也彻底解了乏，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新得不能再新，高家姐妹彻底断了联系，连高山和宋瑜的电话也欠费停机了，这不是故意的，以前的日子已经过去，他们现在要节省每一分钱用在有意义的事上，比如俩姐妹的学费，因为最终的结果高家没用柳家负担一分钱。 柳家三口曾经不约而同地想去高山的老家东玉县的小山村里去看看，随便带点生活的必需品和钱什么的，但初三的一场大雪让这个计划彻底泡汤，将近一百公里的山路极其危险，连客车都停运了，听说轿车连坡都上不去。 曾美倒是主动打来电话，让柳巷给她拜年，这也是应该的，不说她是长辈，就凭田家是《大染坊》的大股东也应该如此，由此柳巷也想起来导演王文杰和陈杰他们，都给拜了年，还说自己只要有时间就一定过去看看，这都拍了十多集自己一面没露也有点说不过去。 想法不错，但这时间还真不是柳巷说话算的，初八上班之后《超级女生》的赛事就算拉开了序幕，先是北方联盟召开了第一次联席会议，也是动员会，由柳巷主持，他也正式就任赛事的总导演，王运昌、钱继、王滨城和各个赛区的负责人是副总导演，下面又分为若干个组，各负一块，开始对接，因为最早开始的西安赛区的比赛时间定在四月上旬。 本来南北联盟是各做各的，互相没有通气，可二月八日元宵节刚过广电总局就下了一道命令，大意是为了防止恶性竞争，要求南北联盟协商赛事日程，统一开始，统一结束，并且错开播出时间，不得在同一时间段同时播出。 命令之后还有一道通知，是关于收视率的，从即日起所有电视台包括中央电视台节目的收视率调查和统计工作都由与央视合作的索福瑞媒介研究有限公司（csm）负责，官方也只承认csm公司提供的数据，所有媒体不得报道除此之外的收视率，违者将重罚。 这份通知不止有国家广电总局的盖章，还有信息产业部和中国报业集团的盖章，这就表示全国的电视、广播、报纸、网站等媒体都要遵守，无一例外。 不得不说国家广电总局也是用心良苦，《超级女生》赛事商标被抢注事件所带来的一系列反应刚刚显现出来，也迫使相关部门在国家层面制定统一的规范，避免恶性竞争。 收视率的调查和统计工作原先都是各自委托，有的还自己调查，标准也不一样，所以极不规范，超过10%，20%，不是什么新鲜事，超过30%也常有，敢说超过50%的虽然只有《还珠格格》和《超级女生》但要是真以csm公司的数据为准的话可能要削掉一多半，从这纸通知以后，收视率都大幅缩水是必然的。 但柳巷不怕，只要公平就行，还要真实，他甚至为广电总局的英明决定拍手叫好，因为论造假自己不是对手，很多台都是行家里手，特别是榴莲台。 随着综艺节目的发展这种收视率的调查形式也被诟病，八年之后，中国广播电视协会出台了《中国电视收视率调查准则》，虽然做为协会这个准则并不具备法律上的意义，但打破了由一个公司垄断收视率市场的情形，花钱买收视率的现象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 又是五年之后，2014年3月11日，第一部具有法律意义的准则出台，这就是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制定的《电视收视率调查准则》，它是国内首个电视收视率调查国家标准，并于同年7月1日起已经实行。 从csm公司被官方指定为唯一有效调查公司到《中国电视收视率调查准则》这八年时间正是柳巷一步步做大综艺平台的时间，此后的五年，到《电视收视率调查准则》的实施期间是柳巷走向综艺之王的时期，可以说，每一部相关政策的出台都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不管出发点是限制他还是保护他，最后都成全了综艺节目的健康发展，具有积极的意义。 对南北联盟影响最大的还不是通知，是命令，因为南方联盟步子迈得更快，他们已经开始报名了，一是心急，想抢在前面，二是南方气候条件好，这是北方不具备的优势，所以命令一下不止柳巷感到突然，南方联盟更是措手不及，乱成一团。 仅仅三天后，二月十二日，南北联盟在北京召开了第一次协调会，争论的焦点有两个，一个是赛事的时间安排，二是播出的时间调整。 北方由于气候条件的限制建议在四月后举行，南方不同意，他们的理由是七个赛区时间太紧，而且他们人口多，选手也会多，坚持三月初就开始。 时间调整其实就是周五晚、周六晚和周日晚选哪一个的问题，其中最好的时间是周六晚，其次是周五晚，周日晚是最不好的，因为第二天要上班，一般不会睡得太晚，特别是北方地区。 南方联盟坚持选择周六晚，至于北方联盟选周五还是周日他们不管，只要不选周六就行。 “这哪是协商，分明是告知，没有一点诚意。”钱继嘟囔道。 与会的北方七个赛区的负责人也这样说，说没有协商的必要了，便宜你都占，把我们当什么了？ 柳巷一看不说话不行了，再不说话自己这边都要有人离场了，所以说道：“夏导，你看这样行不行，两个议题我们一家决定一个，你们先挑。” 南方联盟的总导演是湖南台的夏青，一个32岁的老大姐，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真正的科班出身，这几年策划了不少好看的综艺节目，在行业内有一定的威望，柳巷在她眼里就是毛头小子，《超级女生》能火也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柳巷的这个提议经过她与自己联盟的人商议后觉得可行，时间差一个月就抓点紧，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播放时间太关键，于是她们选择周六。 “那我选周日。”柳巷说。 柳巷的这个决定遭到了大家的反对，让他改周五，和去年的《超级女生》播出时间一样。 “回头我给大家解释，请大家相信我，就周日。”柳巷轻声和他们说道。 做为总导演是有最终的决定权的，于是大家也就没再说话，这事就算定了，比赛开始后每个周六晚是《超级女声》的播出时间，周日晚是《超级女生》的播出时间，节目时长不限。 “那第一个赛区开始的时间是不是四月初？”夏青问柳巷。 “是。” “这个由你们定，四月初就四月初，但我还有个提议，结束时间能否延长些？”夏青又提了一条。 “可以商量，但赛程安排不予讨论，同意吗？”柳巷说。 “当然同意，我还怕你们学去呢，这也是我想说的。”夏青笑道。 “那就简单了，四月一日是星期天，那就从四月七日星期六你们首先播出，你看啥时候结束合适？”柳巷翻着手机上的日历说道。 又是一阵商议，最后南方联盟说的时间是九月二十二日，也是星期六。 “那我们就九月二十三日结束，您的意思是总决赛在‘十一’期间播出吧？”柳巷问。 “对，十月一日既是国庆又是中秋节，咱就给全国人民上盘大餐！”夏青信心满满。 “行，那咱就上盘大餐！”柳巷应允。 两件事都定下来了，此后又研究了其他事项，除了总决赛的具体安排双方同意在九月份再商议外其余都达成了一致意见，下午散会，会议时间是多半天。 如果不是柳巷做出让步恐怕三天也结束不了，所以散会后除了王滨城没问其余九人包括王运昌和钱继都说咱们吃亏吃大了，埋怨柳巷让的太多。 “谈不上让，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柳巷笑道。 众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让柳巷说清楚。 “《快乐大本营》是周六播出吧，那就让它和自己的节目火拼，周日是《玫瑰之约》，我再给干掉一个，湖南台也就少了一个卖点，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在前，我们可以调整播出，只要我们进程加快，手里有两个以上的录像带就可以。” 众人恍然大悟，这就像排兵布阵，还真得讲究点策略，看似南方联盟占了便宜但一综合也不见得就是便宜，不同点是他们看中单兵作战，而柳巷是想利用集团优势。 “那要是《快乐大本营》窜到周日呢？”王运昌问。 “他们一是也不太敢，二是不愿意露怯，所以我猜会在《超级女声》结束后再播出，看好强强联合，但也容易引起视觉疲劳，节目再好一连看三四个小时还是会困的。” 说完这个柳巷又说：“对我们来说时间比哪天播出重要，他们的广告招商已经开始了，我们的还没弄，各位总不希望赔钱吧，我争取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是为了这事，还有录音棚和演播室的协调、准备，这一个半月对我们很重要，我还怕她挑时间呢。” 除此之外柳巷还有个私心，那就是能挤出一点时间去青岛探班，因为田思思已经在青岛了，她在电话里说三月上旬开始就会有她的戏，问柳巷能不能抽出时间看看去？ 忙起来就再没有时间了，除了看田思思演戏，柳巷还想慰问一下剧组的全体人员。 第128章 钱也会咬手 南方联盟走后北方联盟并没有解散，而是又拿出了一天时间对各个赛区的比赛时间重新进行了安排，有的还交叉进行，原因就是柳巷想赶出至少一个赛区的制作时间。 一个个数，从四月八号到九月二十三号一共是二十四周的时间，这就意味着最多只能安排二十五场比赛，也只能是二十五场，谁都不可能浪费任何一个播出时间，尽管这是规则允许的。 商议的结果是，拉萨赛区第一个举行，盛阳赛区最后一个结束，拉萨赛区的报名时间改为四天，五号海选，直接入围二十强，然后紧接着六号就进行二十进十的淘汰赛，一天的时间剪辑，八号晚上播出，打出第一炮。 对于这样的安排西藏赛区也理解，柳巷说得很明白，西藏和新疆赛区之所以能够成为赛区一是地域辽阔人口分布散，二是因为他没指望这两个赛区出现很多的优秀选手，人口基数在那，受教育水平在那，这是不争的事实，从演唱到气质俱佳的选手不可能太多，但每个赛区只要出现一个震惊四座的选手就是收获，就达到了目的。 事后看把西藏和新疆单独划分为赛区是明智的，虽然当初很多人不理解，因为这两个赛区就只自己一个自治区，辐射不到别的省区，而且人口太少，受音乐熏陶的机会也少，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其他赛区身上多下点工夫。 前几点柳巷也承认，但他不认为这两个赛区的选手受音乐熏陶的机会少，只是熏陶的方式不同，熏陶她们的是高原，是戈壁，是伸手可及的蓝天，是一望无垠的黄沙，概括起来就是，是自然，是宇宙，所以她们的演唱方式不同，她们唱的是最质朴的东西，也是最深邃的呼喊，你可以叫她原生态，或者什么，但它们始终都在，这也是演唱。 新疆赛区还好，即使不设赛区也只是流失一些优秀的选手，而西藏赛区还不同，假如西藏不是赛区可能不会有选手到西安报名，因为她们离成都更近，交通也更方便，此消彼长那将是北方联盟最大的损失，这也是柳巷让西藏赛区首先开始的一个原因，抢在成都赛区报名之前。 时间的安排之外还有就是广告的分成，王运昌负责指导，主办方抽取百分之二十，其余的都归承办方，也就是各个赛区，太原赛区除外，但在研究这个事时柳巷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安，他想回去和罗景坤再碰碰太原赛区的事。 和罗景坤碰之前柳巷分别征求了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的意见，王运昌和钱继都反对，只有王滨城赞成。 “他俩都反对，你为什么赞成？”柳巷问王滨城。 “带有政治意味的比赛会被人诟病，也许还会有人为操纵，要是经济上获得的利益是以牺牲节目质量做为代价的，我觉得不值，特别是这样的一场南北对抗赛，我们可以输给对手，但不要输给自己。” 王滨城的话正是柳巷担心的，年前行程匆忙也没想这么多，现在让南方联盟一逼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看来王滨城已经想到了，但他的身份特殊，没有说出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想改恐怕来不及，罗景坤也不会答应，你说怎么办？” 王滨城点点头，也正是因为事都定了所以他才没说，想了很久他才回答：“只有找个两全其美的方案，罗景坤既能接受山西方面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样才行。” 柳巷也陷入了沉思，突然他抬头说道：“捐出去行不行？” “捐哪里，怎么捐？” “捐给希望工程，指定在山西建希望小学。” “是个法子，但你不一定能说服罗景坤。” “这样的理由肯定不行，我找其他的理由。”柳巷笑道。 和罗景坤的谈话开始进行的很顺利，听取柳巷关于会议内容的汇报时罗景坤频频点头，但等柳巷说出想把太原赛区的广告收入全部捐出去时他变脸了，说道：“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说把这钱再建个好点的录音棚都行，但就是不能捐，那样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会被人说是沽名钓誉。” “完全可以不声张呀，也不告诉希望工程是谁捐的，就没您说的这些事了。”柳巷回答。 “那我们图什么？”罗景坤问。 柳巷知道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虽然现在各赛区的广告招商还没开始，但预计太原赛区的广告费不会低于一千万，几乎顶其余五个赛区的总和，这么大一笔钱捐出去他当然会心疼，当初除了周副书记的面子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如今综艺频道已经改版，包括柳巷在内的很多人并到卫视去了，卫视频道的压力可想可知，除了卫视他还得考虑其他俩个频道的生存。 综合频道就是搭钱，也只能是搭钱，因为担负着政治任务，综艺频道改为都市频道后还没找着明确的定位，短期内不可能盈利，赚钱的只能靠卫视，而卫视最大的卖场就是综艺和电视剧。 综艺节目投入小产出大，但需要好的策划人，需要敏锐的市场观察力，这完全是智力的比拼，可遇不可求，盛东台原先的综艺节目就是跟风，都是跟着人家的屁股后面走，要是离得远可能连屁味都闻不着，收视率可想而知。 《超级女生》播出后盛东台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把，也赚了钱，所以罗景坤也有了底气，才敢说这回不用柳巷投一分钱，分红照旧，其实赚大头的还是台里，他心里清楚。 柳巷也清楚，但他更清楚《超级女生》这类即时节目虽然投资小见效快但寿命却短，而且这类节目还有个致命的缺陷——电视台不会购买转播权，更没有什么买断和首播，播完就完了，换句话说，没有后劲，除非你一年接一年地办下去。 而电视剧不同，虽然前期投资大但它却可以重复播出，三年后再播正常，五年后再播也可以，好看的，经典的，甚至十年后还有生命力，这是它与即时类节目本质的不同，所以电视剧有买断，有首播，有转播，它的后劲更足。 “我想在山西投拍电视剧，和《大染坊》一样，首播权给卫视，不用你出一分钱，我图的是山西的人脉。”柳巷是这么回答的。 “牵强，有这钱也够拍一部电视剧了，要人脉干什么？”罗景坤问。 “我至少会拍两部，而且每一部都会超过一千万。” 罗景坤还是摇了摇头：“你说的即使有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我不上你这当。” 仅凭这几句话柳巷知道说服不了罗景坤，接着说道：“我可以放弃我的分红作为补偿。” “那也不行，你的分红达不到这个数，一半也没有。” 罗景坤算得挺快，赔本的买卖他不做。 “那我就只有放弃太原赛区了，或者我辞去总导演的职务。” 柳巷祭出了撒手锏，他也实在没辙了，这罗景坤汤水不进，怎么着都不行。 罗景坤一听楞了一下，随即身子往后一仰，耷拉着眼皮说道：“你这是威胁我？” “是。” 柳巷回答得如此阚快出乎了罗景坤的意料，他抬头睁眼盯盯地看着柳巷，见他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知道这是真的，他能做出来。 罗景坤并不是一个容易被胁迫的人，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位置决定的，做为一个一脚在官场一脚在职场的管理者，他不怕胁迫，只要触犯他的底线他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柳巷的辞呈，尽管柳巷很重要，对电视台来说既是提高收视率的支点也是财神爷，但电视台不是自己家的，换句话说，就算电视台垮了他也可以全身而退，做个副厅长或到某市做个副市长也很正常。 但从柳巷的坚定里罗景坤看出了此事别有隐情，柳巷不愿意说出来或者是不能说出来的隐情，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为自己，否则他不会以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代价。 这就还没触碰到罗景坤的底线，柳巷不是挑战他的权威和尊严，只是以这种方式在抗争，从他的内心讲并不是借机要挟，因为他本身所说的想法就不存在，因此这次罗景坤发愣的时间有点长，楞过之后他拍着桌子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执意要把这钱捐出去，这里也有你的百分之十！” 在会上罗景坤只说不会少柳巷的，但没说具体比例，这回他把心里的想法也说了出来，因为他实在是不懂。 “我怕钱咬手。”柳巷只回答了一句。 罗景坤有些明白了，顿了一下说道：“没事，我给你担着。” “那以后我们山西就进不去了，想赚大钱还得靠电视剧，我说的是真的，我想在山西拍电视剧，至少两部。” 一旦出事罗景坤担的只能是责任，却担不了山西的人心，柳巷说得不假，罗景坤这回是彻底听明白了。 第129章 冠名权之战 制作电视剧对一个电视台来说是支柱产业，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打个比方，电视剧是电视台的工业，前期需要找项目、建厂房、买设备、雇工人等等，投入很大，但一旦有成品产出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一直到这个产品无人问津，而好的产品它的周期也会很长。 即时类节目，如《超级女生》，算是商业，与消费观联系紧密，它可以在一定时期内增加货物的流通率和引导消费潮流，但不是支柱，没有哪个电视台只靠即时类节目就能存活，最浅显的一点，你播出时长都不够。 三年后，央视一套实现全天24小时不间断播出制度，但它不是第一个，盛东卫视在这三年时间里由最初的播出时长六个半小时增加到十二个小时，后又增加到十八个小时，最后比央视一套提前半年实现了24小时连续播出，支撑时长的就是电视剧，也只能是电视剧。 由此也带动了盛东卫视的第二轮改革，新闻、采访等基础产业并到卫视，卫视又改版为综合频道，都市频道保留，原先的综合频道变更为影视剧频道，但柳巷制作的电视剧还在卫视播放，占据综艺版块的半壁江山。 电视剧的作用对电视台意味着什么不止柳巷清楚，罗景坤更明白，现在所有的电视台，包括中央台在内，播出的电视剧大部分靠买，盛东台更是，百分之百都是买的，独家买断投资太大，而且有可能赔个稀里哗啦，别说盛东台，就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台也不敢这么做，赔一次可以，赔几次都受不了。 就算不买断只是购买首播权也不是小数目，所以盛东台向来是买转播权，投资小还能知道哪个剧好，但没有高风险就不会有高回报，收视率低不说广告收入也不高，还有时间限制，过了期限再播播一次就要付一次钱，想扭转这种局面只有占领电视剧的上游，投资或者合作。 盛东台现在没有能力投资，合作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罗景坤支持柳巷制作电视剧，他白得首播权，但这不是最终目的，因为这样只赚吆喝没有收入，他的最终目的也是在积累收视率的基础上投资或合作制作电视剧，如果这个目标达不到起码要做到有能力购买更多优秀电视剧的首播权，这样才能实现良性循环。 在这点上可以说柳巷和罗景坤是不谋而合的，单靠自己制作来支撑一个综艺平台是不可能的，资金和时间都不允许，按照播出时长计算，全年至少要需要二十部以上的长篇电视连续剧，但每年出一部自己制作的精品，其余的作为补充还是可行的。 所以罗景坤最后做出了让步，同意了柳巷的请求，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打算在山西拍什么样的电视剧，而且还是两部？” 《亮剑》和《乔家大院》是一定要拍的，但现在柳巷不能说出名字，回道：“一部是军事题材，一部是讲晋商的，忙完《超级女生》我会考虑。” “那好吧，你别让我失望，这个钱你得帮我赚回来！” “没问题，如果您不高升的话，会看到。” 根本等不到罗景坤高升他就看到了柳巷的吸金能力，月底举行了《超级女生》盛阳赛区以及赛事冠名权的广告招标会，插播广告、主持人口述广告、隐形产品广告都竞争得异常激烈，连整个周日晚上的广告都跟着水涨船高，但竞争最激烈的无疑还是冠名权的争夺。 “清凉润喉片”又来了，他们开出了一千万的高价，比上期多出了二百万，原因除了盛阳赛区已不是去年的盛阳赛区，它是整个东北三省外加内蒙古一共四个省区的赛区外，就是已经炒得沸沸扬扬的南北对抗赛，这是最大的卖点。 柳巷知道南方联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根本不用他宣传，能做的南方联盟已经做了，还带动了不少省区落地有赛事承办权的卫视，如盛东卫视、湖南卫视、浙江卫视等，没等仗打起来不少卫视已经得到了好处。 “落地”，简单点说就是当地给不给你开放频道信号，频道的资源是有限的，除了央视主要的频道和几个少数民族自治区国家有政策倾斜必须落地外其余的地方卫视靠的是节目的吸引力，因为当地也希望让民众看到最好看的节目，这里面并没有什么猫腻。 随着科技的发展频道资源也越来越多，从最初的三十几个频道发展到一百多个频道也就是最近十年的事，能落地的已经全落地了，卫视的受众面更广，随之带来的就是收视率的基数愈来愈贴近人口总数，别说10%，就是1%都已经是很高的了，因为这个1%代表的就是最高时全国有一千几百万人在同时收看某一个节目。 “清凉润喉片”最终没能夺得《超级女生》赛事的冠名权，他们还是短视，就像当初不肯投资《大染坊》一样，最后由福建泉州的“天蓝女装有限公司”拔得头筹，《超级女生》通赛的冠名费是一千二百万。 就在几天前，南方联盟《超级女声》的冠名权也尘埃落定，由内蒙古的“蒙牛企业”以一千四百万元将赛事冠名为“蒙牛酸酸乳《超级女声》”，并打出了口号“酸酸甜甜就是她。” 不管这个“她”是指牛奶还是指选手，无疑南方联盟做得很成功，此事也传言写进了哈佛商学院的教科书，北方联盟在造势和品牌策划上还是稍逊一筹，不论是冠名费还是炒作。 两大赛事的冠名由此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北方企业冠名南方联盟的《超级女声》，而南方企业冠名北方联盟的《超级女生》，企业文化先行走出了一步。 但事情有偶然也有必然，也许“酸酸甜甜”能代表江南水乡的特色，而“天蓝蓝”也是北方女人性格的写照，清澈、宽广、没有羁绊。 三月三日，终于脱开身的柳巷把一切事物扔给了钱继和王运昌，他和王滨城俩人到了烟海，把王滨城打发回家后他驱车前往理工大学，高阳开学了，今天还是星期六，他认为可以看到她。 宿舍里却没有高阳，刘菲告诉他高阳做家教去了，路很远，她一早就起来走着去的，刘菲责怪柳巷没有照顾好她，因为她虽然知道了高家遭到的变故却不知道他和高阳的关系已经变得从零开始。 问清地址后柳巷来到了高阳做家教人家的楼下，他没有上楼，就在楼下等，快吃晚饭时高阳才下来，她没注意到柳巷的车，独自一个人抱着几本书往回走。 柳巷来时开车都开了半个小时，要是走回去天不但会黑她还会饿着肚子，柳巷一阵心酸，推开车门从后面跑上去一把抱住了高阳。 高阳大叫一声猛烈挣扎，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劲，不但挣脱了柳巷的搂抱还回身用书一阵猛打，嘴里大喊：“流氓！流氓！” 柳巷就那么停着，也没躲闪，等高阳看清是他时才停住手，不相信地问道：“怎么是你？” “是我。”柳巷苦笑着，有两下正打在鼻梁骨上，他感到酸酸的，咸咸的，应该是鼻血流出来了。 高阳一看连忙一手夹着书一手掏出手绢给柳巷擦着，一边还心疼地埋怨道：“你怎么不说话，都流血了。” “我该打。”柳巷说。 “瞎说什么，我也没想打你。”高阳把柳巷的鼻血擦干净后说道。 “我初五想去的，初三下了雪，听说客车都停运了，所以就没去，上班后一直忙，忙到现在。”柳巷解释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个。 “你不用和我解释的。”高阳把头低下说道。 烟海的三月春寒料峭，风也很大，柳巷看高阳有些发抖说道：“上车吧，车里暖和，我们去吃点饭。” “不用了，我得回学校。”高阳说完又抱起书转身向外走去。 知道她是刻意回避自己，但也不用这样吧，一切归零不还可以重新开始么，什么都可以归零但总不能说刚认识吧，还有曾经的感情，真的能做到归零吗？ 高阳在人行道上走着，柳巷开着车在后面跟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靠近人行道一侧的前车窗开着，一股股寒风刮进来，柳巷冻得发抖。 高阳却越走越轻盈，她突然停住脚步侧身问道：“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烟海的车流量很大，一辆辆车从柳巷的车旁超过去，有的还按了下喇叭，表示对柳巷停下来的不满，柳巷也心急，隔着车窗吼道：“你能不能上来说话，高叔说让我们重新开始又不是说不让我们见面，你要是不想搭理我我马上走，再也不见你！” 可能高阳也没想到柳巷会发火，愣了一下，又瞪了一眼，随后赌气似的拉开车门坐了上来，说道：“有话你就说，我不想搭理你。” 柳巷知道高阳的性格，不会和你拧着来，所以他才敢赌一把，一见高阳已经上车，他连忙把车窗升上去，又把车门锁上，已经上了贼船，想下也由不得你了。 第130章 烟海与青岛 柳巷开着车七拐八拐，也不说话，开始高阳还能忍住，后来她忍不住了，问道：“你这是要往哪开？” 高阳不是问别的，没有她同意柳巷什么也不会做，她就是看他毫无目的地瞎开不知道他想去哪。 “找饭店，总得吃饭吧。”柳巷说，从小区出来后他又跟了高阳一段，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又不想问，于是就不分东西南北地往胡同里钻。 大饭店不可能去的，自己兜里的钱还是家里的，高阳更不会同意，只有找小饭店吃一口，高阳或许还不会拒绝。 “我不饿，不吃。”高阳还是拒绝。 “你不饿我还饿，指个道吧，我路不熟。”柳巷哀求着。 天已经黑下来了，高阳知道再这样找下去会越来越难找，于是开始指道，柳巷终于找到了一家饺子馆。 “吃点饺子吧。”柳巷边停车边说。 “我不饿，不吃。”高阳没动，还是那句话。 “你别把我当成什么人，就当我是你同学好不好？”柳巷看着高阳说道。 “我没和男同学单独吃过饭。”高阳却没看柳巷，盯着前面说。 “那你把我当男朋友。”柳巷把嘴又反了过来。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这还怎么都不行了，柳巷想了想又说：“那你把我当哥吧，哥来看你，请你吃顿饭。” “我没有哥。” “那我们俩总不会不认识吧？” “就是认识而已。” “认识就行，你把我当成追求者，追求者请你吃顿饭行不行？” 高阳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低头说道：“你真想追我？” “那我找你干啥来了？” “我家没钱，我也没有当总经理的爹。” 还在纠缠这事，柳巷终于明白高阳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了，看来对自己和李贝的关系还是怀疑，于是说道：“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 “有没有事已经和我无关。” 这话够绝情的，柳巷顿了一下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连追你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没那样说，爸妈也答应了，你愿意追你就追。” “那行，让我追就行，这回可以吃饭了吧？” “你这算表白？” “什么算，就是。” “我家没钱，你可想好？” “想好了，没钱我也追。” 柳巷只能这么说，有钱的时候还不用追，这没钱了倒需要追了，这世间的事真是变化莫测。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能不能追上可不一定，我没答应你什么，你有自由我也有自由。” 什么都无所谓，给自己个机会就行，柳巷点点头，说好。 “可以吃饭了吧？”柳巷问。 “aa制。”高阳很严肃地答，像不想欠柳巷人情似的。 “行”，柳巷笑道，她多说能吃一屉饺子，也就十几块钱。 高阳只吃了半屉，其余的都让柳巷消灭了，但是结账时高阳还坚持出一屉的钱，说是自己要的。 柳巷不想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她愿意表明什么态度是她的事，自己知道怎么做就行了，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天总会蓝的。 送高阳回学校的路上柳巷哼起了歌，是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高阳知道他这是唱给自己听的，也不说话，就让他唱。 “你做家教了？”柳巷唱完问道。 “嗯，我提前一星期回来找的。” “做了几次了？” “两次，明天还有。” “一个月多少钱？” “论小时，一小时三十。” 待遇还不错，就算一个月做二十个小时也有六百进账了，起码能维持基本生活，柳巷也放了心，问道：“高叔和宋姨怎么样？” “很好，天再暖和点他们打算上山种果树。” “哦，你们家有山？” “有，前几年我一个堂叔来找我爸，说想买山但没钱，爸给拿的钱，这回回去这个堂叔一看我家没落了就把山还给了我爸，山上的树苗有的已经结果了，爸说算他俩合的，再扩大点面积，以后会越来越好。” 这人真是，你当初的慷慨可能回过头来受益的是你自己，而且这个受益会比你的慷慨多出很多倍，往往还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 这是善的本源，恶也一样。 “本钱有么？”柳巷问，他指的是扩大果树种植面积的钱。 “爸说不想贷了，想找几个人合伙，这样要是年景好的话都能赚点。” 柳巷没再搭言，心里记住了这事，时间还来得及，种果树要等到五月份以后，高家不会接受柳家任何的馈赠，但合伙做点事应该还是可以想办法的。 “高欢……怎么样了？”柳巷不知道该不该问，但还是问了出来。 “也挺好，初试过去了，这个月末会知道过没过国家录取分数线，她说开学就去打工，分数线已经问题不大。” 高阳说的是高欢考研的事，年前她已经参加了考试，不过那时分数没下来，公布后分很高，超过国家控制录取分数线应该没问题。 高欢还是坚持了考研，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不过柳巷也替她高兴，他们三人最后得到高学历的反而是学习相对最不好的高欢，当初又有谁能想到。 基本都问完了柳巷也没有了话，车到了校门，柳巷见高阳要下车说道：“你就不想问问我？” “问你什么？”高阳把身子重新坐好后问道。 “我怎么想的，在忙些什么，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来看你？” “忙《超级女生》吧，还有《大染坊》，你也不是特意来看我，是顺路吧？” 除了“怎么想的”高阳都给了答案，而且一点不差，柳巷发觉自己问得很蠢，也许自己在做什么高家一直都在关注，而自己又犯了个错误，为什么总要顺路，难道就不能特意来一趟？ 高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站在寒风中的柳巷却待了很久，他在问自己，总觉得自己有个有情有义的人，但相比于高阳，或者高欢，是不是还很不够，需要做的还很多…… 船是凌晨的，柳巷也没找宾馆，第二天下午他和王滨城到的青岛，这是他第一次亲身感受拍片的氛围，一切都很新鲜。 《大染坊》的主要场景有四个，上海、青岛、济南和周村，上海的戏已经拍完了，青岛也进行了一多半，剩下的就是济南和周村了。 柳巷的到来并没有耽误拍摄的进行，看到已经半夜了都还在忙他才知道干什么都不容易，每一个光环的背后都饱含着艰辛，付出和信仰。 剧组的作息时间很不规律，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算有了点空闲，买了些水果沏了壶茶，大家围坐一团这就算正式见面了。 不过气氛很融洽，大家无拘无束的，想说什么说什么，想问什么问什么，好像柳巷不是第一次来，而是和大家都很熟了似的。 也都见过面，在上海的开机仪式上，侯勇话不多，但很幽默，孙俪刚出茅庐有些腼腆，和电视剧里是两个样子，王文杰能说会说，陈杰精神状态也不错，几个月的风餐露宿他有点累，但看到自己的作品正在一步步的成型他感到很兴奋。 以性格论柳巷会以为田思思应该和孙俪处得来，见到的却是她和王思懿很知心，这个在《水浒传》里扮演潘金莲的演员不止漂亮，还很洒脱，喝起酒来更是不含糊，晚上的慰劳宴上她比男人喝得都多，半斤白酒喝下去愣是一点事没有。 “柳大监制，这次来除了探班有没有别的企图啊？”王思懿问，柳巷的独立制片人角色他们已经不承认，只把他当成监制，哪有制片人几个月看不着面的。 “没有，正好得闲，看看你们，带的东西不多，可都是我精心挑选的。” 其实柳巷哪有时间买东西，东西都是李娜买的，但王滨城和剧组没有关系，柳巷只能说是自己买的。 “哦，那你可说准了，就是探班，多待几天可以吧？”王思懿说。 “后天就得回去，那边还一堆事呢。”柳巷笑道。 “弄你的《超级女生》吧，那你不看思思拍戏了？” 田思思正和王滨城聊着，好像在问王滨城什么，王滨城一边说田思思一边点头。 “她的戏什么时候拍？”柳巷没好意思问，除了探班看田思思拍戏也是一个由头。 “我哪知道，你得问导演，你不是说没有其他目的么，就是探班？”王思懿不依不饶，好像她知道点什么。 “这也算目的？人家拿了钱让我捧个场总得给面子吧。”柳巷低声说道，他怕田思思听见。 “赫，思思面子不小，王导，柳大监制想看思思拍戏，什么时候您给安排？”王思懿却不管不顾，对王文杰高声说道。 王文杰“嗯“了一声，对柳巷说：“思思拍了一场了，原计划是三天以后还有戏，时间来得及么？” “柳大监制后天就走，我看您给窜一下吧，要不柳大监制会有遗憾的！” “可别，你们按照计划走，别打乱了步骤，我看不看的有什么关系，什么遗憾，明天我看你们拍一天就什么遗憾都没有了。”柳巷连忙遮掩，这王思懿真敢说话，有的没有的啥都说。 田思思也感到不好意思，对柳巷说：“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她瞎猜的。” 柳巷差不多也猜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看了盛东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的原因，以为田思思是自己特意安排的，以权谋私也好，别有用意也好，反正和自己有关系，心照不宣的关系。 第131章 大染坊里的彩萍 第二天上午，开机就是田思思的戏，是王文杰特意调整的，这是《大染坊》第十一集里面的戏。 拍戏并不是连贯的，拍完第一集再拍第二集，有的今天拍第九集可能明天才拍第五集，是根据外景、演员、气候等不同条件调整的，所以王文杰才能把这个三天后拍的戏提前了两天开拍。 《大染坊》第十一集很大一部分是卢家驹的戏，这集主要表现卢家驹受到藤井的恐吓后萌生退意，并意识到自己不是经商的材料，和陈寿亭开始分家，民族资本在外界的压力下自身开始出现裂缝。 这集后来有一句话被社会广泛流传，直至今日也许还是很大一部分人的缩影，无论男女。 这句话是：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男人也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柳巷不知道这是卢家驹的原话还是另有出处，但这句话给他的震撼很大，道德的约束力还是太低，更多的时候甚至是不堪一击，自己又能坚持住多少，会不会背叛？ 假如自己有一天也在为生计发愁，突然很多很多的钱摆在自己面前，要求自己做的事不是违法犯罪，只是违反道德，自己会不会去做？ 在物欲越来越控制人们心智的时代，诱惑太多，所以正派的女人越来越少，筹码越来越厚，所以背叛的男人越来越多，这一多一少之间到底意味着什么？ 社会始终在进步，这毋庸置疑，经济与文化的脱节是不是一个因素？ 柳巷自己也在寻找答案，寻找这个现象答案的同时也在寻找自己的答案，无论是办节目还是对待感情，他都想知道。 卢家驹念过大学留过洋，和王滨城的经历有些相似，他却不苟同这句话，在柳巷边上骂道：“这是什么屁话，简直有辱斯文！”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或许只有你在得到诱惑和取得筹码之后才会理解失去的和得到的远远不成正比，但人性中的贪婪一旦放出去就会是信马由缰，不能自己，又有几人能回头？ 压垮卢家驹，促使他撤资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钟小丹扮演的二太太，这位出身平民也同是大学生的女人，由于出身低微又是妾所以她自感卑贱，但所受的教育又让她看不起陈寿亭和大太太们。 二太太，这个在《大染坊》中连名字都没有的女人让和田思思一般大，刚刚毕业的钟小丹演得活灵活现，把她身上那种封建与现代的结合，理想与现实的无奈在不算太多的戏份中都体现了出来，这个本身就是矛盾的女人既支持卢家驹干事业临到困难来时又患得患失，最后选择了逃避。 在卢家驹决定撤资时，二太太说了一声“好！”，而站在旁边沏茶的丫环彩萍却说了一句：“真的好么？” 田思思扮演的彩萍剧中没有交代身份，也许和沈远宜一样，是一个东北流亡来的学生，但她选择的和沈远宜截然不同，她宁可当丫环也不去做妓女，这一集中她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话：真的好么？ 卢家驹看了她一眼，二太太随即呵斥道：“下去！”，彩屏行礼后下场，这是十一集里田思思的全部戏份。 事后柳巷曾经问过王文杰，为什么安排彩萍这样一个人物，而且让田思思来演？ “你觉得演得怎么样？”王文杰问。 “很好，她不是科班出身，初次就演成这样也出乎我的意料，我看您也是很满意，一次就过了，但我总觉得她不像丫环，不知道看法对不对？”柳巷说。 王文杰哈哈大笑，说道：“你说的完全正确，不是科班出身怕什么，这里就没有几个真正科班出身的，严格地说，孙俪、王思懿都不算，钟小丹就更不是了，她只是进修了一年，但我觉得演得最好的是钟小丹和田思思，这话你别给我露出去，知道就行了。” 柳巷没想到田思思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又问为什么。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安排彩萍这样一个角色么，这不是我自作主张，是和陈杰一起研究决定的，但这不是为了讨好投资人，和你，和她都没有关系，只不过赶巧了，我们都觉得她演正合适，省得我们再找演员了。” 原来在拍摄的过程中王文杰觉得这戏有些悲，因为太真实了，或许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但艺术总要高于生活，给人以希望和启示，他找陈杰商量，陈杰也有同感，但所有的东西都已成型，大刀阔斧地改不现实，于是决定在不伤筋动骨的基础上加上个小人物，就是彩萍。 彩萍的身份是故意不交代的，给大家留下想象的空间，出场次数和台词也不多，但每一句话都留下悬念，比如这句“真的好么？” 最后一集，陈寿亭在大喊出“这是什么军队！这是什么国家！”后吐血而亡，故事本来到这已经终结，但还有一个几秒的画面，那就是八年以后抗战胜利，济南城万人欢庆，其中有一个姑娘打扮的女人走出自己染坊，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这个姑娘，就是彩萍。 不止彩萍的身世没交代，连她在这八年当中的经历也没交代，她到底结没结婚，是普通百姓还是有什么其他身份一概不知，知道的是她那一份睿智，一份纯净和一份坚守！ 这就是希望，似乎也回答了卢家驹的那句：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男人也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大染坊》不是一部苦情戏，黑暗的尽头就是曙光，这是安排彩萍这个人物的主导思想。 “这本来是你的活，我和编剧把你的活干了。”说到最后王文杰笑道。 柳巷也终于明白，制片人是干什么的，他可不是把钱投了就算完事，他还是设计师，设计一部剧整个的走向，而编剧是把这个构想合理化，由导演去执行，最后由演员通过表演表达出来，这些是一脉相承的，一部好的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剧本确定下来后就该是这个样子。 “真是不好意思，我都忙那边了，这边忽略了。”柳巷说，同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论下部由谁任编剧和导演，自己都会亲临一线，履行制片人的职责。 “那倒不必，知道你忙，你不怪我们没和你沟通就行。”王文杰是典型的山东大汉，豪爽地笑道。 这哪能怪，柳巷觉得这个安排真是不错，谜一样的女人，谜一样的剧情，带给观众的却不是谜，是希望和曙光。 “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她演得不像丫环你还说好？”柳巷只剩下这一个疑问。 “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丫环，你没见她比二太太还有气质嘛？”王文杰咋了眨眼，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前半句王文杰说的是戏，后半句说的是人，这连戏再生活的一句话说得柳巷也有些糊涂，不知道他到底是指戏还是生活？ 有时候戏里也是生活，生活也是戏，又有谁能分得清。 两天后，柳巷和王滨城回到烟海，除了看望李娜外柳巷还特意去了田家，田刚不在，曾美一个人在家，她已经和女儿通了话，知道柳巷去探班并看了她演的戏，对柳巷说：“你要是再抹门回去不过来我真要生气了。” “哪能，我这不是来了么。”柳巷笑道。 “你还在弄你的节目？” “是呀，下月开始，我就不能过来了。” “干脆别弄了，咱就拍电视剧，我看思思挺高兴的，比唱歌高兴，你拍她演，多好。” “也不能这么说，思思还要唱片尾曲呢，我把歌词都写好了。” 本来写歌词这事柳巷都给忘了，这次探班王文杰又提了出来，柳巷是连夜赶出来的，一并交给张千一谱曲，正是因为彩萍这个角色所以他作的片尾曲歌名叫做《那一缕阳光》。 曾美一听也不说了，和柳巷唠起了家常，问他和高欢怎么样了。 “还那样。”柳巷敷衍着。 “我听说婚事黄了，高家也搬回老家了，真的吧？” 如果不是李贝自己承认是她搞的鬼，而且李友常确实是李贝的爸的话柳巷会以为这一切是田家弄出来的，现在看来田家是什么事都知道，但不会去搞计谋，一是不屑，二是田思思态度不明朗，自己又有婚约，只是曾美和田刚瞎着急。 “也不是黄了，受了点波及，没事的。”柳巷还嘴硬，他不想把局面弄得再复杂起来，这样挺好，自己也不欠田家的。 曾美“切”了一声，又问：“用不用我们帮高家一把？” 这还真是柳巷没想到的，曾美做事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要是帮助一个原则上和她们素不相干，原则之外还是她们对手的家庭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柳巷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阿姨，你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柳巷问。 “不是我想到这上面去，是你想这么做吧？我就是问问你需不需要我们这么做。” 曾美这句话虽然绕口但意思表达清楚了，柳巷知道自己想复杂了，曾美本就不是个复杂的人，想到哪说到哪，她的意思还是帮自己的忙，而不是帮高家的忙。 既然是这样柳巷就可以表态了，他答：“多谢您的好心，他们不会要的，包括我。” 曾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我还喜欢你哪点吗？有良心，不嫌贫爱富，你要是那样我们也对你不放心。” 其实曾美也很矛盾，既不希望柳巷嫌贫爱富又希望他是，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弄得她都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那就什么都不用做，柳巷就是这个意思。 第132章 谁是英雄 柳巷回来后除了日常工作几乎就干了一件事，他和钱继去了趟东玉县，钱继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县里做生意，柳巷把来意说明白后钱继的这个亲戚满口答应，不到十天也回了话，说事成了，高山答应合作，需要资金估算后是十万元。 东玉县松林村，就是高山的老家。 回家后柳巷把事和柳时伦说了，柳时伦不放心，但在柳巷的坚持下他没去松林村，在东玉县宣传部长的见证下把十万元交给了钱继的这个亲戚，并嘱咐他不要说出自己，更不要说出柳巷。 高家种果树的事算告一段落，此时已经三月下旬，传来了一个算不上坏消息但也让柳巷感到极不舒服的事件。 南方联盟昆明赛区提前了一星期开始报名，湖南台《超级女声》的整个节目组已经飞抵昆明。 虽然只是报名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他们还是违反了四月一日一起开始的口头协定，或许他们是感到一星期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海选，但柳巷觉得他们不打招呼就独自行动并非只是因为这个，如果是因为时间他们完全可以把第一个开始的赛区调整为上海赛区，上海就那么大，三四天的报名时间足够。 唯一的解释是，南方联盟已经开始布阵，并且知悉了北方联盟赛区的安排。 自己的第一个赛区是西藏，云南是仅次于贵州的少数民族大省，但贵州没设赛区，所以他们选择了云南，这是有针对性的。 虽然赛区的安排算不上绝密，因为知晓的人太多，除了节目组还有其他赛区相关的人，但自己却并不知道南方联盟的赛区安排，又输了一招。 算上冠名权事件，自己还没动身就已经输了两招，第三招看来也是凶多吉少，西藏对抗云南胜算不大，何况昆明赛区不止是云南省，还包括贵州和广西的一部分，都是少数民族聚集区。 于是节目组召开了第一次会议，经过分析判断南方联盟的布阵是：昆明赛区对抗拉萨赛区，南京赛区对抗乌鲁木齐赛区，成都赛区对抗西安赛区，广州赛区对抗太原赛区，杭州赛区对抗济南赛区，上海死磕北京，压轴的当然是长沙对盛阳。 这里除了上海对北京，长沙对盛阳结果殊难预料外其余五场他们不是具备地域上的优势就是经济上的优势，当然还包括最主要的文化优势。 昆明对拉萨，是首战，所以南方联盟也非常重视，刨除汉族，只少数民族这一块西藏就毫无优势可言，何况人口上两个赛区也不成比例。 南京对乌鲁木齐似乎也不用比，秦淮河的古文化源远流长，就因为南京赛区辐射面积不大所以才选择它对抗乌鲁木齐。 北方联盟除了盛阳赛区最大外就是西安赛区，南方联盟派出的是成都赛区，成都赛区还包括重庆，人口上亿，而且四川和陕西相邻，赢你个心服口服。 山西文化厚重流长，广东却是音乐发达之乡，用先进对抗古典，似乎也有答案，何况广州赛区可以辐射到港澳台，实力相差有些悬殊。 杭州历来是歌舞升平之地，同为沿海省份，用杭州对抗济南也是一个高招。 上海对北京，似乎就该这样，也只能这样，刨除一切比赛上的因素，也只有这样的安排才算合理，才算没小瞧北京。 长沙对盛阳也毫无悬念，如果不是长沙打败盛阳，换做别的赛区在意义上都要减几分，《超级女声》与《超级女生》谁办的更好这场比赛要占到一半以上的分量。 经过分析之后众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原先没这么细致地研究过，觉得还行，现在一对比都觉得还是别比了，差不多没啥赢的希望。 王运昌“哼”了一声，当初他说的话都不信，现在上真章傻眼了，本来就没可比性么。 柳巷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调整思路后他决定保密，不管是不是自己节目组露出的风声，从现在开始真得留两手了，关键是自己总在明处这很被动。 王运昌对这方面很在行，他问柳巷需不需要打探南方联盟的军情，说他在山南台待了二十多年，那边电视台的朋友还是有几个的，柳巷尽管不屑做这事，但也没说话，无疑也是默许了。 一瞬间柳巷忽然想起了卢家驹的那句话：男人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难道自己已经到了需要背叛自己的地步？就是因为这个比赛的筹码太大？ 自己可以拒绝金钱，拒绝货船，拒绝这些实物，却拒绝不了陈佳宁的请求，拒绝不了山西设赛区的压力，更拒绝不了王运昌的献计，面子是自己最弱的地方，或者说是情感，但自己就是这个样子，想改变很难。 没有人不想改变自己的弱点，但很少有人能真正改变，与其说是人都有弱点倒还不如说是别人发现了你的弱点。 那么南方联盟的弱点是什么，除了思想上的自大实力上还有那些弱点？ 柳巷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说：“历史上的很多战役都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我不一一细说大家也能知道一二，所以我们要有信心，他们强大并不表示他们没有弱点，且不说分赛区的比赛，就说总决赛，是十人对十人，难道我们连十个有实力的选手都找不出来么？我不信，大家也不信，不到最后关头不要轻言胜败，既然我们接受了挑战那就勇敢面对，你要战就战！” 你要战就战，既是勇气也是担当！ 只有勇气和担当还是不够的，还要有智慧，会议决定第一场拉萨赛区的安排不做改变，但其他六个赛区做好准备工作后随时听通知，原因没有说明，只说可能会临时改变日程安排，除了柳巷，谁也不知道第二场是哪个赛区。 三月三十一日，柳巷率领节目组飞抵拉萨，此外还有评委三人，分别是韩红、孙浩和启迪，去年总决赛六名嘉宾里的三人，冯晓泉俩口子今年出一个，暂时保留，而李进被南方联盟请了去，去年的嘉宾今年变成了对手。 韩红是主动申请的，因为她就是西藏人，与柳巷的想法不谋而合，也只有她对西藏更熟悉，对藏族选手的演唱更有发言权。 四月一日拉萨赛区的报名正式开始，四天后结束，总报名人数四百二十六人。 王运昌的工作也见了成效，传回来的消息是昆明赛区总报名人数是一千七百多人，其中汉族居多。 看似拉萨赛区刚到昆明赛区零头的一半，但柳巷认为可以了，如果按人口比例算，拉萨赛区已经超过西藏总人口的万分之一，而昆明赛区还没到云南总人口的三万分之一，而且西藏赛区几乎全部为藏族，做为信奉藏传佛教的区域能有这个比例参加比赛已经很难得了。 这里还有个更大的出入，就是报名年龄的限制，《超级女生》仍旧规定十八岁以下不得报名，上限为三十五岁，而《超级女声》没有年龄限制，原则上婴儿和百岁老人都可以报，他们打出的口号正是：无门槛，无年龄限制，想唱就唱。 没有谁能真正改变历史，或许能做的只是把时间提前或延后，把规模扩大或缩小，曾经发生的终究会发生，因为历史的产生是上万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导致的结果，你或许能改变其中的一项或几十项，但你不能改变所有的因素，所以发生过的还是会发生，但参与事件的人可能就南辕北辙，命运不同了。 历史是上万种因素的结合，是成千上万个人创造的，做为这个历史中的个体，不论你是主导还只是其中的一员，或许一个因素的改变就让你的境遇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这是整体与个体的差异，没有谁是英雄，英雄只是改变了自己命运，对历史产生推动作用的那个人。 《超级女声》与《超级女生》还有个明显不同是：他们昆明赛区的评委也是三人，除了李进和另一名歌手外，还有一人是音乐公司的制作人，比赛从一开始就带有浓厚的商业气味，是奔钱去的。 所以他们得炒作，挑战北方联盟就是一次最大的炒作，所有的一切，有可能远在《超级女生》还没结束时就已经谋划好了，钱，永远是第一位的。 知道与不知道已经没什么区别，你炒作我得战，你不炒作我也得战！ 然而战法不同，拉萨赛区柳巷的主导思想是：特色。 他与三位评委是这么谈的：我需要的是特色，拉萨的特色西藏的特色，那种纯净得不含杂质，自然得没有污染，虔诚得犹如朝圣一样的声音，你们可以不去管技巧，不去管基础，这些都可以培养，我说的三样是培养不出来的，我就要这样的声音。 韩红不仅赞成，而且说柳巷找对了方向，如果你想在西藏找商业化，能够为经纪公司赚大钱的选手可能会大失所望，因为这里的人至今还活在精神世界里，他们信奉精神上的快乐远比物质上的快乐要大得多。 第133章 拉萨赛区之争 四月五日，清明节，拉萨没有下雨，却飘起了雪花，节目组的人对雪并不陌生，但觉得拉萨的雪似乎更加洁白，更加透明。 西藏电视台的录音棚是上个月临时搭建的，是个空棚，没有音响设备，只用这一次就拆除，但占地极大，四百多名候场的选手都在这里还显得空旷，秩序井然，甚至没有人说话。 三位评委分成三组，正好一组面试一百四十二人，如果按照每人半分钟试唱计算，两小时足够，但每组都接近三个小时才完成，特别是韩红这组，有的选手她要求唱了三遍才做最后决定，一统计结果，原定的入围二十人多出了二人，变成了二十二强。 不是没有沟通，是因为有两位选手比较特殊，他们需要请示柳巷才能做最后决定。 一位选手叫降央卓玛，一位叫贡桑德吉。 降央卓玛的问题是她出生于1984年2月，现在正好是17周岁，年龄上差了一岁。 柳巷问那她是怎么试唱的，按道理她连名都报不上，怎么会进入录音棚的？ “她没进来，我是在录音棚外发现她的。”韩红说，降央卓玛是她这组的。 海选进行了一个小时的时候暂停休息，韩红走到了录音棚外，雪还在下，这个录音棚建在一处空旷的地上，周围几百米都没建筑，所以四周全是雪，一片雪白的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录音棚的边上蹲着一个小女孩，冻得有些发抖，她很奇怪，选手都在棚里，她为什么蹲在外面？ 走过去一问，原来这个小女孩没有报上名，原因是差了一岁，但她喜欢唱歌，哪怕是听别人唱也好，所以她跟着选手来到了这个录音棚，由于没有号牌她进不去，只好蹲在外面听。 “你听到了么？”韩红问。 小女孩摇摇头，录音棚虽然简陋但隔音还是不错的，这是它的主要功能。 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人蹲在冰天雪地里，只为了能听见别人唱歌，即使听不见她也没走，韩红心一热，仿佛看见了自己当初的影子，她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降央卓玛。” 韩红的藏名叫“央金卓玛”，俩人的名字里有三个字相同，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她让小女孩进到录音棚里来，一为躲雪，二为能听见别人唱歌。 又进行了一个小时，落选的选手一个个都走了，录音棚里更是空旷，再一次休息的时候韩红发现降央卓玛还没走，问她是不是还没听够，降央卓玛点点头，一副羞涩的神情。 “你会唱么？”韩红对她产生了兴趣，问道。 降央卓玛点点头，韩红这才想起来她也是来报名的，应该会唱歌。 “那你跟我来。”韩红说。 降央卓玛跟着韩红到了试音室，把门关上后韩红让她唱一首，结果降央卓玛刚一张嘴就令韩红震惊了，这就是柳巷提出的，自己也要寻找的选手，她的声音不算高亢，但自然纯净到了极点，美极了。 韩红也兴奋到了极点，她让降央卓玛又唱了一首，确定没错之后她问降央卓玛：“你是哪的？” “我家？”降央卓玛反问。 “嗯，你家住哪？” “四川甘孜。” 韩红一愣，她应该属于南方联盟成都赛区的，怎么跑到拉萨报名来了，惊讶之后她问是怎么回事？ “我是藏族，所以就来了。” 降央卓玛回答得挺简单，韩红却知道没这么简单，甘孜虽然是藏族自治州但离拉萨一千多公里，而离成都才二百公里，这中间需要奔波几天才能补上这八百公里的距离。 “你自己来的？”韩红问。 降央卓玛点点头，韩红更是感动，问她：“你不知道我们限制年龄，最小要十八周岁？” “知道，但我还是想过来。” 同时藏族人的韩红已经不需要问了，问她为什么还是想过来，这就像朝圣一样，路途不是距离，心近路就不会远。 韩红讲完所有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也只有这样纯净的心才能唱出纯净的歌声，路途不论多远都在脚下，若是心离的远就永远不会到达。 “我觉得应该收下，这不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么，现在找到了不要，太可惜了。”启迪说。 “收下。一岁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又不是犯法的事，规则也要灵活掌握，别弄得太死。”孙浩说。 “《超级女声》还不限制岁数呢，我们收下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钱继这个老古董第一次头脑开化了，也赞成收下。 “我们是开会决定的，黑锅不让你一个人背，我可告诉你柳巷，你不要那边就要了，成都赛区还没开始，完全有可能，你想想吧，是我们多一份力量还是多一个强劲的对手，全看你怎么选择了！” 一边倒，除了王滨城没有发表意见其余的都赞成，拉萨赛区的负责人更是赞成，特别是最后王运昌的话，点明了两个要害，一是这与“年龄门”事件不同，是大家同意的，不是你柳巷一个人搞鬼，另外就是这边不要成都赛区肯定要，这是减完再加的关系，赔得不能再赔了。 柳巷都懂，但“年龄门”事件就在昨天，教训不可谓不深，难道一个人违反规则和多人一起违反规则就没什么不同么，中国自古有“法不责众”的思想，其实不论你是群体还是个人，只要违反规则性质都是一样的。 还有就是这边不要那边肯定要的问题，柳巷也相信那边一定会要，但这也正是《超级女生》与《超级女声》不同的地方，蝴蝶效应是连续的，有一个未成年人做榜样就会有许许多多的未成年人效仿，这就不是赔多少的问题，要赔的话会赔得倾家荡产，会赔上一代人。 “让她回去吧，这个例不能开。我不想她做第二个陈佳宁，也不想出现更多的陈佳宁，否则我的道歉就没有意义了。” 柳巷的话很坚决，众人都摇了摇头，以为柳巷固执，连韩红也不理解，这多少也要给她点面子吧，一度她都想不干这个评委了，和柳巷这样的人合作没啥前途。 时间真是好东西，它能让很多事最终得到验证，降央卓玛被拉萨赛区拒绝后并没有参加成都赛区的《超级女声》比赛，而是在两年后考入四川音乐学院，05年毕业，之后出版了多张专辑，有《这山。这水》，《金色的呼唤》，《中国之声》等，她的演唱道路走上正轨，假如当初参加《超级女生》的话她不会再去考四川音乐学院，也许会马上签约，那她的命运就会是另一个样子。 至于哪种命运会好些，没人知道，但在多年以后韩红也承认，后面的路也是她乐于看见的，因为这会让降央卓玛走得更稳，走得更宽。 贡桑德吉的问题倒不复杂，没有其他原因，唯一的原因是她不会汉语，甚至都听不懂，这次来拉萨前她从没走出过家乡的县城，所唱的歌也都是藏语，更不认识汉字。 贡桑德吉是孙浩那组的，孙浩说：“唱的是真好，韩大歌星老自诩为天籁，我记得去年总决赛时你说田思思和你是一样的天籁，今天我也发现个天籁，可能比你那个还‘赖’，‘赖’得一谈糊涂，我就是听不懂。” 孙浩说得众人大笑，连韩红也笑了，缓解了一点刚才的尴尬气氛，柳巷问：“那你是怎么听出天籁的？” “用心，用心听你就能听出是不是天籁。和你说你也不懂，你要是什么都懂我们就没饭吃了。”孙浩说得风趣，并没有贬低柳巷的意思，柳巷也笑了。 大家都笑了，关于降央卓玛的事也就算过去了，焦点落到贡桑德吉身上，这回观点不算统一，有的赞成入围，原因是人才不可多得，不赞成入围的是太难沟通，汉语歌也不会唱，这样的选手别说商业价值，就是包装都费劲，还得配一个翻译。 最后还得柳巷定夺，柳巷说：“我从没说过我们的选手要她有商业价值，这不是《超级女生》的理念，这样的选手你要是给她包装就是暴殄天物了，我说过，拉萨赛区我们要的就是自然，她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们只要把她真实地呈现在观众面前就行，至于其他的，由她们做主，我们不干涉。” 柳巷的决定是要，因为她没违法规则，规则中并没有说不会唱汉语歌不行，不会说普通话不行，但也确实如一些人所言，贡桑德吉直至今日也没红起来，尽管她天籁般的嗓音给了人们很多的遐想和享受，但这个致命的缺陷还是阻碍了她的发展道路，人的成功需要具备很多因素，所以对降央卓玛来说拒绝不见得就是坏事，对贡桑德吉来说，接受也不见得就是成功。 但柳巷从没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他要的自然、真实，他守住了，不论是对选手、评委，还是对他个人，亦或是观众。 第134章 合第一轮的较量 第二天，四月六号，拉萨赛区的二十一进十的的淘汰赛录制完成，七号剪辑了一天，八号全体放假，因为今晚要播出今年的第一期《超级女生》节目，与昨晚已经播出的《超级女声》昆明赛区二十进十的比赛直接对抗。 南方联盟与北方联盟的运作方式不同，他们是把所有的节目都拿回湖南台播放，柳巷分析是由于湖南台在各省落地的点数多，比云南卫视肯定多，再者借助湖南台积累的庞大的观众基数，以达到最好的收视率效果。 这样就有一个问题，他们必须在收入上做出让步，否则其他赛区只能是给湖南台做嫁衣，即使这样其他赛区也不会尽全力，因为这差不多相当于借地皮，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联合。 而北方联盟是真正的联合，除太原赛区特殊情况外其余分赛区的比赛都在当地的卫视播放，这样的机会对于其他台都是千载难逢的扩大影响的机会，何况利益分成是二八开，分赛区并不吃亏，所以各个分赛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和节目组是一个心思。 拉萨赛区就是一个例子，经济并不好他们还特意建了个录音棚，这个录音棚只在海选的时候用，昨天已经开始拆除，因为已经进行完的二十一进十和之后的两场比赛都在演播厅进行，这里灯光、音效齐全，并且是一路绿灯，所有节目都给《超级女生》让路。 没有拉萨赛区的精心组织就不会有这四百二十六人，有的是从一千多公里外的阿里地区赶来的，有的地方不通车她们就靠走，西藏卫视还给她们提供免费的食宿和返程路费，所有这些都体现了拉萨赛区把自己当成了《超级女生》的一份子，因为柳巷也把他们当成了一份子。 柳巷始终在寻找的南方联盟的弱点终于找到了，湖南卫视这种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做法肯定会使联盟松散，而自己这边是一个整体，实力上的差距已经因为内在的因素变得不那么悬殊了，自己一定有机会。 但《超级女声》节目组的制作能力仍然不可小觑，也不知道他们看了多少遍去年的《超级女生》，只一个昆明赛区的二十进十淘汰赛就把《超级女生》里用过的东西几乎都用遍了，pk，待定，甚至分组、积分赛都用上了，整的挺复杂，节目时间也不短，两个半小时。 而柳巷这回却改变了作风，一切化繁为简，不是他要故意和湖南卫视唱反调，因为去年是赛区少，比赛场次少，复杂些一是时间长点，二是多些看点，今年一共是七个赛区二十五场比赛，再弄那么复杂就没必要了。 第一场《超级女声》就弄得这么复杂，柳巷倒想看看他们接下来怎么弄，如果没有通天的本领那就只能是重复相同的程序，那么自己的机会就会出现在后半段，这就好像一个人天天吃饺子连吃半年的话最后也不爱吃了，但你要是开始吃糠咽菜，最后来顿饺子的话他会觉得这就是美味，不吃得肚子鼓圆不算拉倒。 拉萨赛区的二十一进十的比赛在周日晚八点半准时开播，几乎和《玫瑰之约》是同一个时间，而《快乐大本营》也如柳巷预料的那样，并没有窜到周五，而是在《超级女声》播完之后才播放，等它播完都半夜了，好在《超级女声》的主持人也是《快乐大本营》里面的主持人，还不至于干起来。 节目的理念始终没变，打出蓝色的“走出广场、走进殿堂、全民娱乐、想唱就唱”这十六个大字之后是主题曲《娱乐天堂》，版本是春节晚会上田思思、万彩霞和文茹三人合唱的那首，没有特殊情况柳巷不想变，因为三人唱得很好，万彩霞和文茹唱出了娱乐，而田思思唱出了天堂，很难得。 在主题曲声中李贝和西藏卫视的一名男主持人上场，拉萨赛区的男主持人是不能缺的，因为他还担负着藏语的翻译工作，特别是遇到贡桑德吉这样的选手，几乎都得由他主持。 这样也给李贝减轻了压力，从来到拉萨后她就患了高原反应，昨天刚好点，今天也是带病上场。 凭着以往主持《超级女生》的经验，加上程序简化到不能再简化的地步，李贝主持得倒是游刃有余，没有受到高原反应的影响。 这场二十一进十的淘汰赛柳巷没有采用观众打分的做法，其实就是想采用也实现不了，西藏卫视的演播厅根本就没有这个功能，权利交还到评委手中，二十一名选手根据抽签结果两两pk，一个轮空，随后这名轮空的选手再随机抽取一位pk，胜者与其余九人一同进入十强。 全场比赛一共演唱二十二首歌曲结束，没有波澜起伏，没有惊心动魄，有些平淡，远没有昆明赛区的眼花缭乱，但柳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简单、直接，像西藏的天和地一样，一切都近在眼前，这就是——简单。 选手的演唱也很简单，大部分是民族歌曲，很多都是平原的人们闻所未闻的，柳巷不指望他们记住歌曲，记住这种唱法就行，记住这种简单、直接的歌唱。 原始的，与天和地的沟通，她们相信天和地都能听见，佛主也能听见。 十一年后，河南平顶山的歌手萨顶顶在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了一首《万物生》，人们开始把这类歌曲归结为一类，叫原生态歌曲。 如果你细听《万物生》，前奏就可以听见梵文，因为它本就是佛教音乐的一种，所以《万物生》只有作词没有作曲，作词是高晓松，没人敢承认自己是作曲，除非他疯了。 萨顶顶就是在这次《超级女生》济南赛区的比赛中崭露头角的，不要问她这时够不够十八岁，你要是相信百度上的东西柳巷只能表示遗憾，因为报名时登记过她的身份证，不到十八岁她会和降央卓玛一样，迈不进《超级女生》的门槛。 二十二首歌，算上插播广告的时间，刚过一小时，连评委点评都没有，拉萨赛区的二十一进十淘汰赛，就这样结束了。 与天地的沟通，不用点评，这是柳巷的观点。 贡桑德吉进入十强，此外还有一个四人的组合，没有名字，报名的时候就叫“四人组”，这两组选手给人的印象很深。 经过这第一轮的比拼，就算不知道内幕的观众也看明白了，原来这《超级女生》和《超级女声》是在打擂台，一个周六，一个周日，刨除电视台，各地的报纸、杂志、广播，还有网站，都想打了鸡血似的采访报道，《超级女生》节目组的外宣是王滨城负责，他是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 而《超级女声》的节目组却正相反，真的假的，事实的猜测的一顿说，于是关于这两大赛事的报道越来越多，真假也掺半，反正越热闹越好，越热闹收视率才会越高。 王滨城什么都不说并不是和柳巷商量好的，知道那边会闹腾，就让他闹腾吧，你怎么闹腾也得把这边扯上，否则就不够热闹，骂嘴仗并不是最高明的，最高明的是我什么都不说，真的不承认假的也不否认，就让你猜，越猜可能性就越多，就越热闹。 两大联盟第一次配合得如此默契，那边也心照不宣，于是更敢胡说，两天后已经把“女生”和“女声”说得像孙悟空和如来佛斗法，比大闹天宫还热闹。 而这时收视率也出来了，《超级女生》0。8%，《超级女声》1。1%，首播破1，《超级女声》完胜。 第一回合第一轮：南方联盟胜！ 这组数据是由csm公司提供的，收视率降得如此之低不仅柳巷没想到，连夏青也没想到，她还特意打电话征求柳巷的意见，想和柳巷一起去核实，柳巷笑着说：“不用了吧，你比我们高，要是低的时候再去找。” 其实俩人心里都清楚，是真实的，只不过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原先都是10%，20%的，这一下子变成了百分之几，干脆连百分之一都没有确实让人不适应，适应总需要个过程，慢慢就习惯了。 大家见柳巷没事人一样，还是乐呵呵的，都说这都输一轮了，你怎么不想点办法，柳巷说我有什么办法，除非把数字改过来，其实我认为还不错，输的没那么惨。 “还不惨那，连1%都没到。”王运昌说。 “还有个数据，你们不知道。”柳巷说。 “什么数据？” “《玫瑰之约》的，它的收视率从上期的0。9%降到0。5%了，再抢下它的一半收视率我们就能与《超级女生》打平。” 到拉萨的那天柳巷就让西藏台搜集《玫瑰之约》的收视率，新的收视率调查方法已经实行，0。9%是上期《玫瑰之约》的最新收视率，这期因与《超级女生》竞争的关系，降为0。5%，回落了差不多一半。 柳巷定下周日播放后湖南台还一喜，这边《超级女声》没什么阻碍，影不影响《快乐大本营》都没关系，一家的事，肉烂在锅里了，还是《超级女声》要紧，那边再用《玫瑰之约》阻击一下《超级女生》，胜算更大，然而他们不知道，等待《玫瑰之约》的，是灭顶之灾。 第135章 合第二轮 四月十二日，录完拉萨赛区十进五的比赛后王滨城也坐不住了，他问柳巷：“下来该哪个赛区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了，再不准备后面越来越紧，再横生点枝节的话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柳巷原先就不想让南方联盟早知道意图，现在也意思到这个问题了，不留点余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他问王滨城：“我想第二个是新疆赛区怎么样？” 拉萨的维度并不低，只不过是高原所以气温才低，而乌鲁木齐属于低纬度，现在还是冰天雪地的，王滨城有些担心，说道：“不是很妥吧，新疆的交通也不算方便，天要是再冷选手会更少。” “要是连你都没想到他们更不会想到。”柳巷说。 王滨城却摇摇头，说道：“出其不意有时是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别把自己逼到悬崖上，自己都频临绝境了也就谈不上出奇兵了。” 柳巷也知道，但他还是想试试，想试出内奸出在哪，李贝已经不会了，到底是自己的人还是分赛区的人，事后证明揪出内奸并不是明智之举，执意把乌鲁木齐赛区做为第二个开始的是柳巷的一大执拗之笔，意义并不大。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还是太执迷于心境，没有真正做到心胸广阔。 电话告知乌鲁木齐的当天，南方联盟也有了动作，而且和柳巷猜想的一点不差，他们的第二个分赛区是——南京赛区。 这下几乎可以肯定，内奸出在节目组，和分赛区无关，因为除了新疆赛区其他赛区都不知道，唯有自己节目组的人才能洞悉整个的时间安排，这让柳巷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第一个怀疑对象是王运昌，动机和目的都存在，那他为什么还要刺探那边的情报，事实证明情报也不是假的，会是他吗？ 柳巷决定再观察观察，这一观察就一直观察到了山西赛区。 四月十四日，周六，南方联盟如期播出昆明赛区的十进五比赛，程序和上一场差不多，也是由何炅和李湘主持，自己这边也没变，周日晚播出拉萨赛区的第二场，程序依旧简单，结果也没什么反常，贡桑德吉和“四人组”进入五强。 不过经过这场比赛，“四人组”有了个新名字——“高原红”。 这是观众给起的，“四人组”毕竟不像一个组合的名字，而她们还是穿着统一的红色藏袍演唱，所以“高原红”就被叫开了。 “高原红”是中国第一支少数民族女子演唱组合，参加完《超级女生》后被同是藏族歌手的容中尔甲看中，“高原红”组合随即跟随容中尔甲奔赴四川九寨沟景区专职演出。 同年九月，九寨沟“容中尔甲文化开发有限责任公司”正式推出“高原红”组合，容中尔甲也推出新曲《高原红》，此后“高原红”成为全国知名的演艺品牌，如果您到九寨沟旅游或许还能够欣赏到“高原红”组合的演唱，只不过现在的“高原红”组合由当初的四人变成了三人。 第一回合第二场的收视率是：昆明赛区1。4%，拉萨赛区1。2%，虽然破1但仍然输了。 柳巷这才知道收视率不是自己那么个算法，你在增长的同时对手也在增长，他不会等着你超越，即使你把《玫瑰之约》的收视率抢下来也不能说明什么。 唯一令柳巷安慰的是，《玫瑰之约》又降了0，2，收视率仅为0。3%，已经算不上多吸引人的综艺节目了。 经过分析柳巷还有一喜，那就是照比上期自己增加了0。4个百分点，而《超级女声》增加了0。3个百分点，比它多出一个0。1的百分点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看贡桑德吉和“高原红”，而昆明赛区那边没有太出色的选手，有的是奔主持人去的，有的是奔热闹去的，奔选手去的不多。 已经输了两场，拉萨赛区对昆明赛区的胜负已成定局，最后一场五进三的比赛就算赢也只是找回点面子而已。 四月十八日，拉萨赛区最后一场比赛开始录制，柳巷决心挽回这无关胜负却有关颜面的一局，但在录制完后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他如坐针毡，知道这一轮输的不再是比赛，而是整个节目，不论是《超级女声》还是《超级女生》，都是输家。 《超级女声》昆明赛区的决赛终于开始了试水吸金动作——短信投票，尽管人们在这一场还没反应过来，效果不算理想，但柳巷知道他们还会继续弄下去，最终会断送这两个节目的寿命，明年再举办《超级女生》恐怕无望了。 南方联盟的设计也越来越明朗，云南不是经济发达地区，人口也不是很多，最后一场更不是直播，所以他们拿它试水短信投票的方式，一是了解市场，二是熟悉程序。 这也就解释了夏青为什么会请求延长比赛结束时间，也解释了为什么南方联盟在上海、南京和杭州这三个地方这么密集地设立三个赛区，前者是因为起码之后每一个赛区的决赛都会直播，她们的战线更长，后者是因为这三个地方都是经济发达地区，人们拥有的手机数量多，加上广东也是经济发达之地，四川人口众多，长沙是主赛区，总而言之，短信投票已经势在必行。 柳巷也不反对他们捞金，谁办节目也不希望赔，但这种捞金的方法就是竭泽而渔，引起的社会负面影响太大，本以为提前了三年他们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毕竟现有人群拥有手机的数量远没有三年之后多，但要是细算一下，按照物价比例折算，所得还是差不多，有这个利益驱使他们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或许是因为在分赛区的分红上他们做出了让步，以此来弥补。 但柳巷还有一点没想通，既然所有比赛都在湖南卫视播放，那他们是怎么实现直播的，如果在长沙举行上海赛区的比赛那上海的观众也不会买账，还会有人投票么？ 王运昌给出的解释是，柳巷的这种担心就是杞人忧天，他们直播时的短信投票是针对全国观众的，并不是单指哪一个地区，北方联盟的区域也在内，另外就是，在上海直播而在湖南播放这种技术南方早就解决了，并不是很难，一个发送信号一个接收信号后再发射就可以了，湖南台完全可以做到，只不过盛东台还没引进设备而已。 柳巷这算彻底明白了，他们不止是捞金，还捞人，一举两得。 湖南台想的真是好，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捞金捞人的同时也捞起了很多社会问题，是负面的社会问题，因短信投票引发高层关注，口水战依然历历在目，最后终于引来了广电总局的一纸禁令，从此短信投票寿终正寝，所有赛事都不得采取这种形式，一直至今。 这就是竭泽而渔，聪明反被聪明误，太过贪婪到最后损失的是自己。 不光他们，自己也会被波及，这将是最后一届《超级女生》。 柳巷叹了一口气，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他还是决定给夏青打个电话，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听明白柳巷的意思后夏青笑了，问道：“你是不是害怕了？” “不是害怕，我就是想和你说明白，这种方式不可取，害人害己，何苦？” “我倒是对你的分析挺感兴趣，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分析出来的？” 柳巷不是分析，说的是事实，不过是几年以后的事实，他没法说，只回答道：“你就当我做梦梦见的好了。” “看来你挺关心我们，做梦都能梦见，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也可以采取的，我们还是公平竞争，不算你剽窃。”夏青笑道。 还以为自己是嫉妒，怕输，柳巷也无言了，恳求道：“大姐，算我求你，请你仔细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咱们怎么折腾没事，别去折腾观众。” 电话那边夏青许久没有出声，在柳巷连问了两句“还在听么？”之后才说道：“你这是危言耸听，怎么就折腾观众了，是自愿投票，又不是我们逼的，就这样吧，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夏青挂了电话，听到听筒里面传来的“嘟嘟”声柳巷知道无可挽回了，这“嘟嘟”声犹如丧钟的声音，刺耳、乱心。 其实刚才的一刹那夏青也犹豫了一下，自问这种方式是不是真的好，是不是当初没有把后果想的全面，柳巷说的会不会成为现实，他是诚心相劝还是别有用意？ 这主意是她出的，但也是经过联盟讨论后提交台里同意的，在与分赛区的利益分配上他们确实做出了让步，还不小，这边是台里要收视率，娱乐公司要签约选手的出镜率，那边分赛区要实惠，她的压力也很大，也只有这种方法能把这几方面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至于其他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柳巷说的也有点玄乎，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全国范围内的短信投票是从《超级女声》开始的，做为选手谁上谁下的主要依据，且不论这背后的黑幕，这个点子还是很新颖的，创意无限，但却让这个已经开始浮躁的社会更加浮躁，浮躁到发疯，由此导致它是第一个开始，也成为了唯一的一个。 第136章 拉萨赛区VS昆明赛区的结果 四月二十日，《超级女生》节目组移师到乌鲁木齐，二十一日，《超级女声》节目组移师南京。 柳巷知道他们也就跟到这了，下来他们会按照自己的步伐走，除了继续刺探军情外。 二十一日是周六，和乌鲁木齐赛区的人碰头之后柳巷知道目前的情况不算乐观，报名已经结束，选手数只有六百五十三人。 包括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在内新疆的总人口接近二千万，比西藏多得多，但选手人数还没到拉萨赛区的两倍，也许王滨城说得对，自己应该把乌鲁木齐赛区往后安排的，就因为要证明自己心中的一个困惑搞成了这个样子，现在看来是得不偿失。 内奸没找着，这边又出了问题，对别人的问题自己总是看得很清楚，轮到自己为什么就看不清，是不是人都是这个样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反思过后柳巷决定还是把心思放到做节目上，管不了别人再管不了自己那就都废了，如果今年是最后一届《超级女生》，那自己更应该把它办好。 晚上大家都没走，就在新疆卫视的会议室里观看了《超级女声》昆明赛区的决赛，现场有点乱，因为所有程序都加了一个环节，场内观众的短信投票，虽然这也是参照去年《超级女生》现场的观众打分，但所需的技术和统计方法不一样，主持人也增加到了四个，湖南台的主持人负责节目，云南台的两个主持人负责短信。 看完之后节目组的人也是议论纷纷，有说好的有说不咋地的，王运昌和钱继的观点就截然不同，他俩总像冤家似的，不知道是真的想法不同还是故意抬杠。 王运昌说：“别管它乱不乱，一个短信是一块钱，收视率要是能达到2%就有将近三千万人观看，这三千万人里如果有十分之一的人投票就是三百万，三百万那，是一场比赛里面的一个环节，这场就投了三次，那就是九百万，这钱赚的，就像拧开了水龙头，哗哗地淌。” 王运昌虽然算的有出入但也差不了太多，首先2%的收视率一定会达到，这不是问题，或许以后还会高很多，全民参与，决定权自己也可以说了算这本身就能点燃观众的投票热情，至于有没有十分之一的人能投票应该还是乐观了些，柳巷猜想这个比例应该在百分之一左右，但每个人可以投多次，这就又把比例拉回来了，能达到多少还真不好预测。 王运昌说完钱继“哼”了一声说道：“你就认识钱，看看这节目，乱也行，没有出彩的选手啊，你就是让我投我都不知道投谁，能赚到钱？”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现在是试水，没有目标，到下场你看，只要确定下来一个目标就会大肆宣传和包装，到时候你就知道投谁了。” “那不是先把第一名、冠军什么的定下来了？” “也可以这么说，范围一定是有，但还要根据观众的反应，内定不会是一个人，可以调整。” “那这到底是谁说了算，是观众还是电视台，还是娱乐公司？” “谁说了都不算，钱说了算。” 王运昌一语道破，他也是深谙此道，说得钱继恍然大悟的同时也骂了出来：“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咱可不能那么干！” “你错了，我觉得我们也应该这么干，我还打算劝柳巷呢，即赚钱又赢了收视率，不干是傻子！” “干的是疯子！”钱继回敬道。 俩人继续辩论，乌鲁木齐赛区的负责人也动了心，和柳巷说：“时间还来得及，要是你有这打算我就准备去，不就是一个短信投票么，说多说少也没法核实，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我就怕这个”，柳巷说：“他怎么弄随他吧，咱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来，别因为他们的做法扰乱了我们的思维，明天照常海选，我们一切如故。” 王滨城点了点头，短信投票在外国很早就有，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要和文化、价值观衔接，现阶段对中国不算合适，或许将来某一天可以，人们趋于理性，诚信也得到恢复的那天。 乌鲁木齐赛区的海选很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让柳巷惊喜的是，生活在新疆的维族女孩确实能歌善舞，不仅漂亮而且身段苗条，这让他忽然想起了陈佳宁，想起了她的新疆舞。 新疆的维族女孩多以唱民歌为主，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王洛宾的影响，倒是生活在这里的汉族人融会贯通，民族与通俗融合，评委们发现了几个好苗子。 晚上西藏卫视正点播出拉萨赛区的决赛，乌鲁木齐方面给柳巷准备的是单间，所以节目组的很多人都挤到他的房间看起了节目。 与《超级女声》昆明赛区直接决出一二三名不同，《超级女生》拉萨赛区的决赛只是最终晋级三人，淘汰两人，晋级的三名选手也不排名次，所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决赛，叫晋级赛应该更贴切。 程序依然很简单，不过照比前两场还是多了些东西，首先是必须三名评委都通过才能直接晋级，两名通过待定，低于两名直接淘汰。 第一轮下来直接晋级一人，“高原红”组合，直接淘汰一人，连同贡桑德吉在内的三人待定，对于贡桑德吉三名评委的意见也出现了分歧，分歧的焦点不在于她唱得好不好，而在于她还能走多远。 又唱了一轮，待定的三人又晋级了一人，贡桑德吉还是待定，与剩下的一人pk。 经过两轮的比赛贡桑德吉已经没有新歌了，所以她干脆唱起了佛教音乐，这种歌曲宗教的意味太浓，已经算不上歌曲，合议后三名评委忍痛割爱，淘汰了贡桑德吉。 全场比赛唱了十首歌曲，质量很高，连贡桑德吉的那首《大悲咒》也是清澈悦耳，由于加入了这五名选手生活中的采访画面，历时正好一个小时，是三场比赛中时间最短的。 但这场比赛却在观众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整个程序都播出了，没人怀疑这里有黑幕，只是纠结于贡桑德吉该不该被淘汰，总有种痛心的感觉。 没有办法，这就是比赛，总要有输有赢，评委们也需要考虑大多数人的感受。 从节目的整体质量上看，《超级女生》拉萨赛区的决赛简洁、流畅，选手的演唱水平高，随后出来的收视率也证明了这一点，1。5%，创造了新高，而《超级女声》昆明赛区的决赛由于混乱和选手的演唱水平低于拉萨赛区，不仅没涨，反而回落到1%，柳巷终于赢回来一轮。 《超级女生》拉萨赛区vs《超级女声》昆明赛区：1：2，最高收视率1。5%，由北方联盟获得，虽然输了但还没输得多么惨。 《玫瑰之约》在《超级女生》的竞争下收视率继续下跌，已经跌至0。1%，毫无还手能力，湖南台这才知道打错了算盘，勉强又撑了一期后决定停播，这一停播就是两年，两年后复播，但春光不在，于是于2005年8月25日正式停播，《玫瑰之约》成为回忆。 一度风光无限的主持人汪涵、金晓琳等也各奔前程，金晓琳嫁为商人妇后退出文艺圈，后开办“北京太子童装有限公司”，任董事长。 汪涵则正式加入《超级女声》主持人行列，开始了他与何炅的竞争。 不用等收视率出来，节目播出后通过与《超级女声》的对比节目组的人都认为这次一定能赢，所以哀求柳巷请一顿，说到乌鲁木齐两天了，光闻见羊肉串味还没顾得上吃一口，是不是有点残忍？ 柳巷知道他们就是找借口，要自己掏钱请吃饭，怪不得都跑自己房间来了，在拉萨时或多或少都有高原反应，所以没人有这心思，这一到乌鲁木齐就都活蹦乱跳的了，出来二十多天，也够难为他们的。 招呼上三个评委众人欢欢乐乐地出现在乌鲁木齐街头，由于天冷还都喝起了白酒，是新疆的当地酒——伊利老窖，52度的，够辣够冲，喝到半夜才回宾馆，柳巷一头栽在床上起不来了。 迷迷糊糊中柳巷觉得有人摸他的脸，鼻子还闻到一股香气，有些熟悉，像虞美人花的味道，他咂咂嘴，想分辨一下这是谁的，高家姐妹还是何嫣的，是田思思还是陈佳宁的，猛然他想了起来，谁的都不是，是李贝。 当初在烟海自己抱着她转圈时就是这个味道，惊恐之下柳巷猛然睁开眼，一看一点不假，是李贝，她就躺在自己身边，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摸着自己的脸。 要说这不算什么，充其量也就是喜欢而已，但柳巷往下一看，不知道又算什么，因为俩人合盖着一床被子，再掀起被子看了一眼，柳巷知道不算也得算了。 李贝是光着的！ 自己呢，自己穿没穿衣服？ 柳巷已经失去了思维，他甚至看不见自己是不是也是光着的，一阵眩晕之后酒劲上涌，柳巷挺身掀被下床，憋着一口气他跑到了卫生间，然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第137章 另类的那些人 李贝算过不下十种结果，有柳巷不知所措的，拒绝的，甚至大骂她一通不要脸的，也有借着酒劲也好，是清醒是装糊涂也好，冲动过后不承认的，反正都算到了，就没算到他会这个时候吐，而且还能跑到厕所里吐，这已经不是自己有没有吸引力的问题，是怎么会让他恶心成这样？ 就因为自己不是处女？也没要他负什么责，当然愿意负责更好，不愿意负责就当打发寂寞了，这有什么，你情我愿的事，都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都送到嘴里的肥肉了他不吃难道他真是个王八蛋？ 李贝胡思乱想着，在等柳巷出来。 柳巷也在胡思乱想，吐出来之后他清醒了，看自己的衣服都在他放心了，于是开始想李贝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脱光的，她又想干什么，不是说具体干的事他不明白，他不明白的是假如干完之后她会是什么样子，赖上自己还是没事人一样，或者是就保持这种关系，其余都不变？ 想也是白想，问也是白问，柳巷知道，不想不问还能干什么，出去？那个女人就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很年轻，很有诱惑力，就算自己为了什么人能忍住，那怎么面对她，又说些什么？ 所以柳巷决定待在厕所里，打死也不出去！ 如果她真能待到明天一早，那自己就先出去，爱咋咋地吧，这样的女人惹不起，除了肉欲自己没有任何感觉，连亲吻的冲动都没有。 俩个人都在等，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厕所。 很久也不见柳巷出来，李贝的心开始慢慢变凉，她忽然觉得自己连个妓女都不如，就算是妓女他也会看两眼吧，挑挑胸脯大腿什么的，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做个泄欲的工具都不够？ 心凉下来李贝也索然无味，感到没什么意思了，她穿起衣服走到门口想要离开，想了想又转过身来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说：“我知道你在里面，不想出来，可能你觉得我很贱，离不开男人，但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得到我的，你就在里面待着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 李贝说完又附耳听了听动静，假如现在柳巷能出来还是有希望的，一分钟过去里面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李贝彻底失望了，咬了咬嘴唇，她又说：“是我让服务员开的门，怕你不盖被子着凉，行了，我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柳巷知道李贝走了，卫生间的门锁不上，他刚才就怕李贝闯进来，那自己只有躲马桶里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柳巷擦了把头上的汗，漱了口之后走出卫生间，迈了两步又回头走到门前拧了拧门锁，见锁上了这才又重新走回来。 其实是多余，李贝不说是让服务员开的么，原来也是锁着的，和现在一样。 除了心惊柳巷反倒觉得李贝不那么讨厌了，比刚知道她是那样的女孩时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的话，是想给自己盖被子怕着凉才进来的，至于以后的事也可能是触景生情、临时起意。 此后柳巷再没睡着，总觉得李贝还会突然开门进来，那样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住，要说不想那是假的，特别是酒后，曾经想和高阳做，结果因为高欢没做成，此后也有机会，和陈佳宁，但她太小了，和她做他有一种负罪感，还有就是杨悦一。 想起杨悦一柳巷又联想到李贝，按道理说她俩是一样的，但为什么自己可以理解杨悦一却不能理解李贝，理不理解的同时做的事情又恰恰相反，理解杨悦一却又不想再让她做《超级女生》的主持人，不理解李贝却没撵她走，甚至还希望她留下，这又是为什么？ 自己和李贝合作也多半年了，难道真是像她说的，日久生情？ 乌鲁木齐赛区的安排挺紧，星期二和星期五要连续举行两场比赛，月末，也就是下周的星期一举行决赛，多挤出一场就给后面的选择多了一个可能，自己能掌握的主动权就会多些。 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时间安排紧凑就会走在前面，下面的计划也就不用保密了，所以节目组大张旗鼓地通知济南赛区做好准备，即日起开始报名。 北方一动南方就动，还真是杭州赛区，他们也开始报名，柳巷知道后笑了笑，我可以录出来不播，你却不行，你不是要短信投票么，那你就得直播，到乌鲁木齐赛区为止，以后对抗的形式变了，我让你找不着对手。 两场晋级赛录完乌鲁木齐赛区有一位选手显露了出来，叫黄灿，生活在乌鲁木齐的汉族人，二十六岁，是一名中学音乐教师，她的一首《千禧新娘》让评委震惊，这里面糅合了新疆的民歌和流行元素，连歌词都是一样，像《掀起你的盖头来》又像《明天我就嫁给你了》。 柳巷一问才知道这是一首刀郎作词作曲的歌曲，这时的刀郎在新疆地区虽小有名气但除新疆之外却是鲜为人知，这首《千禧新娘》是他去年的作品，还没有被传唱开来。 刀郎成名是在2004年以后，以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风靡全国，刮起了一股新疆民乐与流行元素相结合的旋风，也是巅峰，此后的《冲动的惩罚》、《披着羊皮的狼》等，也是延续了这一风格。 不止柳巷对刀郎有兴趣，韩红、孙浩和启迪也对刀郎有兴趣，于是大家结伴而往，前去拜访刀郎。 刀郎原名罗林，住处也很好找，他的“罗林音乐工作室”就在乌鲁木齐的大街上，一块不大的牌子上刻着汉文和维文，都表明他是这里的首席创作人。 刀郎也没想到《超级女生》节目组会突然拜访，而且还有三位歌星，这三位里就算启迪在当年也比他有名气，这让他受宠若惊，直说想不到，想不到。 刀郎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他那天说了很多，从新疆的民乐说到王洛宾的民歌，从民歌又说到当今歌曲的流行趋势，他认为新疆的这种民谣、民调只要稍加改造就会焕发出全新的生命力，说得柳巷是频频点头，三位歌星也直言受益匪浅。 启迪还当场提出想让刀郎替换她做乌鲁木齐赛区最后一场，也就是决赛的评委，因为在对新疆歌手的理解和把握上，她不如他。 刀郎婉言谢绝了，他说自己这么说话还行，一上场就说不出来了，让自己做评委还不如杀了他。 本来柳巷的照访也是含有这方面的意思，听刀郎说完柳巷没有再说出来，每个人的秉性不同，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那就随他的个性走吧，别去勉强。 时至今日，刀郎没做过任何一场比赛的嘉宾和评委，确实是他的性格所致。 四月二十八日，周六晚七点半，《超级女声》南京赛区第一场比赛实行了直播，历时三个小时，《快乐大本营》宣布暂停播出，在《超级女声》比赛结束后复播。 湖南台的动作不可谓不大，也是权衡之后咬牙做出的决定，《玫瑰之约》明天还有一期，《快乐大本营》倒不是坚持不住了，是主持人实在忙不开，两边都拽着何炅和李湘，有《玫瑰之约》的例子在那，《快乐大本营》更不敢擅自更换主持人，怕走《玫瑰之约》的路。 《超级女声》已经箭在弦上，不仅关乎脸面还关乎上亿的金钱，更不可能更换主持人，所以台里最后权衡的结果是：《快乐大本营》停播半年，《超级女声》结束后复播，同时开始物色新的主持人。 物色新的主持人，本为复播后的《快乐大本营》准备的，可没想到《超级女声》仅举办了一届就结束了，于是从02年开始《快乐大本营》的主持人变成了四个。 多出来的这俩是李维嘉和谢娜。 李维嘉是湖南台从广西卫视挖过来的，他这时正在主持广西卫视的一栏娱乐节目《八仙过海》，也就是南宁不是分赛区，要是的话广西台肯定会和湖南台翻脸。 谢娜倒不是挖的，她前年和张卫健一起上过一期《快乐大本营》，是演员，跑龙套的演员，听说《快乐大本营》要女主持人时自报奋勇就来了，凭着插科打诨，卖萌装傻无厘头式的风格倒也入了湖南台领导的法眼，又由于李湘的离开，谢娜成为《快乐大本营》唯一的女主持人。 三年后，凭着七十多万张选票何炅成为日暮西山的《快乐大本营》唯一的主持人，谢娜和李维嘉离开，五个月后，到了2006年，《快乐大本营》改版，主持人一下子增加了四个，变成了五个人，不仅李维嘉和谢娜回归，又多出了杜海涛和吴昕，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快乐大本营》。 一档节目，主持人很关键，而主持人最关键的是本身的素质和气质，李湘成为湖南台的一姐绝不是偶然，出众的外貌以及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后改名为中国传媒大学这样中国最顶尖的培养主持人的大学造就了她，她不用插科打诨，不用装傻卖萌，一样是一姐。 另类的永远是少数，所有才叫另类，所谓的另类，也就是把别人不敢和不屑展示的东西敢于和屑于展示出来而已，没什么深奥，但确实需要勇气，如“芙蓉姐姐”和“凤姐”，如“郭美美”。 敢于拿不是当理说，敢于以丑为美，而且还大言不惭说得理直气壮，也只能说是勇气了，要不你还说她什么？ 第138章 前线败退后院起火 《超级女声》南京赛区的第一场晋级赛直播就掀起了一个小**，成熟得如此之快，与昆明赛区的决赛已不可同日而语也出乎了柳巷的预料，他们敢于挑战，敢于对北方联盟不屑一顾是有本钱的，绝不是盲目自大。 《超级女生》节目组的人都感到了压力，一个个表情凝重，王运昌也更卖力气，加大了打探情报工作的力度，第二天传回来的消息是这场比赛观众发送的总票数接近一百万，收视率也不会低，猜测包装的歌手是张玥。 赛制的改变使所有的东西都向某一方面倾斜，不论是节目组还是娱乐公司，他们需要打出一个品牌，然后引导观众聚焦在这几个人身上，其中一人是正选，其余是备选，南京分赛区的正选就是张玥，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南京姑娘。 外表看似很热闹，内行人一眼就看出了门道，评委成了传话筒，主持人也成为了工具，同场的选手更多的是起衬托作用，为的都是突出一个人，张玥。 张玥很清纯，歌声也很好听，可怜的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成为猎物，方方面面都希望通过她来赚钱的猎物。 柳巷看得明白但也无奈，第二天还是如期播出了《超级女生》乌鲁木齐分赛区的第一场比赛。 蒙在鼓里的各大媒体开始竞相报道，把这两个赛事详细地做了一个比较，得出的共同结论是：《超级女生》因循守旧，没有创新意识，已经完败给了《超级女声》。 随后出来的收视率也证明了这一点，《超级女声》收视率达到了1。6%，而《超级女生》回落到1。0%。 要不是《玫瑰之约》仍旧低于0。1%，湖南台会认为《超级女生》已经该谢幕了。 收视率差的有点悬殊，罗景坤也坐不住了，特意打电话询问情况，还派出吴副台长亲来乌鲁木齐慰问，这样下去似乎看不到一丝光亮，只能是越差越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可能觉得被打得不够惨，《超级女生》乌鲁木齐赛区的决赛刚录完，也就是第二天五月一号放假这天，还没动身前往济南的节目组就被一个爆料打得动不了了，某一知情人士透露给了《南方时报》“超级女生”节目组的一个秘密，主持人李贝是有纹身的，而且位置都说得一清二楚。 《南方时报》的原文是这样：据知情人士透露，《超级女生》的节目主持人李贝是某大型国企油田经理之女，大专学历且不是广播主持专业毕业的李贝之所以能够进盛东电视台，还担当大型综艺节目《超级女生》的主持人是因为她有一个职高权重的舅舅，这个知情人士还爆料，李贝有纹身，并不符合宣传机构对主持人的要求，因此她常年穿着长裤，主持节目时即使穿短裙也会是穿着黑丝袜，目的就是掩饰位于脚踝处的那处纹身，一只黑蝴蝶，笔者特意查看了去年和今年李贝主持的所有《超级女生》节目，的确如此，希望《超级女生》节目组给与正面回答，如不属实，《南方时报》愿意书面道歉并负一切由此带来的法律责任，如属实请有关方面给观众一个说法，给社会一个解释。 《南方时报》头版报道的这个新闻随即被各家媒体及网站转载，短短一天之内舆论哗然，正面战场《超级女生》已经输得一塌糊涂，背面战场面临的更是全线崩溃，信誉走到了悬崖边上。 吴副台长还没走，随即被勒令带领柳巷和节目组所有人回盛阳，这次的事件已经超出了节目组能承受的范围，《南方时报》打压的是《超级女生》，责问的却是盛东电视台的信誉。 不止罗景坤下不来台，周原更是暴跳如雷，他告诉罗景坤必须把这个知情人揪出来，揪不出来他这个台长也别干了，周原不是一个易怒的人，但这件事对他的压力太大，就差点名了，那个“位高权重的舅舅”不是他还能是谁？ 周原是知道李贝有纹身的，罗景坤却不知道，他感到冤枉，憋着一肚子火只等柳巷他们回来。 济南赛区那边没等告诉就把打电话打过来了，问还去不去了，王滨城是负责协调的，苦笑道：“能不能办下去都说不好还去啥，等信吧。” 柳巷知道这次的事件比“年龄门”要严重得多，不止牵扯到周副书记，还牵扯到“蝶舞”，好在这个知情人可能并不知道“蝶舞”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否则这个事一扩大就不是一个李贝，不是一个官宦子女，可能会牵扯到很多人，这些平日里在官场和在生意场上的大人物们都会像剥光了衣服一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要说会引来一场地震也不为过。 应该《南方时报》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所以说得义正言辞，要是知道他们也不敢这么冒冒然的就报出来，以为抓住了人们的眼球，却不知道抓的是一个火药桶，里面任何一股势力引燃都能将《南方时报》炸平。 所以柳巷不敢说，和任何人都不敢说，包括王滨城，他假设过，假如田思思是“蝶舞”的人，田思思要是被宣扬出去生活糜烂到这种地步，田刚文明的做法是把《南方时报》买下来，然后让这些不知深浅的记者卷铺盖滚蛋，不文明的做法，他也不知道。 但有些事又不得不说，至于那只黑蝴蝶，就只当它是纹身，就是一只黑色的蝴蝶好了…… 久经官场和职场的罗景坤也闻出来一丝这里面的味道，所以这次他没采取榴莲台抹黑和“年龄门”事件那样召开会议的方式，而是节目组刚一落地就被台里的专车拉到北郊的一处私人庄园，这里是他一个老朋友的宅院，没有别人，只有他和节目组的人，还有两个护院和三条狗。 先是一个个过堂，主要是柳巷、当事人李贝，还有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 罗景坤先找的柳巷，第一个问题是他知不知道此事？ “知道。”柳巷答。 “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烟海的决赛前。” “那就是说李贝正式当主持人之前你就知道了？” “是。” “那你怎么还能同意？” “那时我已经答应了周书记，之后知道的。” 这事罗景坤当然清楚，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问：“是她告诉你的还是你发现的？” “她告诉我的。” “穿丝袜是你的主意？” “是。” 罗景坤气得手乱哆嗦，点了柳巷好几下也没说出话来，半天才把手指停住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不和我说，由我去和周副书记讲，他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啊？” “我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小丫头也可能是一时好奇，觉得新鲜就纹了，总不能因为这事毁了她的理想，毁她一辈子。” 本来好点，柳巷这一番话又把罗景坤气得重新哆嗦起来，手指又开始乱颤，最后一拍椅子扶手，怅然说道：“这回好了，你真毁她一辈子了，什么理想都没了，周书记大怒，把电话都摔了，你让我怎么解释？” 没法解释，也不用解释，柳巷知道周原真正的怒气不是李贝还能不能当这个主持人，而是“蝶舞”的事，他怕这事捅出去天下大乱，那时他就不是会不会被点名的问题，是他这个官还能不能当下去的问题。 罗景坤却不知道内情，还在合计这事怎么能圆过去，他突然问柳巷：“你和李贝有没有那个？……” “什么？”柳巷没听明白。 “那个呀，就是那方面的关系？”罗景坤急得差点比量手势了。 柳巷才听明白，说道：“没有，你干嘛问这个？” “真没有？”罗景坤没回答又确认了一遍。 “真没有，你想哪去了。” “没有还算好点。”罗景坤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解释道：“要是有这事我也没法保护你了，没有还好点，李贝是什么态度？” “就是哭，哭了一道。” “这丫头也是，你说你纹这玩意干什么，还瞒着我们，你还能主持十年穿十年袜子呀，早晚不得漏，这回麻烦大了，社会舆论造出去了，都以为她是坏女孩，以后可怎么嫁人，我也是失职呀！” 这个时候罗景坤还能替李贝着想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领导，好长辈，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感到惋惜，柳巷就从没想过这些，他只是出于一种道义上的责任把这事瞒了下来，现在看来是错的，水是沸的，即使你用手捂它也会从你的手指缝间挥发出去，回过头来还把你的手烫出一堆泡来，两败俱伤。 所幸那晚的事没有发生，如果发生柳巷就连道义上的安慰也没有了，想到这柳巷的头上也惊出了汗。 罗景坤看到了柳巷头上的冷汗，苦笑道：“你们年轻人，都是意气用事，事不到临头都不知道避险，现在你说，该怎么办？” 柳巷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别的事自己都知道避险，比如山西广告费的事，而一牵扯到情感自己就变成了聋子瞎子弱智，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想不到了，要是“盛京宾馆”的事发生后自己同意李贝调走，或者不再让她当这个主持人的话都不会坏到今天这个局面。 怎么办？他也想知道怎么办。 第139章 手握一团乱麻 整个事情还没清楚，罗景坤也没想要柳巷拿主意，将了他一军后罗景坤又问了柳巷另一个他关心的话题：是谁捅出去的？ 这个话题不止罗景坤关心，柳巷也急于想知道，但他不知道李贝的纹身除了他还有谁知道，“蝶舞”的人应该知道吧，和她睡过的男孩子应该知道吧，连烟海的警察都知道，对了，还有小贾，在烟海派出所的时候他看到过，这些人都有可能，想确定是谁太难了。 “会不会是王运昌？”罗景坤问。 柳巷也不知道王运昌知不知道，就算以前不知道这都出去一个月了也说不定是无意之间发现的，那还有王滨城和钱继呢，还有节目组其他的人，这范围越来越大，他不敢断定。 “你倒是说话呀？”罗景坤有些发急，今晚要不弄出个一二三来，他也睡不着。 “我不敢说是谁，我只敢保证不会是谁。”柳巷说。 “那也行，你说。” “我，王滨城，钱继，还有……王运昌。”仔细想过之后柳巷说道，最后他把王运昌也加了进去。 “理由？你不用说了，你要是有嫌疑我也不会先找你唠，你再傻也不会说出去的。” “同理，再傻他们也不会说出去的，节目停播对他们没有好处，奖金拿不到声誉也受损，即使想跳槽也不会有人要的，他们不傻。”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柳巷也曾经怀疑过王运昌，今天经和罗景坤这么一唠他释然了，王运昌没有理由这么干，即使他再贪钱也不会拿自己以后的前途去换，做到这个位置上了声誉就是钱，谁都懂的。 中国社会有这么一个现象，不能说怪，只能说与我们的传统文化有关，儒家文化讲的是“忠孝仁义”，“忠”排在第一位，对男人来说，可以容忍你无能、无知，一无是处，但不能容忍你不忠，这个不忠不是指跳槽，跳槽你只是追求自己价值的最大化，如果老板对你足够好的话多说算“不义”，而不是“不忠”，“不忠”特指的是叛徒，卖主求荣，出卖自己灵魂的那一批人，如跪了一千多年的秦桧，最典型的莫过于“蒲志高”，这个杜撰出来的人物已经成为“不忠”的“叛徒”们的代表。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捅出去的这个人，就是“叛徒”，已经被中国的传统文化遗弃，利用完也就完了，谁也不会收留，王运昌走南闯北知道的比谁都清楚，所以柳巷认为他也不会这么做。 “不是王运昌还会是谁？”罗景坤也同意柳巷的观点，但他实在想不起来第二个人，其余的都是搞技术的，傻倒是不傻，只是对技术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像老尚，除了干活就是喝酒，他们是电视台这个大染缸里还算比较纯净的一群人。 小贾在罗景坤的脑子里就没有概念，要说不认识也差不多，电视台的正式编制只有不到四百人，三分之二都是合同或者临时的，他哪能记住谁是谁，柳巷要不是有柳时伦的关系和这一阵子搞《超级女生》，五年后他能叫上名就不错了。 至于是不是小贾柳巷也不敢确定，上次都已经确定是他了结果不是，要不是李贝自己说出来至今还以为是小贾，冤枉了他一次不能再冤枉第二次，所以柳巷没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 “这就怪了”，罗景坤挠了挠头发，问柳巷：“这个人一定是我们的人，对吧？” 柳巷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他摇头是因为除了节目组的人还有外人知道，点头是怕罗景坤问自己没法回答，那就权当是吧，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不是逃避，是为了如李贝一样的那么多的无知的女孩，人们总想用别人的丑事快乐自己，却不知道谁都没有侵犯别人**的权利，只要这种**不是犯罪，对社会没有伤害。 罗景坤也被柳巷搞糊涂了，问道：“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人？” “是。”这回柳巷肯定地答道。 “那我一个个问，就这么些人，我看他还能藏哪去！” “没人会承认的，您这个不是办法。”柳巷摇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 罗景坤又把话绕了回来，不过这回柳巷没有推脱，说道：“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别问，节目继续办的话总会知道是谁的。” 《超级女生》刚进行了两个赛区，还没有完全播出，柳巷相信如果这个内奸是小贾或者是节目组的人，他还会和那边的人联系，总会露出马脚的，捉奸捉双，捉贼捉赃，也只有这个办法才会让他不得不承认。 假如不是节目组的人，那问更是白问，反而让大家互相猜疑，不利于工作。 “节目还能不能办等想到办法再说，《南方时报》不是要交代，要解释吗，我们也不能什么交代什么解释都没有就还办吧，观众也不会答应。还有，你们在飞机上的时候中国主持人协会已经发来询问函了，我想用不了两天广电总局也会过问，这坎过不去就是想办也办不了。” 罗景坤叹了一口气，他当然是想办下去，但出了这么大个事没个交代再想稀里糊涂地过去肯定是不行的，主持人协会不会答应，广电总局更不会答应，都要解释，自己也想要解释，跟谁要去？ 只有跟李贝要，罗景坤没让柳巷走，第二个把李贝叫了进来，李贝已经不哭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怨不了别人。 不等罗景坤问，李贝就把裤腿挽了起来，那只黑蝴蝶历历在目，罗景坤看了一眼然后仰天长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李贝先说话了，她见柳巷也在这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罗景坤说：“这事与柳导无关，是我不让他说的，一切责任我负，我现在也正式向您提出申请，调离电视台，或者您把我开除也行。” 李贝倒是阚快，她虽没和柳巷交流过也知道他不会把“蝶舞”的事说出去，自己本来就是打算走的，如今尚存的一丝念想也没有了，只要自己还能做人，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了。 看在周副书记的面子上罗景坤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说：“小贝呀，要是事这么简单就好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们要的是解释，你要是没有这个纹身，那就是解释，你要不是主持人，也是解释，现在你说，你要我给他们什么解释，说我不知道还是说我知道就是要包庇你，因为你是周副书记的外甥女？” 罗景坤问得李贝也没话了，她还真没想这么多，以为自己调走或者辞职就完了，这事怎么解释，是解释自己为什么有这个蝴蝶还是解释为什么有了纹身还能当主持人？ 第一个解释会毁了她，第二个解释会毁了柳巷，所以李贝又看向柳巷，她总觉得他会有主意，能把这坎过去。 调离也好辞职也罢，李贝这个主持人肯定是不能干了，要想不再被盯最好远离这个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人都有把柄，只不过看需不需要，假如有一天你挡了别人的官路或者发财的路那就是需要了，你将会变成一个透明人，没有藏身之处，“年龄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索性自己挺过来了，这关也要挺过去，不止是帮李贝，也忙自己。 柳巷想的挺多，罗景坤想的也不少，她问李贝：“你这个……蝴蝶，是什么时候纹的？” “五年前。” “十五岁？”罗景坤很吃惊，那是早的事了，柳巷说得不假，少不经事的年纪，也许就是为了耍酷，为了好玩，谁又能想到会带了这么大的麻烦。 “谁知道你有这个纹身？”罗景坤接着又问。 李贝摇摇头，“蝶舞”的人不会，她们什么都有，犯不上和自己过不去，再说这也是引火烧身的事，她们不会做，和自己好的那几个男孩子也都不是普通人家，想来也没必要这么做，她也不清楚是谁捅出去的。 “咱节目组的人都不知道？”罗景坤很惊讶，要不是节目组的人那就更没法追查了，周副书记的命令也就完不成了。 李贝这才知道罗景坤是问节目组里有谁知道，她指了一下柳巷说：“就他知道。” “胡闹，他怎么会说出去！”罗景坤说完又觉得有一丝不对，转过头来问柳巷：“你该不会是不想办了想找个由头吧？” 这都哪跟哪，别说还没到最后，就是自己真输了又有什么大不了，柳巷知道罗景坤也是一时迷糊，苦笑道：“你说我图什么？” 说完这句话柳巷突然发现了这里面的一丝微妙，对呀，人做事总有目的，《南方时报》明显是吹喇叭的，那个幕后的人图什么，他们眼前是一片大好，自己退出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又是图什么？ 柳巷说完罗景坤也清醒了一点，问李贝：“是呀，你说他图什么？” “他不想让我待在节目组，又怕得罪我大舅。”李贝咬牙说道。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柳巷苦笑道：“你自己信吗？” 其实李贝自己也不相信，她就是想逼柳巷一下，让他说点什么，之后想出办法来，被柳巷一问她低下了头。 罗景坤看出点门道，但这个门道显然与此事无关，他一摆手说道：“行了，咱别瞎猜疑了，这么个猜法连我都有嫌疑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渡过眼前的难关吧，内奸的事以后再说。” 李贝始终没提小贾，柳巷估摸她肯定是忘了，那么小贾的嫌疑就更大了，因为李贝自己清楚，她始终在防着节目组除了自己的所有人，那也就是说，除了自己和小贾没人知道这事，反过来也证明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并不是内奸。 罗景坤的思维已经回到了正路，柳巷说：“不如把王总监他们仨一起叫过来研究研究，多个人多个主意。” 看来也只能如此，罗景坤点点头。 第140章 乱麻也有头 王运昌、钱继、王滨城陆续进来，算罗景坤、柳巷、李贝在内，六个人齐了，罗景坤说：“刚才我找柳巷和李贝唠了唠，这事有点麻烦，我也不想扩大规模，你们都是当事人，出出主意吧，这坎还能不能过去，过不去怎么办？” 王运昌憋了一肚子话，他看了眼王滨城和钱继，先开了口：“这事就是有人故意弄的，不是什么《南方时报》，他一个深圳的报纸还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我看就是《超级女声》的那些人，对了，还有榴莲台的人。” “这不用你说也都知道，现在的关键不是谁弄的，罗台刚才也说了，是怎么办，李贝的脚踝到底有没有蝴蝶啊？”钱继这个时候还问有没有，他真是实在的可以。 见王运昌他们后进来的仨人都看着自己，李贝只好又把裤腿挽了起来，王运昌一见说道：“我还以为多大呢，就那么点，他们也太她妈的小题大做了。” 王滨城和钱继也有同感，这报纸说的，像霸王蝶似的。 “放下吧，咱研究正事。”罗景坤说。 “要说这事也好办，《南方时报》那边我也能说上话，给他们两钱让他们把消息撤了，过一段时间也就没人追究这事了。”王运昌说。 他说的是一般处理负面新闻采取的措施，背地里给好处，然后把消息撤了，过段时间就慢慢淡化了，但这个事却不那么简单，钱继说：“就算消息撤了咱也等不起，除非节目不办了。” “是啊，节目不办也不行，今天主持人协会就发来询问函了，我们要是不给出答复李贝会被除名，广电总局应该是给我们时间调查，我们要是没消息他们有可能会派出调查组亲自调查，事实摆在这，那时候我们就更加被动了。”罗景坤说。 一听这事还真是非同小可，王运昌也不说话了，钱继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滨城，你说说吧。”只有王滨城没说话，罗景坤说。 王滨城因为是借调的，所以一般不发表意见，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说道：“我的意见有两点：一，台里出台文件，对此事作出处理意见，这是给主持人协会和广电总局的答复；二，道歉声明，台里一份李贝一份，这是给观众的答复，而且越快越好，慢了还会谣言四起，越来越难处理。” 不能不说王滨城的这两个意见不但说到点子上了还非常有针对性，看来是最切实可行的办法，罗景坤也表示同意，问王滨城：“那你先说说第一个，怎么处理，处理谁？” 当事人就坐在这，王滨城也不好说什么，没有搭言。 李贝听明白了，接道：“处理我，我都认，只要这关能过去。” 见李贝表了态，王滨城也说话了，说道：“光处理李贝还不行，柳巷得处理，此外还有我们仨，都能处理，让人家看到诚意。” 王滨城刚说完王运昌不干了，说道：“凭什么处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要处理也得处理赵连胜，他是频道总监，关我什么事！” 王运昌这话也不无道理，节目组的责任柳巷负，人是卫视的，总监是赵连胜，处理他他不服。 其实处理赵连胜更冤枉，他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李贝是从综艺频道并过来的，要是捋根的话还真是王运昌，再往上捋就是罗景坤了，但谁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一听要负责任都往外推，罗景坤皱了一下眉，说道：“要不处分我吧，人是我同意进来的，和你们都没关系。” 虽然知道罗景坤说的是气话王滨城也接了过来：“只能处分到李贝的上一级，再往上不妥，这不是抢责任，是怎么样才能适度。” 这回大家听明白了，不是官越大越好，是适度，换句话说，除了柳巷，其余仨人都是背黑锅的，王运昌一听也不言语了，有人领情就行，就怕自己挨了处分还被人当成是应该应份的，那就冤枉了。 见王运昌不言语，钱继也没有不同意，罗景坤说：“那李贝怎么个处分法，开除有些过了吧？” 一是看在周书记的面子上，二是罗景坤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绝，李贝就在现场，他也没隐晦，这句话的意思是能不开除就不开除。 “不用开除，给个记大过就差不多了，由她自己提出辞职，这样更好。” 王滨城也考虑了很多，照顾到了方面方面，罗景坤一听可行，问李贝：“可以么？” “可以，我辞职。”李贝答，所有的东西都没瞒着自己，她也挺感动，还是给自己保留了一点颜面。 “那行，第一个问题讨论到这，第二个问题，道歉怎么写，给谁道歉？台里的是以我个人名义还是单位名义，大家议议。” 见大家都没说话，罗景坤又说：“滨城，主意是你出的，还是你说吧。” “两封道歉信可以一块发，以台长个人名义还是不妥，一封是单位的，一封是李贝个人的，道歉的对象是观众，还在《南方时报》刊登，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他们也应该会同意。”王滨城说。 罗景坤点点头，和他的想法也吻合，挨个看了一眼后他对李贝说：“你的那封就由台里代笔吧，口径一致，不用你亲自写了。” 李贝点点头，什么意见她都同意，就是有点纳闷柳巷怎么一句话也不说，难道他真傻了？ 柳巷没傻，这阵子他在脑海里反复思量，这事和“年龄门”事件不同，不是处分和道歉就能平息舆论的，担当要有，但不是这么个担当法，这么担当只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如果处分和道歉都做了，那边还不依不饶怎么办，他觉得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处分谁，道不道歉的问题，还是奔节目去的，他有她们的目的。 “要是没什么其他意见我明天召开党委会，把滨城说的两条意见通过一下，然后我们就实行，大家回去休息吧，愿意走的回家，不愿意走的住这，李贝，你最好和你大舅沟通一下，等党委会开完我再和他汇报。” 罗景坤已经在做总结发言，李贝点点头，看来大舅也过问了，也够难为罗景坤的。 除了柳巷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准备散会，柳巷一看不说不行了，对罗景坤说：“罗台，我有个想法，想让大家议议，看行不行？” 罗景坤也认为柳巷连表态都没有不正常，榴莲台抹黑时他没在乎，“年龄门”事件他也勇敢地承担了下来，山西广告费的事他更是拿不干了相要挟，这回就算真的麻烦他也应该不会当缩头乌龟的，现在见他有话要说于是连忙摆了摆手，让大家坐下，听柳巷说什么。 “我一直考虑一个事，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柳巷没说自己什么想法，而是没头没脑地扔出了这句话。 “打垮我们呗。”王运昌答道。 “是把我们打到不办了还是怎么的？”柳巷又问。 “当然是打到不办了，他们一家独大。”这次是钱继说的。 柳巷摇摇头：“我们不办了对他们的意义并不大，有竞争才更有利于炒作，他们已经占了上风，按说就算想打垮我们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总决赛的时候。” 大家一琢磨有点道理，没有洼地哪能显出高山，他们要的是双赢，因为这个原因《超级女生》不办了他们什么也得不着，还会被人怀疑是怕输使的绊子，另外把柄在人家手里，爱什么时候拿出来就什么时候拿出来，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总决赛才是南北联盟的面对面对抗，那才是七寸，他们应该那个时候拿出来最合适。 想了半天谁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王滨城问柳巷：“那你认为是为了什么？” “最有可能的，是拖延我们的录制时间，因为他们是直播，我们是录播，他们没得选择，而我们可以选择出哪个牌，这么说吧，他们怕我们用‘田忌赛马’的谋略对付他们。” 前面的的话大家还没听懂，柳巷说到“田忌赛马”大家呼啦一下子明白了，就拿现在来说，《超级女生》播出了一期乌鲁木齐赛区的比赛，《超级女声》也直播了一场南京赛区的比赛，他们是直播，第二期晋级赛必须等到这周六，也就是五月五号才能播出，不能跳级，不能先录制，只有等，别无办法。 而《超级女生》可以，乌鲁木齐赛区已经录完了，现在手里有两场录像带，假如一看他们的直播水平不高，原则上直接拿乌鲁木齐赛区的决赛播出都可以，因为两个必要条件都具备了，一是手里有更多的选择，二是《超级女声》先播出。 没有绝对的便宜，当初他们选择周六也隐含了这个不利因素，为了赚钱采取短信投票选择直播也在时间上处于了劣势，怎么办，拖延《超级女生》的录制，假如这次“纹身门”事件能给他们带来半个月的时间，那上面《超级女生》的两个优势将荡然无存，只能重新开始。 “你这个计划连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有内奸？”钱继惊讶地问道。 “你这话说得就有毛病，内奸肯定有，但内奸也不能奸到柳巷心里去，还应该是分析得来的。”王运昌说道。 “对”，柳巷点点头：“内奸只能做到把情况透露过去，他们经过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怕我们抢先太多，所以出手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这么计划的，他们猜的对不对？”罗景坤问。 “一点不假，原先我就有这个打算，但没确定，后来他们在昆明赛区采取短信投票时我才抓紧实行的，看来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不仅有匪夷所思的策划能力，还有极强的应变能力，他们准备的很充分，很充分。” 所以南方联盟才敢挑战，《超级女声》才敢有恃无恐，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这仗似乎已经注定了输赢，《超级女生》不死也会扒成皮，赛程刚进行不到五分之一，连主持人都混没了。 第141章 都市乡村 柳巷的这一通分析下来众人都吃惊非小，连王滨城也没想到，李贝更是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工具，咬牙道：“我和他们没完，还有那个内奸！” 柳巷却摆了摆手，说：“我说这个不是拉仇恨的，我们是错方，只要他们说的是事实我们只能接受，我把他们的目的分析出来是为了缕清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否则就是一团乱麻，谁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那我们现在应该从哪下手？”罗景坤问。 “当然是她。” 说这个“她”时柳巷把手指向了李贝，李贝吓了一跳，一激灵之后问道：“要我干什么，你说！” “要你不说假话。” 谁也没听明白，这边又处分又道歉的难道还能说假话，罗景坤心急火燎，说道：“你就别打葫芦语了，有办法赶紧说出来。” “一句话，我们不但不道歉而且还要辩得同情，只有李贝能做到。” 柳巷完全推翻了刚才的决定，大家面面相窥，心道可能么，你长着八张嘴也不能把李贝脚踝上的蝴蝶说没吧，这不是异想天开么？ 李贝却不想这些，差点扑到柳巷怀里，暗想我没瞎眼，这个男人确实是可以依靠的人，只恨自己早早破了身子，否则一定不会放过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滨城有了点反应，他半信半疑地问道：“危机公关？” 危机公关并没有明确的定义，大意是指遇到突发事件，而且这个突发事件已经危害到根本的信誉时采取的积极措施。 积极措施，体现在“积极”两个字上，也含有反击、颠覆的意思，就是不但要化解危机，还要把它完全扭转过来。 柳巷点点头，这招他用过，胡瓶被误解时用过，不过这事比那事难，因为那次是误解，这次却是真的。 作为媒体人，在座的除了李贝对“危机公关”并不陌生，但都是给人家擦屁股，临到自己头上反而想不到了，王运昌也反应了过来，问柳巷：“你说的‘不说假话’是指‘只说真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吧？” “就是这个意思。”柳巷又点点头。 罗景坤和钱继也明白了，相继点了下头，只有李贝摸不着头脑，傻坐在那里。 “我策划，你们谁执行？”柳巷问王运昌他们三个。 “我来，这个我熟。”王运昌咧嘴笑道，来个自报奋勇。 见罗景坤并没反对，柳巷也笑道：“记住一条，咱可以不说真话，但绝对不能说假话。” 这像猜谜一样，李贝是一脸的茫然，这句“可以不说真话，但不能说假话”把她彻底绕迷糊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站在一堆高智商的人中间。 这人要是在绝境中发现一条生路可以迸发出无穷的力量，下半夜才和柳巷一起睡的王运昌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叫醒李贝后回台里叫上一整套采访班子就出发了。 柳巷一直睡到中午，起来后既没吃饭也没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开车回了家。 因为是“五一长假”，爸妈都在家，柳巷刚进屋黄淑珍就埋怨道：“听说你回来了，给你打电话还关机，这一晚上你跑哪去的？” “还有你们台长，怎么也关机，商量好的？”柳时伦问。 在新疆这电话就快给打爆了，都是问“纹身门”的事，下飞机后柳巷就一直没开机，一是罗景坤要求的，二是关了机他才感到真好，好像自己又属于了自己。 手机的普及无疑是信息时代的一场革命，但同时也革去了自由的空间，只要信号能辐射到的地方你都无法遁形，失去了原先遐想的放飞，柳巷突然很羡慕高阳和高欢，被迫的回归也让她们的身心重新属于了她们自己，而自己，只能是暂时的。 “妈，我饿了。”柳巷说。 黄淑珍一听便也不再问，急忙去厨房做饭去了。 柳时伦心一酸，知道饿就好，知道饿就知道回家，知道回家就不会有太大的事，儿子这么大了，应该放手了，所有的事情都让他自己解决好了，于是也不再问，看起了报纸。 父亲态度的转变让柳巷有些不适应，他坐下问道：“爸，你不想打听李贝的事？” “不想。”柳时伦说。 柳巷突然有了种解脱的感觉，工作上的压力都可以承受，只要有家，他忽然很想去东玉县，去那个隐藏在大山里的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已经“五一”了，或许高叔该种果树了，他想看看他是怎么种的，是怎么种下希望的。 “爸，你告诉妈一声，我走了，甭惦记我。”柳巷说完推门出去了。 黄淑珍做好了饭才发现柳巷不见了，她问柳时伦：“你儿子呢？” “走了。” “上哪去了？” “没说。” “饭不吃了？” “不吃了。” “他不是饿了吗？” “不吃就不饿。” “晚上呢？” “晚上也回不来吧。” “你就没问问？” “没问。” “那工作上的事？” “也没问。” “你什么都没问？” “没问。” 黄淑珍气得一甩袖子，坐到沙发上生着闷气，心道这爷俩是怎么了，是用心灵在沟通的？ 一路打听，将近傍晚时柳巷才找到了松林村，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高山，松林茂密，翠柏长青，只有一条土路通往村外，这就是松林村。 柳巷的突然到来让高山和宋瑜都吃了一惊，问他怎么来这了，柳巷说想来就来了，什么东西也没买，就像当初一样，宋瑜说这才是好孩子，省得他们多心。 高阳和高欢都没回来，如今不比以前，往返一趟需要不少钱，不过俩人都给家里写了信，报了平安。 柳巷从来就没写过信，连情书都没写过，在他的脑子里就没有这个概念，读着高阳和高欢的信他发现这种过时的联系方式其实远没有过时，它能让你把心里想说的话凝结在纸上，这样的文字是有感情的，不像电子邮件那么冰冷，更与打电话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心境。 高欢在信里只字没提自己，高阳倒是提了，只有一句话：他来烟海看我了，吃完饭走的，柳巷笑笑，把信还给了宋瑜。 天一天天长了起来，吃完晚饭天还亮着，不过山里比城里冷，高山给柳巷披了件外衣然后俩人一同走了出来。 出门就是小河，山里的泉水流下来的，很浅，但很清澈，柳巷猛吸了一口气，很清爽，从来没有过的清爽。 “怎么样，舒服吧？”高山问。 “舒服。”柳巷点头。 “以前在这里的时候向往城市，总想走出这大山，可这回回来却不想走了，你宋姨也是，说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高山笑道。 “我也想。”柳巷说。 “你还没到时候，等你到了我和你爸的这个年龄再说吧。” “我爸不知道我来这。” “你没回家？” “回了，待了一会我就出来了。” 高山“哦”了一声，突然问道：“那个李贝……怎么样了，还有你那个节目？” “您还看《超级女生》？” “看，怎么不看，去年都养成习惯了，这村里的人也看，还有那个《超级女声》，都看。” “没事，都会过去的，就像您当初搬到这里来一样。” 高山看了柳巷一眼，说道：“我有片山，这两天正在栽果树，你明天要是不回去帮我一把，我栽你挑水，泉水不行，太凉，要用这河里的水，你能不能行？” “没问题，我喜欢干这个。”柳巷笑道。 第二天爷俩忙了一天，中午饭都是在山上吃的，从没干过重活的柳巷不但手磨出了泡，大腿也酸的不行，好像不是自己的，走路都打晃，但这顿晚饭却吃得特别香，睡得也特别香。 一早天刚蒙蒙亮高山就过来喊柳巷，柳巷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想起来。 “起来吧，该回去了。”高山拍了拍柳巷露在外面的肩膀，说道。 “该回哪了，高叔？”柳巷问着，却没动弹。 “回盛阳啊。” “我不回去，再帮你干一天。” “你以为我真拿你当劳力了，知道吃果子不容易就行了。昨晚盛东卫视播出李贝的专访了，我看你睡得挺香，就没喊你。”高山坐到炕沿边说道。 这是意料中的事，但柳巷不知道什么时候播出，因为他不知道那些人好不好找，看来王运昌的效率挺高，两天不到就完成了。 见柳巷没什么反应，高山又说：“你都知道了吧，跑我这里躲清静来了，走吧，你还有你的事，等果子下来了你再来，高叔请你吃个够。” “昨天我们栽的什么时候能结果？”柳巷问，他想吃自己种的。 “那可早呢，还得浇水、施肥、剪枝、压杈，授粉、洗果等等，想吃要五年吧。” 柳巷一下子泄了气，五年，是不是时间长了点？ “把手机开开吧，找你的人不会少，回去吧，高叔不是撵你，该去做的事还是要做的。”高山又说。 柳巷的手机一直没开，要是开了这两天根本不会闲着，哪还会有工夫挑水种树的，更不会错过昨晚李贝的专访。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做无意义的事，错过也就错过了，没什么遗憾的。 第142章 危机公关 五月五日，立夏，盛东台就李贝的“纹身门”事件召开会议进行总结，危机已经过去，外界是一片同情声，有的报纸还撰稿对主持人不能有纹身这条不成文的规定进行了批驳，认为演员可以有，歌手可以有，为什么主持人就不能有？ 柳巷知道这是矫枉过正，每个职业有每个职业的特点，主持人不止是公众人物，她还负责向观众传达一种审美观，这条不成文的规定还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 因此总结会上罗景坤当面接受了李贝的辞呈，后来李贝去了油田的文艺部门，也彻底断绝了与“蝶舞”的关系，两年后与一名油田干部结了婚，李友常出事后她也受到了牵连，但所幸她的丈夫并没有嫌弃，俩人白头偕老。 沧海桑田，世事变化无常，只要静下心来，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罗景坤当场宣布《超级女生》继续举办，但又一个问题出现了，谁来当这个主持人？ “柳巷，盛东台的主持人你随便挑，要哪个我给你哪个。”罗景坤说。 “谢兰吧，能好点。”王运昌立了功，说话底气也足了，建议道。 “王瑶也行，锻炼锻炼应该不差。”赵连胜也推荐了一个人。 王瑶是和李贝一起进来的那个女孩，虽说也有背景但却是科班出身，如今也在卫视。 这个事柳巷早有主意，李贝是肯定要走的，而他不打算再从台里抽主持人了，他想自己培养，除了女主持人，还有男的。 “各位领导，我不想要主持人，但我想要一个权力，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柳巷说。 “哦，什么权利，你说。”罗景坤渡过了一劫，周副书记也很满意，对内奸的事也不追究了，柳巷的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我想自己招两个，或者三个。” 除了《超级女生》这类季播节目的主持，还有周播节目的主持，要培养的话最少两个，而有的节目女主持人并不适合，比如婚恋类节目，孟非主持得很好，除了具有深厚的知识储备之外还需要一定的生活阅历，这样的主持人从毕业生中是找不出来的，只能另外物色。 “来得及么？”罗景坤问。 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柳巷还坚持自己的意见，从何嫣到李贝，一年时间《超级女生》换了四个主持人，电视台已有主持人的这汪水实在是太深了。 何嫣走穴，而且说走就走，刨去和自己的感情因素根本管不了，李娜要不是遇上王滨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杨悦一见利就钻，其他的都是工具，李贝倒是不为钱，生活却糜烂得一团糟，这些主持之外的因素都影响了节目的质量，有时带来的负面效应甚至是致命的，柳巷不想再重蹈覆辙，现有的主持人他已经不敢用了，谁知道会不会是下一个何嫣，下一个李贝。 “那现在的节目怎么办？”吴台长问。 “用各个分赛区的主持人，由他们挑选。”柳巷答。 “那不是咱搭舞台让别人跳舞吗，出了名还是人家的。”钱继说，他很憨厚，总是能分清里外。 “那也没办法，所以济南赛区之后我想安排北京赛区，从北京的大学毕业生里选，素质好的话能上就上。” 柳巷的态度很坚决，罗景坤和几位副台长商议之后说道：“我们台现在也缺主持人，给你两个名额，是试用，不是招录，正式录用由你提交党委会研究，没意见吧？” 已经很优厚了，柳巷不可能有意见，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处理得挺好，再加上钱继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罗景坤才不会同意将人事权下放，总不能《超级女生》连主持人都没有，自己进行吧。 尽管是权宜之计，柳巷已经很满足了，对随后台里要求的即刻奔赴济南也没有讨价还价，五月六号，没有主持人的《超级女生》节目组出现在济南。 五月五日晚，《超级女声》又直播了一场南京赛区的晋级赛，意图更加明显，就是包装张玥，用她来拉收视率，来拉选票，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这场的总票数已经超过一百三十万，增长了一半略多。 自己的意图已经被对方洞悉，也没什么保密的了，好在“纹身门”只耽误了一星期的时间，时间上还来得及，与济南赛区的负责人沟通完情况后柳巷挺乐观，起码越来越好。 济南赛区总报名人数是二千九百三十七人，接近三千人大关，比南京赛区的报名人数多，即使对抗杭州赛区也不会差很多，基数很重要，就像打鱼，多撒网总会能打上鱼来。 晚上新疆卫视播放了乌鲁木齐赛区的第二场晋级赛录像，目前还保持着一个赛区对一个赛区之间的一替一场对抗，形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就是南方联盟想看到和得到的，他们已经得到了，虽然没有得到太多。 一起观看完比赛后王运昌问柳巷：“你预测一下，这两场比赛谁的收视率能高点？” “从选手的整体实力看，我们不如南京赛区，但黄灿并不输于张玥，如果算上短信投票的优势，还应该是他们胜。” 王运昌“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漏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看结果吧。” 随后出来的收视率应验了王运昌的话，《超级女生》乌鲁木齐赛区第二场的晋级赛收视率为1。8%，超过了《超级女声》南京赛区第二场晋级赛的1。7%。 南京赛区的收视率正常，提高了0。1个百分点，而乌鲁木齐赛区收视率猛然提高了0。8个百分点确实是柳巷没有想到的，他突然意识到，是李贝的功劳。 “下一场还会高，因为是绝唱，出于同情也好，出于纪念也好，他们还会看的。”王运昌说。 “你们做的这么好？”柳巷问。 “什么我们做的，是你策划的好。”王运昌嘿嘿笑个不停，笑到半截猛然醒悟，问道：“你不会没看吧？” 柳巷确实没看，他知道结果就够了，没想到比预料的还要好。 从柳巷的表情中王运昌知道了柳巷没看，他也很吃惊，对钱继说：“你能想到他看都没看么，不是太自信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我给他打电话关机，然后发的短信，可他还是没看。” 王运昌都没说对，柳巷既不是自信也不是承受能力差，怕没策划好，只是那天太累，睡得比较早而已。 “那我得给你说说，咱们是怎么拍的，要不我这功劳你都不知道。” 随后王运昌讲了起来。 第一个画面，是李贝的母亲出场，她讲李贝十五岁，刚上高三的时候，有一天回家很晚，表情很痛苦，她问女儿怎么了，李贝没言语，只说乏，随后睡觉去了。 母亲不放心，半夜进到李贝的房间想看看女儿有没有什么异常，结果发现了脚踝处的那只黑蝴蝶，母亲大惊之后大怒，把李贝叫了起来，和其父亲一起开始审问。 一问才知道李贝是出于好奇和刺激，或者说是虚荣，少女的那种人前炫耀的虚荣心让她瞒着家里纹了这只黑蝴蝶，父母很伤心，李贝却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一只蝴蝶么。 这是这只黑蝴蝶的来历，没说一句假话。 第二个画面，是李贝的一个高中同学，她说她知道李贝脚踝上的蝴蝶，当时觉得挺美，要不是家里反对她也会纹上一个。 少不更事的年纪，以为哗众取宠就是美，也不是假话。 第三个画面，是李贝的几个大学同学，她们说刚入学的时候李贝还和她们显摆这个纹身，后来说的少了，大三那年她们十八岁了，李贝从此很少提及。 人的成长需要过程，和年龄也相关，更不是假话。 第四个画面，是老尚，这个年近五旬的长者说他和李贝合作也多半年了，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个纹身，即使是夏天她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始终以为她是因为腿型不好看，现在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李贝不想示人的，不是身体，是**，是心中的痛。 一个长者的话，一个老大哥的话，老尚没有说谎。 第五个画面，是王瑶，和李贝一起进入电视台的主持人，她说李贝和她说过，她喜欢这个职业，喜欢主持《超级女生》，喜欢让观众看到她的样子，也喜欢节目带给主持人的荣耀，也想做一名观众喜欢的主持人，甚至是盛东台的“一姐”，综艺节目的“一姐”，那是她的理想。 这个理想所有的主持人都会有，你说是假话都没人信。 第六个画面，是李贝，她穿着短裙，没有穿丝袜，洁白的小腿裸露着，旭日东升，她的面前是刚刚种下的稻田，她说：“我没有错，我从来没认为我错了，那时以为我很美，现在我也觉得我很美，因为我种下了希望，像这片稻田一样，我本以为我会收获果实，经过自己的勤劳，但现在我愿意舍弃这份希望，连同梦想，一起埋葬！” 心里的写照，悲悯的呐喊，哪里有假？ “中华民族是一个优秀的民族，因为它有很多优良的传统，比如说责任，比如说包容，如果我们容不下一个少不经事的好奇，容不下一个成长的苦恼，容不下一个错误容不下一个梦想的话，我们还能容下什么？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脚踝的蝴蝶不会起飞，那我们心中的蝴蝶呢？” “最后这句话我没用记者，是我直接说的，真他妈的过瘾，连我都受到了教育，那时我很想哭，真的。”王运昌说，夹带着国骂还揉了揉眼睛。 柳巷心里也酸酸的，他相信受教育的不止王运昌，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女人或者男人，谴责并不代表高尚，也许宽容才是最难得的情操。 第143章 赢了比赛输了合同 济南赛区的三场比赛显示出基数上的优势，除了山东的，还有河南的选手，决出的三强是：萨顶顶、郭慧敏、贾晓晨。 包括海选，济南赛区的录制在十天之内完成，五月十七日，《超级女生》节目组移师北京。 这中间十二号和十三号分别播出了《超级女声》南京赛区的决赛和《超级女生》乌鲁木齐赛区的决赛，继上一场没有想到之后最大的一次意外发生了，但这次不是“女生”的意外，是“女声”的意外。 厄运不会总降临到一个人头上，好运也不会随影附形。 这次的“意外”意外得连《超级女声》节目组也没有想到，张玥弃赛了。 弃赛的时间是直播前，而且是张父向媒体发布的。 张父说：“第二场晋级赛后，三评委之一的娱乐公司代表人让张玥填了个表格，张玥稀里糊涂签完字之后回家和父亲说她签约了，张父问签的什么约，张玥说是唱歌的约，那人说只有签了约才能保证她拿到南京赛区的冠军，之后进军总决赛，再问张玥其他的，一概不知。” 张父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于是找到节目组，娱乐公司的代表人承认有这回事，并把合约拿出来给张父看了，张父这才知道张玥说的倒不假，但代价是与公司签约十年，包括一切商演。 张父说这不行啊，我女儿还在念书，马上就考大学了，要不是她死活要来，我和她妈根本就不同意她参加这个比赛，什么十年，那书还念不念了，十年后她就二十六了，你们这不是坑她么？ 代表说想拿冠军就得签约，要不我们为什么要捧她？书念不念的有什么关系，出了名就有了钱，多少人想这好事还碰不上呢，就别在这娇性了。 张父气得说不出话，说张玥还没成年，你们也没征求监护人的意见，这合约是无效的，咱们法庭上见。 一见张父动了怒代表赶忙又把话拉了回来，说这就是一个意向，你们也可以不签，但在决赛前要作出决定，通知他。 回家后张父和妻子连同女儿商量了几天，又征求了几名演艺界内部人士的意见，最后决定——不签！ 不但不签，还要把内幕捅出去，以免更多的未成年少女上当。 就这样，直播的前一天张父向有关媒体公布了此事，这令《超级女声》节目组阵脚大乱，总决赛就是在铺天盖地的骂声中进行的。 临时替补张玥的冠军也没起到多大作用，这期比赛的总票数还不足七万，几乎相当于没有，收视率也创造了新低，0。6%，两大赛事开播以来从没有过的数据。 而《超级女生》凭借李贝的绝唱和黄灿的完美表现又攀升了0。1个百分点，达到了1。9%，逼近2。0。 这轮《超级女声》败得不仅惨，而且毫无颜面。 《超级女生》乌鲁木齐赛区对《超级女声》南京赛区的总比分是2:1，《超级女生》节目组胜。 前两个回合双方战成了1:1，又回到同一个起跑线上。 这事要是落在柳巷他们身上可能只有停赛了，不得不佩服湖南台以及它所在的南方联盟强悍的公关能力，榴莲台更是跳到前面，谎称这是阴谋，是别有用心的人用重金收买了张家父女，目的就是给《超级女声》抹黑，赢得收视率，打垮南方联盟。 广电总局也不辨真伪，最后给了个警告了事，《超级女声》逃过一劫，从此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捧杀，而且多了几道保密程序，除了签订保密协议就是分赛区进入十强的选手全体要签订意向书，这样目标分散，你再蹦出来我就说你是炒作，是曲解了意向书的意思。 不管《超级女声》如何贼喊捉贼，如何掩耳盗铃，《超级女生》的这次大胜也是一个分赛区的大胜，谁也没有想到乌鲁木齐赛区居然能赢了南京赛区，《大染坊》剧组也闻讯赶来祝贺，并暂停了拍摄任务，其实他们已经在济南了，离的并不远。 连《超级女生》节目组再《大染坊》剧组共同吃了一顿庆功宴，柳巷把它叫做“济南会师”。 田思思两边都熟悉，所以表现得比较活跃，一向不喝酒的她也喝了不少，粉白的脸蛋红红的，喝到酣处还掐了柳巷一把，轻声问道：“前些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总关机？” 柳巷知道一定是“五一”期间自己关机的时候田思思打的，后开一开机蹦出来一二百个未接电话，他也就没细看，都给删了，见田思思问答道：“那阵子我关机了，你也是问李贝的事吧？” 田思思点点头，后来李贝的专访她也看了，也就没再打，但还是生气，说道：“便宜你了，原先我打算除非你一辈子不开机，开机我就天天打，半夜十二点也打，反正我们这边也没个黑天白天的，我不睡你就别想睡。” 想起腊月二十九那晚的折腾，柳巷知道田思思真能干出来，笑道：“我可不敢不接，那阵子都是这事，我头大了几圈，所以才关机的。” 田思思也理解，不提这茬了，问道：“李贝怎么没来？” “辞职了。” “去哪了？” “还不知道。” 柳巷走的时候李贝还没到油田报道，她在家待到《超级女生》结束后才去的，所以柳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换新单位，走还是没走。 尽管田思思有时觉得李贝太狂，就像在刘公岛和她较劲的时候那样，但出了这样的事她剩下的全是同情心，眼圈一红还掉下来几滴眼泪，说道：“这丫头也够可怜的，就不应该当这个主持人，让你们蹂躏来蹂躏去的，真倒霉。” 柳巷想起那个“蝶舞”不是官宦就是富豪之女，按说田思思的条件够，不知道她那时受没受到这个诱惑，于是问道：“你知道‘蝶舞’么？” “艺术团？”田思思问。 “不是，是一个团体，你们女孩子参加的团体。” “干什么的？” “就是吃喝玩乐这些，还有那个。” “那个是什么？”吃喝玩乐田思思当然懂，不知道柳巷说的那个指的是什么。 “就是那个，你不懂？”柳巷很奇怪，也不知道田思思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田思思一脸的茫然，摇摇头之后说：“你不说我怎么能懂，到底是什么？” 柳巷盯盯地看了田思思几秒钟，怎么看她也不像装傻，心道她不会真不懂吧，二十二了，不懂这事？ 田思思被柳巷看得脸更红，嗔道：“看我做什么，我脸上也没有花。” 她脸上是没有花，柳巷的心里可长了草，告诫自己这个女人可碰不得，她连男女之事都不懂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她那个风流的爹就没遗传给她一点这方面的基因？ 见柳巷不说话田思思更是好奇，问道：“你说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不能再往下讲了，再往下讲就有引诱之嫌了，柳巷苦笑道：“那个就是纹身，纹个蝴蝶什么的。” “我可不纹那东西，疼不说还不好看，我身上就没一点疤……”说到这里田思思意识到失言了，急忙闭嘴，还瞪了柳巷一眼，可能是怪柳巷套她的话。 春节晚会田思思换服装时柳巷扫过那么一眼，印象里还真没看到疤芥什么的，田思思裸露出来的手臂也是，看不到一点碍眼的东西，就是汗毛比一般的女孩子长，软塌塌地趴在粉白的皮肤上，带给男人的诱惑力更大。 柳巷不敢看了，陡然想起一个事来，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做主持人？” 田思思一听连连摆手，说：“我可不做那个，成天让人评头论足的，我不习惯。” “那你还参加《超级女生》，还拍戏？” “参加比赛那时我是没事干，拍戏不一样，拍戏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还是假的，我愿意拍戏，不愿意做主持人。” “你是说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了？” “嗯，我就拍戏，偶尔唱唱歌什么的，别的我不干。” 有钱难买乐意，看来田思思还真找到自己的路了，柳巷也不勉强，他也只是一问，并不是觉得田思思就适合做主持人，她亲和力不够，还是有些冷。 “戏拍到哪了，还有多长时间停机？”柳巷转移了话题，下午都聊《超级女生》的事了，关于《大染坊》他还没来得及问。 “快了，过几天就到周村，那边的外景也布置好了，预计六月初就可以结束，中旬剪辑配音后期制作都能完事，比预期要提前，你放心吧。” 田思思由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瞎猫子经过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就变成了行家里手，不但会演戏还知道了剪辑配音后期制作这些，看来悟性也不低，柳巷笑道：“再拍戏我都要请教你了。” “那是当然，你请教吧，我知无不言。”田思思得意地说，说完又问：“你还想拍戏？” “拍，干嘛不拍。”柳巷答道。 “这部要是赔了怎么办？” 田思思是应该担心《大染坊》赔了柳巷就不拍了，谁知柳巷说：“有什么赔的，全赔我也就赔我那三百来万，剩下的都是你家的，你家赔的是大头。” “你不是说赚钱么我才答应和你合作的，你要是赔就得还我钱，我不管，那时我不懂，让你蒙了，反正赚钱就分，赔钱你得还我本。”田思思急道。 哪有这个道理，明显的霸王条款，柳巷说：“白字黑字写着呢，你别耍赖，当初说好的，利益和风险均摊。” 田思思没词了，大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突然说道：“你那张我好像没签字吧？” 柳巷傻了眼，当初签完一张后再签第二张时田思思嫌麻烦，就没签，然后把第一张拿走了，一式两份，每人一份，柳巷手里的这张只有他的签字却没有田思思的签字。 柳巷再也弄不清田思思是真傻还是假傻，她不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却知道没有她签字的那张是无效的，有她签字的那张却在她自己手里，她愿意拿出来就拿出来，不愿意拿出来就说没了，没有第三人在场，自己就是喊冤都知道上哪喊去！ 第144章 北京广播学院 柳巷移师北京的前一天，《超级女声》节目组移师杭州，对抗的顺序与柳巷料想的一点不差，但进程上却被《超级女生》节目组拉下了整整一个赛区，“纹身门”带来的时间上的拖延正在一点点消失，逐渐化为无形。 但主持人是实实在在的空缺，当人们习惯一张脸孔并且接受后你频繁更换主持人并不是明智之举，支持人也是各有各的风格，带动节目的氛围也不一样，济南赛区的主持人是山东卫视的，长得足够漂亮，但却有些拘谨，柳巷不是很满意。 所以到北京后柳巷的第一项任务是和王运昌、钱继与王滨城三人在北京卫视负责人的陪同下到北京广播学院和北京电影学院转了一圈，特别是北京广播学院，柳巷是情有独钟。 这座三年后改名为中国传媒大学的高等学府不仅是培养电视节目主持人的最高学府，也是编导这个职业人心中的殿堂，如果说电影学院名气更大，大明星们层出不穷，广播学院其实已经占据了电视这个行业几乎所有类别的制高点，但最著名的，还是主持人的培养。 它是何嫣的母校，李湘的母校，也是夏青的母校。 已经是五月中下旬，毕业季来临，虽然作为培养主持人的最高学府广播学院享有很高的声誉，但受供求关系影响也并不是所有的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都能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因为主持人并不是流水线上的工人，需求量还是不大，哪家单位也不可能大规模招录。 柳巷相信缘分，就像相信和高家的缘分，相信与《超级女生》的缘分一样，所以他并没有和校方打招呼，就在校园里和王运昌他们走着，遇到觉得合适的学生就上前打招呼，问问情况，再聊两句。 第一天一无所获，第二天也是，第三天是星期六，校园里一下子多出来不少人，应该是平时不喜欢出门的学生也都出来了，加上五月是北京最好的天气，这天又是风和日丽，学生们都三一群俩一伙的结伴而行，或者双双对对，柔情蜜语。 柳巷几人正边看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时一阵欢声笑语传来，听说话这群女孩子都是大四的学生，正在互相打趣毕业后谁先结婚，谁给谁做伴娘等等，其中一个女孩子表现活泼，就像现场给做主持一样。 引起柳巷注意的还有一点，这个女孩子有点像周涛。 如果说柳巷心中有个主持人最高准度的话，女主持人应该是倪萍、杨澜和周涛，男主持人是赵忠祥、孟非和华少。 但显然这六人也各有不同，赵忠祥沉稳，他当主持你完全可以放心地去睡大觉，孟非感性，阅历丰富，他会让观众围着他转，围着他的话题转，听完之后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而华少，中国好舌头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火候把握得特别好，还有那么一点小激情。 三人当中除赵忠祥外，那两个都将是柳巷需要考虑的对手，他不想照搬照抄《非诚勿扰》和《中国好声音》，更不想把这俩个主持人挖过来，他需要的是打败这两个节目，就像迎击《超级女声》一样，但硬件是，需要找到俩个能与他们做对手的人。 没有对手的日子是寂寞的，也是无聊的，有对手才能激发你最大的能量，带动整个综艺节目的发展。 打败对手，首先要尊敬对手，《超级女声》没有学会，或者他们也正在学。 女主持人中倪萍和赵忠祥差不多，成为高峰不可逾越，只煽情这一项就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倪萍的煽情，真、善，纯，绝不是做作，绝不是演戏。 杨澜应该属于知性女主持人的代表，但综艺节目发展到今天，柳巷倒觉得杨澜并不见得合适，合适的是周涛。 大方不失俏皮，感性不失理性，亲和不失孤傲，活泼不失庄重，这就是周涛，也是柳巷想寻找的女主持人。 这个女孩子不仅引起了柳巷的注意，王运昌、钱继、王滨城同时也注意到了，这种场合王运昌是从来不打怵的，特别是和漂亮的女孩子接触，所以他看了一眼柳巷，毫不犹豫地上前打起了招呼。 王运昌的瘦小给了这群女孩子足够的安全感，他们越聊越融洽，时不时地还爆发出一阵笑声，说到最后王运昌掏出名片递给了那个女孩子，结果其余人也要，于是王运昌一人发了一张。 那个女孩子接过名片的时候还往柳巷这边瞧了一眼，然后和王运昌摆手再见，之后和女孩子们又一起叽叽喳喳地走了。 “怎么样？”钱继问走回来的王运昌。 “什么怎么样？”王运昌假装糊涂。 “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是不是学播音主持的，大几的学生，哪里人？” 钱继也是心急，一下子问出来这么多，王运昌往还没走远的女孩子们的背影努了努嘴，说道：“你自己问去，还来得及。” “我自己问就自己问，只有你长嘴呀。”钱继倔脾气上来了，真要迈步追上去。 “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这是卖乖呢。”王滨城一把拉住钱继，说道。 王运昌、钱继、王滨城都是同龄人，王运昌刁钻鬼心眼子多，钱继心眼实在，脾气倔，王滨城是荣辱不惊，所以王运昌和钱继掐架的时候都是王滨城在和稀泥，但偏向钱继的时候多。 柳巷已经习惯了，也不管，按岁数是父辈，按职务还是他领导，他更没法说。 王运昌也得意够了，见钱继再没有追的意思这才说道：“我都问了，你着什么急，她叫百里慧，是学播音主持的，大四，重庆人，你还想问什么？” “签约了么？”钱继问，这很关键，要是有下家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有了。”王运昌答。 柳巷的心也凉了半截，问道：“是重庆电视台？” “不是，你猜是哪的？” 这哪猜得着，全国这么大去哪都可以，最可能的当然是重庆，但又不是。 “是山西，上个月就签完合同了，是台长领人特意过来选的。” 山西是真想上星，现在就开始筹备相关的工作，主持人招募这块也一样，培养个二三年上星后一推，就是成手了，现在的时机也刚好，借助马上要开始的《超级女生》赛事的承办，省里是一路绿灯，大力支持。 人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进入信息社会后的情况是，千里马太少，伯乐太多，一切的根源在于竞争，竞争是社会前进的推动力。 好不容易看上的一个人才已经是别人的了，柳巷也惆怅起来，没有了再物色的心情，心道还是回去准备明天的录制吧，不能再耽误了。 五人一起往外走，王滨城边走边问王运昌：“百里慧？是复姓？” “复姓，也没有姓百的。” “这姓氏的祖先就是山西平陆的，她这也是回老家了。” “你们东北人大部分也是山西老家吧，太久远了。” “是啊，都这么说，还有说从山东迁来的，这个倒不远，是康熙八年的事。” 黄河流域是中华文明的摇篮，五千年前都是一家。 听这俩人聊的比这还远，柳巷说：“就没法子了？” “什么法子？”王运昌问。 “让她改签，到盛东台来。” “这可有点难，山西不会同意，再说人家那边是有编制的，咱这边还是试用，试用期满你再说不合格人家还得重新找工作，换你也不干吧？” “编制不是什么问题，我可以和台里说，主要的是她到底行不行，咱别费了一回劲弄个花瓶回来，那就贻笑大方了。”柳巷是觉得不错，但还是不敢叫准，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这才知道。 “我给她留名片了，也说明来意了，我觉得她挺感兴趣。”王运昌说。 “光感兴趣没用，要不你再和她联系联系，明天我们是第一场比赛，让她来感受感受，咱也了解了解，要是行的话咱再想办法。” “这个主意不错，我看行。”王滨城说。 “我可没留她电话啊。”王运昌苦笑道。 这个王运昌，多问一句能死呀，但事已至此柳巷也无奈，或许自己真的和她无缘，有缘的话也只是萍水相逢的缘分，没有在一起工作的缘分。 晚上直播了《超级女声》杭州赛区的第一场比赛，柳巷发现选手的水平有明显提高，不止有浙江的选手，还有福建和江西的，这场晋级赛的水平差不多赶上了南京赛区决赛的水平。 柳巷感到了压力，原以为自己济南赛区的选手很强，结果南方联盟也是越战越勇，看来好戏还在后头。 海选柳巷和王运昌他们都去广播学院了，完全交给了韩红她们三个评委，北京赛区的总报名人数是一千九百人，比例不低，《超级女生》也越来越热，选手报名时甚至喊出了灭掉《超级女声》的口号，火药味越来越浓。 第145章 事故 下午三点开始录制北京赛区的第一场晋级赛，吃完午饭后都在现场忙时王运昌突然跑过来拍着柳巷的肩膀大声说着什么，人多太嘈杂，柳巷也没听清，还以为他是说他负责的广告布景这些，摆摆手，意思是你的事你管，不用问我。 王运昌急了，大喊了两声，又指了指手机，柳巷这才知道不是说广告的事，但也没听清说什么，于是和王运昌来到演播厅外面。 “那个百里慧来电话了。”王运昌还没适应过来，大声说道。 “谁？”柳巷不是没听清，而是一惊，所以他比王运昌的声还大。 “百里慧。”王运昌声音小了下来。 “她说什么？” “说想来看咱们的节目，还有她的同学，问能不能让她们进来。” 不用买票，观众是不花钱的，不过这事归北京赛区负责，柳巷他们还真管不着，想了想之后柳巷说：“让她们来，把给节目组预留的座位让给她们。” 给节目组预留的座位都在第一排，这一排除了评委之外也就是柳巷和王运昌他们，余下的不许坐人，因为万一节目遇到问题需要沟通和协调，享受这待遇的从来没有别人，今天是第一遭。 王运昌点点头，问：“你认为她有心意？” “说不准，总不会无缘无故的，上庙就有出家心，看看吧。” 王运昌再次点点头，看来柳巷是真喜欢这个百里慧，连她的同学都跟着借光。 三点比赛正式开始，主持人是北京卫视的，也是广播学院毕业，是百里慧她们的师姐，主持得不错，算是北京卫视的当家花旦了。 主持人没什么毛病，节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音乐却出现了毛病，给选手放的并不是她要演唱歌曲的配乐，是下一个选手的。 选手张口结舌呆在台上面，主持人不清楚，站在台边也没上来，顿时现场只有音乐没有演唱，有的观众听出来不对，因为主持人所报的曲目和配乐对不上，于是嘈杂声起，说配乐错了。 柳巷对这首歌曲不熟悉，也没听出来，直到观众喊他才知道，主持人也如梦方醒，急忙上台问选手是不是放错了，选手说是，主持人跑到监督席问柳巷怎么办，柳巷说马上换过来，重新唱。 后台管音效的本来是老尚和北京卫视的一帮人，也赶巧，老尚闹肚子上厕所了，这才搞出了乌龙，配乐重新换回来后比赛继续进行，可经过这么一闹选手的情绪明显受了影响，发挥得很不好，第一轮就遭淘汰。 五点比赛结束，等观众和选手走后柳巷把节目组的全体人员都留了下来，他只问了他们一句：“如果这是直播怎么办？” 如果是直播，就属于事故，北京卫视应该算全国一流的演播厅和设备了，看来硬件好软件不过硬也是白搭，发挥不出最大的效果来。 众人都面面相窥，谁也没搭言，这事好像还说不好具体怨谁，你说怨老尚吧，官还不踩病人，你总不能让他拉裤裆里吧。 怨北京卫视的工作人员也不对，他们听老尚的，所以脑子里也没有数，老尚一走就有些手忙脚乱，如果是他们负责也不至于。 怨主持人更没道理，但柳巷偏偏第一个批评的就是主持人。 “主持人是干什么的，一句话，让节目顺利进行，这是起码的，基本的，此外是你的风格，遇到紧急情况不是首先请示，你觉得可以处理的马上就要处理，比如说天棚塌下来了你还请示我么，要赶紧通知大家撤离，今天这个事你完全可以处理，由于请示耽误了时间不说更重要的是打乱了节奏，让选手无所适从，所以演唱失败，这个教训一定要吸取。” 北京台的主持人感到委屈，心道你是节目制作人和监督，我不请示你做错了还得说我，你这个人年纪不大可够偏心眼的，不说自己人倒说起别人来了。 从主持人的表情柳巷也看到了她不服气，还有两场，录完也就各奔东西了，所以柳巷没再说下去，最后说了一句：“大家都负起责来，谁也不能保证什么状况都不发生，但这样的低级错误我不想再看到再犯。” 开完会大家陆续往外走，柳巷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他刚迈出门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回身一看，是百里慧。 “你没走？”柳巷吃了一惊。 “没走，我躲在墙角，你们没发现。”百里慧嫣然一笑，牙齿很白。 “干嘛偷听？” “看你是怎么训人的。” “我训人了？” “那么大声还不是训人啊，我那个师姐都快哭了。” “没那么娇气吧？”柳巷可没少挨说，王运昌都和他拍过桌子，所以他没觉得有什么，该说就说，这是工作，弄得卿卿我我的那么甜蜜干啥，又不是搞对象。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吧？”柳巷问百里慧。 “也对也不对。” “为什么？”柳巷有些吃惊。 “主持人是有错，可最大的错误在你。” 刚才是吃惊，柳巷现在是惊讶，问道：“我有什么错？” “你应该告诉主持人先让这位十号选手下场休息，等缓过劲来之后再上场，而不是接着就唱，但你说的也对，这些主持人完全可以做到，不用请示的，她也可以采取和现场观众交流，或者征求一下选手的意见，这样节目就流畅了。” 柳巷也是绝顶聪明之人，听完说了一声“好！”，确实不错，如果现场这样处理节奏就不会被打断，把错误降到最低。 “你这些是在书本上学的？”柳巷对百里慧更感兴趣，问道。 “一部分是，我在家乡的电视台也实习过，虽然没碰到这样的情况但我自己设想过。” 真是一个有心人，柳巷又问：“你留下来不会是只想看我怎么训人吧？” “是想看你怎么训人，要不我怎么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主持人？”百里慧微微一笑。 “哦，我需要什么样的主持人？”柳巷预感到了什么，也笑着问道。 “我这样的。”百里慧答。 果然不假，柳巷有些欣喜若狂，问道：“你愿意来？” “愿意。” “你怎么知道我会要你？” “你们那个王总监和我说了，我来也是想现场感受一下，制作人和节目是有共性的，我也喜欢你这样的风格，觉得适合我，你会要我吧，刚才我好像通过面试了。” 人如其名，智慧，柳巷只能用“智慧”二字来形容百里慧，王滨城就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她和王滨城应该属于一类人，和自己谈得来，不用多费口舌的人。 “好，我想要你，不过山西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柳巷也不多费口舌，直接奔向主题。 “你能把我要过来我就跟你，要不过来我也只能履行协议了。”百里慧狡黠地一笑，这丫头，不仅智慧，还很会讲条件。 容自己想想办法，太原赛区还没开始，或许办法还有，想了想柳巷又说：“行，那边交给我来办，不过我这边你暂时只能是试用，但待遇我不会少给你的。” “没问题，做得不好不用你撵我，我自己走。”百里慧回答得相当阚快。 没想到今天这一出事故倒让自己捡了个便宜，柳巷说：“那从明天开始你来节目组报道，算是试用期，跟着节目组走，学校那边有事你再回去，这段时间你就是学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你告诉我。”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明天来报道。”百里慧说。 广播学院离电视台远，节目组住的宾馆却很近，送走百里慧后柳巷回到驻地，和王运昌他们把这事说了，谁知王运昌和钱继没说什么，王滨城却说：“你这事做的有点冒失了。” “怎么了？” “你先把人弄到节目组来这已经是挖墙脚了，山西那边一定会反感的，即使想给你也不会给了。” 柳巷仔细品品滋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心道这个百里慧我要定了，即使拿自己的一个创意去换也值，创意是无限的，人才却有限。 此后的一个星期，《超级女生》节目组完成了北京赛区的全部赛程，进入前三名的选手分别是：朱妍，路爽、刘力扬。 百里慧连看了三场，决赛结束后她告诉柳巷可以了，柳巷连问了三遍是否真的可以，百里慧都说可以，柳巷惊喜之余不得不又改变行程，将原计划的西安赛区改为山西赛区，他想在百里慧正式上场之前解决掉这个难题，让她一心把《超级女生》主持好。 已经提前赶出了两个赛区，柳巷也不着急了，让大家休整休整，可以访亲探友，比如王滨城，在北京就有很多同学，而他，则想去趟天津。 五月眼看就要结束，高欢还有一个月就会毕业，他不知道她是否还在天津。高阳好歹见过一面，而高欢自从腊月二十九那天分别后始终就没见着，他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好还是不好？ 第146章 田忌赛马 北京离天津一百二十五公里，坐客车也就两个小时，由于距离太近，天津这个新中国最早的直辖市之一始终隐在北京的光环后面，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它有飞机场。 柳巷没坐飞机，火车更方便，也没用北京卫视送，多个司机还麻烦。 天津财经学院并不大，这时还不是一批次录取的大学，三年后更名天津财经大学，后转为一批b次，再转为一批a次，如今的“天财”随着财经类发热其录取分数足可以挤进“985”学校的行列，昂然是“五财一贸”之后的翘楚。 高欢还真在，只不过不在学校，等在宿舍楼下的柳巷直到晚饭时间已过才见到高欢，送她回来的，还有一个长相不错的男孩，开着一辆崭新的大众捷达。 高欢和男孩子挥手告别，回头才看见站在她身后一言没发的柳巷，也吓得不轻，但随即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时候吧？”要说没有醋味连柳巷自己都不相信。 “还行吧，没什么是时候不是时候的，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为自己开脱，但也是实情，柳巷觉得自己他妈的就是贱，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但他仍不死心，老希望是一场误会，问道：“那个人是谁？” “谁？”高欢装傻。 “送你回来的那个。” “朋友。” 高欢继续装傻，柳巷气得脸发烫，追问道：“什么样的朋友？” “你希望是什么样的朋友？”高欢的语气还是不咸不淡。 “那么说是男朋友了？”越来越接近实情，柳巷的脑袋“嗡嗡”直响。 “你说是就是吧。” 高欢无所谓的态度气得柳巷真想一甩袖子就走，呆立了几分钟后他终于把心中的恼火压了下去，已经说明白了，婚约作废，她有自由，事情的起因虽然是多方面的，但根子还在自己，再怎么说与高家不可能决裂，除了高阳还有高叔和宋姨，做不成夫妻那就做个兄妹吧，也挺好。 “我还没吃饭。”柳巷说，他不仅晚饭没吃，中午饭也没吃。 “我请你。” 高欢倒没犹豫，柳巷心里又是一阵画魂，她的钱哪来的？高阳宁可走路也不舍得花两块钱做公交，听高欢的语气并不缺钱，难道是那个男孩子给的，那她和他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柳巷闷头吃完饭更加验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高欢没吃，因为她刚刚吃过，结账时柳巷看见高欢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少说也有几千块钱，一点不心疼地把柳巷故意多点的二百三十块钱饭前结了，然后问柳巷是回去还是住下来。 柳巷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无论是她的所作所为还是急着撵他走，都证明了她已经变心，就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 柳巷突然觉得父母看人还真是准，高阳适合当妻子，而高欢不是，尽管两姐妹长的一模一样，但看不见的东西还是差别很大。 “陪我走一段吧，我有些话问你，问完我就回去。” 柳巷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再待在天津已经没有意义，趁天亮自己赶回去还能赶上今晚《超级女声》直播的杭州赛区第二场晋级赛，以后也别想别的了，除了事业就追高阳吧，别都跑了。 高欢没拒绝，俩人边往公交车站走边聊，对柳巷提出的问题高欢都一一作了解答。 下月中旬学校会举行毕业典礼，发毕业证和学位证，之后高欢就可以回家了，她的硕士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也已经下来了，是盛东大学的财会专业，也就是柳巷的母校。 “你还是回盛阳了。”柳巷感慨道，然而物是人非，与那时的心境已经是天差地别。 高欢点点头，她的感觉也差不多，说道：“可我家已经不在盛阳了。” 这话有些悲怆，柳巷心一酸，说道：“可以去我家，随时都可以来，愿意吃什么和我妈说，不论将来怎么样我家都是你家，你出嫁时都可以从我家走，这种感情不会变。” 高欢也有些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几下还是没说出话来，只是使劲地点着头，然后紧咬住嘴唇。 “爸来信说你去过烟海？”许久之后，高欢问道。 “嗯，去山东的时候见的你姐，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工作？” “她没签，说要回家帮爸和妈。” 怪不得上次高阳没谈工作的事，凭烟海理工大学的名声找工作不成问题，别说盛阳和烟海，就是在北京找也会是不错的单位，她学的还是比较热门的通信，没签约只能说她是早就做了打算，要回家帮爸妈减轻些负担。 真是孝顺，虽然上班经济条件会好很多，但只要不求太多，在农村吃饱饭还是没问题的，只是可惜了她的学业，学了四年最后做了果农。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也许对高阳来说，和父母在一起远比在繁华的都市惬意，她本就不是个愿意热闹的女人。 已经错过了好几趟公交，该上车了，看又一辆公交驶来，柳巷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会和那个男孩子……结婚么？” 高欢好像没听见，一直看着徐徐停下的公交车，之后催促道：“上车吧，别担心我了，你的《超级女生》我每期都看，好好弄，别分心。” 柳巷没买任何礼物，看着逐渐模糊的高欢他觉得自己又做错了，应该买点什么的，作为纪念也好，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她还是关心自己，关心自己的节目，她说每期都看，是和那个男孩子一起看么？她又会对他说什么，是介绍自己还是不介绍，介绍的话会说自己曾经是她的未婚夫么，这个曾经并不遥远，正好是一年之前。 回到宾馆已经十点，《超级女声》进行到了尾声，最后一轮投票开始，柳巷突然也有了投票的冲动，什么都编辑好了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发送出去，如果你以为你掌握了生活的主动权，那么恭喜你，你错了，你受的伤害会更大。 《超级女声》杭州赛区的实力确实很强，看完后柳巷把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找到自己房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就是明天的播出，他打算播出北京赛区的第一场比赛，而不是济南赛区的第二场，如果三人同意那就要马上告诉山东卫视，这边还要通知北京卫视准备。 柳巷的这个计划在“纹身门”时就说明了，三人倒也没感到诧异，就是没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换赛区？ “田忌赛马啊，你们忘了，我们济南赛区的第一场已经输给了杭州赛区，这第二场我们要是原样播出的话我看也是凶多吉少，不如把济南赛区的第二场换成北京赛区的第一场，下星期用太原赛区的第一场迎战他们的决赛，这样虽然我们连输了三场，输了杭州赛区但保存了实力，他们下来的赛区应该是上海赛区，我拿北京的第二轮对付他的第一轮，拿济南的决赛迎战他的第二轮，这两场都应该赢，最后一场即使输了我们也赢了他们一个赛区，要不我这么着急录制，把大家都弄得挺累图什么。” 《超级女生》济南赛区的第一场晋级赛和《超级女声》杭州赛区的第一场晋级赛比拼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分别是1。5%和1。6%，由于李贝的绝唱已经完成，《超级女生》没能突破2。0，反而回落了0。4个百分点，《超级女声》虽然还是受到了张玥退赛的负面影响，但由于选手的水平明显提高，收视率不降反升，由0。6%直接跃升到1。6%，战胜了《超级女生》。 所以柳巷不想再被动挨打，自己手中已经有五场比赛的录像，加上下星期还能赶制出来一期太原赛区的比赛，牌已经够多，他打算出手了。 这次连王滨城都没反对，自己现有的优势为什么不利用，这不违反规则。 五月二十七日，星期天晚八点半，人们期待中的济南赛区第二场晋级赛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北京赛区的第一场，当天晚上王滨城的电话就被打爆了，都是各家媒体的记者，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放错了？ 王滨城一个接一个地解释，说是正常安排，没有放错，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只能保持沉默，很多记者也猜出了这里面的缘由，王滨城是一概不予回答。 闹到下半夜总算清净了一些，王滨城问柳巷想没想到明天的报纸、电台、网站会怎么说，柳巷说他们怎么说还在其次，关键是南方联盟怎么看，他们担心的变成了现实，手中还掌握着大量的媒体资源，恐怕会发出声音。 出乎所有人意料，第二天南方联盟是一片平静，就连榴莲台也只是说出了田忌赛马的故事，说北方联盟是想放弃对抗杭州赛区，也没对北方联盟横加指责，反而说这不违背规则，因为规则中就没这一条。 越是这样柳巷越觉得有问题，这不符合他们的风格，心急火燎地炮制“纹身门”就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现在发生了他们反而没有太激烈的表现这有点让人不放心，难道自己猜错了，“纹身门”只是“纹身门”，他们并没有其他意思？ 最后柳巷决定等等看，三天内要是再没动静自己就按原计划奔赴太原赛区，赶制第一场比赛。 这回柳巷猜中了，五月三十号，《超级女生》节目组没等来任何命令和通知，却等来了真人。 国家广电总局法规司行政复议处的处长廖东升。 第147章 廖东升来访 廖东升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事先也没有通知，但他来之前问了北京电视台，知道柳巷他们还没走，这边还没等北京台反应过来，他已经先到了。 廖东升的突然到来让柳巷和王运昌他们都吃惊非小，这不符合常理，法规司手握重权，虽然除了办公室只有两个处，但这两个处都是说话算的处。 法规处，办理行政许可证和下达处罚的处，打个比方，他们是法官，但这个法官不需要有原告，有被告就行。 行政复议处就是以前的司法处，也打个比方，他们还是法官，但必须有原告，他们可以下达处罚也可以庭外调解。 原告无疑是《超级女声》节目组，廖东升以这种形式到来也只有一个可能——庭外调解。 廖东升证实了这件事，《超级女声》节目组把柳巷告了，但很低调，是以节目组的名义而不是湖南电视台，更不是南方联盟。 意思是说，就两个节目之间的事，与其他的无关，所以廖东升也没和盛东台这边打招呼，他也想低调，这阵子够热闹的了，这边“纹身门”那边“罢赛风波”，谁也别说谁，没一个省心的。 “他们告我们什么？”柳巷问，总得有个由头广电总局才能受理。 “不公平竞争。”廖东升说。 “怎么个不公平法？”钱继问，《超级女生》并没有违反规则，不公平竞争这个说法太虚，也牵强。 “我们也讨论了，按照你们两家的协议和我们的管理范围，你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一个选择权的问题，如果他们不提出我们也不会过问，但这里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对观众是否公平？” 廖东升抛出的这个话题让柳巷四人都沉默下来，这个问题柳巷也问过自己，对《超级女声》节目组，对南方联盟没有什么不公平的，这就像打仗，胜者王侯败者贼，这一类的比拼往往还成为经典，因为有谋略在里面，有智慧在里面。 但对观众是否公平？ 观众总希望看到势均力敌的比赛，这又与打仗不同，他们希望得到身心的愉悦，而不是权谋和算计，本来已经够累了，还要在看电视前算算今天是哪对哪，是《超级女生》胜还是《超级女声》胜的，他们不希望这样，谁胜谁负和他们无关，他们只想看到好看的节目，如此而已。 见四人都不说话廖东升知道柳巷他们也是明白人，这样谈话就好往下进行了，他说：“我个人的想法啊，与总局无关，你们这也是一种逃避，当初局里给你们划定区域就是为了真正能较量出实力，让比赛更好看，我们也是一片苦心。” 廖东升说得不假，但钱继有不同意见，说道：“廖处长，你说的我们也同意，但我就没明白，你们干嘛总盯着我们，替他们说话，那边你们为什么不管一管，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还恶人先告状，破坏公平竞争的不是我们，恰恰是他们。” 钱继的话是有所指的，虽然说得很重但廖东升却没恼，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管，就拿前些天你们那个主持人的事来说吧，你以为你们播完专访就没事了，是我们压着，他们才没敢再吱声，要不能这么消停。” 确实，李贝的专访播出后《南方时报》再没说过什么，也不要说明和解释了，原来这里面有这样一个原因，看来广电总局也想一碗水端平，端不平时只能是各打五十大板，今天的事还有还南方联盟的一个人情在里面，所以廖东升想庭外调解。 但他的话从一个侧面也证实了《南方时报》的那篇报道就是南方联盟搞的鬼，是有预谋和目的的，柳巷猜的不差。 话说到这份上也该柳巷表态了，不论是对领导部门的尊敬还是对观众的尊重柳巷都不能坚持己见了，他说：“廖处长，我听你的，下期就恢复济南赛区的播放，咱们还是一场对一场，也不见得我们就输，但我有一个意见希望您能采纳。” 廖东升心情放松了，一扬手说道：“你说，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尽量去做。” “《超级女声》的短信投票会带来越来越大的负面效果，我希望总局这边过问一下，我不想学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希望您理解。” “我理解，你们能这样做很好，这个事我给你透个底吧，这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也不是法规司能管了的，总局的层面已经在关注，但现在没有看到太多的东西，我们也不能采取办法，如果有一天事情发展到很糟糕的地步，总局不会看着不管的。” 廖东升没有说太多，因为这里面不仅牵扯了电视台，还有通信公司的利益，这个庞大的垄断集团以及身后的官方背景并不输于广电总局，而且现在《超级女声》刚刚直播几场，也确实没有太多的证据表明造成的社会危害性有多大，所以只能是关注，收集信息，还到不了下达行政命令的程度。 随着短信投票的负作用越来越明显，广电总局确实下了决心要《超级女声》整顿，但与此关联的通信集团以及他身后的势力蹦了出来，双方开始博弈，博弈的结果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超级女声》已经即将结束，就在广电总局除了骂娘也别无他法时终于引起了高层的关注，高层领导的最终表态让这场博弈画上了句号。 从此短信投票进入垃圾箱，而两大赛事谁也没能幸免，退出历史舞台。 轰轰烈烈的南北对抗只维持了一届就烟消云散，没有胜者。 廖东升走了，计划刚刚实行就被扼杀在摇篮里，柳巷也无奈，与王运昌他们商议后决定节目组放假，一直放到六月中旬，以后的赛事也不用着急了，一星期进行一场即可。 临走时柳巷想起百里慧的事来，告诉她先回学校，随时听通知，别和山西那边漏风，一有消息他就会通知她。 六月一日《超级女生》节目组全体回到盛阳，开始放假，六月二日《超级女声》直播了杭州赛区的决赛，山东卫视播放的是济南赛区的决赛，在萨顶顶、郭慧敏和贾晓晨的完美演绎下，济南赛区的决赛以2。0%力压杭州赛区总决赛一个百分点，取胜。 《超级女声》杭州赛区vs《超级女生》济南赛区结果是2:1，《超级女声》胜利，三个回合过后南方联盟也以大比分2:1领先。 不过从这场决赛北方联盟也看到了希望，只要节目够好，选手够给力，取胜并不是不可能的，对短信投票的疯狂多是未成年人，一人多投也对收视率没什么影响，反而由于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晋级方式让节目显得呆板，同时越来越引起家长的担忧，他们更倾向于观看《超级女生》。 休息了两天后柳巷给田思思打了电话，问那边的进程如何，田思思说已经杀青了，这两天正在后期制作和结算，你要是有时间就赶紧过来。 三天后，柳巷到了淄博。一天后，《大染坊》制作结束，一共二十四集，总花费是一千三百二十五万，比预算少了一百七十万，其中用于制作是一千零五十万，演职人员的报酬只有一百三十万，不到整个投资的10%，其余是杂项的花销。 如果一部剧的制作费不占到整个投资的60%以上，是不会拍出好的电视剧来，即使你的群众演员用影帝演也没用，话剧除外。 报完帐王文杰和陈杰将已经密封好的胶片交给了柳巷，履行完最后一道程序《大染坊》剧组举行庆功宴，大吃了一顿后就地解散，一部大剧就此完成。 第二天，柳巷和田思思回到烟海，剧是完事了，他俩的事还没完事。 “什么时候送审，什么时候播，怎么个运作方式，这些你都有什么意见？”田思思是大股东，于情于理柳巷都要征求她的意见。 “我不管这些，也不懂，赚钱就行，赔了你就得还我本，说好的。” 柳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这条件了，见田思思说得义正言辞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说过这话，但一切还没定数现在也不想纠缠这些，也知道她什么都不会管，于是岔开话题问道：“忙了多半年，你也好好歇歇吧。” “嗯，真挺累，你什么时候还拍电视剧？” “没准，看情况吧。” “再拍想着我点，我给你当演员。”田思思呵呵笑着，又露出了酒窝。 “不想当制作方代表了？” “我不会再和家里要钱，你要是有钱我倒不介意。” 一句话田思思把柳巷堵了回来，没怎么样先封门了，柳巷摇摇头，看来要是赔钱她真会和自己要本，这田思思怎么拍了一部戏反而变钱奴了，他不理解。 柳巷把田思思送到门口就走了，他没敢进去，怕曾美问这问那的，调转车头柳巷去了理工大学，一问高阳已经毕业了，就是一早走的，柳巷这个后悔，昨天来还能见到，这怎么总是差了这么一步。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柳巷睡不着，爬起来写了一封信，第二天当他把信投到邮筒里的时候才觉得心情好点，这是他的第一封信，也是情书。 收信人地址是：盛东省东玉县松林村，高阳。 第148章 《大染坊》染出了开门红 因为九号和十号这两天柳巷正在淄博忙于剧组的事务所以并没观看《超级女声》上海赛区的第一场晋级赛和《超级女生》济南赛区第二场晋级赛的对决，这场对决柳巷觉得毫无悬念，小贾随后给他递上来的收视率报表也证明了这一推测，1。7%对1。2%，有较大差距，收视率的回落也正常，因为上期播出的是济南赛区的决赛，这期是晋级赛，两期的顺序掉了个，人们还是有审美观的。 从上海赛区的收视率也可以看出这期选手的水平不如杭州赛区，上海虽然人口密集但基数还是小了很多，也属于正常，从这期过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对抗形式，北京对上海，除了音乐还有某种其他味道。 可能部分省存在这种有意思的现象，省内的两大城市对掐，谁也不服谁，盛东省的盛阳和烟海是，山东省的济南和青岛是，福建省的福州和厦门也是，还有其他一些省，或多或少都存在这种现象。 从全范围内看，北京和上海无疑也是一对冤家，一个作为政治中心一个作为经济中心都有自己的本钱，又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犹如南方联盟和北方联盟的缩影。 柳巷原先也想极力回避这个东西，按照田忌赛马的计划可以避开，但现在避不开了，掐就掐吧。 要说这个对决已经够柳巷揪心的了，那么小贾下面的话让柳巷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小贾说：“我看到何嫣姐姐了。” 何嫣？上海？ 柳巷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小贾见他的模样于是把话说全了，原来《超级女声》上海赛区的直播仍然采用四名主持人，除了李湘和何炅外，另外两名是上海台的，其中的女主持人就是何嫣。 柳巷曾经为了寻找何嫣看过很多次上海卫视和浙江卫视的节目，但都没有任何发现，现在何嫣却突然出现在《超级女声》的舞台，让他想不明白，她究竟是始终在上海还是刚刚入职，早就在上海为什么始终没有现身，刚入职的话这一年她去了哪里？ 此外小贾也不能提供太多，柳巷闭目沉思了很久才和王运昌通了电话，王运昌已经看过电视，但他觉得何嫣已经和盛东电视台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也没和柳巷说。 柳巷也没说别的，这个王运昌曾经还打过何嫣的主意，虽然已经是往事但仍令柳巷不快，他让王运昌打探一下何嫣的情况，最好有联络方式。 “打听她干嘛，旧情未断？”王运昌半开玩笑地问。 “毕竟同事一场，你就帮忙给打听打听吧，别把我露出去。” “行，这个忙可以帮，你这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柳巷在心里骂了一声，心道你才是，不过王运昌自从由总监变成副总监，特别是成为《超级女生》的副总导演后却也收敛了许多，这两个月柳巷并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对节目也是尽心尽力，看来这人都是会变的，看你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像高阳、高欢、田思思，都在变，那么何嫣呢？ 见电话这头柳巷没有搭言，王运昌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今天是十五号，柳巷还要把《大染坊》的事处理了，于是说道：“十八号吧，下星期一。” 之后柳巷把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主任吴达找了上来，商量《大染坊》的事。 吴达，绰号“吴大侠”或者“吴大虾”，不论哪个，都是他的写照。 吴达和小贾一样，都是临时工出身，十几年前在台里也就是送送报纸，跑个腿什么的，但他这人却善于搞关系，趟路子，而且有股黏劲，他想办的事你要是不给办他就天天找你，不是威胁，是给你点烟沏茶水，之后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怎么怎么不容易，再不行就下跪，谁也拿他没法，靠这身本领他不但转了正，还当上了制作中心的主任，虽然是事业编制但级别不差，和频道总监是一个级别。 满身没有一点艺术细泡所以吴达也不研究拍什么电视剧，反正台里也没钱，制作中心又是自收自支单位，因此他就是四处揽活，出点人工设备什么的，也就是他，制作中心的牌子还在，手底下的三十多人也没饿死，换成别人还真不行，所以历任台长也没把他拿下来，还得靠他维持这三十多人的生计。 拍摄《大染坊》时台里把制作中心的人都抽走了，吴达没去，因为没他的位置，既不能干活说话也不算，但现在该他上场了，他能干的别人还真干不了，包括柳巷。 显然吴达也知道柳巷会找他，把已经想好的打算说了出来。 “程序上的事我包了，有什么安排你说我办，台长也有交代，不用你出一分钱，但要是能给点分红那就再好不过了，就是讨点赏钱。”吴达咧开大嘴，露出大黄牙笑道。 柳巷有时也纳闷，自己也抽烟，怎么没像他似的牙齿熏得那么黄，他却不知道十年前吴达还是抽旱烟的，没几个人的爸爸是厅级干部。 对于吴达的索要柳巷并不反感，说到明面上，可以谈，再说他也有这想法，这是半公半私的事，要是能赚钱他不会亏待任何出过力的人。 “你说吧，多少，我不会告诉台长，这是咱俩私下的事。” “百分之五，不多吧，是盈利的百分之五，赔的话我一分不要，这里还包括路费、住宿……” 吴达还要掰着手指头算，柳巷却一口答应下来，不多，合理，虽然他知道吴达说的那些台里都会给报销，因为首播权柳巷已经无偿献出来了，这点小钱罗景坤再去计较就不会是省台的台长了，有资格做个村长就不错了。 吴达没和柳巷共过事，他留出百分之二给柳巷讨价还价的，一听柳巷都没犹豫，马上竖起大拇指赞道：“大气！爽快！这才是做大事的人，我服了，满盛东台就找不出第二个……” 对于吴达的一贯伎俩柳巷早有耳闻，也不说破，笑道：“那咱就商量商量几个事，对这东西我也是新媳妇入洞房，头一遭，还得靠你给我出主意。” “说吧，咱俩一同研究。”吴达把椅子往前靠了靠，和柳巷离得更近些。 “一个是时间上的安排，你觉得哪个时间段最好？” 吴达又掰起手指头算了起来，边算边说：“你看，《超级女生》十月初完事，《大染坊》一共是二十四集，每天播一集一个月也结束了，十月份天气还好，我认为十月份播出合适。” 柳巷也这么想，但他不敢确定《康熙王朝》是什么时候播，今年算《大染坊》在内有三部大戏，《大宅门》四月份已经播完了，但避开了周六和周日，具体收视率多少他不清楚，但也不会低，晚上只要有时间他也看，拍的确实不错，钱没白花。 如果时间上和《康熙王朝》撞车，又是一个难以预料的结果，柳巷感叹自己的生命中总不缺对手，有时是有形的，有时是无形的。 “《康熙王朝》什么时候播你知道吗？”柳巷问。 吴达摇摇头，说：“这个不清楚，但我可以问出来，你说出你的意思就行，是想和它拼还是想避开，回头我和你通气。” 这还真把柳巷难住了，想拼又不敢拼，不敢拼又想拼，最后一咬牙说道：“咱就十月，撞上就拼，撞不上算它便宜。” 吴达嘿嘿一笑，说道：“你就是想撞都不一定能撞上，看你想怎么运作吧。” 卖了一个关子后吴达把这里面的道道说了出来，一部电视剧拍完后有几种运营方式，一是独家买断，比如说这部《大染坊》，投资一千三百多万，那么一般要翻一倍，也就是三千万左右，卖完就完了，此后的所有收益与你无关。 第二种就是出售首播权，广电总局规定，一部电视剧首轮最多只能卖给四家卫视，也就是一部电视剧四个卫视台同时播放是极限，特殊情况可以增加一个，叫“4+1”，《大染坊》这样的情况就属于其中的“1”，还有四家，如果这四家中有一家也同时购买了《康熙王朝》的首播权的话可以协调其他家把播出时间调开，避免自己遭受损失。 此外还有多种运营方式，但以这两项为主，《大染坊》买断已经不可能，第二种是最切实可行的。 听吴达讲完柳巷对电视连视剧的运营方式有了更多的了解，但他不想在这上面耗费精力，于是全权委托给吴达操作，因为有他的百分之五在里面，吴达会不遗余力的。 一个月之后，《大染坊》通过了审核，没有经过任何的宣传和造势八月份开始出售首播权，除盛东卫视外，山东卫视、广东卫视、北京卫视和东方卫视各以480万，合一集20万的价格购得了首播权，协议播出时间是十月九日。 同时出售了第二轮播放权，五家卫视购得，总价是500万，第三轮由八家卫视购得，总价是240万。 烟海电视台由于田家的特殊关系，以每集一万的价格购得地方台首播权，在吴达的运作下，《大染坊》一共卖出了2684万，正好是总投资的一倍，柳巷不但没赔，还大有赚头。 吴达也乐得合不拢嘴，这一部剧他就赚了七十万，简直比抢钱还快，给柳巷打电话时还埋怨柳巷不让他宣传，说少赚了不少钱。 不止这些，随后进行的盛东卫视《大染坊》首播的广告招标会共拍得广告费740万，罗景坤大呼上柳巷当了，还不如购买首播权了，谁也不会想到这部没有一个大牌明星的电视连续剧还没播出，就已经显示出了火的苗头。 《大染坊》和《康熙王朝》最终还是没有碰上，《大染坊》播完后，十一月份四家卫视开始播出《康熙王朝》，由于有四集没有通过审核导致内地的46集版本还没有收回成本，但此前在台湾和香港播放的50集全版本弥补了这一块的损失，《康熙王朝》也实现了叫座和赚钱两不误。 《大染坊》没有出售到台湾和香港，是柳巷的最大遗憾。 第149章 太原战役 上海赛区的第一场输给了济南赛区的第二场，这令《超级女声》节目组很恼火，明显的以大欺小，他们不服，但不服也没办法，北京赛区已经播出一场了，只有这样才能回到原来的对抗模式上，所以他们憋足了劲，在十六号直播的第二场上下足了工夫。 柳巷一点没拉地观看了上海赛区的比赛，何嫣发挥正常，只是有些憔悴，他莫名地感到心疼。 第二天，北京卫视如期播出第二场晋级赛，随后出来的收视率显示，两场比赛很接近，《超级女生》以0。1个百分点惜败给《超级女声》，两个赛区暂时打成平手，1:1。。 十八号，《超级女生》节目组飞抵太原，由于时间宽裕，太原赛区还在报名中，由于身体原因冯晓泉取代韩红成为评委，其他二人照旧。 十九号，一个脸罩黑纱的神秘女人出现在太原机场，随后被省政府的小车接走，当晚，柳巷到省政府秘书长周维家拜访。 柳巷刚坐下，那个神秘女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嗔道：“来回的飞机票钱你得给我报了。” “你还差这点小钱啊，再说你是来看你舅舅的，对吧，周秘书长？” 周维一笑，说道：“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我真希望小贝能嫁给你，现在看来我这外甥女是没这福分了。” 这个神秘女人正是李贝，柳巷策划了两天，决定第一张打出亲情牌，攻克周秘书长这关。 这关的关键人物就是李贝，柳巷和她说完后李贝满口答应，虽然这个她的接班人她没看着，但见柳巷这么上心知道一定错不了，自己欠了柳巷这么大个人情，于公于私她都应该帮这个忙。 周维很少到盛阳，对李贝的事所知甚少，“纹身门”出现后他也吃了一惊，打电话回去才从妹妹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想这回完了，急忙又给哥哥周原打电话，一听哥哥别说解决，连面都不能露知道彻底完了，谁知后来的事态发展出乎他的想象，仅此一件事他就对柳巷充满了感激。 李贝到家后已经和舅舅提了几句，周维确实有些为难，从隶属关系上电视台归宣传部管，是省委的下属单位，而自己是行政序列，对电视台没有直接的管辖权。 “您和张台的私人关系怎么样？”柳巷问，张台是山西电视台的一把台长，年前见过面，这事只能从私下入手，走官方的正式渠道是行不通的。 “他原来是我下级，我当国土资源厅厅长时他是办公室主任，这两年发展挺快，已经副厅了。” 山西电视台由于没有上星台长的级别也没提上来，只是副厅，照比罗景坤差了一级，话语权当然也小很多。 “那就行了，只要台里承认她违约就行，不作出其他动作，违约金我们会尽量考虑，还请周秘书长成全。” 主持人违约和一般的学生违约不同，因为电视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如果山西台不依不饶盛东台也没法启用，只能雪藏，那就没有意义了。 “钱根本不是问题，这个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主要是这个事我没法说，明显的胳膊肘往外拐，坑自家啊。”周维苦笑道。 这个确实是周维的难处，谁不想把自己的家乡建设得好些，知名些，这和是不是贪官没有关系，周维在国土资源厅长的位置上做了不少事，但也捞了不少钱，这是他几年后事发的主要原因。 李贝知道该她说话了，她直接坐到周原怀里撒着娇，说道：“老舅，你就当帮我行不行，这就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了，我可答应柳巷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住你家不走，晚上拽舅妈和我一起睡，让你俩分居。” “贝贝，我知道你想还他一个人情，老舅也想，事成还行，不成的话老舅这张脸可就没地方放了。” “这样，周秘书长，您先和张台透透风，只要他不一口回绝就行，之后您告诉我，我再和他谈。” “你和他谈？”周维不太理解，级别职务都不对等，怎么谈？ “我有办法，或许他会动心。” 周维想了想点了一下头，他心里有数，作为老部下张台长是不会一口回绝他的，至于能不能谈成那就不管自己的事了，你柳巷用钱买也好，用利诱惑也好自己也不问，这个人情也算替李贝还上了。 柳巷费这么大劲把李贝都搬来说服周秘书长除了他的话语有一定作用之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这个桥梁自己和人家台长搭不上话，即使因为《超级女生》的关系见自己也不会和自己谈任何事情，这事只能一次成，没有第二次机会。 两天后，周维回信了，说他和张台长沟通了，也说了实话，“纹身门”的事他也知道，更知道李贝是他的外甥女，还知道《超级女生》在太原设赛区没有周维和周原的关系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李贝的事是柳巷给平的，说张台想见见他，已经基本上算同意了。 柳巷大喜，比原来预想的效果好，和台里办公室取得联系后按照约定时间他来到张台长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只有张台长，还泡了一壶醋茶，恭候他的到来。 柳巷喝了一口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茶，不知道是不是爱喝陈醋的山西人自己的发明，这种滋味他说不上来，尤如看四不像，什么都不像又什么都像，就是这种感觉。 张台长看到柳巷的表情笑道：“醋茶就是这个味道，刚喝不知道喝的是什么，喝常了就品出来了。” 柳巷笑笑，只说打扰了。 “秘书长和我说了，可能你也知道，我是他的老部下，这事我答应了，一方面是感谢他的栽培，一方面也感谢你们在山西设分赛区，好在人没正式过来，我还好说。” 张台长很阚快，开门见山，没有瞒着藏着的，也没有任何条件，看来他与周维的感情确实很深。 柳巷反而不好意思了，怎么说自己都是在抢人，于是说道：“张台，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没事，你说。” “我想预支太原赛区的广告费。” 张台长一皱眉头，这有点得寸进尺了，所有赛区的广告费都是在赛事完结后一起结算，虽说太原赛区特殊，答应全部广告费归主办方，但也没有先预支的，这有点信不过的味道了。 “你们台长知道么？”张台长问，太原赛区的协议是两个台之间签署的，这又是一个特殊之处，所以张台长才有此一问。 “知道，我请示他了。” 和罗景坤谈完捐赠的事后罗景坤就已经不管了，让柳巷自己处理。 “那好吧，不过你得给我个理由，我好和班子其他人讲。” “在比赛还没开始之前我就和我们台长请示过，也取得了他的同意，原先的打算是以不署名的方式将太原赛区的广告收入全部捐给‘希望工程’，并且指定区域是山西，刚才我说了，我很不好意思，所以我想以山西电视台的名义把这笔钱捐出去，算表达我的谢意。” 张台长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说道：“那敢情好，这我还有什么说的，是大好事，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推辞了，明天我就开会，把这事定下来。” 以山西电视台的名义是柳巷来之前想好的，本想做为一个交换条件，不想没用上，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人家以诚相待，自己也应该以诚待人，这场谈话不但很真诚，而且很愉快。 第二天，柳巷通知百里慧飞赴太原，正式成为《超级女生》的主持人， 百里慧人在重庆，已经毕业了，听到消息后也是高兴异常，答应明天飞过来。 同一天，山西电视台财务部负责人将一张一千一百二十万元的支票交给柳巷，柳巷责成王运昌办理此事，并告诉他一定要保密，除了王滨城和钱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之所以弄得这么麻烦，一是钱必须履行协议，只能由盛东台捐助，这样盛东台才能走账，明确钱的去处，二是柳巷还有一个计划，他想设个套，把那个内奸揪出来。 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小贾，王滨城虽然很聪明但为人坦荡，钱继太过憨厚，只有王运昌最合适，所以到太原后柳巷特意安排小贾和王运昌住一个房间，名义上是照顾王运昌，私下里他和王运昌说了，王运昌很吃惊，他从没怀疑过小贾，因为在他眼里小贾就像个仆人，说不是人过点，但也没差多少。 好事连连，当晚节目组没在宾馆吃，而是找了个面馆说是品尝山西的名吃，什么拉面、抻面、刀削面的一顿吃，愿意喝酒的喝酒，以前时间紧柳巷是不许节目组的人喝酒的，这下最高兴的莫过于老尚了，小贾也喝了，还喝得不少。 吃饭的时候柳巷吐露出了百里慧的事，也说了盛东台与山西台签订协议的内容，看似无意其实是特意说给小贾听的，说的时候他还随意地扫了两眼小贾，见小贾的表情很不自然，心里更多了一份怀疑。 第150章 夜审 十点多钟吃完喝完，众人回到宾馆，分开的时候柳巷看了一眼王运昌，王运昌会意地眨了眨眼，意思是没问题，交给我吧。 柳巷始终没睡踏实，总觉得有事发生，但又不希望有事发生，他甚至盼望即使内奸是小贾他也别这么心急，挨过这两天自己就又把精力放到节目上去了，也许逐渐还会淡忘此事。 迷迷糊糊中想起了敲门声，很响，柳巷知道不管是该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打开门一看，是王运昌和小贾。 王运昌在前，小贾在后，王运昌的一只手紧紧攥着小贾的手腕，小贾脸色死灰，毫无意识，否则凭他的力气挣脱王运昌不成问题。 王运昌拽着小贾进了屋，把他往床上一甩，转过头对柳巷说：“你猜的一点不差，他妈的他就是那个内奸！” “你去把王主任和钱总监喊来。”柳巷很镇静，说道。 王运昌“嗯”了一声，回头又看了一眼小贾，这才走了出去。 柳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心很疼，浑身发冷，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从没有亏待过小贾，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从来都是把心敞开与人相处，宁可别人对不起他他也不愿意对不起别人，为什么自己的善意总换不来别人的真心，是自己还不够真诚还是这人心太难测？ 柳巷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怕明白之后自己也会改变，变得冷漠无情，变得没有底线，变得不再是他，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小贾也沉默着，忽而抬头看看柳巷一眼，忽而咬一下嘴唇，他的表情也跟着动作在变化，忽而愧疚，忽而决绝…… 不久之后王滨城和钱继跟着王运昌进来了，仨人见这阵势知道柳巷什么也没问，钱继首先忍不住了，问小贾：“你是内奸？” 小贾不说话，把头低了下去。 “不是他是谁。刚才，十多分钟之前，他喊了我两声，以为我睡着了就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等了一会我也跟了出去，看他蹲在墙角打电话，我就从后面绕了过去，他打完站起来一看是我，急忙去按电话，想把通话记录删了，被我抢了过来，电话在这。” 王运昌说完想把小贾的电话递给柳巷，柳巷摇了摇手，他把电话又递给了钱继。 钱继翻完通话记录，问小贾：“霍晓丽是谁？” “一个朋友。”小贾答，很平静，还有些冷淡。 “什么样的朋友，是男是女，她是干什么的？”王运昌急赤白脸地问道。 “普通朋友，女的，《南方时报》的记者。” 一听是《南方时报》的记者，王滨城也忍不住了，问小贾：“你俩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过完年，三月份。” 那就是比赛还没开始前，所以《超级女生》没有秘密，一举一动南方联盟都知道。 见小贾也没抵抗，王运昌、王滨城和钱继仨人也都坐了下来，钱继很痛心，点着小贾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吃里扒外的东西，看你挺老实，其实就是一匹黑心狼，居然能做出这事来，我真是瞎了眼。” 王运昌来之前钱继是综艺频道的总监，和小贾接触较多，所以他更是没想到小贾会是内奸。 “知人知面不知心。行了，说说吧，你给她们提供了什么，她们又给了你什么好处？”王运昌说。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没有别人。”小贾说。 “知道是你干的，都干了什么？”王运昌逼问。 小贾没搭言。 王滨城扫了一圈，最后把眼光落到小贾身上，说道：“还是我问吧，你回答‘是’与‘不是’？” 小贾点点头。 “李贝的事是你捅出去的吧？” “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过。” 在烟海，在滨海路派出所，他很惊讶，也知道主持人是不能有纹身的，但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赛区的时间安排也是你说的吧？” “是。” 这个几乎没有疑问，王滨城也是想确认一下。 “这次你又想告诉他们什么？” “主持人的事和太原这边的情况。” “什么情况？” “违反了规定，还有广告费分成的事。” 小贾说的规定是指广电总局指示由双方卫视签署协议，而不是由电视台之间签署，当初是为了降温，在山西方面的执意下，这个确实违反了规定。 但这个也能找到解释的理由，山西电视台没有卫视，上提一级也不是不能原谅的，关键是广告费的分成，这种分法只能说明两台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可告人的默契。 至于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现在比赛还没开始柳巷也不敢肯定，但这也正是他担心的，还有在百里慧的问题上对方又做出了让步，假如提出什么条件自己都不好意思不答应。 好在钱捐出去了，还是以山西电视台的名义，如果条件过分自己还有拒绝的理由。 王滨城问的差不多了，王运昌又问：“你这么卖力气他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小贾没回答。 大家基本是看明白了，他做的他不否认，你问我我就答，关于报酬这些他不说，你问也不说。 “那你想过没有，被我们发现怎么办？”钱继叹了一口气，问道。 小贾还是没回答，不过紧咬住嘴唇，表情也很痛苦。 他虽然岁数不大，但也在电视台干了四五年，他想过，假如暴露了怎么办，别说自己是临时工，就是正式的恐怕也没脸再待下去了，基本上是和电视圈也告别了。 但他还是铤而走险了，他不相信霍晓丽的承诺，但相信实实在在的金钱，明天，还会有一笔钱打到自己的账上，连同之前的几笔，够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个老板，不再做下人，不再看谁的脸色，之后娶个像高阳一样漂亮有文化的媳妇，这是他的梦想。 想问的话很多，想知道的事也很多，但这时大家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一阵沉默之后柳巷说：“你们都回去吧，我和他聊聊，这事别往外传，只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王运昌、王滨城和钱继仨人点点头，知道小贾不想说的也许单独聊的时候会说出来，于是一起回房去了。 柳巷的这句话小贾听见了，很感激，看了他一眼。 俩人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柳巷先开了口，他说：“你做了什么我不想多问，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贾的脸色又变了几变，突然他咬着牙根说道：“你们，把我当过人么？” 柳巷很震惊，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那个“你们”指的是谁，包不包括自己？ “去年刚办《超级女生》的时候我很高兴，对你很感激，节目组里就我一个是干杂务的，我唯恐自己做的不好你不要我了，每一天都是战战兢兢地做事，这些也没什么，你对我确实挺好，奖金一分不少，也拿我当人，‘年龄门’的事你怀疑过我，我知道，我也知道是谁干的，但我不能说，我说了你不但不会信还会怀疑我是栽赃，我很委屈。” 说到这小贾眼圈一红，猛地一下把眼泪擦掉接着说道：“你让我和陈佳宁去看电影，还说想给我俩撮合，可她没看起我，我连戴绿帽子的资格都没有！还有安韵，都是在利用我，为什么，因为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临时工，就是一个下人，一个不值钱的人！李贝也利用我，说给我介绍女朋友，参加完娜姐的婚礼后我才明白，她喜欢你，你知道遇到流氓的时候我为什么那么勇敢么，我喜欢她，可她不喜欢我……” 小贾有些呜咽，连吐沫再痰一起咽进去后又说：“你有高阳了，为什么还要霸占这么多女人，我长的也不丑，就是没你有才有钱，才我不指望了，我要有钱，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恨他们自己瞎了眼，像王运昌，就没正眼瞧过我，钱继，就知道和我发火，为什么都不拿我当人，还不是因为我没钱，我要是有钱他们也不敢瞧不起我，我也不指望你们给介绍，我自己找，找漂亮的，找有文化的，霍晓丽就说，等我有钱了，她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小贾说了一堆，有的没有的，事实的猜疑的，现实的自己想象的，都有，而且越说越激动，把拳头也攥了起来，似乎看到了希望，柳巷始终没有打断他的话，听他欲言又止长叹了一声，或许自己没有足够重视他，但从没拿他当过下人，但一些许诺确实也没认真，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根源，根源还在于他的内心。 如果说李贝是由于高傲变得不择手段的话，那么小贾就是由于自卑而变得阴暗，这一切与钱无关，李贝不缺钱，但也没得到她想得到的，把罪恶的根源归结于金钱，这已经是蒙蔽了双眼。 人眼一旦被蒙蔽，所见皆是昏暗，随着越走越远，心灵也被玷污，人格逐渐扭曲。 高傲还不见有多可怕，他们只是不理解人，假如只是精神上的高傲是值得尊敬的，他们不融于社会但也不会危害他人，他们活的，是自己。 自卑却不同，自卑到了极点就变成了仇恨，开始是仇恨别人，仇恨一切他认为比他强的人，仇恨到最后是仇恨自己，最终的结局是在仇恨的怒火中自己点燃自己，不是涅槃，是自&焚。 这个社会不乏这样的例子，前者如海子，后者如马加爵。 中国的神话传说是这样的：盘古劈开天地之后，清者上浮，为天，浊者下沉，为地，那么以土地为家园的人们自然土的属性居多，也就是浊性居多，如果你不随时修正自己的行为和内心，洗涤浊性，那么你永远上不了天，因为你不够轻（清）。 柳巷相信这样的传说，他没有成为圣人的抱负但也不愿意浊得看不见自己，他想当个君子，无愧于自己无愧于他人无愧于内心的君子，没想到还被人当成了小人，如果说他和李贝是两条永远不会交合的铁轨，那么和小贾就是两条成角度的射线，只会越来越远…… 小贾走了，去了南方，开办了自己的公司，08年金融危机中他的公司破产，他所有赚的，合理和不合理的，合法和不合法的，都交还了回去，他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小贾，不是从太原连夜跑出去的那个小贾，是给节目组买盒饭，身无分文的小贾。 他始终没有结婚，虽然有过很多女人，也许他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享受过不止一个漂亮女人的身子，但没有哪个女人爱他，漂亮的和不漂亮的，因为他从没爱过别人，也没爱过自己…… 第151章 北京VS上海 百里慧如约到来，太原赛区的报名也已经结束，继济南赛区接近三千人大关后太原赛区终于突破了这个数字，为三千五百八十七人，是五个赛区中人数最多的。 三千五百多人直接取二十强比例才千分之六，冯晓泉说比例太低了，建议取五十强，举行四轮晋级赛。 从开始到结束，不算最后一场南北对抗总决赛一共是二十五周，七个赛区每个赛区三场的话是二十一场，那么剩下的四场做什么，南北联盟都把它当成核心机密谁也不肯吐露半字，柳巷也从没说过，因为他还没考虑成熟，剩下的太原赛区、西安赛区和盛阳赛区人都不会少，是各加一轮还是仍旧举行三场他也想看看情况，冯晓泉的建议提得很及时。 与王运昌仨人及评委简单地碰了个头后决定再等等看，等这期北京与上海的最后一场对决结束后再说，结束后南方联盟也会移师，看他们选择的是哪个赛区，是不是广州赛区。 王运昌的情报工作效率越来越低，这阵子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传回来，甚至连何嫣的情况也没有，小贾的事出了之后柳巷告诉王运昌停下来，他怕出现第二个小贾。 “你真是多虑，咱和他的做法根本就一样，如果又美人计又金钱计的你不批我上哪弄去，我没和你要过一分钱吧？”王运昌说。 是呀，王运昌没和自己要过一分钱，柳巷问：“那你是怎么做的？” “他们是收买，所以能弄到重要隐秘的东西，我就是要我几个朋友天天去现场看，听人家说什么看他们做什么，这有什么怕的？你想想他们说的东西，没有太重要的吧，重要的他们也弄不来，和小贾完全是两回事，所以我也不用付钱，就是搭个人情。” 柳巷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好几天了别说节目组的消息，就是何嫣的消息也没弄到，看来那边也加强了保密工作，但这种方式他放了心，能打听就打听，打听不到也没什么，没有负担。 当天晚上是《超级女声》上海赛区的决赛，很热闹，直播刚结束王运昌的朋友就传回来了一些消息，这场比赛的总票数创下新高，突破了一百五十万，传言有投票公司介入，预测收视率会突破2%。 王运昌的朋友也是电视圈的，这个数字是他们经过分析得来的，有一定根据。 《超级女声》的短信投票终于引发了连他们都不能控制的社会问题，投票公司参与其中已经是一种投机行为，结果已经不再真实，真实的只有钱。 《超级女声》节目组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后开始限制每部手机只能投十票，想以此遏制投机行为，但这只是饮鸩止渴，根本挡不住越来越疯狂，花样越来越多的投机形式。 可以说，事情的发展状况并不是《超级女声》和南方联盟想要的，但自从他们打开了黑匣子就已经引来了恶魔，最后只能是在这条道上越走越远，回不了头。 何嫣的情况也有消息传来，具体的不清楚，但淘到了她的手机号，是上海的，柳巷记了下来。 星期天晚上柳巷和王运昌仨人还有百里慧一起观看了北京赛区的决赛，这场对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止是两个赛区之间分胜负的一场，某种程度上还是政治与经济的对决，看完后柳巷问四人各自的意见。 四人都曾亲历现场，但看电视与现场观看不同，看电视更理性，能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分析，王运昌说：“谁胜谁负都有可能，他们的氛围好些，我们的节目好些。” “我认为北京会胜，他们给我们铺垫了，看上海比赛的人都想看看北京是什么样子，我猜人会更多。”这是钱继的观点。 “刘力扬、朱妍，路爽，北京这三强没什么说的，实力在那，上海赛区就一个尚雯婕还行，实力够强，但过于冷了，恐怕没有观众缘，唱的路子含有美声，观众的认可度也不会太高，单从选手的水平来看，北京赛区应该胜出。”王滨城说。 一个弃权，两个认为北京能胜，柳巷问百里慧：“你是什么看法？” “主持上北京明显不如上海，且不说李湘和何炅，就连那个上海台的主持人都不如，守着这么多高校居然没有好的主持人，实在可惜。”百里慧从她的角度说道，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北京会输。 北京台有个怪现象，守着传媒大学，守着电影学院，守着戏剧学院，还守着民族大学、舞蹈学院等一大批偏重艺术类的高校却很少出名牌主持人，要说好的人才都被中央台挖去了那是冤枉，地方台都出了不少，为什么北京台不能？ 这个话题没人说得清，但能说清的是上海台的那个女主持人，除了百里慧，其余三人都认识，钱继问：“你是说何嫣吧？” “你认识？”百里慧有些诧异。 “不止我认识，他们，都认识。”钱继拿手指了指其他仨人。 “你们怎么会都认识，她很有名？”百里慧问。 “在我们盛东台很有名，也主持过《超级女生》，不过那时没上星。”王运昌说。 百里慧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从盛东台走的啊，什么原因？” 这下没人回答，都看着柳巷，柳巷苦笑道：“看我干嘛，她是辞职的，台长批准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却是你给弄没的，还有李娜。”王运昌说，他对李娜还念着旧情，忘了王滨城就在边上。 “李娜我可以证明，和柳巷没有关系，是我不想让她干的。”王滨城说。 王运昌这才意识到差点失言，连忙把嘴闭上。 “她辞职也很突然，要说不想干了怎么会跑上海台去，李娜是因为滨城不让，杨悦一是因为高升，李贝我们都知道，只有何嫣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辞职了，还是在《超级女生》录制期间，和你不会没有一点关系吧？” 钱继分析的头头是道，却不知道内情，王滨城打起圆场：“她说是去浙江结婚，我和李娜结婚时还想找她来着，可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她结没结婚？” 听四人说得热闹，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百里慧听明白了一件事，她问柳巷：“何嫣是第一个主持《超级女生》的？” 柳巷点点头。 “再算上李……王主任的夫人，刚才你们说的杨悦一，还有李贝，这是四个了，那我是第五个？” “千年老五。”王运昌笑道。 “那你这节目危险系数挺高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第六个，我也变成过去词。”百里慧吐了吐舌头说道。 “可不是，就一年，中间还隔了好几个月，他就换了五个，你可得小心，这人不好伺候。”王运昌挤兑着柳巷。 百里慧好像没听见，自言自语道：“这个何嫣姐姐挺漂亮啊，主持的也好，怎么就走了呢。” 柳巷一听这话题再扯就没边了，自己的那点**说不定都会被扯出来，连忙说道：“她是你师姐。” “我们学校的？” “嗯，应该是……98届的，大你三届。” 柳巷是99年毕业，何嫣早他一年，应该是98届。 “那她也就二十三四吧，不会太大。”百里慧说。 “二十四。”王运昌接口，他来盛东台的时候看过何嫣的档案，说完他随口问道：“你多大？” 百里慧现在就是人过来了，档案啥的学校已经邮寄到山西台了，柳巷他们也没看着，还真不知道百里慧多大。 “你们猜？“百里慧笑道。 这哪猜得着，从面相上看百里慧也就二十到二十二之间，果然百里慧说道：“我二十，刚过生日。” “那你念书挺早啊？”钱继问。 “嗯，我爸是军人，小时候也没啥玩的，我就上学了，中间还跳了一级，结果比我的同学都小。” 还真不大，田思思、高阳和高欢，和百里慧是一届的，都是今年毕业，田思思二十二，高阳和高欢二十一，百里慧二十，数她最小。 本来是聊北京和上海谁的收视率能高点，结果聊着聊着聊到百里慧身上了，她讲起了自己的家庭，当军官的父亲是如何严格要求她的等等，这一聊就半夜了，再没说比赛的事，之后都回房睡了。 第二天，《超级女声》节目组移师广州，赛区对抗的情况已经没有悬念了，剩下的是：成都vs西安，长沙vs盛阳。 收视率也出来了，两大赛事开播以来第一次出现平局，2。2%对2。2%，都突破了2%大关。 算小分的话，应该是北京赛区获胜，但那一场是济南赛区代替北京赢的，所以，双方都认可平局，前四回合《超级女声》胜两场平一场，《超级女生》胜一场平一场，比分变成2。5:1。5，南方联盟领先。 对冯晓泉的提议节目组进行了讨论，赞成的居多，但当柳巷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后众人都反过来支持柳巷，认为这样的比赛方式好，既练兵又增加了对抗性，只是都不知道南方联盟会采取什么形式，是不是和柳巷想到了一起。 第152章 围城 端午刚过，《超级女生》太原赛区的海选和《超级女声》广州赛区的海选同时进行，双方出奇地一致，赛程过半俩家才找到统一的步伐，不过这种步伐只维持了这么一天就宣告结束。 因为《超级女生》海选是二十强，《超级女声》海选的是五十强。 广州赛区的选手报名人数超过五千，不止涵盖了福建和广西的一部分，还包括了港澳台的选手，比太原赛区多了将近二千。 迫于压力，或许是《超级女声》节目组临时决定的，也或许是早就打算好的，不管怎样，《超级女声》进程的脉络已经出来了，广州赛区、成都赛区和长沙赛区都会是四场比赛，最后一场是选拨，然后和北方联盟对决。 这样南北联盟又出现了差异，赛区之前的对决结束，比的是小分，前面四个赛区十二场比赛的小分是6:5，一场平局，南方联盟领先。 王运昌很不满意，问柳巷为什么我们就得随他们而他们从不肯随我们，我们用“田忌赛马”不行，为什么他们可以把三场变成四场，把赛区的比拼换成场次的比拼却没人过问？ 柳巷说这是一环套一环的，他们变成四场后如果我们还用“田忌赛马”那可能性太多了，他们掌控不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的意图已经很明显，而我们的意图还没漏，他们一定急于知道我们是怎么打算的，小贾已经走了，我们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以防他们又改变主意。 “那你是胸有成竹了，怕他们改变主意？”王运昌问。 柳巷笑笑：“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我。” “具体程序我不知道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是信不过王运昌，就像做菜，只用嘴说没有什么效果，上灶才算。 《超级女生》的海选历时两天，而《超级女声》的海选用了三天。 六月二十九日，《超级女生》太原赛区第一场晋级赛录制结束，其他人都可以休息，而柳巷还要剪辑，他突然发现了直播的另一个好处，不用剪辑。 小贾走了，柳巷要王滨城陪他，当他说出自己的这句感慨时王滨城愣了半分钟之后才问道：“你是不是傻了？” “怎么了？”柳巷不解。 “你完全可以不剪辑就播出啊，那不是和直播一样么？” 柳巷一拍脑门，自己不是傻了，是陷在围城里了，录播就一定要剪辑么，不剪辑一样可以播出，如果你把每一场录播都当成直播来做的话，根本就不用剪辑。 这道理简单吧？但很多人不那么做，录播就会放松，因为有错误可以拿掉，当没犯过，直播就不可以，不允许你犯错，因为无可挽回。 重生就像录播，总想把自己的错误拿掉，把好的剪辑在一起，而真正的生活都是直播，错了就错了，你拿不掉。 不经意的一次对话让柳巷明白了不少，把录播当直播录，你就会谨慎得多，犯的错自然就少，最后落到一句话上就是：珍惜。 柳巷始终没敢给何嫣打电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经过这番对话后他觉得应该珍惜那段感情，不论怎样，问个好也好。 电话拨了三次没人接，第四次时何嫣接了，问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不用问，何嫣知道是柳巷打的，因为他的号码没变过，但何嫣至今还能凭脑子记住柳巷的号码，是记忆力太好还是始终没放下，亦或是也懂得了珍惜？ 柳巷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说道：“我问别人的。你……还好么？” “挺好。”何嫣说，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 “我给你打过很多次电话，开始是关机，后来是欠费，再后来就是空号了，你这个电话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原先的电话丢了，我也不用了，也不是故意躲你们的。”何嫣解释道。 “娜姐结婚了，她和我说还想请你，可找不到你，这才拉到。” 李娜和王滨城的事何嫣知道，她怅然说：“娜姐找个好男人。” 柳巷一惊，问道：“你没结婚？” “结了。” 柳巷这才放心，又问：“那你怎么还出来工作，他舍得？” “我闷得慌，才出来的。” 也是，李娜自从做了全职太太后闲得不是遛狗就是种菜，王滨城说被物业找到家好几回了，说她要是再种楼前的这点空地就变成农家院了，笑得柳巷让王滨城去农村买块地，给李娜种。 “你是刚刚入职？”柳巷问何嫣。 “不长时间。” “是在卫视还是在哪个频道？” “我在娱乐频道。” 怪不得看不到何嫣，除了卫视上海台其他频道也是不上星的，外地看不到，可能也是由于她是娱乐频道的主持人才抽来主持《超级女声》的，否则自己还不会知道。 “工作顺心么？”柳巷问。 “还行。” 这句还行让柳巷有些担心，顿了一下他说：“要是不顺心就回来……”说到这里柳巷觉得不对，人家有家了，哪能再回来，急忙改口劝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都会好的。” 何嫣顿了很长时间，说道：“别说我了，你怎么样，和高阳怎么样了，啥时候结婚？还有那个……陈佳宁，是怎么回事？” 结婚？柳巷心里苦笑，何嫣走后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可能就知道陈佳宁的事，其余的一概不知，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于是回道：“没怎么样，结婚还早呢，等一段再说吧，陈佳宁走了，去四川了。” 何嫣“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说：“我得工作去了，有时间再聊。” 放下电话柳巷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想起了张台长请自己喝的那个醋茶，心道可能就是那个滋味。 珍惜和选择是两回事，柳巷知道即使自己再珍惜也不会选择何嫣，除非高阳和高欢一样，拒绝自己接受别人，反过来，何嫣是不是也一样？ 转眼到了七月，比拼方式的改变让每一场的结果不再那么重要，因为只是一场的胜负和赛区脱了钩，柳巷反而轻松了。 人一闲就爱想事，柳巷问山西台方面的负责人这里离壶口瀑布多远，来回一天能不能行，负责人说壶口瀑布在临汾，直线距离也将近四百公里，来回一天不行，要两天。 柳巷一算时间，第二场还没录，虽说时间有但耽误两天还是太匆忙，于是不想去了，谁知大家听说了此事一起来求柳巷，说太原赛区的第一场比赛我们赢了广州，就算奖励的，最后达成协议，早早去晚上回来，就一天时间。 山西方面还真上心，天没亮就派来了两辆商务车，但除了司机还有一人，大家都认识，是已经进入十强的选手，叫甘甜甜。 甘甜甜长的一点也不甜，但也不丑，只是有些胖，歌唱的不错，底气足，也是三位评委一致通过晋级的十强，但她出现在这里令柳巷心生疑惑，车已经来了，于是柳巷也没问怎么回事，大家分乘两辆车坐了上去。 甘甜甜却很热情，不等柳巷问就把谜底公布了。 这两辆车都是她家的，具体地说，是她爸公司的，只有这样的车既能多拉人还能跑得快，是台里求她爸给出的，所以也没用台里的人当导游，她都代表了。 “你爸的公司挺大吧？”王运昌问。 小贾走后节目组一共是十二个人，算上评委是十五个，那辆车坐了八个，这辆算甘甜甜在内也是八个，除了柳巷、王运昌、王滨城、百里慧外还有三个评委。 “不大。”甘甜甜倒挺低调，轻声答道，但任谁都知道台里能求到跟前的不会是小公司，小公司也不会有这样原装进口的商务车，而且还是两辆。 “是做什么的，你爸的公司？”百里慧坐在副驾驶，回头问道。 “煤矿。” 甘甜甜回答得简短司机却把话接了过来：“甘总是我们‘通晋煤矿集团’的总经理，和张台是好朋友，这次赞助了你们节目五百万，我出来时甘总特意交代，今天你们该玩玩，该吃吃，所有花销不用管。” 甘甜甜没有说话，应该是也知道此事，只不过由司机代为履行。 柳巷有一种被绑架的感觉，想起当初和王滨城的对话，真的露出了端倪，他看了王滨城一眼，发现他也看他，表情凝重，恐怕也是同样的心理。 车上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感觉，但也都听出来了，就算有交易也只是甘家和山西电视台的交易，目前还没到节目组的层面，看来电视台这方面也比较慎重，实力太差他们也没法说话。 但这事能定夺的只有柳巷，其他人也不用考虑太多，北京达官贵人多得数不清也没发生这事，他们相信柳巷能处理好，所以气氛沉闷了一阵之后又活跃起来，特别是百里慧，什么都新鲜，边看边问。 现在是雨季，也是壶口瀑布水流最充沛，景色最壮观的时候，这个中国第二大瀑布，世界第一大黄色瀑布气势恢宏，震天的水声响彻数里，百米之内根本听不见人言。 柳巷也是第一次到壶口瀑布，黄色的水流奔泻而下，犹如千军万马在咆哮，震得河床在颤，震得大地在颤…… 第153章 黄河的水 观景台和瀑布还有一段距离，柳巷想近距离地体验一下，他刚探出个身子就被甘甜甜一把拉了回来，柳巷自诩身体还算结实，却不料被一个女孩子比了下去，心想真她妈的有劲，怪不得底气足。 说话根本听不见，甘甜甜用手往下游指了指，从瀑布这往下都是景点，不过水流就缓和多了。 柳巷点了一下头，众人拍照的拍照，玩了一个小时开始往下游走。 游客很多，在瀑布边上谁也没注意，等说话的声音能听见可以闲聊时柳巷这一行人引起了游客的注意，不认识他的还认识甘甜甜，不认识甘甜甜的还认识百里慧，都不认识还认识冯晓泉和孙浩，随着一声嚷：“超级女生！”，转眼人声鼎沸，不比刚才瀑布的声音小多少。 又现在曲阜时的情景，不过这是在黄河边，随时有被挤下去的危险，柳巷急忙告诉大家分散，别往一起凑，这才算好点，随后又是一拨拨的合影留念，柳巷摇了摇头，知道这样的集体活动以后就尽量不要组织了，走哪都是一景。 他和王运昌他们没人围着，“年龄门”已经逐渐被淡忘，他也退出了人们的视野，所以这些人站到一个高处，待在一起。 “奶奶的，怎么就没人认得我们？”王运昌嘟囔道。 “你还想做明星？形象就不够。”钱继揶揄道。 王运昌气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他找到了一丝安慰，指着柳巷说：“他倒是什么都够，也没人认识。” “那还不好呀，你看这多闹腾。”柳巷说。 是够闹腾的，特别是少男少女们，好像和明星、选手、主持人的合一张影后她们的身价也抬起来了，无目的的追星，只能说是虚荣的表现。 眼光一扫柳巷突然发现有两个人与那些游客不同，他们也不和谁合影，手里的相机就是照，还专盯甘甜甜照，按说甘甜甜只露了一次面，应该没这么大名气。 “那俩人，是不是有点特别？” 柳巷没用手指，他怕那俩个人发现，不过大家也都找着了，王运昌说：“这俩人从瀑布一直跟到这，我还以为是搞摄影的呢。” “挺专业，不是搞摄影的就是记者。”钱继说，那俩人手里拿的是专业摄影器材，虽然体积不大但像钱继这种搞技术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听到记者两字王滨城点点了头，对柳巷说：“还是留个心眼，小贾被我们发现了，他们赤膊上阵了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节目组要来壶口，他们想拍些什么，柳巷猛然意识到不好，应该是小贾走后他们一直在盯着节目组，他们想拍的，是甘甜甜。 五百万的赞助，十强选手，和山西台的协议，今天又是“通晋公司”出的车，甘甜甜全程陪同，如果把这些都串连在一起是不是大有写头，题目可以叫做：《超级女生》的身价知多少？ 柳巷什么心思都没了，但也不能太扫大家兴，告诉王运昌和钱继重新把大家组织起来，快速游览，今晚务必回去。 又是四个小时的路程，回到太原已经半夜，柳巷却没闲着，把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召集到自己房里研究对策，不出他所料的话，这一两天就应该有消息见报，小贾已经把消息透露过去了，他们应该是顺着这个藤蔓来找瓜的。 四人议论了一气，最后形成几点意见，还有就是，明天柳巷去找张台长，问个明白。 张台长听完柳巷的来意也没隐瞒，说要不他还想找柳巷，这里确实有点说头。 太原被确定为分赛区后甘总就找了张台长，俩人是多年的朋友，早在张台长当国土资源厅办公室主任时俩人就认识，一个开煤矿的，一个是主管单位的办公室主任，想不认识都难。 甘总开的条件是无偿赞助一千万，甘甜甜进三强，张台长哪敢答应，说这事自己做不了主，是节目组说话算，自己就是一个承办单位，你赞助多少钱台里也得不着，那边有人看着呢，说好了的，广告费和赞助都归主办方。 甘总一听也傻了眼，他想让张台长给联系，他和柳巷直接谈，张台长说这样不行，这要是泄露出去山西台也得趟事，最后问：“你女儿唱得怎么样吧？” “好得不能再好，从小她妈就培养她唱歌，她也爱唱，你知道，我欠她的，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要帮她达成心愿。” 甘甜甜的妈是甘总的原配，一个农村女人，和甘总结婚时俩人穷得叮当乱响，后来甘总发迹，抛弃了原配，与一个电影演员结了婚，这个女人想不开，一股火得了癌症，四年前去世。 甘甜甜本来是跟着她妈的，妈去世后甘总把她接了过来，但总觉得对不起她，想给她弥补，和女儿商议后这才来找张台长。 “唱得好就行了，让她正常比赛呗，你怕什么？”张台长说。 “唱得好还得有人照顾，要不我心里不托底。” “你要是实在不托底我看看情况再说，要是能帮上我就和那边说一声。” 张台长也算吐口了，于是甘总赞助了五百万，甘甜甜进入十强后甘总又来找张台长了，问他和没和那边打招呼，正巧赶上柳巷想看瀑布，张台长心道这是一个机会，于是告诉甘总这么办，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刨除这五百万你们的广告才收入六百多万？”柳巷问。 “可不是么，山西除了煤没有别的，老区还多，但是煤矿不能打广告，只能是赞助。” 虽然事实与柳巷想的有些出入，但他庆幸当初自己嗅到了一些气味，否则还真说不清，这是第一次自己没有被动挨打，做到了未雨绸缪。 柳巷把自己的担心和张台长说了，张台长这才意识到不但没帮上忙可能还要坏事，问柳巷怎么办？ “这些钱是昨天的花销，我交给台里，你们给我出个收据，然后你们再把钱给甘家，咱们各对各的，我不直接对公司。” “行，这个不成问题。” “甘甜甜的事我不会和评委说，全凭她的实力，能进到前三我不阻拦，进不去我也不会使劲，您看行不行？” “行，回头我和甘总说。” “你再告诉他，他赞助的五百万都回馈给山西的老百姓了，就当他做慈善了。” 第二天，在录制太原赛区十进五比赛的同时，《南方时报》刊登了一则消息，并配发了几幅清晰度很高的照片，除了那两辆商务车还有甘甜甜和柳巷他们在壶口旅游时的照片，标题和柳巷想到的差不多，叫：进入十强的富家女。 消息称据可靠人士透露，太原赛区的所有广告和赞助费用全归主办方，这本身就令人怀疑，记者还了解到，“通晋煤矿集团”赞助了五百万，全部进到了主办方的腰包，巧合的是，“通晋煤矿集团”总经理之女甘甜甜进入十强。 文中没提协议是两家电视台签署的，可能他们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别冲淡了主题。 可靠人士当然说的是小贾，但比文中还巧合的是，甘甜甜进入了五强，这几乎相当于《超级女生》节目组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要不是事先有准备连说明都来不及，柳巷也没剪辑，拿着毛&片就和王运昌飞回了盛阳，他还需要向台里的领导做出解释。 小贾的事被柳巷瞒了下来，只说是他自己不干的，已经走了，工资也不会再要了，其实台长们也都听明白了，但都装傻，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就这么着吧。 关于那笔钱，王运昌把“希望工程”开的收据给各位台长看了，柳巷事先也和罗景坤做了汇报，拿着收据罗景坤苦笑道：“我们什么也没挠着，连做个无名英雄都没资格，名声给山西电视台了，他们是赚了个钵满盆满。” “台长，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赚了，赚了收视率，赚了一个主持人。” “那小丫头还不错，我看了，可以培养培养。”罗景坤说。 “人才最难得，无价之宝啊。”柳巷笑道。 “你是说你吧，我可告诉你，别再给我弄没了，再弄没你就去当主持人去。” “那我可干不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好好做节目还不行？” “对了，小巷，上次开会是允许你招俩的，怎么才招了一个？”吴台长问。 “没遇上漂亮的呗。”霍台长打趣道。 “天地良心，这个王总监可以给我作证，我完全是出于公心，另外一个我想用男主持人，还没遇上合适的。” “用男主持人干嘛？”罗景坤问。 “我想策划一档周播节目，最好是用男主持人，还得是有点经历的。” “那干脆打广告得了，要不这么个找法啥时候能找到？”吴台长说。 这也是个办法，柳巷点点头，说道：“这个不着急，等我考虑成熟了再向各位台长汇报，眼下我还得把《超级女生》办好。” “是呀，这个是当务之急，当初你和我说想捐赠时我还不理解，还真应了你的话了，这钱咬手，你说我们要是没捐出去可就落人话柄了，奶奶的，他们使劲搂钱我们得一点都不行，什么世道！” 罗景坤第一次骂人，他还是心疼，一千多万就这么没了，连响都没有。 第154章 你喜欢做《西游记》里的谁 要不是南方联盟搞了这么一出可能他们广州赛区二十进十的比赛会战胜太原赛区十进五的晋级赛，从选手的数量和质量上说，这也是《超级女声》第一次全面超越《超级女生》的机会，但他们没把握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周日晚《超级女生》播出之前，加了个类似花絮一样的短片，除了甘甜甜在上一期的演唱外，还预告了她这一期的演唱情况，此外就是几个物证，一张是山西电视台与盛东电视台签署的协议影印件，第二张是盛东电视台的转账凭证，证明收到了一千一百二十万元的广告费和赞助款。第三张是捐赠给“希望工程”的收据，款项是一千一百二十万元，注明：盛东电视台替山西电视台捐赠，专款专用于山西省。第四张是山西电视台给《超级女生》节目组开具的一张收据，款项是三千三百元，注明：去壶口瀑布景区的费用。 两张收据的开具日期是特写，捐款收据的日期是六月二十一日，旅游费用的日期是七月四日，而《南方时报》报出消息的那天是七月五日。 也就是说，不是后补的，《南方时报》所说的话都只是恶意的猜测而已。 这个短片就像个小电影，前后连贯，一目了然，仿佛不会说话的票据都喊出了“冤枉！” 所以这期《超级女生》太原赛区十进五的晋级赛收视率暴涨，达到了2。8%，超过了《超级女声》广州赛区二十进十比赛的2。5%，总场次由落后到追评，现在是领先。 这是一次真正的胜利，不是补漏，是修路，从此南方联盟也放弃了对北方联盟的调查，也回归到重视节目质量的正途上来。 甘甜甜一炮而红，山西电视台得到省里的夸奖，盛东台也博得了“当代活雷锋”的美誉，百里慧崭露头角，三个评委增加了信誉，所有的人都得到了什么，只有柳巷，没人知道他才是这幕戏真正的主演，还有王运昌这三个配角，都是隐藏在幕后的人。 太原赛区的最后一场比赛收官，败给了广州赛区的第三轮，南北联盟又回到一个起平线上，甘甜甜也止步三强，不过她签约成功，后到海外发展，三年后出版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我自己》。 闲聊的时候王滨城问柳巷：“你发现没，为什么大老板的女儿都爱用重叠字，比如田思思、甘甜甜。” “巧合吧？”柳巷说。 王滨城摇摇头：“也不算巧合，可能这样的女人命里注定是有故事的，你看李冰冰、高圆圆，历史上还有个陈圆圆，等等。” 这时范冰冰还没有这么出名，如果再加上刘诗诗、郭美美等等，确实都挺有故事，柳巷笑笑，有些东西没法解释，或许有关，或许无关。 提起田思思这阵子还真是音讯皆无，她什么也不问，《大染坊》走到哪个程序了，什么时候播，会不会赔，她没问过一句，别说问，连个电话也没有。 有故事的人，都是这样吧？ 七月十七日，《超级女生》节目组抵达西安，西安赛区的报名已经结束，人数达到了四千五百人，这工作量可有点大，连续海选了三天才告结束，随后马上开始第一场比赛，总算在星期天之前赶出来了，而《超级女声》也已直播完周六的决赛后结束了广州赛区的四轮比赛，转战成都。 《超级女生》西安赛区的第一场比赛没有任何悬念地输给了《超级女声》广州赛区的决赛，柳巷也不得不承认，随着南方联盟赛区的转换，选手实力越来越强，但他没想到，更强的还在后面。 成都赛区的选手报名人数达到了空前的八千人，《超级女声》节目组连夜增补了两名评委，五名评委同时进行了四天才把海选进行完，一场重头戏已经露出冰山一角。 七月二十八日，周六晚八点，《超级女声》成都赛区的五十进二十比赛拉开序幕，这场比赛的水平几乎接近于其他赛区决赛的程度，竞争也非常激烈，直播了三个小时才最终确定二十强名单。 短信投票突破一百八十万，更让节目组，让柳巷惊掉下巴的是，他们看到了陈佳宁！ 陈佳宁已经进入二十强，票数名列第二，位居李宇春之后。 本来柳巷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看的，结果比赛结束后节目组的人都跑了过来，屋里挤不下干脆开着房门站在走廊上，都想听听柳巷的感想。 “你们想听什么？”柳巷大声说道，知道他们也没恶意，只是好奇而已。 “你说陈佳宁是不是更漂亮了吧？”小于嘻皮笑脸地问道。 一年没见陈佳宁不仅更漂亮了，还成熟了，皮肤却是一点没变，从电视里看都能掐出水来，举手投足之间不见了去年的羞涩，取而代之的是从容、恬静。 见柳巷没回答老尚问：“你和她还有联系没？” “老尚大哥，你也对这事感兴趣？”柳巷说，小于岁数小也就罢了，心道你都五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还有一颗萌动的心？ “有兴趣”，老尚没有感到一点不好意思，点头正色说道，逗得大家也笑了起来。 柳巷哭笑不得，回答：“没有，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应该联系的，去年没火起来看样子今年要火，赶紧联系。”老尚更是一本正经，下着命令。 “也真是，你说怎么把她忘了，去年岁数没够今年应该够了吧，也没规定去年参加的今年就不许参加了，再说她只比了半截，让她来我们这报名好了。”钱继说。 “钱大总监，你还嫌不够乱啊，他来我们这报名晋不晋级都是绯闻，我可受不了。”柳巷说。 “那你把人家小姑娘霍霍了就算完了？”王运昌插了一句。 “霍霍”是一句方言，王运昌来的时间长，明白也会用，可百里慧没听懂，她问王运昌：“霍霍是什么意思？” “你问他。”王运昌用下巴指了一下柳巷。 知道从来就没人相信自己和陈佳宁没事，柳巷是百口莫辩，这歉道的，成了证据了。 “霍霍是什么意思？”这句是百里慧问柳巷的。 “就是给糟蹋了的意思。”钱继接道。 百里慧听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忙站了起来，好像柳巷是个大色魔，自己要离远点，柳巷急道：“别听他们胡说，没有的事。” 百里慧这才好点，问柳巷：“真没‘霍霍’？” “再问我可走了！”柳巷没好气地答道。 王滨城一看柳巷要恼，急忙打起圆场，让大家都回房去，王运昌也悻悻地走了，屋里只剩下柳巷和王滨城。 “他们也没有恶意，算了。”王滨城劝道。 柳巷也不想计较，叹了一口气说：“你说她怎么跑那边参加比赛去了？” “那我哪知道，你问问不就清楚了么。” “问？打电话？” 王滨城未置可否，拍了拍柳巷的肩膀走了出去。 柳巷躺了下来，睁眼看着屋顶，心里在合计要不要打电话，一咬牙他把电话掏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又放到床上，再一咬牙又拿了起来，之后又放到床上，重复了三四次他也没打定主意，这电话，打还是不打？ 一年了，或许她换号了，自己打不通就没什么遗憾了，何嫣不是到上海就换号了么，陈佳宁不会还用盛东的号吧，那就打吧。 确定要打之后柳巷在手机里寻找陈佳宁的号码，找了半天没找到，猛然他想起来了，陈佳宁原来就没有电话，哪来的号码？ 奶奶的，自己这是怎么了，智商变成零了，柳巷苦笑了一下，这造化真够弄人的，换号码的换了，原先有电话的现在没了，原先没电话的自己也找不到，始终有电话的根本就不打，这些曾经都和自己有过纠缠不清感情的女人如今都像离自己很远，远得看不清。 离得近的也有，第二天下午百里慧突然造访，向柳巷道歉，为昨天自己问得唐突道歉，柳巷本没怪她，那时就是有点心焦，也向她致了歉，俩人一笑，这事就算过去了。 见百里慧没有要走的意思，柳巷问：“还有事？” “没什么事，你能不能陪我逛一圈，我想去看看大雁塔。” 大雁塔，位于西安市的大慈恩寺内，是《西游记》中唐僧取经归来宣扬佛法的场所，也是历史上的玄奘法师为存放从天竺国取来的佛像、舍利和经卷而建造的佛塔。 大雁塔很有名，但也只是一座塔，柳巷和百里慧很快就参观完了，走在大慈恩寺内，百里慧突然问了柳巷一个小学三年级学生的问题：“《西游记》是真的么？” “你说呢？”柳巷笑道，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幼稚。 “那唐僧是真的吧？” “真的，大雁塔作证。” “那你是喜欢做唐僧还是喜欢做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僧？” 问得柳巷一愣，这个问题有点深奥，从幼稚到深奥这跨度太大，他一时没回过神来，顿了一下他问：“你是说我喜欢做真实的还是喜欢做虚拟的，是这意思？” “就算是吧。” “猪八戒吧。”柳巷想了想说道。 百里慧呵呵笑了起来，问道：“为什么呀？” 柳巷也说不清，他用的是排除法，唐僧太苦，孙悟空太累，沙增没地位，也许猪八戒合适，每天能乐呵呵地生活，没有愁事，还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不错。 “那你这人过于理想化，不崇尚暴力，为人谦和又有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贪色！” 柳巷这才知道被百里慧带进了沟里，不过听她说得挺有意思，问道：“为什么我说喜欢做猪八戒你就说我理想化还贪色这些，怎么解释？” “我总结出来的，你要是想做唐僧那你就是个活在现实里的人，无趣但踏实，想做孙悟空那你喜欢冒险，而且心狠手辣，想做沙僧你就是没什么能力但也会感到知足的人，想做猪八戒就是我刚才说的样子，这里我着重解释一下‘贪色’这个词，是‘贪色’不是‘好色’，‘贪’而不‘好’，我有点相信你没‘霍霍’了。” 这都哪跟哪，柳巷笑道：“满嘴胡说八道，一点根据没有。” “你要是不信回去好好看看《西游记》，看我说得对不对？”百里慧撅嘴说道。 “就算你说得对我也是打个比方，也不见得我就是猪八戒。” “那倒是，起码你比猪八戒好看多了。” 百里慧呵呵笑着，柳巷却哭笑不得，心道挑来挑去挑个疯丫头。 第155章 东西部两大赛区选拔赛 《超级女声》成都赛区的火爆就这么延续了下去，陈佳宁依旧表现抢眼，柳巷偷摸也给投了二十票，之前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自己也能干这事。 不止投了，每次投的时候还有点小激动。 《超级女声》打得《超级女生》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又连输了两场之后《超级女生》节目组回到主赛区——盛阳。 盛阳赛区的报名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情况让柳巷少许安心，总报名人数是七千三百五十六人，虽然没有成都赛区多，但预计会超过长沙赛区。 盛阳赛区的第一场输给了成都赛区的第三场，对第二场的比拼柳巷也不抱希望，他的期望值在之后的比赛，算算已经进行完的十九场比赛，自己连输了四场，算即将开始的这场是五场，后面也只剩下五场比赛，已经不能再输了。 如柳巷的愿，盛阳赛区第二场与成都赛区决赛的对决输了，《超级女声》节目组也搬回了主赛场——长沙，似乎真正的对决才刚刚开始。 八月二十五日，又是一年七夕节，去年的七夕节柳巷是在高家过的夜，如今他只能待在自己家里看《超级女声》长沙赛区的五十进二十比赛，但看完之后她长出了一口气，连日来郁闷的心情得到缓解，赢下以后的比赛似乎是有可能的。 八月二十七日，在播放完盛东赛区的决赛之后柳巷让王滨城通知拉萨赛区、乌鲁木齐赛区、西安赛区和太原赛区共四个赛区的三强选手奔赴盛阳，举行西部赛区选拔赛，时间是九月二日晚八点半。 现场直播，现场音效，现场投票，柳巷终于等来了与《超级女声》平起平坐的一天。 八月二十八日，四个赛区的十二名选手齐聚盛阳，八月二十九日，第一次彩排，同时传来了盛阳赛区决赛与长沙赛区第一轮的比拼结果，盛阳赛区是3。2。%，长沙赛区是2。3%，胜出，虽然没有突破成都赛区决赛的3。9%，但也不算低了。 九月一日，《超级女声》直播长沙赛区的第二轮比赛，其时由于成都赛区的火爆引发了投机、作弊、造假、孩子偷钱投票导致倾家荡产、男子卖血投票直接昏厥等一系列恶劣事件，《超级女声》节目组已经接到了广电总局的警告，于是真真假假的宣传以及刻意煽情等环节被撤了下来，节目的时长短了很多。 但舆论还在扩大，社会上是一片抵制《超级女声》的声音，各大媒体也调转枪口对准了《超级女声》，极力褒扬《超级女生》的办节目理念，连国宝级的大艺术家也都出来说话了，批《超级女声》恶俗，夸《超级女生》好看。 柳巷却笑不起来，《超级女生》都办两年了，怎么才知道好看？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好看！ 九月二日，晚八点半，“天蓝蓝《超级女生》”西部赛区选拔赛开始直播，在《娱乐天堂》的歌声中百里慧款款上场，在她身后是西部赛区的十二强。 歌声停止后百里慧开始介绍嘉宾和选手，嘉宾是四个，韩红回归，其余三人是冯晓泉、孙浩和启迪。 十二强分别是： 拉萨赛区——“高原红”组合、琼雪卓玛、兰卡措； 乌鲁木齐赛区——黄灿、乌丽丹、热娜； 太原赛区——王蓉、谭瑛、周奇； 西安赛区——王筝、孙一卜、刘卓； 全部介绍完百里慧宣布选拔赛正式开始，十二人中选六人，淘汰一半。 第一轮，赛区对抗赛，四嘉宾各领一队，为领队，商议后韩红领拉萨赛区，冯晓泉领乌鲁木齐赛区，启迪领太原赛区，孙浩是西安人，领西安赛区。 四领队现场抽签，两两对抗，结果是拉萨vs太原，乌鲁木齐vs西安。 先进行拉萨vs太原，启迪抽得先手，太原赛区首先演唱。 启迪与三选手商议后决定派谭瑛第一个出场。 谭瑛演唱的是甄妮的《奋斗》，拉萨赛区与之pk的是琼雪卓玛，她唱的是《卓玛泪》，一首自己谱曲作词的歌曲，声音浑厚，爆发力强，获得了三百名大众评委的2票，取胜。 第二局，拉萨赛区派出“高原红”组合，太原赛区输了一场，别无选择，只能派实力最强的王蓉出战。 “高原红”唱的是由四川民歌《采花》改编的歌曲，带有摇滚元素，配上他们穿透力极强的嗓音演绎得很完美，获得了5票。 王蓉演唱的是孟庭苇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声音清澈带有淡淡的忧伤，唱的是全场一片寂静，这位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的女孩不做主持人却做起了歌手，源于她上大学期间唤起的对音乐的热爱。 王蓉获得了256票的高票，为太原赛区扳回一局，双方打成平局。 第三局，兰卡措pk周奇，兰卡措胜出，太原赛区最终还是不敌，以1:2败北。 按照规则，失败的太原赛区淘汰一人，也就是谭瑛和周奇两人之中要有一人告别舞台，她俩的票数比是181：169，领队启迪手中握有现场观众十分之一的票数，就是三十票，只能给一人，她选择了给谭瑛，周奇被淘汰。 第一轮第二场，乌鲁木齐赛区vs西安赛区，程序一样，西安赛区获胜，乌鲁木齐赛区的热娜被淘汰。 第二轮，挑战赛，由第一轮胜负结果决定：太原赛区挑战西安赛区，乌鲁木齐赛区挑战拉萨赛区。 第一场第一局，谭瑛挑战刘卓，谭瑛胜。 第二局，王蓉挑战孙一卜，王蓉胜。 王筝没人挑战，直接进入六强，西安赛区由于连输两场淘汰一人，结果刘卓被淘汰。 第二场第一局，黄灿挑战兰卡措，黄灿胜。 第二局，乌丽丹挑战“高原红”，失败。 琼雪卓玛由于没人挑战直接晋级六强，乌鲁木齐赛区和拉萨赛区各胜一场由票数决定胜负，结果乌丽丹被淘汰。 两轮下来直接晋级两人，王筝和琼雪卓玛，淘汰了四人，余下的六人在第三轮中再淘汰两人。 第三轮叫突围赛。六名选手各演唱一首歌曲，各自所属领队可以拉票，最终结果由观众票数决定。 最后的排名是：王蓉、黄灿、“高原红”组合、孙一卜、兰卡措、谭瑛。 兰卡措和谭瑛被淘汰，王蓉、黄灿、“高原红”组合和孙一卜进入六强。 兰卡措，二十岁，藏族歌手，告别《超级女生》舞台后仍然坚持自己的梦想，四年后出版了自己的个人专辑《雪域刀妹》，声音有如天籁，唯一的缺点，没有自己的歌，都是翻唱。 《超级女生》第一台大戏落幕，全场演唱了二十六首歌，历时二个半小时，不设嘉宾点评但领队的作用巨大，有赛区的对抗也有个人表演，其中还有运气的成分，假如不是时间受限，柳巷还有很多点子等待付诸实现。 全场**起伏，选手实力超群，已经可以算是一场视听盛宴。 九月五日，收视率出炉，《超级女生》西部赛区选拔赛突破记录，达到了4。1%，两大赛事首次突破4。0大关，而《超级女声》长沙赛区的第二场晋级赛在内忧外患的夹击下降到了2。0%，差了正好一倍。 同一天，《超级女生》东部赛区选拔赛进行了第一次彩排，《超级女声》节目组已经明白了这边是后发制人，大戏都在后头，用一个赛区来对抗三个或四个赛区的精英是没什么希望的，他们几乎已经放弃了长沙赛区的后两场比赛，只等着在最后一场和总决赛时击败北方联盟。 九月九日，《超级女生》东部赛区的选拔赛如期举行，不过由于只有三个赛区九名选手，程序又发生了改变，柳巷喜欢变化，他不喜欢一个模式下来，像流水线似的，那样不但没有新鲜感也不够刺激，也只有这样才能再次将观众的激情点燃。 东部赛区的九名选手是： 北京赛区——刘力扬、朱妍、路爽； 济南赛区——萨顶顶、郭慧敏、贾晓晨； 盛阳赛区——庄柔、巩贺、张楚格 嘉宾也做出了调整，启迪不再做领队，而是做调解平衡的“维生素嘉宾”。 第一轮，赛区对抗赛。 第一场，北京vs盛阳，第一局，刘力扬pk张楚格，刘力扬胜。 第二局，巩贺pk路爽，巩贺胜；第三局，朱妍pk庄柔，庄柔胜。 盛阳赛区反败为胜，北京赛区预淘汰一人，路爽。 第二场，盛阳vs济南，第一局，萨顶顶pk张楚格，萨顶顶胜。 第二局，庄柔pk贾晓晨，庄柔胜；第三局，郭慧敏pk巩贺，郭慧敏胜。 济南赛区胜利，这样路爽不再演唱，直接淘汰，盛阳赛区预淘汰一人，张楚格。 第二轮，挑战赛。 按照比赛结果，北京挑战济南，会有三个情形发生：一，北京两局全胜，则济南预淘汰一人；二，一胜一负，则由两名负者之间产生一名预淘汰者；三，济南全胜，那北京再预淘汰一人。 结果是北京两局全胜，萨顶顶没人挑战，直接晋级六强，启迪将手里的票加在了郭慧敏身上，那么下来是贾晓晨pk张楚格，负者离开舞台。 第二轮挑战赛结果，贾晓晨负。 贾晓晨，十九岁，济南人，告别《超级女生》舞台后于次年进入香港影视圈发展，参演了多部电影电视剧，并于2008年推出首张个人专辑《今天将来》。 第三轮，突围战。 九名选手淘汰两人，直接晋级一人，剩余六名选手各演唱一首歌曲，最后淘汰一人，按照得票高低是：庄柔、刘力扬、郭慧敏、巩贺、张楚格、朱妍。 朱妍被淘汰。 朱妍，十八岁，新疆人，北京广播学院学生，后成为自由职业者。 《超级女生》东部赛区选拔赛落幕，共演唱了二十二首歌，比西部赛区少两首，用时一致，两个半小时，在少一个赛区的情况下精彩度不减，甚至超过了西部赛区。 这里有选手的作用也有节目程序的作用，同等重要。 九月十三日，收视率出炉，《超级女生》东部赛区选拔赛再创新高，4。5%，一骑绝尘，不仅让长沙赛区的第三场比赛望尘莫及，而且直奔5%的关崖驰去。 第156章 十强选拔赛 赛事的精彩和收视率的节节攀升使不少商家追悔莫及，“清凉润喉片”就是一个，他们提出追加费用让比赛现场出现“润喉片”的立体广告，开出的价码是四名嘉宾面前各摆放一盒“清凉润喉片”的话追加广告费二百万，相当于一盒“润喉片”五十万。 王运昌是负责广告运作的，他觉得这个价钱可以，一个小盒子也占不了多大地方，嘉宾说话多的时候还能拿出来一片含着，而且他也设计了这样的桥段，准备和药厂再开价二百万，其中的一半给嘉宾。 柳巷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想起有一个选秀节目是这样安排的，每个评委面前摆放了一听饮料，但没人喝，原因不明，不知道是喝起来有失雅观还是没设计这样的桥段，不管怎样，还算保持了节目和明星最后的低线，音乐不可能独立于世界之外，但也不要让铜臭味盖住了这些纯洁的声音，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但对于有些东西柳巷不会拒绝，“天蓝蓝”女装公司提出免费为最终的十强选手提供服装，柳巷接受了，他们做了广告，也带给了选手好的心情，更让观众得到美感，这是都赢，不是单纯的商业利益。 利人利己，是正道，损己利人，是高尚，损人利己，是自私，损人不利已，那就是病态了。 九月十五日，《超级女声》播出了长沙赛区的最后一场比赛，也就是决赛，虽然还是想力挽狂澜，但无奈大江东去，已经回天无力。 九月十六日，《超级女生》十强选拔赛直播，对抗的风格没改，但柳巷又加入了一些新元素。 如果说前两场西部赛区有些吃亏，淘汰了六名，而东部只淘汰三名的话，那这次你可以用实力说话，证明你比东部强，所以第一轮就叫：西部放歌。 “西部放歌”唱的都是由民歌改编的歌曲，新疆、西藏、青海、宁夏、山西和陕西各一首，由西部六强分别演唱。 演唱完毕后得票数最少的一人待定，虽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待定的是“高原红”组合，西部赛区的实力确实很强。 容中尔甲为了观摩“高原红”的演唱特意从九寨沟赶来，但只是做为列席嘉宾，没有任何权限。 为对应“西部放歌”，那么第二轮当然是“旭日东升”，不过东部赛区以前的便宜在这场给找了回来，待定数为两，分别是巩贺和张楚格，都是盛阳赛区的选手。 西部六强是四个赛区各出一个，多出来的俩人一个是拉萨，一个是西安，比较平均，而东部赛区的六人盛阳三强全部入选，此外北京一个，济南俩，看着好像占了主场之利。 只要比赛还没结束就别下太早定义，这期的安排显现的效果是盛阳不但没占到一点主场优势而且还吃了亏，《超级女生》是北方联盟的《超级女生》，不是盛阳的超级女生，这与上届已经不是一回事。 第三轮的规则也对西部赛区非常有利，“高原红”可以任选其中一人进行pk，只有在两局全输的情况下她才会被淘汰，胜一场就暂时安全。 “高原红”先选择的是张楚格，pk结果“高原红”胜，张楚格被淘汰。 张楚格，二十三岁，毕业于盛阳音乐学院，告别《超级女生》舞台后仍然坚持自己的音乐梦想，次年在中央电视台举办的第十届全国歌手大奖赛上获得第四名，演唱的歌曲是从这里走下去后有感而发填词的歌曲《让我飞翔》。 给我翅膀，让我飞翔，跨越汹涌波涛的阻挡，“思念”是那一生不改的信仰 给我翅膀，让我飞翔，结束昼夜不停的遥望，“团聚”是那一世不灭的力量 …… pk掉张楚格后“高原红”还有一个选择，结束pk则进行下一轮，选择继续pk胜则进入十强，负则待定，而把巩贺送入十强。 条件很有利，但“高原红”组合却选择了放弃，她们已经有了去处，只想多唱几首歌，留给舞台更多的精彩。 第四轮，随机pk赛，两两分组，胜者进入十强，负者待定，一人轮空。 抽签结果：庄柔pk刘力扬、萨顶顶pk黄灿、王蓉pk“高原红”、王筝pk雪琼卓玛、孙一卜pk巩贺、郭慧敏轮空。 这次的轮空显然不是运气好，是运气差，因为轮空也就是待定，与其余五人竞争，没人有田思思那么好的运气，从出生开始运气就不差。 这五组pk除了孙一卜对巩贺感觉稍差外无一不是巅峰对决，现场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其实完全可以放松，最终只淘汰一人，都还有机会。 pk结果庄柔、萨顶顶、王蓉、琼雪卓玛、孙一卜直接进入十强，余下六人继续pk。 第五轮，名额战，刘力扬、黄灿、王筝胜出，还剩三人。 第六轮，生死战，“高原红”、巩贺、郭慧敏各唱一首，按得票数淘汰一人。 结果“高原红”被淘汰，却也没什么遗憾，她们把精彩留给了舞台。 “高原红”赛后即奔赴九寨沟景区，开始了她们长达十多年的专职演出。 《超级女生》十强选拔赛宣告结束，共演唱了三十三首歌，为历来直播时间最长的，从七点四十播到十一点，三个多小时，表现了极高的水准。 战胜《超级女声》长沙赛区决赛已无悬念，关键的还是最后一场比赛，柳巷也不清楚他们会采取什么形式选拔，但他们只有一场，仅有一场。 王运昌的朋友传来消息，《超级女声》的十强选拔没那么复杂，因为每一个赛区事先都排出了名次，所以七个赛区的第一名直接晋级十强，第二名的七个人和广州赛区、成都赛区、长沙赛区的第三名共十个人争夺其余的三个席位，下场比赛就是十进三。 在程序的设计上可能没人能超出柳巷，所以《超级女声》干脆舍弃程序把焦点对在争夺上，十个人抢三个名额肯定激烈，但显失公平，如昆明赛区的第一还不如成都赛区的第五，这可能也是他们事先没有想到的，但已经没有时间更改程序了，只能按照预定的计划走。 这就是差距，柳巷可以一晚上想出一套完整的程序来，第二天就可以付诸实施，而《超级女声》不行，他们的程序不是参照柳巷就是照搬国外的，只是国人觉得新鲜而已。 但不可否认南方卓越的人才优势，长江壮阔，珠江灵秀，岳麓山厚重，武夷山多姿，更有那钱唐万里，东方之珠，七彩云南、桂甲天下，涌现出的新秀也数不胜数。 柳巷数了一下，大约有这么几位：李宇春、尚雯婕、周笔畅、谭维维、张靓颖、纪敏佳、何洁、黄雅莉、叶一茜，都是之后成名的选手，此外还有一个勇夺成都赛区亚军，去年不出意外的话有可能是第一届《超级女生》总决赛冠军的——陈佳宁。 一共十位，应该也是南方联盟的十强选手，与北方联盟对抗的十个人，不过江水倒流，鹿死谁手却也未知。 九月二十日，《超级女生》节目组安排十强选手爬了一次山，山不高，不过是野山，山间小路时断时续，大多被嵩草覆盖，也没有名字，柳巷叫它“仙女山”。 “谁爬到山顶谁就是仙女，说不定将来会以你们的名字命名！”柳巷指着山顶说道。 一声令下二十多人开始往上登，起头是小跑，一会是走，再过一会变成了挪，时间不长变成了爬，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爬山”。 节目组的人都是生活在大城市，平时很少锻炼，等到了老尚这个岁数知道锻炼了体力却不行了，柳巷还可以，大学里学习也就是跟得上，玩的东西没少玩，当然也包括打篮球、踢足球这些耗费体力的运动，加上年轻，在前面趟着路。 才爬了一点王运昌首先不行了，下来是王滨城，钱继好点，但到了半山腰也不干了，直摆手告诉不爬了，节目组其他人大多也累得不行，三一群俩一伙地找地方休息。 百里慧体力好像很好，始终跟在柳巷的身后，还一门催柳巷“快点！快点！” 十强选手里也有体力好的，特别是琼雪卓玛和庄柔，琼雪卓玛不用说，在高原生活惯了，庄柔为什么体力会好柳巷不清楚，得空回过头来问：“你不是教师么，不会是体育老师吧？” 庄柔直起腰笑了一下，说道：“我参加过赛车，你信么？” 还真不敢相信，庄柔文弱弱的，更像江南女子，但柳巷知道她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一时间愣住了，问道：“什么赛车？” “越野。” “官方的？” “算是吧，全国赛车协会组织的，两年一届。” “哪到哪，叫什么名字？”对赛车柳巷所知不多，但知道第一届中国越野拉力赛是十几年以后的事。 “路线不固定，去年是呼和浩特到乌鲁木齐，我得了女子组第一，我比赛的时候你们正在报名，要不我去年就来了。” 这还真是人不貌相海水不可瓢崴，这样一个弱女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柳巷问：“怪不得你的歌声富有激情，和赛车有一定关系吧？” “有很大关系，我之前很内向，不爱说话，见什么都怕，当老师后也没见好，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个赛车手，他教我开赛车，一点点地我不怕了，赛车带给我的不止激情，还有对自然的热爱，山、水、田野、庄稼，哪怕是沙漠，都有它可爱的地方。” 如果因为比赛忽略了风景，那比赛就只是比赛了，柳巷突然觉得到不到山顶不重要，命不命名也不重要，能不能成为仙女神男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视而不见这满山的青草、绿树，和岩石…… 第157章 湖南长沙 《超级女生》十强排位赛和《超级女声》十强决赛有一个明显的不同，就是《超级女生》更欢乐，而《超级女声》更激烈，也许是《超级女生》十强已经确定，进行的只是排位，没有人被淘汰的原因，但柳巷也是受到了庄柔的启发，比赛进行到这，自己对胜负看得越来越重，似乎已经偏离了原先的理念，特别是那句：全民娱乐。 《超级女声》的十强赛用“激烈”形容已经不够了，简直就是“残酷”，这也是他们最后一轮的夺金浪潮，因为广电总局遵循高层领导指示，已经给两大联盟下了通知：一，总决赛禁止采用短信投票的方式；二，总决赛不得冠以南北对抗的字眼和任何针对地域的攻击；三，总决赛后南北联盟解散，以后也不得再举办；四，以后举办相似赛事选手的最小年龄要超过十八周岁。 通知是九月二十一日下发的，综艺史称“9。21通知”。 一天以后，《超级女声》十强决赛举行，进入十强的选手如柳巷所料，只是排位上有些不同，陈佳宁以八十七万张选票获得第一，李宇春六十八万张第二，周笔畅五十五万张第三，其余人也都超过十万，这场决赛只短信一块带给《超级女声》将近四百万的财源。 隔天，《超级女生》排位赛落幕，也出现了小小的意外，庄柔排名第一、萨顶顶第二、王蓉第三、琼雪卓玛第四、黄灿第五，王筝第六，刘力扬第七、孙一卜第八、郭慧敏第九，巩贺第十。 这次的收视率出来的最快，星期一就出来了，同时gsm公司通知盛阳和湖南两家电视台，接到广电总局通知，对总决赛不提供收视率数字。 这就表示广电总局对总决赛的精神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两大赛事最后的一场收视率全部破5，《超级女生》是5。5%，《超级女声》是5。4%，《超级女生》略胜，全部21场比赛双方打成10:10平，另外一场也是平局。 也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但从含金量上说，无疑还是《超级女生》重些，因为分赛区之后的四场比赛柳巷他们全部获胜。 九月二十五日，南北联盟在杭州举行了联盟的第二次会议，也是最后一次，基本的框框广电总局都给定了，剩下的就是研究举办地和规则、程序了。 举办地南方联盟坚持在长沙举行，除了收视率的因素他们甚至把门票都考虑在内，柳巷就不明白了，赚了那么多钱怎么还在乎这点小钱，自己的门票都是免费的，他们却是始终收费的，这是不是应了老百姓的那句话：越有钱越抠？ 在长沙举办也行，但总不能只你一个台播放吧，而盛东台没有收发直播的设备，这点上南方联盟倒是挺大方，浙江电视台当场表示把他们的设备运过去，北京台看不过眼，说不用了，你那还远，把我们的运过去就行了。 举办地定在长沙，第二个问题是，什么样的程序，主持人用哪边的？ 规则和程序双方都有一套，拿出来讨论了半天，最后连南方联盟阵营里都有人倒戈了，说北方联盟的程序好，湖南台这才松口，程序用北方联盟的。 对于主持人《超级女声》节目组无疑底气十足，说除了中央台你还能找到李湘和何炅这样的主持人了么，这个就不用再争议了吧，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们那边的主持人就是个生瓜蛋子，毕业还没到两月呢。 柳巷什么都可以让，就是主持人不能让，坚持一边出一个，而且自己这边没有男的，就出女的，否则就谁都别用支持人。 “没有主持人难道我俩上？”夏青问，她和柳巷倒是一男一女，不过她不怵头，在学校里也学过，算有点基础，她知道柳巷不敢上，也就是将他一军。 “可以用评委。” 不论在哪边举行都不可能用现场观众了，所以又恢复了评委制度，此后柳巷尝试过不用主持人的综艺节目，效果还不错，但只局限于一少类节目。 夏青却不想用评委，受广电总局的限制，娱乐公司的人不再出任评委，而歌星北方人居多，虽然他们没有明显的划分但地域观念还是会有的，所以最后她也退了一步，《超级女声》出男主持，《超级女生》出女主持，评委各出一半。 又研究了广告布置等其他事宜，会议结束，双方约定十月一日，“国庆”和“中秋”双节之际，在湖南长沙举办“天蓝蓝蒙牛‘超女’总决赛”，盛东台同步直播。 关于这个冠名双方也争议了好久，夏青坚持要把“蒙牛”放前面，叫“蒙牛天蓝蓝”，柳巷笑道：“您不觉得别扭呀，蒙牛天蓝蓝你品品是什么味道？” 王运昌恍然大悟，说道：“那不是‘吹牛逼’么！” 众人大笑，之前从没想过这两个名称放在一起会是什么效果，现在效果出来了，碰得还真巧，牛在前天在后还真会让人误会。 夏青不说话了，没想到在这上面还吃了亏，于是承认了“天蓝蓝蒙牛”的冠名，柳巷笑道：“这多好，湛蓝湛蓝的天，一群奶牛在吃草，也体现了自然的和谐。” 唯一一致的“超女”的赛事名称，既代表《超级女生》，也代表了《超级女声》。 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了，双方都回去准备，其实分赛区都已经结束，忙活的就是两个节目组。 九月二十八日，分彩排结束之后《超级女生》十强选手抵达长沙，第二天进行联合彩排，同时柳巷和夏青卸任两大赛事的总导演职务，改为领队，直播的总导演由湖南卫视的总监和赵连胜共同担任。 这是分手后柳巷第一次见到陈佳宁，距离如此之近，只有十几米远，他相信陈佳宁也知道他在，但俩人的目光从没接触过，似乎都在刻意回避什么，想起她临走时留给自己的那句话，柳巷感慨真是世事难料，如今的她还会记得么？ 柳巷希望她忘了，那只是一时的动情之语，只要她过得好，比什么都强，何必给自己背负道义的负载，纠结于生活的无奈，这样就挺好，咫尺却有如天涯，相见不如怀念…… 位于湘江西岸的湖南大学与湖南电视台隔江相望，直线距离也就三四千米，三十号这天无官一身轻的柳巷和王滨城一起溜达到了这里，他们是奔岳麓书院来的。 王运昌和钱继虽然也同时卸任但俩人还得帮赵连胜一起和湖南卫视商讨广告布置以及技术转播这些具体事宜，王滨城的外联协调工作已经没事了，他和柳巷一样，都是一身轻松。 岳麓书院几经战火后也复修了几次，如今是湖南大学的研究生院，名称没变，还叫岳麓书院。 中国古代的四大书院中柳巷只去过白鹿洞书院，因为它就位于江西九江的庐山风景区里，应天书院和嵩阳书院都没去过，他甚至都没去过河南。 还有一种说法，是五大书院，把衡阳的石鼓书院算在内，虽然也在湖南省，但离长沙还是有点远，只能是另找机会了。 读书人的通病，总喜欢这种有文化底蕴的地方，似乎能听到千年前的读书声，能感受到那逝去的荣耀和辉煌，在淡淡的伤感中唤醒内心深处的那一份向往…… 在挂有“千百年楚材导源于此，近世纪湘学与日争光”对联的岳麓书院大门下照了张合影，柳巷感谢给他们照相的小伙子，并问他是哪的，听口音应该是北方的。 “我是盛东的。”小伙子答。 柳巷和王滨城一愣，王滨城笑道：“我们就是盛东的，他在盛阳，我在烟海，你具体是哪的？” “丹山。” 丹山是盛东的一个县级市，经济比较发达，号称“关东第一县”，人们也思想活跃，不拘一格，更有趣的是，丹山位于盛阳和烟海之间，离盛阳还比较近，只有一百多公里。 “丹山的啊，我一年不知道要路过多少回。”王滨城笑道，自从被借调到盛东台他这一年来真的不知道往返了多少趟，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柳巷也没少跑，去山东，去烟海，可惜高阳已经毕业了，否则他还得去。 小伙子也很亲切地说：“都是老乡，你们怎么到湖南来了，旅游？” “不是，做节目来了。”柳巷说。 小伙子一愣，现在大火的节目莫过于《超级女生》和《超级女声》，要说谁不知道即将上演的“天蓝蓝蒙牛超女”比赛那只能说是傻子，特别是在长沙，铺天盖地的广告连公交这都贴上了，所以他猛然意识到什么，指着柳巷问道：“你是……电视上道歉的那个？编导？” “都对，就是我。”柳巷笑道，他没感到不快，总被人遗忘冷不丁地想起来一次也是很有趣，尽管被记住的总是不光彩的事。 小伙子也笑了起来，直说怪不得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还是露面少，多露几次就被人记住了。”王滨城也笑道。 “免了，多露几次就臭了。”柳巷笑了起来。 仨人海阔天空地聊着，柳巷知道了这个小伙子叫孔亮，是湖南大学古文学专业的研究生，比自己大了两岁，二十五了，因为是学硕，还有几个月就毕业。 见孔亮谈吐文雅，气质内敛，长相也很有特点，鼻子很大嘴却很小，俊肯定是不俊但不烦人，反而有那么一种自来的亲切感，柳巷突然来了兴趣，问孔亮：“工作有着落了么，想不想回盛东？” “回肯定是要回去的，女朋友等着结婚呢，她在盛阳的一家国企，是我的师妹，都等我四年了。” 这感情好，柳巷又问：“那你呢？” “有点意向，还没最后签，是盛阳的一家图书管理机构，事业单位。” 柳巷一拍大腿，按说湖南大学也是准“985”之一，学生质量自然不差，但学文的总是找不到太对口的，即使你是北大的，要是学了什么天文、地球物理的，或许最好的出路就是当个老师，没办法，不是科学太前沿就是用人量太少，远不如学工的实用，这一个湖南大学的研究生去当个图书管理员实在是屈才，他管不了国家的就业政策，但却正好缺个主持人。 把想法一说孔亮倒是很高兴，但也有顾虑，这古文学和广播主持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学科，能行么？ “不试验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我也不是学这个么，感觉做编导做得还不错，北京有短期主持人进修学习班，我们可以出资让你先去进修，结束后你再告诉我愿不愿意干。” 基本达成了意向，也交换了联系方式，如果说百里慧是自己特意去找的，那么孔亮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回来的路上王滨城问柳巷为什么会看中孔亮，柳巷摇了摇头，说是感觉，他觉得他身上具备了俩个人的气质，一是华少不招人烦的狡黠和精明，二是孟非的沉稳和内敛。 在某一不是特定时刻发生了生活轨迹的改变，我们管这叫命运，命运有时改变的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第158章 “超女”总决赛 金秋十月，“双节”同至，工厂停工，学校放假，出来旅游的也不耽误，因为“天蓝蓝蒙牛‘超女’”赛是晚上举行，原计划七点四十，结果《新闻联播》延长了五分钟，最后于七点四十五分正式拉开帷幕。 两大赛事都有自己的主题曲，“超级女生”是《娱乐天堂》，“超级女声”是《唱得响亮》，哪个也没用，开场序曲用的是今年中央台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的《世界多精彩》。 乐曲声中何炅和百里慧相携上台，一个瘦小精神，一个隽秀大方，还真的很协调，没给观众带来生疏感。 “今天我的搭档换了，由我和盛东台的百里慧小姐给大家主持，希望我们的主持能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享受。”何炅说。 “能有幸主持这么大的比赛是我的荣幸，与何炅先生一同主持也是我的荣幸，初来贵宝地，还望多照顾。” 何炅不愧是老江湖，百里慧的一句客套话马上让他抓住了话头，说道：“今天我们都是主场，谈不上照顾，应该是合作才对。” “我说的是我，不是我们的选手，何炅先生误会了。”百里慧也是心智明&慧，马上弥补了自己说话的漏洞。 “你就更谈不上了，咱们还是合作。” “那就合作，别怪我抢了你的饭碗子。” 俩名主持人这短短几句话的开场词也代表了整场比赛的气氛，合作——竞争——竞争——合作。 第一回合：对唱。 南北联盟各出一人完成一首歌曲，八名评委分别判定是通过还是待定亦或是结束，此轮淘汰六人。 按照名次顺序分别对应，不用抽签。 第一轮即是陈佳宁和庄柔，俩人合作了一首《出塞曲》，陈佳宁唱得清澈回肠，庄柔唱得宽广悠扬，八名评委全部通过。 第二轮是李宇春和萨顶顶，合唱的是《摘星的晚上》，这首歌萨顶顶略微吃亏，因为音调不高，但她凭借扎实的唱功也获得了六票通过，李宇春获得七票，按照柳巷的看法李宇春是沾了名气的光，按说她的唱功还不如张靓颖及排在后面的纪敏佳，但短信成全了她，还有周笔畅。 周笔畅与王蓉合作的是《夜太黑》，她俩一个低沉一个高昂倒也合作的很默契，这首歌周笔畅确实发挥得很好，评委一致通过，对王蓉有五名评委打出了待定，成为了北方联盟第一个待定的选手。 第四轮是雪琼卓玛与尚雯婕，合唱是《天路》，这首歌是由雪琼卓玛提出来的，尚雯婕试唱后欣然应允，结果俩个女高音把这首歌演绎的荡气回肠，掀起了全场第一个**。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首歌的首唱是韩红，其实不然，韩红买下这首歌的演唱权是在四年后，并做为了2005年中央台春晚的演唱曲目，这首歌才开始大红大紫，雪琼卓玛和尚雯婕虽然还不能演绎到韩红的地步但却令观众耳目一新，并且也成为至今为止《天路》二人版的绝唱。 继庄柔和陈佳宁之后，雪琼卓玛和尚雯婕也双双通过。 前四轮通过率太高，从第五轮开始评委明显压低了通过率，结果第五组选手首先遭殃，第一个被淘汰的是何洁，黄灿待定。 第六轮王筝和张靓颖双双待定。 第七轮纪敏佳通过，刘力扬待定。 第八轮孙一卜和黄雅莉双双被淘汰。 第九轮郭慧敏通过，谭维维待定。 第十轮叶一茜待定，巩贺被淘汰。 第一个回合下来南北联盟喜忧掺半，北方联盟通过四人，待定四人，俩人被淘汰；南方联盟通过五人，待定三人，被淘汰也是俩人，南方联盟略占优势。 何洁，十五岁，贵阳人，岁数太小是其劣势，不能很好地控制节奏，成为了第一个被淘汰的选手，后考入四川音乐学院并与天娱传媒签约，五年后首发专辑《发光体》。 孙一卜，二十一岁，咸阳人，于西安音乐学院毕业后担任过一段主持人，后参加公务员考试通过成为了一名女警。 黄雅莉，十二岁半，“超女”中年龄最小的，演唱时还有童音，体现了《超级女声》无门槛的精神，但也被人诟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获得那么多的选票，简直是奇迹。 《超级女声》创造了奇迹，但也到此为止，因为没有了短信投票，也没有了噱头。 黄雅莉后发行了几张专辑和单曲，也参演过电影电视剧，还当过主持人，但在每一个行业都没能大红起来。 巩贺，十八岁，盛阳音乐学院学生，后发行了几首单曲，但她比唱歌有名的是成为了一名赛车手，比庄柔有名。 待定七人，抽签pk，结果王蓉对叶一茜，张靓颖对刘力扬，王筝对谭维维，黄灿轮空。 王蓉胜叶一茜，张靓颖胜刘力扬，王筝胜谭维维，王蓉、张靓颖、王筝晋级，叶一茜、刘力扬、谭维维与黄灿抽签pk，淘汰俩人。 本来这轮是想混抽，一看南北两队各是俩人，于是仍旧延续对抗，叶一茜对黄灿，刘力扬对谭维维。 黄灿胜，谭维维胜，南北各胜出一局，刘力扬、叶一茜被淘汰。 刘力扬，十九岁，北京人，后签约华硕国际，十年后凭借一首《谈感情》获得了中国原创流行音乐榜年度十大金曲。 叶一茜，十七岁，福建人，比唱歌有名的是她的婚姻。 两个回合之后南北联盟打成平手，各剩七名选手。 第三回合，选歌演唱，大屏幕会出现一百首歌的序列号，选手任选其一演唱，为了避免不会唱的尴尬，这一百首歌选手事先看过，但也有熟和不熟的。 这轮没有待定，直接淘汰四人，只余十名选手。 按照获胜顺序，陈佳宁先选，她选的是8，何炅还开玩笑地问：“怎么都喜欢8，也想发财？” “不是，8对我来说有非凡的意义。” “能说说么？”百里慧问。 “对不起，是我个人**。” 陈佳宁不说还好，一说都让人想起去年的“年龄门”事件来，柳巷也这么认为，八月？她是八月走的，难道她从没忘记？ 瞬间柳巷开始努力回忆关于陈佳宁的点点滴滴，希望能找出或证实这个“8”的来由，想来想去也没有太多的解释，或许就是为了纪念8月她离开盛阳的，思绪飘忽间不仅陈佳宁唱完了，这轮都唱完了。 柳巷赶忙去记这轮的比赛结果，淘汰的四人是：雪琼卓玛、郭慧敏、黄灿和谭维维。 如果前两轮还是势均力敌的话这轮下来天平已经开始向南方联盟倾斜，俗难预料的是，第一轮掀起**的雪琼卓玛这轮被淘汰。 只能说，这个藏族姑娘对汉语歌曲还是不太熟，她要是可以自主选择的话还会走下去，但这就是比赛，不会为一个人而定。 琼雪卓玛，青海人，藏族，离开“超女”的舞台后认识了音乐人阿次，次年与“唐古拉文化艺术有限公司”签约，四年后发行首张专辑《走出喜马拉雅》，经久不衰。 郭慧敏，河南人，毕业于中国音乐最高学府——中央音乐学院，后关注慈善，她的第一首单曲就是慈善歌曲，歌中唱到：让童话里的故事，都变成美好的现实，让所有的爱，从“一”开始…… 黄灿，26岁，后成为知名歌手，代表作有《新疆原创第一击》、《大漠情歌》、《西域情歌》等，事后看，黄灿被淘汰是八名评委唯一出错的一次。 谭维维，19岁，四川人，也是后续发展比较好的歌手，更是唯一一个没进入十强却在北京开了个人演唱会的歌手。 三轮下来演唱了三十四首歌，尽管时间紧凑也耗时两个多小时，插播冠名和其他广告，休息五分钟。 柳巷算了一下，进入前十的选手北方赛区占了四个，分别是庄柔、萨顶顶、王蓉和王筝，南方联盟是六个，为陈佳宁、李宇春、尚雯婕、周笔畅、张靓颖和纪敏佳，人数上处于劣势，情况不妙。 想到这他又觉得自己很好笑，所有的程序都是自己策划的，虽然不可避免地有对抗、有pk，但主导思想还是淡化南北联盟谁胜谁负的问题，为什么反而是自己想不开，总在这做力量对比，好胜的心并没弱化，人总是很贪婪，既想看风景又想第一个到达山顶。 五分钟后第四回合开始，所有选手取消阵营，不做淘汰，只排名，演唱的是指定歌曲。 由八名评委指定选手演唱某一首歌曲，是根据她们的自身特点选定的，这个环节在刚才休息的时候已经商量完了。 陈佳宁被指定的歌曲是《亲爱的小孩》。 评委目光如炬，他们也认为陈佳宁和苏芮的风格相近，柳巷一听知道完了，陈佳宁会唱得很好，同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既不愿意陈佳宁被淘汰又不愿意她靠得太前，绝不是因为她代表的是南方联盟，那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不负众望，这首《亲爱的小孩》把陈佳宁的嗓音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她的唱功也比以前进步多了。 庄柔被指定的是《征服》，这是八名评委之一孙楠的意见，他是柳巷特意请来的，也是在春节联欢晚会时达成的意向，那英没抽出时间，但庄柔演唱的就是她的歌曲。 如果说陈佳宁表现的是深沉、细腻，那么庄柔表现的就是气势与坚定，这首歌唱下来获得了长沙观众持久的掌声。 李宇春、萨顶顶、尚雯婕、王蓉、周笔畅、王筝、张靓颖、纪敏佳也都表现了自身的特点，真的难以区分好坏。 再难区分也要排出名次，评委合议后暂定排名是：1、陈佳宁；2，庄柔；3，尚雯婕；4，萨顶顶；5，王蓉；6，纪敏佳；7，张靓颖；8，周笔畅；9，李宇春；10，王筝。 如果这个排名是最终排名的话可能会被很多人吐舌，因为《超级女生》的四人变化不大，《超级女声》的六人却是大相径庭，几乎与他们自己的排名掉了个个，除了陈佳宁。 这就是专业与非专业的区别，如果这个非专业真是民众的话那这些歌星评委也不算合格，究其根本，是真与假的区别，是台前与幕后的区别。 第159章 “超女”大结局 四个回合结束已经十点半，节目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尽管很流畅中间也只间隔了五分钟但也确实不早了，最后一个回合，柳巷起的名字叫“融合”。 第五回合：融合。前三甲共同演唱一首歌曲，四五六名共同演唱一首歌曲，其余四人共同演唱一首歌曲，然后确定最终名次。 歌曲随机抽取，第一首歌由张靓颖代表，她抽的是《千千阙歌》，四人发挥正常，评委合议后名次也略作调整，周笔畅第七，张靓颖第八，其余俩人没变。 第二首歌萨顶顶代表，她抽的是《天空》。 这首王菲演唱的歌清晰明亮，萨顶顶和王蓉演唱得很好，纪敏佳有些吃亏，有劲使不上，最终排名也没有任何变化，维持原判。 最后一首歌，陈佳宁代表，她抽的歌曲是《酒干倘卖无》。 又是一首苏芮的歌，陈佳宁的运气不可谓不好，但当她知道结果时却浑身一颤，尽管动作微小，柳巷却看了出来。 这首歌陈佳宁唱过，不但唱过而且唱得无与伦比，但也由此引发了“年龄门”，成为她在第一届《超级女生》中的绝唱。 这首歌不但适合陈佳宁，显然也很适合庄柔和尚雯婕，俩人的嗓音一样宽广富有磁性，假如换做其他人来唱的话，可能除了纪敏佳再没人能唱好，萨顶顶也不行，她的声音太尖，你想宽点都不可能。 本来是一人一段，陈佳宁第一段唱得很好，比去年还强，但唱到第二段时却有些走神，勉强才跟了上去，这一重大失误让评委们也大跌眼镜，弄不明白她前后何以有这么大的反差，最后合议的结果是：庄柔第一，尚雯婕第二，陈佳宁第三。 这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一组，也是变化最大的一组，最后时刻陈佳宁马失前蹄，庄柔获得第一。 前三甲中南方联盟占了两个，但冠军的分量足以抵亚军和季军的总和，所以前三甲算是打平。 四到六名，北方联盟占了两席，而且处于绝对优势，北方联盟占优。 七到十名南方联盟占据绝对优势，但含金量低了很多，北方联盟起码可以说没输。 “超女”结束。 最终结果：庄柔冠军、尚雯婕亚军、陈佳宁季军，萨顶顶第四、王蓉第五、纪敏佳第六，周笔畅第七、张靓颖第八、李宇春第九、王铮第十。 王筝，二十一岁，西安人，后成为歌手、创作人、制作人。次年，与“北京钛友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签约，06年为周笔畅创作了单曲《天鹅》，获得好评，08年开始被广泛认可。 李宇春，十七岁，成都人，后发行多张专辑和单曲，大红大紫，并参演了多部电影，始终被质疑的不仅是演技，还有唱功，更多的是外形。 张靓颖，十七岁，成都人，签约“华友世纪”和“华谊兄弟”，发行多张专辑和单曲，也出演过电影，唱功越来越被认可，也逐渐由主打英文歌改为汉语歌曲。 周笔畅，十六岁，长沙人，随父母移居深圳，参加总决赛前已经签约“天娱”，年底单方面解约，表现了极大的勇气，后音乐之路平坦，人气渐盛。 纪敏佳，十九岁，成都人，参加的是“杭州赛区”的比赛，获得第一名，唱功扎实，外形一般，发行的单曲《涂鸦》获得十大金曲奖。 王蓉，二十三岁，山西人，三年后发行的第二张专辑《我不是黄蓉》里的主打歌《我不是黄蓉》唱红大江南北，并获得十佳金曲奖。 萨顶顶，河南人，因在“超女”的比赛中表现抢眼于同年和次年应邀参加了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十年后第三次参加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演唱《万物生》，从此成为“原生态歌曲”的代表。 尚雯婕，十九岁，上海人，坚持自己的演唱风格和东西方音乐融合之路，代表了一种音乐的符号，孤、高、冷、傲，是她的标签。 庄柔，二十岁，盛阳人，一夜成名的她却放弃了光芒四射的明星之路，但从没放弃音乐，后成为盛阳音乐学院的老师，同时也偶尔玩玩赛车。 陈佳宁，十八岁，盛东人，获得“超女”季军后经历不详…… 经历不详指的是大多数人，她的妈妈不可能不知道，此外还有一些人，包括柳巷。 一台大戏落幕，从四月一号到十月一号，正好半年时间，这中间起起伏伏，坎坎折折，在《超级女声》的努力下，终于把它办成了最后一届，但如此大的赛事也让柳巷收获颇多，从组织、程序、宣传、商业运作等等方面都让他对大型综艺节目有了更加准确的定位，从地域风情、选手特点、历史文化中也汲取了丰富的营养，最满意的是，这半年，他没有再陷入感情漩涡中，虽然临渊涉险，却也是全身而退。 首先是李贝，她应该能重新审视自己，不再做无意义的事，其次是田思思，不再尴尬，连曾美也不纠缠自己了，此外，还得到了一个主持人，或许是俩个，差不多，应该是俩个。 要说失败也有，是高欢，或许自己还可以争取，但他拿不准有没有意义，因为还有一个人需要自己去争取，这个争取与高欢的争取是两个概念。 还有两个不好不坏的所得，就是有了何嫣和陈佳宁的消息，不管好与坏，总算心底的两块石头落地，看样子她们应该过得不错。 柳巷躺在床上总结着，心绪万千，突然手机响了一声，是信息，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惊得顿时坐了起来。 “我睡不着，在江边，你要是也没睡就出来一下。” 这是短信的内容，落款是——佳宁。 她有手机，还记得自己的号码，这个要求柳巷无论如何拒绝不了。 十月初的湘江温柔似水，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银光，江边的一条长椅上，静坐着一个少女，粉衣粉裙，卸了妆的脸颊更是娇美绝伦，像守护在这里的湘江女神。 柳巷看得呆了，陈佳宁“扑哧”一笑，站起来问道：“我是不是长大了？” 柳巷点点头，人总会长大的，陈佳宁也一样。 “过得好么？”柳巷问。 陈佳宁也点点头，反问道：“你呢？” “很好，尽忙活节目了，还拍了一部电视剧，过两天就能播放，叫《大染坊》。” 陈佳宁“哦”了一声，轻声说道：“别累坏了，身子要紧。” 柳巷心一暖，她是变了，但体贴没变，还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在她眼里，她不重要，节目不重要，电视剧也不重要，只有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你妈……好吗？”柳巷问。 “好，又开了一家火锅店，说原先的这家给她养老，新开的这家给我做嫁妆。”陈佳宁笑道。 “那你……处朋友了？”柳巷都觉得自己问得费劲，这句话好像很难问出来。 “我早就有男朋友了，怎么还会处？”陈佳宁又一笑，还有一些羞涩。 她没忘，似乎比以前更加坚定，柳巷心如刀绞，这痴情的女孩，怎么始终放不下？ “只要他还喜欢我，我就不会处，我和我妈也说了，她说可以等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等那个人来成都看我。”陈佳宁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亮晶晶的，像湘江的水面。 柳巷知道自己说不出口，说不出来我不喜欢你，但他不希望这样，因为风景而耽误了行程，也不是他所愿。 如果这样的女孩子还不能感动自己的话柳巷都觉得自己不是人，他握住了陈佳宁的手：“没有意义的，那会耽误了你。” “我觉得有意义，你让我报名，带我唱歌、看电影，看我跳舞，给我还清了学费，你从没嫌弃过我，嫌弃我是累赘，为了我还受了那么多苦，我知道你的道歉也有说给我的一部分，觉得我受到了伤害，你不知道，我很高兴，哭了一宿，你说过你喜欢我，我也说过我会等你，那就让我等吧，有个念想。” 陈佳宁抽涕着，扎进柳巷怀里，犹如临别时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幕幕，和柳巷的点点滴滴，她从没忘记，反而越来越浓，她很温柔，却也很倔强。 这个女孩子自己吻过，也曾在自己面前坦露过身体，甚至想把她纯洁的身子给自己，却别无所求，只为了一份念想，只为了那一句“我喜欢你！” 柳巷的心痛得不行，他无话可说，再说的话他都会骂自己，她没有什么配不上自己的，自己也不是救世主，还没达到人见人爱的地步。 紧紧搂着怀里的陈佳宁，柳巷又觉得自己很幸福，假如当初对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不肖一顾的话怎么能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纯洁得像金子般的心灵，怎么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一种感情，酸与甜搅拌着，痛与乐撕扯着，身与心分合着，一会儿不是自己，一会儿又是了自己…… 笑过哭过，俩人坐在江边的长椅上说了很多话，陈佳宁说她不会去签约，娱乐公司的人找了她好几次，开出的条件也很优厚，包括包装、出专辑，为她量身打造歌曲，还有拍电影等等，柳巷问她为什么不签，凭她的条件很有前途，而且他也觉得这条路适合陈佳宁。 “我怕你找不到我，我就在成都等你。”陈佳宁说。 这真是傻得不能再傻的傻话，柳巷说：“那个号码是你的吧，我存下了，如果我想找你就给你打电话，有什么找不着的？” “那不一样，我说过在成都等你就在成都等你，你不来我也等，我不会换地方，所以今天不算，我是实在忍不住了。”陈佳宁又把头扎进柳巷怀里，害羞得不行。 摸着她瀑布似的黑发，柳巷有些伤感，问道：“我要是结婚了怎么办？” “我不会耽误你，只要你还喜欢我，我给你当丫环总行吧，给你做饭，给你换衣服，给你收拾屋子，只要你来，我就跟你走。”陈佳宁把脸扬起来，看着柳巷说道。 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陈佳宁水嫩的脸蛋就在眼前，柳巷还能说什么，给她留个梦吧，这是她的寄托，他把头沉了下去，与她的唇贴在一起…… 没有酒，有酒瓶子卖么？ 柳巷知道了陈佳宁为什么会那么一颤，为什么会走神，或许，她报名《超级女声》，就是为了见自己一面…… 第160章 高家姐妹 十月三号，节目组所有人员返回盛阳，柳巷睡了一路，上飞机睡，下飞机睡，到自家楼下时他还在睡，王滨城把他喊起来时他还迷迷糊糊的，众人都以为他是太累了，也没多问。 “到家了？”柳巷问。 “到家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众人说。 “你们也好好休息吧，上班后我给大家发奖金。” 半年了，付出的辛苦也会有物质方面的回报，众人呵呵笑了起来，说好，都等着呢，还有你的《大染坊》。 柳巷睡了这么久不是没睡着，是真睡了，但脑子里总挥之不去陈佳宁的身影，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别让这个傻丫头就这么等着，但又能做什么呢，这边也割舍不下。 割舍不下的自然是高阳，柳巷一进屋就呆住了，高阳就在家里。 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柳巷以为她看到了自己写的信，惊喜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早，从学校来的，她没回家。”黄淑珍接过话茬说道。 柳巷这才知道错了，不是高阳，是高欢，高欢也知道柳巷误会了，嗔道：“看错人了吧？” “没有，我就是问你啥时候来的。” “还嘴硬，别以为我不知道。吃饭了没？” “吃了，你看这都几点了，晚饭倒是没吃。” 已经下午三点多，柳巷他们是在机场吃的午饭，高欢点点头，对黄淑珍说：“姨，那我回去了。” “不许走，说等他他一回来你就走，怕他吃了你呀？反正这几天你也放假，就在家待着，就算不陪他陪姨。”黄淑珍说，她还把高欢当儿媳妇看，只不过也改了口，一口一个“姨”。 “是呀，去哪，学校不是也没人了么，愿意搭理他就和他说两句，不愿意就陪你姨说说话，省得她不让我消停。”柳时伦走出屋来说道。 高欢答应了一声，把柳巷的行李抢过来，打开，然后把一堆没洗的衣服和臭袜子拎出来，对黄淑珍说：“姨，你说他怎么这么埋汰，也不怕熏着自己。” “你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洗过衣服，我要是不给洗他都能一件衣服穿一个月，谁要是给他做媳妇，得累死。” 听黄淑珍话里有话，高欢笑了一下，没搭言，抱着一堆脏衣服臭袜子进了卫生间。 黄淑珍也没拦着，揪了一把柳巷轻声骂道：“多好的媳妇，哪找去，娶不进门我和你要人。” 柳巷尴尬地笑了笑，心道我这不知所以然的老妈，人家有对象了，说不定是拿咱家练手呢，你还得意，她这主动就是反常，门是娶不进来了，给你做个干女儿吧。 也不解释，柳巷推门进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发呆。 高欢还真就没怎么搭理柳巷，吃完饭就和黄淑珍、柳时伦聊起了天，白天她家的情况老俩口基本问过了，聊的都是些天南海北的事，柳巷也插不上嘴，眼看天快黑了，他问高欢要不要回去？ “不回去了，咱家也不是没地方，晚上就在这住了。”黄淑珍说。 “不了，姨、叔，明天我有个同学要过来，我得接待他，我这就回去了。”高欢站起来说。 “什么同学？”黄淑珍有些紧张，问道。 “是我的师兄，他明天从天津过来，这两天我就不一定过来了，等我有空再来看你们。” 黄淑珍有些不自然，说道：“那好吧，小巷这两天也没事，要不让他帮你一起接待接待？” “行，他要是愿意的话。”高欢笑道。 黄淑珍这才好一些，对柳巷说：“你给送回去，不用着急回来。” “不用着急，晚了自己拿钥匙开门。”柳时伦补充道。 父母的心意柳巷都清楚，可这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柳巷拿起车钥匙，对高欢说：“那走吧，我送你。” “开车？”高欢问。 是啊，开车，不开车拿车钥匙干什么，柳巷点点头。 “不送你送了，我自己走回去。”高欢说完一撅嘴推门走了出去。 啥意思，走回去，这离盛东大学有十多里路，没有四五十分钟根本走不回去，这丫头不是磨人么。 柳巷还在发愣，被黄淑珍推了一下，她埋怨道：“还不明白啊，让你陪她走，念大学时追女孩子的劲头哪去了，大了大了还不解风情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柳时伦“叹”了一声，说道：“你也别怪儿子了，这一会儿未婚妻一会儿女朋友的，连女朋友也不算了吧，这又弄出个师兄，隔谁也适应不了，慢慢来吧。” 倒是父亲理解自己，可他还是不知道这个师兄是怎么回事，柳巷心想一定是开捷达的那个，想了，过来看看。 怕爸妈起疑，柳巷追了出来，高欢还真没走远，在楼下磨蹭着。 “走吧，我陪你走回去。”柳巷说。 高欢也没推辞，和柳巷并肩走着，也不说话，这气氛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神秘。 柳巷实在忍不住了，说道：“那个……开捷达的，我没和爸妈说。” “我知道。”高欢踢着一颗小石子说道。 “明天，是他来吧？” “嗯。” “那你还答应让我帮你接待？” “你爱来不来，没人勉强你。” “我去了，说啥？” “我怎么知道你说啥。” “那我是去还是不去？” “你是想来还是不想来？” 柳巷想了想，问道：“他知不知道我俩曾经是……” “知道。” “那我就不能去了，见面怪尴尬的。” “那你就别来。”高欢又踢飞一颗小石子说道。 平时柳巷还真没注意人行道上有这么多小石子，他也踢了一脚，这才觉得好点。 俩人再也没话，一直走到盛东大学校门，高欢问：“不进去看看？” 这里曾经是自己的母校，两年前自己还是这里的一个学生，如今已经走向社会，而高欢却成了这里的一员，谁又能想到，柳巷摇了摇头，说道：“不进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高欢没有回话，往里走了两步，突然回身问道：“你不去看看我姐？” “你姐怎么了？”柳巷有些紧张，他以为高阳出了事。 高欢咬了咬嘴唇，说道：“没事，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她，没空就拉倒。” 见高阳没事柳巷才放下心，点了点头，高欢这才走了进去。 怕父母问，柳巷又在外边溜达了半天这才打车回去，父母果然睡了，他在盘算明天怎么糊弄父母，要不去一趟东玉吧，正好看看高阳。 这次轻车熟路，十点刚过柳巷就到了高家，高阳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胳膊腿都挽了起来，露在外面的皮肤洁白晶莹。 “怎么不用洗衣机？”柳巷边往院子里走边问道。 高阳吓了一跳，抬头这才看清是柳巷，连忙把裤腿放下，把沾满肥皂泡的双手甩了甩，问道：“你怎么来了？” “放假，就过来了。” “那你等一会儿，等我洗完衣服的。” “高叔和宋姨呢？” “前院我有个表弟结婚，他俩赶礼去了。”高阳边洗衣服边回道。 细听能听到嘈杂的人声，柳巷于是蹲了下来，又问道：“怎么不用洗衣机？” “洗不干净。”高阳说。 柳巷不知道是真洗不干净还是为了省那两个电费，她更觉得对不起高阳，说道：“苦了你了。” “不苦，我挺好，没有那么多烦心事，连电视我都不看。” 柳巷心一紧，暗道这是不是表示对我已经漠不关心了？ “你……没看‘超女’？”柳巷问。 “没看。”高阳说。 “没看就没看吧，也没啥意思。”柳巷自嘲着。 高阳没说话，继续洗衣服。 顿了一会，柳巷问：“我那封信，你收到了吧？” “什么信？”高阳头也没抬，问道。 “我写给你的信，没收到？” 高阳摇了摇头，然后更加使劲地搓着已经洗得发白的衣服。 柳巷心里把邮局骂了个遍，他奶奶的，自己费了一晚上的心血居然就被他们这么给糟蹋了，虽说这年头几乎没人写信了但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自己要是法官非得把他们都判个死刑，拉出去毙了！ 既然没接到柳巷也没法，一早就出来了，也没吃饭，他说：“我饿了。” “我给你做饭去。”高阳说完把衣服放下，刚站起来突然身子一软，眼看就要倒下。 柳巷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扶住高阳，问道：“你怎么了？” 高阳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连话都说不出来。 柳巷一看知道病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高阳回到屋里，把她放到炕上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紧紧地盯着她一刻不敢放松。 几分钟后高阳缓了过来，凄苦地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了，我给你做饭去。” 柳巷哪里肯，但按也按不住，高阳愣是下了炕，给柳巷做起饭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柳巷问，他就站在锅台边，怕高阳再晕倒。 “高欢没和你说？”高阳问。 “没有呀，她昨天倒是去我家了，但是什么也没说。” 高阳顿了一下，说道：“大夫说是贫血。” “哪个大夫说的？” “村里的。” “你这是啥时候的事，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以前我没迷糊过，是毕业之后的事。” “犯了几回了？” “三回。” “吃药了么？” “大夫说多吃点胡萝卜什么的就行，不用吃药。” 柳巷对贫血也不清楚，心道这么说还不算重，但只在村里看能看出什么来，别把病给耽误了，他说：“下午你和我走，咱去盛阳看看去。” “没事，死不了，不犯病的时候啥活都能干，和好人一样。”高阳笑道，脸色还真缓过来了，也有了血色。 “那也不行，到大医院看看，真没事咱也放心。” “你就不用管我了，你那么忙，忙你的。” “忙什么，什么都没你的身体重要，听我的，等高叔和宋姨回来我和他们说。” 高阳做好了饭开始炒菜，边抄边说：“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干嘛跟你走？” “你不是说我可以追你么，追到手你就是我媳妇了，怎么和我没关系！” “你还想追我？” 柳巷没弄明白，狐疑地问道：“你也有男朋友了？” “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也有，你还追别人了吧？” 这误会闹的，本来是说高欢结果扯自己身上来了，柳巷也无心辩解，说道：“你没有就行了，就能跟我看病去，有也没关系，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也得看病。” 高阳再没说话，一颗泪珠滴进锅里，响起“刺啦”的一声。 第161章 亲眼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柳巷最终没能带走高阳，他劝了一天高山和宋瑜就是不松口，最后被柳巷逼得没法，宋瑜说：“投进果园子里的钱你高叔已经知道了，不能再给你们家增加负担，等我们经济条件一好就会带高阳去盛阳或者是北京看，大夫说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你放心吧。” 柳巷也知道一个贫血还不至于危及生命，增加负担一说他不同意，他给高山和宋瑜算了一笔帐，说自己过几天就能拿到几百万，一个零头就足够高阳用的了，根本谈不上负担。 高山和宋瑜听完也是眉头一展，俩人对望一眼但仍是摇头，柳巷急得脸通红，喊道：“算我借你们的行不行，等你们有钱了还我十倍！” “其实钱是一方面……” 宋瑜话没说完就被高山打断了，高山说：“那等你把钱拿到手再说，这几天我们也商量商量，看怎么办好。” 柳巷就是这么回来的，回来后和父母一说，柳时伦和黄淑珍这才知道他没去帮高欢接待客人，而是去了松树村。 柳时伦和黄淑珍也急得没法，马上就要去高山家，柳巷说不忙，等他把钱结算完了一起去，柳时伦和黄淑珍这才算拉倒，但一直念叨着高阳，说好好的姑娘怎么贫血了呢，这病不是什么大病，养养就会好。 高欢一连两天没露面，黄淑珍有些急了，催柳巷去看看，说他那个同学师兄的要是走了就把她带回来，除了吃饭她还想问问高阳的事，柳巷答应了一声就出来了。 车开到学校门口柳巷有些犹豫，你说俩人正卿卿我我的这进去撞见也不好，高欢还是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这可这么办？ 正在学校门口转悠一辆尼桑停了下来，车门一响走下来一个女子，已经十月可这女子的裙子短得刚盖住屁股，粉嫩笔直的大腿一览无余，上衣的胸口也低得不能再低，事业线隐约可见，描着很重的眉化着很浓的妆，柳巷似乎在哪里见过，又盯了一眼他才猛然惊醒，上去一把拉住背对他的女人，直接把她拽到自己车里。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柳巷怒不可遏，原先让他垂涎欲滴的大腿和高耸的胸脯此刻在他眼里已魅力不在，变成了引人犯罪的欲种。 “你管！”高欢并没有难为情，反而语气很冲。 柳巷气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说：“好，我管不了让高叔和宋姨管。”说着发动汽车往高速驶去。 高欢没当回事，以为柳巷是吓唬她，嘴里哼着歌向柳巷示威，但看到车已经开上高速并且真的往东玉县的方向行驶她才慌了，问道：“你真要把我拉家去？” “废话，让你爸妈，还有你姐，看看你这个样子，多漂亮！”柳巷气呼呼地说道。 高欢咬起嘴唇，看了柳巷一眼，然后捅了他一下哀求道：“我错了行不行，咱回去。” “别碰我，开车呢。”柳巷喝道，其实他不是因为开车，是因为高欢的样子，前天到自己家时还穿得像个淑女，也没化成这样，原来都是装相，今天要不是撞上打死他都不信高欢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搞对象正常，柳巷能理解，但从高欢满嘴的酒气里他知道根本不是和那个开捷达的出去了，车也对不上。 “不碰就不碰，以后你也别碰我。”高欢还撅起嘴撒着娇，但看柳巷看都没看她又把语气软了下来：“我求你了，咱回去好不好，会把我爸妈气死的。” 后面这句话让柳巷气消了不少，他也不想让高山和宋瑜看到高欢这个样子，高阳为了省电用手洗衣服，洗得又迷糊了，她却好，穿成这样和人喝酒，即使没什么其他的事也是不能容忍的，高家的家风比自己家还严，说不定高山和宋瑜真会气疯。 把车开进服务区停下后柳巷这才说话：“我问你答，有一句假话你再哀求也没用，我把你拉家去，你这书也别念了，越念越不懂事。” “嗯，我不说谎，你问吧。”高欢彻底软了下来。 “今天你干嘛去了，和谁喝的酒？” “一个公司的老总。” “什么公司？” “财务公司。” “是他请的你还是你找的他？” “都不是，关明浩给联系的，让我做兼职，他请的客。” “关明浩？”柳巷问完也反应了过来：“开捷达的？” 高欢点点头。 那个尼桑好像除了司机还真没有别人，柳巷有些相信了，又问：“关明浩特意为这事来的？” 高欢又点点头。 这么上心，不远千里从天津跑到盛阳不会只为高欢找活这么简单吧，柳巷又问：“关明浩呢？” “吃完饭直接走了。” “他让你穿成这个样子？” 高欢点了下头又猛地摇摇头，气得柳巷喝道：“说实话!” “是。”高欢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他妈的，什么东西。”柳巷骂道。 要说这关明浩长得还挺英俊，柳巷本来对他的印象不错，凭高欢的自身条件就算闭着眼睛找也不会找歪瓜裂枣的，但要自己的女朋友穿成这样在别人面前卖弄风骚那他根本就不算一个男人，柳巷实在弄不懂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人。 “你别骂他，他也是好心。”高欢还为关明浩辩护着。 “好，好，我不骂，我骂得着吗，你情他愿的，我一个外人就是瞎操心。”柳巷心里堵得慌却又说不出来，猛吸了一口气他说：“那我求你了，以后别这么穿行不行，缺钱我给你。” “我不要，爸说了，那十万块钱就那么着了，想还也还不上，但我们不能再花你家的钱，那样的话就变味了。” 这话宋瑜也说过，说不能再给柳家增加负担，但意思没高欢说得这么明确，柳巷有些糊涂，问道：“为什么不能花我家的钱，原先是没有钱，我理解，可过几天我就有钱了，是我赚的钱，为什么不能花？” “花了就欠你们家的了，就不平等了。”高欢轻声说道。 柳巷听出点意思，应该是说假如自己追高阳和高欢的话就要用心去追，扯上钱后她们不答应也得答应了，用钱买的婚姻是不平等的。 柳巷哭笑不得，这高山真是倔得可以，还有些不讲理，就像当初他不允许两个女儿搞对象非要等自己挑一样，可这就是高山，一个不算讲理却最重情义的汉子。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当初已经不平等了，我花了你家二百万才赚到钱的，我家怎么就没这想法？”柳巷的气彻底消了，他相信高欢只为赚钱，赚自己的学费和补贴家用，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孩，原先不是，现在也不是。 “你是男的，我和姐是女的。” 这确实是一个可以说服人的理由，男女总是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相同的事情对男女来说意义却截然不同，女人，永远是弱者。 再说别的也没有意义，柳巷问：“你那个兼职，行了么？” “行了。” “一个月给你多少？” “三千。” “三千？”柳巷有些惊讶，要知道自己刚涨了工资，也就一千出头，一个兼职能给到三千他不认为是高欢的能力，她还是个学生，尽管是研究生。 “怎么了？”高欢问柳巷。 “谈没谈具体做什么？” “谈了，就是给他们做报表，经常有上市公司委托他家做报表的，我又是学这个的，有什么问题？” 原来是给上市公司做报表，柳巷这才放心，这样的工作工资高些也正常，于是说道：“那没什么了，你姐的病你知道么？” “你去我家了？” “去了，我想把你姐带回来看病，你妈没让。” “他俩不会同意的。” 刚才已经知道原因了，柳巷也知道了高欢知道高阳的病，问道：“什么原因得的你知道么？” “不清楚，毕业前就犯了一次。” 也许这病根本就找不到病根，柳巷摇了摇头，又说：“妈让你上我家去，你穿成这样怎么去？” “我带着衣服的，在包里。”高欢指了指放在脚下的背包说道。 “你这是现换上的？”柳巷更是惊讶。 “我也不喜欢穿成这样，吃饭前现换的，吃完饭没来得及换就送我回来了。” “那你换吧，换完我们走。”柳巷说完打开车门下车，走了挺远才停下来。 十多分钟之后高欢换好了，下车喊柳巷回来，柳巷一看高欢不仅换上了她爱穿的牛仔衣裤，连脸上的妆也卸了，这才满意地说：“这多好，比刚才漂亮多了。” “你就是不喜欢别人看见，自私！”高欢嗔道。 “扯蛋，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当初为什么要摸这摸那的，那时候你怎么就没说不好看。” 这不是两码事么，柳巷摇摇头，或许自己真是自私，总把俩姐妹当成是自己的，这个恐怕以后摸不着了，关明浩那个狗爪子倒是有福，但这个人不可靠，一定要防着点，于是他说：“要不你买个手机吧，有事好给我打电话。” 高欢却摇了摇头，说：“我赚钱还要给姐姐看病呢。” 这一刻柳巷才知道高欢为什么能忍受这些，忍受男人们贪婪的目光，她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姐姐，为了这个家。 第162章 四喜一悲 十月九日，上班的第二天，柳巷一下子迎来四大喜。 一，“超女”总决赛尽管广电总局不让公布收视率数据，但gsm公司也做了调查，内部消息是超过了12%。 新收视率调查方法施行以来首破10%的，这个数据很严谨，不是点数也不是户数，是人数，总决赛实实在在的有超过1亿五千万人在观看，《大宅门》的最高收视率是6。7%，远低于“超女”总决赛。 二，各分赛区的利润已经统计完毕，《超级女生》节目组的分红是九百七十五万，不包括太原赛区捐出去的一千多万，也不包括盛阳主赛区的收入，合计是三千三百六十万，刨去所有花销后还剩三千万整，台里奖励给卫视频道百分之十，奖励柳巷百分之十，奖励给节目组每人一万。 本来台里已经奖励了，柳巷就是不拿出钱来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那百分之十就是奖励策划人的，都知道了《超级女生》已经成为绝唱，这个创意到此为此了。 百分之十是三百万，柳巷拿出了一半，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每人二十万，百里慧十万，其余人五万，此外孔亮的培训费他都没用台里，省得费口舌，但告诉孔亮是台里出的，让他安心。 节目组所有人欢呼雀跃，台里其他人都红了眼睛，他们不眼气柳巷得的，眼气其他人得的，因为那些工作都能干，唯有策划是做不来的。 三，《大染坊》卖的钱全部到位，一共是三千四百二十四万，刨除本钱还剩二千一百万，再刨去答应吴达的百分之五正好还剩二千万，这部分钱柳巷是一分没往外拿，一是因为有本钱有风险，二是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大股东是田思思。 四，《大染坊》今晚开播，每天一集，播放到十一月一号。 十月十日，柳巷来到烟海，和田思思报账，并按照事先算好的，连本带利他交给田思思二千八百万，他自己得了五百五十万。 电视剧确实比做节目赚钱，但得是精品，粗制滥造没有教育意义的赔的也比比皆是，还有拍完就没播出过的，扔在库房的角落无人问津。 田思思就没问过，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也是笑得脸上乐开了花，两个酒窝都大了起来，柳巷也奇怪，二千八百万是不少，但田家还不至于这样吧？ 见柳巷盯着自己田思思嗔道：“看什么看，就没见过钱不行呀，这下有本了，咱又可以拍电视剧了。” 原来她合计的是这个，柳巷问：“你家再不给你拿钱了？” “我不要，本钱也还他，其余的是我挣的，他管不着。” 一个个都这么有骨气，柳巷竖起大拇指赞道：“有志气！你说的‘他’是你爸吧？” “不是，是我那两个哥，整天说我乱花钱，教训我，气死我了！” 怪不得田思思怕赔，柳巷想起了一个话题，问田思思：“赔了的话你真会让我还本？” “看情况，也不一定。”田思思转了转大眼珠子说道。 “那我还真不能和你合作了，哪有只许挣不许赔的买卖。” “不合作不行，我不会挑剧本，你就得和我合作，和别人合作我就给你搅黄。”田思思又瞪起了眼睛。 “你好像比你妈还不讲理？” “嗯，你说对了，我就是不讲理的人，谁让你惹我了。”田思思又白了柳巷一眼，这阵子她的表情够丰富的。 “我惹你什么了？”柳巷不知道田思思指的是什么，自己也没惹她啊，连暧昧的话都没说过。 “惹我……拍电视剧，你想赚完钱就跑，没门！”田思思这次是咬牙说的，柳巷真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表情。 真的还有，恨完田思思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问道：“你不是说还要拍么，什么时候拍，咱俩这钱够了吧？” 柳巷原先说过，但他现在想放一放，想看看高阳的情况，钱再多也没有人重要，所以他从不吝啬钱。 “过一段再说吧，这阵子我有点事，什么时候想拍我给你信。” “什么事？”田思思问。 见柳巷没言语，表情还有点不自然，田思思又问：“是高阳的事？” “你怎么知道？”柳巷很惊讶。 “猜的，你俩……要结婚？” “结什么婚，她病了，我想领她看看病。” 田思思“偶”了一声，紧张的表情得到缓解，说道：“那是得看看，别耽误了，要是没什么事你可一定要想着电视剧的事，我现在就指它活着了。” 柳巷答应了，其实和田思思合作得挺愉快，再拍电视剧的话自己的钱也不够，还真得找她，但下次不会被骗了，一定要她把手印按上。 十月十日，迫不及待的柳家三口驱车前往高家，一进院子只见锁头看家，高家没人。 一打听，高山、宋瑜和高阳都上山摘果去了，柳家三口这才松了口气，一商量也不再等，柳巷带路，三人往山上赶来。 松林村的山除了树林就是果树，满山都是摘果子的人，果树多的还雇了人，一山山的都是欢声笑语，享受着丰收的喜悦。 高家的果树园子占了半面山，面积不小，但小树居多，所以高山也没雇人，和表弟家的一家三口共六个人在忙活，高阳看起来气色不错，满脸流汗，她负责选果、装箱。 见柳家直接到了山上高山要停工，柳时伦没让，反而和黄淑珍加入了队伍，让柳巷帮高阳忙，不懂的就问。 柳巷就懂得吃，他拿起一个大的红的富士擦都没擦就咬了一口，高阳连忙给抢了过来，埋怨道：“都打了药的，哪能就这么吃。” “那怎么办？”柳巷问。 高阳瞪了柳巷一眼，把边上的水壶拿过来，让柳巷倒，她给洗，洗完又擦干净，这才给柳巷递了过来。 有人说“劳动者是最美的人”，这话多半说的是精神，少半也确实如此，忙活了半天高阳香汗淋漓，面色红润，连刚洗过的小手似乎都比以前更加白嫩，柳巷接苹果的同时顺带摸了一把，高阳回头瞧了一眼干活的几人，见没人注意，这才低声骂道：“大流氓！” “这也算？”柳巷没好意思说出来，原先只有摸到大腿根她才会恼，现在摸手都算耍流氓了，这尺度越来越小了。 “废话，怎么不算，我又不是你什么人。”高阳又瞪了一眼，坐下继续选果、装箱。 又是这句话，柳巷也无奈，看来这女人分得很清楚，起码高阳是能分清楚，什么关系可以进行到哪都是有尺寸的，男人却不一样，只要是喜欢都恨不得马上抱上床去，一瞬间的刺激也会让他们忘乎所以。 所以女人要懂得矜持，可能你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或裸露出来的某一处都会让男人刹那之间雄性柯尔蒙升高，酿成悲剧。 这不是为男人开脱，因为自然造物都有它的道理，男人如山，隆起只是瞬间，女人似水，是经过千百年的渗透才流到地面上来的。 柳巷知道高阳也不是恼，边吃着苹果边说：“我赚钱了，有七百万，这回你得跟我走，看病去。” “你的钱和我有什么关系。”高阳不紧不慢地说。 “就是给你赚的，你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又没答应你。”高阳不敢抬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早晚会答应的，我追你到死。”柳巷嘻嘻笑着说道。 高阳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仍旧低着头，柳巷似乎看到了两行眼泪滴在了又大又圆的苹果上，他有些惊慌失措，握住高阳的手问：“你怎么了？” 高阳抬起头，真的哭了，但没有哭出声，她呜咽着问：“我要是不能生孩子，你还会要我么？” 呆了半晌柳巷才反应过来，他还不懂高阳说的是什么，问：“什么不能生孩子，你，不能生？” 高阳点点头，说道：“我有可能得的是肾病，不是贫血，大夫说严重的话会影响生育。” 俩家人几乎一夜没睡，把话也都说开了，原来柳巷的那封信高阳早就接到了，但她不打算接受他的爱，因为自己的病。 也不知道是受凉还是太累的缘故，高阳毕业前就发了一次病，但她没在意，回家后又发了一次，村里的大夫说是贫血，高山看症状不像，怀疑是肾病，和宋瑜商量了一下，打算等卖完果手里有了点钱就领高阳去县里做检查。 后来高欢也回来了，她说自己手里有一千多块钱，够姐姐做检查的了，高山没同意，说万一真是肾病马上就得住院，这点钱啥也不够，还耽误了高欢的学业，最后高阳恳求高欢去接受柳巷，代替自己，以免自己耽误了他。 所以高阳不再看柳巷的节目，所以高欢主动去柳家，所以高欢对柳巷说要他去看看高阳。 柳巷来了之后高家三口也很矛盾，既想答应又不想答应，最后决定等高阳做完检查再说，要是没病或者不耽误生育就接受柳巷的请求，要是不行就问问高欢，他们也没弄明白柳巷和高欢是怎么回事。 按照当初的说法，柳巷愿意追哪个就追哪个，都追上就都给他，可柳巷在信里只对高阳吐露爱意，并没有提到高欢，高欢也很少提及柳巷，只说他去天津看过她，没待上一个小时就走了。 看来高欢并没透露自己有对象的事，或许是怕高山骂她，既然这样，柳巷也不打算捅破。 第163章 一场虚惊 话说开之后柳时伦当着高家三口的面问柳巷是怎么想，他说：“有什么说什么，你也不用考虑我和你妈，你要是愿意就答应，从此不论高阳怎样都是老柳家的人，都是你的媳妇，能生也好不能生也好不再是理由，你要是不愿意也明说，你高叔和宋姨不会怪你，高阳……也不会怪你。” 柳巷最担心的是爸妈有顾虑，见他俩如此开明自己并没有什么说的，对高阳的爱始终没变，反而越来越爱她，爱她忍辱负重，爱她替自己着想，刚要张嘴表态却被高山拦住了。 “我说两句”，高山说：“巷儿，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不会怪你，高阳更不会，但叔和你宋姨求你一件事，假如你不愿意就不要带高阳走，果子这几天就能卖出去，你们投资的钱我们先不还，去给高阳看病，可以么？” 柳巷明白了高山的意思，假如自己愿意，那高家会接受柳家的资助，因为已经又是儿女亲家，假如自己不愿意，他们还是不能接受柳家的一分钱，只不过承认了那十万元的投资，要求分红的钱宽限他们些时日。 “高叔、宋姨，我对高阳的心意信里写得很清楚，不论什么情况我都没变过，可能那封信你们也看了，都是我的真心话，只要日月还在，我心永恒！” 那封信高山和宋瑜看过，柳时伦和黄淑珍虽然不清楚写了什么但也被儿子感动得稀里哗啦，他俩连连点头，说好，是我柳时伦和黄淑珍的儿子，人这一辈子什么都不重要，唯有“情”字不要辜负，那是还不完的良心债。 高山和宋瑜更是感动，高山平生第一次掉下了眼泪，穷困潦倒时他没哭，二千万家产一夜化为乌有时他也没哭，现在却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也只是未到动情处。 没有谁是铁打的，心底总有最柔弱的地方。 宋瑜哭了个泪流满面，她边擦着眼泪边说：“闺女，你也说一句吧。” 四个家长如此动情，柳巷和高阳却都没哭，柳巷是因为责任，高阳是因为坚定，事后柳巷曾问过高阳假如自己拒绝了她怎么办，高阳说她不会再嫁人，送走父母后，青灯古佛，就是自己的归宿。 宋瑜让高阳表态，高阳只应了一句：“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又待了一天，十二号柳巷和父母回到盛阳，去时是三个，回来是四个，高山和宋瑜已经完全把高阳交给了柳家，他们很放心。 四口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奔了商场，黄淑珍从没有花钱这么痛快过，给高阳买了七八套衣服还要买，最后高阳死活不让这才拉倒。 从婚约作废后高阳和高欢就把各自的那只镯子藏了起来，现在高阳又戴上了，柳巷相信她不会再摘下去，她的一生已经与自己再也分不开。 高山也不再倔强，临走时柳巷给留了十万，他不是舍不得，因为高山就接受这些，他说够高欢的学费和山上的进一步投资了，花姑爷的钱只能让他倦怠，消磨自己的意志。 连衣服再手机什么都置办齐了柳巷他们才回家，进门高阳就要做饭，被黄淑珍推了出来，说你什么都不用干，养养身子，明天就去做检查。 医大附属医院是盛东省最好的医院，高欢也来了，跑前跑后的，一通检查下来专家告知柳巷高阳什么病也没有，就是身子有些虚，不用养也会好的。 这消息让已经做好心里准备的柳家三口包括高欢都愣在那里不相信这是真的，不是说又是贫血又是肾病的，怎么会什么病都没有，要说是高家合伙骗自己，或者说试探柳家根本不可能，高山的眼泪可不会是假的。 “你看看你们，别人一听没病都高兴得直蹦，你们可好，还不相信，非得有点病你们才满意？”大夫也少见这样的情形，说着包括高阳再内的五个人，因为高阳也一门问，是不是看错了，自己有病没检查出来？ “大夫，那她迷糊，晕倒过三次是怎么回事？”柳巷问。 “这个我也解释不了，最有可能的是受到刺激，你们回忆回忆晕倒的三次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吧。” 高阳一回忆，第一次是柳巷看她走之后，第二次是接到柳巷的信，第三次就是柳巷去松林村的那次，高欢恍然大悟，使劲掐了柳巷一把，骂道：“都是你给磨的，还算你有良心，要不我也不能轻饶你！” 别说掐一把，就是打一顿柳巷也愿意，他一把搂过高阳就亲了一口，羞得高阳脑袋乱晃，嗔道：“你疯了！” 接下来的两天可真够疯的，柳巷把高山和宋瑜也接了过来，高山破例又喝起了酒，和柳时伦醉完就睡，醒来还喝，黄淑珍和宋瑜拿他俩没法，也不管了，俩人领着高阳和高欢就是购物，柳巷当司机，每天都是满满一后备箱子东西，黄淑珍还嫌不过瘾，说这才花了几万块，根本没伤着柳巷的骨头，要赶紧买，说不定哪天他就给赔进去了。 高山和宋瑜临走的前一天，黄淑珍和宋瑜在房间里嘀咕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俩人在说些什么。 高山和宋瑜走了，没用柳巷送，高欢也回学校去了，虚惊一场，却也试验出了真情，高阳踏踏实实地在柳家住了下来，每天柳巷一回家都是热腾腾的饭菜，连黄淑珍都插不上手，这日子有滋有味地往下过。 转眼到了十月末，柳巷又闲不住了，他开始策划起一档周播的节目来，同时预备再拍一部电视剧，因为《大染坊》已经接近尾声，观众的反响异常强烈，最高收视率达到了9%，均视也有7%左右。 对策划节目黄淑珍不紧张，一听拍电视剧他把柳巷叫到屋里问他是怎么想的？ “你想说什么，妈？”柳巷问。 “我是问你想怎么安排高阳，我倒是愿意她这么住着，可不是长久之计。” “您有什么打算您就说。” “买套房子，作为婚房，我就这么一个条件，剩下的钱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赔光了我也不管。” “这是你和宋姨商量好的吧？” “对，她临走的那天晚上我们商量的，行还是不行吧？” “行，有什么不行的，您看着办，但咱俩说好，剩下的钱您不许要，我还有用。” “我不惜要，还有就是，高欢你准备放弃了？” “妈，不提这事了，我有高阳就行了。” 高欢倒是也常来，几乎每个周末都来，但从不留宿，吃完饭就走，高阳留她她也不干，柳巷知道她还做着兼职，说她也不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想赚钱。 几天之后，黄淑珍就领着高阳看中了一套房子，跃层的，有一百五十多平米，离家也不远，高阳嫌贵，黄淑珍说你这孩子就是傻，这时候不套他点钱出来都赔了怎么办，你也多长个心眼，不能让他这么瞎折腾，写你名，就算他没钱了你起码还有一套房子。 高阳笑笑，没再说什么。 房子装修完的时候柳巷这个周播节目的策划也出台了，台里一致通过，然后上报审批，预计开播要等到明年，名字叫《点点繁星》。 十二月中旬，高阳搬了新家，不过每天还是早上和晚上过来给做饭，收拾屋子，吃完晚饭柳巷再给送回去，高阳从不让他过夜，要是柳巷耍无赖她就用回家相威胁，柳巷只好乖乖地听话，心道也不急，早晚是自己的人，跑不了。 这一天晚上高阳突然一反常态，让柳巷多坐一会，柳巷以为机会来了，边说话边上手，高阳也不拒绝，让他乱摸着。 从高阳住进自己家虽说有爸妈在自己不好太放肆，但得空柳巷也没少占便宜，只要不触及禁区高阳也就随他，可不是当初碰一下手都说是耍流氓的时候了。 屋里很热，高阳也脸色发红，柳巷把她压在床上，一边吻着一边把手往她的上衣里探，高阳打了他的手臂一下也就没了下文，柳巷更加大胆，慢慢地他的手掀起了她的胸罩，握住了她挺拔的乳峰。 高阳呼吸急促，口里说着“不要”却浑身瘫软，连扒拉柳巷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柳巷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抓着了高阳的乳峰，在烟海的时候刚碰个边就被她挡了回去，他知道此时的高阳不仅从心里接受了自己，从身体上也接受了自己。 胸罩有些勒手，柳巷想把它解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机关，高阳把身子微抬，双手一背后自己解了下来，这下柳巷可得了手，揉搓了一会觉得不过瘾，干脆把高阳的上衣撩起来，瞧了个仔细。 完美，柳巷只能用这个词形容，粉嫩白皙，坚挺圆润，粉红的峰头犹如米粒，也鼓鼓着，像在召唤他的爱抚。 高阳已经羞得侧过脸扎进了被子里，柳巷更加肆无忌惮，干脆一低头把那颗米粒含进嘴里…… 第164章 占便宜的代价 高阳实在害羞，再加上从胸脯那里开始扩散，扩散到全身，甚至连头皮和和脚趾头都能感觉到的那种麻酥感让她也情不能已，但当腰间一凉时她还是反应了过来，吓得慌忙拽住了裤子，一挺身坐了起来，问柳巷：“你想干什么？” 柳巷嘿嘿笑着，也不回答，因为根本不用回答，干什么还用说么，他把高阳推到，又去脱她的裤子。 “不行，你要这样我明天就走！”高阳说得异常坚定，她怕柳巷不听，然而她自己知道她是不会走的，永远不会。 柳巷吓了一跳，他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没想到却遭到了高阳坚决的反对，他绝不会强迫女人，更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感到半点委屈，拉过被子给高阳盖上后他亲了她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等结婚的，那咱就等。” 高阳觉得对不住柳巷，是自己玩过火了，扎进柳巷怀里她诺诺地说：“你要是真想要……我就给你。” 柳巷半坐了起来，把高阳搂进怀里，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爱惜地说：“要不我们五一结婚吧。” “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就和你结婚。”高阳也搂抱着柳巷，撒着娇。 “嗯，你说。” “一件是我这么闲着也不是事，我想找点活干。” “你要上班？” “不是上班，上班就不能照顾你了，我想做点既有事干又不太绑人的工作。” “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我是学通信的，网站这些也懂点，我想开个网站，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高阳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但成天待在家里一日三餐的也确实无聊，她还年轻，总得找点感兴趣的事干，柳巷点点头，说道：“要不你开个视频网站吧，我的节目，电视剧什么的你都可以拿来播放，你也可以自己拍一些小节目，现在国内还没有这样的网站，前景会不错。” “这个好，没什么本钱也不用雇那么多人，我真是爱死你了。”高阳爬了上来，使劲地亲了柳巷一口，她想了很多天也没想出头绪来，柳巷短短的几句话让她找到了方向。 大陆最早的视频网站出现在三年后，大致分为电影电视、综艺音乐和动漫这几个主板块，此外就是新闻财经和体育游戏这些副板块，开始的几年都赔钱，因为一切靠买，用户基数少广告也少，但十来年后随着视频网站的整合已经开始盈利，并加入到购买电视剧首播权的行列，一度曾经出现了取代有线电视网的趋势，但在国家的大政策下，他们退出了这个竞争，回归到原来的初衷上。 柳巷的这个建议是因为自己手中掌握着一定的资源，本钱不大，否则他知道就凭现有的几百万不超过三年都得赔进去，更别说发展了。 本钱小也是需要钱的，高阳把小手一伸，说道：“那钱呢？” 柳巷忽然明白了，他瞪着高阳说：“怪不得勾引我，原来是有目的的。” “那你倒是别受勾引呀，还不是定力不强。”高阳哧哧笑着说。 “谁能受了呀，白嫩白嫩的，还那么尖……”柳巷对着高阳的耳朵低声说道。 高阳捶了柳巷一下，嗔道：“不许胡说！” “真话……我还想摸……” 高阳白了柳巷一眼，伸出水葱般的食指说道：“就一下。” “就一下。”柳巷连忙把手又伸了进去，什么一下，摸上去就不放手。 高阳浑身又麻酥起来，他按住柳巷的手说：“一下一百万，从现在开始数，你摸吧。”说完把手放下。 “太贵了吧？”柳巷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逗弄起那颗小米粒来。 高阳强忍住，数了起来：“一下、二下、三下……” 数到了七高阳把柳巷的手抽了出来，嗔道：“你就七百万，都没了，不许再摸了。” “哪有七百万，连买房子再零花的，就剩六百多万了。” 可不是么，买房子装修，加上这阵子也花了不少，柳巷那里根本没有七百万了，高阳问：“具体多少，六百几？” “六百二。” “那我要六百万。” “太狠了吧，我还要拍电视剧呢。” “那我还要建网站呢。” 这丫头，预谋好了，柳巷问：“你建网站需要多少钱？” “你拍电视剧需要多少钱？”高阳反问。 “那可没准，至少要一千万往上，二千万也不一定够。” “那你这些钱都用上也不够啊。” “所以我还得找人合作。” “还是田思思吧？” 《大染坊》怎么拍的高阳自然是知道的，柳巷听她话里有醋味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合作过一回，还合作的挺好，要不我也没有这么多钱。” “她家里更有钱……”高阳没往下说，撅起了嘴。 “她家有是她家的，咱家有是咱们家的，这你也吃醋。说吧，要多少？”柳巷败下阵来，搂着高阳说道。 “一百万，你妈让我多要点，就这些吧，给你留点。”高阳还是心软，本来想好要一半的，结果话一出口削减了一半还多。 肯定还有爸的主意，这三人合起伙来套自己的钱，无非是想给高阳一些保障，怕自己哪天都赔了进去，柳巷摇摇头，都是亲人，也是为自己好。 “我给你一百二十万，那二十万零花，我留个整。”柳巷说。 高阳一听乐了，亲了柳巷一口，说道：“还是老公疼我，其实我建网站都用不了二十万，其余的我给你存着，这样你妈也放心。” 柳巷心知肚明，也不计较，又嘻嘻笑道：“那你给点奖励。” “都让你摸了你还要什么奖励？” “我想摸腿。”柳巷又附耳说道。 高阳转了转眼珠，说：“我还有个事，你要是答应就让你摸。” “嗯，你说。”柳巷兴奋起来，这冬天真没有夏天方便，摸个腿都得请示。 “我老家有个表弟，你见过的，就是一起摘果子的那个，叫景升，郑景升，我想让他过来帮我，他是我亲戚，还比我小，你可不许瞎想。” 那个郑景升柳巷见过，挺憨厚，和柳巷也挺亲，一口一个“大哥”叫着，他爸和高山是亲表兄弟，他和高阳也是近亲，这自己瞎想什么，柳巷笑道：“就这个呀，我答应了，那我可要摸了。” 见柳巷把手又伸了过来，高阳给攥住，嗔道：“我没说呢，这个事是刚才没说完的，还有一个事才是我想跟你说的第二个事。” “那你快说呀，我等不及了。” 高阳的大腿滑腻笔直，柳巷从来就没摸够，他有些着急。 见柳巷猴急的样高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间送了下去，然后幽怨地说道：“我想和你说高欢的事。” 柳巷的手在高阳的大腿根游走，眼看就要第一次突破这个他梦寐以求想突破的禁区时高阳的这句话让他兴趣索然，他的手掌从她的小裤头上一滑而过，抽出来之后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不想追她了？” 这个问题柳时伦和黄淑珍也问过，高山和宋瑜虽然没有直接问但也想知道原因，高阳也想知道，这阵子她能品出来，柳巷和高欢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既然聊到这了柳巷也没必要瞒着高阳，他说：“高欢有对象了。” 高阳一听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问：“谁说的，你亲眼看见了？” “亲眼所见，在天津，那个人十一的时候也来过，在这待了两天，就是我去你家的那天。” “高欢从没说过呀？”高阳还是不敢相信。 “不好意思吧，其实没什么，当初都说好了的，她有选择的自由。”接着柳巷把看到的一幕幕和高阳说了。 高阳呆了半晌，说道：“不对，她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你还是误会了。” “我亲眼见的，她也承认了，这还有假？” “那这样，明天是星期六，我让她来，你躲到屋子里听，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就拉倒，我俩五一结婚，要是不像你说的，怎么办？”高阳想了想之后说道。 “怎么办都行，我听你的。”柳巷说。 “说准了？”高阳盯着柳巷问。 “准了。” 柳巷答应下来后高阳再没让他占便宜，把柳巷撵了回去，第二天吃完早饭后柳巷就和高阳到了新房，然后高阳给高欢打电话，高欢说一会儿就到。 从高阳住下后高欢也接受了柳家的资助，电话就是柳巷给买的，不管能不能成，起码也是小姨子，这点柳巷还是清楚的。 高欢蹦蹦哒哒地进来，显得挺高兴，高阳问她有什么高兴的事，高欢说刚给一个上市公司做完年终报表，老板赏了五千大元。 “五千？这么多？”高阳也很惊讶。 “我还嫌少呢，都是编的，不盈利非说成盈利，浪费了我不少脑细胞。”话是这样说，高欢却显得很得意。 “不犯法吧？”高阳问。 “我也不清楚。”高欢摇了摇头。 不止她俩不清楚，连躲在房间里偷听的柳巷也不清楚，就没炒过股票，也不知道这玩意犯不犯法，但不管犯不犯法，柳巷都想找个明白人问问，高欢涉世不深，别让人骗了。 第165章 话不说不明 既然不清楚高阳也没再往下问，停顿的工夫高欢反而着急了，她说：“姐，今天你怎么没去他家，吵架了？” “没有，有点事想问你就没去。”高阳撒着谎。 “那他呢？”高欢像没听见一样，问起柳巷的行踪。 “在家呢吧，睡觉。” 柳巷睡懒觉是出名的，但自从高阳来后就没让他再懒过，每天早晨都是从被窝里把他揪出来，让他吃早饭，为了治高阳柳巷有一次赤条条地躺在被窝里，高阳一掀被子“啊”的一声就捂脸跑出去了，柳巷以为这回行了，继续睡，结果一分钟没到黄淑珍进来了，告诉儿子高阳告他状了，让他马上起来赔礼道歉去，从此柳巷只得乖乖地起来吃早饭。 所以高欢不信，说道：“你不是把他治了么？” “他那人，越来越无赖了，我看我是治不了了，这以后要是结了婚说不定会把我欺负成啥样。” “他敢！姐，别怕，有我呢，我帮你治他，还反了？” “你帮我？” “嗯，我帮你，你放心。” “可你早晚也要嫁人，还怎么帮我？” “我不嫁人，就赖在姐姐家里，你别撵我就行。”高欢嘻嘻笑着，挽住了高阳的胳膊。 “听说你有对象了？”高阳问。 高欢一听警觉起来，问高阳：“那小子和你说的？” “谁和我说的你别管，有没有这回事？” “是不是那小子让你问的？” “你一口一个‘那小子’，那小子是谁啊？” “还能有谁，你那个没良心的老公。” “他怎么了？” “他喜欢你，不喜欢我。”高欢嘟起了嘴。 “不会吧，当初你是他未婚妻，他会不喜欢你？” “喜欢我不给我写信，也不追我。” “想追你也不敢啊，你有对象了。” “我有个屁，都是他自己认为的，就算我有对象他也可以追呀，见硬就跑的家伙！”高欢气得拿起桌子上的苹果使劲咬了一口，“嘎吱吱”的声响像耗子磕东西。 “那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高阳被绕糊涂了，心急火燎地问道。 “没有，我心里哪还能装得下别人，从去年开始我就认为是他媳妇了。”高欢实在吃不下，把咬了一口的苹果又放回到果盘里。 “那，那个关什么浩的是怎么回事？” “关明浩，我的师兄，追我好几年了，他不是在财务公司做主管么，我想兼职的时候就找他帮忙，他给我找了一些活。我回盛阳后他和这边的一个财务公司老总挺熟，十一放假的时候特意过来让我和老总见的面，刚才我说的五千块钱就是这个老总给的。” “那你对他有没有意思？” “姐，我现在还对他说我有未婚夫，可他还是追我，说只要没结婚他就有机会，可不像那个没良心的，也不问清楚就以为是怎么样，跑得比兔子都快！” 高阳舒了一口气，她就说么，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于是又问：“那他要是追你你会不会同意？” “哪个他？” “还能哪个，那个没良心的。”高阳笑着打了高欢一下。 “那要看怎么追，他把我气着了，写封信就让我吐口肯定不行，不折腾他个小发昏我不会同意。” “要是那么费劲他放弃了怎么办？” “放弃就放弃呗，证明他心不诚，反正不能这么便宜他。” 见高欢话挺硬其实已经软了下来，高阳笑道：“你就是嘴硬，我还不知道你。” “反正他得感动我，就像感动你和咱爸妈一样，要不他会以为我们姐妹俩就该是他的，打都打不跑，那以后他不得像皇上似的让咱俩伺候呀。” “皇上就皇上呗，难道你不乐意伺候他？” “那……总得也伺候伺候我吧，姐，让他伺候咱俩。”高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呵呵笑了起来。 见问得差不多了，高阳对屋里喊道：“出来吧，再听就是悄悄话了。” 高欢吓了一跳，看了眼高阳又看向门口，直到看见柳巷出来时她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站起来指着高阳和柳巷怒道：“你俩，合起伙来算计我！姐，你真是我的亲姐姐！”说完气冲冲地推开门就跑了下去。 见柳巷还傻站在那，高阳说：“追呀，傻了？” 柳巷这才如梦方醒，追了下去。 屋里很热外面却很冷，北风“呼呼”地刮着，高欢站在风里捂着脸，并没走远。 听见脚步声高欢知道柳巷走到跟前了，身子一扭又要跑，被柳巷一把拉住。 “放开，拉我干啥！”高欢头也不回地喝道。 柳巷反而没词了，怎么说好像都不妥，只得说道：“回屋说，外面冷。” “不回，那是你家，是高阳家，我回去干啥？”高欢还是没回头。 “也是你家。”柳巷说。 “不是，和我没关系。” “那怎么算有关系？” 柳巷把高欢问住了，是呀，怎么算有关系，这关系早就有，从生下来的那天就有，可能扯断么，高欢发了一会呆，猛然回头把双手伸了出来，嗔道：“给我捂捂手，捂暖和了我就回去。” 这还不容易，柳巷把高欢的一双小手捂住，一会又一边一个插&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这样一来高欢只得前倾，俩人差不多贴在了一起。 高欢紧咬着嘴唇，瞪着柳巷，柳巷猛地一把把她拉过来，狠狠地吻了上去…… 俩人贪婪地吻着，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在寒风刺骨的冬季里，高欢越来越疯狂，随着她面部肌肉一动，柳巷发出了“啊”的一声！ “你又咬我！”柳巷捂着嘴唇，都不用看，肯定出血了。 “嗯，亲我一回咬你一回，也就我姐姐好欺负，想欺负我，没门！”高欢一甩满头的青丝，说道。 “这也算欺负？”柳巷没弄明白，又不是没亲过，要是这都算欺负那“啪里啪啦”的算什么，欺负到家了？ “没请示我没同意就算欺负，我都可以告你骚扰！”高欢义正言辞。 这就更奇怪了，难道男女亲吻事先男的要说：“亲爱的，我想吻你了。”然后女的答：“亲爱的，我同意，你可以吻了。”再然后男的问：“湿吻可以么？”女的答：“可以，要很湿的那种。” 奶奶的，等这一问一答完事早没激情了，男女亲吻本来就是一个眼神的事，而刚才柳巷明明看到了高欢的这种眼神，现在她却完全给否定了。 和女人是讲不出道理的，就像昨晚高阳设计，今天高欢赌气，都是一样，她们拿不是当里说，而且说得振振有词，你有什么办法？但女人的这种不讲理是有特定对象的，和谁都不讲理就是泼妇了。 显然高阳不是，高欢也不是，柳巷也无可奈何，说道：“那我以后请示，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高欢没搭言，越过柳巷“蹬蹬瞪”地走进楼里，柳巷只好跟着后面，继续捂着嘴。 高阳开门，见到高欢一把把她拉进来，怪道：“还耍小孩脾气，姐能坑你么，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要不是昨晚我问他不知道你俩这误会要误会到什么时候。” 高欢知道高阳是什么心思，跑到沙发上又开始吃起苹果，接着刚才咬一口的那个吃了起来。 等柳巷进屋，高阳见他捂着嘴唇，问道：“捂嘴干什么？” “他……口臭！”高欢一边吃苹果一边回头说道。 高阳瞪了一眼高欢，把柳巷的手拿下去，这才发现下嘴唇已经破了，血还在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高阳嗔道：“活该，是嘴臭！” 话是这样说高阳却很心疼，让柳巷也坐到沙发上，然后回屋取来小药箱，拿出一小瓶红药水之后把它递到了高欢面前，吩咐道：“给他抹上。” “我不管！”高欢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你不管我可管了？”高阳说。 高欢一听气呼呼地拿过红药水，对柳巷喊道：“张嘴！” 柳巷没张，反而把头侧了过去。 “姐，他不抹，这不赖我吧？”高欢回头问高阳。 “不赖你赖谁，咬肩膀穿上衣服别人还看不见，这地方他还能戴口罩呀，他还得上班呢。”高阳埋怨道。 “我没想那么多。”高欢这才意识到有些过激了，说道。 “没事，别人问我怎么了，我就说亲咱家的小狗被狗咬的，牙印差不多。”柳巷插了一句。 “姐，你看他，他说我是狗。”高欢告起状来。 “你俩能不能先别对着干，欢，给他上上。”高阳说。 这回高欢挺温柔，柳巷也挺配合，抹完后俩人都冒了一头汗。 高阳把药箱收拾过去，坐回来后对俩人说：“事也解释开了，你俩说说吧，打算怎么着？” 见俩人都不说话，高阳问柳巷：“你先说，你是男人，当初我们就有过约定，高欢还做过你未婚妻，刚才她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什么对象，都是你瞎猜的，你想不想要她？” “想”，柳巷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小孩子，吃完一颗糖果还想要第二颗，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吃够。 “他表态了，该你了，你是怎么想的？”高阳问高欢。 “我刚才说了，他得让我感动，要不没门，我宁愿不嫁。” 高阳想了想说道：“那行了，什么时候你把高欢追到手咱们再说，否则我也不嫁，还像当初一样，或者我姐妹俩都跟你，或者你一个也得不到。” 其实现在的情形与当初已不是一回事，当初是宋瑜不同意，现在宋瑜的因素已经解除，主要是看柳巷的。 第166章 圈里的潜规则 柳巷倒是想天天黏着这一对姐妹花，但不止他有事要做，高阳也忙了起来，又租写字楼又租服务器的，这边还要提交办网站的申请，忙的是不亦乐乎。 郑景升过来了，高阳给他租了房子，这小子虽然没念几天书但为人挺机灵，还有一套家传的武学，叫什么郑氏太极，柳巷没见过，高阳和高欢都说很厉害，有他帮忙和当护花使者，柳巷确实省了不少心。 高欢的课程不多，时常也来帮高阳的忙，柳巷偷偷地听到过这姐妹俩嘀咕，说是等高欢毕业也不去找工作了，就来网站，姐妹俩一起做，互相有个照应。 视频网站的审批和门户网站不同，是归广电总局管，所以柳巷求吴达帮忙跑这个，吴达是有求必应，他还建议柳巷自己成立电视剧制作公司，他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分一杯羹。 吴达的这个提议柳巷很感兴趣，与电视台完全脱离，走向市场，但眼下没那么多精力和财力，他想等视频网站走上正轨后再认真考虑一下成立公司的事。 也就是说，目前想拍的这部电视剧是赶不上了，只有等下一部再说，2001年的最后一天，柳巷和田思思出现在北京。 田思思是不想来的，她的性格和高阳有几分相似，不太愿意与陌生人打交道，但柳巷坚持要她来，因为这个剧本里的女人很少，戏份也不多，所以柳巷想让她当女主角，锻炼锻炼，亲耳倾听一下作者的想法是很有帮助的。 这次柳巷想买的剧本叫《亮剑》。 都梁，原名杨湛，四十七岁，从部队复员后定居北京，做过教师、公务员、经理等，《亮剑》是他的第一部作品，其后还出版过《血色浪漫》、《狼烟北平》、《我是太阳》、《荣宝斋》、《大崩溃》等多部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的是前四部，影响力最大的无疑是《亮剑》。 都梁的小说基本都是男性文学，带着一股阳刚之气，或许是《亮剑》打下的底子，因为这部小说源于一次打赌，男人之间的赌，赌的就是血性。 一次饭局中都梁与朋友闲聊，其中一个朋友是一名作家，他写的一部抗日题材的小说被改编成电视剧后获得了好评，席间这个作家朋友有些志得意满，总说自己的小说如何如何好，电视剧引起的反响也是如何如何好等等。 那部电视剧都梁看过，他没觉得好到哪里去，于是冲口而出说了那个朋友几句，还有其他人在场，这位作家朋友挂不住脸了，对都梁说：“那你写一个我看看，能超过我你再说这话。” “我写一个怎么的，肯定会比你强。”都梁有这信心。 那个作家一听更下不来台，心道你一个复员兵出身的人还能写小说？于是和都梁打赌，限期半年，如果都梁写出来而且还超过他，他当场认输，如果都梁做不到，当面道歉。 赌注不大，但赌的是面子，是血性，军人出身的都梁于是憋了一股子血气开始埋头写小说，半年后写出了《末路英雄》，去年出版时改名为《亮剑》，柳巷之所以现在来是因为他刚刚把《亮剑》改编成了一个36集的电视连续剧剧本。 至于他和他的作家朋友如何了断没人知道，但一股血性造就了一本优秀小说，创造了一部优秀的电视连视剧，这是血性为社会做出的贡献，也是《亮剑》的创作立意。 柳巷也不缺血性，只是含而不露，他更愿意以一种智慧的方式解决问题，但他也欣赏血性，除了时间上的考虑这也是他选择《亮剑》的一个主要因素。 有了《大染坊》的底子双方洽谈得很顺利，柳巷以五十万元的价格把剧本买了下来，但除了聘请都梁做编剧外，其余原版《亮剑》的导演和主演们柳巷一概不用，因为他觉得他们把《亮剑》拍糟蹋了，李幼斌的面相太老，把李云龙演的又蛮气太盛。 蛮气，并不是血气，如果把野蛮当做血性那是对人性理解的歧义，黑社会性质的蛮气永远无法登入大雅之堂，虽然很多人认为那是一种血性，但只要从没有哪个黑社会老大能名垂青史就可以看出来，血性是一种刚毅，一种坚定，绝不是头脑发热，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遵守社会规则、把自己的利益作为至高利益的人，那是对血性的侮辱，对中华民族精神和文化的侮辱。 买完剧本后柳巷还去培训班看望了孔亮，他的短期培训马上就要结束，毕业也在即，《点点繁星》的开播预计在五月份，时间也刚好，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可以到电视台再充充电，完成角色的转换。 田思思这才知道有孔亮这个人，他问柳巷用他做什么，柳巷说想办一档周播的节目，台里已经同意并上报广电总局审批，他是当主持人的。 “你用的主持人不都是女的么，还都是漂亮的，怎么会用男主持人？”田思思揶揄道。 “这你有所不知，像《超级女生》本身就是女人的节目，你用一个大老爷们在上面嘚啵嘚啵招人烦，湖南台也不敢这样的节目单独用何炅，就是这个道理，娱乐性高的女主持人合适，而偏重智慧的男主持人合适，要是一男一女那就什么节目都合适，但不一定好看。”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女的都没有你们男人有智慧？”田思思白了柳巷一眼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但不是指智商的多少，像你就挺有智慧，听话能听出音来。”柳巷笑道。 “你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你倒是说说，不是指智商又指的什么？”田思思不依不饶，要为女人讨个说法。 “我给你打个比方吧”，柳巷说：“女人为什么皮肤都比男人好，而力量不及男人，侧重点不同，女人侧重于吸引，男人侧重于掌控，与智力无关，是自然的造化。” 田思思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没听明白。” “那我再打个比方，女人开车为什么比男人肇大事的比例大，临到越危险情况时你们往往越忙中出错，不是傻了就是把油门当刹车，这显然不是智力，是刹那间身体的自然反应，掌控能力，特别是掌控把危险降到最低的能力。” 田思思有点听明白了，她不知道自己欣赏的是不是柳巷的这种掌控能力，让她对《超级女生》感兴趣并参加了比赛，也愿意和他合作拍电视剧，而且对他的选择从没怀疑过，包括这次选择《亮剑》。 所以她还是什么都不管，告诉柳巷她把本钱还给爸妈了，她有一千三百万，就这么多，至于能不能演上，合不合适做女主角，都让柳巷看着办，她没有意见。 军旅题材的电视剧在这时还很少，柳巷确实也在冒险，而且投资巨大，改编的难度也大，这也是为什么都梁开始写的是小说，然后又改写成剧本，就是拿到了剧本想把它变成画面还是一个难题，很多东西需要规避，远不如历史剧那么容易拍，容易通过审核。 最大的难题，还是柳巷已经舍弃原版可以遵循的东西，他要拍的这个就是原版，选谁做导演是眼前面临的第一大难题。 经吴达介绍，柳巷认识了一个颇有名气的导演，叫李贤，也是盛阳人，执导过多部电视剧，对他开出的每集五万的导演费柳巷虽然也觉得高但还是答应下来，条件只有一个，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十月份之前完成，否则他每年一部精品电视剧的计划就会落空。 李贤与经纪公司关系熟络，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主要演员都凑齐了，大部分还是一个影视公司的，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全盘打乱了整个计划。 这件事是在女主角的选择上，柳巷曾经告诉过李贤这个演“田雨”的女主角自己有了意向，可以让他见见，但没说田思思也是投资人。 李贤本来已经答应下来，但汇报进程时他坚持让他找的女演员演“田雨”，说如何如何合适，柳巷也相信了他的眼光，可隔天他见到了这个女演员，这才知道这个女演员与“田雨”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不是清纯，是狐媚。 柳巷当场就给否决了，结果随后女演员就给他发来短信，说自己已经被李贤“潜规则”了，这个女主角非演不可，要是能让她演她也可以让柳巷“潜规则”，并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 柳巷没看完就把手机摔了，这都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染坊》拍了七个月也没这么多事，这还没等拍呢就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其余的那些演员，李贤也收钱了吧？ 这边正吃着饭柳巷把手机摔了，柳时伦、黄淑珍和高阳都吓了一跳，柳时伦骂道：“你疯了？脾气发家里来了！” 这阵子事情太多，柳巷也确实有点焦头烂额，不敢对父母怎么样，有时就把脾气发到高阳身上，所以柳时伦和黄淑珍也看不过眼，骂了他好几次。 高阳倒是什么也没说，放下筷子把散落在地上的手机和后盖以及电池捡了起来，装好后开机，还真没坏，她看完短信对柳时伦和黄淑珍说：“叔、姨，没事，是拍电视剧的事，吃完饭我劝劝他。” 黄淑珍压根就不同意柳巷再拍电视剧，她总觉得不保靠，现成的好日子不过非得折腾，柳时伦倒不反对，但他对影视圈里的一些东西很反感，他怕的是柳巷也被诱惑，把高阳这么好的媳妇给弄丢了，还有高欢，这阵子他也能看出她和柳巷的关系有所缓和，说不定还有希望。 柳时伦和黄淑珍各自又把自己的观点重申了一遍这才算把饭吃完，送高阳到家后高阳又把柳巷留了下来，可这回柳巷却没什么心情，让高阳给他沏壶茶，说喝完茶就走。 沏好茶后高阳主动贴了过来，她坐在柳巷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说：“那个女的长得什么样呀？” “哪个？”柳巷问。 “给你发短信的这个。” 要说长像这个女演员还真是不丑，大高个、身材也饱满，要是演个妲己、潘金莲什么的柳巷会同意，但演“田雨”就不合适了，一个将军会看上这种满身风尘味的女子么？ 听柳巷说完高阳问：“那你觉得田思思合适？” 回答这话要慎重，所以柳巷说：“合适是一方面，就这种关系你说这个剧组还能好么，钱打水漂了不说还白瞎了一个好剧本，我想换导演。” “时间来得及么？” “什么时候拍完什么时候算，宁缺毋滥。” “你要是这个想法我倒是有个主意。”高阳笑着说道。 第167章 围炉夜话 听见高阳说有主意柳巷愣了一下，网站她还没忙活明白对拍电视剧还能有啥主意，于是笑道：“你说，真是好主意我有赏。” “既然是拍军旅题材的你莫不如去部队找找看，他们熟悉，联系部队什么的也方便，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会少吧？” 这真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柳巷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呀，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还是惯性思维在作怪，原版的《亮剑》总导演就不是部队的，所以自己压根也没往那方面想，高阳没有这种惯性，因此她能想到。 谁说女人没有智慧，看用到哪方面，如果她们怀疑男人出轨会比福尔摩斯更有智慧，这就是女人，在对待感情上他们往往比男人更有智慧。 见柳巷手舞足蹈高兴的样子高阳说：“赏钱呢，拿来吧。” 哪有什么赏钱，柳巷捧着高阳的脸就是一通乱亲，边亲边说：“这就是赏钱。” “耍赖！”高阳一边躲着一边笑骂着，能帮上他是她最高兴的事。 亲着亲着柳巷又动起了坏心思，说道：“今晚我不走行不行？” “你爸妈会知道的。”高阳说。 “知道也没事，他们还盼着抱大孙子呢。” “高欢也会知道的。” “那你把她叫来，我们一起睡。” “别臭美了，她不会干。” “那你就别说，反正我今晚不走了。”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满意了就让你留下。” “赶紧问，问完我洗个澡。”柳巷觉得全身的血都在沸腾，憋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真正成为男人了，而面前的这个美如兰花的女孩，也将变成一个女人，自己的女人。 “如果没有我，你会答应么？”高阳把问题问了出来。 “答应什么？” “那个女人的条件。” “不会，我还没那么贱。”柳巷回答得挺干脆，这样的女人还不如杨悦一和李贝呢，这俩人起码和自己还有点感情，而和这样的女人就是交易，各取所需，而自己并不像李贤那样有这种需要，需要的话也不会从她们身上攫取，面前就有，不论哪一个方面那个女演员都不可能和高阳相比，自己犯不上放着饺子不吃去吃窝头。 饺子与窝头的问题高阳也没放过，她问：“我和她谁漂亮？” “当然是你，没个比。”柳巷答。 “那我明白了，她这是没我好看你才把电话摔了，要是比我漂亮你就会瞒着我去约会吧？” 刚在心里夸完女人有智慧这会儿又变得没脑子了，柳巷也解释不清，说道：“净瞎扯，我还没见到有比你漂亮的，起码在我心里是。” “嘴挺甜，那田思思呢？” 柳巷愣了一下，这怎么又扯田思思身上去了，自己和她去了北京几天，莫不是高阳怀疑了什么？ “我和她就是合作关系，你别瞎想。”柳巷说。 “我没瞎想，我就是问你我和她谁漂亮？” 要单说漂亮还是高阳，田思思是另一种韵味，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但不是说像仙女，仙女的风姿高阳和高欢有，田思思就像画中人，少了份灵性却多了份单纯。 柳巷没能及时回答让高阳很不满意，她“哼”了一声从柳巷的腿上站了起来，然后气呼呼地坐到了沙发上。 眼看到手的机会就要溜走，柳巷连忙把高阳的身子扳过来，说道：“你漂亮，那还用问么。” “假话，这句和刚才那句明显不一样，明天我就和高欢说，让她把你看紧点。” 提到高欢柳巷也有些日子没看到她了，于是问道：“高欢最近在忙些什么？” “没忙什么，财务公司那边已经辞了，就帮我忙活网站的事，她说你心不诚，连追她的意思都没有。” “哪的事，我这阵子你也不是没看见，忙得焦头烂额的，没时间。” “借口，想别的事怎么有时间，再忙打个电话不会呀，她都不来我们家了，说看见你就闹心，还不如不看。” 柳巷也感觉冷落了高欢，高阳唯一能接受的恐怕也只有高欢，所以才对自己没能及时回答生这么大的气。 “那我抽时间看看她去，今晚……” “你还以为我真会留你啊，想都别想，高欢的事没解决之前你休想再碰我。” 又是一个圈套，柳巷有些无奈，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有心眼了，老诳我，就不怕我真的憋不住去找什么潜规则，或者和田思思怎么样了？” “让你逼的，你爱去潜规则就潜规则去，别给我带家来就行，田思思什么的以后我也不打听，她又不是第一个。” “那还有谁？”柳巷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柳巷不承认，高阳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气道：“何嫣不是，你俩都抱一起了，下面还贴着，羞死人了……陈佳宁，你敢说和她没事？还有李贝，虽说后来证明她穿丝袜是为了遮那个蝴蝶，但也不应该你给买吧，买完给没给套上去，只有你自己知道。” 这些自己都快忘了的事情高阳却记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她自己的想象，柳巷觉得这女人不仅有想象力，记忆力还特别好，或许十年之后她还会把这些事记得牢牢的，至于什么时候提起，那就看需要了。 何嫣在通完那次电话后再没联系，陈佳宁说还会等，李贝肯定与自己再没关系了，田思思想撇清关系好像也不太可能，还有高欢，非要自己追，还得感动她，高阳也变得越来越敏感了，说不打听那还问这么多，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都够头疼的。 “你要是不留我我可就走了？”柳巷说，但身子没动弹。 “你愿意留就留，那么多房间，你睡你的，我睡我的。”高阳说。 那有什么意思，还会被爸妈追问，高欢也会怀疑，柳巷无奈地站起来，说道：“拜拜，你自己睡吧，晚上别害怕。” “我就怕你！”高阳笑了一下，突然上前抱住柳巷问道：“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嗯，生气了，你老拿这事引诱我，刚才都硬……了。”柳巷附在高阳耳边小声嘟囔着。 “坏死了，我都看见了。”高阳捶着柳巷的胳膊，停下后又紧紧抱住他，喃喃说道：“你把高欢追到手，然后我们就结婚，我们俩陪你，好不好？别的女人你就别要了，我们俩是真心爱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柳巷抚摸着高阳的脸颊，她已经为自己考虑了很多，也做了最大让步，这是她能接受的底线，自己没理由不答应，再说自己也不想发生其他的事，虽说这感情纠葛有时偏离了轨道，自己管不了别人总能管住自己吧，有的没有的都让它过去吧，自己有高阳和高欢已经是比常人多出来一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答应你，你和欢也是我的真爱，我不会辜负你俩的，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柳巷揪了一下高阳小巧的鼻子说。 “什么秘密？”高阳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柳巷的这个秘密对自己是好还是坏。 “你是处女吧？”柳巷问。 高阳愣了一下，随即脸通红，发疯一样的打着柳巷，嘴里骂道：“你胡说什么，除了你就没第二个男人碰过我的手，我把什么都给你了，最宝贵的东西也给你留着，你还问这样的话，你干嘛要怀疑我！” 柳巷知道答案，他让高阳打着，又问：“那高欢呢？” 高阳停了下来，更是一愣，不知道柳巷发什么神经，问完她又问高欢，说道：“你是不是怀疑高欢和那个关什么浩的，你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她和我说过，追她的男孩子多了，她从没动过心，更没让他们碰过一下，有个男孩子拉了一下她的手让她给打了一个嘴巴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她要是有什么你就是再怎么追她也不会答应的，让你追就证明她把什么都留给你了，和我一样。” “那好，我不是怀疑，只是想确认一下，因为我这个秘密与此有关。可能你们都认为我怎么怎么样，起码和陈佳宁是发生过关系的，我告诉你，我也是处男，真的处男，我没碰过女人，包括何嫣、陈佳宁、田思思还有李贝，我们没有那种关系。” 这是高阳的意外所得，她不止怀疑过，甚至认为柳巷至少和其中的两个女孩发生过关系，所以几次她都想给他，让他泄了火也就少了份危险，她注定是他的人，他是她唯一的男人，但不敢保证她是他唯一的女人，所以今晚才把她逼得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喜悦，她不敢想的喜悦。 “真的？”高阳抹着眼泪问道。 “要不你现在验明正身，采取什么方式随你。”柳巷抱住高阳，把下面紧紧地顶在她的小腹上说道。 很硬，高阳能感觉到，她的手摸了一下，马上像被烫了似的缩手，连哭再笑地骂道：“坏死了，你就是个大坏蛋，不过我相信你，你是我的好老公！” “那还验不验明正身了？”柳巷一本正经地问。 “结婚的那天晚上再验，你要是说谎我和高欢都不会饶你。”高阳嗔道。 “那好，那就那天晚上再验，我一定憋足劲，让你俩验明白了。” “高欢你还得抓紧，要不你就得憋着。”高阳又碰一下，她觉得挺好玩。 都得抓紧，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虽说自己已经辞去了盛东电视台春节联会晚会歌曲类导演的职务，但《点点繁星》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尤其是演播厅的布置，台里单独给的二号演播厅不大，设备也不算好，还需要改造，《亮剑》又得从头再来，此外自己还想打造一档季播节目，再不抓紧都赶一起就分身无术了。 第168章 千字情书 王运昌和钱继由于要忙春节联欢晚会的事，柳巷没有用他俩，他把王滨城又调了过来，分红的时候他本想多给王滨城点的，可最终没多给，因为找不到摆上桌面的理由，私下里多给一是王滨城不会接受，二是柳巷不屑于那么做，私相授受并非君子所为，传出去还会离心离德。 《点点繁星》演播厅的布置工作柳巷交给了王滨城，这是工作范围内的事，没有报酬，柳巷也不会从中得到一份钱，但王滨城很尽心，柳巷也解脱了一半。 通过柳时伦柳巷与盛阳军区宣传部的负责人见了面，他听说要在山西拍戏于是又给柳巷介绍了一个北京军区宣传部的人，因为山西归北京军区，拍戏的时候调用部队能够方便点。 北京军区宣传部给柳巷找来了一个导演，叫谢子华，还没到三十，文职中校军衔，隶属于北京军区政治部宣传部，只导演过一些部队题材的纪录片，还没有执拍过大型电视连视剧，宣传部的人说让他俩谈谈，不行再换人。 谢子华看过剧本后飞赴盛阳与柳巷交谈了一天一夜，谢子华说他不缺才气，缺的是机会，让柳巷把这次机会给他。 柳巷就怕缺才气，经验是可以积累的，才气却是天生的，与谢子华交谈的也很愉快，可以说是一见如故，于是导演就定下来了，谢子华出任36集电视连续剧《亮剑》的总导演。 谢子华建议不找大牌明星，就从部队的演员里找，北京和盛阳两大军区足够大，找演员不愁，柳巷也同意，但女主角还是建议留给田思思。 谢子华说最好是见见，于是柳巷通知田思思到盛阳，与导演见面，并正式出任《亮剑》剧组的资方代理人，顺便把协议签了。 短暂的会面后谢子华很满意，说田思思超乎了他的想象，作为主演和资方还要和她好好合作，田思思也应承下来。 田思思来盛阳的消息柳巷没瞒着高阳，也不用瞒，这是避不开的，正式开拍的时候他肯定还会过去，不会像《大染坊》那样不管不问的，一是这部剧的投资比《大染坊》还大，二是全部是新人，如果真砸了将是致命的打击。 谢子华飞回北京开始物色演员，柳巷把田思思安顿下来，约定明天签署协议。 终于又一件大事有了眉目，柳巷兴冲冲地往新房赶，因为高阳告诉他她回家了，让他先到新房，然后再一起去柳巷家。 今天的高阳打扮的很漂亮，一件粉色的圆领毛绒衫把她的小脸衬托的粉嫩白净，柳巷抱着就是一顿猛亲，手又不老实起来，但几次伸进毛绒衫里都被她拽了出来，高阳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柳巷。 “你怎么了？”柳巷有些摸不着头脑。 “动作挺熟练，练过吧？”高阳问。 “就和你练过，别人没有。”柳巷嘻皮笑脸地说道。 “你会那么老实？” “我不是都和你说了么，再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那你答应我的也没兑现那？” “怎么没兑现？” “你也没去看高欢，她越来越生气，说你要是再不去就和你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有这么严重，柳巷倒吸了一口凉气，拉着高阳的手说：“那你把外衣穿上，我们这就去学校，让她一起去家里吃饭。” 高阳没动，说道：“你要去你去，我不去。” “为什么？” “你俩搂搂抱抱的我在边上碍眼。” “靠，搂个屁，那小丫头根本不让我碰，见我还是爱搭不理的。” “你又不写情书又不表白的，她怎么搭理你。” “有那么麻烦？” “她配不配吧？” “配。” “那你赶紧写，写完给带去。” “现在？” “现在。” 看来高阳是有准备的，书房里的笔和纸都准备好了，告诉柳巷给他十五分钟时间，字数不得少于一千字。 这不是要命么，柳巷赶紧写了起来。 欢： 缘分天定。这个世界有五十亿人，你我不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的，从你出生的那天就注定与我的生命联系在一起。你可能不记得，爸妈指着你我说，他俩，会成为夫妻；你可能不记得，玩累了你我在一张床上憨憨入睡；你可能不记得，过家家时我叫你媳妇，你叫我男人，但你一定记得，那些童年的时光，两小无猜的感情…… 生活交织。你比我小两岁，我上学时你还在幼儿园，回家后缠着我教你认字，讲课文，我烦，你说对媳妇要有耐心，等你长大了给我做饭，你不亏，于是我耐心地教了起来。 后来你也上小学了，我们一起上学放学，每次你都挎着我的胳膊，甩都甩不掉，同学们问你我是谁，你说是你将来要嫁的那个人，满脸的自豪。 你大了，上初中了，不再说这样的话，见我也会害羞了，但没人的时候你还是会让我拉着你的手，我要是不拉你就会生气，说我变心了，不想要你了。 再后来上了高中，你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追你的男孩子也多了起来，每次你都讲给我听，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妒忌，说出小时候的承诺来，可我偏不说，你就掐我，还去妈那里告状，说我欺负你，每次都是看到妈骂我你才得意地回家。 填报志愿时，你也想考进我的大学，但天不遂人愿，你去了天津，临走的时候你哭得很厉害，说让我给你打电话，我没打，放假的时候你就会问我，是不是处女朋友了，我说没有，你才安心。 这中间，你家搬出了大院，你我离得远了，但我知道你始终在我身边，成长的岁月里你我从没有分开…… 情定初夏。那个和风细雨的夏天，你从学校赶回来，一枚翡翠手镯戴在了你的手腕上，你成为了我的未婚妻，小时候的承诺变成了现实，你高兴，唱的是《阳光总在风雨后》，你那天特别美，我更高兴，以为你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我的媳妇，没有什么能阻碍的。 风雨洗礼。你一语成谶，阳光总是在风雨后。风雨无情袭来，几经波折，你我又回到了原点，你的翡翠手镯拿了下来，我想给你戴上，但却被表象蒙住了双眼，你心痛，我的心也在流血，我那时只想说：只要你幸福，我会默默地看着你远行…… 不再错过。错过一次，我不想再错过第二次，我想对你说，你从没在我的心里远行过，只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动，就会听到你的声音，你若常驻，我必停留，你若远行，我必追随，再没有什么，能将你我分开…… 关于未来。你、我，还有阳儿，会很幸福，我会竭尽所能给你们幸福，当我们老的时候，我一手牵着一个，还给你们唱《爱江山更爱美人》，我知足，因为我的人生没有遗憾，只要有你们相伴…… 将来，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女把我们的事迹刻在墓碑上，但它会融化在蓝天里，深埋在泥土中，随河流欢唱，与海鸥一起飞翔…… 2002年1月18日 用时十四分四十五秒，柳巷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停顿，完成了这篇千字的告白，写完后他被自己感动着，坐在那没有起来。 十五秒后，高阳进来，拿起了写字台上的情书，看着看着她突然哭了起来，声泪俱下，不能自己。 除了最后一段前面都没涉及高阳，何以她会感动成这样，柳巷有些疑惑，往她的手腕看去，洁白如皓，没有翡翠手镯！ 是高欢！ 这姐妹俩又玩了一出角色互换的游戏，她所有的举动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柳巷站起来，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珠。 “你坏死了，坏死了！”高欢扎进柳巷的怀里，捶打着他的胸膛。 “你跑不掉的，认命吧。”柳巷亲了高欢一口，俩人随即拥吻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样装束的高阳出现在身后，嗔道：“还有完没完，当我不存在啊。” 俩人分开，高欢把信拿给高阳，让她看，高阳也看得泪眼朦胧，说道：“写的比说的好听多了，当初我就是这么被他感动的。” “我得留起来，将来他不认账的时候这就是证据。”高欢小心仔细地把情书折好，走到外面装进自己的手包里。 柳巷和高阳也走了出去，外面天已经黑了，可见点点繁星。 高欢从包里把手镯拿了出来，刚要自己戴上又停了下来，伸到柳巷面前命令道：“给我戴上！” 边给高欢戴柳巷边说：“这就感动了，太容易了吧？” “我问你，那五千块钱是不是你还的？”高欢问，把袖子撸上去一截，自顾自欣赏着这只翡翠手镯。 “怎么了？”柳巷问，无疑也是承认了。 “前天，我以前兼职的那家财务公司被查了，涉嫌给上市公司提供虚假报表，除了我，那些一起做账的都被吊销了会计证，没有我的事。” 那天高欢说了这事后柳巷找了个明白人问了问，想咨询一下是否犯法，明白人说中国的上市公司就没几家的年终报表是真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大事倒不会有，就怕抽检后追究注册会计师的责任，除了罚款就是吊销职业资格证，那就麻烦了。 高欢大三时就取得了注册会计师资格证，所以才会在关明浩的帮助下很容易找到兼职，柳巷怕出事，去财务公司把高欢做的报表抽了出来，报酬也还给了人家，不久后高欢就不做了，所以始终不知道此事。 不论说与没说，追与没追，你在我心里从没走远，这是高欢被感动的真正原因。 那天的晚饭都是高阳和高欢做的，黄淑珍根本插不上手，她和柳时伦也看到了俩个一样的丽人都戴上了当初她送的镯子，虽然他俩更分不清谁是谁，但已经无关紧要，俩人的嘴差点笑歪。 第169章 姐妹同心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天已经黑透，柳巷和两姐妹一起下楼，他问高欢要不要把她送回学校去。 “明天星期六，我今晚不回去了，和姐姐一起睡。”高欢说。 “那走吧，我给你俩送回去。” 新房离柳家也就几分钟路程，进屋后柳巷要回去，高欢嗔道：“我第一宿在这住你就要回去呀？” 柳巷大喜，以为这惊喜一个接一个，莫非今晚可以开荤？ “你别逗他了，他这人真会赖着不走了。”高阳说。 “不走就不走呗，他还能把咱俩吃了？”高欢笑道。 “那可说不准，这阵子没少欺负我。” “那你以后别欺负我姐了，欺负我吧。”高欢眨眼笑道。 “你这丫头，才好上就往上凑。” “什么叫才好，那封信你没看到呀，要说未婚妻我还在你前头呢。”高欢不服。 “那我干脆叫你姐姐得了。”高阳笑道。 “也行，只要爸妈同意。” “我掐死你！”高阳拧了一把高欢的胳膊，又说：“说正事吧，说完让他回去。” 这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闹着，柳巷也插不上话，最后他听明白了，这是有事啊，还是正事，她俩要说什么？ 甭管说什么，谱是要摆的，要不哪能显出来自己的成就，柳巷坐到沙发上双手往沙发背上一搭说道：“阳儿，给我沏茶，欢儿，把电视打开。” “什么阳儿欢儿的，你叫谁呢？”高欢瞪起眼。 “别和他一般见识，我沏茶，你打电视。”高阳说着拿起茶壶去烧水。 打开电视高欢把声音调到最小，然后一屁股坐到柳巷身边，指着自己的腿说：“我腿酸，给我捶捶。” “好嘞，捶就捶，我可没你那么多话，满心的不情愿。”柳巷给高欢捶起腿来，边捶边说。 “也就我姐好欺负。对了，你都欺负她啥了，说说呗。” “想听？” “赶紧说，一会儿我姐出来了。” “她不在的时候我示范给你看。”柳巷挤了一下眼睛，色迷迷的。 “你这个流氓！”高欢咬着槽牙来掐柳巷，柳巷早有防备，连忙窜到一边。 高阳出来了，说道：“你俩别闹了，说正事没？” “没，等你说呢。”高欢回答。 “别等我了，你说吧，我洗个澡去，一会水开了你给他泡上。”高阳说完拿着睡衣睡裙走进了洗浴间。 跃层的格局其实就是一层半，空间很大，一百五十多平米除了一层是客厅、餐厅和厨房外其余的都在二层，洗浴间和卫生间也是隔开的，此外还有书房和四个卧室，即使两家人都住这也够了。 别看高欢嘴巴厉害，更没有主意，一听高阳让她说马上慌了神，随后喊了一声：“我也洗！”就跑上楼去，姐俩在洗浴间嘀咕了一气，应该是高阳，回房又拿了一套睡衣睡裙然后重新走了进去。 她姐俩怎么折腾柳巷倒不在意，只是不清楚这是要说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不会是商量婚期吧，还有几天自己就二十四了，她俩也二十二了，想结婚就说呗，有什么不能开口的，自己还巴不得呢，唯一的阻碍就是高欢还没毕业，虽说研究生不限制结婚但万一怀孕了肯定会影响学业，这倒是需要考虑的。 柳巷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水开了，姐俩还没洗完，他只能自己把茶沏了，见姐俩一时半会完事不了，他又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在那个家里自己可以躲房里抽，这个是新房子，高阳不让，谁说管不了柳巷也不愿意听她嘟囔，抽还是抽，只是抽的少点。 一口烟一口茶，柳巷就这么边喝边抽，边抽边喝，人都说烟和茶是一对冤家，嚼茶能清除烟味，烟味也能让茶失去味道，所以茶庄都是禁烟的，但这两样东西在柳巷这里互不干扰，他还抽得喝得滋滋有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只要尊重自然，不危害社会，都应该得到尊重。 一根烟半壶茶都抽完喝完了，姐妹俩才出来，一样的睡衣睡裙，柳巷又傻了眼，刚才是靠说话分清的，现在又分不清了。 姐妹俩谁都没说话，用手扇着根本看不见的烟，然后一起在柳巷的侧面坐下来，和柳巷保持着二米远距离。 “你俩又搞什么鬼？” “没搞鬼，有事和你说。”一个说。 “先等等，我说完你俩再说。”柳巷扬手阻止道。 “那你说。”另一个说。 “你俩这样我分不清，把镯子分开，欢儿换到右手上，阳儿不用动。” 俩姐妹的镯子都戴在左手腕上，柳巷后悔给高欢戴的时候区分开就好了。 俩姐妹对视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干嘛呀，成心的？” “成心的。”一个说。 “出门自然就让你分清了，在家你分不清怨谁？”另一个说。 柳巷这算彻底服了，或许现在分不清在一起生活时间长了也就分清了，于是也不纠缠这事，问道：“那你俩说吧，想和我说什么事。” “田思思在盛阳吧？” “你”，柳巷指着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高阳，又指了指另一个说道：“在了，高阳知道。” “她怎么没走？” “明天签合同，这事高阳也知道。” “我们俩都知道，所以想把她请家里来，就在这里签。” “什么意思，示威？” “是展示。”一个说。 “全方位展示。”另一个说。 “何必呢，我和她又没啥，我不是都交代了么？”柳巷苦笑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时间长了总会有感情的，当初何嫣不就是么。”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何嫣那么匆忙地做决定，非要走不可，极有可能是见到了高阳的原因，一定是这姐俩白天商量了，等自己表白之后就一起对付田思思，用当初对付何嫣的办法。 “所以你们俩想让她知道，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了，或者说，都住一起了，让她离远点？”柳巷问。 “差不多。”一个说。 “也可以这么理解。”另一个说。 倒不掩饰，这姐俩是吃定自己了，柳巷假装叹了口气，用手分别指了指俩人，说道：“我可以答应，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晚我不走了。” 姐妹俩刚洗的澡，离了两米远也能闻到散发出来的悠悠的兰香，睡裙没到膝盖，两双粉白笔直的大腿若隐若现，小脸红扑扑的，让柳巷垂涎欲滴。 姐妹俩又对视了一眼，一个说：“你先答应我们。” “我答应了。”柳巷说完急忙站起来，接着说道：“我也洗个澡去。” 姐妹俩一听柳巷答应了，同时站起来，一边一个推着要上楼的柳巷出了门，随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柳巷摇了摇头，很无奈，刚要下楼才想起风衣还在屋里，正要敲门门开了，也不知道是高阳还是高欢探出了半个身子，手里拎着风衣，轻声笑道：“结婚前就别想了，想也是白想。” 白想也得想，柳巷一手接过风衣另一只手在她的胸脯上捏了一把，随着一声惊呼门又被关上了，屋里传来俩姐妹的笑声。 第二天，柳巷把田思思带到家里，高阳她是知道的，但从没见过真人，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加上柳巷是这么介绍的：“高阳、高欢，都是我的未婚妻，她们总听我提起你，所以也想见见，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也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 田思思毫无意识地点点头，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 合同很快就签完了，田思思基本就没说话，柳巷说什么她都点头，一式两份的合同上她也都签上了字，没像上回似的耍赖，合同的基本内容与上一次相同，她出一千三百万，柳巷出六百万，合计是一千九百万，这是《亮剑》整部剧的投资。 签完后高家姐妹想留田思思吃饭，田思思说不用了，她得赶紧回烟海去，把钱打过来，于是柳巷又把田思思送回宾馆，刚才是他开车把她拉过来的。 一路上田思思都没说话，临下车时她才说道：“你这俩未婚妻真漂亮。” “还行吧。”柳巷谦虚着。 “我问你个事。” “嗯，你说。” “你和高阳就没断过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柳巷有些不明就里，他敷衍道：“没断过。” 田思思再没问，下了柳巷的车后就坐上了自己的车，回了烟海。 柳巷回到新房，高阳和高欢还在聊着田思思，说比电视里看着漂亮，又问柳巷和田思思说什么了，柳巷把那句话说了，高阳和高欢也都不明就里，高欢说：“断不断的和她有什么关系，问得多余。” 高阳却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原因，看着柳巷，柳巷猛然想起曾美说过这样的话，难道田思思是听她妈说的？ 是也好不是也好，柳巷倒觉得高阳和高欢做得对，要说当初田家答应合作并不是为了钱的话，那以后也就只有钱上的关系了，不会再那么不清不楚的。 第170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月末，《点点繁星》演播厅的改造工作告一段落，王滨城回了烟海，柳巷是和王滨城一起走的，他和田思思在烟海会和，然后一同飞往北京。 谢子华从两大军区遴选了数十位演员，柳巷和田思思过去是把关定向的，谢子华不像王文杰，经验丰富，有些事他也拿不准。 都梁也来了，除他们四人外还有一个部队中的重量级人物，解放军总政治部宣传部的部长周伟平少将，他是特意过来看望柳巷的。 原来谢子华回到北京后就一通报告打到了总政治部，总政治部的领导非常重视，责成周伟平协调《亮剑》的拍摄工作，虽然是挂名但表示着《亮剑》的有关工作不再是北京军区或者盛阳军区的事，是整个解放军的事。 也正由于解放军总部领导的重视，《亮剑》得以顺利拍摄，最后能搬上荧屏。也正基于此，《亮剑》场面宏大，人员众多但还是把投资控制在了二千万元以内，否则不仅拍摄时间无法保证，投资也会追加，这是军事题材电影电视剧的通病，因为你可能等一个班的战士充当群众演员都要等个十天半拉月的，这部分的浪费事先无法估算。 之所以这么重视，就是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一部军事题材的电视剧能引导收视潮流，总政领导看中了《亮剑》，《亮剑》做到了，随后几年间军事题材的电视剧风起云涌，但还没有哪一部能超过《亮剑》，直到柳巷自己打破纪录。 《亮剑》的战争场面宏大，群众演员多达千人，但主要角色却只有几个，全部是男性，一个是一号角色李云龙，我八路军独立团团长，政委赵刚，三号是国民党晋绥军团长楚云飞，此外还有几个主要角色。 女性角色其实已经算不上主演，因为她们的出现只是在后面几集，一个是李云龙的妻子田雨，一个是赵刚的妻子冯楠。 上面五人是要在这次遴选会上确定下来的，其余由谢子华和副导演商定即可。 第一天遴选的是男主演，首先是李云龙的扮演者，一共有十三位，都是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的年轻军官。 一连看了八个柳巷都不满意，不是书生气太浓就是痞子气太重，他心目中的李云龙应该是一个刚做刚当，有很高的军事造诣和素养，并且充满血性的指挥官，更重要的是，这种血性需要有智慧支撑。 第九个进来的是一个叫李斌的年轻军官，三十一岁，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导演组让他自编自演一段准备突围的情景，他拿捏得恰到好处，富有激情却又头脑清楚，利弊了然于胸。 柳巷给出的结论是：不畏死。 “不畏死”和“不怕死”是两个概念，“不畏死”是在必须死的大前提下慷慨就义，只要一份生的希望还是要去寻求的，“不怕死”是放弃了这份生的希望，或者根本不知道还有生的希望，前者叫“英雄”，后者叫“义士”。 是英雄，一定是义士，而义士，却不一定是英雄。 《亮剑》是一部英雄的史诗，这是都梁的原话。 又观看了后面四位的表演，柳巷没有发现比李斌合适的，与谢子华、都梁一商议，决定启用李斌做主演。 田思思不发表意见，她从烟海到北京就没发表过意见，她说她不懂，一切听柳巷的。 其余两个男主演也定下来后第二天遴选女主演，一个是田雨的扮演者，一个是冯楠的扮演者。 因为田思思的关系谢子华只找了一个扮演田雨的演员，很清秀，演技不错，田思思在演技上要差了一截，但天生的孤傲气质却和田雨很像，此外她还有一种艺术气息在身体里面，毕竟是学中国古典乐器的，天生的也好，熏陶的也好，也是相互影响的。 对于用谁产生了争论，争论的焦点不在演技上，而是在田雨到底应该是怎样的气质，是具有中国传统观念的知识女性还是具有现代女权思想的解放者？ 最有发言权的无疑是都梁，他赞成后者，说田雨虽然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但她却向往解放，打碎一切不平等的观念，所以她才会嫁给农民出身的李云龙，并不离不弃。 柳巷不同意，说道：“都老师是作者，也是编剧，您说的应该是权威，但你自己就把自己否了，第一个咱说李云龙，农民出身不假，我国的开国将领中有很多农民，李云龙的原型之一王近山就是，他号称‘王疯子’，但不是真疯，一个真正的疯子是不可能百战百胜的，这种疯子是表面张扬内心细腻，所以李斌能把他演出来，要是一个真正的老大粗，只知往前不知后退的话李斌也演不出来，您也不会同意。” 见都梁没吱声柳巷继续说：“咱再说田雨，她是向往解放，但她内心我认为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第一是她的家庭和她所受的教育决定的，因此她刚开始看不起李云龙，她俩观念的诧异也导致了婚后的各种冲突，但磨合之后她慢慢地接受了李云龙，因为她发现李云龙不是他表面看起来的样子，他是有智慧的，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女权解放者，在李云龙精神出轨之后她会选择离婚，但她没有，主导的还是中国传统观念，您说是不是？” 都梁被柳巷说服了，《亮剑》是有原型的，并不是都梁凭空捏造出来，怎么想就怎么写的剧本，所以他也无法真正洞知原型的内心世界，听柳巷一说他也觉得有道理，或许自己写的时候就很矛盾，或许两种性格都有，人性本来就是很复杂的。 还剩下谢子华，他赞成柳巷的看法，那么问题就只剩下一个，田思思能不能演好？ “这个我包了，一遍不行二遍，二遍不行三遍，只要她肯吃苦，不会演不好的。” 因为田思思的身份特殊，她就在边上，也没回避，照比一千多万的投资来说演不演角色毕竟还是小事，所以大家也没什么忌讳，听谢子华说完田思思说：“我不怕吃苦，我还不要报酬。” “要不要还不都是你占大份，肉烂在锅里了，你这话等于白说。”都梁笑道。 “那可不一定，要是演砸了她那份就没了，谁让她不好好演的。”柳巷也笑道。 “我肯定会好好演，我就剩这点念想了。” 田思思的这句话柳巷、都梁和谢子华都没弄明白，一起看着她，田思思满脸通红，解释道：“我是说我想演戏，我一定会好好演的。” “那就行了，就这么着吧。”柳巷说。 冯楠的戏份更少，没费什么周折导演组定下了一个叫孙静的女孩子，是盛阳军区部队文工团的演员，两条大辫子亭亭玉立的。 本来冯楠的这个角色柳巷是想留给孙俪的，《大染坊》一别也几个月了，他对孙俪印象挺好，还期望与她有进一步地合作，但孙静也不错，柳巷也就没再说什么，《亮剑》的演员除了田思思其余全部是部队的，也让他得到了部队方面的好感。 第三天敲定了一些细节，选定了一个拍摄基地和两个外景基地，拍摄基地是北京八一影视基地，外景基地一个是河北张家口，一个是山西，包括晋中、太古、平遥、祁县等，山西的外景基本都是战争场面，也包括李云龙与田雨结识的野战医院。 时间是年前准备，大年初八开始集结，预计七月份结束。 这就是部队的效率，要是换做正常拍摄别说五个月，八个月恐怕也完成不了，柳巷每年播出一部精品电视剧的计划在第二年就会落空。 但柳巷这回也学乖了，只要有剧本他不介意双线作战，但还有一条，资金得够。 腊月二十五，柳巷和田思思回到烟海，他买了些礼物拜访了曾美，曾美的态度忽晴忽阴，柳巷知道一定是田思思把高阳和高欢的事告诉了她，也不计较，当天开车返回了盛阳。 回到家柳巷才知道高山和宋瑜都过来了，并且打算在盛阳过年，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高欢和柳巷的事，当然柳时伦和黄淑珍也知道了，俩家打算趁过年商议一下是否要结婚，以及什么时候结，如何结的事，就等着柳巷回来。 热闹了三四天，黄淑珍和宋瑜以及高阳、高欢忙活采买过年的物品，一人挎一个，嘴角不离笑，柳巷每天除了去电视台点一卯之外就是陪着高山下棋、喝茶，他还特意托人从福建买回来“大红袍”，并预备了给高山带回去的余量，柳时伦说柳巷对自己都没有对高山好，高山说我两个女儿呀，都给你家养的，你就知足吧，柳时伦这才闭嘴，得意地在屋里踱起步来。 转眼大年三十，俩家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想起去年腊月二十九那天的场面都是热泪从横，谁又能想到，正好一年时间，已经云开雾散，好日子已经到来了。 第171章 大年夜 当钟声敲响十二下，新的一年到来，柳时伦和黄淑珍与高山、宋瑜互相问好拜年，然后是柳巷，最后是高家姐妹。 都拜完了柳巷发现高阳和高欢没给自己拜年，往俩人面前一站，说道：“拜年，行礼！” 往年都是的，不管是初几见了面，高阳和高欢都会给柳巷行礼，叫声：“巷哥哥过年好！”去年就没拜上，今年说什么不能拉了，所以柳巷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给拜！”高阳说，为了区分，她穿的是红的，高欢穿的是粉的。 “别臭美了，以后也没得拜了。”高欢说。 “高叔、宋姨，她俩不给我拜年！”柳巷告起了状。 “今年最后一次，明年就不拜了。”高山对两个女儿说。 高阳和高欢无奈，都撅着嘴巴子站起来给柳巷行了个礼，问候“过年好。” “好。来，给红包！”柳巷把刚才爸妈和高山、宋瑜给的红包掏出来，想了想，递给高阳一个，给了高欢三个。 “干嘛，为什么我是一个她是三个？”高阳急道。 “就是，干嘛多给我？”高欢也不明白。 “她毕业了，你还上学，多留点钱省得憋着。”柳巷说。 “这个偏心眼的，以后不给你做饭了。”高阳嗔道。 “你不做我做。”高欢说。 “你敢！”高阳去掐高欢，俩姐妹滚在一起。 柳时伦和高山互相看了一眼，等她俩闹够了柳时伦说：“今天大家都在，又是大年初一，新年新气象，咱开个会，研究一下你们的婚事，都坐下吧。” 高阳和高欢事先知道一点，连忙乖乖地坐到一侧的沙发上，柳巷不太清楚，愣了一下想坐到另一侧上，被柳时伦瞪了一眼，只好往俩姐妹这边来，俩姐妹本来挨在一起，马上很自然地分开给他留出位置，于是柳巷坐到了中间，一边一个。 “亲家，你先说吧。”柳时伦对高山说。 “还是你说，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你说。”高山说道。 柳时伦也不再客气，问三个孩子：“你们自己有没有结婚的打算，今年还是明年，或者是什么时候？” 三人都摇摇头，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但没计划。 “你们要是都没有的话我们有个提议，就是今年五一，倒不一定非得是五一，五月前后，具体日子你们定。” “爸，五月恐怕不行，五月事太多，我策划的《点点繁星》要在五月播出，《亮剑》也没完事，抽不出时间。”柳巷急忙说道。 “五月不行那你说几月行，我们今天就是砍个框出来，省得替你们提心吊胆的。” 柳时伦的话代表了四个人，所谓的提心吊胆一是怕节外生枝，二是怕奉子成婚，这本来就是个挠头的事，要是再奉子成婚那就只能不举行婚礼了，稀里糊涂地把人家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都给娶过来柳时伦和黄淑珍总觉得对不起高山和宋瑜，更对不起俩孩子。 柳巷还打算做一档季播节目，现在还没和台里汇报，他预计等《亮剑》结束后开始，也就是七八月开始十一月结束，那么这段时间里都不会有时间，于是答道：“十二月吧。” “啥？”柳时伦一挑眉毛，这一竿子支了快一年，他很不满意。 “是呀，巷儿，为啥要等到十二月，你说说。”宋瑜问。 柳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包括俩姐妹在内这才听明白，真的是没时间。 “那个，什么什么……《中国好原创》不是还没通过么，只是你一个想法，那就不办了，这样五一不行就十一，天还暖和，十二月太冷了。”柳时伦说。 黄淑珍也赞成，什么好原创坏原创的，哪有娶媳妇重要。 高山不太赞成，说：“年轻人想做点事是好事，既然有想法了就去做，结婚早一年晚一年的不是什么大事，我看这回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了，我和她妈保证，我们肯定不悔婚！” 说完高山捅了一下宋瑜，宋瑜也马上表态，说不悔婚，经过这一年她也看出来了，俩丫头是真爱柳巷，柳巷也爱她俩，而且柳巷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感动，包括柳时伦和黄淑珍，都让她觉得就该是一家人，她说现在和黄淑珍连架都不吵了，什么你家他家的，都是一家。 黄淑珍接过话头，说真是，她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每天做梦都会被笑醒，这俩丫头她是一样的喜欢，真要是娶了一个还有点遗憾，现在她彻底放心了，让高山把果园子好好伺弄，过两年再翻盖个二层楼，等她和柳时伦退休了夏天就去那住，冬天俩家一起回城里来，再抱上两个大孙子，想想都觉得畅快无比。 高山说好，就这么办，不过那些钱就不还了，每年拿两箱苹果顶账，等果园子成了规模，盖上了二层楼再说。 黄淑珍说我们也得敢要呀，要的话那俩个丫头将来还不得虐待我啊！ 这边说得热闹，那边高阳和高欢也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有些激动还有些羞涩，俩人心灵相通，一边一个在柳巷的腰间掐了一下。 柳巷故作镇定，把腰板直了起来，父母们勾画的蓝图他也向往，人生要是如此夫复何求，不讲自己和高阳、高欢姐妹俩，自古言“顺者为孝”，只两边父母这高兴劲就都能多活几年。 要不就不弄了吧，结完婚再说，也没谁逼自己，柳巷也犹豫起来。 柳时伦始终没说话，高家不会再悔婚他相信，但就怕柳巷对不起人家，他这阵子虽然从来没问过柳巷，但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在宣传口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就是猜都能猜出几分。 柳巷和何嫣又联系了，他知道，当初停在自己家楼下的小白车就是何嫣的，他也知道，俩人会不会旧情重燃？他不知道。 陈佳宁又出现了，而且名声大震，他至今也不相信儿子和陈佳宁是清白的，和何嫣有可能没事但和陈佳宁不会那么简单，被自己赶出家后柳巷在外面待了半个多月，曾经有一晚陈佳宁没有回学校，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又是那么个情况他不相信儿子能忍住，但有一个担心可以排除了，陈佳宁没怀孕，所以他才敢和高山、宋瑜商量结婚的事。 要是已经有了那种关系那再见面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但同时他也看出来了，陈佳宁不会添乱，这点上倒是比何嫣安全。 李贝他知道得更多，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花那么多心思为了玩，但也正是这样他相信柳巷和她没事，李贝只是单相思，“纹身门”事件后周原找自己唠过，说是感谢柳巷其实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柳巷和李贝还有没有可能，他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要是那样别说柳巷，高山他都无法面对了。 最头疼的还是田思思，田思思的家庭背景无人不知，柳巷和她合作得这么亲密也是最让他担心的，怎么说何嫣远在上海，陈佳宁在成都，李贝已经去了油田，只有田思思和柳巷联系紧密，回来前还一起在北京待了五六天，男未娶女未嫁的，再加上田思思长得也足够漂亮，这时间长了谁敢保证不会发生点什么事？ 假如发生事了，田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在烟海连市委书记都得让田家三分，就是到了省城田家依旧是手眼通天，到那时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所以柳时伦不允许婚期这么无限期地拖下去，他坚持让柳巷不做那个《中国好原创》的季播节目，十一结婚。 黄淑珍了解柳时伦的心思，也站在他这边，高山话已出口，反而反对起来，尽管他知道柳时伦是好心但不知道这里的事这么复杂，去了松林村一年他几乎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宋瑜自然也站到了高山的阵营，两边势均力敌。 于是选择权交给高阳和高欢，柳巷刚要和俩姐妹说话被柳时伦喝住，不让他干扰高阳和高欢的选择，并说：“俩丫头，今儿就听你俩的，你俩说明天结婚咱就明天办，你爸妈说话不算，柳巷说话更不算，就你俩说了算。” 这下姐妹俩为了难，从她俩的内心来讲真像柳时伦说的，明天就结了得了，让柳巷也收收心，但总不能不为柳巷考虑，惹他不高兴这以后的日子也过得别扭，何况她俩知道柳巷不是故意把婚期往后拖，他是真有事，就算不是为了干事业起码也是为了多赚几个钱，因为现在他们手里除了高阳还剩几个之外已经没有钱了。 所以姐妹俩猫在柳巷身后商议了一番，由高欢说道：“叔、姨，爸妈，我还没毕业，这一结婚恐怕我这学业就得耽误了，好不容易考上的，你们也不想让我半途而废吧，刚才我和姐姐商议了一下，我还有两年毕业，就以两年为限，毕业就结婚，这是我们的意见。” 一听高欢支得比柳巷还远，柳时伦顿时泄了气，心道这俩丫头，就知道心疼柳巷，却不知道夜长梦多，走多了夜路总会碰上鬼的。 第172章 五二零 婚期的讨论无疾而终，柳时伦不甘心，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把高山俩口子喊了下来，还有宋瑜，四个人在客厅里密谋了一个小时这才喊柳巷和俩姐妹起床。 昨晚睡得都挺晚，高阳和高欢还行，一喊就都起来了，柳巷却不干，说不吃早饭了，继续睡。 新房一共四个房间，柳巷自己住一间，他这一不起来连宋瑜都进来了，说昨晚的话题没谈完，还得接着谈。 “不是说好了么，还谈？”柳巷坐起来问道。 “你和姨说，是不是对她俩不满意？”宋瑜问。 柳巷吓得一激灵，连忙否认，宋瑜说满意就好，那你赶紧下来。 亲妈说话不管用，老丈母娘说话管用，柳巷急忙穿好衣服下楼，一看和昨晚的坐的位置一样，姐妹俩把他的位置都给留出来了。 “这样，昨晚呢，高阳和高欢说了，以两年为限，这个我们也同意，二年后巷儿二十六，俩丫头二十四，也不算太大，那就最晚两年结婚，但刚才我们俩家大人在一起又商量一下，我们尊重你们，也希望你们尊重我们，我下面说的意见不是征求，是要你们不折不扣地执行。”柳时伦正色道，眼睛盯在柳巷和俩姐妹身上。 俩姐妹点头，柳时伦始终在为她俩考虑，她俩不傻，怎么会不知道。 柳巷一看父亲很严肃，也点了下头，其实现在就是要求他五一结婚他也会答应的，他都有点后悔了，放着俩人大美人光能看不能碰的自己又是何苦，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那好，亲家，你说吧。”柳时伦对高山说。 这回高山没推辞，说道：“是这样，你们抽出一天时间，可能半天时间就够，把证领了，这样你们爱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结婚，我们也不再逼你们，愿意怎么住我们也不管了，反正法律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要是……啊，咱们就赶紧办，我们家长的意见是最晚十一，最好是五一，具体日子你们仨定。” 柳巷和姐俩都听明白了，连高山的那个“啊”也知道指的是怀孕，高阳和高欢一听都同意，这还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得到了保障又照顾到了柳巷的想法。 柳巷更没理由不同意，多忙也不可能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他见俩姐妹已经答应了，赶忙点点头。 “那是五一还是十一？”黄淑珍追问。 “这个，一会我们商量商量，行不行？”柳巷说。 “就在这商量，省得你们耍花样，商量完了我们还有话说。”宋瑜说。 看来这回四个家长是结成统一战线了，柳巷问高阳：“你说五一还是十一？” “你定。”高阳说。 “你呢？”柳巷又问高欢。 “你定吧，五一十一都行。”高欢说。 “我定就我定。”柳巷拿出手机查看着日历，看了一气说道：“五月二十号吧，星期一。” “五二零，好！”高欢拍起手来。 “什么五二零？”黄淑珍问，不止她不明白，那三个也都不明白。 “就是我爱你的意思。”高阳解释道，她也喜欢这个日子，说明柳巷还是很用心的。 四个家长恍然大悟，那敢情好，不过黄淑珍问儿子：“阴历是初几？” “初九。”柳巷答。 “那不行，阴历得是双数的，单数的不行，阴历和阳历都是双数的最好。”黄淑珍说，她相信老一辈传下来的，她和柳时伦结婚就是选的都是双数。 “妈，哪有那么多讲究，顺眼就行呗，九是最大数，有什么不好，你说的双数是俩人，咱这……”柳巷指了指高阳和高欢，以前的老令也是图个吉利，俩人结婚当然还是双数好。 宋瑜明白了，赞成道：“初九好，三三见九，这个日子好，还是五二零。” 黄淑珍也醒过味来，九是三的公约数，相当于俩人结婚的四呀六的，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柳时伦和高山更没讲究，只要孩子们说好，那就好。 日子就算定下来了，还有不到一百天时间，大家都挺高兴，柳时伦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放下来了。 “哪还有个事，巷儿，你打算和谁领结婚证？”宋瑜问。 日子好定，自己说话算，这个却是个难题，和俩人结婚民政局不会给办理的，只能挑一个，但这个问题柳巷却无法回答，他看看高阳，又看看高欢，着实为难。 对于和谁领俩姐妹是既不在意又在意，不在意的是有没有这个证都一样，在意的是柳巷想和谁领可能谁在他的心中比重就大些，所以也都不说话，等柳巷拿主意。 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宋瑜说：“按道理来说高阳是姐姐，你还是和高阳领合适些，但这个事咱们不强求你们，你们自己拿主意，但得给我们个回话，你们现在去屋里商量商量，商量完了告诉我们，然后吃饭。” 三人进到屋里把门关上后柳巷问：“怎么办？” “你和姐姐领吧，妈也说了，我没意见。”高欢首先表态。 “不，你和妹妹领，她原来就是你的未婚妻，合情合理。” 刚才是不说话，现在一说话还让上了，柳巷各看了一眼，说道：“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姐妹俩异口同声地问。 “你俩把衣服脱了，我指哪个算哪个。” 玩过的游戏，不过对于脱衣服姐妹俩不同意，家长都在楼下呢，这像什么话，于是姐妹俩说回屋换同样的衣服，等一会柳巷进去指哪个算哪个，这样公平。 于是姐妹俩回自己屋换衣服，四个家长在楼下看俩姐妹出来进去的不明所以，他们不知道这是三人经常玩的游戏。 看时间差不多了，柳巷进到姐妹俩的房间，高阳和高欢并排站在那里，因为匆忙，没有穿太多，都是黑色雪纺棉套裙，连袜子都没穿，粉嫩的大腿白净晶莹，一冬天没有饱过眼福的柳巷看得眼睛直发直。 “看什么，快选！”一个说。 “快点，都等着呢。”另一个说。 “那我可选了。” 柳巷的选可不是睁着眼睛选，是闭着眼睛选，他一个个地摸，从脸蛋摸到胸脯再摸到大腿，俩姐妹都没敢吱声，怕楼下听见，任柳巷轻薄着，但见他摸起来没完就是不选，俩姐妹一边一个狠狠地掐着他的胳膊，都压低声音说道：“快选！” 柳巷一是没摸够，二是真没摸出不同来，也真是怪，这姐妹俩长了二十二年愣是没长出不同的地方来，时间已经够长了，也别让父母都等急了，于是柳巷数起一二三四五来，他的一二三四五不是轮换的，是随意地指，数到五十二时他拉住一个，睁开眼睛说道：“就是你吧。” “命里注定你就是大的。”没选到的那个说道。 “他是蒙的。”被柳巷拉住手的这个说。 不用问，选的是高阳，不过柳巷还有下文，他又把高欢的手拉了过来，说道：“这样，我和你姐领结婚证，和你拜堂。” “中式婚礼？”高欢问。 “中式的，咱也不信基督。” 高欢高兴起来，娇嗔地瞟了柳巷一眼，一个法律上的，一个风俗上的，谁也不亏。 “你这死丫头，要不咱俩换。”高阳掐了高欢一把说道。 “不换，这就是命。”高欢说完突然意思到一个问题，傻傻地问：“那谁和你入洞房？” “一起呗，这还用问。”柳巷在俩姐妹的大腿上又各摸了一把。 俩姐妹互看一眼，满面通红，一起把柳巷推了出去，说要换衣服。 和四个家长这么一汇报，都乐得不行，说这样好，刚才还愁不均衡，这下没事了，一会儿高阳和高欢也换完衣服下来，两家子算彻底变成一家子，柳时伦也放下了心。 这年过的，喜庆！ 转眼到了初七，明天开始又要恢复正常的工作秩序了，高山和宋瑜怕耽误柳时伦和黄淑珍上班，坚持要回去，高欢在放假，高阳的网站还在筹备，事也不多，俩姐妹也要跟着回去，于是柳巷一车给送走了，晚上也没在那住，因为他明天要赶往北京，后天参加《亮剑》的开机仪式。 临走时姐妹俩依依不舍，叮嘱了很多，柳巷听出来了，主要还是不放心他和田思思待在一起，于是答应拍完这个片子就自己干，有多少钱办多大事，实在不行就不拍了。 有得也会有失，柳巷很清楚，自己已经得了很多，不会什么都是你的，但自己的目标走向不会变。 在北京待了十天，《亮剑》拍完了三集，和田思思也相安无事，这一天突然台里通知他回去，说出事了，是关于《点点繁星》的。 赵连胜在电话里说了个大概，意思是中央台把盛东台告了，说《点点繁星》是取自他们1999年就已经开播的综艺节目《星光无限》，属于侵权。 柳巷在心里骂，我没取《星光大道》已经是给你们留后路了，他不想把路走绝，但偏有人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但这次是中央台，什么都粗，看来《点点繁星》凶多吉少。 第173章 非诚勿扰 因为《点点繁星》的节目名称广电总局已经批了，所以中央电视台把盛东台告到了商评委，也就是国家商标评定委员会，其实两家没有一家是用于商业用途，商评委也管不了，建议两家协商，他们不进行裁定，中央台也知道就算告到法院也没用，于是也同意协商，为了不得罪中央台，盛东台做出了让步，《点点繁星》取消。 通过这一事件柳巷知道了现在还远远没到和中央台比拼的时候，涉及到中央台的利益时还是要慎重，但这次协商也不是一无所获，他提出的延缓两年举办类似节目中央台居然同意了，他们可能也没想到两年后盛东台真把《星光大道》搬上了荧屏，因为有话在先，他们没再提出异议。 孔亮已经报到了，《点点繁星》的撤销让他又没有了用武之地，就在他还想去图书馆上班的时候柳巷和他商量，问他有没有信心主持一档婚恋节目。 从《超级女生》到《点点繁星》，柳巷都没用现成的名称，但只要你不用就会有人用，因为历史上切切实实出现过，由于触发的条件不同有可能时间会提前，但绝不会凭空消失，所以不论《超级女生》也好，《点点繁星》也好，柳巷都给自己找了个强劲的对手。 他不怕对手，但怕《超级女声》这样的搞法，本来能举行几届的节目一顿乱搞都遭了殃，这也是他同意让步《点点繁星》的原因，本来自己是想尊重事实，结果事实发生了严重的扭曲，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事实，那么索性还不如尊重事实到底，这是《点点繁星》事件后给柳巷的启示。 所以他和孔亮提到的婚恋节目是《非诚勿扰》。 这时电影《非诚勿扰》还没拍摄，孟非还在主持刚刚开播的《非常零距离》，湖南卫视的《玫瑰之约》还在停播，《我们约会吧》连边也没有，还有浙江卫视的《爱情连连看》，贵州卫视的《非常完美》，东方卫视的《百里挑一》等都是**年以后的事，此外如《闻香识女人》、《为爱向前冲》、《爱情来敲门》等婚恋类综艺节目也没有登上荧屏，唯一的竞争对手是东方卫视的《相约星期六》。 《相约星期六》开办很早，仅次于《玫瑰之约》，至今已四年有余，收视率本来不高不低，节目也不温不火，但自从《玫瑰之约》被柳巷打下去后《相约星期六》这半年多时间火了起来，也火了几位主持人，董卿因此被中央台看中，去主持《魅力12》了，毛威也拍起电视剧来了，而接任客串的电影演员们也身价倍增，如吕梁、崔杰、程雷等，真是倒下一个站起来一片。 孔亮对主持《点点繁星》这样的闯关类节目还有点信心，一听是大型婚恋节目他却打起了退堂鼓，人多话题多，他怕应付不来。 “没事，我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就是**十期，怎么的也锻炼出来了吧，你要真不是那块料不用两年，一年就看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柳巷说，他姑摸着等不上**年，只要节目好就会有效仿的，中国人是聪明，只不过把这股聪明劲都用在山寨上了。 “那行，不用两年，半年后我们见分晓，要是不行我自己走人。”孔亮有股东北爷们的劲，阚快。 柳巷笑着说好，他不信他做不好，咱也不用剃光头，一样把《非诚勿扰》办起来。 于是王滨城来了，王运昌和钱继也被抽了过来，二号演播厅重新布置，又是打报告又是审批的，再遴选嘉宾拍摄资料短片，一转眼就是五月，《非诚勿扰》的首期录制定在五月六号立夏这天。 二号演播厅能容纳二百多人，柳巷只选了一百观众，也没设点评嘉宾，不过柳巷、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都现场坐镇，这给孔亮吃了颗定心丸。 为了方便录制和观看，女嘉宾的灯台并不是直线的，而是有一个弧形，弧形的中心对着一条三米宽的通道，这条通路的长度是十九米九九，一边连着女嘉宾的后台，一边连着男嘉宾的入台，一端六米处通道围城了一个直径五米的圆，也就是男女嘉宾以及主持人与女嘉宾的距离是十三米九九，再加上通道的三米，这六个数字组成了513399，也就是“我要长长久久”。 柳巷的这个设计既是祝福这从里走下来的恋人们要长长久久，也是代表着《非诚勿扰》要办得长长久久。 女嘉宾是二十位，并不是后来的二十四位，通道隔开，一边是十位，预示着十全十美，而出场的男嘉宾是四位，主要是时间上的考虑，一位男嘉宾预计时长是二十分钟，四位是八十分钟，不到一个半小时。 后来由于节目的热播嘉宾的报名人数也越来越多，于是男嘉宾增加到五位，但女嘉宾始终没变，仍是二十位。 初始设立的奖励是每对领取结婚证的恋人节目组免费赠送一套价值五千元的外景结婚照，后来由于赞助越来越多，奖励也逐渐加码，但领取结婚证的前提没变，这里不是造星的平台，是给未婚或离异的男女们寻找另一半的舞台，不结婚就没有奖励。 这个理念与当初策划《超级女生》如出一辙，虽然有些理想化但柳巷坚持了下来，事实也证明这是这个节目能够保持长久的立身之本，乌烟瘴气的东西太多什么样的节目都不可能长久，急功近利包装炒作是经不起时间的检验的。 由于时间匆忙女嘉宾的报名人数并不多，只有不到一百人，遴选只是把不符合条件的女嘉宾淘汰了，有的还没离婚就来报名，有的是年龄不够婚龄的，这两条是硬性条件，至于是不是抱有其他目的遴选时看不出来，只有在节目中作出判断了。 还真有，8号女嘉宾是一个模特，孔亮问她问题时她直接说是想扩大知名度的，柳巷记了下来，这样的女嘉宾下场马上换掉，动机不纯会让这档节目走了样。 这是好判断的，还有不好判断的，9号女嘉宾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她在节目里说出了引起社会广泛争议的一句话：我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 关于这一段是否播出节目组也是有很大争议的，王滨城和钱继赞成剪掉，说怕误导观众，柳巷和钱继赞成留下，柳巷的观点是：《非诚勿扰》与《超级女生》不同，节目的内容和理念不同，观众的群体也不同，现在经济条件越来越好，社会上确实存在这样一种潮流，认钱不认人，这个话题虽然很敏感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孔亮当时应对的就挺好，他说：宝马跑掉两个轱辘还不如自行车，自行车也不是没有变成宝马的可能，只要人变，东西都是会跟着变的，哭也会变成笑，笑也会变成哭。 回到新房后柳巷同样问了高阳和高欢这个问题，高阳说：“你开宝马我就坐宝马，你骑自行车我就坐自行车，你哭我就哭，你笑我就笑，关宝马和自行车什么事。” 高欢说：“以前咱家就有宝马，现在没有了，但我却觉得比以前快乐，你要是再给我买个自行车我就更快乐了。” 盛东大学校园很大，高欢住的研究生楼又远，柳巷二话没说第二天就给高欢买了辆自行车，高欢乐得说得感谢感谢那个9号，自己白得了一辆自行车。 8号第二场就给换下去了，9号还一直保留，每个人的价值观和婚恋观不同，这不能强求一致，道德观和普世观的转变不是一朝一夕的，回归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非诚勿扰》播出了两场就被社会关注，对敏感话题的不回避和正确引导给节目带来了越来越高的收视率，第一场是0。3%，第二场一跃升至1。1%，除了节目形式的新颖还有孔亮的功劳，柳巷也放下了心，看这形势根本用不上半年，几期下来孔亮就会捻轻就熟，也仰仗着他深厚的知识储备。 从第三场开始柳巷不再现场坐镇，因为五月二十号马上就要到了，那天是星期一，是他和高阳登记结婚的日子。 五月十八号高山和宋瑜放下手里的活计就来了，因为是星期六和星期天，柳时伦和黄淑珍也过到了新房这边，大家就等着星期天一过，柳巷和高阳拿着那个小红本回来。 柳巷也异常兴奋，和两姐妹在房里聊天时还问她俩：“领了结婚证是不是表示就是正式夫妻了？” “那当然。”高阳白了柳巷一眼，脸蛋红扑扑的，还没等领她的心就跳得厉害，恨不得领完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她是柳巷的媳妇。 “我那时叫未婚妻，领证了当然就是正式夫妻了。”高欢也回答着，醋味不小。 柳巷没理这茬，接着问：“那要是正式夫妻了是不是你们就要履行妻子的义务了？” “我还没履行啊，多忙我都得回去做饭。”高阳嗔道，她的网站也马上要运营了，这阵子确实挺忙。 “就是，你的臭袜子都是谁给洗的，没良心。”高欢咬着嘴唇掐了柳巷一把。 “我不是指这个。”柳巷边说边往姐妹俩的胸脯和大腿上瞧着，已经五月中下旬，俩姐妹都换上了夏装，胸脯挺拔着，粉嫩笔直的大腿又露了出来，柳巷咽了口吐沫。 俩姐妹这才反应过来，高欢说：“你和她领又不是和我，尽义务也是她的事，和我无关。” “你这么快就把我卖了，不帮我你还帮他。”高阳恨道。 “我没法帮你呀，人家有这权利，是不是啊，老公？”高欢往柳巷跟前一凑，挑拨着。 “你都叫老公了，我也有这权利。”柳巷一把把高欢搂过来，连亲再摸的。 “活该，让你出卖我。”高阳呵呵笑着。 “你更跑不了！”柳巷又把高阳拽了过来，三人滚在一起。 等柳巷闹够了高阳轻声在柳巷耳边说：“我和她说好了，等结婚那天一起给你，要不她都不管我叫姐姐啦。” “你胡说，是你说的，又不是我逼你的。”高欢急忙解释着。 不管是商量的还是逼的，柳巷知道又没戏了，两个是好，但在这事上步伐却很难统一起来，他叹道：“那至少要等到明年或后年吧，你们也太狠心了。” “除了那个，你做什么都行。”高欢也害羞起来，把柳巷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望梅止渴吧，这已经很接近目标了，只差那么一步，柳巷心道。 第174章 一颗空弹 婚姻登记处是八点半开门，柳巷和高阳七点半就从家里出来了，还以为挺早能排个第一第二个，结果离登记处还有二里地就开始堵车，这在车还不多的年代是很少见的。 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把车停下，一看八点了，俩人手拉手往登记处跑，没跑多远就看见一条长龙出现在眼前，柳巷问高阳：“不会都是来登记的吧？” “像，你没看都是年轻人，一男一女的。”高阳答。 俩人继续往前跑，一个排队的青年冲俩人喊：“别跑了，再跑回来说不定前面又多出来多少人，赶紧排队！” 柳巷不甘心，拽着高阳到了登记处门口，门还没开，真都是登记的，从门口开始排，没有一千也有三百五百的，这是对，不是人数。 “都挤这一天了。”柳巷说。 “嗯，我们也排去吧。”高阳反过来拉着柳巷的手往排尾跑，一是怕人又多了，二是怕柳巷嫌人多不干了。 知道高阳那点小心思，柳巷心道这又不是吃饭，这家人多我上别家，一个区就这么一家婚姻登记处，不排着还能怎么的，再说自己是有点小脾气，但还是能分清轻重的，这是娶媳妇，等也得等，不等也得等，人生大事啊。 八点半，登记处开门，队伍开始缓慢地移动，十一点了，柳巷和高阳才前进了三四十米，还没到三分之一。 “你去那边歇会儿，我一个人排着就行。”柳巷对高阳说。 “不嘛，咱俩一起排，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高阳还挺倔，始终扣住柳巷的手就没松开，站了三个小时了，她有点站不住，差不多整个人倒在了柳巷怀里。 “早呢，轮到我们得四点。”柳巷看了看前边的长龙说道。 “他们说今天都给办完。“高阳也心急，但登记处贴出了告示，说今天都给办完才下班，要不他们四点就关门了，能不能排到都不一定。 是啊，那就排吧，都是一样的心情。 俩人又站了将近一个小时，高阳穿着高跟鞋，有些受不了，隔一会儿就揉揉脚踝，这么多人柳巷也不好意思给她揉，说道：“你去买点吃的吧，我饿了。” 知道让她休息她不会干，借买吃的让她歇会，再说柳巷也真有点饿了，高阳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十分钟没到高阳就回来了，手里拎着快餐，还有可乐，她让柳巷先吃，她排着。 这丫头，一根筋，柳巷也无奈，刚要拎着快餐离开队伍电话响了。 这一上午在家里等的几个人轮番打电话，开始是十分钟一个，后来也习惯了，差不多一小时一个，柳巷以为又是家里打来的，拿出手机一看，不是，是谢子华。 原先还打算跟着剧组走，结果被中央台这么一折腾啥也没顾上，连《中国好原创》的策划案都没递上去，不过柳巷知道《亮剑》剧组已经到山西了，这是最后一个外景基地，谢子华常打电话汇报进程，不像田思思，一个电话也不打。 “田思思拍片受伤了，生死不知，你快来！”谢子华就这么一句话。 柳巷“喂喂”了两声才知道谢子华把电话撂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拿下电话又仔细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谢子华，没错啊，他说谁受伤了？ 田思思！反应过来后柳巷差点把电话扔了，生死不知？他的耳朵里反复响着这几个字。 “怎么了？谁呀？”高阳问，他见柳巷的反应怪异，知道一定是有事。 柳巷顾不得回答，慌忙又把电话拨了过去，很久谢子华才接电话，没等柳巷问他还是喊出了那句话：“田思思受伤了，你快来，我们正往医院去。” 随后又撂了，听那边人仰马翻的，柳巷知道伤得不轻，恐怕真是生死不知！ 等不了了，人命关天，而且还是自己的合伙人，柳巷的脑子“嗡嗡”作响，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拽着高阳上车后他才算把话说全，然后飞驰电掣地往家赶。 见是他俩回来了等着的众人还挺高兴，以为领完证了，等柳巷把事说出来后大家也傻了，结婚是重要，但以后还有机会，那边却生死未明，都是明事理的人，于是催着柳巷快走。 没用柳巷开车，怕他心不在焉的出事，柳时伦把司机叫了过来，让他送柳巷去机场，至于能赶上哪班算哪班了，到机场再说。 高阳和高欢要送，被高山拦住了，说让他静一静，最后他只对柳巷说了一句：“领证不着急，回头再说，到了那边有什么情况一定告诉我们一声，省得我们担心。” 柳巷点头答应，到了机场一看还不错，下午三点多有一趟飞往太原的，五点钟的时候，他已经降落在太原机场了。 一边出站一边给谢子华打电话，这才知道他们都在祁县人民医院，打了辆车直奔祁县，到时已经七点了。 天还没黑，谢子华在住院部外等着柳巷，柳巷攥住他的胳膊急道：“怎么样？” “还没醒，也不知道怎么样。” “没做手术？” “没有伤。” 没有伤？生死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柳巷也来不及细想，跟着谢子华到了病房，田思思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输着液，除了呼吸和死人一样。 都梁也在，还有剧组的其他人，大家七嘴八舌地一说柳巷这才知道，受伤的不止田思思，还有几个群众演员。 今天上午拍的是第二十三集，李云龙由于负伤被送到了野战医院，一次侦查中敌人发现了这个医院，随后派来了轰炸机开始投弹，做为护士的田雨在组织伤员撤离的过程中与李龙云发生情感上的纠葛，但就在她跑向李云龙的病房时被扔下来的空弹炸伤了，同时受伤的还有扮演护士的几名群众演员，都是杞县当地的姑娘。 “不是空弹么，怎么还会炸伤？”坐在田思思床边的柳巷不敢大声说话，低声责怪道。 “空弹也是有炸药的，只不过装填的分量不一样，那颗，可能装的多了点。”谢子华说。 拍战争场面或者是爆炸的场面演员时有受伤，但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那几个群众演员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是留在医院观察，唯独田思思，就是没醒，一个大夫说一个样，有的说是震的，有的说是吓的，还有说是累的，反正好顿检查除了满身的土之外没看到一点外伤，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县级医院哪会有什么好大夫，柳巷说：“明早还不醒的话就送太原去，再检查不出来咱就去北京。” 谢子华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有个事需要柳巷做主，他问：“用不用通知她家里？” 柳巷实在心焦，这要是被曾美和田刚知道说不定会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但田思思真要是不醒不通知也不行，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等一天吧，到太原要是还不醒就只能通知她家里了。” 众人唠了一气，柳巷这才知道田思思这段真是拼命，完全担负起制片人的责任来，每天和都梁、谢子华他们讨论明天的戏怎么拍，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拍完之后她都要看一遍，不满意的就要求都梁改剧本，然后重拍，她的心确实很细，大改动没有，小改动却改了不少。 此外她还要负责所有的一切支出和用度，账本几乎不离手，还要协调一些剧组与部队和地方的关系，有她的戏份后更是拼命，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都梁说没看出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居然是一把好手，整个剧组都很敬佩她。 这让柳巷有些吃惊，拍《大染坊》时她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帐都不管，这回是真进入角色了却出了这么一档事，还不是小事。 “会不会是累的？”柳巷问，刚才谢子华不是说有的大夫是这么认为的么。 “说不清啊，她也没说过累，对大家还是很照顾的，我们是没累着。”都梁说。 还是说不清，但柳巷不那么闹心了，他感觉应该没事，于是去看望了那几个留院观察的群众演员后让谢子华、都梁都回去休息。 “你自己能行？”谢子华问。 “没事，你们都忙了一天了，回去吧，明天要是转院我给你们打电话。” 谢子华和都梁还有剧组的人确实也累得不行，于是也没谦让，都回去休息了。 柳巷倒不困，就是饿，从中午开始就没吃饭，这都十点多了，人多的时候还能挺住，等就剩自己了肚子顿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但他没敢走，怕买东西的时候田思思出点意外，滴流还在挂着，田思思还是没有一点反应，静静地躺在那，脸上的土也没擦干净，更显得脸色焦黄。 可能没顾上吧，柳巷想，他找了条毛巾，打了盆水，把毛巾浸透后拧干，然后给田思思擦起脸来，擦完脸一看手也脏，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着手，边擦他边想，这要是父母知道一定会大吃一惊，平时连袜子都不洗的人居然能干这些，其实连他自己都诧异，这还是不是自己了？ 正想着，他觉得田思思的手动了一下。 第175章 失言 柳巷没看田思思的脸，他往她的手看去，这回看清了，不是他给拽动的，是她自己动的，刹那间的狂喜让柳巷情不自禁，刚要喊人那个熟悉的声音幽幽说道：“你怎么来了？” 田思思确实醒了，眼睛已经睁开，但显得很疲倦，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柳巷顾不得回答她的话，一把攥住她的手问：“感觉怎么样？” “我的手……”田思思疼得直皱眉，却精神了许多。 柳巷这才发现自己攥在针头上，急忙松手，一看已经回血了，连忙招呼护士，一阵忙乱之后护士说：“应该没事了。” “真没事了？”柳巷问田思思。 “怎么没事，人家被炸弹炸了……” 什么都记得，应该是没事了，柳巷笑道：“炸了也没事，你是女中豪杰。” “不理你了，看我笑话。”田思思说完才发现柳巷手里的毛巾，问道：“你拿它干什么？” “给你擦手，这才把你擦醒的。”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柳巷看了眼手机，马上十二点，说道：“应该十多个小时了。” “这觉睡得真舒服。”田思思笑道。 “是呀，你睡的是舒服，把我们可吓坏了。” “他们呢？” “让我撵回去了，都累坏了。” 田思思“哦”了一声，又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七点。” 田思思回忆着，说道：“我没到十二点被炸的，你马上就来了？” “马不停蹄，谢子华告诉我你生死不知，这把我吓的。” “我要是没事你还不会来吧？” “也不是，那边忙，刚忙完《非诚勿扰》，今天……” “知道你忙，《非诚勿扰》办得不错，每个礼拜我们都看。”田思思打断柳巷的话，说到这又呵呵笑了起来，问道：“哪天我也参加吧，走你个后门。” “巴不得，你要是真上这男嘉宾都得疯。” “真的呀？” “肯定的啊，至今还没有你这么好的条件的女嘉宾呢。” “那我考虑考虑。”说完田思思看向吊瓶，然后又看向自己的手，顿时大呼起来：“我怎么这么脏？” “废话，被炸弹炸了能不脏？不脏我干嘛要给你擦手？”柳巷说。 “我不挂了。”田思思说。 “干嘛不挂了，你还没好。” “好了，我知道，其实我就是太乏了，那颗炸弹没下来的时候我就有点迷糊，被它一震这才昏过去的，现在好了，睡了这么长时间，都好了。” “真好了？” “真好了，我骗你干啥。” 和大夫、谢子华他们的话都对上了，柳巷又瞧了一眼田思思，明显比刚醒的时候精神多了，相信她的话，刚要去喊护士又坐了回来，说道：“还是得挂，闲着干啥。” “我想洗个澡。”田思思说。 “在屋里？”柳巷环顾了一下病房，虽说是单间但也不大，放两张病床后中间只有一人多宽的空间。 “这里不行，洗不干净，我想去外面。”田思思说。 “你有洁癖啊？”柳巷怪道，这不是住院么，什么干净埋汰的，再说自己也给擦了，差不多了。 田思思白了柳巷一眼，用一只手抓起自己的上衣闻了闻，说道：“不行，我必须洗，太埋汰了。” 柳巷怎么说都不行，田思思非要去洗澡，还不许柳巷找护士，无奈柳巷当了一回护士，给她把针头拔了出来，然后让柳巷扶着她俩走出了医院。 几乎把祁县的主街道都走遍了也没发现有洗浴的地方，即使有也是不设女部的，俩人这才明白祁县这地方不比盛阳和烟海，还很落后。 “那你平时都是在哪洗的？”柳巷问。 “回宾馆洗，一天一次。” 田思思答完俩人都豁然洞开，于是回到剧组包的宾馆，但一打听，没有房间了。 “我去谢子华屋里睡吧。”柳巷说。 “他和都梁一个屋，没地方。”田思思说。 “其他人呢？” “都是俩人一屋，再说太晚了，就别打扰他们了。” 已经下半夜二点了，确实不方便，但总不能和田思思睡一屋吧，田思思也是同样的心思，说道：“要不这样，你在这等我，我洗完咱俩一起回去，病房里有床，你还能眯一会。” 也好，于是柳巷在宾馆的大厅里等，田思思上楼去洗澡，但她这澡洗得有点长，天微微亮时她才下来，柳巷已经睡了一觉了。 洗完后的田思思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以外整个人又恢复了天生丽质，而且把拍戏穿的护士服也脱了下来，换上了一套她爱穿的骑马装，顿时身上那种清爽，不沾人间烟火的气质出来了。 “走吧。”田思思说。 很自然的，半搭半挽俩人就这么回到了病房，田思思是一点也不困，柳巷也睡了一觉，俩人开始聊起来，柳巷这才有机会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你今天是要去登记呀？”田思思惊讶地问。 “可不是么，五二零，都赶这一天。” “那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娶媳妇了。” “拉倒吧，你这都要死要活的，哪还顾上那些。” “那你说是不是天意？”田思思看着柳巷说道。 “什么意思，是老天爷不让我娶媳妇的？” “说什么呢，我是说就这么巧，要不这时候你就是有妇之夫了。” “可不是么，你赔我媳妇。” “一个还是俩？”田思思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问道。 “都行。”柳巷含糊其辞地回答。 “你可真够贪心的……”田思思白了柳巷一眼。 “谢导……这个人怎么样？”柳巷打起岔来。 “什么怎么样？” “为人啊，性格啥的。” “干啥啊，你要给我俩说合？”田思思反应过来，抱着双腿问道。 “你要是有心思我就给你探探风。”柳巷说，有了说合王滨城和李娜的经验，柳巷觉得谢子华应该问题不大，关键是田思思。 “不用你探了，他和我说了。” 柳巷吓了一跳，心道谢子华还真是军人作风，敢打敢冲，这倒省了自己的吐沫。 “你答应了？”柳巷问。 田思思摇摇头，说道：“我说我考虑考虑，他人是不错，也有能力，就是比我大了不少。” 谢子华二十九，田思思二十三，柳巷没觉得多大，说道：“才六岁，不算大。” “就算岁数不是问题，现在也已经不可能了。”田思思说。 “怎么了？”柳巷又是一惊。 “如果你那个高阳，或者高欢，晕了，躺医院里了，你能走么，你能第一时间就给别人打电话么，还不是怕连累他，我再傻还是能看出来的。” 柳巷还真没想到这层，品品田思思的话也不无道理，假如田思思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责任都是自己的，所以谢子华连留都没留，这人不是坏人，该做的他做，不该他的他也不往上朝，界限划分得挺清楚。 人要是太理智，也会错过很多机会。 柳巷叹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别为我惋惜了，我却感到挺庆幸，还是你对我好，婚都不结了跑来看我。”田思思看着柳巷说道。 “那我还能不管那，我要是不管你不还得犯病，天天晚上打电话，不让我消停。”为了缓和略微尴尬的气氛，柳巷笑道。 田思思也想起来那晚自己把柳巷作得够呛，也笑道：“谁让你犯错误了。” “那也叫错误？情急之下的事，又不是故意……”说到这里柳巷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再想住口已经来不及了。 田思思本来说的是柳巷不接电话，结果他把实情漏了出来，田思思立刻脸涨得通红，死死地盯着柳巷，好一会儿后才问：“你还是看到了？” “没，就那么一眼，距离那么近……” 柳巷还想解释，田思思却把耳朵捂了起来，嘴里喊道：“不听不听，你这个流氓，流氓！” 转眼由好人变成了流氓，中间只隔了一眼的事，柳巷没想到田思思这么保守，又不是光着的，尽管那个小内裤确实很薄…… 田思思喊完接着喊道：“你出去！出去！” 这反应够激烈的，柳巷没想到她会撵他走，看了田思思一眼，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一直在走廊上站到六点半，柳巷抽第九颗烟时谢子华和都梁他们才来，见一地的烟头谢子华脸色铁青，问柳巷：“还没醒？” “醒了，你们进去吧。” 顿时众人脸上的紧张得到缓解，也不管柳巷了，呼啦啦地推开门往里进，时间不长里面传出来笑声，柳巷知道田思思应该没事了，自己可以进去了。 果然，田思思和大家说笑着，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还夸柳巷细心，说给自己擦手什么的。 众人不知道柳巷的事，有的开玩笑说要不你俩凑一家得了，以后开个夫妻店，就拍电视剧，大把大把地赚钱。 田思思笑而不语，柳巷特意注意了谢子华的表情，见他表情如常，和大家一起开着玩笑，好像根本没和田思思提过什么，这人能做到这点，也不简单。 《亮剑》提倡的是勇气，柳巷心道谢子华勇气是有，就是顾虑太多，如果自己也是同样的心境恐怕就不会和高阳走到今天，这世上的事，还是好的方面居多，别被自己吓住了。 第176章 亮出手中的剑 休息了一天重新开工，等众人到了建在山沟里的野战医院时才发现已经开不了工了，村里的老百姓来了至少二百人，把外景地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是村长，代表众人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赔偿受伤的群众演员损失，第二，搬离外景基地。 第一个条件没啥说的，尽管只是惊吓赔偿也是应该的，但第二个条件柳巷不能接受，再找一个地方再建一个医院少说也得十天半拉月的，耽误了工期不说损失更大，于是和村长谈判。 村长很倔，说什么不行，说当初要是知道成天的炮弹响飞机鸣的给多少钱都不会同意，其实只有炸弹是真的，飞机就是模型，应该是村里的人反响很大，正好借这个机会撵剧组走。 说来说去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超级女生》，村长这才知道柳巷是盛东电视台的，而且还是《超级女生》的编导，编不编导的他不懂，但只要知道他说话算就行了，村长二话没说走出了屋子，然后和村民一番喊话，说到半截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个叫鸡窝岭的小村子也是那笔捐款的受益者。 一千一百二十万元投给了山西的二十个贫穷的村落，今年五一期间已经正式开始动工。“鸡窝岭希望小学”也正在建设中，所以喊完话后村长当众表态，赔偿一分不要，群众演员随叫随到，爱拍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这块地方就给剧组霍霍了。 投桃报李，老百姓可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们知道感恩，柳巷当初和罗景坤说的话再一次变成了现实，受益的是他自己。 如果拿价值计算，这部分的价值已经超出了当初柳巷舍弃的那部分价值，什么叫舍，什么叫得，有时候舍就是得，得也是舍。 村民阻挠拍摄事件告一段落，而田思思却又起了幺蛾子，她不许柳巷走，并以撤资相威胁，只要有柳巷在她还什么都不管了，就是演戏，前后变化的太快，连柳巷都适应不了。 一晃到了七月，《亮剑》杀青，全剧三十六集，剧组在北京吃的庆功宴，结算完后柳巷和田思思一拢帐，花费了一千八百四十万元，差不点冒了，因为一天的花费就是十几万元。 虽说台里给了自己很大的自由，但这几个月几个月不上班的也不是那么回事，罗景坤曾经和柳巷谈过，说他要是能保证按时上班就给他升官，用不了几年时间应该能坐到总监的位置，柳巷也两难，如果每天按时上班就没时间拍电视剧了，升不升官的他不稀罕，但他还不想离开电视台，很多时候是需要这个平台来支撑自己的。 所以当田思思提出让柳巷辞职，俩人创办个电视剧制作公司的时候柳巷给否决了，同时他预感到不能再和田思思合作了，他应该履行对俩姐妹的承诺，有多少钱办多大的事，或者可以拍一些小成本的电视剧，即使这样实现目标的时间会加长也管不了了。 田思思很不满意，说这回卖完《亮剑》她不去盛阳了，让柳巷去烟海找她。 《亮剑》的审核柳巷依然交给吴达去运作，但这次不算顺利，后六集全部给砍下来了，因为涉及到十年动乱的内容，只这一块光成本就损失了三百多万元。 要不是部队方面给予了协调，《亮剑》有可能通不过审核，问其原因，吴达说还是宣扬的东西不够正面，没有反映出八路军高级将领那种崇高和**情怀来，柳巷摇摇头，自己还是漏算了时间上的因素，要是换做05年的版本可能早就被枪毙了。 提前了三年，也就三年，但中国的变化每天都是日新月异，包括文化艺术的标准尺度，柳巷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一个时代的背景不同，催生的文化艺术内容也不同，有时提前太多也并非是好事。 《亮剑》的出售播放权的工作也是一波三折，第一轮只有两家卫视参与购买，分别是天津和北京，价格也是出奇地低，每家三百万元，合一集十万元，还不够剧组一天花费的，第二轮好了点，盛东台参与了购买，最后一家是广东台，之外还有四家电视台购买了次播权，等到出售第三轮播放权时一集降到了一万，而重播权只有几千块，总共算下来，《亮剑》赔了二百万。 信心满满的《亮剑》居然赔了，虽然赔得不多但也是柳巷没有想到的，要不是为了资金回笼他宁可压个两三年，两三年后形式改变，《亮剑》至少能翻上几番。 《亮剑》的首播是九月中旬，十月中旬结束，结果一股亮剑热潮席卷中华大地，大江南北一片“敢于亮剑”的声音，此后几年时间被重播了三千多次，是所有电视连续剧中重播次数最多的，柳巷和田思思是赔了，各家购买了播放权的电视台却赚到手软。 拿盛东台为例，首播的广告收入就达到了九百多万，如果算上一次次的重播，他们在《亮剑》身上至少赚了几千万，也就是从《亮剑》之后罗景坤告诉柳巷此前的协议作废，以后只要是他制作的电视剧盛东台都参与购买，就是砸锅卖铁也买，唯一的条件是不能把盛东台撇了。 柳巷不会，他还需要盛东台这个平台，因为除了电视剧还有其他综艺节目，如果只做电视剧他就不会成为综艺之王，只能算是“电视剧票王”。 回来后他就向台里递交了《中国好原创》的策划案，审核通过后为了避免和《亮剑》自家打自家，定于十月中旬开始录制，两个月的时间打广告以及必要的准备工作。 《非诚勿扰》已经趋于稳定，几个月的时间报名的嘉宾已经由盛东省扩大了东北及华北一部，预计明年会扩展到全国，随着栏目影响力的扩大也有一些事要做，所以柳巷想等《中国好原创》完事之后重新梳理下思路，这样下去自己就算累死也忙活不过来，都喜欢蛋糕够大，但你得有胃口吃下去。 《非诚勿扰》的9号女嘉宾终于下去了，不是被开着宝马的男士领走的，是被一个骑自行车上场的哥们羞辱走的，事先栏目组也不知道这个哥们为什么非要骑自行车上场，等上去之后才知道他是专门奔9号女嘉宾去的。 这个哥们高大帅气，放资料片之前他就明言想领走9号，说如果她肯跟他走，他会让她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笑，9号讥笑道：“你这个破自行车能承受住千斤么，因为我就是千金（千斤）。” 9号长的确实很俊俏，如果单看外表也无愧于“千金”的称谓，也是她敢喊出来自己要求的筹码，但在她灭灯之后资料片显示带她走的这个哥们不止有自行车，还有两辆宝马，和一张一千六百万的存折…… 这个哥们是这么总结的：我不是成心来羞辱你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没错，但你要有和你想追求的东西相匹配的眼睛和智慧，如果你今天真跟我走了，我们或许能幸福，但你没跟我走，说明即使你拥有这些东西也不会幸福。 “宝马与自行车”的问题在《非诚勿扰》的舞台上告一段落，但留给社会很多的思考，柳巷知道这样的问题，关于婚恋观的问题还会不断涌现，每一个问题最后都会有一个答案，有的也许是几年，有的也许是十几年，或者更长，只要这个世界有两性相吸，这些问题就不会完结。 到烟海和田思思清帐时田思思也提出了这个问题：“你是喜欢宝马还是自行车？” 柳巷说：“看你走什么样的路，宽阔的大马路上当然是宝马舒适、快捷，但要是到了山路上它就没有自行车有优势了。” “那你是选择走山路了？”田思思问。 “烟海一百多年前还是个丘陵地带，这里的大马路原先都是山路，现在不也成了大马路了吗，走什么样的路在于耕耘，不在于选择。” “你说的话有矛盾，前面说选择，后面又说耕耘，那你到底是选择还是耕耘？” 柳巷被问住了，他也搞不懂，他喜欢耕耘，那样有成就感，但耕耘的同时是不是也在选择，起码你要选择哪块地进行耕耘，亦或是耕耘后选择播下什么样的种子。 柳巷几乎被田思思说服了，因为她从“超级女生”的选拔说到山东之行，从《大染坊》说到春节晚会，最后又说到《亮剑》拍摄期间的点点滴滴，她说她这一段时间在家考虑了很久，和爸妈也第一次坦诚地进行了沟通，她承认她喜欢柳巷，也可以说是爱，耕耘已经有了，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选择问题。 “我也喜欢你，但我的爱就那么多，我不可能再分出来了，请你原谅，这次我们清完帐了，以后也不会合作了，我希望你幸福。” 这是柳巷的选择，田思思没有翻脸，可能说出这番话之前她也预料到了这一步，她只是问：“那你为什么要看我？” 这是过不去的劫，柳巷无话可说，相比在祁县她这已经算客气的了。 “你既然看了我就要娶我，我也别无选择。”田思思又说。 这句话柳巷当时不能理解，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像彝族似的只要摸一下未婚姑娘头上的标志就要娶她，汉族是没有这些规矩的，现在露大腿露肉的姑娘满大街都是，难道每一个看过的男人都要娶她，这完全是强词夺理，欲加之罪。 后来，柳巷知道了田思思还真不是这样的人，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第177章 中国好原创 高阳的视频网站始终没有运营，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他在等柳巷回来，九月九日，“向阳网”终于正式开通，取柳巷的“巷”字谐音和她的一个“阳”字，没有很隆重的庆典，因为她不喜欢热闹，建这个视频网站只是为了有点营生干。 网站运营后不算很顺利，资源虽然不多但都是其他网站找不到的，比如两届《超级女生》的全程赛况，《非诚勿扰》的录像以及所有嘉宾的资料，《大染坊》全集以及《亮剑》的同步直播，此外还有盛东台赞助的综艺节目录像，按说点击率应该可以，但一方面没有宣传，另一方面受制于网络传输的现状，从一开始运营就赔钱。 柳巷的资产也在缩水，《亮剑》清帐完毕后他赔了60万，又给高阳拿了一部分，手里只剩下500万，这点钱即使拍小成本的电视剧也不够，但《大染坊》和《亮剑》的播出给他在电视剧圈内赢得了口碑，这就是金钱。 赔就赔了，也没赔到倾家荡产，柳时伦和黄淑珍倒比赚钱还高兴，一是柳巷不再与田思思合作，二是在他们眼里，婚事比赚钱重要。 领证的事又被提到日程上来，这次柳巷答应只要《中国好原创》一完马上就登记，也不看日期了，再晚也不会跨年。 百里慧已经正式和盛东台签约，听说《中国好原创》仍是用她当主持人高兴得每天围着柳巷转，去外地也缠着柳巷带她。 在《超级女生》之后之所以举办《中国好原创》是因为柳巷觉得已经挖掘出了一些好的歌手，但所唱曲目基本都是港台的，真正的大陆原创歌曲少得可怜，想要真正做到全民娱乐就要有自己的歌曲，港台歌曲也是中国的歌曲没错，但经济发展的差距还不能让大陆人产生广泛的共鸣，所以他要收集大陆的原创歌曲。 举办《超级女生》时柳巷是屏蔽唱片公司的，而这回他需要他们出头，因为真正能把歌曲推广的，是她们，人可以选择不同的路，叫人尽其才，物却要选择能使它们发挥最大作用的主人，这叫物尽其用。 北京、上海和广州是唱片公司最集中的三个地方，他们也对柳巷的这个节目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经过协商，一共六家音乐经纪公司与《中国好原创》签署了合作协议，并各派出一名代表出任评委，歌曲的购买低价500元起，上不封顶。 “华谊兄弟”派出的代表是黄征，“滚石唱片”派出的是罗大佑，“摩登天空”派出的是常宽，“普涞文化”派出的是张亚东，“京文”派出的代表是郭峰，“麦田”派出的是高晓松。 黄征，既是歌手也是词曲作者，擅长抒情歌曲。 罗大佑，歌星、词曲制作人，“弹唱”曲风的鼻祖。 常宽，流行音乐常青树，摇滚派歌手，中国音乐潮流的引领者。 张亚东，歌手，音乐制作人，后也涉猎导演行业，喜欢创作轻灵歌曲，如《浮躁》。 郭峰，中国原创音乐发起第一人，这个称号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高晓松，唯一不会唱歌的词曲制作人，校园歌曲的大佬。 这六个人各有特点，名声在外，给《中国好原创》的舞台也增加了很多分量。 十月十六日，在《亮剑》首轮播放结束后开始录制第一场《中国好原创》的评比。 除唱片公司正常的买断外，《中国好原创》节目组设立的奖项是一等奖一名，十万元；二等奖三名，各五万元；三等奖五名，各二万元，优秀奖若干，奖金总数四十万元，所有入围的一百首歌曲若无唱片公司竞价“向阳网”可以购买，保底一千元。 优厚的奖金和政策让怀揣着原创音乐之梦却又苦于拜佛无门的人们趋之若鹜，从七八十年代开始积压了二三十年的中国原创音乐终于找到了一个承认它的舞台，两个多月的时间报名的原创歌曲达到了四百多首，经过遴选后其中的一百首歌曲将登上《中国好原创》的展示台。 为了突出歌曲的地位，《中国好原创》叫评比，而不是比赛，对演唱者也不加限制，可以是词曲作者本人，也可以是歌手，甚至，可以是歌星。 两届《超级女生》下来，柳巷的创意效果好不好几乎没人质疑，这次评比是由黑龙江的一家粮食企业独家冠名，六场的冠名费是四百万。 因此《中国好原创》被冠名为“黑土地《中国好原创》。” 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仍然各司其职，王运昌负责广告运作，钱继负责技术，王滨城负责协调和外宣，三人已经成为柳巷的左膀右臂外加一个拐棍。 每一期的《中国好原创》推出二十首歌曲，唱片公司可以自由竞价，但不是最终竞价。 十月十八日晚八点半，在一片期待声中“黑土地《中国好原创》”由盛东卫视播出第一期。 晚饭是在新房吃的，因为除了柳巷、高阳和高欢，还加入了一人，俩姐妹的表弟郑景升，他做为“向阳网”的观察代表出席了录制现场，并且表现不俗。 三人的事郑景升知道，所以他也没有什么避讳，吃完饭留了下来。 节目开始，百里慧上场，白衣黑裙，典雅大方，尽管对她已经很熟悉高欢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漂亮！” 高阳撇了柳巷一眼，田思思的事柳巷没敢说，心道可不扯了，再扯就没头了，所以他很注意，连去北京、上海和广州都没带百里慧，是和王滨城一起去的。 “真人更漂亮。”郑景升接了一句。 高欢睹了一眼郑景升，笑道：“看上了？” 郑景升有些不好意思，农村孩子还是有些腼腆，脸红了一下。 “姐，这小子动春心了。”高欢对高阳笑道。 “也老大不小了，该搞对象了。”高阳说。 “对了，百里慧多大？”高阳问柳巷。 “二十一吧。”柳巷记得去年是二十，今年应该是二十一。 “同岁，挺合适。”高阳说，郑景升也是二十一。 “人家是大学生，未必看得上咱。”郑景升说，除了学历还有工作，这些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咋了，怕啥，喜欢就去追呗，我这么优秀不是一样被你巷哥追到了，这方面多请教请教你巷哥，他脸皮比较厚。”高欢笑道。 “我巷哥也是大学生，没比你差。”郑景升实话实说。 “我还研究生呢，他才是个本科，怎么没差？你这小子，不向着我反而向他，赶明让我姐把你撵走，回老家去。”高阳瞪着眼说。 郑景升不敢说话了，高阳笑道：“大研究生，你还看不看了，不看就研究学问去，别和我们这些小本科掺合。” “她那研究生，就是扒拉数字，还是胡编的时候多，再研究也超不过十亿去。”柳巷故意不看高欢，对高阳说道。 高阳笑，高欢气道：“不懂就别胡说，什么扒拉数字，你扒拉一个我看看，你俩合起伙来欺负我，还有他，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又对郑景升笑：“景升弟弟，你要是再不帮姐姐就没活路了，你要是帮我我让你姐夫给你想办法，把百里慧追到手。” “真的？”郑景升问。 “真的啊，你不惦记兴许还有别人惦记呢。”高欢瞟了柳巷一眼。 见高欢许诺，柳巷突然想起小贾的事来，心道这高欢就是添乱，可别再出现第二个小贾，百里慧肯定是不会看上郑景升的，从进去盛东台以来她的追求者都排成队了，所以说道：“百里慧不行，景升也不急，等等看，我会上心的。” 一见柳巷封门了高欢白了他一眼，郑景升也知道没戏了，四人继续看电视。 前五首波澜不惊，有三首唱片公司出价了，不过价钱也不高，一千或二千，但只要有人出价就算入围，可以进入最后的竞买，这一二千是接盘价，也就是说，唱片公司必须保底接盘。 第六首也是词曲作者本人演唱的，可他的唱功实在不敢恭维，饶是这样六家中有五家按了键，表示有意购买。 这首歌的名字叫《爱情诺曼底》。 “谁也别和我争，这首歌我要定了。”黄征说。 “我不和你争，你和他们抢吧。”常宽笑道，他是唯一放弃的。 “唱得这么赖你还要什么定！”高晓松说。 “那你为什么按键？” “我就喜欢赖的。” “唱得赖歌不赖，小松不傻。”罗大佑笑道。 “还是罗大哥知我。”高晓松也笑道。 “诶诶，还有我呢，当我不存在啊。”郭峰说。 “和你的风格不接近，你可以放弃了。”黄征说。 “你弄混了吧，是给公司买歌，不是给咱们个人唱的。”郭峰说。 “没混，这首歌我打算给我自己买。”黄征说。 一看这边竞争的挺激烈，百里慧按照规则让五家唱片公司出价，底价是五百，结果一轮轮的翻滚之后《爱情诺曼底》被竞到了一万二千，是黄征出的，其次是张亚东，一万。 权利反转，百里慧让原作者从出价最高的两家公司中选择一家唱片公司做为意向方，假如最后一场没人以高出意向方两倍的价格竞买，那么这首歌曲就属于意向方。 《中国好原创》的规则至今仍是最特立独行的一个，程序是这样： 一百首歌分成五轮，每轮二十首，只要有一家公司出价即进入到最后一轮，如果有两家以上的公司出价歌曲作者可以选择其中的一个做为意向方，双方合作对这首歌曲进行完善和协商其他事宜，节目组不予干涉，最后一轮歌曲的价格由意向方决定，但不得低于底价，其余公司想要竞买也有机会，但必须是意向方所出价格的两倍以上，这样才能成交。 也就是说，第一轮很重要，但也可以在最后一轮现场出售，赚取一倍以上的差价，这部分收益归意向方公司，《中国好原创》就是要给这些原创歌曲实现自我价值的肯定。 “向阳网”作为观察员，没有与公司竞争的权利，但他可以在被淘汰的歌曲里淘金，一是因为“向阳网”没有实力与这些唱片公司竞争，二是给落选的歌曲多条出路，当然还有第三，免费为“向阳网”做广告，带宽的限制让电视剧的播放效果不是很好，但歌曲可以，这也是柳巷临时想到的，他也有私心，但这份私心不但对大众无害，还有利。 第178章 冤家 现场录制的时候柳巷和郑景升都参加了，高阳和高欢俩姐妹没有，所以觉得新奇，高欢问：“他选谁了？” 柳巷刚要说话郑景升答：“张亚东。” “你呀，就不能让她猜猜，人家是研究生，还能猜不着？”柳巷明着是埋怨郑景升，其实是在挤兑高欢。 果然这个原作者选了张亚东。 “为什么选他，不是黄征给的价格更高么？”高阳问。 “这你就得问本人了，或许是一闪念之间的事，没有什么原因。” “为什么我问你就让我猜，我姐问你就回答，什么意思？”高欢狠狠地掐了柳巷一把。 柳巷疼得站了起来，转了几圈之后说：“那个，景升，你是不是会太极？” 郑景升点点头。 “赶明教我两手。” “干嘛，学会了想欺负我欢姐？”郑景升倒不傻。 “你看是我欺负她么，都是她欺负我。” “我没看见。” 高欢乐了，对郑景升说：“这才是我娘家人，以后姐再挨欺负你就给姐出头，甭管什么姐夫不姐夫的，打服拉倒。” “我听欢姐的。”郑景升说。 “这小子，恨我了，因为我不给介绍对象。”柳巷对高阳说。 “那你就给物色一个呗，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成个家也好留下来。”高阳说。 “我接触的女孩……”柳巷没再往下说，这个圈子里的女人甭管丑俊都是眼高于顶，没人会看上一个农村来的，憨憨的男孩子。 高阳也明白，说道：“要不下部剧你给景升找个角色，要是能闯出点名堂就都不愁了。” “这个办法好，给我也弄一个，演个大家闺秀什么的，要有白马王子爱的那种。”高欢插话道。 “你俩不是不愿意我拍电视剧么？”柳巷苦笑。 “也不是不愿意你拍，就是……要是实在找不着投资和她合作也行，有表弟在我们也放心。”高阳说。 “拍，干嘛不拍，这《亮剑》拍的多好，我都爱看，其实里面有个角色就挺适合景升的。”高欢说。 “你说的是魏和尚吧？”柳巷问。 “对，就是魏和尚。” 郑景升高高大大，很壮实，倒和魏和尚挺像，可都拍完了，还上哪找这么合适的去，再说他一点表演经验没有，练练手跑个龙套什么的还行，像这样的有戏份的配角自己也不敢用，于是说道：“还是先让景升帮网站这边吧，这样我也放心，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会想着他的。” 高阳点点头，高欢也觉得暂时只能这样，郑景升却看到了希望，对柳巷说：“姐夫，你可真得想着我呀，我就靠你了。” “帮，肯定帮，一口一个姐夫叫着我能不帮？不帮的话你这俩姐姐也不干。”柳巷笑道。 “那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干。” 话刚说完电视里给了郑景升一个特写，高欢捅了捅郑景升喊道：“你！是你，挺带劲呢！” 电视里的郑景升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是为了上电视高阳特意领他买的，还真挺英俊，在现场柳巷没觉得有什么，这细一看还真不错，心道农村孩子怎么了，农村孩子也不见得差，就是缺少机会，怎么说郑景升也比王宝强耐看多了。 郑景升出场是因为一首歌曲，六家公司谁也没出价，但柳巷觉得不错，给郑景升摆手示意，于是郑景升代表“向阳网”把这首歌曲买了下来，一千块，歌名叫《那年时光》。 高阳知道这事，她问柳巷：“值么？” “其实哪首歌都值，一千块买一个人的心血有什么不值的，现在歌坛脑体倒挂得厉害，写一首歌几百块钱，甚至几百块钱都不值，这样下去只能唱港台歌曲，我们的音乐想发展起来很难。” 原创音乐是需要时间累积的，时至今日这种情况得到了很大改善，柳巷知道《中国好原创》不可能一年举办一届，因为没那么多作品，但只要能让音乐创作者们看到希望，大陆的原创音乐会超过港台的，一定会的。 郑景升在第一场一共露了三把脸，之后又买下了两首，再一个**出现在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上，他是学作曲的，花了三个月时间写下了这首《栀子花开》。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不仅歌词写得美，旋律也清新自然，六家公司都出了价，这次是高晓松最高，一万五千，将这首《栀子花开》暂时囊括怀中，做为校园歌曲的前辈他乐得哈哈大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二十首歌曲首场竞买就有十二首被唱片公司看中，平均一家两首，可以说是收获颇丰，“向阳网”也打响了自己的第一枪，郑景升出的风头甚至超过了六名乐坛大佬，连柳巷也没想到。 自从“黑土地《中国好原创》”播出后“向阳网”的点击率猛增，人们都以为郑景升是“向阳网”的ceo，他的信箱里每天都有十几封求爱信，高阳和柳巷说起时柳巷笑道：“你还让我给他找对象，现在怕是挑花了眼，不知道答应哪个好呢。” “也是，这小子一天乐得合不拢嘴，我看没有照片的一律pass，有照片的还左挑右捡的，征求我和哪个见面好。” “由他吧，看着人好就行，这年头好女孩已经不多了。” “不多还不是让你碰见了俩个。” “那当然，谁有我这么好的运气。” 柳巷的运气确实不错，这边《中国好原创》还没结束，那边“金鹰节”组委会发来了消息，《大染坊》入围长篇电视剧作品奖，侯勇入围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片尾曲《那一缕阳光》入围观众喜爱的电视剧歌曲，十二月八日揭晓结果并颁奖，未出席按自动放弃处理。 和侯勇、田思思分别通了电话，侯勇说一定到，他还没拿过“金鹰奖”呢，不过柳巷知道他已经红了，今年出演了电影《冲出亚马逊》的男主角。 田思思说她就在盛阳，吓了柳巷一跳，问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和自己打声招呼，田思思说见面说吧。 一见面柳巷更是吓了一跳，这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田思思整个变了一个人，面黄肌瘦像得了大病似的，“你这是怎么了？”柳巷问。 “我要死了。”田思思说。 柳巷没敢搭言，知道她说的是假的，自从上次挑明了以后他以为她很快会好，自己也没有什么，干嘛非得跟自己，凭她的条件还不是随便选。 “我要是真死了你也活不了。”田思思又说。 柳巷不能不搭言了，问道：“还为那事？” “我还有什么事，爸把大壮和刘哥派来了，想把你抓回去，我这才赶来的。” 柳巷吓了第三跳，怪不得这两天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原来是有人跟踪。 “他们怎么没动手？” “我没让，强拧的瓜不甜。” “那现在怎么办？”柳巷问。 “我也不知道。” 田刚终于出手了，可能是认为女儿受了欺负想找自己算账的，于是柳巷说：“你没和你爸说清楚？我俩什么都没有，连嘴都没亲过。” “是没亲过，但你看过我了，他知道了。”田思思不再害羞，盯着柳巷说道。 “就为这？” 柳巷真的不明白，即使田思思想不开，田刚是有三个媳妇的人，也会想不开？ “当初我妈就是被我爸看见才嫁给我爸的，我家就这传统。” 天！柳巷差点晕过去，这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自己是很尊重传统的，但也不能一层不变吧？ “你是不是想说是胁迫你？爸也说了，你能娶俩不在乎多娶一个，但有一点，我必须是大的。” 前三跳都没有这次跳得厉害，柳巷目瞪口呆傻在那里，这么说她家都商量了，也认可了自己和高阳、高欢的事，唯一的条件是田思思要做大的，这是田家的脸面。 然而关键不是谁是大的和小的问题，高阳和高欢一定不干，这事成不了。 “你什么意见吧，你要是还不愿意我就只能死了。”田思思说。 看着她整个人秃废的样子柳巷也心疼，两年了，要说在一起的时间田思思比高阳和高欢要多，把之前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也不能说自己对她没动过心，只不过高阳和高欢在前，自己不可能舍弃才始终拒绝着曾美的好意，其实田思思也是在刻意拒绝着，从她从来不和家里人说就能看出来，但没想到这就像炸弹一样，不点着什么事没有，一点着就要死要活的。 引燃这颗炸弹的，就是春节联欢晚会上的一眼，亦或是这次的“空炮弹”事件。 一切都像命运安排好的，你逃也逃不掉，柳巷并没有后悔，反而被田思思的深情感动着，他苦笑：“你可别死，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那你是同意了？”田思思两眼放光，瞬间连柳巷都觉得世界还是美好的，是有希望的。 “不是，即使我同意她俩也不会同意。”柳巷摇了摇头。 “你同意就行了，干嘛非得她俩同意？”田思思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 这一刻柳巷感到很心痛，自己无疑也喜欢田思思，但他不想顾此失彼，自己也喜欢何嫣，在长沙也喜欢上了陈佳宁，但都只能忍痛割爱，现在的情形一样，只不过何嫣选择了逃避，陈佳宁选择了等待，田思思却选择了孤注一掷，他真怕田思思会做出傻事来，那自己将万劫不复，和谁结婚都是一场噩梦。 “我不能失去她俩。”柳巷说。 “那你就甘心失去我。”田思思幽怨地说。 “那……那……”被田思思逼得没法，柳巷“那”个不停。 “别那个这个的了……我知道你的心意。”田思思终于绽放出笑容，两个浅浅的酒窝又现了出来，她嗔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不喜欢我，我还曾经立誓不走我妈的路，结果什么都没逃过，遇到了你这个冤家。” 都是冤家，自己是他们的冤家，她们也是自己的冤家，以后会怎么样，柳巷心里也没底。 第179章 《奔跑》到《爱情诺曼底》 《中国好原创》已经播出了五期，收视率一路上升，第五期时已经超过了8%，虽没有《超级女生》那般热闹但意义显然不同，这一百首歌几乎都是由原作者演唱的，有很多人不会唱歌，本来作词作曲和演唱就是两回事，就像乐队指挥不一定会拉琴一样，但只要歌曲好，会唱的人总是有的。 柳巷总把自己比作厨师，只不过他这个厨师连原料都一包在内，《中国好原创》提供的是食材，厨师要六家公司自己去找。 十一月二十四日晚八点半，《中国好原创》直播最后一期，一共入围原创歌曲六十三首，六家公司各选出达成意向的三首做为主打歌曲，并角逐节目的一二三等奖。 《中国好原创》的火热也让六家唱片公司嗅到了不可多得的商机，总评赛还没开始盛阳就聚集了一批小有名气的歌手，其中也不乏大牌歌星，不过这些与节目组无关，都是唱片公司与经纪公司的运作，既为宣传歌曲也为宣传歌手，更为了宣传公司。 百里慧的名气更上一层楼，山西电视台后悔得不得了，甚至中央台也抛来了橄榄枝，中央台与地方台不同，只要本人愿意所属电视台不得干涉，所以罗景坤紧怕百里慧跑了，找柳巷谈，让他把她留下来。 没等柳巷找百里慧她主动找上门来了，说自己不会走的，吃水不忘挖井人，她不是势利小人，只要柳巷不走她就不走，但要是柳巷走了她也会走。 “我往哪里走？”柳巷问。 “你看着吧，今年这个年你不能消停，去年《超级女生》闹了一气，本以为你也是黔驴技穷了，结果这一年你不但弄了个《非诚勿扰》，还弄了个《中国好原创》，再加上《亮剑》，盛东台这一年的收视率就没下来过，现在外面一门蒙蒙你要走，说你都有下家了。” “扯淡，你是中央台真来邀请了，我还没有哪家和我联系过，别听他们瞎传。”自从钱台长闹了那么一出后还真没有哪个台和柳巷接触过，但他知道无风不起浪，原因就是这一年干的活有点多，抢了不少台的收视率。 “真没有这回事？”百里慧问。 “没有，你踏实待着，别让台长老提心吊胆的。” “行，那我和台长说，不走，但你要是走一定告诉我一声，把我也带走。” “我带你干嘛？” “给你做主持人呗。”百里慧笑。 柳巷心一颤，不会又惹了一个吧，那自己只能什么都不干，在家养老了，不过他心里也有点小得意，这有才的人还真是招人喜欢，娘的，这有什么办法，又不是自己的错，也就是多知道了些东西，为什么就这么惹人注目呢？！ 《中国好原创》如期直播，百里慧打扮的更加出色，因为是冬季，她穿的是蓝衣白裙，真得像一朵荷花似的，濯清涟而不妖。 “华谊兄弟”推出的三首原创歌曲是：《奔跑》、《长安街上》、《惩罚》。 “滚石唱片”推出的三首原创歌曲是：《盛夏光年》、《当我再爱你的时候》、《宁夏》。 “摩登天空”推出的三首原创歌曲是：《梦想》、《玩世不恭》、《浏阳河》。 “普涞文化”推出的三首原创歌曲是：《爱情诺曼底》、《生如夏花》、、《家》。 “京文唱片”推出的三首原创歌曲是：《一路同行》、《天上人间》、《不懂》。 “麦田唱片”推出的三首原创歌曲是：《栀子花开》、《我的秋天谁来过》、《两只蝴蝶》。 六家公司一共推出十八首歌曲，除了“京文唱片”的《两只蝴蝶》用了原唱庞龙之外全部是旗下或邀请的歌手，按照抽签结果一个换一个上场演唱。 首先是“华谊兄弟”，第一个上场的就是签约歌手羽泉，演唱了《奔跑》，做为能唱能写的歌手俩人对《奔跑》做了较大改动，但效果明显，唱完掌声是经久不息，打出了开门红。 “华谊兄弟”对《奔跑》的定价是三万，其余五家必须出到六万才能和“华谊兄弟”竞争，张亚东说：“这首歌就是给羽泉写的，别人唱不出这个味来，我是不竞价了。” 另外四家都有同感，只有高晓松不服，做为“麦田唱片”的发起人之一他的决策几乎不用请示老板，他喊道：“我出六万。” 这样“华谊兄弟”必须再加价才能夺得《奔跑》的所有权，假如放弃他们可以拿到三万，另外三万给原词曲作者。 稍微犹豫了一下，黄征说：“我们出四万，你早管干什么去了？” 前面买这首歌的时候才花了八千，经过改编和由羽泉演唱后订到了三万，黄征的意思是说高晓松前面不出高价，现在看这首歌成型了又来抢。 “也不是成心和你们抢，这首歌羽泉唱的是不错，我就是嫌价低了点。” 高晓松笑道，他不往上加价了，再加直接就是八万，这样《奔跑》尘埃落定，四万块，不过这四万都是给原词曲作者的，因为之前商量的是购买全部版权。 第二年，羽泉正式推出《奔跑》，词曲作者也换成了他们俩人的名字，这也是允许的。 第二首，“滚石唱片”推出《盛夏光年》，演唱者是陈宏信，四年后，做为同名电影《盛夏光年》的主题曲，而唱红的是“五月天”。 第三首，“摩登天空”推出《梦想》，这首歌和演唱者都没能大红大紫，但如果你是一个热爱慈善的人，一定听过这首歌。 第四首，“普涞文化”推出《爱情诺曼底》，演唱者是签约艺人王磊，他唱完掀起了《中国好原创》总评比的第二个浪潮。 这个浪潮与《奔跑》不同，很显然王磊唱的一般，其余五家公司都认为这歌瞎了，特别是黄征，第一场就放言把这歌拿下，但原作者并没有买他的帐，反而卖给了“普涞文化”，现在一看这样顿时来了劲头，非要把这首歌买下不可。 《爱情诺曼底》的定价是一万五，其余五家公司都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三万，这样“普涞文化”如果不加价就退出了竞争，不过他们只需要付给原词曲作者一万五就可以，那五家谁最后买下的差价全部归他们。 张亚东没干，提高了五千，变成两万，这样其余公司再想买就要多出一万，不想买自己只多付出五千也不算亏。 除黄征外其余四家也提高到了四万，一万块钱的主他们还是能做了的。 只剩下黄征没出，百里慧问他：“黄老师是想放弃么？” “放弃？开玩笑，我出六万。” 会玩“斗地主”的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规则，叫“反踢”，黄征这就是“反踢”，也是《中国好原创》的规则允许的，这样张亚东必须也跟到六万，如果不跟就算放弃。 跟的话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黄征放弃，那么张亚东就得多付出四万给原作者，等于自己买自己，一种是黄征再出到十二万，或者比十二万高，继续“反踢”，那结果就没法预料了。 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连观众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唯恐漏掉了什么话，柳巷和王运昌他们对视了一眼，都在心里高兴，这才是竞价，这期的收视率想低都低不下来。 张亚东被黄征叫板本来想放弃，但面子上又下不来，这时候也不可能再和谁商量，直播呀，全国的观众都在看着，他咬了下牙说道：“我跟，六万。” “罗老师，跟么？”百里慧问罗大佑。 罗大佑摇了摇头，把手放下，表示放弃。 其余三人也都是放弃，场上只剩下黄征和张亚东竞争。 “罗老师，您作为音乐界的前辈，给预测一下，黄老师能否再出价？”百里慧问。 “我不清楚，我的歌也卖不上这个价。”罗大佑笑道。 “我也卖不上，前两年别人求我写歌，我要一万块还都直揪鼻子，这已经是天价了。”郭峰也摇了摇头说道。 常宽也觉得不值，高晓松是不怕事大的人，逗弄黄征：“要是我我就出，这歌适合你唱，你谁也别给，就自己唱。” 黄征也犹豫，价码太高了，但这首歌他真心喜欢，又被高晓松这么一抬，红着脸说道：“我出……十三万！”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又是一个“反踢”，也是最后一脚，这个价码比一等奖都多，也都知道张亚东不会再跟了，他再跟黄征也不会买了，但都被黄征的勇气和果断征服，随即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张亚东当然不会再跟到十三万，他苦笑：“你这真是诚心要买，那就我让你了，别后悔。” “不后悔，这首歌我一定要亲自唱，把钱赚回来。” 黄征没有食言，随后不久他不但推出了这个单曲，还制作完成了自己的第二个专辑，专辑的名称就叫《爱情诺曼底》。 赚回十三万应该不成问题，《爱情诺曼底》也成就了黄征，虽然今天的黄征已经淡出人们视野，但对原创音乐的贡献不可磨灭。 第五首是“京文唱片”推出的《一路同行》，它在这次总评比并没有出很大的彩，但次年却被传唱开来，一直到“**”在人们的记忆中模糊，后来它也被认为是“**”期间的公益歌曲，演唱者是郭峰。 此后《一路同行》被翻唱成多个版本，有林依轮的，有黄小琥的，郭峰的《一路同行》反而被掩盖了下去，但经历过“**”那段日子的人们还是会记得这首歌曲。 第一轮最后一首是“麦田唱片”推出的《栀子花开》，这首歌真正被传唱开来是因为何炅的演唱，其实在他之前很多人演唱过，高晓松也算慧眼识珠。 第一轮六首歌曲就历时四十分钟，场面之激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第180章 原创收官 冠名广告之后开始第二轮，首先还是“华谊兄弟”，他们推出的第二首歌曲是《长安街上》。 不知道是刚才休息的时候黄征和张亚东达成了某种默契还是张亚东要找回一点面子，刚上来俩人就叫上了劲，这首带点摇滚风格的歌曲张亚东也是势在必得，俩人从五千块钱一路喊到了三万，最后黄征让步，张亚东以三万元买下了这首《长安街上》。 几经波折，《长安街上》最后收录在汪峰的专辑《怒放的生命》中，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也算物有所值。 “滚石唱片”推出的第二首歌是《当我再爱你的时候》，这首歌最具有戏剧性，转来转去又转回到原作者曾小明手上，这位时年二十一岁的男孩在网络上把它唱红了起来，虽然今天的我们听着有些稚嫩，但在网络音乐刚刚兴起的年代确实如一股清泉，滋润了网速很慢，带宽还不够的互联网土壤。 “摩登天空”推出的是《玩世不恭》，上场演唱的是他们旗下的签约艺人“跳房子乐队”，但最后这首歌由常宽演唱，算是中国电子原创音乐的雏形，也是常宽的代表曲作之一。 “普涞文化”推出的是《生如夏花》，是朴树改编和演唱的，也是朴树为众人熟知的最主要的一首歌曲，为他带来了很高的荣誉。 “京文唱片”推出的是《天上人间》，这首歌最初被改编成冯晓泉和曾格格的对唱，后来费玉清、古巨基、陈少华等也推出了同名歌曲，但哪一首歌都没有不是歌曲的“天上人间”出名，但它绝不是洗浴场所的浴歌，绝不是。 “麦田唱片”推出的第二首歌是《我的秋天谁来过》，这首歌不算有名，有名的是它的演唱者，沙宝亮。 第二轮还算太平，除了《长安街上》易主外其余都没有太激烈的竞争，大部分歌曲的价格定在一万左右，从后来的发展看，《生如夏花》赚到了。 **出现在第三轮，最后推出的歌曲全部是公司代表亲自上场演唱，连已经不太唱歌的张亚东和不经常唱的高晓松也下场了，这应该是他们商议的结果，节目组并没有这样的安排。 因为都是原创，没有现成的碟片，所以《中国好原创》都是现场伴奏，乐队也施展出了看家本领配合代表完美地完成了这一轮。 百里慧也几乎无事可干，这些代表自己当起了主持，黄征唱完第一首《惩罚》后没等掌声下去就说：“这首歌定价三万，还有没有和我抢的？” “你唱我就不抢了，别人唱我还抢。”张亚东说。 “为什么？” “因为你唱的没别人好。” 明显是假话，现场一片笑声，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再一次**出现在罗大佑演唱《宁夏》之后，如果不是现场听到谁也不会相信他的嗓音能唱出这样的味道，月光如水，蝉儿轻鸣，繁星点点，一派祥和。 罗大佑唱的是夏天晚上的大地，梁静茹唱的是夏天晚上的景色，一个是岁月的沉淀，一个是生活的甜美，还有一个卓依婷版的，唱的是少女的憧憬。 一样的食材，厨师的手艺不同做出的菜味确实不一样，这就是歌星的价值。 观众沉醉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纷纷站起来向这位华语乐坛的“教父级”人物致敬，罗大佑鞠躬，然后挥了挥手，重新走回到代表席，连报价都没说，没人会和他抢。 常宽演唱的是摇滚风格的《浏阳河》，这本是一首民歌，也是十八首歌曲里唯一一首不用填词的歌曲，说它是原创是因为曲子是全新的，唱出了浏阳河的另一种味道。 张亚东代表“普涞文化”演唱的最后一首歌是《家》，此歌后来给了许巍，再后来同名歌曲层出不穷，许巍版的《家》早已经淡出人们视野。 郭峰代表“京文唱片”演唱的是《不懂》，此时的“京文”正处在发展期，一年后陈明加入“京文”，这首歌给了陈明，收录在她的专辑中。 虽说不是特意安排的但高晓松也算压轴，他也把这档《中国好原创》带入了最后的**。他唱歌很一般，真的很一般，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把原唱留了下来，就是庞龙，这首歌本来也不是庞龙写的，只是替人家唱，结果他俩把这首《两只蝴蝶》唱得妙趣横生，互相的肢体动作简直比歌曲还有趣，为《中国好原创》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后来《两只蝴蝶》又卖回了庞龙签约的“北京鸟人艺术推广有限责任公司”，收录在庞龙的同名专辑《两只蝴蝶》里，总经销却是“华谊兄弟”，与“麦田”没有了一点关系，这首歌在04年火的程度难以想象，江南一只，江北一只，大江南北两只蝴蝶乱飞，那时三个人去厕所你都能听两段《两只蝴蝶》。 全部歌曲演唱完毕后就是评选一二三等奖，由观众投票决定，结果《两只蝴蝶》获得一等奖，《奔跑》、《盛夏光年》和《爱情诺曼底》获得二等奖，《栀子花开》、《一路同行》、《宁夏》、《生如夏花》、《惩罚》获得三等奖，最大的赢家是“麦田唱片”。 十八首歌，命运各自不同，但却给中国的原创音乐注入了活力，这是《中国好原创》最大的贡献，此后如雨后春笋般萌生的娱乐公司也为柳巷举办《金钟奖》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你做的，也都是给自己做的，一点不假。 《中国好原创》历时40天，一共举行了六场演唱，没有pk，没有挑战，一样精彩，最后的总评选收视率高达13%，超过了“超女”的总决赛，广告收入700余万，对歌曲、歌手、唱片公司都进行了宣传，连“向阳网”也收获颇丰，不仅用二万二千元的低昂代价买下了二十首原创歌曲填充曲库，而且知名度大增，为以后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柳巷个人也从中获利70万，分发完奖金后还剩60万，正好填补了《亮剑》的亏空，转来转去这一年虽然没有获得金钱上的收益却赢得了无数双瞩目的眼球，从还在播出收视率居高不下的《非诚勿扰》，到叫好没赚到钱的《亮剑》，再到叫好也赚到钱的《中国好原创》，还有即将到来的“金鹰奖”获奖，他这一年可以说是事业上更上一层楼的一年，声名在电视圈内已经鹊起，被人誉为“综艺新秀”。 感情上也迈出了一大步，俘获了高阳和高欢姐妹俩的芳心，而且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只不过似乎前进得有点过了头，田思思插&了进来，事情似乎又调转了方向。 就在《中国好原创》的评选期间，始终空着的新房对门搬来了一户新邻居，当晚这户新邻居到柳巷的新房来拜访，别说高阳和高欢，连柳巷都惊得不轻，是田思思！ 田思思很自然，穿着灰色的骑马装，笑容满面的，但高阳和高欢姐俩是彻底震惊了，连招呼都忘了打，还是田思思自己说：“不请我坐坐？” 从上次让田思思知道家里的情况后俩姐妹虽然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但自从《亮剑》拍摄结束并听说柳巷不再与田思思合作后她俩认为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不曾想麻烦不但来了，而且是找上门来的。 田思思还带了礼物，两套一模一样的高档化妆品，高阳和高欢推辞田思思却说：“你们也知道，我和他拍了两部剧，第一部赚了第二部赔了，但总账下来也赚了一千多万，这点化妆品不算什么，务必请收下，上次来的匆忙什么也没买，这次算补上。” 之后田思思坐了下来，和高阳、高欢天南海北地扯着，扯了一会高欢实在忍不住了，问田思思：“你怎么来盛阳了？” “不拍电视剧没事干，听说你俩建了个网站，我来取取经，看能不能也建一个。” “听他说的？”高欢问。 “他说过，不过不说我也知道，新浪、搜狐都没上《中国好原创》，你们上了，还不是他的点子？”田思思笑道。 知道就是柳巷说的，高欢来了气，左右一寻摸柳巷不见了，于是冲屋里喊道：“老公，来客人了你也不给倒水，躲什么！” 又是示威又是生气的话田思思就当没听见，她也想看看柳巷的表情。 和田思思打完招呼后柳巷就进了屋，还把门关上了，心道她们爱聊什么聊什么，别溅自己身上血。 听高欢喊柳巷知道躲不过去了，开门下楼，装作摆谱的样子说：“平时不都是你姐沏茶倒水么，什么时候轮到我了，再说你不会呀，喊我做什么！” 高阳始终没说话，她在心里反复合计这是怎么一回事，见柳巷提起她回敬道：“今天就得你沏，思思不是外人，你给沏壶茶怎么了？” “不沏你也别想躲清静，坐这，陪思思姐聊天。”高欢白了柳巷一眼，又给高阳递了个眼色，自己泡茶去了。 “对了，我们仨谁大，别叫错了，我二十三。”田思思说。 “我和她都是二十二，你大。”高阳说。 “那叫姐没错了，以后我也管你俩叫妹妹了。”田思思说完对坐到对面的柳巷一笑，柳巷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岁数也大了一岁那自然更是大的了，这不都叫姐姐了么。 柳巷不敢看，从水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放到田思思面前的茶几上，说道：“吃水果。” “嗯”，田思思倒不客气，拿起橘子剥了皮，掰下一块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好甜”，然后又掰下一块递给田思思，说：“妹妹也吃一块。你俩我分不清，你是高阳？” 高阳哪有心思吃橘子，她越看越不对劲，且不说田思思为什么来，还住到对门，就说她这一进来柳巷就躲，她还把这里当家里似的，哪有这样的客人，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第181章 理想与现实 田思思并没有说什么过格的话，又聊了一会家常后就回去了，关上门的一刹那，还满脸尴尬笑容的姐妹俩顿时换了副模样，转过身来时的表情好像要把柳巷吃了似的。 “这个……时候不早了，我回家了。”柳巷边说边拿起大衣穿鞋，想溜走。 姐妹俩还是没说话，表情也没变，但都把胳膊抱了起来，并排站在门口，柳巷想出去是不太可能了。 “你俩这是干嘛，不想让我走就说呗，我不走了。”柳巷把大衣又挂了起来，脱下鞋穿上脱鞋后坐回到沙发上去。 俩姐妹这才走过来，双双在柳巷的对面坐下，高阳说：“别嬉皮笑脸的，你说，她怎么住我们家对门来了？” “我不知道，买的呗，又没卖出去。”柳巷对付着，他也是真不知道。 “哪买不行，干嘛非买对门？”高欢问。 “这个我答不上来，你俩刚才怎么不问？” “问你个歪脖柳！”高欢实在气急，拿起个靠垫就扔了过来，还想起了给柳巷起的外号。 柳巷接住靠垫枕在身后，心想你扔我就接，这屋里就这些东西，总有扔完的时候。 高阳比高欢理智，她合计着这么问不行，这么问柳巷都能对付过去，于是捅了高欢一下，她自己则换了副笑脸并走过来坐到柳巷身边，身子一靠挽住他的胳膊撒着娇：“老公，好老公，你不是说不和她来往了么？” 美人计，太明显了，但高阳第一次嗲声嗲气的让柳巷觉得很受用，他正色说道：“我说不合作了，也没说不来往，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找不着投资和她合作也行，只不过让景升过去，看着我。” “我后悔了，这都找家里来了谁还看得住？肯定是你惹出来的！”高阳狠狠地拧了柳巷一把，又虎着脸坐了回去。 “姐，甭和他来软的，这样他更得意了，说吧，全部交代，不交代今晚你也别走了，明天让叔和姨都来，给评评理，看是不是我俩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高欢气呼呼地说。 一听要把爸妈请来柳巷只得服软，说道：“别闹那么大，你俩问，我知无不言。” “真的？”高欢问。 “真的。”柳巷严肃地答。 “说一句假话我就让叔和姨都来，我说到做到。”高欢说。 “我知道了，你俩问吧，肯定没一句假话。”柳巷说，他打了个埋伏，像处理“纹身门”事件一样，不说假话不等于把真话都说出来。 姐妹俩没那么多心眼，高阳先问：“你知不知道她不在烟海好好待着怎么搬对门来了？” “不知道。” 姐妹俩互看了一眼，见柳巷不像撒谎，于是高欢接着问：“你俩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 “金鹰节节目组给我打电话的那天，我分别给侯勇和她打的电话。” 柳巷获奖的事姐妹俩知道，也知道田思思演唱的片尾曲《那一缕阳光》入围了，高欢接着问：“你俩是不是要一起参加金鹰节？” “是。” “你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高阳见高欢问的有些跑偏，抢问了一句。 “没有。”柳巷说，他确实什么也没答应田思思，但也没拒绝。 高阳和高欢松了一口气，一肚子的疑问反倒不知道问什么了，这最后一句很关键，既然柳巷没答应田思思什么，那她就都是一厢情愿，这也怪不到柳巷。 “那你刚才躲什么？”高阳又问。 “也不知道你们要聊什么，我还是躲起来比较好。” “后来为什么不躲了？”高欢问。 “你不让。” 都是实情，高阳和高欢见柳巷回答得滴水不漏也只好作罢，其实俩人都想问一个问题但最终没有问出口，那就是“你喜不喜欢她？” 俩姐妹不想知道答案，只要知道柳巷没背叛她俩就行了，只不过形势逼人有些事不能再拖延了，高阳说：“上次为了她我俩没登上记，这回节目也忙完了，你有什么打算？” “听你的。” “那你参加完‘金鹰节’我俩就登记。” “行。” 高欢一听说道：“姐，你还打算让他俩去‘金鹰节’呀，这要是……” “没事，我俩陪他去。”高阳说。 高欢听完高兴了，说道：“这个法子好，看死他！” 看就看呗，事已至此柳巷也没法，心道田思思有点操之过急了，反倒把事情弄糟了，自己就是想拖延也不可能了，那样会让俩姐妹更加警觉。 说完正事高阳又想起来田思思的话，问柳巷：“她说想办网站是真的么？” “没听她说起过。” “那就是扯淡，故意和我俩套近乎。”高欢说到这猛然醒悟，问高阳：“她不会是……”说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高阳，最后指了指柳巷。 高阳瞬间也明白了，原来只以为田思思要取而代之，没往这方面想，仔细一琢磨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又觉得她一个船王的女儿不至于和别人分享吧，于是盯着柳巷想看出点什么。 这俩姐妹真是聪明，柳巷也没想到这话赶话她俩就能洞破这里面的玄机，只得装作一脸的茫然，这样的表情简直就是掩耳盗铃，姐妹俩一起扑了上来，连掐再拧把柳巷好顿折磨。 发泄够了高阳说：“记不登了，‘金鹰节’咱俩也不去了，你什么时候处理完咱再说，处理不完咱就这么靠着，看谁靠的过谁。” “姐？”高欢一跺脚，没明白高阳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妹，给他个机会，看他会怎么做，我不信他会变心，他要是真变心了，不要我俩了，咱俩一起出家，以前不是说好的么，给他念经，祝他幸福！” 高阳这连真心再讥讽的话让柳巷有些愧疚难当，他说：“言重了啊，我不会变心的。” “不变心就好，你自己琢磨着办吧。”说完高阳坐回沙发上，把脸扭向一旁。 “你呀，贪心不足，见一个爱一个，两还不够你还想要几个？明天你成立个后宫得了，可惜你不是皇帝！”高欢不知道说啥好，气得又拧了柳巷一把，这才坐回去。 一边要死要活一边要出家，柳巷觉得脑袋大了几圈，挺好的事被田思思搅得乱七八糟，还好这姐俩算放自己一马，看样子也不会和爸妈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把柳巷撵走后高欢问高阳：“姐，就这么放了他？” “不放咋地，我看他也挺为难，田思思能这么做也是他心里有咱，把他逼急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到时候鸡飞蛋打咱俩怎么办？” “他敢！叔和姨都不会饶了他！” “不饶又能怎样？还不如给他点空间，他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那要是想不明白呢？” “想不明白咱帮他想明白，田思思这么做不会是没有原因的，所以咱俩的态度都得改。” “怎么改？” “对他比以前还好，不和他拧，对田思思也要热情，就当没这回事，让她知难而退。” “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你个傻丫头。” 这边姐妹俩研究对策，以为柳巷已经回家了，其实柳巷在田思思屋里。 柳巷也想走的，这门对门他就是想问田思思也不敢敲门，万一被俩姐妹瞧见就完了，但这边房门刚关上那边的房门开了一条缝，田思思探出头向他招了一下手。 回头瞧了一眼，柳巷跺了两下脚，假装下楼了，然后慌忙一闪身溜进了田思思屋里，田思思轻轻关上门后柳巷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挺能装？”田思思浅笑道。 “你也够能装的，怎么搬这来了，诚心找茬是不是？”柳巷埋怨道。 田思思没搭言，拽着柳巷的胳膊来到厅里，柳巷环顾了一圈更傻了眼，布局和设施几乎和那边一模一样，不注意还以为又回来了，除了女主人不对其余的都对。 这哪是诚心，是太诚心了，柳巷很无奈，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发着呆。 “生气了？”田思思坐到柳巷身边，拽着他的手问。 俩人第一次这么亲密，以前柳巷也搂过她、抱过她，但都是在特定环境下的，就是上次谈话分开时也没有任何的亲密举动，田思思冷不丁地来这么一下，还很自然，放下了所有的身段，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让柳巷所有的怨气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好侧过身也拉住她的手说：“她俩猜着了。” “猜着什么了？”田思思问。 “猜着了你的想法。” “不也是你的想法么？” 柳巷没回答，确实也是他的想法，他虽然没有答应但已经是默认了，只不过他不想让事情弄得复杂，太复杂他也掌控不了。 “你有点心急了。”柳巷说。 “我要看见你，你让我怎么办？”田思思也很委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步，还要瞒着家里，总算柳巷默许了，要不是知道他也放不下自己她会认为自己很贱，贱得没人要了。 柳巷见田思思眼泪都快下来了也知道她很委屈，一个家财万贯的大小姐沦落到不要名分还不可得你说她图个啥，还不是图自己这个人，图心中的那份割舍不下。 事情的发展总是峰回路转，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徘徊着、挣扎着，等俩人久久分开的时候柳巷才知道自己已经陷了进去，或许早就陷进去了。 第182章 艺术与震撼的对决 这一长吻让田思思感觉什么都值了，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她不再抱怨，扎进柳巷怀里连捶再打的，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的整个身心都被眼前的这个冤家融化了。 咫尺之遥，那边的对门里就有两个同样感到委屈的女人，柳巷都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真吻田思思了，这也太大胆了吧，他有点为自己自豪。 奶奶的，亲就亲了，明天再说明天的，柳巷把田思思按住，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从不敢这么看田思思，怕田思思误会，但心里总有份冲动，今天这个愿望实现了，他看得毫无顾忌，看得酣畅淋漓。 “干嘛这么看我，不认识了？”田思思嗔道。 柳巷感觉田思思真美，眼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特别是她的鬓角，绒毛也很长，贴在细嫩的脸颊上，让他怎么看都觉得好看，好看得不得了。 “我漂亮么？”田思思含娇带羞地问道。 柳巷点点头，漂亮不足以形容，她应该是画中人，随着你的笔墨走，该浓的时候浓，该淡的时候淡，而这个下笔的人，是自己。 “那你还不打算要我？”田思思又打了柳巷一下，不过很轻，轻得柳巷都没感觉出来。 “要，干嘛不要，只是没想到我有这福分。”柳巷把手臂放下，捏着田思思的手说。 田思思的小手也异常细嫩，柳巷发觉和自己有感情纠葛的这几个女人不仅性格不同，连皮肤也不同，何嫣是白嫩，高家姐妹是粉嫩，陈佳宁是水嫩，而田思思，是细嫩。 “那你还怨不怨我了？”田思思语调高了起来，她有种从奴隶到将军的感觉。 这句话把柳巷拉回到了现实，他看了一眼楼上问：“你自己一个人住？” “你还希望有别人啊？”田思思白了柳巷一眼。 “我是问大壮和刘哥呢？” “他们在前面租的房子，不远。” 柳巷放下了心，田思思一个人在盛阳人生地不熟的，这万一要是出现点啥事自己可就成罪人了，于是他接下来问：“你打算在这里长住？” “房子都买了你说我是不是打算长住？我用的是自己的钱，咱俩赚的一千多万够我花的了。” “那不打算拍电视剧了啊？”柳巷笑道。 “你要拍就拍，不拍我也不吃你的，我有钱，都是你给赚的。”田思思也一笑。 “常住也行，但你得慢慢来，她俩现在也只是猜，你不说出来她俩还不能拿我怎么样，要是挑明了我怕她俩接受不了，你知道，我们俩家是世交，我爸妈是只认她俩的。” “我都知道，我不乱来，你心里有我就行，每天你去那屋坐的时候也要来我屋坐一会，让我看见你。”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柳巷惊讶地问，不是能不能被发现的问题，是一定会被发现的问题，今天是没顾上，说不定明天就会从猫眼里盯着自己，这姐妹俩，聪明着呢。 “我不管，我就要看见你，他们看一眼我就得看一眼。”田思思撅着嘴说。 好嘛，所有的难题都抛给自己了，柳巷心想这不是办法，还要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但这方法哪是想有就有的，也只有以后少来了，让她们都有所顾忌。 抛开这个问题，柳巷问田思思：“你真打算办网站？” “瞎扯的，我就对拍电视剧感兴趣，好玩，你要是不拍我就什么都不干，天天在家里等你。” “你不嫌寂寞啊？” “我能待住，琵琶我也带来了，没事弹弹琵琶，我还画画，再看看电视上会网，时间很快的，过段时间我还打算养条狗，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狗，京巴还是吉娃娃？” “我喜欢藏獒。”柳巷笑道，田思思说的都是宠物犬，他也喜欢，但最喜欢的还是藏獒，忠诚、勇敢、威猛。 “这里不让养啊。”田思思皱着眉头说。 城里可不是不让养么，柳巷就是那么一说，见田思思认真了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我说什么你都信，逗你玩的。” “废话”，田思思打了柳巷一下，接着说：“我不信你信谁，你要敢骗我我就去死。” 又说回来了，柳巷道：“咱不一天总死死的行不行，多美好的日子，干嘛老提死？” “行，我不提了，以后也不提了。” 从这天后，田思思真的再没提过死，高傲的人犹如藏獒，一旦被征服她将变得无比忠诚。 一直到了十二月七号，柳巷就到了新房这边两次，还是因为高欢没回来，只有高阳一个人往家走的原因，田思思确实如她所言，几乎足不出户，高阳说时常能听到她弹琴，不过从不扰民，八点前肯定结束，俩家也常来常往，彼此心照不宣，但谁也没说破，就这么耗着。 这两次柳巷出了新房的楼门必定折返回来，田思思都给留门，他也不用敲，一拉门就进去了，这种做贼般的心里让他感觉既新奇又刺激，当然还有负罪感，渐渐地他觉得有点招架不住了，晚上觉也睡不好，更不敢对俩姐妹和田思思怎么样，唯恐一个没忍住全砸了。 俩姐妹比以前更加贴心了，从里到外对柳巷是知寒问暖的，这点比田思思强，田思思甚至连饭都不会做，家里还雇了个保姆，一个四十几岁的阿姨，所以即使柳巷想做什么也没机会。 七号柳巷和田思思飞到了长沙，当天下午侯勇也到了，都是第一次参加“金鹰节”，颇有些兴奋。 前年开始，“大众电视金鹰奖”正式更名为“中国金鹰电视艺术节”，与“中国电视飞天奖”并列，而“金鹰节”由于是协会主办，代表的是观众，所以全部奖项皆为投票产生。 《大染坊》由于播放的晚，所以没能赶上年初“飞天奖”举行的评选，“金鹰节”是年终举办，赶上了，而且一上就是三，其中尤以“长篇电视剧作品奖”和“观众喜爱的男女演员奖”最重，《大染坊》都入围了，这本身就是一个肯定。 八号晚间八点，第三届中国金鹰电视艺术节暨第二十届大众电视金鹰奖正式揭幕，并且是现场直播，《超级女声》受到社会的谴责后湖南台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想挽回些影响和拉回观众，所以这届“金鹰节”举办的很热闹。 首先开始就是长篇电视剧作品的奖项，入围的有十部，分别是《康熙王朝》、《激情燃烧的岁月》、《天下粮仓》、《永不放弃》、《**官》、《乘着歌声的翅膀》、《忠诚》、《空镜子》、《今惑之年》和《大染坊》，竞争异常激烈，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 今年的“金鹰节”共收到八百多万张选票，其中网络投票将近二百万张，播放完展示片之后公布低于一百万张选票的电视剧，《今惑之年》、《乘着歌声的翅膀》和《**官》被淘汰。 第二轮，公布低于二百万张选票的电视剧，《忠诚》被淘汰。 这就意味着剩下的六部都超过了三百万张，这是由于允许多选的结果，并不是只可以选一部候选的电视剧，第三届金鹰节的长篇电视剧优秀作品奖允许选三十部，票数最高的十部既是优秀作品，同时也入围最佳作品奖，但其中只有一部是最佳作品。 场上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第三轮揭晓，《天下粮仓》和《永不放弃》被淘汰。 第四轮揭晓，《空镜子》被淘汰。 还剩下三部，分别是《康熙王朝》、《激情燃烧的岁月》和《大染坊》，同时三部电视剧都超过了五百万张选票。 《激情燃烧的岁月》播放较早，和《大染坊》、《康熙王朝》并不是同一年的，可见热情不减，但对于同年播出的《大宅门》都未能入围也实在是出乎意料，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它败在了两方面的因素上。 一是《大宅门》号称是中国第一部高清晰度电视剧，结果播放出来后与普通的电视剧没什么区别，这让观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二是剧中的对白都是北京话，京味太足，南方观众不习惯，所以不买账。 《大染坊》和《康熙王朝》没有这样的掣肘，而且《大染坊》很大一部分戏是在上海拍摄的，南北方都认可。 第五轮，《激情燃烧的岁月》被淘汰，这部以军事题材为表象的家庭伦理剧其实并不算一部真正的军事题材电视剧，所以它没像《亮剑》那样被删减，但也只能走到这了。 还剩下《大染坊》和《康熙王朝》，现场是一片寂静，这两部电视剧谁取胜都在情理之中。 当初在收视率上《大染坊》略胜一筹，但《康熙王朝》也不差，陈道明的出演也非常到位，在名气上他比侯勇要大得多。 这场对决不仅关系到谁能拿到最佳作品，也关系到观众最喜爱的男演员归属，因为按照一般规律，最佳作品的男女主角获得观众喜爱的男女演员的比例很大，《大染坊》的女主角孙俪没有入围，而《康熙王朝》的男女主角陈道明和斯琴高娃都已经入围了。 而偏偏这时李湘卖起了关子，他现场采访了几位嘉宾，问他们谁能最后夺得“最佳作品奖”。 一共采访了五位嘉宾，三位说是《大染坊》，两位说是《康熙王朝》，给出的理由各有不同，基本上是《大染坊》更有一种民族精神，让人学会思考，《康熙王朝》更宏大，体现了一代帝王的辉煌一生。 表述的角度不同，《康熙王朝》更有震撼力，《大染坊》更有艺术性。 第183章 橘子洲头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结果揭晓，《康熙王朝》的选票是六百八十七万，而《大染坊》的选票超过了七百万，达到了七百三十四万张。 《大染坊》获得了第三届中国电视金鹰艺术节长篇电视剧最佳作品奖！ 其实答案已经在这里面，因为这本身就是“艺术节”。 观众和嘉宾掌声雷动，柳巷的第一部电视连续剧就获得如此成功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内，意料之外的是两年前业内还没有一个人认识他，意料之内的是除了《大染坊》，今年播出的《亮剑》更是收视长虹，他的名字已经在业内被传扬开来。 不少人预测，《亮剑》还会获得明年的“最佳作品奖”，因为它更是实至名归。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第四届“金鹰节”《亮剑》没有入围，直到四年后“金鹰节”与“飞天奖”隔年举办，它才终于获奖。 “金鹰节”最干净的一届评选就此结束，随后开始疯狂的打压柳巷，打压盛东电视台，湖南台的丑闻从未远离，“金鹰节”也是如此。 李湘认出了上台领奖的柳巷，笑呵呵地问：“没想到你还会制作电视剧？” “其实我没做什么，我只是资方。”柳巷谦虚着。 “最起码眼光不错，这是你的第一部电视剧吧？” “是。” “当初为什么要投拍这样一部电视剧，有特殊的理由么？” “因为这个作者，因为这段历史，这就是理由。” 柳巷只能给出个笼统的概念，他没有提出陈杰这个名字，这也是陈杰本人的意思，他不想让人们记住他，只要记住《大染坊》就行了。 “那对着全国电视观众，你想说点什么？”李湘问。 “照惯例我是应该感谢的，感谢为《大染坊》做出贡献的每一个人，没有他们的努力就没有今天的《大染坊》，我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但我更想感谢我自己，我的选择是对的，我从没后悔。” 柳巷的话与众不同，虽然他没做过多的解释但随后被多次解读，有的说是指侯勇，有的说是指田思思，还有的说是指王文杰，更有的，说是指罗景坤。 其实他们说的都不对，只有柳巷自己知道指的是什么。 “观众喜爱的男演员”也顺理成章地落到了侯勇头上，奖金是小事，他的身价从此翻了几倍。 “观众喜爱的电视剧歌曲”是两首，一首是《乘着歌声的翅膀》，一首就是田思思演唱的《那一缕阳光》。 《大染坊》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尤其是田思思发表感言时她说这首歌是柳巷作的词更让李湘大呼“这是才子啊！” 不止有才子，还有佳人，一身粉衣白裙的田思思几乎把李湘也压了下去，她有意无意地说：“这哪是‘彩萍’，这简直就是公主嘛，看来《大染坊》是公主王子，才子佳人都齐了，怪不得能获奖！” 第二天各大媒体报道了“金鹰节”的盛况，并大篇幅地渲染了一把“王子与公主，才子与佳人”的说法，还配有柳巷和田思思的彩色照片，尽管俩人不是一起上台的，可照片却没有说明，而是并列的，好像俩人是站在一起时被拍下来的。 高阳和高欢没有动静，柳时伦和黄淑珍却坐不住了，他俩一边向高山、宋瑜解释，一边打电话问柳巷是怎么回事，柳巷只能说是记者胡诌的，虽说娱乐圈这样的事不算新鲜，但轮到自己身上柳时伦还是不能淡定，他最后问道：“是不是完事了？” “您说‘金鹰节’，完事了。” “完事了就赶紧回来，你自己！”柳时伦吼完就挂了。 柳巷知道高阳和高欢一定就在边上，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边有故事这边也有，田思思就在旁边，听了个清清楚楚。 “金鹰节”结束后柳巷、侯勇和田思思吃了顿饭后侯勇就回去了，田思思却还沉浸在兴奋中，她本不是个黏人的女孩，却让柳巷陪她在长沙待两天，说再分手她就要回烟海了，恐怕头年也看不到柳巷了。 俩人逛了岳麓山和橘子洲，在橘子洲时田思思还起头背诵了让橘子洲成为风景的那首《沁园春。长沙》：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第一段是田思思背的，第二段是柳巷背的，这让他想起了俩人面对大海一替一句朗诵那首《春江花月夜》，显然田思思也想了起来，背完盈盈一笑：“我把琵琶带来好了。” 柳巷看看左右无人，说道：“这就够招风的了，你再弹上一段，被人家录下来，那就都是真的了。” “什么意思，难道是假的？”田思思不高兴，嘟起了嘴。 “真的，真的。”柳巷连忙应承。 “公主王子的我不喜欢，才子佳人我喜欢，本来就是嘛，用他们说。” “对，你是佳人，俏佳人。” 田思思高兴起来，说道：“你不但是才子，还会是英雄，就像词中写的那样：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觉得你就能主这个沉浮，在电视这个行当里，我相信你。” 被田思思一说柳巷也激情满怀，想当年伟人也就自己这么大时不是就站在这里吟唱了这首雄心激昂的词牌么，如今天下太平，自己不需要打天下，但可以带给民众更多的文化食粮，传统的，现代的，今天的，未来的，在传承中创造，在创造中传承，而且这种文化会融入我们的血脉，千年延续……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柳巷也吟唱起来。 “对啊！”田思思鼓掌，问道：“那你还拍不拍电视剧了？” 这丫头，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此时的柳巷豪情满怀，他肯定地说道：“拍！“ “那我们还合作，彻底地合作！”田思思诡秘地一笑。 “怎么个彻底法？”柳巷笑得有些猥琐。 田思思好像没听懂，正色道：“成立个公司，你任总经理，我是你的代表。” “这个问题好像我们讨论过，被我拒绝了。” “那是你还拒绝我了呢，现在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故意装傻，不理你了。”田思思白了柳巷一眼。 柳时伦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放下电话柳巷苦笑道：“我是想不一样，但你看……” “我知道你难，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我也难，我还得糊弄我爸妈呢。”田思思叹了一口气说道。 “糊弄他们什么？”柳巷问。 “我得告诉他们，说你答应我做大的，要不我爸不答应。” “他还能绑架我？” “说不好，给你带哪条船上然后往非洲一扔，你就得过土著人的生活。”田思思调笑道。 “那也不错，听说那边实行一夫多妻，娶多少个老婆也没人管。” “你就想着这事，这都三个了你还想娶多少个？”田思思踢了柳巷一脚。 “可不敢明面娶啊，再说能不能娶到手还不一定呢。” “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和她俩登记，你要是登记我就告诉我爸，说你不要我了，然后我和你一起去非洲。” 田思思半真半假，柳巷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事也不是天方夜谭，田刚或许真能干出来，他不知道高阳俩姐妹的打算，心道这一回去肯定家里会逼着自己和高阳登记，原先自己也答应过的。 自己酿的酒自己喝，有好受的时候就有难受的时候，柳巷还真没了主意，环顾了一遍橘子洲他索性不去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很多大事等着自己做，现在唯一的办法的是把两头都安抚住，看情况的发展。 “办公司的事我同意，但你得允我时间，我想办法把家里，还有她俩说服，你这头也得安顿好，别添乱。” “我知道了，你答应办就行，什么时间随你，我不着急，我这边你也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田思思说。 柳巷稍许安心，和田思思又商量了一下，准备回去后收拾收拾，明天就各自回家，然后再联系。 俩人回到宾馆，还没等进屋就从后面走过来一人，边走边问：“前面的是柳巷柳制片么？” 还没人这么称呼过自己，都是“金鹰节”闹的，柳巷回头，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个头不高，圆脸，步履有些急促，眼神也带着一股忧虑。 柳巷不认识，他回身站住，问道：“您找我？” “是柳制片吧？”来人走到近前站住后又问了一遍。 “是，我是柳巷，请问您是？” “你不认识我，我叫麦家，是成都电视台的编剧。” 柳巷不认识麦家，但对他的名字可不陌生，从《解密》到《暗算》再到《风声》、《风语》，麦家可以说是中国特情文学的第一人，前无古人，至今也没有来者，他所创作的领域也和特情一样，外人无法染指。 特情，可以归类到军事题材，但却是一块最为神秘的地带，它不同于《亮剑》这样正统的军事题材，也不同于谍战这样半明半暗的较量，它是全封闭的，隐藏起来的，到现在为止，也是禁区。 2005年之前，中国没有描写特情的电视剧，即使是2005年版的《暗算》也由40集删减为36集，正式播出时删减到30集，虽然几年后删减的部分得以播出，但再没引起当初的轰动，已经错过了黄金时期。 现在是2002年年末，柳巷没有拍特情电视剧的打算，因为这时的条件更不成熟，限制的严格程度无法想象。 但这也正是麦家主动上门找他的原因，麦家看着柳巷说：“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一个剧本，我写的。” 第184章 明算暗算 麦家和柳巷谈的剧本就是《暗算》，他刚刚根据自己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还没有出版，而在此之前，他的第一本特情题材的小说《解密》遭到下架。 《解密》是麦家的第一本小说，92年就已经完成，但别说拍电视剧，出版都出版不了，十年间他跑了无数个出版社，但没有哪家应承下来，不是写的不好，而是题材太敏感，这个禁区无人敢闯。 今年夏天，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出版社接了，出版后销量极好，并获第六届茅盾文学奖提名，但就在一个月之前，出版社接到保密委员会的电话，一共是三点：第一点，不能再版；第二点，不许宣传；第三点，立刻下架。 这几乎断送了《解密》的生命，也让他的十年心血付之东流。 《暗算》是在《解密》与出版社谈好之后写的，而这部小说的出发点就是搬上荧屏，所以小说成稿后他随即改编成了剧本，没想到的是，《解密》受到制约，这本《暗算》必然也是凶多吉少，无人敢接。 “那你为什么找我？”柳巷苦笑道，自己就是一个编导，虽说拍了两部电视剧但都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亮剑》还亏了部队的照应，要不也说不好。 柳巷这么想麦家可不这么想，他说：“因为《亮剑》。《暗算》的大题材也算军事，你能拍出《亮剑》应该就能拍《暗算》，我是特意从成都过来的，就是为了找你，如果你能拍《暗算》，我可以在剧本的买卖上做出让步，价钱你定，我也相信你能拍好。” 麦家的话看似挺有道理柳巷却听出他是一个有些偏执的人，总拿《暗算》和《亮剑》比，《亮剑》的削砍是因为涉及到了特殊时期，《暗算》要是被削砍的话不会是因为历史时期，而会是整部剧，就算不被削砍也会被删减，删减成多少集，删减得还成不成样子谁都没有数，和《亮剑》是两码事。 看了期“金鹰节”就飞过来了，自己这是没走，走了的话他可能还会追到盛阳去，《暗算》里面反映的都是些追求极致的人，看来麦家也是这样。 但不可否认，《暗算》是一部出色的小说，柳巷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如果接过来差不多就是赌了，所以他有些犹豫。 “你要是不拍我再找别人，我就不信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被认可，有些东西也不是保密的，只不过老百姓不知道罢了，要是还不允许出版，拍片，我就申诉，一直告到国家领导人那里，这些年我受到了太多的伤害，也忍了这么多年，我决定不再忍了，我会让自己看到成功，让大家认识到错过我是错过了一个天才！” 柳巷猜对了，麦家不仅偏执，还是个“自卑”与“狂傲”混合类型的人，所以他自诩为“天才”，同时又卑微地活着，而正是他这样的人才能创作出这样的作品，生活在黑暗中却希望被太阳烤死。 但是他的一番话打动了柳巷，虽然性格迥异，但柳巷和他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破不立”，有些东西需要继承，有些东西却需要打碎，赌一次又如何？ 艺术没有继承就没有血脉，而没有打碎就永远是那么宽的路，只要不跑偏，尝试一下又有什么不可？ 所以柳巷最终点了头，约定十天后回信，等他看完剧本再说。 麦家带着满怀希望走了，留下了剧本。 柳巷敲开了田思思的房门，这是个机会，也需要冒很大的风险，他想和她说清楚。 田思思对《暗算》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群人，她听完兴奋地直蹦，说道：“拍！这样我们就有理由成立公司了。” “你能不能不掺杂你的个人情感，弄不好我俩赚的都得搭进去，还可能欠一屁股债。”柳巷说。 “你再和我吼我就把你踹出去，别以为我看上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没门！”田思思倒瞪起了眼。 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回来前还温柔似水，连吟诗再想给弹琴的，转眼一句话不对就横眉冷目，麦家是混行类型的，田思思是不是？ “你就是天使与魔鬼的化身。”柳巷气道。 “那我哪半是天使，哪半是魔鬼？”田思思又换了副表情，笑嘻嘻地问道。 “不磨人的时候是天使，磨人的时候就是魔鬼。” 田思思也真够磨人了，联欢晚会那晚的事先不说，就说她能想到搬到柳巷的新房对门就绝对是魔鬼的想法，一般人还真禁不住她的折磨。 “那你就别惹我，魔鬼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哪天不高兴我就叫爸给你扔非洲去，让你变成野人。”田思思嘟着嘴说。 “我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柳巷已经不气了，和田思思生气就是自己找气生。 “后悔什么？” “后悔答应你了，从现在开始我俩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当你的大小姐，我做我的小编导。” “你敢！吻我……” 天使与魔鬼，痛并快乐着，柳巷也无可奈何，这样的奇女子，为什么让自己碰上了？ 推开意犹未尽的田思思，柳巷说：“咱还能不能说点正事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田思思脸颊绯红，已经忘了柳巷说什么了。 “电视剧的事。” 田思思想了起来，回道：“我不是说拍了么？” “剧本你都没看就说拍，你有钱是不是？” “我不看，你看就行了，哪回我也没看过。” 《大染坊》和《亮剑》田思思确实没看过，都是柳巷做的主，但这次不一样，《亮剑》虽然赔了，但赔的不多，《暗算》要是赔有可能一分钱也卖不出去，柳巷摇了摇头，反正我话说明白了，你不看是你的事。 “那我看完就给他回信了。”柳巷说。 “嗯”，田思思点点头，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闭起眼睛又把绯红没退的脸蛋凑了上来…… 第二天，本来柳巷是要和田思思分开走的，因为田思思要回烟海，她给刘哥打电话，告诉他和大壮自己回去，结果一打电话才知道，俩人住院呢，被人打了。 “什么人打的？”田思思急问。 “是郑景升，她俩的表弟。”刘哥答道。 “谁俩？”田思思没听明白。 “高家姐俩。” 田思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问是怎么回事，刘哥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原来田思思和柳巷去长沙后大壮和刘哥俩人没事，就时常出来溜达，这一天正好遇见郑景升和高家姐俩一起从柳巷家往新房走。 柳巷走后高阳还是一如既往地去柳家给做饭，高欢也经常来，俩姐妹吃完后由于天黑就让郑景升过来接，送俩人进屋后郑景升再走，大壮和刘哥认识高阳和高欢，别说他俩跟踪柳巷的时候见到过，就是没见到也能合计出来是她俩，因为长这么俊的双胞胎毕竟不多，但他俩不认识郑景升，以为是高阳和高欢趁柳巷不在另寻新欢了，这下俩人大喜，感觉立功的时刻到了。 对于柳巷和田思思的事俩人所知不多，但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心道这要是抓他们个现行柳巷肯定就一心一意对小姐了，那岂不是比绑人好得多，老板也肯定会重重奖赏。 所以俩人就一路跟着，高阳和高欢没注意，跟到一半的时候郑景升感觉到了，但他也不敢肯定，于是假装不知道继续往前走，边走还边和两个表姐有说有笑的。 高阳和高欢进屋后，郑景升急忙下楼，正好和往楼上来要听墙根的大壮和刘哥撞上。 大壮和刘哥一见郑景升下来了，吓了一跳，赶忙假装没事的样子哼起小曲，打算糊弄过去，谁知被郑景升拦住，问道：“你俩跟着我干嘛，想干什么？” “我们住这，什么叫跟着你。”刘哥说。 “是呀，我们住这。”大壮附和道。 “那你们住哪个室，打开门让我看看。”郑景升冷笑着。 大壮和刘哥一合计，一是不能说出田思思来，二是他俩也没有钥匙，打不开门，于是大壮把脸一放，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住哪关你什么事，你是臭警察啊！” 一见大壮玩横的，刘哥也来了劲头，郑景升虽然高大但比他俩还差了点，所以他更不惧，哼道：“就是警察也管不了我哥俩这段，别不识相。” 在船厂，在渤海国际船运公司，田刚就是天，黑白两道都插不进去，他们是走中间道的，按章纳税，依家法办事，所以谁也不怕。 郑景升一听这哥俩挺横，冷笑道：“你俩要是敢打什么坏主意别说我不客气，最好离这个门，离这里远点。” 哥俩哪受过这个，心道正好趁机会把你打到承认，承认你和高家姐妹有奸情，于是三人约定去外面比划。 开始刘哥还不愿意上，让大壮自己和郑景升打，结果两个回合没到就让郑景升放倒了，刘哥一见急忙也冲了上去，这回多了一个回合，三个回合后他也倒了。 郑氏太极不仅可以健身，还可以打架，郑景升做为家中的独子，练太极拳已经有十八个年头。 第185章 情敌之间的交易 郑景升按住俩人逼问是不是对高阳和高欢有什么企图，俩人哪肯承认，一是真没有，二是就是被打死他俩也不会把田思思说出来的，码头工人虽然不是帮会，但比帮会更守规矩，更有骨气。 郑景升一见俩人不但不说还骂骂咧咧的，也动了怒，一顿拳打脚踢把哥俩打了个满脸花，路过的群众不明就里，报了案，臭警察真来了，把哥俩送去了医院，又把郑景升拘留了。 没有人认识他俩，连柳时伦都认为大壮和刘哥是图谋不轨，但俩人就是不承认，还什么都不说，于是僵在那。 “你俩重不重？”田思思问。 “不重，咱这身子骨小姐也不是不知道，再多挨两下也没事。” 听刘哥说话很流畅，田思思这才放下心，又问：“爸知道吗？” “没敢告诉啊，您要是同意我就告诉，让船厂拉一车人来，替咱哥俩出出这口恶气，他会武功又怎么样，****丫的。”刘哥还在为吃亏羞恼。 “那就好。”田思思说完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你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也没敢，怕他们以为是你让我俩干的。”大刘不是多精明，就是什么事都替田思思着想，和大壮一样，忠心一片。 别的田思思再没问，只说了一句：“等我回去。”至于他俩又是怎么知道的是郑景升已经不用问，闹这么大那边都说明白了，只有这边还闷着。 柳巷在边上也听明白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暗算》还没想明白呢那边又干起来了，所以等田思思问他怎么办时他回道：“你回去一说不就都明白了。” “我什么都说？”田思思问。 这可不行，那边没告诉自己是因为不知道和田思思有瓜葛，但不说郑景升还关着呢，柳巷一时也没了主意。 “要不这样，我和她俩谈判。”田思思说。 “谈什么？” “谈我俩合作的事，别的我不说。” 这或许还有可能，要是什么都说高阳姐妹俩肯定不干，还会骂柳巷忘恩负义，爸妈再一掺合进来这事就没解了，田思思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想了这么一招。 但是这样柳巷也觉得有要挟的成分，说道：“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难道我的人就白挨打？刚才你也听到了，我要是撒手不管事会越来越大，你也不希望吧？” 电话里说了，要从烟海拉一车人过来，这是都是陆地开不了船，要是能开过来说不定会拉一船人过来，那可就什么都包不住了，还会成为盛东省的一大新闻。 “我怎么就遇到你了呢，真够麻烦的。”柳巷嘟囔道。 “活该，谁让你惹我了。”田思思瞪着大眼睛说。 这就是命，柳巷也只有苦笑，但是说道：“那我要在场，省得干起来。” “行，你不在场多没意思，都是因为你，你也应该出头。” 事就这么定了，田思思又改变了行程，和柳巷一起飞回了盛阳。 俩人直接回了新房这边，高阳和高欢也刚从派出所回来，柳时伦也去了，还找了公安局的领导，派出所说他们可以给协调，但须征得受伤人的谅解。 看见柳巷回来高阳和高欢有了主心骨，也顾不得田思思在场，一边一个拉住柳巷把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还说本来想等柳巷回来，但柳时伦等不及了，三人这才去的派出所。 “我爸呢？”柳巷问。 “回家了，让我们别着急，等派出所的信。” “别等了，能解决问题的人我给带回来了。”柳巷说。 俩姐妹这才把注意力转向田思思，看了一眼后又满腹疑惑地问柳巷是怎么回事？ “还是我说吧，那俩个人是我带来的。”田思思说。 田思思是这么说的，因为自己来盛阳爸妈不放心，所以就把大壮和刘哥派来跟着自己，结果昨天晚上他们以为郑景升是坏人，所以才跟踪的，最后闹了场误会。 “他们认识我俩？”高欢惊讶地问。 “认识，他俩就在前面住，既然认识他自然也认识你俩。”田思思指了指柳巷说。 虽然有满腹疑问但无疑这是一个好消息，高阳说：“既然是误会你就给说说，医药费我们愿意赔偿。” “医药费无所谓，但我有个条件。”田思思说。 俩姐妹互看了一眼，最后异口同声地说：“你说。” “我想和他成立个拍电视剧的公司，他说需要你们同意，我就这个条件。” 田思思说完高家姐妹一起盯向柳巷，柳巷急忙解释：“这是之前的事，她都要回烟海了才知道这边的事，不是早就想好的。” 高欢瞪了柳巷一样，问田思思：“我们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没办法了，我的人也不能白挨打，他俩是好心，又不是真的有什么企图。”田思思也不让步。 高欢气得一扭头不说话，高阳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非要和他合作？上次不是赔了么，再说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恐怕不合适。” 高阳的话已经说得很明了，田思思也是心高气傲，刚要冲口而出把牌摊开却被柳巷拦住了。 “这么回事，有一个剧本，她想投资，可编剧本的人想卖给我，所以……没那么复杂，都是熟人，有话慢慢说。”柳巷急忙插言，看来自己在现场对了，这情敌之间装装样子还可以，一旦对上没有让份的，都想压对方一头。 柳巷这么一说田思思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再说话。 “真是这么回事？”高阳问。 “那还有假，剧本就在我的包里，这事我回头和你们说，还是先解决景升的事。” “那我俩商量商量。”高阳说，然后和高欢进到屋里，还把门关上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田思思掐了柳巷一把，低声问道。 “我的大小姐，来时说得好好地你又要变卦？这事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坏事，你就不能匀我点时间那。” “那你看她说，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这不明摆着说我想插一脚么，她俩是你的未婚妻，我是你什么？” “都是，都是。”柳巷敷衍着。 “既然都是那为什么她俩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我为什么不行？”田思思还拧上了。 柳巷实在有些头大，这人就没有知足的时候，开始只要自己默许就行，默许完了就要求挑明，之后就是争名分了，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有一个想着两，有两了又想要仨，从这点上说，自己和田思思还真是一对，谁也别说谁。 “你要是想咱们都好就按照我说的办，要不你就是不把我扔非洲我也会自己去的，去了就不回来了。” 柳巷还真把田思思吓住了，她看了一眼柳巷说道：“那你亲我一下。” “在这儿？”柳巷吓得不轻。 “嗯，就在这，要不我就说，反正我非你不嫁。” 柳巷实在是无奈，这田思思可真够磨人的，往房门瞧了一眼，之后他快速地在田思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田思思不满意，刚要张嘴让柳巷再亲一口高阳和高欢出来了，她这才作罢。 “我俩商量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也有个条件。”高阳说。 “嗯，你说。”田思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这个剧本我们俩得看看，要是行咱就合作，不行就拉倒。” “这个可以，我都没看，我能信过他，难道你俩还信不过？”田思思趁机损了姐俩一句。 “还真有点信不过。”高欢“哼”了一声，说道。 “这个我也同意，你俩给把把关，我也正拿不定主意呢。”柳巷说，他知道是姐俩怕他和田思思合谋拿个假剧本骗她们，所以才提出要看看。 看俩人的说法不像假的，高阳和高欢也没有了话，于是高欢说：“那就麻烦田小姐和你那俩个好心的保镖说一声，让他们别追究了，还有就是，转告他们这保镖当的不合格，俩个也没打过一个，还是回船厂造船去吧。” 田思思有些下不来台，说道：“我一定转告，把他俩这就打发回去，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还有条件？”高阳吃惊地问。 “有，咱们的交易只限于咱们四个人知道，刚才你们说你俩是他的未婚妻，这个我承认，第一次来这里时你们就已经告诉我了，但我想请两位妹妹容得下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与他合作，这是我的兴趣，除了他我谁也信不着。” 田思思还是说了出来，这回柳巷没拦住，尽管说得比较隐晦但柳巷相信以高家姐妹的智商应该是听出来了，但看高阳和高欢的表情却是无动于衷，反而是点点头，都说“好”。 这场唇枪舌战可以说是田思思大获全胜，柳巷却心里突突的，弄不明白这对姐妹花是怎么想的。 田思思出面当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郑景升晚上就给放出来了，田思思一看大壮和刘哥没啥大碍，三人回了烟海，临走时告诉柳巷听他的信。 柳时伦这才知道田思思就在盛阳，而且和高阳、高欢住对门，也才知道了这是场误会，只是不知道还有交易，他预感到要出事，催着柳巷和高阳马上去登记。 第186章 第二次登记 回到新房还没等柳巷开口高阳先问：“你用不用请示请示？” “和谁请示？”柳巷问。 看着柳巷揣着明白装糊涂，高阳索性把话挑明了，说道：“田思思。” “和他请示什么，又不是拍电视剧。”柳巷居然还能开出玩笑来。 “可人家投资了感情。”高阳叹了一句。 “别瞎想，你要想登记咱明天就去。”柳巷狠了狠心说道。 “我是想，主要是你想不想？” 高阳步步紧逼，柳巷知道必须给个态度了，于是说道：“咱明天就去。” “你甘愿？” “甘愿。” 高欢没在这，高阳听柳巷说完盯盯地看着他一会，然后咬牙说道：“那就明天，你别后悔。” 十二月十二号，日子不错，仍是初九，柳巷和高阳揣着户口本、照片等必备物件到了区民政局，今天没有多少人，俩人很快排到了，工作人员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她看着户口本笑着问俩人：“准备结婚？” “嗯。”柳巷和高阳双双点头。 “想好了么，证一办你俩就是合法夫妻了，以后要同舟共济，共同承担风雨了。” 柳巷觉得这个胖嫂有点啰嗦，谁不知道这些，难道中国婚姻登记机关的工作人员还兼职牧师？ 高阳颤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可就给办了，你俩还真是般配，这丫头俊的，真好看。”胖嫂说完打起了结婚证。 边打胖嫂边问：“你俩做婚前体检了么？虽然这个现在不强制了，但还是做一个好。” 柳巷没搭言，知根知底的，没有必要，再说就是高阳不能生育都能接受还体检什么，自己的身体倍棒，啥病也没有。 高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胖嫂说：“我们不办了，还没体检，体检完了再来办。” “嗯，这样好，对自己负责也对对方负责，那我就不打了，等你们再来。”胖嫂说。 高阳点头，收起胖嫂递出来的户口本等拉着柳巷离开了婚姻登记处。 出了门柳巷还没反应过来，问道：“干嘛不办了？” “还没体检。” “不用，我啥病没有。” “我要是有病呢？” “你有啥病，那次不是检查了么？”柳巷指的是从上次的那场虚惊。 “我还想检查检查，你也查一下，别真有什么病。” 高欢在家等着，见俩人空手回来又没办成有些吃惊，一问情况才知道是这样，她狠狠地瞪了柳巷一眼，说道：“你真得检查检查，检查检查你的心，看黑了没有！” 柳巷也不相信高阳说的，她只是因为没有婚检就放弃了登记，听高欢更是话里有话于是说道：“你俩把话说明白了，不说明白我也不上班了。” “爱去不去，你吓唬谁？”高欢瞪着眼说。 “行了，你去上班吧，我再和高欢商量一下，你下班后直接过来，我们研究一下怎么和叔和姨说。” 还真不是因为没有体检的原因，柳巷猜多半还是因为田思思，但也只得一半明白一半糊涂地上班去了。 盛东电视台这两年收视率猛增，特别是今年，常年的平均年收视率已经超过了1。%，覆盖率达到了70%，效益也实现了翻倍的增长，卫视这一块无疑贡献最大，都市频道也找准了定位，开始扭亏为盈，电影电视频道在卫视的拉动下也有了盈利，这一年可以说是盛东电视台全面丰收的一年。 罗景坤给来年定的目标是，收视率再增长0。2个百分点，在省级电视台中要稳住前五的位置，力争挤进前三，也就是位于湖南和江苏之后，压过排在前面的浙江和东方，甩开紧追不舍的北京、安徽、深圳和山东、江西，进入第一或第二集团。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也是为了留住柳巷和百里慧、孔亮这样的人才，他争取到了一个项目，就是建造综艺大楼。 综艺大楼位于主楼的东侧，也就是柳巷开车前经常走的那条巷道所在的棚户区，基本规划已经出来了，各种功能设施齐全，预计造价三亿，台里出一半省里出一半，来年开春动工，二年后交付使用。 综艺大楼如果没有综艺节目那就是摆设，所以所有的编导都被动员了起来，三个频道的总监、副总监找各自频道的编导挨个谈，许诺遴选后的方案如果经过实践证明是好节目，那么在综艺大楼投入使用后会享有自己专用的演播厅及附属设施，重新签署协议，享受利润分成或高额奖金，不让有创意的人吃亏。 编导一职在盛东电视台变得炙手可热，权利也囊括了导演和制作等多种功能，都是拜柳巷所赐。 三个频道开始了竞争，互不相让，都在挖掘最大的潜力，但对于柳巷罗景坤有言在先，他人虽是卫视的但管理在总编室，也就是归属台里直接领导，他不但亲自找他谈，还要和他签订新协议。 所以柳巷刚一上班就被罗景坤找了去，对柳巷一年来的工作给予充分肯定后罗景坤步入正题。 “来年你有什么新打算？”罗景坤问。 “我想打造一档全新的选秀节目和一档益智类节目，策划案我会在年后交上来。” 柳巷没说出名字罗景坤也没问，他对柳巷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唯一不放心的，是他能不能跳槽。 编导的跳槽很容易，他不像主持人需要抛头露面，他在幕后，只要不要这份稳定的薪酬就行，而一月不到二千块钱的工资显然对柳巷没有什么吸引力，能拴住他的是更大的舞台和更多的红利。 “你也知道，我们的综艺大楼明年就会开工，我和他们也毫不隐晦地说，这个大楼是因为你才建的，也会因为你决定这栋大楼的成败，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盛东电视台的成败，我把宝都压这上面了，所以你不能给我撤脱，不但不能撤，还要给我发挥出最大的能量来，以后你的所有策划案直接由总编室审核，台里开台长办公会研究，拍板，你也参加，如何？” 这就相当于绿色通道，总编室也只是履行程序而已，柳巷当然高兴，回道：“台长抬爱，我当然乐意。”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不能跳槽。”罗景坤把话挑明了。 世事难料，柳巷不想做什么保证，所以说道：“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柳巷的回答也在罗景坤的意料之中，他说：“本来想给你提个一官半职的，挂个总编室副主任或者频道副总监什么的，我甚至想到过单独成立个综艺部，你任主任，直接归台里管，但我又一想你不会在乎这些虚名的，你自己也知道，从《超级女生》开始到《中国好原创》你的权力我几乎已经给到极限了，要是给你个主任、总监啥的反而把你绑住了，所以我不想给你个职位，我想给你更大的空间和时间，来换取你留在盛东台，当然，也有物质方面的的考虑。” 什么叫好领导，就是因地制宜、量体裁衣，把每个人的长处发挥出来，短处谁都有，这一年对柳巷时不时的就不来了台里也有反映，但罗景坤不在乎，说只要谁能达到柳巷一半的成绩，都可以学他，爱来不来，其实他知道柳巷从没耽误活，活忙的时候一连几个月都不休息。 柳巷也挺感动，罗景坤能为他考虑的也都考虑到了，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他也不打算离开盛东台，所以他笑着说道：“那请台长说说，都有什么待遇，够上的话您就是想撵我我也不走。” “那你看看吧，都在这上面。”罗景坤把一份打印好的协议拿了出来，递给柳巷。 这份协议主要是三方面的内容，一是柳巷的时间自由安排，不受台里的纪律约束，这是给的时间上的自由，二是他所策划的节目和栏目通过后可以调动台里所有部门的人员以及优先使用场地、设备等，综艺大楼建成后所有节目搬入，享有专用演播厅以及录音棚等设施，柳巷自己有单独的办公室、休息间、接待室等，这是给的空间上的平台，三是从明年开始，所有新策划的节目和栏目一律提成利润的百分之十，节目结束即行兑现，长期节目年总结算，以奖金形式发放，税后，这是给的物质上的刺激。 第一条和第二条没有太多需要解释的，关于第三条罗景坤说：“关于这个比例我们开会也讨论了几次，太高我们承受不起，太低对你也不公平，这百分之十和你提成的《超级女生》第一期的百分之二十不同，是参照第二期执行的，也就是说，以后你策划的所有节目和栏目都不用你垫付资金，全部是台里买单，这百分之十是纯利润，但不包括你自己愿意发的钱，所以叫奖金，而不是分红或者提成，电视剧另算，我们也走竞买程序，与这无关。” 虽然不是很多，比榴莲台开的价要低很多，但柳巷已经很满足了，他知道这也是罗景坤能为他做的最大程度的支持了，自己有很多创意，钱不会少赚，所以他二话没说签了字，罗景坤也终于去了一块心病，柳巷是大头，他要是不走像百里慧、孔亮等走的概率就会小很多，好的主持人需要好的栏目才能成名，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对电视台来说，节目的好坏才是根本。 还有一个多月过年，罗景坤期待新的一年盛东台能更上一层楼。 第187章 醉不醉人人自醉 “金鹰节”之后这是柳巷第一天上班，王滨城在烟海，没有过来，王运昌和钱继知道柳巷来了后都跑过来了，他们都是正常上班，没有柳巷这么好的待遇，听到他和台里签订的协议内容更是羡慕无比，但自筹肚子里没有玩意，也只有干羡慕的份。 不长时间百里慧和孔亮也过来了，《非诚勿扰》是周播节目，所以孔亮忙得很，百里慧在《中国好原创》结束之后也闲下来了，客串了几场别的栏目，都感到不过瘾，所以她的期待更大，一门问柳巷明年有没有什么打算。 “有，可不打算用你了。”柳巷逗她。 “那用谁？”百里慧认真起来，想了想之后说：“田思思？” 这怎么又跟田思思扯上了，还是“金鹰节”闹的，和何嫣的“金童玉女”只在台里流传，而“才子佳人”是在业内流传，柳巷心道这是不知道高阳和高欢，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还会按个什么名称，叫“快乐三人行”也说不定。 “她哪是那块料，逗你呢。”柳巷笑道。 百里慧这才放下心，抚摸着胸口她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另有新欢了呢。” 这比喻真不恰当，柳巷说：“你这姑娘，说话越来越离谱了。” “打个比方”，百里慧倒是面不改色，又问：“那什么时候你的策划能出来？” “过完年吧。” “那我可就等着了，要是到时候你不用我我就去你家，赖着不走。” 百里慧耍赖，王运昌和钱继也跟着耍赖，不仅也要柳巷带着他俩还要请他们吃饭，说庆祝他“金鹰节”获奖，看看已经快下班了柳巷还想着和高阳、高欢的事，说道：“快吃快完，一会儿我还有事。” 说是快吃结果这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王运昌和钱继一顿猛灌再加上百里慧帮腔，柳巷很快就喝醉了，孔亮要送柳巷走百里慧问他知不知道柳巷家住哪，孔亮还真不知道，摇了摇头，百里慧说她送，她知道柳巷家住哪。 好不容易把柳巷弄上出租车百里慧摇着柳巷问她家住哪，原来她也不知道，就没去过，柳巷稀里糊涂地说出了地址，不是自己家，是新房，因为他还依稀记得和高阳、高欢的约定。 车到了后百里慧把柳巷弄下车，但实在搬不动他，扶又扶不住，急得她在楼下大喊，想把柳时伦喊下来。 柳时伦没下来，因为他根本不住这，高阳和高欢听见喊声后下来了，她俩认识百里慧，一看柳巷的样子明白了几分，也不解释，谢过百里慧后就要扶柳巷上楼。 百里慧满腹疑虑，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一对双胞胎，一对美得不能再美的双胞胎，穿的还一样，要不是同时出现你会以为是一个人，她没听柳巷说过，但肯定不是何嫣也不是陈佳宁，这俩人她都见过，一个在电视里一个在现场，何嫣和陈佳宁虽然长得也非常漂亮但她还敢比一比，但与眼前这对姐妹花比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心虚，她俩不仅美，还有一种天生的超凡气质，清新雅丽，犹如夜晚悄悄绽放的粉兰花。 高阳和高欢高估了自己，他俩也弄不动柳巷，一挪一侧歪，好几次三人都差不点一起趴在地上。 百里慧一见正好，连忙上前帮着姐俩，高阳和高欢也实在是弄不动，便没再拒绝，三人合力连拽再拉可算把柳巷弄回了家。 高阳给柳巷脱鞋，盖好被后还不放心，又给擦额头又给擦手的，忙着，高欢只好陪着百里慧坐着，人家帮了忙总不能撵人家走，再说高欢也想知道柳巷怎么会喝这么多，而且还是百里慧送回来的，不会就他们俩个人吧？ 也看出高欢的疑虑，百里慧把吃饭的事说了，特意说明不仅有她，还有王运昌、钱继和孔亮，见高欢疑虑消失她问道：“你们俩是？” 一听就知道百里慧不知道姐妹俩的事，也好，这事说不得，让田思思知道除了她与柳巷太过亲密之外更主要的是她是外人，不仅不是盛阳人还不是电视台的人，与百里慧不一样，所以高欢笑道：“我们是世交，他是我们俩的哥哥。” 百里慧“哦”了一声，又问：“那柳叔叔不住这？” “不在，他和姨在后面，这里是我姐姐的家。” 百里慧这就不明白了，既然这里不是柳巷的家他为什么说的地址是这里，世交？哥哥？不会那么简单吧？ 试探着百里慧把柳巷告诉她地址的情况说了一遍，高欢知道百里慧已经起疑，解释道：“可能怕叔和姨看见骂他，到我姐姐这里躲风来了。” 很牵强的理由，又不是小孩子，谁没有喝多过，但人家既然这么说了百里慧也不好意思再深问，本来她是想在柳时伦和黄淑珍面前露一下脸，这下脸没露成倒窥探出了柳巷的一个秘密，只不过这个秘密她还拿不准是不是真有其事，难道会二女侍一夫，这倒是不敢想象！ 问完姓名后百里慧继续试探，问高欢：“你和你姐姐都是做什么的？” “我是学生，她开个网站。”高欢答。 百里慧猛然想了起来，问道：“向阳网？” “对，向阳网。” 怪不得一个新开的网站能打入《中国好原创》的现场做广告，原来百里慧还以为是台里安排的，后来她也进到网站浏览过，里面的内容几乎都与柳巷有关，现在对上了，也许就是柳巷开的。 向阳网？百里慧也琢磨出味道来，柳巷和高阳的关系肯定不一般，看高阳忙前忙后的样子也是如此，超出了世交的范畴，但和高欢有没有什么关系她还拿不准，不过有和没有对她来说现在都一样了，都表示她没有机会了。 柳巷英俊多才，而且为人阳光有男人气度，慢慢地百里慧发觉自己喜欢上他了，但柳巷对她从没表露过什么，什么都很正常，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原先还以为他惦记着何嫣，或者是兴许已经被“霍霍”的陈佳宁，再或许是船王家的千金，“金鹰节”上“才子佳人”的说法让她也纠结了一阵子，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柳巷已经心有所属，而且确实不错，这俩姐妹属于谁看都爱看但都不敢贸然亵渎的仙女般的女子，柳巷的眼光还真独到。 一泄气百里慧也不想坐了，起身告辞，高欢一看外面黑了问百里慧住哪，百里慧说在电视台旁边租的房子，高欢一听挺远，连忙让她再坐一会，说找个人送她回去。 百里慧不用，高欢说不行，你这样既漂亮又有名的女孩子一个人走谁都不放心，柳巷醒过来也会问的，所以坚持让百里慧再坐一会，随后她给郑景升打了电话。 高欢倒不是有意的，她也忘了郑景升对百里慧中意的事情，能想起来最合适的也就是他了，郑景升住的不远，在“向阳网”租的写字楼旁边，一听急忙答应，不一会就到了。 介绍完后高欢让郑景升给百里慧送到地方，郑景升满口答应，这是求之不得的，他虽然在《中国好原创》的现场见过百里慧，但百里慧似乎对他没什么印象。 不过郑景升一提百里慧想起来了，也不再客气，和高阳也告别后与郑景升出了家门。 一路无话，到了出租屋后百里慧客气地让郑景升上楼坐坐，郑景升还真上去了，百里慧也只好沏茶倒水，招待郑景升。 看百里慧的小屋收拾得干净温馨，郑景升问：“你一个人住？” “是呀，我家在重庆，是你表哥，是叫表哥吧，就是柳巷，把我要过来的，所以没办法，只能一个人住了。” “我也是一个人。”郑景升说，也不知道是说给百里慧听的还是自言自语。 百里慧“哦”了一声，问道：“你家也不是盛阳的？” “不是，我家在农村，山里，很远的。” “那高阳和高欢的爸妈呢？” “都在一个村里，不过之前他们住在这，我俩表姐的爸和柳哥的爸原来是一个单位的，后来我表叔做买卖赔了，就回了老家，就是我家的地方，再后来柳哥买的房子，把我高阳姐接过来了，高欢姐就在盛阳念书，所以都住那了，高阳姐办网站，就把我带过来了。”郑景升说的有些啰嗦，不过把话基本说明白了，他也留了个心眼，没叫柳巷姐夫，改叫哥。 百里慧这才明白个大概，她还是好奇，又问：“那你柳哥住那？” “不住，晚上就走，他们还没结婚。”郑景升还是把话说漏了，不过他觉得没啥，说也就说了。 “他们？……俩个？”百里慧盯着郑景升问。 郑景升这才警觉起来，农村孩子也知道不能娶俩的，尴尬地笑了笑，他说：“我也弄不懂，我那俩个表姐我分不清，也不知道谁要和柳巷哥结婚，反正长的一样，谁都行。” 这玩意还有谁都行的，百里慧知道郑景升是打马虎眼，但也不想问了，终于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柳巷和这俩姐妹既是世交也有婚约，应该双方父母都知道，顿时觉得心里空唠唠的，没有了依附。 百里慧不同于田思思，她很理智，对柳巷也没喜欢到死去活来的地步，所以她打算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或许自己的姻缘还没到，她才二十一，可以等。 第188章 计算的误差 柳巷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半夜，等他醒来时一看床的一边一个趴着高阳和高欢，都枕着胳膊侧脸睡着，粉嫩的脸颊愈发娇艳，纤细修长的手指还压着被边，好像怕风灌进被子，以免自己着凉，这幅既温馨又温情的画面让他心里甜滋滋的，左右看了看，他分不清谁是谁，两边各捅了一下。 高阳和高欢都醒了，见柳巷酒醒了这个起来给他倒水，那个拿来毛巾给他擦脸。 喝完擦完柳巷彻底清醒了，他拍了拍被子的两边说道：“都进来，外面冷。” 俩姐妹互相看了一眼，尽管屋里挺暖和但这下半夜也还是有些冷，于是一边一个钻进了被窝，挨着柳巷半躺着。 姐妹俩穿的是一样的棉睡衣，很厚，饶是这样还都把手放在胸前，防备柳巷突然袭击。 左右划拉了两下，都被姐妹俩扒拉了回来，柳巷知道没便宜可占，于是把俩姐妹的头搂了过来，一边一只手摸着她俩粉嫩的脸蛋，问道：“谁送我回来的？” “百里慧。”左边的答。 “你干嘛喝那么多？”右边的问。 “本来我现在都应该是有老婆的人了，结果没登上记，还不允许我喝点酒呀。” 柳巷的话也不全是玩笑，去登记的时候他确实想过田思思，想起她对自己说的不能登记的要求，但他没答应过她，再者他觉得自己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可偏偏高阳不同意了，这样一来他反而有些郁闷，这才喝多的，但见俩姐妹的模样知道高阳不是负气，一定有她的理由。 果然，左边的打了他一下，说道：“不登记不也是你老婆么，早就是了。” “我也是，要不谁会让你搂着。”右边的掐了他一下。 不用问，左边的是高阳，右边的是高欢。 “我没回家我爸知道吧？”柳巷问高阳。 “我给打电话了，说你喝多了，今晚不回去了。” “我爸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还是问登记的事。”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登完记了，所以你才喝多的。” “这你也敢骗？要是他想看结婚证怎么办？” “我和姐都商量好了，就说在我那，我给藏起来了，等结婚的那天再拿出来。”高欢说。 不知道这个办法可不可行，也许能瞒住一阵，但柳巷不明白，问道：“你俩为什么这么做，真是为了田思思？”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高阳说。 “为了我什么？”柳巷吃了一惊。 “别以为我们是傻子，听不出来话，我们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高欢说。 “其实我也就是试探试探你，看你肯不肯和我登记，要是你推脱我真会伤心的，现在是我不愿意的，与你无关，知道你始终有我俩，就行了。”高阳说。 “姐都为你想到了，还劝了我半天，你说你喝得这么醉是谁在你身边，伺候你这伺候你那的，我俩连晚饭都没吃。”高欢说。 姐妹俩一替一句，说得柳巷汗都下来了，这才知道自己又走了一回钢丝，要是执意不领结婚证还真是说不好会是什么效果，这姐妹俩，心如明镜却又识大体，特别是高阳，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惊人之举来，要不是她从中说合，自己和高欢的误会也许还会加深。 姐妹俩越是这样柳巷越觉得对不起她俩，一狠心说道：“电视剧我不拍了。” “那不是办法，剧本我俩粗略地看了看，觉得挺稀奇，我俩也不会说话不算数，你该拍就拍，那是你的理想，但我们也有个条件。”高阳说。 “什么条件？” “我课程不多，拍戏的帐我来管理，不管成不成立公司，我都是财务主管。”高欢说。 原来这姐妹俩还有后招，要参与公司的管理，但田思思是大股东，柳巷也不敢擅自做主，说道：“那我问问她？” “你问吧，我们就这一个条件，谁也不亏，她要是不答应那就没什么谈的了，不能说我们不守信用。” 柳巷答应下来，仨人又唠了些别的，柳巷把和台里签协议的事也说了，姐妹俩挺高兴，能得到领导这样的重视说明她俩没有跟错人，支持柳巷是对的。 仨人就这么搂着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高欢也不去上课了，三人吃完饭后又研究了一通剧本，越研究越觉得是个好剧本，当着俩姐妹的面柳巷和田思思通了电话，说决定拍，做为成立公司后的第一部剧，同时把高欢要当财务主管的事也说了，没想到田思思非常乐意，满口答应，说这回她更省心了，省得再累出病来。 田思思同意后柳巷没有立刻给麦家打电话，还有几天时间，他要找个做保密工作的人看一下，看这样的剧本是否能通过初审。 两天后求的人把剧本还了回来，说第三篇《捕风》问题不大，第二篇《看风》略微修改即可，问题出在第一篇《听风》，描写“701”的东西过多，需要动大手术。 柳巷最不想动的恰恰是《听风》，无线电侦听也好，似是而非的一群有特殊技能的人也好，是《听风》的最大看点，他相信有这群人存在，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有的被挖掘出来，成为了“异人”，其实只是他们返璞归真，重新回到了自然而已。 第二篇《看风》描写感情纠葛的篇幅过长，最终的结局似乎也不尽人意，有一种人性被扭曲的感觉，柳巷想做一些改动，第三篇《捕风》新意不大，与谍战剧类似，柳巷又想给它补充一些类似“701”的内容，这样他的想法与做保密工作的人的看法大相近庭，一个从艺术加工的角度，一个从政治的角度。 与俩姐妹讨论了一天后她们都支持柳巷的想法，柳巷也豁出去了，宁可被枪毙也要拍出不一样的电视剧来，如果被禁播那就等，等开禁的那一天。 不过这样的冒险还是要和田思思沟通，一通电话打完后田思思与高家姐妹的观点一致，田思思说赔了就当没赚过，支持柳巷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这两番沟通下来高阳和高欢也对田思思的看法有所转变，她也在全力支持柳巷，在这点上她们是一致的。 十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柳巷和麦家通了电话，说决定买下他的剧本，并邀请他做独立编剧，具体事宜见面详谈，没想到麦家说已经有其他方面的人和他接触，他不打算卖给柳巷了，要卖给广西的一家电视剧制作中心。 对麦家的出尔反尔柳巷很恼火，一度想放弃，但想了两天后决定再争取一把，或许麦家只是想提高价格，凭空杜撰出一个什么广西电视剧制作中心来。 柳巷把想飞往成都的想法一说，不仅高阳和高欢要去，连田思思都要去，因为那里有一个她们都放心不下的人——陈佳宁。 柳巷几乎忘记了陈佳宁的存在，被她们一提醒反而想了起来，他也有些犹豫，这边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却也是暗潮涌动，如果再和陈佳宁重新点燃旧情那自己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俩和我去吧，正好带你俩溜达溜达。”柳巷对高阳和高欢说。 俩姐妹同意，但听说田思思也要去满心的不高兴，但做为主要投资人人家要求去似乎也无可非议，于是姐妹俩勉强答应下来，但要求各自出发，到成都再汇合。 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这天，四人前脚前后到达成都，在“锦绣酒店”安排了三个房间住下后柳巷给麦家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成都，约定一下见面的时间，麦家也没想到柳巷这么诚心，不声不响的就到了。 麦家说明天，明天他到酒店来，和柳巷见上一面。 第二天上午，麦家赴约，不仅他来了，还带了一个人，这个人柳巷认识，是柳云龙。 此时的柳云龙不算太有名气，但也主演了几部电影电视剧，如《非常爱情》、《苦藤》、《公安局长》等，正反两派都演，不过被观众熟知还是在扮演《暗算》里的“安在天”以后，柳巷能认出来也只是由于这部电视剧。 田思思和高阳、高欢姐妹都没有参加，只有柳巷和柳云龙、麦家三个人谈，一番交谈之后柳巷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麦家的出尔反尔正是由于柳云龙的突然插入。 浸泡在影视圈多年，《解密》出版后柳云龙意识到这是一部难得的别类题材小说，他找麦家本来是奔《解密》来的，想把它翻拍成电视剧，但到了成都之后才知道《解密》已经被禁，没有翻拍电视剧的可能，他失望之余又问麦家有没有其他的类似小说，麦家说有，不过已经找了柳巷了，正在等回信。 用了两天时间柳云龙把《暗算》的剧本看完了，并迅速地与广西电视剧制作中心取得联系，还有麦家的工作单位——成都电视台，三家达成了初步意向，由广西电视剧制作中心投资，柳云龙任导演，成都电视台无偿获得首播权，麦家任编剧，只收取编剧的报酬不出售剧本，而这时，柳巷也把电话打了过来，同意买下剧本。 柳云龙没走，《暗算》还在进一步商讨中，麦家一听柳巷来了也告诉了柳云龙，所以他也跟来了，俩人此来就是想把话说清楚的，麦家虽然偏执但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柳云龙也看过《大染坊》和《亮剑》，他也想跟柳巷见一面，认识一下这位电视圈内声名鹊起的人物。 第189章 SARS来临之前的考量 自己与麦家没签订协议，所以柳巷也没法说柳云龙是翘行，但一了解之后也才知道柳云龙和广西电视剧制作中心连同成都电视台也没签三方协议，也就是说，自己并不是没有一点机会。 所以柳巷想和俩人分别谈，第一个想谈的不是麦家，而是柳云龙。 对于柳云龙执导和亲自出演的《暗算》柳巷还是基本认可的，这位三十四岁的老大哥不仅形象好，也很有才，从他中意《暗算》也能看出来他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把麦家领到隔壁高阳和高欢的房间，田思思也在，这三人是不见面互相防着，见了面反而亲热得不得了，柳巷也弄不懂这女人的心思，简直比“701”还神秘莫测。 介绍完之后柳巷把麦家留在房里，让三姐妹陪着说话，然后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柳云龙也抽烟，俩人互点上一支后柳巷说：“咱俩都姓柳，五百年前是一家，我们不应该成为对手，我觉得倒是可以合作。” 柳云龙也不想把路走绝，所以他才来的，听柳巷说完笑道：“老哥想听听老弟的想法。” “这样，我先问您几个问题，希望老哥能如实相告。” “请说。” “第一，这部剧你们想投资多少？” “一千万左右。” “老哥对这个圈的事情应该比我熟悉，以老哥的推断，一千万拍出来的效果如何？” “少是少了点，但不敢投太多，你知道，这部剧有禁播的可能。” “那为什么还要拍？” 柳云龙没回答，笑了一下，低下头弹起了烟灰。 柳巷也笑了笑，这里面的秘密并不复杂，其实不管歌手也好，演员也好，他们也并不复杂，甚至有时还很单纯，所以娱乐圈的丑闻层出不穷，这两个事情看似矛盾其实你细想，还真就不一定矛盾，要说心眼，他们可能还没有躲避城管的卖菜老太太多。 “既然老哥不想说我替你说了吧，先把合同签了，把剧本耗下来，投资暂时就是一句空话，等上个两三年，要是形势发生了转变就开机，是不是这样？” 柳云龙又弹了一下烟灰后抬头说道：“老弟说对了一半，既然说到这里我也就不瞒着了，我自己打算成立个影视公司，与合伙人也有了初步意向，但没有太多的资金，所以只能借鸡生蛋，如果《暗算》一炮打响我的公司也就顺理成章地开业了。” 柳云龙不是想做制片，目前他还不具备这样的资金支撑，他想开的的影视公司是想利用他的所长，集导、演、宣传、推广等为一体的实体，所以他才找广西电视剧制作中心合作，由他们出资，从根本上说，他与柳巷不存在竞争。 广西电视剧制作中心也心里明白，拍这样的剧要冒很大的风险，所以要柳云龙保证能通过审核才投资，而柳云龙没有这样的把握，所以两家又把成都电视台拉了进来，让麦家的工作单位给麦家压力，麦家这才答应下来，电视剧还没见着影，别再把饭碗子砸了，然而他也明白，即使合同签了一两年内也不会开机，都在观望，等形势的好转。 “那我有个主意，既不耽误开机也会让你的公司顺利开张。”柳巷说。 “哦，你说。” “资方由我们担任，除了资金的管理其余都由你全权负责，如果《暗算》通过审核你得利润的百分之十，除薪酬之外纯利润的百分之十，即使禁播你也没有任何损失，你招募的人员可以做为公司的班底，拍完后基本你就可以成立自己的公司了。” 这个条件确实很优厚，最吸引人的是那百分之十，另外柳巷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会观望形势，这部剧马上就会开机。 柳云龙有些动心，问道：“那你打算投资多少？” “一千八百万。”柳巷大致算过，自己手里有五百多万，田思思有一千二百多万，即使不用融资也够一千八百万，与《亮剑》的投资大致相当，虽然《暗算》的胶片会比《亮剑》多出四集，但它没有大的战争场面，光群众演员这一块就会节省不少，合四十五万一集，在当下虽算不上顶尖也绝对不算少，没有几个人敢拿这么多钱去赌。 比广西方面的投资多出来差不多一倍，柳云龙更加动心，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拍？” 一说时间柳巷哗啦一下子想起来一个大事，发生在2003年的初春但在十年后已经快被人遗忘了的一场大事件，那就是长达半年之久的“**”，这段非常时期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波及，学校停课，工厂放假，更别说拍电视剧了。 不过这场传染异常严重的“**型肺炎”由于全国各地的人口密度和饮食文化的差异传播的程度并不相同，首先是在广东，随后席卷全国各大城市，而人口密集程度不高的乡村和山区受影响的最小，这段时间也是文化娱乐最匮乏的时候，人们圈在家里百无聊赖，电视台又没有新剧播出，除了新闻还是新闻，新闻反复播，人们反复看。 在四月之前完成《暗算》的拍摄几乎不可能，但把拍摄的顺序调换一下却能将损失降到最小，也有可能在上半年完成，于是柳巷说道：“我希望这几天就把这事定下来，一月上旬开机，春节不休息，完成时间视拍摄情况定，最好上半年完成，至于拍摄的地点和时间安排，我们再商讨。” 不止《暗算》，柳巷向罗景坤许诺的一档选秀节目和一栏益智类节目恐怕也要调整，之前他忽略了这个问题，“**”来时大型集会全部取消，这样的节目必然也不会在这期间录制，或者提前，或者延后到“**”结束。 然而柳巷不能把“**”的事说出来，一是至今他几乎忘了自己重生者的身份，两年多的生活饱满跌宕，充满机遇也不乏挑战，之前的记忆本就模糊，就像一张白纸，上面除了几点关于综艺圈的墨迹之外几乎全是空白，所以连他自己都认为那只是做了个梦，自己并没有真正重生过，现在的生活就是本来的样子。 二是那点残存的记忆也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历史的大趋势虽然没变，但你在微调的同时它也在调整，比如说田思思，自己重生前没有做过《超级女生》，所以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还有陈佳宁，这些原本不是自己生活里的人如今也闯进了自己的生活，并对自己的生活发生影响，你说这是重生还是没有重生？ 三是生活的这种调整自有它的规律，你无法探究其中必然的成因，比如说《超级女声》，它并没有因为《超级女生》的举办而消失，但它提前了四年，可能也正因为提前的太多所以连原来的三届也没维持住，一届之后就烟消云散了，再比如说《星光大道》，自己想提前上演，但并没有如愿，看样子也要等到04年，那么就与曾经发生过的历史相重合，对观众而言，并没有误差，你说哪一个是虚幻的，哪一个是真实的？ 对生活而言，应该都是真实的，对社会而言，它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你不会左右它，它就像一个巨人，步伐坚定而沉稳，虽然偶尔也会因为口渴或饥饿暂时离开预定的路线，但解决掉问题之后他还会回来，他的目的地始终没有改变。 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因为选择的不同会发生彻底的改变，相对于社会只是做了一些调整或微调的话，那么对于自然，这种影响可能微乎其微，漫观人类的发展史，从直立行走到社会建立的雏形，再到皇权君上最后到共和、联邦，改变的只是自然景物，并没有改变实质，肺结核做为“痨病”这个不治之症被攻克之后出现了“癌症”，假如“癌症”也被攻克之后相信还会有一种不治之病取而代之，人的寿命有可能延长，但自然不会让你疯长，对于它而言，它总在保持一种相对的平衡，这也是对万千生灵的一种保护，假如一天这种平衡被打破，那么人类也将不复存在。 所以这个世界有我们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比如地震，比如海啸，比如龙卷风，比如彗星撞地球，或许我们唯一能做的，避免人类遭受屠戮或者惩罚的事是——战争。 “sars”，“**”的官方名词，它发生与不发生都与柳巷知不知道，说不说出来无关，该发生时还是会发生，现在看来没有提前，假如延后也许更不是好事，会造成更大的灾难，柳巷不怕做为“造谣者”被抓起来，但他怕这种自然的惩罚力度会更大，所以他能做的，也只能是接受，只不过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所以柳巷没去告诉陈杰他的宿命，但把《大染坊》完整地呈现出来，如今，对于《暗算》他也打算这么做，如果早一天让社会的意识形态更加自由，让人们的生活更加丰富，让文化得以继承和发展，让娱乐的形式不再低俗和庸俗，让综艺节目不再因为名利的束缚而失去了本源，那自己所做的也就有了更深远的意义。 第190章 大礼不拘小节 见柳巷陷入沉思柳云龙以为他有难处，也没打扰，熄灭一支烟后又重新点上了一只，这次他抽的是自己的烟，比柳巷抽的烟要冲，一缕烟雾飘过来，呛了柳巷一下，他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刚才你问我想什么时候开机吧？”柳巷确认一下。 “嗯，你是想早还是想晚，资金上会不会有问题？”柳云龙点了一下头之后又问。 “要是可能的话，年前就开机，钱我会一笔打过来，春节不休息，越快越好。”柳巷说。 柳云龙也是这个想法，要么早拍，要么晚两年再拍，当然他还是希望早拍，这部剧拖得越久对他成立公司的事越不利。 “你要是这个想法我这方面没有问题，我也乐意和你合作，广西方面是我找的，问题也不会太大，只是麦家和成都电视台这方面我不能再出尔反尔了，需要你说服他们。” “成都电视台方面你们就答应给个首播权？” “是，无偿的。” “我可以答应给他们专属播放权，但不可以出售。” 专属播放权不止包括首播，还包括次播、重播等，就是打包播放，你愿意什么时候播就什么时候播，没有期限限制，也不收取任何费用，柳巷的唯一条件是，不允许出售，这基本是业内的行规，如果无偿给你播放权了你再去靠它赚取版权费，那就是玩脸皮了。 “那他们可赚大发了。”柳云龙笑道。 其实对柳巷来讲不算什么，成都电视台并不是四川台，没有卫星频道，他只是在成都地区播放，对《暗算》的盈利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就像盛阳电视台，远没有盛东电视台的影响力大一样，不过对于他们单位本身，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这样，柳大哥，成都电视台方面我不熟，再说我们是一个系统的，可能说话还没有你们外人好沟通，麦家我一会和他谈，电视台这方面还是麻烦你过个话，和他们协商一下。” 柳云龙主要是怕柳巷否了先前他们答应成都电视台的条件，一听不但没否反而加码了，他没再推辞，点头答应下来。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我想和您商讨一下，关于剧本，你有没有什么看法？”柳巷问。 柳云龙想了一下，说道：“整个剧本应该是很不错的，但也有一些地方和我的理念不太一致，也是因为这个事所以协议迟迟没签下来，我和麦家沟通了几次，他不同意改剧本，你要是不来我正打算让步，就按照他说的办了。” “看来我真是来对了，那咱们先有到这，等我说服麦家咱们再具体商谈。” “你打算说服他？”柳云龙很惊讶，麦家的固执程度难以想象，他认为他写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任何的改动都是不对的，都是对他的否认。 “我有我的办法。”柳巷笑道，其实很简单，麦家再固执也不能脱俗，你们一分钱不给他当然不愿意改，如果花大价钱他也会找到平衡点的。 和麦家的商谈没有和柳云龙的顺利，开始他不同意卖剧本，说自己已经出尔反尔了，要是吃了回头草别人会认为他就是为了钱。 “钱也是一种肯定，是对你已经付出的心血的一种直观上的价值衡量，没什么不妥，你是把问题想复杂了。” 有些单纯的人往往会把事情想得复杂，因为他们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自卑或者固执的人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不如说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柳巷也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他不会绝对，其实很多时候别人的看法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如果换做麦家，他是绝不敢想娶俩的，至今为止，他还是孤身一人。 麦家没回答柳巷的话，却岔开了话题，说道：“我挣电视台的工资，这些年就没写过什么正经的剧本，这个剧本他们就是和我要我也应该给的，所以……” “这个您放心，电视台方面由我们沟通，你不会落埋怨的。” 麦家陷入纠结中，他这些年都是靠工资活着，从来没有富裕过，《解密》的出版本来能让日子宽裕点，结果还遭到了下架，他想得到钱却又鄙视钱，挣扎来挣扎去他还是输给了现实，对柳巷说：“您能给我多少钱？” “你说个数。” “五十万。”麦家咬牙说道。 价钱不低，但柳巷觉得值，特情文学虽然也有艺术加工，但不是每一个作家都能写出来的，要说它比别的剧本值钱的话，可能就值钱在这个“特”字上，这个字也值二十万。 “行，五十万，我不还价，但我有一个条件。”柳巷说。 “嗯，你说。” “有些地方需要改动，有的可能还会伤筋动骨，我聘请你当独立编剧，具体意见你和柳云龙碰。” “这个我办不到。”麦家连连摇头，死活不答应。 柳巷也纠结起来，没有哪一个剧本是没有任何改动就原样拍出来的，别说《暗算》，四大名著还被修改了呢，效果怎么样另说，写和拍还是有区别的，你可以把人物写得满天飞，但拍摄却不能都表现出来，比如《大染坊》，都没用自己提，陈杰和王文杰就商量好了，还怕自己不乐意，这麦家真是固执到家了，他应该改名“固家”。 俩人良久都没说话，僵在那，最后柳巷说：“要不这样，我连剧本的改编权一起买了，您重新出个价。” 买剧本很少有单独买改编权的，因为它已经一包在内，双方应该互相谅解，所以一般都是由原作者担任编剧，既是制作方对作品的尊重也是作者对投资人的尊重，如果精力不够的话可以聘请个第二编剧，为的就是做以改动，假如一点不改的话要编剧干什么，有导演就够了。 麦家不是不明白，他更知道柳巷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再聘请他当编剧，只让他授权对作品加以改动，这部分的内容将来会写进合同里。 柳云龙也这么要求过，但麦家不认为自己的作品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这也是他的《解密》被强制下架的一个原因。 见麦家低头不语，柳巷道：“我给你八十万，仍然署名你是编剧，改编我另外请人。” 八十万，几乎是天价了，这些钱顶麦家三十五年的工资总和，他如今已经三十九岁，还有多少个三十五年？ 此外，他的权力并没有被剥夺，他还是编剧，他重视这个名誉，这代表着这个作品是自己的，柳巷的这一决定也为麦家在几年后带来了很多荣誉，瑕不掩瑜，这也是他该得的。 麦家没办法拒绝，柳巷在这些方面总是很大方，不拘一隅才能成就大事，后来麦家也想通了，为剧本的顺利改编贡献了不少力，而《暗算》也少有的在字幕上打上了两个编剧的名字，一个是麦家，另一个叫杨健，后来杨健也成为了柳云龙创办的影视公司的合伙人。 三人重新聚在一起，因为大框已经砍定，并且达成了初步意向，所以柳巷把高家姐妹和田思思也叫了过来，特别是田思思和高欢，柳巷重新介绍了身份，田思思是自己的合伙人，高欢是未来《暗算》剧组的监制，不过她的工作范畴仅限于财务，其余属于监制的业务范围由田思思代理，相当于田思思降低了身份，也干起了监制，而不是制片人的角色。 不过田思思却高兴得很，她不计较这些，她知道如果没有高家姐妹的许可她不可能再度与柳巷合作，其他的，都算不了什么。 对于田思思柳云龙和麦家并不陌生，从《超级女生》第一届的亚军到《大染坊》里的彩萍，从《亮剑》里的田雨到“金鹰节”上“才子佳人”，可以说田思思已经是个名人，不过她从不接受采访，外界只传说她是渤海船王的女儿，其他的，所知甚少，甚至都不知道她也是《大染坊》和《亮剑》的投资人。 高阳和高欢则完全隐在柳巷身后，“向阳网”都是以郑景升的名义办理的入网手续，她俩完全不被外人所知，但这一对姐妹花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注意，因为实在有些扎眼，双胞胎不算稀有，长得这么俊，而且一摸一样的双胞胎还真是不多见。 麦家和柳云龙刚才分别在俩姐妹的房里已经与三人聊了一气，也算认识了，麦家不喜多话，柳云龙却是个豪爽的人，加上其本人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同时大学生出身，所以与高家姐妹和田思思更是谈得来，他笑着对柳巷说：“你让她俩给你当监制真是浪费了，这部剧要是能成我给她俩安排个角色吧，不是龙套，是正儿八经的角色。” 田思思本就对表演感兴趣，而且有了一定的表演经验，柳巷并不反对，但他对高欢可不放心，说道：“思思问题不大，你安排个主演我都同意，高欢就算了，别让她跟着瞎掺合了，管好钱就行了。” “我怎么就不行，比谁差了？”高欢瞪了柳巷一眼，说道。 这还有外人，柳巷紧怕露馅，急忙说道：“咱等开机的，怎么演听我一家子的。” “那好，咱先有到这，这俩位你都给安排事了，那这位呢？”柳云龙指着高阳问。 “她啊，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走哪跟我到哪就行了，你可不能再给安排角色了。”柳巷拉过高阳说道。 三个大姑娘跟着自己一起来的，要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也说不过去，这样就说通了，高阳是自己的未婚妻，妹妹跟来而且做监制很正常，田思思是合伙人，都有理由，不会让人这想那想的，这是柳巷耍的小聪明。 他没想到这个小聪明不但没耍好，而且差点砸锅。 第191章 感情的漩涡 李台长虽是女流，但酒量也不差，高家姐妹和田思思三个也没弄过她一个，所以这三个女人别说替柳巷挡酒，就是自己都应顾不暇，最后还是李台长手下留情，见三女喝得也差不多了就没再多劝，这边柳云龙和麦家一看柳巷不是喝酒的料，干脆把他撇了俩人对喝起来。 柳巷这才喘了口气，脑袋晕乎乎的，他起身出了包厢想借上卫生间的工夫清醒清醒。 “请问，卫生间在哪？”柳巷问站在门口的服务员。 “前面左拐。”服务员答。 柳巷于是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往前走，刚拐过来就见旁边一间房间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虽然披肩的长发扎成了马尾，但柳巷总觉得这个人很熟，熟得不能再熟。 “柳巷！”没等柳巷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已经惊呼出声，随后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那股熟悉的清香钻到柳巷脑海里的那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是陈佳宁！ 借着酒劲柳巷也紧紧地抱住了陈佳宁，他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她，长沙一别也一年有余，偶尔想起她来柳巷都会觉得愧疚，这丫头太傻，傻得让人心疼。 一年多柳巷再没联系过陈佳宁，他不敢，希望她忘了他，但见了面才知道这感情积压得越久爆发得就越强烈。 俩人就那么紧紧抱着，都好像怕一松开对方就不见了似的，陈佳宁更是如此，勒得柳巷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在这里？”柳巷摸着陈佳宁的马尾问。 “我还问你呢，你怎么在这，接我来了？”陈佳宁还是没放手，把脸扬起来问。 接？柳巷并没忘记分别时陈佳宁说的话，但可能么，那边现在就坐着三个，官司还没打明白呢哪敢再接，于是说道：“你先回答我，怎么在这，也吃饭来了？” “吃什么饭，这是我妈开的饭店。”陈佳宁嘟着嘴说道。 柳巷没见过陈佳宁的妈，他左右看了看，见除了瞪大了眼睛看向这边的服务员没有上了年纪的女人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能不能找个地方，这里太显眼。” “上我办公室。”陈佳宁终于松开柳巷，拉着他的手一转身进到了刚才出来的房间，原来这间房不是用餐的地方，是饭店的办公室。 把柳巷拉坐到沙发上陈佳宁又抱了上来，也不说话，就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柳巷，柳巷就是再傻也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去年在长沙的时候还没有田思思，这会儿他说什么也不敢再招惹一个了，这戏越唱越大，他能导得了别人却导不了自己。 “看我干什么？”柳巷笑得有些尴尬。 “你变心了。”陈佳宁说。 这话没法回答，既不能说是更不能说不是，柳巷把陈佳宁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说道：“你听我说，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我有时间再告诉你。” “你骗我，你到成都都不告诉我，更不是来接我的，你哪还会有时间。”陈佳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已经明白了几分。 柳巷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陈佳宁说得没错，他是骗她的，可他不想伤她的心，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十九了，自己别耽误了她。 “你还没处男朋友？”柳巷问。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我的男朋友就是你，不会再有第二个。”陈佳宁说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一年多柳巷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也忍着不给他打，她总期盼着有一天柳巷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让她和他走，于是她义无反顾地告别成都跟他回去，现在终于见到了他，却不是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她的心在破碎，破碎得连她自己都看不见在哪。 柳巷的心也在滴血，他知道这样的见面对陈佳宁的打击有多大，她还在等，可自己又有了新的情况，好像从没把她放在心里，但他自己知道，不是，真的不是，她在自己面前卑微得像颗小草，难道都换不来自己的一丝怜悯？在成都这个陌生的城市她默默地等待着，拒绝了一切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都难以阻挡的诱惑，只为了那一份期盼，然而自己又给了她什么，是伤害，打碎了她的梦。 柳巷感到眼眶湿润，如果今天那边没有那三个女人，也许他会说：跟我走，回盛阳去！但他说不出口，如果那样伤害的人会更多，“情”这东西要是一多起来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负担，他如今都有些承受不住，再多一分可能真会被压垮。 “我上趟洗手间。”柳巷站起来说，趁机把脸一扬，以免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你去吧，我等你。”陈佳宁说，不论什么事，好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用分钟算的等也好，用年算的等也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总认为只要等就还有希望，只要等梦就还在。 冲着水柳巷看着“哗哗”流淌转眼又一滴不剩的水流，他觉得这就像自己的感情，有可能到头来一无所有，看似轰轰烈烈，却不一定能够长远，他突然很想结婚，只和一个，其余的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但可能么，他不知道，无论怎么做都有危险，他不怕粉身碎骨，但怕这种被撕开，被扯裂的感觉，酒已经醒了，他却更加迷茫。 见柳巷老半天没回来高阳站了起来，随后高欢也站了起来，俩人一前一后往外走，田思思看见也站了起来，但想了想之后她又重新坐下，她不想做俩人的跟班，她们是亲姐妹，自己不是，要跟也应该是她俩跟着自己，要不这以后的日子自己没法过，本来柳巷就向着姐俩，自己再不有点身份恐怕真的成了小三了，连妾都不如。 这是田刚的意思，田思思现在才逐渐感觉到老人看得长远，她妈之所以受宠是因为比那俩个姨娘都年轻，还漂亮，对于高家姐妹，她不但大了一岁，也没自信到这个地步，她突然想问自己，这样值不值得，柳巷是对自己很好，但被自己逼的成分多些，就算和自己结了婚又能疼爱自己多少，高家姐妹无疑比自己更爱柳巷，连这都能想到前面。 陈佳宁还在屋里哭泣，她没有别的想法，只要柳巷肯带自己走，她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甚至不要求柳巷喜欢自己，她会尽心地服侍他来报答他的恩情，报答他让自己有了希望，报答他为自己受的苦，报答他让自己又有了母亲，所以她没还柳巷的钱，连提都没提，她想还的不是几万块钱，是一辈子。 从在小旅馆里被柳巷拒绝，到湘江江畔的分别，再到今天的偶然相遇，有过喜悦，但更多的是心碎，她突然也怀疑自己的等是不是最好的办法，自己可以等到夕阳西落，但能等来那个人么？ 她给了自己最后一丝安慰，如果柳巷还能回到这个房间，那她就继续等，如果不回来，她不知道…… 高阳和高欢也很复杂，她俩知道柳巷最爱的是她们，就算他和田思思再暧昧，也不可能超越她俩，所以高阳敢不领结婚证，一方面是自正其心，另一方面也让柳巷自己去验证一下内心的感情，无论验证的结果怎么样，她俩都不会怪他，但《暗算》的最终结果还是要看田思思的脸色，这让她俩很不舒服，柳巷想干的事她俩自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但这样的支持真的值得么，难道名和利就那么重要，要是明天柳巷告诉她俩：走，咱回松林村种果树去，她俩会比现在高兴。 感情是最五味俱全的东西，这一顿饭吃得是漩涡频起，但都是在心里。 柳巷无疑是这漩涡的中心，直到小便池里面已经没有了一滴水时他才醒过神来，刚一推门就见高阳和高欢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吐了？”高阳问，百里慧送回来的那次柳巷就好顿吐，她以为这次又吐了所以才这么长时间。 “不能喝就别喝，喝坏了身子遭罪的是自己，我们俩还得伺候你。”高欢埋怨道。 她们以为就以为吧，正好这段时间遮过去，柳巷笑了笑，往回走，走到陈佳宁的办公室前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一眼，如果高家俩姐妹不来他不会就这么走的，但现在，他也只能是回去了。 柳巷的动作被高家姐妹看在眼里，俩人也满腹疑惑地看向门口，不知道柳巷看什么，但见没什么异常也就随后跟了上去，但走到拐弯处高阳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陈佳宁在屋里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她好想冲出来，让柳巷带她走，只要他点头她什么都不在乎，但站起来后她觉得脚步有千钧重，假如柳巷不答应那自己就连梦都没有了，不出意外的话，她也清楚他不会答应，要是想带自己走，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但在柳巷和高阳、高欢走过去后她还是忍不住开门望了一眼，她想看看柳巷的背影，把他留在自己心里，谁知和高阳的眼光对在了一起，她一激灵，连忙缩了回来。 这顿饭吃的，事先谁也没想到吃出了这么个效果。 第192章 联合中的对抗 柳巷和柳云龙、麦家又商量了一番后俩人就回去了，约定把事理顺后就签协议，预计时间是两天，柳巷也没想到事这么急，对田思思说：“看来成立公司的事又得往后拖了，原打算把《暗算》做为成立公司后的第一部剧，时间来不及了。” “来得及也不算它，名字不吉利，‘暗算’不好听，第一部剧要拍个红红火火的，那才好。”田思思说。 高阳和高欢也点头同意，说一成立公司就‘暗算’，那公司还有好呀，互相算计，还是暗地里算，公司不得黄啊。 “这都挨得着么，你们也太迷信了。”柳巷没想别的，笑道。 “这不叫迷信，这叫图个吉利，你们俩人这又是未婚妻又是未婚夫的，我怎么地也算计不过你们呀！” 田思思的话茬不仅有醋味，还带有明显的埋怨，埋怨柳巷那么和柳云龙、麦家说话，娱乐圈没有秘密，不等《暗算》拍完可能就会传得满城风雨。 “那没有办法，我们都领了证的，他应该叫我老婆的，我还不满意呢。”高阳挽起柳巷的胳膊连示威再回敬田思思。 “你们领证了？”田思思瞪大了眼睛，也顾不得吃醋和埋怨了。 “领了，双十二那天，我作证。”高欢说。 “那你怎么办？”田思思问高欢。 “我没怎么办，我们商量好的，她领证，结婚的时候是和我。” 一个领证一个结婚，那就是没自己什么事了，田思思脸色变得煞白，看样子气得不轻，借口累了回房间休息。 田思思走后高阳和高欢互看了一眼，并没有欣喜的表情，反而觉得有些残忍，所以高阳问柳巷：“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 基本上她们三人说话柳巷是不插嘴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都明白但话毕竟没挑明，自己不掺乎还好，一掺乎可能更糟，见高阳问只得含糊其辞地答道：“没听明白你们说什么，去领你又不领了，现在又说领了，我都迷糊了。” “我看你是真迷糊，我是高欢，你非说我是姐姐。”高欢掐了一把柳巷笑道。 柳巷这才知道刚才被他拉过来的是高欢，苦笑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你爱认哪个就哪个呗，改明就是真是高欢和你登记你也认不出来。”高阳说。 “让你俩把手镯换个位置你俩也不换，成心让我出丑。” “没事，没人知道，这多有意思，不过你今天的表现我们还是很满意的，赏你个嘴吧。”高欢说完亲了柳巷一嘴。 确实也不错，就像闺房秘密，再没有其他人知道，柳巷对高阳说：“那你呢？” “她代表了。” “代表可不行，必须亲自来。”柳巷拉过高阳滚到床上，俩人吻在一起。 “我也要。”高欢凑了过来，抱住了柳巷。 柳巷又把高欢搂住，亲完这个亲那个，俩姐妹呵呵笑着感到很甜蜜。 闹了一气高阳说：“那个生气了，你不过去看看？” 柳巷想过去，但嘴里却说：“生什么气，一个合伙人，又不是我老婆，不用看。” “就知道嘴硬，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高欢说。 “去看看吧，但不许说漏，你要是说漏我俩都不理你了。”高阳说。 就坡下驴，柳巷站了起来，说道：“那我看看去了，大老远来的，都高高兴兴的多好。” “去吧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了。”高欢气呼呼地说。 柳巷拿手点了一下高欢，转身出了房间。 柳巷敲了半天门田思思才开，转眼她又变得有些憔悴，边往回走她边说：“你来干什么，我明天就回去了。” “明天？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累了，不想拍电视剧了，你自己拍吧。”田思思坐到床上摆弄着裤子说道。 这还没什么意思，意思大了，且不说感情方面，这已经是撤资的节奏，马上就可能签约，她这一撤资不是毁了自己么？ “咱有话好说，她俩你也不是不知道，和我早有婚约的，别生气。”柳巷拉过田思思的手，安慰着，知道她是在负气。 “她俩怎么说我都不生气，我生气的是你！”田思思把柳巷的手扒拉掉说道。 “生我什么气？”柳巷没明白，自己没插言啊，也没偏着一个向着一个的。 “她俩就是说是你老婆我都不生气，你干嘛说是你未婚妻？” 这有区别么，柳巷苦笑：“那你让我怎么说？” “我不管，反正她俩是我就是，你必须也当着别人的面说一回，还有，我让你别领结婚证别领结婚证，你干嘛非得领啊，这要是让我爸知道了非来劲不可，他说每几个月就会让人查一遍婚姻登记处的资料，瞒不了多久的，我是没办法了，你看着办吧。”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并不是田思思不让自己领，是田刚授意的，应该这是他的底线，田思思必须是大的，又放心不下女儿所以用了这么一招。 见柳巷发愣田思思埋怨道：“我说什么你都不听，这回好了，我走了，走了你就心静了，但我爸会不会放过你可就不好说了，你回去后小心点，尽量少出门。” “他还真会把我怎么样啊？”柳巷不是很害怕，但心里也没底。 “他不会伤害你，我爸这人虽然野蛮但也不是不讲理，或者直接找你家里把话挑明了，或者直接把你绑去逼问你的态度，他要是不满意也许真会把你拉非洲去，不论哪一种都不是你希望的吧？” 这可真够麻烦的，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麻烦是自己惹上的又能怪得了谁，柳巷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俩……没登记。” “真的？”田思思有些意外。 “真的，她俩不让我说，你也千万别漏了，要不更麻烦。”柳巷干脆把“双十二”那天去登记的情形说了一遍，也把俩姐妹的观点简要地阐述了。 听完田思思也很惊讶，还有些感动，最后嗔道：“麻不麻烦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嘴里虽然这样说柳巷知道她已经不会走了，不知道高阳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才临时变卦的，也正因为这样局面才可控，没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还能拖多久，柳巷不知道。 “那你不走了吧？”柳巷问。 “不走了，我就是生你的气，和她俩没关系。” “那片子还拍不拍了？” “拍和不拍还得看你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你不拍我就是想拍也没钱那。” “我的条件刚才说了，你也得当着外人的面说一回我是你的未婚妻。” “你们干脆把我吃了得了。”柳巷无奈地说。 “那你起码得保证以后也不说那样的话。” 见田思思退了一步，柳巷也只好应承：“行，我不说。” “这还差不多。”田思思白了柳巷一眼，觉得还不解气，又挥拳打来。 又是一通亲吻，田思思这才消了气，柳巷发现这招挺好使，说一百句不顶一个吻，它能让女人瞬间融化在自己怀里，各个像小猫似的。 也不敢停留太久，四人重新汇集到一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互相之间还有说有笑的，这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这时候倒比男人沉得住气。 不敢走得太远，之后的两天柳巷领着三女参观了武侯祠、杜甫草堂等景点，虽说是冬天成都却不冷，三个女人都溜达得很高兴，每到一处都是一通照相，柳巷自己照也就罢了，要是和其中一个照必然那俩个也上来，结果几乎都是合影，四人的合影，有时田思思在里边，有时在外边，就看谁腿快，先跑到先算。 田思思时常也被游客认出来，不论是看过“超女”还是《大染坊》与《亮剑》，她都给观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高家俩姐妹虽没有她的名气但本身就是一道风景，除了女游客还有一些男游客要求合影，在柳巷面前三女是来者不拒，还都表现得兴高采烈地，柳巷知道除了给自己看之外也是给对方看的，表面一团和气里面也暗中较劲。 既联合又对抗，对抗中也有联合，遇到别有用心者时三女是一致对外，有一个男游客和俩姐妹合影时想搂着俩人的肩膀，结果没等高阳和高欢出手田思思先动上手了，一下就把那个男游客推了出去，相反也一样，一个对待田思思不算礼貌的男游客还被高欢踹了一脚，人多势众，倒省了柳巷不少心。 第三天，合同终于签完了，这是一个四方合同，柳巷是投资方，柳云龙是导演方，麦家是著作方，成都电视台是协议方，结局是皆大欢喜，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按惯例签完合同的这顿饭要投资方请，柳巷让成都电视台的代表，麦家的上司李副台长定饭店，因为她更加熟悉。 “那就去‘蜀阳人家’吧，开业时间不长，规模不大但很干净，口味你们也应该吃得惯，不是很辣。”李台长是女性，心比较细，考虑到了柳巷和柳云龙等都是北方人，太辣的吃不了。 “蜀阳人家”在锦江路，一个二层楼的中档饭店，确实挺干净，客人也不算多，七个人上了二楼，要了个包厢，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柳巷也喝起了酒，柳云龙和麦家都挺能喝，三下两下不胜酒力的柳巷就有些醉了。 第193章 诱人的橄榄枝 2003年的第一天，资金到位，一共是一千八百万整，其中柳巷五百万，不含买剧本的八十万，田思思一千三百万，同天柳云龙飞赴盛阳，把李健也带来了，除了商讨剧本改编事宜还有确定开机时间，经过商量后确定《暗算》于2003年一月十日开机，地点是上海，备案等所有事宜由柳云龙操办，柳巷不出席开机仪式，由田思思全权代表，因为他还有其他事要办。 新的一年，谁又会料到还会发生什么？ 一月十号，《暗算》在上海开机，那天是腊八，从初九开始，盛东电视台就陆续有外人进出，或明或暗都是打听柳巷的，但因为柳巷在家里闷头写策划案，电话也关机，所以都没找着。 回来后除了涉及《暗算》的安排，柳巷把心思都放在两个策划案上，他不知道“**”会不会如期而至，但做好准备还是必要的。 高欢正好放假，和田思思去了上海，把郑景升也带去了，这是柳巷的主意，田思思已经闯荡了两年，再加上特殊的家庭背景问题还不大，他不放心高欢，这丫头依赖惯了，如果遇事还能和郑景升商量一下，关键的是有郑景升在，她和田思思的安全问题都有了保障。 “向阳网”有了点起色，但广告还是不多，仍是处于赔钱状态，有两个技术人员在那守着足够，高阳就干起了照顾柳巷饮食起居的活，为了方便，柳巷也住到了新房，但和高阳还是分开住，在没考虑清楚之前他也不想越过那一步。 从成都回来后都有变化，田思思虽然跟了回来但不像以前那样和俩姐妹争这争那了，高阳和高欢也变得大度起来，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柳巷，他意识到自己太过柔情，总希望天下太平一团祥和，但这世上总有日升日坠，总有潮起潮落，不是所有人都和他的想法一样。 在台里找不到人这些人陆续找到了家里，虽然大部分不知道柳巷的新家但还是有人找了过来，连柳巷都纳闷，他从没和人说过这些人是怎么打听到的。 但和这些人聊也有个好处，柳巷知道了不仅盛东台在改革，很多的台也都在改革，如果说“超女”的举办是平地响起一声春雷的话，那么《非诚勿扰》的成功让他们看到了综艺节目的多种可能性，《中国好原创》的火爆更是给几乎所有上星的电视台助推了一针强心剂，挖掘内部潜力的同时各台也开始招聘人才，重点肯定是编导，其次是主持人，一时间大江南北的电视圈都忙得热闹非凡，盛东台不也是一样么，又建大楼又给待遇的，就是让更多的好点子，好创意，好的综艺节目显现出来，都想在新的一年里获得一个更大的发展。 但很多台与盛东台不同，因为他们没有柳巷这么王牌的编导，忙活了一气之后虽然也有收获但见效不大，特别是“金鹰节”之后柳巷更成为了各个电视台眼里的香饽饽，即时类和周播类是一块，电视剧单独是一块，从《大染坊》到《亮剑》，这两部电视剧就把盛东台的收视率提高了一大截，又听说《暗算》也被柳巷拿下来后他们是彻底坐不住了，照这样下去盛东台的前景一片光明，大家想分一杯羹都不可能了。 所以第一步，挖人，除了自知实力不够认为柳巷不会来的电视台之外几乎都派出了全权代表，有的台碍于脸面委托给了猎头公司，连榴莲台都厚着脸皮二次登门，这回钱台长没有提出任何条件，让柳巷自己说，只要能去他说会答应柳巷的任何条件。 柳巷对钱台长的印象还不错，他厌恶的只是榴莲台的做法，所以柳巷笑着问道：“真是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真的，待遇住房你尽管说，台长说了，不用请示他，我直接可以定。” “那我要是想做台长呢？” 钱台长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柳巷是开玩笑，回道：“你在盛东台都没给你提个总监、总编什么的，也能看出来你不在乎这个，钱是最实惠的，听说《非诚勿扰》你一分钱没得，这简直就是剥削，要是换做我们台，你这一个节目可能就够你花一辈子的。” 这个柳巷相信，但榴莲台由于做法太阴损，已经逐渐被其他电视台排斥，这二年已经是江河日下退出了第一集团，如果自己去那可能收入上会大大增加，但这个平台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如果说榴莲台的平台柳巷看不上，那么东方台的平台应该足够大，上海的经济实力在那，他们什么都不缺，就缺人才，东方台为表诚意也是派出了卫视的总监，承诺除了分红和固定的待遇外，还有上海户口。 “你总得为孩子想想吧，将来你结了婚孩子也是上海户口，不算太差的话都能进个不错的大学，包括你爱人毕业后的工作和户口，我们都可以解决。” 《暗算》就是在上海开的机，东方台也竭尽所能打听了各种消息，他们认为高欢是柳巷的未婚妻，高阳躲出去了，所以他们认为是一个人。 柳巷这才知道自己为了敷衍柳云龙和麦家的话捅了多大的篓子，自己有未婚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但更多的人搞不清是高阳还是高欢，还都以为是一个人，只是名字听错了而已。 这也怪不得柳云龙和麦家，自己就是那么说的，开机的宣传也很重要，总要有一些人们感兴趣的东西，而且由剧组传出来的东西还要比其他媒体说的可靠，所以“才子佳人”已经过时了，取而代之的是“夫妻坊”，“综艺新秀配女研究生”，“才子与仙女“之类的东西，真的假的更是满天飞，有的甚至说俩人是隐婚，孩子都一岁了。 对东方台柳巷确实有好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何嫣的原因，但正因为这样他更不能去，在小旅馆时自己拒绝了陈佳宁，但换做何嫣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拒绝得了，有时回想起海边的一幕他的身体还是会有反应，那雪白的酮体总是让他难以忘怀，他不知道自己对何嫣是情&欲上占的多些还是因为喜欢的因素多些，或许两者都有。 送走了东方台居然湖南台也找上了门，不过他们委托的是猎头公司，做为省台的龙头老大他们也有危机感，在连续推出几档新的综艺节目的同时他们也想让柳巷加入进来，开出的条件也不薄，甚至比夏青还要重视，这样的平台柳巷要是加入的话无疑会如虎添翼，做大湖南台的同时也做大自己，而且他们比盛东台的观念还要前进一步，已经与娱乐公司联合起来，选秀节目可以流水线作业，其他节目也有强有力的后援支撑，综艺节目对湖南台来说甚至比电视剧还要重要，是他们保持收视率领先的不二法门。 湖南台委托人还透露，“超女”他们还想办，也和上面沟通了几次，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就会批下来，如果柳巷去他就是“超女”的总导演，名利双得，何乐而不为？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因为“**”湖南台的“超女”没有举办成，但隔年还是举办了，并且连续举办了三届，历史在转了一个弯后又走了回来，只不过风光不再，之后停办两年，仍旧不甘心，2009年改名“快女”又举办了两届，最后一看无法再提起观众的兴趣这才作罢，“超女”也好，“快女”也罢，由柳巷兴起却是湖南台给划了个句号，尽管这个句号不是很圆满。 如果这些省台，包括江苏、浙江都提不起柳巷兴趣的话，中央台的躬身邀请让柳巷也有些受宠若惊，来的就是中央三台，综艺频道的总监，但人家这个总监可不是赵连胜、王运昌这样的总监，论级别比罗景坤还高半级，影响力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不在一个档次上。 和盛东台谈判的时候中央台只派出了一个文艺部的主任，现在总监亲自来足以说明对柳巷的重视，中央台有很多特权，比如柳巷要是过去的话《暗算》当然会优先在中央台播放，通过的几率更会大大增加，广告费也会成倍增长，中央台这个中国电视行业的巨无霸，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去的。 总监姓蒯，他直言不讳地说：“是百里慧告诉我们你家的地址的，而且她也会跟去，你愿意用她你俩还继续合作，不愿意用我们综艺频道的主持人你可以选，或者申请调其他频道的主持人过来，至于其他方面我就不多说了，听说东方台许诺给落户口，北京的户口不见得比上海差吧，这都不是事，只要你愿意去，综艺频道将是中国最大的综艺节目积攒地，没有第二。” 这话不是吹嘘，不说别的，就说主持人这一块的优势也不是省台能比拟的，湖南台把李湘、何炅刨除后其余的几乎提不上台面，而综艺频道却是人才济济，周涛、朱迅、董卿、李咏、朱军、毕福剑等各个是好手，根本不用调其他频道的人，百里慧照比这些人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听说你和台里签了协议，这个你也不用考虑，我们会和你们台长沟通，支持中央台既是责任也是义务，关键是你的态度，我们就是不能绑人，要是能绑的话也不和你商量了，直接拉走，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蒯总监笑道，他认为柳巷应该能够答应。 中央台十几个频道只有综艺是短板，其余的没有可比性，比如新闻，人家报道的是国家新闻，你报道的是地方新闻，再比如说体育，也只有中央台有这个资格和能力对国际上的大型体育赛事进行采访和报道，这些都是属于国家层面的，唯有综艺是民间的，所以台里领导也下了死命令，在综艺节目已经被引燃的新一年，无论如何中央台都要走在前面。 第194章 麦霸要冲关 同样得到柳巷的婉拒后蒯总监说：“听说省台们如果挖你不成还准备了第二招，就是仿制和改造，你在盛东台是无法阻拦的，中央台能够做到，还有你制作的电视剧，我也听说有的电视台和影视公司联合起来，也要打造精品电视剧，和你争夺这一块市场，在资金方面会很充足，也只有中央台他们无法逾越，这些都远比给你的待遇和分红实惠，没有了影响力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蒯总监的话不但没把柳巷吓到，反而让他豪气大增，之所以拒绝中央台正是这方面的原因，一支独大对整个民众来说不见得是好事，一骑绝尘也会影响整个综艺节目的发展，“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会让老百姓看到异彩纷呈的节目，也只有这样，才能检验孰优孰劣，才能让才华得到施展。 仿制和改造不用怕，因为他在时间上永远是滞后的，没见哪个抄袭的能真正火起来，改造得好就有一半是创造了，还是需要智慧，更不用怕，如果说仿制和改造还让人有点不愉快的话那么打造精品电视剧却是柳巷希望看到的，一颗树绿了不是春，只有整个树林绿了，田野绿了，大地绿了，春天才真正到来。 柳巷的观点让蒯总监也受到了启示，承认柳巷说得对，不过他还是持谨慎态度，告诉柳巷不要把事情想得过于美好，如果受到了打击和挫折，可以找他，他还会欢迎柳巷的。 一连几天柳巷几乎什么都没干，都是迎来送往，他也不纠结这些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了，百里慧说的，只要有一家知道其余的也都知道了，这天百里慧找上门，坦率地承认了是自己告诉蒯总监和另外几家电视台的，因为她思前想后后悔错过了先前的机会，如果中央台去不成其余的几家也可以考虑，都是大台，离家也近。 “你要是真想离开我不拦着，台里同意就行。”柳巷说，人各有志，她不是盛东人，还是个女孩子，想回到南方也无可厚非。 “但是我还是希望跟着你走，你把我捧红的，我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百里慧也很诚恳。 “先前我对你说过，我暂时不会离开，盛东台对我不薄，我也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 百里慧很纠结，如果不是知道柳巷已经心有所属她不会想着离开，这取舍之间都很难，但思量来思量去还是把事业放在了第一位，她问：“今年我有没有新节目可以上？” “有，会很快，你要是想走我会安排别人，我不希望你中途离开。” “那我再等等看，等做完节目的。” 柳巷也不想让百里慧走，因为有一档节目很适合她，腊月二十这天，柳巷把两个策划案一起提交了上去，第二天盛东台召开了节目评审会，对这两档节目进行审核。 第一档节目：《智力大冲关》。 节目宗旨：激发智力，培养全民读书的兴趣，提高知识覆盖面。 参赛人员资格：十八周岁以上(小于十八周岁智力超群者可以酌情考虑安排参赛)。 每期参赛人数：六人。 每期关数：五关。 第一关：历史知识 第二关：地理知识 第三关：自然知识 第四关：文学知识 第五关：智力知识 胜利条件：过五关斩五将，一关淘汰一人，最后一人进入阶段赛。 节目播出时间：周天晚八点（卫视）。 预计时长：一个半小时。 报名方式：现场报名，从一百名观众中随机抽取六人，每一期补充六名观众即可。 播放形式：录播 主持人人数：一人 节目类型：周播 比赛阶段：每六周为一个阶段，全年分为六个阶段，六个季赛第一名进入年度决赛。 合计场次：四十三场 荣誉名称、奖项设置、演播厅布置、技术人员要求等一一列举。 评审小组包括台长副台长、总编室主任以及赵连胜、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等，都点头通过，《智力大冲关》并不是第一档智力类综艺节目，中央二台的《开心辞典》已经开播了二年半，收视率一直不错，稳居二套首席，收视率最高时接近4%，但《智力大冲关》与《开心辞典》明显不同的是它属于闯关类型的，场面会更加激烈，而且除了要求较全的知识面之外还增添了一个智力环节，就是脑筋急转弯的考量，是名副其实的智力比拼。 《开心辞典》更加注重娱乐，而《智力大冲关》更加注重知识的积累和瞬间的智力反应，柳巷的观点是，娱乐就娱乐到底，知识类就要体现知识的素养，做就做到极致，马不马驴不驴的那叫骡子。 节目没什么说的，但有些具体问题评审们还需要柳巷说明，比如主持人用谁，男性还是女性？从什么时间开始报名，什么时间播出第一期，以及选谁做助手等等。 这些之所以没有写明是因为柳巷想单独说明的，他说：“主持人我倾向于男性，具有幽默感的，知识类更需要幽默，这种幽默更能带给观众对知识的理解和记忆，我打个比方，历史类题目出现这样一道题：阿房宫是谁烧的？选手答完之后有对的和不对的，如果主持人适当地加上一句‘他说是谁谁烧的，他说是谁谁烧的，我看看答案，反正不是我烧的’，这样令观众捧腹的同时必然期待看究竟是谁烧的，我就需要这样的主持人。” “要不老杨吧？”赵连胜建议。 老杨叫杨悦，是卫视脱口秀节目《话说天下》的主持人，成熟稳重又不失幽默，还真挺合适，他和孔亮的不同点是语言不够犀利，所以柳巷没用他，但《智力大冲关》不要犀利，更不要褒贬社会现象，引导价值观，更看重的是沉稳，在一堆高智商的人中间你要是不沉稳可能会被带沟里去，这就叫人尽其才。 见柳巷点头主持人算定下来了，至于怎么调整《话说天下》柳巷就不管了，都会为《智力大冲关》让路。 “什么时间开始？”罗景坤问。 “过完春节上班就开始报名，二十三号播出第一期，到四月上旬，起码要录制出十五期的节目来。” 柳巷说完大家都愣住了，这也太紧了吧，正月没过就播出，然后一个多月的时间赶制出近四个月的内容，平均三天就得录制一场，这是要干吗，下半年不过了？ 柳巷也拿不准“sars”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会传播到盛阳，什么时候会禁止人群聚集，所以他定的既是选手又是观众的人数仅为一百人，三天一场虽说紧张些但也能完成，因为程序简单，题目从题库抽取即可，也没有嘉宾之类的，《智力大冲关》不算复杂。 现在没法说，等到时候就用上了，所以柳巷解释道：“多录几期我想看看效果如何，不行的话也有改进的时间。” 大家稀里糊涂地也算同意了，先紧张一阵后面就轻松了，既然柳巷坚持就按他说的办吧。 助手的问题很简单，柳巷给分了出来，先期王运昌、王滨城和钱继都筹备《智力大冲关》，等节目走上正轨王运昌回去负责《非诚勿扰》，柳巷知道他与一个女嘉宾打得火热，说不上还真能成，之后钱继负责《智力大冲关》，而王滨城负责下一档节目。 《中国麦霸》：选秀节目，要求唱功和歌曲的熟识度俱佳，预计十月开赛，从36强开始选拔，经过36进18；18进12；12进6；6进3之后决出冠亚季军，一共五场比赛，十一月中旬结束，不设嘉宾，没有点评，从一千首中外歌曲中随机抽取，按照歌曲的完整度和演唱表现现场打分，全程直播，主持人是百里慧。 《中国麦霸》与《智力大冲关》又有所不同，柳巷写的策划案及其简易，甚至都没有海选的内容。 “海选怎么选？”金台长问。 “这个是我要和各位领导请示的内容，《中国麦霸》我打算尝试网络海选，三月份开始报名，四月份结束，然后是五个月的海选，所有三十六强由网络投票产生，按照报名人数再确定海选时间和场次，主持人也是现场主持，不过都是通过网络，在视频下进行。” 很多人不明白这是怎么个程序，柳巷也是请教高阳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与其说是尝试还不如说是被逼的，“**”的时间差不多半年，这半年干点什么，除了《智勇大冲关》能赶出几期恐怕《非诚勿扰》都要停播，人们待在家里除了看电视就是玩电脑，电视又没有什么好节目那么怎么办，全民k歌！ 光k不行，k完“**”也差不多过去了，之后的五场比赛是延续，现在电脑的普及量越来越大，柳巷相信即使没有电脑的人家也会去有电脑的亲属朋友家k上一曲，这个基数暂时无法计算，但人不会少，这会是“**”期间民众的重要精神食粮，也是辅助他们抗击“**”的精神寄托，只要能唱，精神就不会萎靡，只要能唱，不止鼓舞了自己，也鼓舞了他人。 在那段不寻常的日子里，很多人都是伴着一路歌声冲过来的。 第195章 上海探班 柳巷解释了半个小时众人还是一团雾水，后来索性也不问了，他策划的东西众人信得过，就连长达五个月之久的海选时间众人也认为自有他的道理，而且海选不占用电视台的任何资源，只出一个主持人和一个助理，没有负担。 “那你打算和那个网站联合？”罗景坤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向阳网。”柳巷说。 尽管“向阳网”在《中国好原创》中露过那么一鼻子但目前为止还是一个小网站，就算知道这个网站与柳巷有关系众人也难免吃了一惊，本以为会是新浪、搜狐之类的门户网站没想到是“向阳网”，罗景坤有些不放心，问道：“能行么？” “它就是视频网站，再找不到第二个专业的视频网站，可能大家认为我有私心，要说私心就是我更加熟悉这个网站，我认为能行，只要组织好技术上没有问题。” “‘向阳网’是郑景升还是你的？”王运昌问，他了解的多一些。 “都不是，是高阳的。” “高阳？你的未婚妻？” 罗景坤和其余的副台长都想了起来，《超级女生》第一次遭遇栽赃时柳巷从烟海回台解释时就说过高阳是他的未婚妻，中间的曲折过程他们不知道。 “是”，柳巷没有否认。 众人感兴趣起来，金台长问：“那个田思思是怎么回事？” “合伙人，投资拍电视剧的。”柳巷说得很自然，他都没想到自己能说得这么自然，是不是从成都回来后自己的心境确实变了。 “那高欢是怎么回事，前一阵报道也说是你的未婚妻？”罗景坤问，他知道高山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认差了，她俩长得一样。”柳巷又是说得很自然，连他自己都惊讶没有一点撒谎的味道，好像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够乱的，‘向阳网’就‘向阳网’，这个你说行就行，我放心，但你这感情我可有点不放心，这两年你就没消停，开始是何嫣吧，‘金童玉女’还是‘烟花柳巷’的，反正有这么一说，这何嫣辞职的时候我还问过她，是不是因为你，她说不是，是去结婚的，婚结没结我不知道，倒做起东方台的主持人来，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放。” 罗景坤看着柳巷又掰起了第二个手指头：“第二个是陈佳宁吧，这祸闯的，把《超级女生》导演都弄丢了，要不是这丫头去了成都恐怕还没完，第三个，李贝，事已经过去了今天也没外人我也就不瞒着了，后来周书记找我唠了，也是因为你，你没怎么地差点把我的台长撸了，第四个，田思思，‘才子佳人’满天飞，我一想也可能啊，船王的女儿，家财万贯，长得还漂亮，哪找去，这小子一定移情别恋了，这好，又出来个高欢，姐姐不行换妹妹了，就当认差了吧，我都替你爸愁得慌，这哪天是个头？” 罗景坤说完五个手指头都数到了，还不算高阳，他这一提头大家也议论纷纷，这评审会开成了《非诚勿扰》，除了李贝各有赞成的，有的也怀疑是不是柳巷和高家姐妹想效仿娥皇女英的典故。 柳巷心道这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真要是娶了仨，或者把何嫣和陈佳宁算上是五个的话也没法在盛阳待了，只有去哪个无人的海岛上度日了，别说五个，娶俩效果也差不多，瞒不了多久，这理想和现实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自己该何去何从？ 见大家逼问得紧柳巷说：“都是乱说的，咱这圈里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有西瓜不说芝麻的，我就一个，高阳。”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钱继信了，问道。 “是呀，什么时候结婚，你和高阳结婚那才是真的，要不说什么都是假的。”王运昌看多了这个圈里的风花雪月，“哼”了一声说道。 “这样，巷儿，不管你和谁结婚，只要是娶一个我们肯定到场，我做你的证婚人，要不是可就别请我们了……”罗景坤半真半假地笑道，言下之意是这婚没法证，证了就是同谋。 柳巷也只有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自己这感情问题还真是个事，想破除世俗就要抛弃事业，想干事业就要牺牲感情，还有几天自己就二十五了，还能拖多久？ 回家后柳巷和高阳也聊起了这事，高阳没听懂，问道：“你什么意思？” “算了，等忙完这段再说吧，我想去趟上海，探探班，你去不去？”柳巷问。 “去。”高阳答。 “那你到那别乱说话，有不少记者爱打听小道消息的，别让他们抓了什么把柄。” “有什么把柄，我不就是你的未婚妻么？” “是啊，我也没说不是。” “那就行了，我不乱说，以免你不要我了。”高阳挽住柳巷娇笑道。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柳巷和高阳到了上海，去《暗算》剧组探班。 《暗算》在上海的拍摄基本都是在车顿影视基地进行，条件很好，天也不算冷，这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拍了四集，《听风》一集，《看风》一集，《捕风》二集，照这个速度下去五月份之前能完成。 拍摄很顺利，主要还是剧本的改编，因为麦家没参加所以李健只能是边改边拍，边拍边改，她见到高阳眼前一亮，又回头看了看高欢，一拍剧本说道：“我有个主意，这剧一定更加好看。” 众人懵懂，李健解释道：“《捕风》里我给它加一段双胞胎的戏，就是俩个双胞胎虽然都是女特务但其中有一个是**，姐妹俩斗智斗勇互相穿插，把国民党和**都给骗了，但最后还是协助钱之江把情报送了出去，而且俩人同时爱上了一个人，最后做为**员的姐姐让给了妹妹，她去了解放区。” 这真是奇思妙想，而且还就地取材，柳云龙鼓掌大笑，说当初他就想给姐妹俩安排一段戏，还没想好，李健把他的想法成型了，他这个“钱之江”一定好好演，配合俩姐妹演绎这一段曲折的历程。 柳云龙不但是导演，还是男主角，在《捕风》里扮演钱之江，不过与姐妹俩发生感情纠葛的不是他，是一个叫葛铁英的小伙子，在《捕风》里扮演国民党军官，是高阳和高欢的顶头上司。 柳巷不乐意让姐妹俩演什么角色，高欢管着帐，高阳网站那边还有事，但李健不依不饶，这么好的点子她岂能放过，最后都在哀求了，柳巷一问她俩的戏要搬到成都大邑县以后才能拍这才答应下来，他不想让剧组在上海停留太久，“**”来时上海是首当其冲。 田思思也给安排了角色，而且还是主演，不过她是在第二部《看风》里，扮演留洋归来的数学天才黄依依，他爱上了柳云龙扮演的“安在天”，最后自杀。 对这个结尾柳巷和柳云龙的观点一致，改，女人可以为了爱痴迷，但总要清醒，在一个默默爱她，也是“701”成员的隋风的呵护下，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向往的只不过是空中楼阁、雾里看花，后来与隋风结婚。 听到这里柳巷和田思思都是一震，“雾里看花”，多么熟悉，这不就是当初在崂山田思思抽的隐语么，难道这是真解？ 俩人互看了一眼，谁也说不清，不过心里又是一荡。 郑景升干起了剧务，偶尔也客串个龙套什么的，但比在网站高兴，在那里他基本就相当于保安，别的活都插不上手，这里起码算有了用武之地。 晚上闲聊的时候郑景升偷偷告诉柳巷，说每天都有不少人来看拍戏，其中有几个年轻人天天来，还四处寻摸，他怀疑是奔高欢和田思思来的，因为现在没她俩的戏份所以俩人基本都是在房里，那几个人没看着不会甘心，明天还会来。 高欢和田思思很少露面，一个管账一个和导演协调拍摄的时间安排等，都是在屋里办公，但第二天都随柳巷出来了，因为柳巷想要现场学习学习，拍了三部剧了，他还是对这行似懂非懂。 这天拍的是第一篇《听风》的一集，王宝强扮演有超常听觉天赋的瞎子阿炳，演的很像，柳巷也竖起了大拇指，这时《天下无贼》还没拍摄，王宝强没有一点名气，柳巷也不知道柳云龙是怎么把他找出来的，他问高欢，高欢说王宝强就在影视基地跑龙套，从十六岁开始跑已经跑了三年了，结果被柳云龙一眼看中。 人的命运转折往往发生在一瞬间，但为了这个一瞬间很多人准备了几年、十几年，所以不要眼红那些一夜成名的人，也许你们之间的差距不是机遇，而是准备的程度不同。 就在柳巷聚精会神地观看王宝强的表演时，郑景升捅了他一下，柳巷一抬头，看见三个年轻的小伙子迎面而来，都是满身名牌，其中的一个还带着大墨镜，墨镜外面露出的肌肉应该是在笑，不过有些僵硬。 第196章 又见小贾 若不是此人走近后的一声“柳哥”，又把墨镜摘了下去，就是走在大街上遇见柳巷也不敢确定他就是小贾，一年多不见小贾不但白了，还胖了，比以前更是多了份社会气息，昂然一副阔老板的派头。 “还真是你！”柳巷笑道，同时把手伸了出去，他不愿意记仇，况且也说不上是仇恨。 “是我啊柳哥，你这一向可好？”小贾急忙伸出手握住了柳巷的手。 那边还是继续，柳巷怕打扰了拍摄，轻声说道：“进屋说。” 剧组租赁的场地也有办公室，就是平时田思思和高欢待的地方，但空间不大，坐三四个人还行，这一起走进来七个人就有些挤。 柳巷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见小贾也没有撵那俩个人走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他和小贾做到了办公桌的两边，三女坐到了用于休息的床上，本来地上还有一把椅子，然而那俩人谁也没坐，都挤到了床上，三女互相看了一眼，让出一块地方来，结果这俩个小伙子还不坐那，一个挤到了高阳和高欢的中间，一个挤到了田思思的身边。 “这俩位兄弟是？”柳巷盯着这俩人回头问小贾。 “我给柳哥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公子，皇朝影视公司董事长家的公子，这位是吴公子，是公司的执行董事之一，他父亲是……呵呵，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明白，我再给柳哥和各位姐姐重新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是皇朝影视公司的客户部经理，小角色，小角色。”小贾站起来给陈公子和吴公子分别介绍着，然后干笑了两声才又坐下。 陈公子就是挤在高家姐妹中间的那个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油头粉面的，倒也长得不赖，就是眼光邪邪的，一看就是个好色的人。 还没等小贾介绍完陈公子已经把两手伸了出来，一边一个抓住了高阳和高欢的手，淫邪地笑道：“我姓陈，原先还以为是一个，没想到还是双胞胎，真没想到……” 陈公子还要趁势拍一下高阳和高欢的手，俩姐妹把他的手打掉，同时站了起来，高阳对气道：“小贾，你出息了呀，弄个经理就装得人摸狗样的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说完一拽高欢走了出去。 高阳明是和小贾生气，其实是骂这个陈公子，陈公子倒也不在意，嘿嘿笑着看着姐俩，刚要站起来见俩姐妹已经出去了这才作罢。 高阳认识小贾，高欢不认识，还没等高欢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被高阳拉出去了。 就在这边陈公子摸俩姐妹手的时候那边的吴公子也没闲着，也抓住了田思思的手顺着小贾的话茬自我介绍着：“我叫吴金，我爸是……” 还没等他说完田思思也站了起来，把他的手甩掉后瞪了小贾一眼跟着高家姐妹出去了。 田思思也认识小贾，所以也跟了进来，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心里更是隐隐不快，除了这个吴金还有小贾，这都是什么人，见面就色迷迷的，要不是柳巷在她能扇这个执行董事一个嘴巴子，管你爸是谁，就是市长也一样扇，她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总想发火，原来可不是这样。 吴金站起来要追，被柳巷喝住了，“有事跟我说”，柳巷强压住怒火说道，他也发现自己的火气这段时间有点大，不知道是不是忙的。 吴金又坐了回去，朝小贾一努嘴，满心的不情愿。 柳巷没搭理他，问小贾：“敢情你从太原跑出来后上这来了，还当上了经理，可喜可贺，今天不会是看我来的吧？” “赶巧了，也是，就当是弟弟看哥来了。”小贾谄媚地笑着。 如果说当初柳巷对他还有一丝同情的话现在连这点同情也没有了，他隐约猜出小贾是为什么来，“皇朝影视文化股份公司”是上海的本地企业，成立的时间虽然也有两三年但没听说拍出什么电影电视剧来，倒是以给富豪拉皮条在圈内臭名昭著，他们的对象是年轻貌美的女演员，传闻最大的一笔是一个知名的女星陪一个有名的人物一晚得了一千万，之外还有很多的名目，比如陪酒，出席宴会等等，价钱给的不低，但也因人而异。 “说吧，干什么来了？”怎么说小贾也跟了自己一回，柳巷不想做得太绝情，所以才问了一句。 “那个……我先问一句，柳哥，你结婚没？” “没有。” “那这三个里，有没有未来的嫂子？”小贾知道一些柳巷的情况，但现在他也糊涂，不知道柳巷和高家姐妹还有田思思都是什么关系。 柳巷心道这小子还算说了句人话，没都打包在内，还知道要是未来嫂子的话手下留情，但他的说法陈、吴俩位公子不认同，俩人凑过来把小贾扒拉开直接问上了。 “你是柳巷，拍《大染坊》的那个？”陈公子问。 “还有《亮剑》，我在‘金鹰节’上见过你，那天我也去了。”吴金咧嘴笑道。 “别打岔，我先说，《暗算》也是你投资的吧？”陈公子说完吴金又转过头来问柳巷。 对这俩个公子哥柳巷已经谈不上厌恶，他感到悲哀，他们和李贝应该属于同一类人，只不过李贝醒悟了，他们还沉迷于此，要说是家境的原因也对也不对，他们的父亲如果是扛大包的他们想过这样的日子也不可能，但不是所有家境优越的孩子都像他俩这样，自己的家境也不差，但父母知道管教，高阳和高欢原来也可算上是千金小姐，但俩人知道羞耻，田思思的家境相信全中国也找不来几个，田刚和曾美也不懂如何教育，但她也没有走邪路，反而纯洁得像张白纸，钱本身并没有过错，过错的是错误地使用了它，社会能影响到人，人更能影响社会。 “是我投资的，有什么话你说吧。”柳巷淡淡地回答。 “那就是说这里你说话算，像皇朝我爸说话算一样？”陈公子再问。 “我说话算，你说吧。” “你说话算就好，我哥俩转悠几天了，就没见到说话算的，要不是他说认识那俩个丫头我们还不知道找谁，这回省事了，我们就和你说。” 陈公子的话柳巷基本听明白了，剧组开机后不久这俩人就盯上田思思和高欢了，转悠了几天不但没见到人还没找到说话算的，一听小贾说认识就把他拉来了，正好自己赶上，结果又多出来一个高阳，这俩小子应该事先有分工，陈公子对高欢，吴金对田思思，一见是双胞胎陈公子更是欢喜，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叫陈什么？”柳巷不紧不慢地问，你愿意急就急死你。 “陈星，我爸是黄朝，皇朝的老板。” 柳巷听说过，早年黄朝是上海滩上的混混，后来洗了白办起了公司，不过和社会闲杂人员也是不清不楚的，但此人年近七旬，怎么会有二十多岁的儿子，而且爸姓黄儿子姓陈，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不会也和田刚一样，好几个老婆吧，除了老婆之外还有私生子，柳巷在心里画魂。 陈星见柳巷盯着自己看，以为被吓住了，说道：“不用管那个老瘪犊子，现在皇朝我说话算，我们哥俩来是和你做买卖的。” 不孝子，不管你爸是什么样的人，就是杀人犯也是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你最亲最近的人，居然喊做“老瘪犊子”，真是畜生！ 百善孝为先，柳巷最看不起的就是不孝的人，有这样的儿子何愁皇朝不黄，陈家不败？柳巷在心里骂着，嘴上说：“我和你好像没什么买卖可做，我也不是买卖人，你找错人了。” “没错，没错，咱来有买卖谈，这买卖还不用你费劲，比拍这破电视剧挣钱容易多了。” 陈星说完也不急了，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掏出一盒软“中华”自己点上了一支，想了想又给柳巷抽出一支，柳巷没搭理他，掏出自己的红盒“七品狼”点上了。 吴金也摸出一盒中华来，点上后吐了一个烟圈，对柳巷说：“那三个女的我们‘皇朝’都看上了，原来是俩，现在多了一个，我们哥俩的意思你开个价，一会我们带她仨走，明天这个时候再给你送回来，如果里面有未来嫂夫人的话大哥可以加价，我们也不会说出去，这都是行规，我们讲信誉。” “是，我们讲的就是信誉，这点柳哥放心。”小贾被扒拉到后面去后也没离开，站在陈星身后说道。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柳巷故意问：“带她们出去干什么？” 柳巷刚问我陈星和吴金都被烟给呛了，俩人连咳了好几口陈星才问柳巷：“你不知道？” “不知道。”柳巷摇头。 “兄弟，他说他不知道？”陈星扭头对吴金说，笑得很无邪。 吴金也笑了起来，边笑边说：“你要是不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一天时间她们仨归我们哥俩支配，我们会给你一笔钱，她仨的钱另算，陪完我们哥俩后还有大老板等着，怎么安排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就是一天时间，惯例你每人抽十万，但看这仨货色不错，还有俩双胞胎，我们可以给你五十万，这回知道了吧？” 柳巷知道一点，但没有吴金讲的这么通透，他也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和自己说，敢情自己是高级老鸨，或者说是放赌局抽红的那个。 第197章 干净与龌蹉 柳巷以为这就完了，谁知小贾紧怕柳巷不答应，又给补充了一大段。 “就是有未来的嫂夫人其实也无所谓，就当家里的自行车被别人骑了一圈又给送回来了，也不缺啥，包括嫂夫人在内每人的出场费不会低于一百万，要是玩的好二三百万也有可能，柳哥，你说是不是比你拍电视剧强多了？”小贾比喻的挺生动，而且连价钱都给算好了，这个还是水货价，要是知道是原装货价钱还会翻上一倍不止。 柳巷一阵恶心，这真的像做买卖一样，只不过做的是皮肉买卖，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放人一天就赚五十万，然后明天、后天……怪不得有些影视公司不拍电视剧还签约演员，原来他们拍的是床上戏，不公开放映的，而有些女演员也因此找到了靠山，红了之后价钱又大涨，这真是一桩好买卖，也是即赚钱又成名的捷径。 然而，付出的是廉耻，如果没有了廉耻这个世界也就没剩下什么了。 见俩人都说完了，陈星也没什么再补充的，柳巷把没抽完的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旋转了半圈后使劲地掐灭了，然后对着烟头说道：“你们可以滚了。” 陈星没听懂，吴金更是南辕北辙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可以带她们走了吧？你的钱我会让她们其中的一个带回来，放心，一分也不会少。” 小贾倒是听明白了，他捅了一下吴金说道：“柳哥没同意。” 陈星和吴金这才反应过来，陈星有些恼，说：“和你谈是不想坏了规矩，要是她们直接和我们走你也管不了，你的那份也没了，你可别后悔。” 还有这一说，柳巷见这俩个公子哥不死心于是说道：“是么，我不后悔，你和她们谈吧，我给你五分钟，到点马上滚蛋！” “那快去叫啊！”陈星推了小贾一把。 小贾看了眼柳巷，他在心里还是有些惧怕他，但见他连眼皮都没撩这才跑了出去，还是打着柳巷的旗号把三女叫了回来。 这段时间高家姐妹和田思思谁都没说话，也不知道柳巷和他们在屋里说什么，但就是觉得没有好事，一听柳巷叫急忙又回到屋里。 回是回来了，三女谁也没坐，并排站在屋中间看着柳巷，而柳巷是背对着她们的，没有回身，陈星和吴金却早就转过来了，越看越欢喜，脑子里分别浮现出他们期盼的场景，甚至连一起玩都想到了。 “这个……”陈星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你们柳制片已经同意了，你们仨跟我们走，一天时间，一百万起，表现好多的另算，怎么样，价钱可以吧？” 三女谁也没明白，因为她们的脑子里就没有这个慨念，什么柳巷同意了，同意什么了，拍片还是做财务报表？一百万，一天？这是什么工作，能有这样的好事？ 三女都看着柳巷，希望他能说明白，但柳巷还是没回身，他也听到了陈星说的，心道这人真是满嘴瞎话，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胡说，不过他不想拆穿，否则怎么称得上是一出闹剧。 高欢心急，见柳巷不搭言她干脆问起了陈星：“你们到底要我们干什么？” 陈星和吴金包括小贾上下打量了三女好几眼，见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不像装的，陈星问吴金：“她们不会是雏吧？” “有可能。”吴金点头，“咕噜”一声咽了口吐沫。 “这怎么可能？”陈星叫道。 “还是可能的，要不咱们走吧。”小贾怕事闹大，俯身轻声说道。 “走？这么好的货色还是雏让哪找去，你给我找一个我看看！滚……滚一边去！”陈星骂完往前走了一步，对三女说：“你们，陪我俩。”回身指了一下吴金又接着说：“睡觉。睡觉懂吧，还有别人，一天时间，你们三，每人三百万，但不许骗我们！” 说到三百万时陈星是咬牙说的，要是第一个不是他四百万也不多，只不过他舍不得，要是他给破了处的话回本问题不大，就是赚不着钱了。 吴金和陈星的想法差不多，而且他把价钱在心里又重新定了一下，不管是谁，这双胞胎一起陪，最低价一千万，田思思四百万，原先看中高欢和田思思的那两个大老板这回非要他们多放血不可，这可都是宝贝呀。 《暗算》的开机是挺热闹，但也给柳巷带来了很多的烦恼，从此后，所以片子的开机柳巷都禁止宣传，拍完后爱宣传宣传，已经见不到人了，或者有承办单位，不像片场这么乱，谁都可以进来，也不会招惹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高阳和高欢听明白了，她俩刚要发作突然想起陈星说柳巷同意了，她俩不信，又看着柳巷，希望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田思思还是没太明白，睡觉她懂，但她总认为一男一女躺在一个床上就会有孩子，像她爸和她妈一样，所以她从来都是拒绝柳巷干其他的，只允许接吻，于是朦胧胧地问陈星：“睡觉是不是就会有孩子？” 陈星差点背过气去，没等他搭言吴金忍不住了，因为按照原先俩人的分工田思思是他的，急忙满脸淫笑地接过来：“不会的，可以吃药，但要是你愿意我可是巴不得，你要是给我生孩子我出五百万。” 田思思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这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但听明白了吴金是想和她生，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来，“啪”的一声又脆又响，毫无防备的吴金被打得转了半个圈，满眼冒着金星。 高阳和高欢一见这个解气，也想要扇但是缺少动因，于是高欢主动挑逗陈星：“你是不是也想和我们生呀？” 田思思这一巴掌把陈星也打得发蒙，三百万啊，一翘屁股的事，他不相信天下还有这么傻的女人，这边看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吴金那边他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这回高家姐妹找到了动因，高阳先扇了过来，随后是高欢，陈星比吴金还惨，身子来回扭了两次这才站稳，嘴角也流血了。 这阵子高阳和高欢也挺郁闷，高阳没和柳巷说，但对高欢说了，她确认探出头来的就是陈佳宁，最开始的变故就是因为她，她不会认错，那么水嫩的一张脸也只有陈佳宁有，她俩由此想到了“超女”的总决赛，陈佳宁也去了，柳巷是不是除了田思思还有很多事瞒着她俩？ 田思思本来就郁闷，昨天这李健又来了一句“雾里看花”，正好不知道这气往哪撒，吴金赶上了，那边陈星赶上了，三声响亮的耳光打完，柳巷也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贾一见不好，急忙过来挡住了三个女人，他怕这俩人再挨打。 缓过神来后陈星和吴金暴跳如雷，俩人哪受过这个，他们接触的女人哪个不是紧怕伺候不好溜须拍马的，妈的，漂亮怎么的，不漂亮还不找呢，处女怎么了，不是处女也不值这个价，他俩推开小贾一起扑了上去，心道今儿就今儿了，这一巴掌就是三百万，是你们自找的。 三女毕竟是女人，加起来还不到三百斤，加上打过之后气也泄了，见俩人扑过来都吓得不轻，一边往后退一边喊着柳巷。 三女的喊声还没等落地柳巷已经窜了过来，虽说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这三巴掌也着实解气，哪还容得陈星和吴金再靠近三女，“当当”两脚，陈星和吴金的后背各挨了一脚，俩人收身不住往前扑倒，三女及其配合地把地让了出来，又是“咣咣”的两声俩人扑倒在地，一时都爬不起来了。 小贾有些慌乱，抬起这个的头看了一眼急忙又去抬第二个，一见俩人都是满脸血哭丧着脸对柳巷说：“柳哥，叫个救护车吧。” 柳巷这两脚也是使了全力，虽然他不屑从背后偷袭人但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见陈星和吴金还没爬起来于是让高阳去喊郑景升，叫救护车来。 那边还拍着戏，救护车来的时候才知道这边发生了大事，柳云龙和李健都跑了回来，问柳巷怎么了，柳巷看了三女一眼说道：“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与剧组无关。” 话是这样说可这戏却拍不成了，从第二天开始片场就涌进来二三十人，其中不少有纹身的，还故意露出来，把场地整个给占了，但暂时没有动手，因为还在谈条件。 陈星和吴金没报案，因为这事端不到台面上去，俩人提出来一次性赔偿二百万，每人一百万，否则别想开工。 柳巷没去医院，但他知道俩人是皮肉伤，不过伤在脸上能不能留疤说不好，假如是三万两万的他也就赔了，一张嘴就是二百万，他们这不是治病，是想美容。 事也瞒不住了，柳巷和柳云龙、李健说了实情，这种事俩人都见怪不怪，特别是柳云龙，他从90年就开始拍电影，93年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也拍电视剧，但是早些年没有这事，也就是经济都好了之后这事才逐渐多了起来，有时和他配戏的女演员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然后又一脸倦容地回来了，心思都不在演戏上，但是她们需要这个平台，“演员”两字就是金字招牌，表面的光鲜都是为了遮住身后的龌蹉。 但也有不少女演员没有一丝绯闻，比如说陈慧琳，比如说刘亦菲，她们家境富有，钱对她们来说没有太多的诱惑力，再比如说陈好、王珞丹、李冰冰，她们洁身自爱，不论演技怎么样她们都是值得尊敬的，当然还有很多的女演员，也是这样。 田思思应该属于陈慧琳和刘亦菲这样的女人，只不过陈星和吴金不知道，小贾知不知道不清楚，如果他也不清楚还有情可原，要是清楚那他就是成心的，必然含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三年后，黄朝去世，“皇朝影视公司”的当家人变成了小贾，他的做法更加大胆，一时间“皇朝”美女云集，风光无限，但只维持了两年，08年“金融危机”爆发，“皇朝”一夜之间负债累累，小贾远走异国他乡，此后再无音讯，后来有人在美国街头看见过他，说是穷困潦倒沦为了乞丐，柳巷不知道真假，但逐渐的也将他忘了，他甚至都想不起来小贾的真实姓名——贾连宝。 如果不是内心的扭曲小贾这个宝会变成真的，但从他自太原出走的那一刻开始，他这个宝已经就是假的了。 第198章 拳头有时也能解决事情 按照一千八百万元四个月的拍摄期计算，平均下来一天是十五万元，除非剧组解散否则费用不用减少，陈星和吴金也是把住了柳巷的脉门，所以他们并不着急，一不打二不砸我就这么耗着你，看你能挺几天。 真要是打了砸了事反而好解决了，一报案即使警方向着“皇朝”也不能再阻止这边拍戏了，只要戏一拍上柳巷就不怕，你不是谈么，咱就慢慢谈，谈到上海的戏份拍完了我拍屁股走人，反正报案的是我，警方处理的是打砸事件，不是你俩被打事件，我宁可赔偿不要，就当你俩的医药费了。 陈星和吴金没这头脑，他们满脑子就是女人和钱，出主意的是小贾。 僵持了两天后柳巷挺不住了，他决定亲自去一趟医院，和这俩个无赖讨价划价，已经赔进去了三十来万，再僵着只会赔得更多，已经腊月二十六了，今年还没有三十，二十九就过年，谁都想过个好年。 柳巷本来想一个人去的，已经走了出来被郑景生撵上了，说两个表姐都让他跟着，柳巷也就没说什么，俩人打车到了医院。 陈星和吴金满脸缠着绷带，看样子挺吓人，柳巷知道是故意的，因为俩人说话都不耽误，表情也没受什么影响。 “二百万，一个子也不能少，我们过不好年你也甭想好好过，大夫说了，有毁容的危险，现在你不拿过两天要是不见好就不是二百万的事了，至少要五百万。”陈星吓唬着柳巷，如果柳巷现在拿钱他俩明天就能出院。 “要不你让她仨陪我们哥俩一晚，也行，咱们两清，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吴金贼心不死，到现在还惦记着高家姐妹和田思思。 柳巷想好好谈的，一听俩人都不往正路上说，特别是吴金还在想入非非，他问：“你俩结婚没？” “没有，结那玩意干啥，睡谁谁就是老婆，这多潇洒。”陈星的嘴巴和眼睛露在外面，一个舔着嘴唇，一个冒着邪光。 柳巷本来想说要不我出一百万把你俩的老婆让我睡一晚，可这俩人根本没结婚，听话茬连女朋友都没有，还多亏了俩人没老婆，要是有老婆的话柳巷的条件他俩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到时候还真骑虎难下了。 “这么说没有商谈的余地了？”柳巷又把话拉了回来。 “没有，或者拿钱，或者拿女人。”陈星不松口。 “还有那三个嘴巴子，我们也要讨回来，至于怎么讨你就不用管了，在床上我们有的是办法。”吴金淫笑着说。 柳巷这火“腾”地一下起来了，他对俩人说：“想要医药费我出，别的别想，你俩再敢嘴里不干不净的我还照打！要不试试！” 陈星和吴金对视了一眼，他俩不信，这里是医院，走廊上还有“皇朝”的人，于是陈星说：“我就是想干那三个女人，怎么地吧，你来打我，打我呀！” “我也要干，我还想看看是不是雏呢，那么漂亮不知道伺候男人真是太她娘的浪费了，你不用我给你好好调教调教！”吴金说。 人要是贱到一定程度真是找打了，俩人刚才还是躺着，现在都坐了起来，陈星还把脸凑了过来，好像你不打我天理不容似的，柳巷总想对人宽容，希望人和人之间都能互相尊重，也维持人该有的起码的尊严，但这世上总有这么一些人，他们不懂这些，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什么道德和良知，更无所谓什么素质了，他们不认父母，不认社会规则，认的就是钱，还有女人，为了得到这些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啪”的一声，有些沉闷，因为陈星的脸上还缠着绷带，但这一巴掌比高阳和高欢打的要重得多，在力气方面女人不能和男人相比较，何况柳巷很结实，一米七五的身高体重有一百五十多斤，外表看不出来，他的肉都在里面。 柳巷毫不留情的这个嘴巴子直接把陈星又打躺到床上，之后他问另一张床上的吴金：“你是不是也要？” 吴金这才知道柳巷真敢打，一边慌忙地捂住脸一边冲外面喊：“打人了！快来人！” “皇朝”的人和郑景生都站在走廊上，“皇朝”的四五个人先冲了进来，进来后二话不说挥拳就打，等郑景生也冲进来时柳巷已经挨了十来拳，吴金还在后面偷袭，也踹了柳巷好几脚。 “给我打，今儿******谁也别想走了。”柳巷吐了一口血水，对郑景生说，他的拳头也轮了起来。 谈判变成了群殴，屋里“噼里啪啦”地乱想，走廊上站满了闻声赶来的大夫护士和病人、家属们，但谁都没敢进屋，怕溅身上血。 十多分钟后殴斗停止，俩个人站着，是郑景生和柳巷，其余的不是趴着就是坐在地上，都带着伤，陈星和吴金缩在床的最里面，打到半截俩人知道要吃亏，紧忙住手躲了起来。 但不止柳巷带了伤，郑景生也流出了鼻血，屋里的空间太小，他施展不开。 念大学后柳巷就没打过架，今天是第一次，脸上和身上很疼，但他却觉得很痛快，汗毛孔仿佛都是张开的，更关键的是，赢了，郑景生要是不会武，也赢不了。 “景升，看住那几个，起来就给我打！”柳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斗了，很牛逼地吩咐完这才走到陈星的床头弯下腰来问：“还要不要了？” 陈星也不装了，连连摇头，捂着面颊，怕柳巷再给他一个嘴巴子。 “把手放下来！”柳巷命令道，刚才打架的时候陈星的绷带已经掉下来了，他想看看他的脸到底伤成什么样。 陈星犹豫着，看柳巷已经扬起了手巴掌这才把手放下，喊道：“你别打，我脸没事，你再打就有事了。” “你奶奶的，这时候还敢威胁我！”柳巷瞧了陈星一眼，鼻尖破点，下巴掉了一块皮，其余都没事，他应该是下巴先着地，地面是理石的，很滑，就这么点伤，已经结痂了。 “你呢？”柳巷回头问吴金。 “我也没事，磕了一下。”吴金紧忙回答，他比陈星还轻，就嘴角有点歪，那不是磕的，是被田思思扇的。 “都没事？”柳巷分别看了俩人一眼。 “没事。”陈星答，又紧忙摇了下头。 “没事，现在就可以出院。”吴金比陈星老实。 “那这几个人呢？”柳巷问，指的是倒在地上的五个，都没大碍，郑景生的出手还是挺有分寸，倒是其中一个和他比划的比较重，嘴角还在淌血。 “我们自己负责，自己负责。”陈星应承着。 “那我俩呢？” “大哥，要不咱们两清吧，这屋里碎的东西也是我们赔，好不好？”陈星哀求着，柳巷伤得最重，刚才的一顿乱拳就把他的牙根打出血了，一说话还能看见满嘴的血，如果柳巷像他俩似的，可就不是每人一百万了，三百万也下不来。 除了有点咸柳巷没感到疼，见郑景生连脸都没碰着也就默许了，最后问了一遍：“钱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陈星和吴金都摆着手。 这架打的，出了一口气还顶了二百万，比他奶的谈判好使，柳巷一摆头，对郑景生说：“咱们走。” 观战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等柳巷和郑景生走出走廊才敢议论，核心内容是谁这么大胆子，欺负人欺负到医院来了，打完还打，这还有天理么？ 柳巷刚走出去小贾就跑进了病房，气喘吁吁地问：“怎么了，我去趟厕所的工夫怎么就这样了，柳哥呢？” 柳巷进来时小贾还在，打架的时候他就没影了，人走他又出现了，他这厕所去的真是时候，时间掐的也刚好。 “滚你妈的，什么柳哥，都是你出的主意，还不如少要点钱呢。”吴金骂。 “这事没完，不能这么便宜他。”陈星咬着牙。 小贾点点头，和俩人商量了起来。 柳巷和郑景生回来时那些霸占片场的人已经走了，听柳巷说完大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没想到事情是以这么一种方式解决的。 “景升的功劳最大，明儿哥给你找个好媳妇。”柳巷开着玩笑，还有柳云龙和李健他们在，他没好意思自称“姐夫”。 “我让他跟去对了吧，就怕你吃亏。”高欢嗔道。 高阳心细，已经打了热水浸了毛巾拧干后给柳巷擦脸，又让他漱口，见只是牙龈出血别的地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埋怨道：“你也学会打架了，这要是打坏了怎么办？” “那里就是医院，坏了直接治，不耽误事。”柳巷笑道，要不是人多他真想抓着高阳的小手亲两下，她的埋怨更多的是心疼。 “那我们明天是不是就能拍戏了？”田思思问。 “可以，他们的人不是撤走了么？” “都撤走了。”柳云龙说。 这是他自导自演的第一部戏，柳巷对他很信任，他也不想出岔，事情解决就好，他也看出高家姐妹和田思思很本分，应该不会出什么丑闻。 第199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回到驻地后柳巷才感觉脸有点木，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看出来他的腮帮子肿了，还挺厉害，好像一下子整个人胖了不少。 晚饭柳巷就吃了口面条，别的吃不下，大家兴致挺高，主要是因为明天又可以正常拍戏了，所以柳巷让他们慢慢吃，自己先回房休息。 他刚回来不久高阳、高欢和田思思也陆续回来了，本来郑景生也要回来，但被大家拉住要他喝酒，所以没脱开身。 剧组平时是不喝酒的，今天破例，这几天够折磨人的，他们的心里也不痛快，总算事解决了，喝就喝点，郑景生也是功臣，柳巷要不是腮帮子肿了也跑不掉。 但柳巷一走高阳首先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借托先跑了回来，进屋就捧着柳巷的脸左看右看，见他还抽烟把烟抢过来灭掉，心疼地说：“都这样了还抽，再抽就抽成馒头了。” “被牙磕的肿了，一两天就下去了，没事。” “没事也不许抽，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说完高阳坐到茶几边上拿起一个苹果细细地削了起来。 见高阳专注的样子柳巷很欣慰，高欢心略微粗点，田思思不会干家务，要说是媳妇的合格人选还真就是高阳，她身上有中国女人几乎所有的优点，心细、贤惠，她的生活重心就是柳巷，在新房住的这些日子除了没有同床俩人的生活和夫妻没什么两样，让柳巷换内裤时高阳甚至都没想起回避，还是柳巷提醒她才醒过味来，或许在她心里柳巷真的早就是老公了，从来没变过。 高阳削完咬下一块在嘴里嚼碎，然后嘴对嘴地喂给柳巷吃，尽管嘴唇没有感觉柳巷还是借机占了不少便宜，高阳也不恼，嗤嗤笑着继续给他喂，直到喂完整个苹果她才说：“你还是对我和高欢好。” “怎么了？”柳巷不解。 “田思思先抽那个人嘴巴子的，你先踹的是扑向我的那个，说明在你心里我比她重要，景升也说了，陈什么的伤的比那个姓吴的重，也能说明你更在乎我。” 听高阳这么一解释柳巷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过当时哪有这心思，就那么出脚了，但人都是受思想支配的，也许下意识里是这么回事。 “那你怎么谢我？”柳巷厚颜无耻地笑道。 “谢你什么，保护我们就是你的职责，难道你还愿意看到我们被他们调戏呀？”高阳白了柳巷一眼说。 这倒是，别说是三女，就是剧组的一个普通女演员柳巷也会出手，但绝对不会在医院里再打起来，那时的感觉就是想打架，不打都会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那这回你放心了吧，我和田思思本就没事。” “有没有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高阳点着柳巷的胸口，接着说道：“田思思也挺怪，好像不知道男女是怎么回事似的。” “我也觉得，这个人可能有点傻。” “你才傻呢，那叫单纯，不过也证明了你俩没那啥，要不她不会不知道的。” “说什么呢，要有也是和你，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和你没有就是和谁都没有。” “那陈佳宁呢，你们在小屋里待了那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 柳巷正愣的时间高欢敲门，进来后也是好一顿看，然后对高阳笑道：“姐，你说他要是这么丑是不是没人会嫁给他。” 主要是为了不难为大伙高阳和高欢穿的衣服不同，连款式也不一样，所以高欢也不打哑谜，叫起了姐。 “他都这样了你还取笑她，没良心的。”高阳掐了高欢一把说道。 “活该，你看他认识的人，没有好的，不过姐，我才知道自己值三百万，他拿一百万就把你打发了，我可不行，想娶我至少拿三百万，不行，要五百万，怎么地也能比那个姓陈的出得多，要不别想。” “越说越没正经，你卖身啊？”高阳骂道。 “不管，你答不答应吧？”高欢坐到柳巷身边，盯着柳巷问道。 “我问你啊，你那句‘是不是也想和我们生啊’是怎么想出来的，怎么还出来个‘我们’，把你姐也带进去了？” “别打岔，你就说答不答应吧？”高欢看穿柳巷的伎俩，逼问道。 “我答不答应还能怎地，钱不都在你手里么，还问我。” 高欢一想也对，柳巷的全部家当都在剧组了，也就是握在自己手里了，当初姐俩不就是这么合计的么，倒不是怕田思思占了，人家也看不上这点小钱，但为了防范也得掌握住柳巷的经济命脉，何况这还是黄淑珍的主意，柳时伦批准的，所以别说柳巷没反驳，就是反驳也没用，要不就别拍，所以自己这句话等于没问。 “不和你说了，心一点不诚，你俩刚才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高欢转移了话题。 “说陈佳宁。” 高阳和高欢说了这个事之后高欢就到上海来了，始终没来得及问，高阳这一提起来高欢来了精神，捏着柳巷的嘴巴子问：“那个是不是陈佳宁？你和她做什么了？” 柳巷的嘴巴子不碰没事，高欢这一捏顿时撕啦啦地疼，见柳巷皱眉高阳连忙把高欢的手拿了下来，说道：“别捏嘴巴子，那儿肿着呢，你掐大腿。” “姐，掐大腿还是小腿？”高欢问高阳。 “随便，爱掐哪掐哪，别掐嘴巴子就行。”高阳会错了意，回道。 “姐说爱掐哪掐哪，我就掐这了。”高欢的手直接放到柳巷的大腿根连胡子再头发的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得柳巷浑身一激灵，第一次这么亲密地接触她以为高欢和高阳是一样的心思，都认为自己对她们比对田思思好，算是一种特殊的奖赏吧。 柳巷没有猜对，这段时间以来高欢和田思思住在一个房间，俩人从最初的互相防备到一起开工和收工，发展到一起洗澡一起逛街，每晚都要聊一气才能睡，彼此之间有了更深的了解，虽然最后的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但高欢知道了田思思并没有她和高阳想的那么复杂，反而异常单纯，好像来自大山里，没有污染，她的想法也很单纯，有时甚至是不符实际。 田思思也更加了解了高欢，这个快人快语的姑娘其实内心是特别理想化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她期望自己的生活像童话一样美丽，当然也包括感情。 俩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关于柳巷都避而不谈，因为她俩也不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 高欢抓这么一把正是复杂心理的反应，她不敢想象柳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样子，她能猜出柳巷和田思思起码接吻了，和陈佳宁也许还不止于此，所以她这一把更多的是报复。 柳巷也会错了意，以为高欢是挑逗，身体的自然反应让他有些情不能禁，拽过高欢之后就要伸手去探腹地，反正她也摸他了，不是自己挑起来的。 高欢使劲挣扎，见高阳不帮忙喊道：“姐，他还没说陈佳宁的事呢。” 高阳这才醒过味来，她扒拉了一下柳巷，说道：“猴急什么，这又不是家里，你把你的事交代清楚。”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柳巷顿时从山峰跌入谷底，他不甘心地捏了一把高欢的大腿，恨道：“你没事撩我干什么，撩完还不许我碰。” “别打岔，说你的事，我爱撩就撩，受不住活该，谁让你沾花惹草的。”高欢白了柳巷一眼，但也急忙坐起来躲到高阳身后。 “说吧，我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高阳问。 这事哪能说，自己又没撒谎，就是撒谎也是可以原谅的，这叫善意的谎言，柳巷正打算自圆其说时房门又响了，高欢打开门后田思思进来了。 有高家姐妹在田思思没表现出对柳巷多大的关心，发生吴金的事后她向高欢请教了，这才知道一男一女只躺在床上别的不干是不能怀孕的，但具体的事高欢也说得稀里糊涂，她更是不清不楚的，都没做过，不过她知道了看一眼并不是多大的事，自己还穿着裤头呢，又没有全&裸，现在的年代和父母的年代毕竟不一样了，感到庆幸的同时她更多的是失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巷，面对这一份感情。 也想让田思思听听，让她知道柳巷并不是一个专情的人，或许对她的感情也和陈佳宁一样，都是一时的冲动，所以当田思思问起他们聊什么时高阳把在成都见到陈佳宁的事说了，她以为田思思不知道。 “高欢和我说过，我也想知道，你俩聊什么了？”田思思问。 这下好，仨人都在纠结这事，柳巷摇了摇头说：“就是互相问个好，她问我怎么样了，我问她最近在忙些什么，就这些，后来我就去卫生间了，再后来你们就来了。” 柳巷出去的时间应该有一刻钟，仨人当然不相信只聊了这些，高欢“哼”了一声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不不激动？就没抱抱啥的？” “抱啥抱，人家还是小姑娘，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柳巷辩解着。 “今年……十九了吧，也不是小姑娘了，我瞧了一眼发现比以前还漂亮了。”高阳酸溜溜地说。 “马上就二十了，去趟成都都能有艳遇，你这艳福不浅。”田思思不能表现得太直白，但也是添油加醋地说道。 说到这里高阳猛然想起来什么，张嘴想说又闭上，反复了几次弄得高欢和田思思都一惊一乍的，柳巷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姐，你干什么呢，有话就说啊！”高欢急道。 高阳狠狠地瞪了柳巷一眼，终于开了口：“那里是成都，这里是上海，我怎么忘了呢。” 这回不但高欢和田思思反应了过来，连柳巷都知道高阳想说什么了，不过他没有那俩人表现的激烈，高欢和田思思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何嫣！” 第200章 《暗算》被暗算 高家姐妹和田思思没出什么丑闻，出丑闻的是柳巷，腊月二十七这天几乎所有上海的娱乐头条都是关于《暗算》剧组的制片人飞扬跋扈，闯进同济医院打人的报道，原因说得很含糊，但过程说的很详细，包括柳巷指着陈星和吴金谩骂的动作都有，加上有大量的旁观者证实了这一报道的真实性，网站也转载了，半天时间舆论是沸沸扬扬，并有不少人喊出了抵制《暗算》的口号。 暴力是一个看点，滥情又是一个看点，文中说柳巷与剧组多名女演员有染，甚至连柳云龙都没逃过，简直把《暗算》剧组说成了一个勾栏院，临近年尾，闲人也多了起来，从中午开始近千人陆续涌进片场，都像目睹一下这个既跋扈又风流的制片人什么样。 “年龄门”事件之后，这是柳巷曝光率最高的一次，比“金鹰节”还要轰动。 不过这次柳时伦和黄淑珍都没有反应，儿子就和高阳、高欢在一起，所以只简单地问了问打架的情况后柳时伦就把电话挂了，但是提醒柳巷不可大意，肯定还会有媒体做后续报道，抓住机会或许能够翻身。 做了二十多年宣传工作的柳时伦所料不假，和观众一起涌来的还有多家媒体，有的还是从浙江、江苏等临近省份赶来的，罗景坤也打电话问柳巷需不需要帮助，需要的话他会派一个摄制组连夜赶来，以正视听，柳巷说不用，自己说自己家话肯定没人信，最好的办法还是通过当地的媒体进行澄清。 然而澄清就需要说明真相，柳巷和柳云龙、李健商讨后感到这个办法不可行，“皇朝”的事只有圈里人清楚，民众并不了解，最为难的是，说出真相无疑也坏了高家姐妹和田思思的名声，没人相信她们是清白的，反而会认为是因为钱上的纠纷柳巷才出手打人的，如果这样还不如三缄其口。 闭口不言也不是办法，多家媒体在追问无果后已经肯定了最初的报道，说自己如何柳巷都能容忍，但有的已经含蓄地点出了“双胞胎”和“田姓千金”的名字，一时间高家姐妹和田思思也是压力巨大，本以为事情完结了，没想到陈星和吴金并不想善罢甘休。 柳巷最初想到的是让陈星和吴金反口，所以他把小贾找了过来，一问才知道陈星和吴金虽然出院了，但俩人去了海南，说是疗养去了，其实就是躲风头，怕柳巷找他俩的麻烦。 一时间柳巷也没了辙，前怕狼后怕虎的，最后肯定会影响到《暗算》的拍摄和审核，转眼就要过年了，等过完了年也就错过了澄清的黄金时间，假的也变成了真的了。 当天晚上柳巷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有些不敢相信，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是——何嫣。 高家姐妹和田思思都在，她们见柳巷惊讶的表情都围拢过来看着手机屏幕，等看清了之后都是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尤其是高阳，她亲眼见到了柳巷与何嫣在海边暧昧的一幕，怕什么来什么，昨天还说到何嫣今儿就应验了。 自从和何嫣通过那次电话后俩人就再没联系过，柳巷虽然把何嫣的手机号存了起来仅是为了留一份念想，人家已经结婚了，他不想打扰她也不希望她打扰自己，并没有别的想法，所以普一看来电有些反应不及，但电话一直响，他犹豫了一下接通后边说话边往外走。 柳巷并不是刻意想回避高家姐妹和田思思，只是何嫣在他心里的分量不同，她在高家姐妹之前，也是除了高家姐妹唯一一个想与之结婚的女人，他觉得应该尊重她。 何嫣在电话里并没有客套，直接问柳巷报道中说的事是真还是假，并说她和总监请示了，如果是真的那就拉倒，如果是假的东方台愿意给柳巷一个澄清的平台，鉴于她的特殊身份，她只负责联系，采访另有其人。 “要不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清，你过来一趟，咱们谈谈，肯定大部分是假的，只有打人的事是真的，但原因我只能和你一个人说。” 何嫣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好吧。”问清柳巷的住址后把电话挂了。 柳巷舒了一口气，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他在心里想着应该以怎样的口径接受这次采访，猛一转身，看见三女都站在他身后，这跳吓得不轻，差点把手机扔了。 “你们干嘛，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吓死我？” “不做亏心事就不用怕。”高欢说。 “主动找上门来的，什么事？”田思思问。 高阳没说话，但脸色最难看，在她心里何嫣比田思思的威胁大，海边的一幕她记忆犹新，和柳巷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知道他身体的反应程度是怎么样的。 柳巷把事一说，三女这才知道何嫣是好心，但听说何嫣马上会过来又有些不悦。 “人家结婚了，你们可别一惊一乍的，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以前合作过，现在人家想帮忙，咱可别怠慢了人家，显得我们小气。” 柳巷的这句话明显是把何嫣当成了外人，而与三女是一家人，高欢相信了，问道：“她真结婚了？” “结了。”其实柳巷也不知道何嫣结没结婚，但他认为她已经结了，所以也就这么说了。 田思思的脸色也缓和下来，这边自己还没一定呢再多个何嫣出来岂不是更乱，还有陈佳宁，心道这几个月是怎么了，就没消停过，自己和柳巷没挑明之前也没这么多事，这一挑明不止陈佳宁出来了，连消失了两年之久的何嫣也冒头了，难道自己真的和柳巷不合适，到头来只能“雾里看花”？ 高阳是半信半疑，她疑的是柳巷会不会忘了何嫣，如果真忘了还留她手机号干啥？ 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三女也不用太担心，三人一合计，还出去买了很多新鲜水果摆到柳巷的房间，借这个由头谁也没走，都留了下来。 愿意听就听吧，柳巷也没撵，又没有什么背人的，正好可以消除她们的疑虑。 快十点了何嫣才来，进屋也是一愣，高阳她是见过的，如果不是在烟海见到高阳她也不会走，《暗算》开机时她就怀疑高欢是高欢，高阳是高阳，俩人不是一个人，应该是双胞胎，田思思现在风头很盛，也不陌生，一一握过手之后她才坐下来。 三女里唯有高阳见过何嫣本人，一起吃过饭，一起到的海边玩，那时也正因为何嫣的关系高阳才主动亮明的身份，今日一见何嫣不但不见老，还比两年前更加年轻漂亮了，高欢是在电话中知道何嫣这个人的，后来在“超女”上海赛区的比赛中见过她，一看真人比电视中还漂亮，心道怪不得当初姐姐那么紧张。 田思思和何嫣没有接触过，她参加《超级女生》的复赛时何嫣已经走了，也是在电视中见过，不过那时她还没和柳巷发展到如今的这个阶段，也不知道“金童玉女”的传言，于是也就没太注意何嫣，现在才知道“玉女”果然是玉女，丰满的身材，雪白的皮肤，单这两项就是女人中的女人，石粒中的“白玉”。 显然何嫣也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才过来的，米色的半截大衣，下面是高筒长靴，轻描峨眉淡扫朱唇，原先齐肩的短发已经长得很长了，垂在腰际，与两年多前相比那种知性美还在，又多了份飘逸。 烟海一别后柳巷更是第一次见到何嫣，瘦了些，但一颦一笑还是那么熟悉，忘不了雅阁车里的暧昧，忘不了广场上的歌唱，忘不了海边的篝火忘不了临别时的眼泪，但转眼两年多过去，她已为人妻，这世间的事真是千变万化，时间能改变很多事，也能改变很多人。 柳巷在心里感概着但何嫣却开门见山，直接问柳巷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等柳巷回答三女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说了，医院的事她们也知道，不止听柳巷说，郑景升说的更详细，所以几乎没有遗漏地合盘端出。 何嫣听完对三女赞许地笑了笑，然后问柳巷：“你打算怎么说，把事情说出去肯定不行，他们会反告你诬陷，官司一打起来你的《暗算》也拍不成了。” 柳巷也担心这个，更担心三女的名声，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三女这才知道柳巷的脑子里不是想的如何和何嫣重燃旧情，而是她们的声誉，还有《暗算》的前途。 何嫣也赞成，说这样最好，那就明天上午专访，晚上就剪辑播出，虽然紧张了些但已经是最后的期限，因为后天就是二十九，也就是三十，过年了。 前后没聊上一个小时何嫣就起身告辞，三女还有很多话想问也没问出来，四人一起把何嫣送到楼下，柳巷一看何嫣没有开车于是要送她，何嫣笑了笑拒绝了，问柳巷什么时间回去，是在剧组过年还是回家，柳巷说要不是被这事绊住也就回去了，过完年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做，如果这事处理得好他三十回去。 “要不这样，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到上海来了你没找我我也没尽地主之谊，明天六点，我来接你们，就咱们五个人，我不请剧组，请家里人。” 柳巷没有推辞，他和何嫣虽然两年多只通过一次电话，但彼此心里都清楚，她们的关系不是一顿饭就能吃明白的。 第201章 “暗算”曲 第二天拍摄正常进行，九点多钟何嫣给柳巷打电话，说专题组一会就到，她不过来，不过和专题记者沟通完了，就按照昨晚他俩商定的内容来采访，柳巷需要回答的问题她也拟出了提纲并且交给了记者，让柳巷放心。 柳巷放心，当初自己还曾经怀疑过何嫣是“年龄门”事件的告密者，现在他知道何嫣会做的只有帮忙，不会背叛。 九点半东方台的专题组如期而至，但不是何嫣供职的娱乐频道，是东方卫视，这样做一是受众面广，不只局限在上海地区，二是撇清了与何嫣的关系，因为滥情本就是一个看点，小贾对柳巷和何嫣的事一清二楚，别再让他抓住了把柄，柳巷已经意识到小贾完全背离了内心，走得已经很远。 专题组拍摄了几组《暗算》的现场镜头，又分别采访了柳云龙、李健和王宝强等，但没有采访高阳、高欢和田思思，暂时三人没有角色，也没有必要出现在镜头里，名气对很多女孩子来说是渴求的目标，但对三女来说却是负担，少抛头露面也是保护她们的最好办法，之后是重头戏，柳巷和记者的现场问答。 那边继续拍摄，这边就以《暗算》的拍摄现场为背景，记者向柳巷提出了需要他解释和说明的问题。 “请问您贵姓，是否是《暗算》的制片人？” “我叫柳巷，是《暗算》的制片人，独立制片人。” 柳巷强调是独立制片人就表示他是《暗算》的唯一投资者，这不是撒谎，田思思是与他签的合约，不是与剧组，所以制片人只有他，至于与田思思的分红是他们俩人的事，这就好像从银行贷款的开发商，地块的运营方式与银行无关，但银行有对资金的监督和收益权，也可以派出代表进行监督。 “听说您供职于盛东电视台，也是《超级女生》、《非诚勿扰》的策划者，更是《大染坊》和《亮剑》的制片人，那么我请问，您是怎么安排如此多的工作的？” “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电视台的工作上，当然台里也给了我比较宽松的时间，电视剧这方面我是尽量抽出时间，照顾的并不多。” “您是什么时间来上海的？” “腊月二十三，五天前。” “短短的五天时间就出现这么多的新闻，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不难，前年拍《大染坊》没有出现，去年拍《亮剑》也没有出现，今年拍《暗算》出现了，因为我在上海遇到了一个旧相识。” “请问您这个旧相识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男性还是女性，您为何称为旧相识？” “叫什么名字恕难奉告，做什么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男性，要是女性我会多一条罪状，旧相识也会变成老相识或者旧情人什么的……” 说到这柳巷笑了起来，很爽朗，记者也被他的幽默和自嘲感染，和他一起笑，笑完问道：“这么说您还没有结婚？” “我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可以，如果您不方便的话。” “那就当不方便吧，要是你私下问我我就告诉你。” 记者姓韩，虽然是个女性但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她也幽了一默：“我有老公，对你没有兴趣。” “要是媒体都能像您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俩人又是哈哈大笑，之后韩记者说：“咱书归正传，我记得《大染坊》也是在上海开机的吧，为什么您那时没有遇到这个旧相识？” “因为那时我这个旧相识还在跟着我，并没有到上海来。” “这么说他原来是您的部下，那又是什么原因离开的您？” “这个是陈年旧账，不过他是偷跑出来的，我并不知道。” “那你俩肯定是有恩怨的了？” “恩怨说的重了些，但确实发生过不愉快。” “那这回您是在什么环境下见到的他，这又与报道中提到的您在医院打人事件有什么关联？” “他在上海待了二年，有了些人脉，我过来的第二天他来找我，想在《暗算》中扮演个角色，我没同意，他比我小了两岁，都是年轻人难免火气壮了些，也是言语不和就发生了撕扯，和他同来的俩个人负了点伤，被救护车送医院去了，前天，我去医院交涉，他们提出来二百万的赔偿，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伤势，我当时也很激动，于是又发生了厮打，这就是报道中说的我去医院打人事件。” 为了不牵扯高家姐妹和田思思，柳巷几乎把所有的罪责都揽了过来，但也说明白了，事出有因，不是直接奔医院去打人的。 “这么说你去医院是去和他们协商的，但他们的条件您不能接受，二百万？他们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是去协商的，直接去打人我们也不一定能进去病房，他们的亲戚朋友在医院的很多，因为我们是协商所以才放我们进去的。二百万确有其事，至于他们的伤势，昨天这俩人已经出院了，去了海南。” “这么说他们是讹人了？” “就是这样，认为剧组有钱，我有钱。” “这场冲突中您也负伤了？”韩记者指着柳巷的嘴巴子问，还没消肿，一眼就能看出来。 “应该是最重的。”柳巷笑了一下。 “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各管各的，这事告一段落。” “那为什么还被媒体报道了出来？” “这就要谢我那个旧相识了，他也在电视台干过，知道媒体的力量，我想无外乎还是想施压，让我们拿出点钱来。”这点是柳巷编的，光豁出来他不行，还需要有个配角，就是小贾。 “您打算付么？” “我找过他了，也告诉他我不会付，否则就没有咱们今天这个采访了。” “也是”，韩记者点点头，之后说：“医院斗殴的事您基本说清楚了，还有剧组自己内部的事，你想和观众朋友说点什么？” “刚才我说了，我才来上海五天，《大染坊》拍了半年，《亮剑》也拍了五个月，期间没有一点丑闻传出来，如果我像报道中提到的那样，我早干什么去了，其实这个问题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答案，咱们的导演，也是老大哥，柳云龙，他演电影电视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听到过关于他的传闻么？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是给这件事加个题目的话我看正好应了我们这部剧的三个小标题，先是《看风》，然后是《听风》，最后是《捕风》，合起来就是整部剧——《暗算》。” 这段话把柳巷的机智和头脑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没有回答具体内容，甚至连高家姐妹和田思思的名字都没提及，但却从相反的方面证明了这就是一出闹剧，是一场“暗算”，发展的阶段就是看——听——捕，还给剧组打了个形象生动的广告。 三女就在边上，但也离了一段距离，怕被摄进去，然而每句话她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直到结尾时韩记者问柳巷需不需要作出道歉时柳巷说他不准备道歉，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他可能还会冲动，冲动可能会犯错，但只要值得，这句话已经与小贾无关，他指的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许她们遭受侮辱。 女人、妻子，是一个男人最宝贵的财富，那些视女人和妻子为玩物，如草芥的男人也丢掉了他们最宝贵的财富，能与你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永远是她们，不会是其他的东西。 反过来也是一样，只不过女人更懂这个，所以这个世界还是痴心女子负心汉要多一些。 韩记者她们也没吃饭，录完就走了，她们刚一走片场就涌进来一百多人，但这些人与观众不同，各个又黑又壮，把住所有角落后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之后走进来一个男子，三十三四岁的年纪，古铜色的皮肤，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九，像个铁塔似的，柳巷正在揣摩是不是陈星和吴金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看来今天这场仗是免不了了的时候田思思叫了一声：“大哥！” 落座后柳巷才知道这人是田思思同父异母的大哥，叫田野，“渤海国际船运公司”的总经理，而小他两岁的田思思的二哥田园是“渤海造船公司”的总经理，只有田思思没有衔，她不要，也不干，还不肯花家里钱，还清田刚本钱后她甚至都不告诉家里自己在干什么，也不要他们帮忙。 但这事闹的有点大，田刚昨天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他什么都可以不管，女儿的清誉一定要保住，所以他让田野带了一百多人连夜乘船赶到上海，先打听情况，人手不够再派人过来。 “初二还有两艘船在上海港停靠，能下来五百多人，爸说让他们就待在这，随时听你吩咐，谁再敢嚼舌根子都他&妈的把他扔进海里喂鱼，欺负人欺负田家头上来了，我看是他&妈的活腻歪了。” 后两句话是田野自己加的，他没念过书，从小就跟着田刚跑船，脾气和秉性比他爸有过之而无不及，混是混了点，但也讲理。 “用你管我，你赶紧走！”田思思不领情。 “你这边到底怎么个情况，报纸上说的那小子是谁，我见识见识！” 田野不知道田思思的事，田刚也没和他说过，虽说三兄妹不是一个妈生的但从小在一起长大，田思思念书后来往这才少了，但对于这个小妹田野和田园是疼爱有加，可田思思不认账，她认为俩个哥哥都太粗鲁，给她丢脸。 田野的这个认识认识绝不简单地只是认识而已，是认识完了扔海里喂鱼的那种，柳巷尴尬地笑了笑，回道：“那个小子是我。” 第202章 “皇朝”被砸 从进来后田野的嘴就没闲着，埋怨田思思不在家享福非要拍什么电视剧，至今对象还没有就闹出绯闻来，所以田思思根本没来得及介绍柳巷，逼得柳巷自己承认了。 你看田野和田思思嘚吧嘚嘚吧嘚的，田思思还不搭理他，但他和柳巷可不是这样，其实从一进屋他就猜是柳巷，柳巷这一承认他把大眼珠子一瞪，一句话也没有，像要生吃了柳巷似的。 柳巷对田思思这个大哥并无恶感，虽然他们的处事方式是因为环境和教育的不同而不同，但他身上的某些东西柳巷也很欣赏，不藏不掖，直来直去，甚至可以说是爱憎分明，尽管这种爱憎夹杂着个人情感，然而谁又能免俗，只不过自己比较含蓄，他比较直接而已。 所以柳巷和田野对起眼来，不是挑衅的那种，他想把他也当成哥哥看待。 但田野不这么认为，这些年除了田刚瞪他他不敢吱声，老妈瞪他他得低头，田思思瞪他他不理会之外再没有第四个人敢瞪他，所以还没对上几眼田野就火了，“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去揪柳巷的脖领子，柳巷猜想大概他要把自己一直揪到船上去，然后喂鱼。 柳巷没动，如果能海葬也不错，但这种情况现在不可能发生，因为田思思就在边上。 果然，田野的大手揪住柳巷脖领子的同时田思思也到了，他使劲按住田野的手腕子喊道：“哥，你干嘛，快放开！” 高阳和高欢也在屋里，俩人更不干，一起跑了过来猛推田野，嘴里骂道：“你干嘛欺负人，滚蛋！” 田野这人你看粗鲁，但从不欺负女人，高阳和高欢虽然推不动他但他也松开了手，惊讶地指着高阳和高欢问田思思：“她俩是不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双胞胎？” 敢情像他才发现高家姐妹似的，这人也挺有意思。 “是她俩，怎么了？”田思思问。 “那你还向着她，不是你们……”田野又指了指柳巷和田思思，意思和报纸上说的一样。 “你能不能坐下来听我说。”田思思气道。 “听，你不撵我走我就听。”说完田野一屁股又坐了回去，还瞪了柳巷一眼。 这是不能瞒了，再瞒他还会和柳巷过不去，屋里也没外人，于是田思思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田野静默了半分钟，“咣”的一声把桌子砸了个山响，就问出来一句：“那俩个小子在哪？” 事差不多解决了，柳巷不想节外生枝，暴力和权势有时是能解决问题，但都要掌握好分寸，陈星和吴金也不是靠暴力生存的，他们靠的是钱，所以柳巷连忙接口：“他们躲出去了，你找不到。” “那我就等，我不信他们不回来。”田野只是粗鲁，并不傻。 “没有必要，我们拍完这边的戏就走了。”柳巷说。 “哥，你别给添乱了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人呢。”田思思埋怨道。 “你是什么人？你是我妹妹，你受欺负了哥要是不出头那哥还是人么，你二哥也要来，爸没让，爸说等我回话，然后他和你二哥再来，关系到田家的脸面这不是小事，他奶奶的，三百万就想买我妹妹，我出一千万要他老婆，然后往非洲一扔，让她和土著人生孩子去。” 可能往非洲扔人是他们田家挂在嘴边的惩罚方式，柳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实行过，但田野说的比田思思转述的有趣多了，不止他笑了起来，连高阳和高欢也笑了，田野一愣，随即大嘴一张也嘿嘿笑了起来。 柳巷看出田野其实很聪明，要不田刚也不会把这么大的船运公司交给他打理，更不会派他来处理此事，他表面的张狂和粗鲁虽然也是性格使然，但更多的是想表现一种威严，他做事懂得收放，并不是一味猛打猛撞，粗中还有细。 笑完田野对柳巷说：“你叫柳……柳巷是吧，长得还不错，大学生？” 见柳巷点头田野接着说：“刚才对不起了，还以为你把我妹妹……我说的可是真的，你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真给你丢海里喂鱼，让别人欺负也不行，再有这事你给我打电话，着急我可以让上海码头的兄弟先过来，只要是海边，连非洲都有我们的人，让几个小地痞欺负住了那我们也不用跑船了，在家里划得了。” 柳巷又被逗笑，连点了几下头说知道了。 田野上下又打量了柳巷好几眼，接着说：“我还以为是白面小生呢，也没见得比我白哪里去，不过挺好，我不喜欢男人像女人似的，一掐能掐出水来。” 这是在评论柳巷的肤色，这个观点柳巷认同，男人就是男人，阴阳分明才有白天和黑夜，才有这自然的和谐，所以男人粗狂，女人细腻，这是自然的造化。 显然田野的话还没说完，他又接着说：“你俩拍什么电视剧的我不管，她也就是闲不住找个事干，赚不赚钱的我也不管，我只管一件事，要是我妹妹看上你了那是你的造化，你不许有外心，否则我饶不了你。” 田野说完田思思受不住了，拽了一下他的衣服说道：“哥，你胡说什么，赶紧走，别在这瞎咧咧。” “哥这眼睛你可骗不了我，见的事多了，当然，你没看上他当哥没说，谁有福气娶我妹妹还不一定呢，是吧？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对象你都不看，也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 这田野又嘚吧起来，连家里的事也没瞒着，他觉得说的挺痛快，柳巷感到了压力的同时高家姐妹更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高欢气哼哼地说道：“田家大哥你放心，思思姐看不上巷哥的，巷哥和我姐在处对象，你担心的多余了。” 田野一听露出遗憾的表情，心道那还和他拍什么电视剧，自己这个妹子又是投资又是操心的，迷糊了吧，于是把脸一绷，对田思思说：“跟哥回家，明天就过年了，爸还念叨你呢，说你没良心，过年都不知道回家。” “我不回去，这边的戏没拍完。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回家告诉爸，说我拍完就回去。”田思思紧怕田野不走，干脆往外推他。 “你这丫头，我也没法说了……有事给哥打电话！”田野已经被田思思推到了门外，最后那句话是他冲门里喊的。 柳巷站起来要送被田思思拦住了：“别送，你一送他就不走了，说不定又惹什么事出来。” 田野这一帮人像一阵风似的，转眼走得一干二净，柳巷心道多亏东方台的记者没有看到，要不这飞扬跋扈的恶名就做实了，要是有这么个大舅哥你想不牛逼点都不行，好在田思思不是这样的理念，是的话自己也不可能和她产生感情，驸马之类的自己并没有兴趣。 “车顿影视城”由于临近年末只有《暗算》这一组拍戏的，这么大的排场围观的人不解挤在人群里观察动静的“皇朝”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们还和外边的码头工人交谈了几句，知道了他们所为何来，之后赶紧给陈星和吴金打电话，建议收手，说再闹腾可真要出人命了，陈星和吴金一听这才知道碰上了硬茬，心道好险，这田思思哪是三百万就能买下来的，自己这顿打挨得值，还轻了。 确实轻了，当天下午“皇朝”公司就闯进来二三十人，带路的还是上海本地的，没找到陈星和吴金把小贾好顿打，然后又一通猛砸后才离开，等警察来时这些人已经没了踪影，谁也说不清他们是谁，因为田野根本就没露面。 消息传来田思思气得脸通红，她怕柳巷瞧不起她，柳巷却没这个想法，这才符合田野的性格，他要是不这么做就不是田野了，给“皇朝”个教训也好，虽然他知道“皇朝”根本不会吸取教训，因为有田思思这样家境的人毕竟不多，更多的人还是会为了金钱和名利飞蛾扑火，去找捷径。 吃晚饭的时候田思思还没缓过神来，何嫣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因为田野的关系高阳和高欢也不太愉快，何嫣也像满腹心事，所以这顿饭吃得很闷，大家都只喝了一点酒就散了，只是要向何嫣表示谢意。 专访九点播出，在一集电视剧之后，饭店离剧组的驻地不远，八点半多钟五人一起走了回来，到门口后何嫣说不进去了，高阳看了柳巷一眼，说道：“要不你送何嫣姐回去？” 高阳是客套话，以为何嫣会像昨晚一样予以拒绝，没想到何嫣没吱声，等高阳后悔时柳巷和何嫣已经走了出去。 何嫣还是没开车，柳巷边走边问：“你家在哪，我打车送你。” 坐上出租后何嫣才回答：“我不想回家，你陪我到外滩转转吧。” 柳巷这才知道何嫣没有拒绝的原因，但见她的眼神迷离又充满期待，犹如烟海离别时的样子，他怎么能够拒绝？ 第203章 外滩 虽然时至隆冬，又面临春节，灯火辉煌的外滩仍是游人不绝，尤以谈恋爱的青年居多，一双双一对对，或牵手或搂抱，就算再冷的天气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有的找个稍微背人点的地方就接起了吻，吻完呼出的热气袅袅不散，似乎还在缠绵。 柳巷和何嫣有些格格不入，像他俩这样并排走的，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年龄还相仿的青年男女几乎没有，俩人也感到了不和谐，何嫣说：“去坐一会吧。” 江边有长椅，由于天冷几乎没人坐，俩人坐下来的瞬间就很自然地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为了取暖还是觉得应该如此。 触景生情，面前的黄浦江虽然没有大海那么辽阔却也让柳巷想起了俩人分别时的场景，他指着江面说：“那天你问我海的对面是哪里，我说烟台、青岛，你说要是再远呢，我说上海，不成想你真到了上海，那时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原来你只是想告诉我而已。” “你还记得？”何嫣转过头问，呼出的热气扑到柳巷脸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特别是在这夜晚，好像昙花的味道，如梦如幻。 “记得，很难忘的。”柳巷也转过头来说，他的脸与何嫣的脸近在咫尺，他能看见她的眼睛里有一丝发亮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泪。 “你和高阳……结婚了吧？”何嫣把脸转过去说。 从昨天到吃饭，何嫣从没问过柳巷的个人问题，其实和三女的交谈中她应该知道答案，柳巷不知道她为何又问自己。 “还没有，你呢？” 何嫣张了几次嘴，最后才说道：“结了，你上次打电话问过我，不过他在杭州，我在上海，不是经常在一起。” 柳巷没看到何嫣的这个动作，他有些失落，虽然知道是现实但他还是想从何嫣的嘴里亲口得到证实，人有时真的很怪，总不相信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东西，尽管知道那是事实。 “没有孩子吧？”柳巷问，这又是一个本来知道答案的问题，何嫣虽然还是那么丰满但比以前瘦了些，生过孩子的人不可能这样。 “还没有，我不想要。”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要。”何嫣说着往柳巷的身上靠了靠，俩人贴得更紧。 如果她没结婚柳巷会把她搂过来，不管明天什么样，不管在宾馆里的高家姐妹和田思思怎么想，柳巷都会这么做，或许还会吻她，离别时的那个长吻柳巷也没有忘记，虽然那是何嫣主动的，但那个滋味他记忆犹新，然而现在不能，她已经嫁作他人妇，那样的做法柳巷做不来，超越了道德的范畴即使他很想也会控制。 “他对你好么？”柳巷又问。 “还不错，你怎么还不结婚？”何嫣答完又问。 “没到时候。”柳巷苦笑，不是不想，是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完。 “是僵在那了吧，我看田思思对你也挺有意思的，还有高欢，也绝不是小姨子那么简单，你这感情够复杂的。” 何嫣能看出来并不稀奇，就算别人看不出来她也应该能看出来。 柳巷突然好想请教一下何嫣，也不知道是把她当成可以信赖的人还是因为她已经结婚有了一些经验的关系，他问：“如果换做你，你会选择谁？” 这话无疑承认了何嫣的猜想，而且比她猜想的还要复杂，何嫣笑的有些凄苦，问道：“干嘛问我？” “随便聊聊，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真想听？” “想听，你说吧，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那你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何嫣的眼神中有些俏皮，还有些期待。 其实柳巷所有的情况何嫣都不了解，包括那时她认为的高阳是他的未婚妻都是假的，话说到这柳巷也没隐瞒，从王运昌来之后说起，说到运作《超级女生》资金的由来，说到柳、高俩家的交情，和高欢的定亲以及她走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年龄门”事件，陈佳宁出走，田思思晋级，杨悦一带班，李贝的所为，高家变天，盛东台的春晚，《大染坊》的开机，二次登记不成的原因，《亮剑》发生的事故，田思思的心思和《暗算》的艰难，最后是偶遇陈佳宁和上午专访后田野的到来，吃饭时为什么都不高兴，虽然时间穿插但基本没有遗漏，都说了出来。 何嫣听的也是目瞪口呆，这两年发生在柳巷身上的事是多是少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的感情纠葛竟然这般错综复杂，每走一步都好像走钢丝似的，稍不小心就跌落悬崖万劫不复，自己曾经很恨他，恨得牙根痒痒，但总究还是没恨起来，所以这次才主动帮他，没想到他能和自己说这么多，没有保留也没有隐晦，有些事除了柳巷没人知道。 这确实是柳巷第一次敞开心扉提及所有的事，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人都只是知道一部分，并不清楚全部，何嫣是第一个听众，他只把她当成听众，一个可以信赖的红颜知己。 然而这个听众曾经也是这段感情的一个参与者，所以何嫣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你想什么呢，就是听故事也得给两赏钱吧，说说你的看法。”柳巷用胳膊碰了一下何嫣的肩膀，说道。 “要是我说，我给你总结总结。”何嫣又往柳巷的身子里靠了靠，俩人的身体有些重叠，都感到暖和了一些。 “高阳，会是个好媳妇，她应该属于邻家小妹型的，也是你心里最喜欢的。”何嫣说。 “那高欢呢？” “她虽然和高阳是双胞胎，长的一样，但她应该属于梦想型的，如果你坚持，假设你娶五个、八个女人，高阳最终会让步，高欢可能不会，她唯一能接受的就是她的姐姐，还得是双胞胎，长得一样的，因为她认为姐姐也是她，她也是姐姐。” 柳巷“哦”了一声，他也不知道何嫣说的对不对。 “田思思，有些复杂，我说的是个性，既单纯又执拗，这样的人起伏大，也许她不会伤害你但她的家庭你要小心。” “最简单的可能就是陈佳宁，玻璃心，你不把她打得稀碎她都是你的，不过这里一半的因素是感恩，十七岁时种下的根也许二十七岁时才能平复，她可以等这么久，不知道你能不能？” “李贝我就不评论了，你并不喜欢她，就是喜欢你也不会娶她，我知道你，心里也容不下瑕疵，你也是个理想型的人，从这点上说，你和高欢倒是一类人。杨悦一我从早就和你说过，还有谢兰，她们的私生活不干净，你见到的只是百分之一，也多亏你是个容不下瑕疵的人，否则早就是杨悦一的裙下之臣了，你这人，风流得很，不过还算干净。” 何嫣顺便把柳巷也评论了一番，说得柳巷直冒汗，是真的旁观者清还是何嫣对他太了解，这么一梳理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谁也没对得起。 “关键是，我现在怎么办？当初我答应田思思是她也同意和高阳、高欢和平相处的，有没有可能？”柳巷问。 “可能的前提是你淡出人们视线，现在圈内你差不多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这种可能性很小，假如你这么做了更大的可能是身败名裂，电视台也容不下你，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你看你没结婚怎么闹腾都是谈恋爱，三角的四角的甚至五角别人也只是说你花心，还得说你有本事，这么多漂亮姑娘都围着你转，但假如你结婚了那就是另一回事，就拿这次的报道来讲，不掘地三尺把你打个体无完肤绝不会罢休，所以你逃不掉的，除非隐居，不再露面不再有新闻，你还不到二十五，想这么早就过这样的日子么？” 柳巷不再冒汗，他感觉浑身发冷，自己也曾有过一丝感觉，但不愿意去想，何嫣是站在他的角度说得还不够完全，假如这一切成为现实，可能最终受伤害最大的还不是他，是三个女人，她们会在街头被认出，然后在背后被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中国人一向对别人的私生活感兴趣，特别是这种有些混乱的男女关系，即使法律不去追究道德也不允许，自己想给她们幸福，最后却是痛苦。 “还有陈佳宁，难道你放得下？她的日子有多苦我能感觉到，整天整年只为了一个幻想而活，躯体都不是自己的，你可以说这不关我的事，是你自找的，但你扣心自问，真的不关你的事？你好像不是这样的人，是的话也没有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呀，就是个冤家……” 说到最后何嫣偎在了柳巷怀里，柳巷的胳膊动了两下，最后以怕她冷的名义允许自己抱住了她，何嫣没有挣扎，反而仰头看着他，眼神更加迷离，如梦如幻。 柳巷的脑袋急速充血，何嫣的变化很大，当初离开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的恨，所以在疯狂要他亲了她之后还咬了他一口，身上没留下伤痕心里却总有愧疚，现在她没有了恨，也可能是恨不起来，这么多的女人她都不知道该恨那个，或许是两年多的分别让她更加珍惜眼前的时光，再分别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也许又是一个两年，也许是一辈子。 柳巷终于吻了下去，这个时候他有一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决心，他好想说：你离婚吧，我还要你！但他知道这不合实际，抛开宾馆里的三个女人，等在成都的一个，父母都会和自己断绝关系，还有高叔和宋姨，亲戚朋友和同事，以及所有认识自己的人，自己都没法交代，这就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没人能够逾越。 与陈佳宁的接吻不同的是，柳巷在被拉扯、撕裂的同时他享受到了更大的愉悦，这种愉悦与其说是何嫣比两年前更加疯狂还不如说是那种偷情的刺激，这种刺激真的就像在悬崖边上飞舞，下面是万丈深渊你却身不由已，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到临界状态，思想已经混沌，只跟着身体的感觉走…… 第204章 临危涉险 已经过了十点，游客少了很多，气温也几乎达到了每天的最低温度值，但柳巷和何嫣却身体发烫得很，心内的情火烧得俩人不能自己，都融化在对方的激情里。 俩人用各自的大衣包裹着对方，一是挡风，二是挡人，围成一个桶的大衣里面何嫣的上衣已经被撩了起来，卡在胸部，虽然看不真但那雪白的皮肤柳巷就是闭眼也能感觉得到，还有那两个饱满的山峰，即使被胸罩包住仍然鼓胀出来，露出来差不多一半。 何嫣的裤子也被柳巷脱下来一点，由于是坐在他腿上所以不能窥探全貌，但柳巷惊喜地发现，何嫣虽然没有像杨悦一那样一根毛也没有，但小腹的毛发却很淡很淡，就像田思思胳膊上的汗毛，趴在那里很是柔软，手感也很好。 而柳巷的裤子也被何嫣扒下来一些，她用手指尖轻轻地抚摸柳巷已经硬得不能再硬的兄弟，很小心，因为只露出一截，那是最敏感的部分，她不想弄疼了他。 柳巷看过比较完整身体的是陈佳宁，摸索最多的是高阳，田思思除了看过那么一眼几乎再没有任何的敏感部位接触，高欢是挑逗他的时候居多，让自己碰的时候少，但即使是最大胆的一次也是前天晚上连胡子再毛发的抓了那么一把，这样互相摸索的只有这次，和何嫣，也许两年前就该有，却等了这么长时间。 俩人都能听到彼此急速的呼吸和心跳，上面吻一下离开，接着再吻，再离开，下面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他俩都清楚最后会是什么，即使在这冷飕飕的夜晚也无法阻止这种激情的蔓延，或许不需要太多，只一下就能证明互相的拥有，就算明天天塌地陷也不会有人在乎。 柳巷想起自己给“皇朝”下的定义：飞蛾扑火，自己现在就是，但他控制不了自己，更拒绝不了何嫣。 火烧到一定程度就会到沸点，尽管俩人都极力控制出声但越来越粗的喘息声都告诉了彼此很需要，何嫣轻声娇吟着，眼睛里充满渴望，柳巷浑不知自己在那，他只知道自己所有的冲动都集中在一点上，犹如火山想要喷发，他一手拽住风衣一手搂着何嫣的腰往自己身上靠，何嫣也极其配合地半蹲起来，用一只手去脱自己的裤子，用不上半分钟，柳巷就会完成人生的第一次性体验。 就在这时，柳巷的手机响了起来，音量并没有改变，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响亮异常，铃声是柳巷自己设的——《娱乐天堂》。 打开心灵那扇窗，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青草吐绿花儿开放，歌声在原野流淌…… 这首歌“向阳网”提供下载，演唱者是田思思等“超女”，此时此刻这样的一首歌曲响起柳巷不知道是幽默还是讽刺，亦或是当初自己给自己设的套，心灵的窗户已经打开，你却不想让我们步入天堂…… 俩人都僵在那里，柳巷的手停在何嫣的腰际，何嫣的手按在自己的裤子上，如果歌声停止他们有可能还会继续，然而像知道似的，歌声始终不停，一直在响。 何嫣把已经脱到臀部的裤子提上，把柳巷的手也拿了下来，然后幽幽说道：“接吧，也许有急事。” 柳巷知道没有什么急事，不是高阳就是高欢打的，田思思也应该在边上，急的不是事，是她们的心情，但冲动已经下去，理智又恢复，何嫣也应该是一样，于是他掏出风衣口袋里的电话接通后“喂”了一声。 “专访放完了，你看没看？”是高欢。 “啊……看了。” 柳巷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样高欢却觉得不对，问道：“你在哪？” 何嫣一边给柳巷提裤子系裤带一边听着，听到这贴着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咖啡厅。”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招牌。 俩人临江而坐，后面是绿化带，再后面是步行街，街的对面就是霓虹灯闪烁的各种商铺，何嫣指的是一家叫“假日”的咖啡厅。 巨大的“假日”两字闪烁着，柳巷回头看清了，然后对照话筒说道：“在外滩这，一家叫‘假日’的咖啡厅，怎么了？” “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高欢说完就放了。 柳巷还真没想到她们会来，何嫣想到了，她给柳巷整理好之后说道：“别坐这了，正好到里面暖和暖和。” “真会来？”柳巷不信，剧组驻地在松江区，因为那离“车顿影视城”近，而外滩在黄浦区，之间有三十公里远，打车到这要半个多小时，而且还这么晚。 “女人的心，你不懂，再远也会来，时间再长也会等。”何嫣说完抱住柳巷，亲了一口。 俩人知道不能再缠绵了，也没有了刚才的冲动，但何嫣坚持要柳巷搂着她往“假日”咖啡厅而来。 人挺多，俩人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座坐下柳巷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问何嫣：“这里没有电视啊？” “那我就不管了，你可以实话实说。”俩人对面坐着，何嫣俯过身子轻声浅笑着。 “那我可真实话实说了，我就说咱俩那啥了，你家庭破裂可怨不了我。”柳巷也轻声回敬着。 何嫣在下面踢了他一脚：“便宜你了，真那啥我就嫁给你。” 何嫣脸上的红潮还没退，雪白的皮肤泛着红晕，回想她让自己难以抑制冲动的感觉，柳巷说：“你敢嫁我就敢娶。” “你不是不容许有瑕疵的人么，会娶我？”何嫣不信。 “你例外。” “那她们呢？” 是呀，她们呢，柳巷被问住了，这个她们不止是一会就会到的三女，还有那么多与自己有关系的人，他喜欢何嫣，而且认为何嫣的嫁人不是她愿意的，是因为自己她才舍弃已经得到的一切来到这个地方，所以他能原谅她嫁人，允许她有瑕疵，但谁又会原谅自己，允许自己，自己的承诺无疑就是空头支票，即使刚才俩人在一起了也会做为一个秘密深埋心底，无法示人。 还有其他的承诺，是不是都是空头支票，许诺高阳的第一次一定和她，就在几分钟前这个承诺就差点化为泡影，许诺高欢的“你若常驻，我必停留，你若远行，我必追随”，做到了么？还有给田思思的承诺，给陈佳宁的希望，自己都没做到，现在又给了何嫣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柳巷才明白自己很混蛋，混蛋得不能再混！ 何嫣也没深究，等waiter把两杯咖啡端上来后她才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不知道你能不能听？” 柳巷没搭言，但是点点头。 “你先和哪个那个了就和谁结婚，高阳和高欢也是一样，取俩和娶五个没什么分别，除非你能把双胞胎的事瞒住，现在看来不太可能。” 柳巷突然很后悔，后悔让高欢出来，本来可以的，“五一”的时候都不晚，也不知道自己那时中了什么邪，非要等忙完再说，结果田思思插了进来，然后是越弄越糟，现在自己也把握不了了才醒悟，已经晚了。 不过何嫣这句话还有个问题，假如刚才和她在一起了那岂不是要和她结婚，所以柳巷问：“包不包括你？” “我要是第一次当然也包括我。” 这话没有毛病，但言下之意还是把她自己排出了，柳巷有些心灰意懒，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有点闹心。” “闹心的在后面呢，现在你还是想想怎么对她们三个人解释吧，反正她们问我我就实话实说，那时你就不只是闹心了。” 柳巷见何嫣撅起嘴，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这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猛喝了一口咖啡后心道真要是到了那步那自己也只有爱咋咋地了，或许就像这咖啡一样，苦涩和甘甜并存，一半是理想，一半是生活。 一杯咖啡还没喝完三女进来了，三人左右看了几眼就发现了临窗而坐的柳巷和何嫣，三人“蹬蹬蹬”地走过来，笑了笑之后高阳和高欢坐到了柳巷一边，田思思和何嫣坐在一起。 如果说刚才只有何嫣自己还不显眼，现在这四女坐在一起可够一道风景的，似乎比外面的黄浦江夜色还要吸引人，咖啡厅里顿时议论声起，有的认出了刚刚播放完的专访中的柳巷，有的认出了田思思，有的认为了何嫣，而知名度最小的高家姐妹似乎更是议论的重点，太像又太漂亮，爹妈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所幸的是来这里喝咖啡的人都有一定素质，因为二百元钱一杯起的巴西原装咖啡不是谁都能消费得起的，即使在生活水平很高的上海也只有白领以上的人会来这里，所以这些人都是小声议论，或者偷偷地张望一眼，没有口出不逊者，更没有无赖闹事者。 但有些话还是传到了五人耳里，是对四女长相和皮肤的评价，柳巷和四女都挺感兴趣，所以谁也没说话，柳巷因此也逃过一劫，因为高阳、高欢和田思思已经忘了专访的事。 第205章 十年的期限 女人好像永远对赞美之词百听不厌，回到新房高阳还拽着柳巷让他回答这个一路上她提了足有六十多遍的问题：他们的说法你怎么看？ “什么说法？”柳巷靠在沙发上，照例揣着明白装糊涂，好让高阳把话接下去。 “昨晚在咖啡厅他们说的，你认为对不对？” “他们说什么了，我没听清。”柳巷已经很熟练了，犹如背剧本里的台词。 “说何嫣最白你承认么？” 不是原词，原词应该是这些都省略只有对她和高欢的赞美，见高阳偏离了轨道柳巷说：“台词错了，重新来。” “什么重新来，回家了还不许我听听你的真心话啊。” 原来她一直憋着，但回家的感觉真好，特别是这样屋里只有一男一女没有别人时这种感觉更加浓厚，他们知道不会被打扰，很安全。 柳巷甩掉脱鞋，往沙发上一躺，再点上一根烟，烟雾袅袅中这种感觉更出来了，即使再简陋的家也比五星级酒店待着舒服。 “袜子也不脱，臭死了。还有衣服、裤子，都穿着你能舒服么，洗个澡换了去。”高阳一边埋怨一边给柳巷脱袜子，看他也不动知道有些乏了，把烟给放到烟灰缸上后又给脱了外衣外裤，再重新把烟递到柳巷手里后转身收拾衣服奔了洗漱间，好像忘了刚才问的话。 柳巷确实有些乏，烟刚抽完他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他这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反复出现六个女人，他自己都奇怪，不是五个么，高阳、高欢、田思思、陈佳宁和何嫣，为什么还有个百里慧，她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梦见她？ 梦里的六个女人忽而都围拢在自己身边，温存着，忽而吵了起来，再忽而都对自己怒目相向，只有百里慧一个人在笑，然后其余的五女一起追打百里慧，等跑远后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很孤单，再然后高阳回来了，摸着自己的脸…… 柳巷吓得一激灵，把眼睁开后一看高阳真的蹲在自己的头前，抚摸着自己的脸，她关心地问：“做恶梦了吧？” “我睡着了？”柳巷问。 “睡着了，刚睡了十分钟。” “来，陪我躺会儿。”柳巷把身子往里挪了挪，高阳顺从地躺了下来，让柳巷从身后把她抱住。 “我们结婚好不好？”柳巷说，亲了一下高阳的头发，他有些累了，只想好好地爱一个人，然后做大自己的事业。 “好”，高阳点点头。 “我说的是真的？”柳巷强调一下，怕高阳不信。 “你是说我们仨还是四个，还是几个？”高阳问，仍旧没转身。 “我说咱俩，就咱俩。” 高阳猛地把身子转了过来，惊讶地问：“就咱俩？” “嗯，就咱俩。”柳巷点了一下头。 惊讶过后高阳不解，摆弄着柳巷的绒衣问：“你是怎么想的？” “说不好，只是有些累，想结婚了。” “那为什么是我？” “你问的傻不傻，不是你还能是谁？”柳巷亲了一下高阳粉嫩的脸颊。 “那高欢呢，你不要了？” “我想过了，要是你俩都娶这事瞒不住，会被大家笑话的。” “假话，是因为田思思吧？”高阳白了柳巷一眼。 这还说不清了，除了田思思还有陈佳宁呢，按照刚才的梦计算，还有何嫣和百里慧，总不能都娶了吧，都娶了往哪藏？ “算了，当我没说。“柳巷泄了气。 “要不这样，咱把这房子卖了，《暗算》拍完后剩多少钱是多少钱，然后我们仨一起回松林种果去，那里人烟稀少，也没人笑话咱，好不好？” 确实挺好，但柳巷不甘心，那样的话自己的抱负也就没了，岂不是白重活一回？还有高阳和高欢，一个是理工大学的高材生，网站才刚刚建立也就夭折了，一个是硕士研究生，国家注册的会计师，难道去扒拉算盘，计算一箱果多少斤，能卖多少钱这些？ 说的低调点是与世无争，高调点是对社会不负责任，柳巷做不出来，他可以选择急流勇退却不愿意临阵脱逃，这不是他的性格。 “你说好不好？等叔和姨退休了让他们也过去，还能多活两年，山里的空气好，我和高欢再给你生几个孩子，多好。”说到生孩子高阳羞红了脸，扎进柳巷怀里。 说到孩子柳巷猛然一震，难道自己的孩子也要让他们像自己一样隐居起来，不与外界接触？如果自己的父母和高欢高阳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心思那也就没有了这段爱情故事，即使是为了孩子也要担负起这份社会责任来，让他们阳光，让他们懂得感恩，让他们知道承担，让他们懂得感情，尽管自己做得并不好，但只要努力去做总会有希望。 柳巷突然间开朗起来，他发现高阳总能在自己最彷徨的时候无意中点醒自己，虽然她的无意确实是无意，和他的想法有时还是南辕北辙，但她起的这个作用却是殊途同归，让自己感激。 “我决定了，先做好自己的事，将来如果有可能我会按照你说的做。”柳巷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高阳打了柳巷一下，又问：“你这个将来是多长时间？” “我不清楚，但最晚不会超过十年。” “十年啊？”高阳惊呼，今天是三十，算二十五的话柳巷十年后三十五，自己也三十三了，她觉得这个时间有点长，于是撅起了嘴。 “我说最晚十年，总得赚够了钱才走吧，要不你给我生十个八个的，我也养不起，还得拖累老人。”柳巷逗笑着。 高阳信以为真，说道：“那我记住了，但这个十年可不是你和我们结婚的期限，结婚的话最长五年，你三十，我二十八，还可以，我可不想超过三十还没嫁人，都成老姑娘了，会被别人说成没人要。” 柳巷指的也不是结婚的期限，原先定的是高欢毕业，还有一年的时间，现在高阳又给延长了四年，柳巷心想五年的时间自己的感情问题总该理顺了吧，田思思比高阳和高欢大一岁，高阳和高欢能等起她却不一定能等起，还有陈佳宁，五年的时间也该能找到新归宿了，至于何嫣，本就是他人妇，五年后可能孩子都二三岁了，早就忘了昨天晚上的事。 事情有了一个清晰的走向，不再那么模糊了，柳巷高兴起来，问高阳：“你爸妈什么时间到？” “快了，刚才我打电话说在路上，他们主要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间回来，要是知道的话早就来了。” “高欢不回来的事和他们说了么？” “说了，爸妈说给你了就听你的，他们没意见。” “真是好爸妈，阚快！” “你爸妈也挺好啊，也是为我们着想，只有你，看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俩还不够和这个理不清和那个扯不断的，还住到了对门，这是没回来，你说要是回来你爸妈和我爸妈会怎么想，这个年还能过好么？” “你说得都对，慢慢来，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我才不相信你能处理好，你巴不得都娶家来呢。我问你，何嫣是不是最白？”说着说着高阳又转了回来。 “还行吧。”柳巷敷衍着。 “白就是白，什么还行吧，我知道你喜欢白的。那田思思呢？” 咖啡厅里众人的议论是何嫣最白，雪白的那种，高家姐妹是粉白，白的有韵味，田思思是细白，白得紧致，这是陈佳宁没在，在的话会被说成是嫩白，白得能掐出水来，柳巷确实喜欢白的，所以才会和这五个女人有故事发生。 其实百里慧也很白，不过她的这种白法柳巷无法形容，非要找个物件比喻的话，他觉得像橡皮的颜色，白橡皮。 在柳巷说出粉白是最好看的之后高阳才满意，还把袖子撸起来把粉白的胳膊让柳巷好顿欣赏这才算完了，然而她最得意的不是这个，是普遍的那句话：这对姐妹花是最好看的。 “是不是？”高阳问。 “当然是，你俩最俊。”柳巷抱住高阳亲了一口，这句话倒不是违心，是真心的。 “所以呀，你要好好珍惜，哪天不要你了你躲一边哭都来不及。”高阳戳着柳巷的额头笑道。 “不会的，要不现在咱俩就成亲，省得你跑了。” 柳巷动起手来，高阳呵呵笑着闪躲的不是很坚决，或许是何嫣给她的刺激有点大，再加上田思思已经融进了这个圈子里，她想把柳巷拴住，她知道他虽然花心但责任感很强，只要跨出这一步他会负责到底的，她没有与高欢商量，但她想都是一样的，得到了她也就得到了高欢，反正早晚得给，自己注定是他的。 然而一路的风尘让高阳心有顾忌，她拉起柳巷让他洗澡，等柳巷洗完澡出来时知道机会又错过了，高山和宋瑜已经到了。 稍晚，柳时伦和黄淑珍也到了，今年的大年三十缺了一人，但气氛还是不错，主要是双方家长都以为柳巷和高阳登完记了，高欢没回来，结婚证她藏着，虽然想看没有看到但都没有怀疑，这么大的事他们相信柳巷不会撒谎，即使他撒谎那还有高阳和高欢呢，总不会仨人一起撒吧，可偏偏就是，这个谎是仨人一起撒的。 双方家长不再担心，也不催着结婚了，柳巷和高阳都松了一口气，年过得不错，高山还带来了自家产的果子，并说再有个三两年就能见到效益了，到时候就真的都好了。 第206章 智力大冲关 初八正式上班，王滨城从烟海过来与王运昌和钱继忙活《智力大冲关》的事情，老杨也从《话说天下》被调了过来，但那边的节目没断，不过改成了四人主持，两人一班，一替一天，后来《话说天下》改版，更名为《说天下》，并改为中午播出，一直至今。 百里慧过年的时候回了家，因为《中国麦霸》的报名三月份开始，所以她在家多待了几天，过完正月十五才回来，回来后她几乎整天待在“向阳网”的网站，说是熟悉操作，其实凭她的智力三两天也就弄明白了，多数时候是和高阳聊天，高欢不在，高阳又多了一个姐妹。 柳巷再没有借口留在新房了，高山和宋瑜走的当天他也就搬回了家，是柳时伦的主意，他担心的倒不是柳巷和高阳怎么怎么样，他担心的是高欢，怕她不高兴。 没用上几天百里慧就和高阳打得火热，几乎形影不离，后来干脆和高阳一起到柳家做饭吃饭，很大方，多数时候还借住在新房，柳巷就更没了一点机会，因为连送都不用送了。 《智力大冲关》时间很紧，柳巷有时回家也晚，时不时的就在外面吃了，这样一来与高阳有可能三两天见不到面，于是高阳给柳巷申请了个qq，她说比打电话好，有些话在电话里还不好意思说，在qq上可以。 对qq柳巷本来就不陌生，加上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用这个，确实方便，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用担心吵了父母，更不用担心他们偷听，只是有时一聊就上瘾，睡得越来越晚。 二十三号晚八点，第一期《智力大冲关》播出，由于放假观众以大学生居多，现场抽取的六名选手分别来自“盛东大学”、“盛阳师范学院”、“盛阳音乐学院”、“东北大学”及“烟海理工大学”，还有一名家在盛阳的“北京大学”学生，从大二到大四的都有，品种也齐全，四男二女，没有拉项。 今晚柳巷回来的挺早，吃完饭后与高阳和百里慧坐在客厅一边闲聊一边等着《智力大冲关》的播出。 “你怎么不让我主持大冲关？”百里慧问柳巷，周播和季播节目还是有区别的，周播期数多，长久，做长了不算累，季播虽然出名更快但每一场的程序都不同，累人不说今年办完明年不知道还能不能接上，《超级女生》办了两届，而《中国好原创》只办了一届。 “老杨比你更适合。”柳巷说。 “哦，你说说，怎么个适合法？”百里慧不服，老杨虽然也是大学毕业但不是科班出身，他是学工的，更关键的是，老杨三十二岁了，比百里慧整整大了十岁。 “他比较稳重，知识面也很宽，这是他的优点。”柳巷答。 “那你是说我不够稳重，没有知识了？”百里慧更不服，她觉得按她的年龄她已经属于比较稳重的了，而且她的学校要比老杨毕业的“盛阳工业大学”有名得多，在某一方面也代表了知识的一个层次。 田思思的孤傲是在外表，而百里慧的孤傲是在心里。 “我没这么说，只是老杨更加稳重，这些年积累的也不只是岁数，还有对知识的理解。” 对知识的理解很重要，所以不是有了知识就有了素质，素质更多的是对知识的消化、理解和应用，只有融入到血液中去的知识才能成为素质的一部分，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欠缺这种东西，并不是百里慧的个别现象，但这种东西没法去衡量，只能是从知识入手，这就是柳巷策划《智力大冲关》的原因。 知识得以普及，也就具备了提高素质的先决条件，一个民族素质的提升没有知识做基础是办不到的，田思思为什么对她的两个哥哥不够尊敬，就是认为他俩的素质不高，与自己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素质与金钱无关，与地位无关，但与知识有关。 素质这东西没法衡量却时时都能体现出来，言谈、举止、待人接物、对事物的看法、观点等都能体现出来，对于女人来说，连走路都能体现出来，所以我们经常说某某女人“很有气质”，就是素质的外在体现。 百里慧也很有气质，柳巷挑选的主持人不可能没有气质，但她的这种气质还需要沉淀，这需要一个过程。 百里慧还不理解，她推了高阳一把，说道：“你帮我说说他，看不起人。” 高阳肯定是向着柳巷的，笑道：“《中国麦霸》不是挺好么，咱俩还能唠唠磕。” “他就是不想派个男的和你接触才派我来的，这你还看不出来？”百里慧拿不是当理说。 高阳也知道，但却笑眯眯地问柳巷：“是这个原因？” “扯哪去了，老杨来你还能有啥想法啊。”柳巷气道，老杨是挺有才，但三十多岁长得像五十似的，所以他才这么说。 “你们电视台那么多帅小伙呢，就一个老杨呀。”高阳“切”了一声，成心气柳巷。 “得，我说不过你俩，不奉承你们两句你们也不能饶了我，这《中国麦霸》可不是谁都能主持的，第一，要有现场感染力，第二，要亲和，第三，要有现场反应能力，第四，要有组织力，第五，要有美感，这些，百里慧具备，老杨不具备，所以你是《中国麦霸》的不二人选，也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 柳巷把实话说了出来，自从百里慧想要跳槽之后他也想了很多，百里慧无疑是个好手，《超级女生》的后半段和《中国好原创》都主持得不错，《中国麦霸》时间长，选手基数多，期间不确定的因素也多，百里慧很合适，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也不为过，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留住她，有了好的节目之后她自然就安心了，不会再想跳槽的事。 得到赞誉百里慧自然高兴，抿嘴乐着，还娇嗔地看了柳巷一眼，高阳却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道看来柳巷对百里慧很上心，何嫣和李贝的例子在前，莫非自己是引狼入室？ 柳巷很坦然，哪会知道女人的心思，别说百里慧还没有高阳漂亮，就是有他也不敢再招惹了，一脑门的官司还没打完呢，再引火上身只能是把自己烧死，情之一物，他已经领教了。 柳时伦和黄淑珍走了出来，因为马上八点了，于是都不再说话，看起《智力大冲关》来。 老杨上来的一段开场词让《智力大冲关》的立意马上出来了，他说：“今晚，我们的《智力大冲关》迎来第一期，为什么叫《智力大冲关》呢？就是凭你的智力过五关斩六将。当然，为了表示对关老爷的敬意，我们只斩五将，总得比关老爷差那么一点，否则观众朋友会说我们过于狂傲，想和关老爷平起平坐。但是，我们的关和关老爷冲的‘关’不是一回事，我们的五关分别是——历史、地理、自然、文学、智力，更加宽泛，更加能体现知识的层面。” 老杨顿了一下，换了一张卡片，接着说道：“第一关，历史。历史是什么，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我们不考世界历史，只考中国历史，因为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已经足够，记住曾经发生的事，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地理，我们也不考世界地理，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已经足够大，熟悉我们自己的每一个角落，山川地貌，河流湖泊，建设好我们的家乡。” “自然，这个不分国家，不分地域，因为自然是一体的，人为的划分对自然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什么树木最高，什么河流最长，天有多高地有多宽，自然可以放飞我们的思维，让你见证大自然的神奇。” “文学，侧重于中国文学，文学是民族精神的字符表示，也是一个民族的精神食粮，从《四大名著》到诗词歌赋无所不包，当然还有近代和现代文学，一个民族想要继承和发展，文化先行，文学更是先锋！” “最后一关，智力，和我们的节目吻合，我们的考查题目包括脑筋急转弯和一些偏难怪题，人的天赋不同，这一关就是让你的天赋发挥出来，让人们了解思维是多方向的，只要你敢想就成功了一半，永动机不符合力学原理，但却是人类一个进步的方向，我的观点可能会受到科学人士的质疑，但知识就是在争论中统一的，科技就是在质疑中发展的，我只负责抛砖引玉，不负责具体实践。” 老杨的手势和话语既有深度又不乏幽默感，柳巷点点头，看来还不错，因为观众已经爆发出掌声，表示了对节目和主持人的一种认可。 “这段话是老杨写的？”百里慧不相信地问，这段时间她基本都在网站这边，台里很少去。 “小巷写的，忙活了半宿。”黄淑珍道。 “那明儿《中国麦霸》开播你也得给我写一个，不能光便宜老杨。”百里慧看着柳巷手却指着电视。 “你们这是要把我榨干那。”柳巷摇了摇头，字虽不多但极费脑子，比写情书还累。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写。” 百里慧撒起娇来，好像忘了这是在柳巷家里，高阳见了一皱眉头，柳时伦瞪了柳巷一眼，黄淑珍偷偷地拍了一下高阳的手，柳巷觉得冤枉，要说田思思自己还真有点心思，对百里慧可一点没有，他安慰自己她的撒娇更多的是一种妹妹的情感。 第207章 讨逆 继《非诚勿扰》之后盛东台的又一档周播节目获得成功，过完年后盛东台在省政府的支持下投入了大笔资金对原有的一些技术设备进行改造和更新，同时也购买了一批技术设备，其中就包括和gsm公司连线的专门用于统计即时收视率和平均收视率的调查仪，《智力大冲关》的平均收视率是1。1%，首播既突破1%大关预示着《智力大冲关》趟出了综艺节目的一条新路，知识类节目也有它的受众面，而且会越来越大。 知识类节目不能造明“星”，但却能造出未来之“星”，你知道哪一个收看节目的小朋友、青年人会忽然被一个题目吸引，灵光一现，然后成为中国的未来之星呢？这种情况肯定会发生，一定会发生…… 未来之“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验证，但《智力大冲关》的成功已经不需要去验证了，三月二日，在播出第二期后一些省台已经按耐不住星夜仿制知识类综艺节目，原因有二：一是周六和周日晚的黄金时间已经被《非诚勿扰》和《智力大冲关》占去了很多份额，二是知识类综艺节目程序简单，题目都是现成的，资金投入也不多，仿制容易。 《非诚勿扰》没被仿制是因为之前很多人没看好，《玫瑰之约》已经停播，《相约星期六》也不温不火，但经过半年的播出后《非诚勿扰》又给相亲节目附加了新的定义——社会价值观，天堂在左，恋人就不要向右，所以它自身的定位已经不是相亲节目，而是婚恋节目，两字之差其含义已经千差万别，《非诚勿扰》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不是为了出名，不是为了增加出镜率，虽然其中也有一些思想不纯者，也有思想怪异者，但节目总的方向没变，半年之后已经成型。 孔亮也获得了成功，被人誉为“月老”，时常还串场全国各地的青年联谊会、鹊桥会等，这是他结婚了，如果没结婚会被追求者踢破门槛。 还有一个人也是受益者，王运昌，李娜走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特别是和柳巷待在一起的这二年，对他的触动很大，年前他勇敢地跨出了自己追求幸福的一步，成为《非诚勿扰》舞台上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位从事电视工作的男嘉宾，并成功地把他心仪的3号女嘉宾，一位三十六岁，丰满恬静的人民教师牵了下去，那期节目柳巷和王滨城、钱继都参加了，罗景坤知道后好顿埋怨，说没告诉他，要是知道这个结果他会率领全班子都去捧场，管他外人怎么说，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又在观望了一段时间后湖南台的《玫瑰之约》首先复播，之后《闻香识女人》、《为爱向前冲》、《爱情来敲门》在四川、东南、山东的卫视播出，再之后浙江卫视播出《爱情连连看》，贵州卫视播出《非常完美》，东方卫视播出《相约星期六》的加强版《百里挑一》，湖南台在永久停播《玫瑰之约》后又不甘寂寞地推出《我们约会吧》，虽然都没取得如《非诚勿扰》的成功但全国的婚恋节目已经满园春色并逐步摒弃噱头和名利，踏踏实实地为青年男女提供一个相识和相知的平台，这时的婚恋节目已经走上正轨，成为综艺大花园里的一支红玫瑰。 婚恋节目如果是红玫瑰，代表的是爱情的话，知识类节目就应该是桂花，不仅醒脑提神而且还可以绿化、美化，它可以长得很高，提升这个花园的层次，所以从《智力大冲关》开播的第二期疯狂的仿制开始了，先是安徽台推出一字之差的《智勇大冲关》，程序几乎一样，一星期之后江西台推出《知识考场》，天津台推出《智力大考验》，深圳台推出《知识竞技场》，又一个星期后，湖南台有了创新，播出了程序稍加改动的《岳麓书院》，浙江台也不甘落后，你有“岳麓书院”我有“求是书院”，直到九年后江苏卫视推出自主创新的益智类节目《一站到底》这场种植桂花之战才算暂告一段落，但这时《智力大冲关》已经在两次停播后经历了三次改版，最后定名为《进步的阶梯》，程序和内容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2003年的3月份，成为了知识的海洋，柳巷本来是喜闻乐见的，但慢慢地他发觉不对了，因为各个卫视的播出时间出奇地一致，也都是周日晚八点，时长也差不多，文化底蕴深厚的江南各省的卫视更受观众欢迎，盛东卫视《智力大冲关》的收视率一降再降，至三月底已经降为0。3%，这在战役上说就是包围战，如此下去只有挨打的份。 阻击周六晚《非诚勿扰》的除了湖南卫视的王牌节目《快乐大本营》外，又多出了几家，广州卫视的《明星大牌》，东方卫视的《脱口秀》，北京卫视的《娱乐新天地》，光这些一二集团卫视的阻击也就算了，连黑龙江和湖北这样的第三、第四集团的卫视也加入进来，分别推出了《笑笑笑》和《喜从天降》这样的轻松搞笑节目，虽然这些节目不像周日晚那么整齐划一，看点也不同，但时间还是和《非诚勿扰》重叠，剑之指向已不言而喻。 蒯总监的话终于变成了现实，从他和柳巷提起只过了三个月，效率之高、速度之快无不令人咂舌，与其说是奔盛东台来的还不如说是奔柳巷来的，因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策划的节目，在拒绝加盟之后他已经成为了各个台的眼中钉，不除之不足以得到快感。 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柳巷开始反省，显然目前的局势自己就是有再多的创意也只能是被连续的仿制和伏击、包围，蛋糕被一点点划分，最后落到嘴的连温饱也解决不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他乐意看到，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如果自己被打垮，那么就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他们只是想安于现状，自己是打破了格局所以才动了众怒，在他们心里，自己就是一个捣乱的人，或者是一个想造反的人，平叛是正义的，就差个讨逆的檄文了。 这是对柳巷策划的电视节目的讨伐，他还不知道，对他制作电视剧的讨伐也已经开始。 所幸还没有对《中国麦霸》采取什么动作，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弄个网络选拔，也实在不明白这样做有何意义，在被定性为瞎胡闹之后《中国麦霸》逃过一劫。 至三月末，对柳巷的讨伐在电视圈内几乎人尽皆知，并且不再避讳，别说坐山观虎斗的其他台，就连盛东台内部也是一片幸灾乐祸的声音，因为这两三年的时间柳巷实在是风头太盛，盖过了很多人的锋芒，几百万的收入也让他们眼红，恨不得柳巷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其实柳巷和他们并没有恩怨，相反很多人还从中受益，但嫉妒已经蒙蔽了他们的双眼，枪打出头鸟在中国似乎也是一个传统。 可能也只有罗景坤、王运昌、钱继他们没有这种想法，因为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受益者，但除了和柳巷谈心，让他抗住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办法，罗景坤也知道连带盛东台得罪的人有点多，和柳巷商量要不《智力大冲关》再办两期就停办，一是收视率已经被挤压得不成样子，二是做出个姿态，总得有人让步，僵持下去都没有好处，因为观众也提出质疑，打开电视换了八个台都是差不多的节目也让他们感到心烦，这样下去考验的不是智力，是耐性。 广电总局也没有办法，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还不够完善，电视剧可以实行最多四个卫视同时播放，选秀类节目在“超女”后也做出了程序上不得雷同的规定，但知识类节目你规定不了，因为无法确定这些东西是谁的，资源是大家的，题目是共享的，你要是说这就是盛东台的一是拿不出证据，二是也无益于知识的普及，所以也在那沉默，希望让市场自己去规整，去调节。 对于罗景坤的建议柳巷同意了，这次的混战与两年前的“超女”不同，已经完全由节目上升到电视台之间的对抗，换句话说，已经是一种政治对抗，政治就是一种妥协，既然他们需要自己妥协那就妥协吧，都给个交代。 但妥协并不是认输，只是一种暂时的回避，柳巷闷在家里好几天，直到这天王滨城登门。 《智力大冲关》已经不再录制，手里还有两期，王运昌和钱继回去继续负责《非诚勿扰》栏目，王滨城则抽过来协助高阳做《中国麦霸》的前期工作，报名已经开始，而高阳过几天就要飞赴成都拍戏，因为《暗算》剧组在上海的拍摄就要结束，要不是春节之前耽误了几天现在已经在成都了，如果高阳走王滨城就要临时接管网站的工作，他出面也似乎更合理一些，比赛也名正言顺。 王滨城此次来不是闲聊，他是想和柳巷谈谈自己的看法，目前的局势够乱，比柳巷想象的还要乱上几倍。 第208章 军阀割据时期 柳巷在新房，他也想在高阳临走前多陪陪她，但错过了那次的机会后高阳又不干了，柳巷不知道这里还有百里慧的原因，以为女人善变，也没多想。 高阳和王滨城在烟海时就很熟，加上烟海是自己的第二故乡所以对王滨城也亲近，洗完水果后并没回避，坐在柳巷身边听他俩唠嗑。 “最近我给我的很多朋友打电话和发邮件，他们有的在电视圈有的从事和电视相关的工作，特别是我们新闻系的同学，他们的朋友在这圈内供职的也不少，还有朋友的朋友，几乎遍布全国各地，因此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王滨城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柳巷知道他在圈内的人脉很广，而且不止广这么简单，人民大学新闻系出来的，都到了四十多岁的年龄，或多或少在单位内部都负责一块，就是当台长、副台长、报社总编、主管文化的局长、部长什么的也有很多，所以一直以来柳巷都让他负责外宣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但王滨城历来低调，从不提及这些，今天提出来绝不是炫耀，应该只是个铺垫。 “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我归纳了一下，咱们的形势不容乐观。”王滨城的眉头锁得更紧。 “王大哥，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我快被吓死了！”高阳首先紧张起来，柳巷的困境她也知道，要不是答应了剧组那边她都不想去了，总觉得应该待在柳巷身边。 王滨城看着柳巷，接着说道：“上个月，也不能说是上个月，应该从《中国好原创》收官后这些家就开始串联，现在基本形成了四个集团，一个是老大哥湖南台，他们与湖北、江西还有西部的重庆、四川联合起来，构成了中西部集团，以湖南台为首，组成区域联盟，在节目的策划和播出上协调一致，这是受众人口和地域最大的集团。” “第二个集团是东部集团，由江苏、东方、浙江和安徽四省市构成，这个没有老大，四家平起平坐，叫做‘长三角联盟’，是经济总量最大的集团。” “第三个，是‘珠三角联盟’，广东是龙头，包括深圳和东南，虽然名义上只是两个省但涵盖了香港和澳门，与台湾也往来甚密，这是最有依托优势的集团。” “第四个，是北京与天津，还有河北，构成了长江以北唯一的联盟，政治上的优势不可小觑，没有正式名称，外界叫做‘京津冀联盟’。” “此外如山东、河南、黑龙江、贵州等，虽没有加入集团但也有倾向性，属于听调不听遣，既想保持独立性也不想被拉得太远，认为该出手时也会出手。” 黑龙江已经出手了，同为东北地区这让柳巷觉得有点凄凉，自己一心只想做节目，做好看观众喜欢的节目，不曾想却动了别人的奶酪，蛋糕就这么大，你都吃了别人也就没吃的了。 高阳不解，问王滨城：“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滨城叹了一声，回道：“不但有而且有，就因为这三年来柳巷做的这些节目才逼得他们结盟的，我也听说年前不少台来挖他，其实去哪里都差不多，只要他策划的节目还是这么打炮就免不了，只不过格局不是这个格局，只有中央台可以，你怎么没去？”说到最后王滨城是在问柳巷。 “我想做的是雪中送炭，不是锦上添花，中央台有我没我差不多。” 柳巷谦虚着，王滨城却摇摇头，中央台的综艺节目要是再不引进新血液也只能是吃老本，《开心辞典》在《智力大冲关》播出之后收视率严重下滑，《幸运52》开播了近五年，经历了一次改版后效果也不太明显，中国第一档综艺节目《综艺大观》在历经十三年的风雨后已经和时代相脱节，被淘汰已成定局。 “**过后”在综艺节目火烧燎原的大形势下中央台推出了全新的一档节目：《非常6+1》，算是保留住了一点颜面，但之后也被迫放下身段，加入到综艺节目的竞争中来。 高阳也不想让柳巷去中央台，那里更是百花争艳美女如云，人事关系更加复杂，即使你很小心都有可能被牵扯进去，高阳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十年后随着中国“反腐”浪潮的到来中央台被牵扯进去了很多人，其中不乏一些背景深厚的人士，当然更不乏有名气的美女主持人们。 王滨城也理解，就像他不想离开烟海一样，这里不仅有根，还有亲人。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王滨城对高阳说：“如果仅是成立松散的联盟倒没什么，电视台之间也像哥们相处似的，有远有近，除了特殊关系一般都是由地域自然产生的，因为交流多，文化相近，有的还是冤家，像北京和上海，永远不会联盟，它俩要是联盟就没别人的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是冤家，这四个联盟是真的联盟，虽然形式各有不同但确实是下了一番苦心的，可以看出来，都想要成为综艺节目的霸主。” “那其他捧角的台也同意？”高阳问。 “现在没到那个阶段，如果到了可能这个联盟就会被打破，再成立新的联盟，《三国演义》告诉我们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那三国演义还告诉我们‘三国归晋’了。”高阳不服气，撅嘴说道，她虽不是圈里人但由于柳巷的关系她自认为是电视台的一份子。 “这话说得好，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晋，现在连‘三国’都说不上，只能说是军阀割据时期，等局势明朗了这种趋势也该显现了。”王滨城笑道。 高阳捅了一下柳巷，笑嘻嘻地问：“你想不想当司马炎？” 柳巷见他俩说得挺有意思，回道：“那谁是司马昭？” “湖南台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高阳瞥了一下嘴说。 “你把我说成他儿子了，那你不就是儿媳妇了，掌嘴！”柳巷掐了高阳一把。 高阳这才知道说走了嘴，嗔道：“你给我带沟里去的，我才不打自己，你要是舍得你就打，我看你能不能下去手？”说着把粉嫩的嘴巴子往柳巷跟前凑了凑。 俩人在这打情骂俏，王滨城却急得不行，“诶诶“了两句之后说：“等我走了你俩再腻歪，我这边都火上房了你俩还不着急，这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白瞎了我的苦心。” “你也没说出什么啊，我刚才也挺紧张，听你一说反倒不紧张了，他们爱成立什么成立什么呗，离咱们那么老远。”高阳说。 “远什么，转眼就到，《智力大冲关》为什么夭折，这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柳巷“哦”了一声，他不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不过想让气氛轻松一点，让高阳也别太担心，见王滨城真急了，说道：“王大哥，姐夫，你知道他们都有什么计划？” 这一声“姐夫”叫的王滨城心情舒缓了一些，李娜现在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不仅对他，对他的家人都是好得很，很贤惠也很善良，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对柳巷也由衷的感激。 “下步怎么打算还不知道，也许还没确定，他们第一步就是打垮你，盛东台别的节目他们不管，只要是你的节目他们就不放过，而且成立了四个策划组，专门针对你的节目进行分析和研判，先仿制，然后改造，当然能创新最好，即使打不垮也先将水搅浑，然后再找时机。” “四个策划组？”这还真是柳巷没想到的，这么说他们已经进入了实质阶段，而不是临时起意，并且这个实质是一起发力，而不是各自为战，怪不得阻击《智力大冲关》这么整齐划一，很有章法。 “是呀，四个策划组，四大联盟分别有一个，人数不一，但都是从几个台抽调的骨干编导，有的还是总监级别的，其中还有专门打探消息的人员，你这边创意刚出，还没等实施呢那边就知道了，然后这些小组就开始研究应对的办法，所以反应也极快，我刚听说时着实吓了一跳。” 还真下工夫，不过柳巷倒没那么害怕，真要是行也不用弄什么小组了，还不是自己弄不出来才研究别人的，如果只是这样就让他们闹吧，看他们能研究多长时间，多说两年，然后自然也就解散了。 王滨城见柳巷问完之后不是很在意，接着说道：“如果你小看这四个组早晚会吃亏，除了内部人士他们都请了高人掌舵，他们也知道仿制只能将水搅浑，有的节目还不允许仿制，他们的目的是集中资金、集中人才，集中落地优势兴办一批脍炙人口的综艺节目来，比如说‘中西部联盟’，他们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现在只不过是丢失一部分，最大的节目湖南台承办，次之的湖北台来办，然后是四川和重庆，大家都分一杯羹，《超级女声》广电总局已经批了，湖南台正在着手，其他的三个台也有了初步的打算，湖北台的《喜从天降》就是这个小组策划出来的，我们再不引起重视可能真的会一败涂地。” 王滨城的这番话让高阳又紧张起来，她问：“都是什么高人？” “刘澜江听说过么？”王滨城问。 高阳当然不知道，柳巷也没听说过，见俩人摇头王滨城说：“那《快乐大本营》总听说过吧？” 第209章 一波接一波的坏消息 《快乐大本营》何止是听说，高阳基本每期都看，和《非诚勿扰》串着看，柳巷也看，但他和高阳不一样，每当高阳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他就纳闷她的笑点怎么这么低，这也能笑成这样，这不就是耍宝么，耍宝的话还没有杂技好看，但柳巷也不得不承认，《快乐大本营》让无聊的时间过得挺快，尽管看完更觉得无聊，也许这就是这个节目的魅力，没什么内涵但搞的热闹，而且越来越热闹，主持人也一再增加，他曾经数过，李维嘉在一期里只说过十二句话，其中还被谢娜抢了三句半，减去后只剩下八句半，也不知道他是主持的还是陪衬的，亦或是打酱油路过的。 改版后的《快乐大本营》主持人增加到五人，如果您够细心，数一下每期里某个主持人说得最少的话，可能还不够八句半，曾经有一期杜海涛只说了三句，还没说完全。 杜海涛、吴昕，都是盛阳人，他们就是柳巷派入《快乐大本营》做卧底的，所以如今的《快乐大本营》只剩下打闹的快乐，“大本营”早已经搬了家。 上面这句是笑谈，杜海涛这时才16岁，吴昕还在烟海外国语学院上学，虽然已经开始在王滨城供职的烟海电视台做《时尚十分》栏目的兼职主持人但柳巷觉得还是不打扰他们为好，百里慧如果不是山西电视台而是东方台的话，他也不会把她撬来，但也没想到她更是志向高远，两年不到就想着跳槽。 王滨城不知道柳巷在心里想什么，高阳不知道很正常，柳巷连这个人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这些创意来的，其实除了原有的综艺节目，正因为柳巷没有出过国所以才没受到国外综艺节目的影响，他所策划的都是根植在这块黄土地上的综艺，延续着中国文化的血脉，所以更贴近观众，等很多人想明白这一点，已经被柳巷拉了很远，国外的没撵上，自己民族的又丢弃了，这是很多综艺节目昙花一现没有生命力的根源。 “刘澜江，《快乐大本营》就是他引进来的，现在定居美国，被湖南台请过来了，这个人游历世界各地，也算电视圈的人，自己虽没策划过任何节目但引进和仿制能力一流，‘超女’就是夏青请教他弄出来的，所以他力主还把‘超女’办起来。” “你说的‘超女’是《超级女生》还是那个《超级女声》？”高阳问。 “当然是那个《超级女声》，柳巷的这个不是美国的模板，那个‘超女’是。” 高阳这才明白，当初柳巷怎么策划的《超级女生》她并不知情，原来两个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个刘澜江多大岁数？”柳巷问了一个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五十左右，怎么了？”王滨城问。 “没怎么，随便问问，其余那几个呢？”柳巷终于感兴趣起来，他问岁数是想看他们最拿手的是什么，要是到了五十左右岁无疑最大的优势是经验。 “‘长三角联盟’请的是金喜俊，韩国人，韩国综艺节目的王牌策划人，此人极为年轻，比你大不了几岁，不会汉语，东方台给配了个美女翻译，往来自由，中国韩国两头飞。”这次王滨城干脆连岁数一起报了出来，不过具体岁数他没打听，只知道个大概。 见柳巷点头王滨城继续说道：“‘珠三角联盟’请的是香港tvb的娱乐频道总导演，这人你应该听过，叫祁祯祥，八十年代中期因策划《新秀歌唱大赛》一举成名，捧出了梅艳芳、吕方、杜德伟、陈奕迅等一批明星，也是‘港姐’评选活动的策划人，四十出点头，这人你要是没听过你这编导就白当了。” 柳巷确实不知道，《新秀歌唱大赛》也不知道，但选“港姐”还是知道一点的，一批批的港姐如今都是影视明星，这个祁祯祥的策划能力先不说，就说这人脉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心里记住了这个“祁祯祥”之后为了掩饰自己不知道的尴尬，柳巷问：“他住哪里？” “两头都住，他在深圳就有房子，大陆和香港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 “中西部联盟”请的是美籍华人，仿制将会是主流，“长三角联盟”请的是韩国人，无疑会以韩流为主，“珠三角”请的是香港人，无线的模式会被植入进来，那么“京津冀”呢，柳巷想不出来，总不会请个日本或欧洲的吧？ 还真让柳巷猜对了，“京津冀联盟”请的是一个纯正的欧洲人，英国人李斯特，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对此人王滨城也没打听到多少消息，只知道十多前年此人策划的综艺节目曾经辉煌一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电视台，如今被“京津冀”联盟挖了出来。 “就差个日本的，我们是不是应该请个日本人来？”柳巷解嘲道。 “有人请了，这家你想都想不到。” “谁呀？”高阳问。 “河南台，此外还有个你更想不到的。”王滨城的前半句是回答高阳的，后半句是对柳巷说的。 河南台请日本人已经够让柳巷惊讶的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厉害，他不由自主地问道：“还有什么？” “中央台，听说，这个只是听说，已经有人到台湾进行接洽，是合作还是怎么个方式不得而知。” 王滨城的后两条消息后来也被证实，不过河南台与日本东京电视台的合作极短，因为日本的综艺正在大兴整蛊之道，比如美女脱衣之类，河南台尝试了一下就在一片骂声中偃旗息鼓了，中国与日本的文化虽然相近但国情毕竟不同，从此河南台一蹶不振，也没有了追赶的信心。 中央台与台湾方面的合作都在暗中进行，但从台湾电视台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此后在央视露脸就可一见端倪，而随着台湾综艺节目的衰败，“三王一后”陆续出走，甚至是整个策划团队的离开，也打破了大陆这“四个联盟”的合作方式，互相之间都有渗透和联系，军阀割据演变成了军阀混战，由此也让大陆的综艺史步入了一个重要时期。 这些情报真的是太重要了，柳巷也为之动容，自己的轻轻一推就连锁产生了骨牌效应，而且现阶段他们的目标都对准了自己，要说他还能稳坐泰山的话就是心太大了，见柳巷眉头也皱了起来王滨城道：“还有个更不好的消息，要是你能挺住我就说。” 高阳已经愣了半天，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怕柳巷承受不住，拽了一下王滨城的衣襟，轻声说道：“那就别说了，这都够吓人的了。” 王滨城把到嘴边的话咽了进去，柳巷却站了起来，说道：“说，别听她的，她不懂这个，就会自己吓唬自己。” “这个她还真懂，不懂也被你熏陶出来了。”王滨城苦笑道。 高阳顷刻之间瞪大了眼睛，问道：“是网站？” “不是网站，和网站有点关系，是电视剧。” “电视剧怎么了？”柳巷有些担心，难道节目之外他们也想要阻击电视剧？ “刚才的四个联盟是针对电视节目的，电视剧这块又是一个联盟，落地点数少的，经济实力不行的被踢了出去，由于这块资金投入大所以参加的都是大台或有钱的，一共是十家，北京、东方、浙江、江苏、湖南、东南、广东、深圳、天津和山东，这个联盟内部叫‘电剧联盟’，已经与几家影视剧制作公司达成了协议，购买其新拍的精品电视剧，主要针对首播权，打包购买，然后再回去分配，这是要把你拍的电视剧排除在外，实在排除不了也不能让盛东台获得，你的《大染坊》和《亮剑》整整让盛东台的全年收视率提高了近四个百分点，他们受不了，《暗算》又在拍摄中，他们再不想点招也真没活路了。” 王滨城还挺替他们着想，但这个却是柳巷最不愿意看到的，节目都有依托的平台，人在哪里就是哪个台的这没有异议，电视剧不一样，谁都可以买，要是自己拍的电视剧盛东台抢不到首播权就算自己多赚钱意义也打了折扣，因为想要打造一个大的综艺平台没有电视剧支撑是不太现实的，如果他们都不购买也是个问题，钱赚的少不说观众人数也会减少，精品不精品是需要观众检验的，酒再香埋在深山里也只能是逐渐挥发，形式一变哪天酒坛子碎了都有可能。 这招够绝，比这绝的还有，王滨城说这几家影视公司和电视剧制作公司已经撒下人马购买剧本，先买下再研究拍哪个，你以后就是再想拍恐怕买剧本都难了，除非自己写。 这是竭泽捕鱼，从根上给你断了，柳巷“忽悠”了一下，这他&妈的太狠了，自己就算能写哪有时间，要是两年写一个剧本也不用干别的了。 这个事高阳还真懂，见柳巷拿起一个香蕉连皮都没扒就往嘴里送连忙给抢了下来，扒好后心疼地说：“要不，咱就不拍了，你也够累的了。” 第210章 对策 这两年多的时间柳巷是很累，要不是罗景坤给了他比较宽松的环境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每件事都亲力亲为，电视台、剧组两头跑，赶上事了还得亲自处理，如果说形势不变或许还能够维持下来，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够了，只情报这一块就已经被四大联盟和其他台拉出很远，如此下去只能是被动挨打，有时甚至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柳巷闷在家里的这几天也在反复思考，自己或许应该有所改变，不能再单打独斗，比如王滨城、王运昌和钱继的力量都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还有吴达，田思思等，现在王滨城这么一说柳巷更知道不变不行，人家都在变，你再不变就成了棒槌了。 像高阳说的不拍了肯定不行，那就卸甲归田了，社会还需要自己，综艺还需要自己，自己也需要他们，在这物欲横流、精神食粮匮乏的当下如果人人都选择逃避或者随波逐流只能是让物欲更加盛行，精神更加匮乏，还是那句话，自己不是救世主，但总该做点什么。 见柳巷望着窗外出神王滨城和高阳都没打扰他，俩人轻声交谈着，高阳也很矛盾，既想支持柳巷又不想让他太累，事业和情感都到了十字路口，就看他的选择。 王滨城也在等待，他相信柳巷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这也是他来的主要目的，从俩人认识后他就知道柳巷绝不是池中之物，他敏锐、智慧、总能在逆境中找到出口，经过两年多的历练他更相信他能在这乱局中找到自身的定位。 乱世出英雄，这个英雄就是即能将原有的格局打破又能建立起新格局、新秩序的人，前面柳巷做到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综艺节目占所有节目的整体份额已经由三年前的不足百分之一如今跃升到百分之三，相信今年过后也许就会突破百分之五，这还不算电视剧，等这块超过百分之十的时候那它将对人们的身心健康和价值取向产生不可估量的作用，也许那时全民娱乐、大综艺的时代才真正到来，但前提是以健康向上的综艺节目和有思想、有内涵的电视剧作为保障。 台湾的综艺节目在历经十几年的繁荣之后最终走向没落就是偏离了中国文化的走向，一味地求噱头，突破各种尺度，谋求利益的最大化，不求质量地一哄而上，一个节目被十几家电视台仿制、复制，最后不是做大了蛋糕而是让观众产生审美疲劳，“三王一后”也在风光无限后悄然出走或隐退，这是“三王一后”的悲哀，更是台湾综艺史的悲哀。 见柳巷又坐了下来王滨城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有个想法，也想成立个集团。”柳巷看着王滨城说。 “也请人？”高阳挺诧异，请人是电视台的事，个人操这个心干嘛。 “不是，你听他说。”王滨城回答高阳的话却仍看着柳巷。 “我这个集团是我自己的，大致分为三块，一块是节目，你、王总监和钱总监是属于这块的，以前也是这么运作的，但没有明确，以后再策划什么节目我们大家一起商议，而不是像以前都是我一个人闷头写，拿到会上你们才知道，这块光你仨还不行，还要有相关的搞情报、分析和研判的人，也算类似他们那样的一个小组吧，具体多少人，抽谁，是内部选调还是外部招聘咱们再细商量，总之要有和其他集团也好，小组也好，相抗衡的能力。” 王滨城点点头，这也是他来之前想向柳巷建议的，现在不用说了，俩人不谋而合。 “电视剧这块，不能再以我个人名义了，要尽快成立公司，也要招聘人手，形成从剧本到拍摄到招标一系列的市场化，当然不一定我们要亲自拍摄和写剧本，但要有这样的潜力，以应对万一出现的情况，我也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主要的节目策划和编排中去。” 这完全是柳巷个人的事，王滨城没有发表意见，但对盛东台来说，这又是有私有公的，所以柳巷说了出来，而且他还有求于王滨城：“这块，我想要娜姐过来帮我的忙，她和田思思的关系不错，如果发生点什么事她还能从中调停，也别让她在家闲着了。” 除了柳巷不愿意说明的原因王滨城知道还有让他俩能多在一起的因素，于是笑道：“你娜姐干别的不感兴趣，调节个感情纠纷啥的那可是趋之若鹜，她这人……” 说到这里王滨城才知道高兴之下有些失言，高阳还在边上呢，尽管不了解内情但闻味他也能闻出几分，于是尴尬地笑了笑，又瞧了高阳一眼，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柳巷也有些尴尬，李娜能起多大作用他不知道，总比用别人放心，一举多得的事情所以他才想到她，没想到一向稳重的王滨城竟然也有说走嘴的时候，他也偷瞄了高阳一眼。 高阳却假装没听到，自己的事情外人越少知道越好，但对李娜她并不排斥，也许她还真能起点作用，所以点头道：“娜姐来了就好了，也能给你减轻些负担。” 于是柳巷也顺着高阳的话下来，让王滨城先给李娜透个信，征求一下意见。 电视剧方面的应对也有了轮廓，下来是网站，经过思量柳巷觉得网站是自己的一大优势，是他们不具备的，虽然现在网站规模很小，流量也不大，但只要用心经营会成为自己的另一块阵地，一股奇兵，也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网站的管理当然还是归高阳，柳巷想借助这次《中国麦霸》的东风让网站发展起来，还是要招兵买马，更换更大的服务器，这个计划要在今年年底之前实现。 不过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资金，除了节目自己不用垫付之外其余两块都需要大笔的资金，特别是电视剧制作公司，不是一千万两千万就能下来的，这么多的钱去哪里搞？ “田家，他们能够解决。”王滨城说，他觉得只要柳巷张口，这个事问题不大。 但柳巷却不想张这个口，自己正在收口哪能再张口，要不是自己资金不够他都不想用田思思的钱，更别说找曾美或者田刚了，田家的关系太过复杂，要是田野、田园的再掺合进来这事就更把握不了了，而且高阳也明确表示了反对，就是贷款也不用田家的钱。 “要不就贷款吧？”柳巷说。 就像当初拍《大染坊》时王滨城不赞成柳巷借高利贷一样，他还是不赞成贷款，一是投资文艺贷款很难，二是周期长，很多时候赚的那点钱还不够还银行利息的，所以影视公司制作电视剧基本没有贷款的，都是融资，独资的话一部剧下来倾家荡产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他建议还是从小制作开始，一点点发展，这样比较稳妥。 这个想法柳巷在拍《大染坊》之前就想过，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慢慢发展，最后决定等《暗算》卖完再说，如果赔了或者干脆是禁播那么什么都不用想了，田思思也没有了钱，柳巷更不会再去开口求田家，也只有另想办法了。 钱，只维持基本生活需要的时候它没有太大用处，一旦有用它就是保障，而且有多少都不算多，所以百分之九十的人是把它当作防备万一的保障来追求的，而不是基本生活需要，这是钱的魅力也是人们甘心被其驱使的根源。 高阳也终于了解了柳巷面临的困境，她为自己没能真正了解他心有愧意，等王滨城走后她对柳巷说：“这次到成都我一定把戏拍好，给你多赚钱，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我都会谦让的。” 柳巷知道她指的是啥，搂过高阳柳巷心疼地说：“别太拼命，男人要是指望女人赚钱那还叫男人么，你得把身体保持好，我可不想娶个病怏怏的老婆。” 高阳笑着捶了柳巷一下，继而摆弄着他的衣襟说：“你也是，我走了谁照顾你，这是我最担心的。” “还有我妈呢，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不用管我。” 高阳点点头，开始收拾行装，第二天柳巷把她送到机场，《暗算》剧组也在同一天撤离上海，但就在他们刚刚撤离后，上海“**”疫情加重，“车顿影视基地”关门。 大陆疑似“**”病人最早出现在广东佛山，去年年底的时候已经在广东一带蔓延，但没能引起足够的重视，随着人群的流动交叉感染越来越多，北京出现了，上海这也出现了，经过空气就可传染的“**”已经以势不可挡的趋势迅速在全国各地的大中城市中蔓延开来。 四月十六号，世界卫生组织根据中国内地和香港，包括美国、加拿大等十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病例研究结果，宣布重症急性呼吸综合症的病因是一种新型的冠状病毒，称为“sars”冠状病毒。 一个月之内，随着气候转暖“sars”病毒席卷全国，华中出现了，西北出现了，西南出现了，东北也出现了，成都没能幸免，盛阳也没逃过。 第211章 是冷冻还是燃烧 班还照常，但人人自危，除了亲人彼此之间不再接触，都怕对方是传染源，街边的很多店铺都关了门，即使店主不怕顾客还怕，所有的生意都萧条得很，只有药店和医院。 药店里的三层口罩被抢夺一空，后来连普通口罩也断了货，还有板蓝根冲剂，家里有小孩的都备上好多，天天给孩子喂，导致有些孩子长达后一听板蓝根撒腿就跑，其实那东西不苦，还有点甜，但每天喝一大碗连喝三四个月别说孩子，大人也受不了。 此外像矿泉水、方便面更是必备食品，百里慧一箱箱地往柳巷的新房搬，高阳走后为了方便她从柳巷手里要了钥匙，现在她更不去台里了，每天带着大口罩在网站上班，由于前期人少报名又延长了一个月，现在可好，每天的报名人数都不下百人，因为只要出现一例疑似“**”患者，单位的所有人员都会被隔离在家，这“**”的症状和感冒没什么两样，只是高烧不退，所以医院也爆满。 电视台要不是工作性质特殊也早放假了，记者们全部被撒了出去，只要哪有一丝传闻立刻要赶到现场，这是省里的命令也是新闻从业人员的责任，既要让老百姓知道真相也要使社会力求稳定，不至于恐慌。 其余的工作都处于停滞的状态，只有新闻每天不间断地播出和重播，电视台的播出时间也不再固定，要是今天疫情没什么发展可能就播两个小时，明天要是形势紧张全天不断，人们的工作秩序完全被打乱，一切围着“**”转。 进到五月中旬，全国的形式愈发严峻起来，国务院下了“禁止大型集会、展览、演出等”的命令，北京的大中小学开始放假，《非诚勿扰》停播，《快乐大本营》停播，所有的综艺节目几乎全部自动停播，刚刚成立不久的“盛东卫视综艺策划小组”传回了第一个情报：四大联盟聘请的刘澜江、金喜俊、祁祯祥、李斯特全部回国和回港，‘超级女声’搁浅，暂时都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唯一可以进行的就是《中国麦霸》，罗景坤没牵扯柳巷的任何精力，让他全力做好这项工作。 台里不牵扯柳巷剧组那边却让他提心吊胆，一会儿说拍不了了一会儿又说警报解除了，有时一天要闹腾个三四回，进度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这是在大邑县，要是在成都也早就打道回府了，但饶是这样也没坚持多长时间，五月二十号，又是一年的“五二零”，《暗算》剧组就地解散，各自回家，什么时候接着拍再定。 高阳、高欢回来了，田思思也跟着回来了，这都没什么稀奇，但还有一个人也是一起回来的，事先柳巷没听到一点风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陈佳宁，她居然和三女一起回到了盛阳。 高欢学校那边请了两个月的假，暂时也不用回去上课，自然和高阳住到了一起，陈佳宁则住到了田思思家，等都安顿好后柳巷才把田思思喊过来，问三女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我看她挺可怜的，就把她带回来了，不住你这也不花你的钱，你操这心干什么？”田思思白了柳巷一眼，说道。 “可怜？怎么可怜了？”柳巷问，陈佳宁家里经营着两个饭店，怎么的也不至于饿着冻着吧，怎么就可怜了？ 田思思不答，高阳讲了一遍，再加上高欢的补充，柳巷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关于“**”的谣传很多，最初说是广东那边吃野味吃出来的，陈佳宁家的另一个饭店也经营一些野味，也不知道是赶巧还是怎么的，一个客人在回去后发起了高烧，医院说是“疑似**”，结果两个饭店都遭到查抄，调查来调查去也确定不了，人虽没事饭店却给搅黄了，陈佳宁的妈一气之下也住了院，这时当初因为陈佳宁和她离婚的陈佳宁的继父回来了，嘘寒问暖的，并表示想复婚，陈佳宁的妈感动之下答应了，出院后也没重新登记，就住到了一起。 陈佳宁本来也不反对，妈很累，她也心疼，觉得这样也挺好，男人谁能不犯错，只要回头就好，但她的这个继父此番回来却心神大变，只要陈佳宁的妈不在他就挑逗和勾引陈佳宁，有几次差点使用暴力，陈佳宁忍无可忍但又不想说出真相，给妈留了一封信后离家出走，但去哪里？于是她想到了《暗算》剧组。 要不是“**”，剧组的到来会成为大邑县的最大新闻，麦家在剧组进川后也和柳云龙取得了联系，并且赶到了大邑县，成都的媒体也进行了报道，加上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柳巷打人事件”，陈佳宁知道剧组到了四川，她实在没地方可去，左想右想还是去了大邑县。 首先见到陈佳宁的是田思思，初见她时田思思也是一惊，问她干什么来了，陈佳宁这么一哭诉田思思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她觉得陈佳宁和自己是差不多的人，都是游走在柳巷边缘的女人，于是也没和高阳和高欢商议，把陈佳宁安顿了下来。 等高阳和高欢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田思思说不能告诉柳巷，告诉他的话他更为难，高阳和高欢一想也是，等回去再说吧，但总不能连人家妈都不告诉，于是仨人特意抽出半天时间和陈佳宁回了趟成都和她妈说了此事，陈佳宁的妈长叹一声，说只要女儿能过好就行。 时隔不到三年，陈佳宁又回来了，走时十七，现在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 听完柳巷很感谢田思思，瞧了她一眼。 “你过去和她说说话，我一会回去。”田思思说。 柳巷又瞧了高阳和高欢一眼，见俩人都没说话，心道爱咋咋地吧，反正已经够乱的了，再乱也就这样了。 柳巷刚一进门陈佳宁就把他抱住了，一边哭着一边说：“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要是收留我我就在这，不收留我我就走，天涯海角你就别管了，生死也不用你管。” 哪能不管，当初冒那么大的风险都管了，何况是现在，柳巷逗笑道：“我还以为你还钱来了呢，原来不是，早知道那天在饭店我就让你还钱好了，你说话也不算数，连单都没给我免。” 那天陈佳宁差不多都傻了，哪还记得当初说的还钱和免单的事，知道柳巷是想让她宽心，用玩笑代替他想说的话，于是嗔道：“那我明天卖身去，还你钱。” 柳巷就怕这个，不是卖身就是死的，要不就是出家，好像只有何嫣没说过这个，叹了一声他说：“都二十了还说小姑娘的话，钱不用还了，我养你。” “真的？”陈佳宁破涕为笑。 “你暂时先和你思思姐住这，以后再说以后的，你要是想签约我给你联系联系公司，不想签的话在剧组或者你高阳姐的网站都可以做点事，不用我养，你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见柳巷话又拉了回来陈佳宁说：“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们容我我就待在这，不容我你再给我想别的办法，我都听你的。” “她们？你指的是谁？”柳巷觉得陈佳宁好像知道了什么。 “思思姐都和我说了，所有的事，我也告诉她了。”陈佳宁小声说道，她怕柳巷不高兴。 还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田思思对自己没有好脸子，她应该不是因为陈佳宁，是怪自己薄情，薄不薄情的两说，外人看自己就是个花花公子，这回好，那边两个这边两个，人数上势均力敌，以后更会好看。 见柳巷并没有怪她陈佳宁怯生生地说：“我要是错了你就骂我，打我也行，就别撵我，也别不搭理我，你那天走后我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 我见犹怜，柳巷只能是这么形容陈佳宁，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是个和尚，这辈子才让自己遇到这些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的女人，高家姐妹青梅竹马，世交无猜，这种感情长在了骨子里，你抠都抠不掉，何嫣是自己工作后第一个产生感觉的女人，很默契，至今也没挑明却差点有了实质，田思思单纯得让自己想拒绝都说不出口，她的无理也都是自己愿意承受的，而陈佳宁，你还能说什么，她在自己面前卑微得不能再卑微，要是再伤她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 这五个女人，自己都喜欢，高阳就像妻子，高欢犹如恋人，何嫣像情人，田思思像自己疼爱的任性的妹妹，陈佳宁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真是舍弃哪个都心疼。 理想与现实再一次较量，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现实占据上风，但只要见到她们现实就会被理想取代，柳巷在冰与火的中间跳着不知名的舞蹈，一半被冷冻，一半被烧烤。 念大学的时候，柳巷曾经看过一本小说，王朔写的，叫《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当时看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取这个名字，现在他有些明白了，人的生活大多是这样，不是理想被现实磨灭就是现实被理想吞噬，前一个的结果，是冷冻，后一个的结果，是燃烧！ 第212章 与“非典”一起舞蹈 日子平静得有些诡异，从陈佳宁来后反而什么事都没发生，高阳和柳巷每天往网站跑，百里慧始终就没走，田思思和陈佳宁不掺合网站的事，俩人在家里或者唱歌或者跳舞，要不就是弹琵琶，一天欢乐得很，都是“超女”出身，俩人又都是属于具有艺术天赋的人，倒是能玩到一起。 “中国麦霸”已经开始海选，由于报名人数超过了三万，百里慧累得不行，每天一回来就是一躺，啥也不干，高阳也没时间到柳巷家做饭了，反而要伺候百里慧。 高欢看不过眼，搬回了学校，临走还狠狠拧了一把柳巷的大腿，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这日子简直就是稀烂一锅粥。 可能嫌乎还不够烂，李娜打电话说要过来，并且还有一个人。 上海“**”的蔓延要比盛阳厉害得多，家不是本地的台里都给放了假，何嫣和李娜联系上了，前两天到的烟海。 这下打破了有些诡异的平静，就像“**”似的，瞬间扰乱了原有的秩序，每个人都像迎战“**”那样如临大敌，高欢也回来了，并且猛然想起那晚柳巷在哪里看的电视。 “咖啡厅外面就有大屏幕，我们是透过玻璃看的。”柳巷编着瞎话。 “外面有大屏幕？我怎么没看见。”高欢努力回忆着，一点印象也没有，于是问高阳：“有么？” 高阳也记不住，她俩还不愿意问田思思，算作存疑暂时放了柳巷一马，但要求柳巷住进来，这样四个房间都住满了，何嫣就不会住到家里来。 这边没有房间那边有，田思思和陈佳宁一人一间还剩两间，正好何嫣和李娜一人一间，四个人都认识，陈佳宁参加“超女”比赛时何嫣和李娜都在，更加不生分。 李娜住了两天后感到不方便，不是她不方便，是王滨城不方便，柳巷也看出来了，于是给王滨城放假，让他和李娜回烟海去，网站这边已经海选了几场，并没有太大问题，现在“**”形式越来越严峻，所有的地方都是人越少越好。 送李娜走的时候她偷偷告诉柳巷何嫣到盛阳来是她要求的，她不好意思说所以才借自己的口说了出来，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管为什么，人已经来了，就这么着吧。 原来是分开吃，因为那边陈佳宁会做，李娜走后陈佳宁说有她一个人就行了，让高阳别做饭了，高阳还有些犹豫高欢却马上答应了，给柳巷做可以，给百里慧做她总觉得窝囊，但总是陈佳宁做高阳也过意不去，这天她特意回来得早些，把饭做了，并把郑景升也叫了来，一共是八个人，两男六女，吃了一顿饭。 席间郑景升总是偷偷地拿眼睛瞟着百里慧，但百里慧却从不正眼瞧郑景升，柳巷知道没戏，但怕郑景升难过晚上就没让他走，看了会新闻后俩人在一个床上睡的。 第二天，柳巷、高阳还有百里慧、郑景升想去网站，高欢要去学校却走到楼口都被堵了回来，原来这个单元五楼有一个人昨晚发高烧被送进了医院，并被列为疑似“**病人”，从早上开始单元里所有的居民都被隔离。 这下几人吓得不轻，问啥时候能解除，医护人员说不确定，短的要三五天，长的话可能一星期，要是这名疑似患者被最终确诊的话，这个单元的每一个人都要经过检查确实没被感染后才能解除，这个日期就更不好确定了。 五个人又回来了，和那屋的三女一说，她们也都紧张起来，于是彼此之间不再有所顾忌，互相帮忙打扫卫生和消毒，两家相通的阳台也第一次撤掉了隔离板，彻底地清扫一次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不管几天看来都要同舟共济了。 已经进到六月，窗户可以开着了，而且专家建议多开窗，于是两家不再走门，干脆从阳台上进进出出，逐渐成为了习惯。 五天后单元里那名疑似“**”患者被排除，众人被告之明天一早解除隔离，这下把六女乐得都搂在一起，主要不是可以出去，而是没有了被感染的可能，她们亲身经历了一把心惊肉跳的“**”历程，相信这段经历会被记住很久。 这段经历她们不是记得很久，是记了一辈子。 由于高兴这天的晚饭会做的全上手了，田思思不会，打下手，郑景升端菜擦桌子，结果忙活完了一看满满的一桌子菜，柳巷数了一下，十八个，有的还做重了，他笑道：“你们这是把她老田家吃穷啊。” 在田思思这边做的，但这期间两边的米面和菜已经混了，柳巷就是开个玩笑。 “吃你的得了，不做也不管，还说风凉话。”高欢白了柳巷一眼，嗔道。 “我要擦桌子景升不让，我想这点活对他来说不算啥，也就没和他抢。” “你就是懒，还老有理。”高阳说，她对柳巷太了解了，在家就是老太爷，恨不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 “懒人有福。”柳巷自嘲着。 “会赚钱就行，屋里的活本来也不是你们男人干的。”何嫣插了一嘴， “何嫣姐，那我将来怎么办，收拾屋子洗个衣服什么的还行，就是不会做饭。”田思思说。 “有佳宁呢，将来你雇她就行了。”百里慧说。 “不用雇，我开个饭店，你们随便吃，免单。”陈佳宁接口，这二年她在自家的饭店里学了不少手艺，这十八个菜里有一半是她做的。 六女说说笑笑都上了桌，按照之前的排序，高阳和何嫣坐到了柳巷的两边，下来依次是高欢和田思思，最后挨着郑景升坐的是陈佳宁和百里慧。 “你要不要喝点酒？”陈佳宁问郑景升，在上海时郑景升立的功劳已经被高阳和高欢渲染了多遍，陈佳宁知道郑景升不仅能打，还能喝。 郑景升看了眼柳巷，柳巷不发话他不敢动。 “今天高兴，愿意喝就喝吧，反正也走不了，喝完一睡，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说来也怪，这几天都是细雨绵绵的，从今天下午开始，雨停了，艳阳高照，柳巷的这句话既是说天气也是说心情，这五天的恐慌他之前没有经历过，真是度日如年。 郑景升很想喝，得到柳巷的赦令后嘿嘿一笑，对陈佳宁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你陪我点？” 陈佳宁也看了一眼柳巷，见柳巷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把她从四川带过来的酒拿了上来，说：“要不咱们大家都喝点，这酒是原来饭店里的，真货，不会遭罪的。” 是“五粮液”，柳巷也不想扫了兴，于是说道：“都喝点，我也喝，为咱们战胜‘**’庆祝！” 听柳巷这么说其余人也没有异议，都有一种从鬼门关走回来的感觉，这“sars”真不是闹玩的，沾上不死也扒层皮，再加上在屋里闷了五天，都想放松一下。 这一放松也就不管量了，连最不能喝的田思思也喝了半杯多，喝到一多半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了些醉意。 高阳喝得脸色粉红，她不知道这样的场面柳巷在想些什么，端过酒杯和柳巷碰了一下，嗔道：“陪我喝一口。” 柳巷的心里很复杂，不算百里慧的话五个女人齐了，这还要感谢“**”，但明天是个什么天气谁也说不好，或许是艳阳天，也或许还是细雨绵绵，就是电闪雷鸣也说不定，这六月的天，实在难以捉摸。 和高阳喝完后高欢也要喝，柳巷又陪了一口，喝完何嫣说：“我和佳宁妹妹是客人，你是不是要敬我俩一杯？” 柳巷知道这样喝下去自己要倒，说道：“要不我们玩游戏吧，谁也别打赖，喝倒为止。” 何嫣不依，非要柳巷陪她和陈佳宁喝了一大口后才开始玩游戏，一人说出一个游戏后大家决定采用陈佳宁的，就是“青蛙落水”。 这个游戏适合多人玩，口令是“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以后以此类推，一般说不过五，因为说的过程中不但要做出动作还要顾及数字，五只青蛙就就已经二十条腿了，要手脚并抬才管用，刚开始一到郑景升那就卡壳，所以他喝的最多，尽管有量但几轮下来他也有些迷糊。 郑景升并不服气，继续玩，随着游戏进行场面逐渐开始混乱，高欢出动作时甚至把脚也拿了上来，要和五个手指头凑到“六”，一阵大笑后她也被罚。 一直喝到下半夜一点，整整喝了五个小时，当何嫣最后一个倒下去时已经没有了清醒的，田思思是理所当然地第一个倒下去的，下来是高欢，最能喝的郑景升是第三个，柳巷和百里慧几乎是同时倒下去的，随后高阳也倒在了柳巷的身子上，陈佳宁和何嫣喝了最后一口后也倒了下去，何嫣指了指趴在桌上的众人，也一头倒在了柳巷身上。 如果知道这一次的大醉意味着什么，柳巷不会喝一口，但人就是这样，有时希望靠酒精麻痹自己，却不知道醒来更痛苦。 第213章 血渍 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进客厅里，显得很刺眼，柳巷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他的第一感觉是一个好天，等他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下看时，木在那里。 这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然而带给他的除了刺激，还有震惊。 客厅都铺着地毯，六个女人横七竖八地窝在那里，高阳和何嫣趴在沙发上，高欢半躺半坐，田思思和百里慧仰面躺着，陈佳宁枕在田思思身上，姿势并不能说什么，让柳巷震惊的是这六个穿着长短不一裙子的女人似乎衣服都很凌乱，如果不是自己滚的就是被人拉扯过。 六个女人的大腿几乎都露在外面，如果不是这样的情景柳巷倒愿意仔细欣赏一下，看谁的最美，但地毯中间点点斑斑的殷红血迹让他如五雷轰顶，自己昨晚是不是做过什么？ 裤子还在身上，但裤带松了，是之后提起来的还是根本就没脱下去，要是没脱这些血是怎么回事，又是谁的？ 柳巷实在想不起来，他动了动胯下，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异样，微微抬起的兄弟只是被眼前的情景刺激了而已，并不是还想做什么。 柳巷弄不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谁发生的，是一个还是俩，亦或是全体，他对自己的能力不了解，更不清楚这些血是一个人的量还是几个人的，但他知道，那不是别的东西，起码是这六个女人中其中一个的。 他希望是高阳，高欢也行，要是田思思他也认了，即使是陈佳宁也无所谓，何嫣已经嫁人，不会是她的，那有没有可能是百里慧的？ 没想到这样一场乱局会以这个形式收场，在上海时何嫣开过这样的玩笑，自己当时并不以为然，却不想变成真的。 酒后乱性，古人说的话都是经验的总结，如果没有这场醉，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或许，也打不开这样的乱局。 一切都是命，柳巷不能坐也不能碰，就那么站着，他希望她们醒来，给自己一个答案。 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柳巷觉得漫长得很，就在他的腿已经快站不住时，陈佳宁醒了，她刚睁开眼就大叫了一声，随即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裙子。 是陈佳宁，这真的是命，在小旅馆时没要，现在却稀里糊涂地要了，都没体会到冲动的感觉，用王运昌的话说，还是给“霍霍”了。 陈佳宁一喊第二个醒来的是高阳，她还有些迷糊，揉着眼睛问：“怎么了？”随即看到自己的样子，随后也是大喊一声捂住了裙子。 是高阳？柳巷心情放松了一些，这就无所谓了，正好做一个了结，反正大家都会看到，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或许这就是天意。 高阳的喊声比陈佳宁还大，其余四女也都醒了，短暂的寂静后连续发出四声大喊，动作也几乎一样，都去拉扯裙子然后捂住两腿之间，随后面面相窥，再然后盯着站立的柳巷。 这下柳巷有些发蒙，连何嫣都喊应该是她们本能的反应，以为自己遭到了侵犯，侵犯已成定局，但是谁还未可知。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发生了，我不会推卸。”柳巷挨个扫了一遍，掠过每一张脸庞时他的感觉都不同，他突然想，如果这些血渍不是一个人的，怎么办？ 血渍虽然不远但没在某一个人的身下，他不知道怎么会在那里，他唯一的记忆是自己醉倒的地方是在餐厅，不是客厅。 六女本来也只是醒之后本能的惊恐，等顺着柳巷的目光看到浅咖色的地毯上那星星点点却很醒目的血迹时都傻了，只有田思思还没回过神来，问道：“那是什么？” 没人回答，可能也就只有她似懂非懂，何嫣第一个站起来冲进卫生间，数秒之后她回来了，说道：“不是我。” 当然不会是她，但她这一带头其余五女也都站了起来，并且都往卫生间冲，田思思还是有些懵懂，被陈佳宁拉着往卫生间跑。 转眼之间卫生间门口排起了队，高阳第二个进去出来后对高欢摇摇头，高欢进去出来后也对高阳摇摇头，姐俩一起搂抱着回到了客厅，看样子既失望又沮丧。 柳巷也很沮丧，还剩下田思思、陈佳宁和百里慧，会是谁的？ 陈佳宁是和田思思一起进去的，俩人回到客厅后由陈佳宁代言：“不是我俩。” 百里慧？柳巷有些眩晕，他突然觉得那些血迹应该和这事无关，或许是什么原因沾上的，大家只是虚惊一场。 生活开了个玩笑，如此而已。 百里慧刚跑的时候很冲，后来拉在了后面，走路的姿势也有了变化，她在卫生间里久久没有出来，何嫣看了柳巷一眼，返回到卫生间，之后里面传出哭声。 如果生活开了你的玩笑，那也是因为你开了生活的玩笑。 柳巷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何嫣掺着百里慧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不知道。 没人说话，因为都在看何嫣手里捏着的一样东西，上面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不多，但更醒目，因为这个裤头是乳白色的，犹如百里慧的皮肤。 百里慧还在哭，声音不大，有些呜咽，顿了一下田思思问陈佳宁：“是她？” 陈佳宁点点头，没有说话。 田思思猛地冲过来对柳巷又抓又咬，嘴里只有一句：“为什么？为什么？……” 没人知道为什么，柳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就是事实，然而田思思这一闹他也清醒过来了，在脑子里急速分析这件事的不可能性，虽然还是没有答案他却想起了一个人，郑景升呢？ 柳巷站了起来，客厅没有，他冲进卧室挨个找寻，也没有，想了想他拉开阳台上的门走回到新房，一看郑景升躺在沙发上，还在睡，衣裤是完好的。 六个女人也都跟了过来，现在变成了三对，何嫣掺着百里慧，高阳和高欢互相搀扶着，陈佳宁拉着田思思的手，等她们进来时郑景升也醒了，坐起来后看着众人发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回来的？”柳巷问。 郑景升晃了晃脑袋，有些茫然地答：“不知道，喝多了。” 柳巷再没法问下去，因为百里慧又哭了起来，再问就有了非往郑景升身上赖的嫌疑，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在《超级女生》总决赛直播道歉的时候他就认识到担当是一个男人最宝贵的品格，无论什么结果，只要自己做了，他都会担当！ 这回几乎是没有什么疑问了，不管郑景升是怎么回来的，他在这屋都不可能做那样的事，那么肇事者就只有一个——柳巷。 等最后那份希望破灭，不止百里慧哭，其余五女也都哭了起来，双双对对抱在一起哭，郑景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加茫然地问柳巷：“姐夫，她们怎么了？” 姐夫？听到这个词柳巷苦笑了一下，曾经这个词让他觉得很甜蜜，现在却犹如扎在嗓子上的一颗鱼刺，难受得很，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听郑景升叫了，之前的一切结束了。 “景升，你洗把脸先回去，什么事也没有，这段时间不要过来，需要你时我会给你打电话。” 经过震惊和迷茫之后柳巷现在无比清醒，他知道应该都给个交代，不止百里慧，还有其他的五女，她们也在等着，等着自己的回答。 郑景升连脸都没洗，他看出来一定发生了大事，没再问，推门走了出去。 柳巷先洗了脸，之后让六女也洗了脸，把六人分别安排在三个房间后他把何嫣先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只有她最清楚百里慧是怎么回事，也清楚这所有的感情纠葛。 “真的是她？”柳巷问。 何嫣点点头，她又进到卫生间时百里慧正攥着脱下来的裤头发呆，她也撩起她的裙子看了，大腿根上还有，这做不了假，百里慧的表情和反应也证明了她是一个大姑娘，未经人事的大姑娘。 “那怎么我没有感觉，她的内裤也是穿着的？”柳巷只想证明一下，也许只有何嫣能给出答案。 “别说你没有感觉，她开始不是也没感觉么，跑的还挺冲，后来姿势变了，应该是感觉到了，男人和女人本就不一样，酒喝多了就更没感觉了，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不是，我就是想证实一下，你知道，我没和你提起过她。” 百里慧也是何嫣住进来后才熟悉的，柳巷确实没提起过，但她对百里慧也很亲近，可能是由于她是自己的继任者的缘故，这样的情形让她假设起如果自己没走的话，会不会也是柳巷的第一个？ 外滩的那晚，已经如此接近，或许自己那时应该坚持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何嫣叹了口气。 柳巷也想到了，造化就是如此弄人，但你也不要觉得委屈，或许百里慧更觉得委屈呢。 把百里慧叫来，柳巷问她是怎么想的。 “我想和你结婚。”百里慧说。 第214章 血案 柳巷迈进高阳和高欢的房间时俩姐妹还在哭，已经哭得有些背过气去，柳巷想给拍拍被俩人挡了回来，她俩没有闹，更没说难听的话，哀莫大于心死，柳巷曾经领教过。 从那个认人的游戏开始仨人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因为陈佳宁自己在电视上公开道歉，虽没有完全获得谅解但也化解了那场危机，之后是李贝，高家变得倾家荡产并回到了山里，但自己收获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并且宋瑜也不再阻拦俩姐妹一起嫁，“千字情书”之后已经是阳光明媚，一片坦途，自己却鬼迷心窍地拖延了婚期，再之后田思思搅了进来，事情开始扑朔迷离，她俩也承受下来了并为自己考虑了很多，虽然又经历了成都偶遇陈佳宁，上海何嫣出现事件，但自己知道，只要不跨出这一步她们还能继续忍受，给自己时间，让自己想明白。 本来已经想的差不多了，并且愿意为此努力，但现在一切都打破了，要说自己不愿意接受百里慧并不是讨厌她，更多的是为了这姐妹俩。 那天柳巷和自己说了想结婚的话后高阳也想了很多，她把柳巷的话也和高欢说了，俩人知道他想收心，所以也给了他最大的空间，她俩认为对婚姻最大威胁的是田思思，最容易让柳巷走火入魔的是何嫣，知道了陈佳宁与柳巷真没发生关系后反而对陈佳宁最放心，对于百里慧高阳感到过一丝不安，但绝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这个最不可能的人现在是最大的赢家。 防这个想那个，俩姐妹感到很可笑，她俩也不认为柳巷是真心的，但谁又能否认了这个亲眼见到的事实，到头来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因为根本就没找对方向。 所以俩姐妹心死了，即使她俩能容下百里慧相信百里慧也不可能容下她俩，现在，主动权已经移交，百里慧才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 不管姐妹俩在没在听，柳巷把所有的一切也都倒了出来，包括和田思思的约定，成都见到陈佳宁时的心态，甚至连外滩和何嫣的一幕也说了出来，已经没什么称为羞耻的了，最大的羞耻也莫过于还在那屋地毯上，仍未擦去的点点血渍。 “百里慧说，他想和我……结婚。”柳巷用结婚作为结尾，这个仨人说了无数次的词，现在说出来却异常艰难。 “我俩知道，明天……我俩就搬出去，不会赖在这。”高阳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房子是你的，我不会要，但我想求你俩一件事。” 见姐妹俩都没搭言柳巷接着说：“我想让你俩陪我回趟家。” 高欢“哼”了一声把脸扭了过去，高阳咬着嘴唇说：“行，什么时候走你喊我们。” 一关关地过，柳巷知道田思思这关并不见得比家里的关好过，就算她认了，田刚、曾美，还有田野和田园能认么？田野那天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对不起田思思他不会饶了自己，自己做到了，就看他能不能饶了。 田思思把话也说明白了，说以前一半是真的一半瞒着家里，现在肯定是瞒不住了，但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看就没事出血就一定要娶？ “会怀孕的。”陈佳宁说。 “那你也让我怀孕。”田思思愣愣地对柳巷说。 柳巷无言以对，现在这几个人的心态各不一样，何嫣还算坦然，应该是她已经嫁人的缘故，高阳是无奈，高欢是心灰意冷，田思思是生气，说的也应该是气话，那陈佳宁呢，大概只剩下承受了。 “对不起”，柳巷对陈佳宁说，这是他说的唯一一次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从来就没对不起我，我知道。”陈佳宁虽然也有些讪讪的，但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就算明天柳巷再和某个女人有了这事，她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她从没想过要独享他，但现在看来连分享都不太可能，这是她的痛。 谁也没再回到田思思的家，柳巷就在沙发上坐着，一直到了半夜陈佳宁才从房里出来煮了些方便面，柳巷吃了几口，她吃了几口，其余人一口没吃，这晚谁也没睡，即使不喝酒也怕再发生类似的事，是希望还是防备，没有谁能说清。 第二天是星期天，柳巷和高阳、高欢回了家，柳时伦和黄淑珍的震惊可想而知，黄淑珍是一边拉一个就知道哭，柳时伦气得浑身发抖，半响之后他对俩姐妹说：“什么都别怨，就怨我家这个孽障，既然人家也是清白之身咱老柳家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家，叔对不起你俩，没管教好这个畜生！” 俩姐妹对柳巷无话，见到柳时伦和黄淑珍可把这冤屈发泄了出来，边哭边说，除了难以启齿的，把柳巷的种种花心行为都说了出来，包括为什么要瞒着领结婚证的事，说得柳时伦也眼眶湿润，指着柳巷气得说不出话来。 气完事还得解决，高阳和高欢把镯子摘了下来，想还给黄淑珍，黄淑珍淌着眼泪说：“俩个苦命的孩子，你俩做不成我的儿媳妇就当我的女儿吧，这镯子你俩收着，此外还有一样，我也不和你柳叔商量了，那房子本来就是高阳的名，就送给你俩了。” “还有那个……拍电视剧的钱，高欢，是不是在你手里？叔做主，也给你俩了，他不是变心了么，让他变成穷光蛋，爱和谁结和谁结，咱不稀罕他，我看他没房没钱还有谁跟他！” 柳时伦简直气得发疯，这好好的事为什么转眼变成这样，要不是百里慧也是清白之身说什么也不会让柳巷和别人结婚的，唯一能给姐妹俩补偿的，也就是这些了。 对这些柳巷昨晚也考虑了，如果这些补偿能给俩姐妹安慰，能给高山和宋瑜一个交代的话他愿意变成穷光蛋，起家是高家的二百万，由于自己的原因让高家破了产，就是这些也不足以弥补亏欠的，何况俩姐妹付出的真情又岂是金钱能衡量的。 “我只有两个条件，把电视剧拍完，我的那份都是你们的，还有网站，等《中国麦霸》比完再和我没有关系。” 柳巷的态度让柳时伦和黄淑珍好受了一些，但俩姐妹却坚决不要，包括房子也不要，高阳说她累了，想回山里陪爸妈，或许自己当初就不该出来，高欢说她会把学业完成然后自己养活自己，男人都靠不住，她不会再花男人的钱。 最后也没定下来，一方坚持要给，一方坚决不要，在柳时伦的“不把这事解决完你别回来，也别把那个女人带回来”的吼声中柳巷和高阳、高欢回了新房，一看除了百里慧自己在外，其余三女都回了田思思的家。 见百里慧孤独地自己坐着，一抹夕阳照在她的身上，原先饱满的双腮已经塌陷下去，乳白的脸色没有了光彩，变得蜡黄，余晖下依稀还可见眼角残留的泪痕，柳巷第一次对她有了心痛的感觉，她也可怜，这不是她的梦，她的梦和这个年龄的少女一样，享受温情和浪漫，享受男友的呵护和甜言，而这两天，自己和她说的最少，要说伤害，没人比她受的伤害更大。 她们，起码还有梦，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她，她的梦就是自己，也只能追求自己吝啬的不能再吝啬的那点承诺，承诺可以给，但自己为什么就是爱不起来？ 柳巷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和百里慧做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所有的事其余的五女也都知道了，他不想瞒着这个有可能明天就成为自己妻子的可怜的女人，百里慧始终在听，直到柳巷说完她才说：“我是清白的，你也知道，所以我不可能再嫁给别人，如果你不想娶我也不会要挟你，但我只能嫁你，我可以等到你甘心娶我的那一天，如果怀孕了，不管甘不甘心你都得认，或许我们可以先结婚后谈恋爱，我想你不会后悔，我也不会。” 这应该是百里慧反复考虑的结果，柳巷不得不承认包括百里慧在内都是好女人，她们或许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有点小洁癖或者不爱做饭之类，但她们的内心没有瑕疵，都在用最大的包容对待自己。 柳巷同意百里慧的条件，但他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包括房子、钱、网站，都给高家姐妹，他俩从头再来。 “我没意见，其实对我的家庭你不太了解，我爸是军人，但不是普通的军官，他是13集团军的参谋长，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回重庆去，房子什么都是现成的，你不用考虑。” 柳巷吃了一惊，大集团军的参谋长已经是将级了，论级别的话比自己的父亲还高了一级，是副省，那他完全有能力把女儿安排到重庆去，为什么百里慧还要和山西台签约？ “我不想回去，你以为只有你有娃娃亲么，我也有。”百里慧说。 这让柳巷挺新奇，也更加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嫁他？” “我不喜欢他。” “不会也像我这么花心吧？”两天来柳巷第一次开起了玩笑，也是自嘲。 “他不，连女朋友都没处过，就说等我，所以我才要逃出来。” 柳巷没想逃，但结局差不多，不过这一刻他觉得和百里慧的关系近了一层。 第215章 了断 之后两天是一系列的谈判，双边会谈和多边会谈，经过三天时间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柳巷并不是想抛弃谁，如果他这样都不负责任那她们也不会再喜欢他，换位思考，可以这样原谅却不能原谅他始乱终弃。 原谅是原谅了但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包括百里慧，她不想让柳巷认为自己是被胁迫的，所以不管哪种谈判都异常艰难，多亏何嫣在这里穿针引线，做了五女的很多工作，这才让谈判得以进行下去，并最终有了结果。 和百里慧的谈判主要集中在是去还是留的问题上，百里慧坚持如果柳巷一无所有那就去重庆，她不想结婚时连个住处都没有，她可以吃苦，可以和柳巷一起奋斗，但一定要有一个家，不管多大，哪怕五十平都行。 百里慧告诉何嫣她怕怀孕，万一怀孕了她的事业也就暂时中止了，起码两年内不可能再主持节目，如果柳巷坚持留下，坚持要这个孩子，那就要给她保证，不止一纸婚书，还有经济上的保障。 这无可厚非，百里慧很理智，要的也是最基本的东西，回到重庆她可以不考虑这些，但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受欺负了也没处诉苦，何况她对柳巷不放心，到重庆不止断了他所有的念想，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柳巷说除了不去重庆其余都可以答应，何嫣说你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答应人家，还有，假如百里慧怀孕的话这个孩子你想不想要，柳巷说一定要，孩子都是天赐的，这个没得商量，何嫣嗔道：“你这个不行那个没得商量的，好像犯错的不是你，是人家，便宜你都占了还不得让让步呀。” “那你说怎么办？”柳巷问。 “干嘛问我，又不是你把我糟蹋了，要是我你就便宜了，我是心甘情愿的，人家可是没什么准备。”何嫣白了柳巷一眼说道。 还真是这样，高阳和高欢不用说，何嫣和陈佳宁都不会提出任何条件，田思思会麻烦点，但也就是谁大谁小的问题，自己最不该碰的就是百里慧，然而偏偏就是她！ “那晚她不是坐在郑景升边上么，我就算划拉也应该是你或者高阳吧，怎么把她划拉倒了？”柳巷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记得我是最后一个醉的，倒你身上了，高阳也是，但怎么去客厅的记不住了，或许是都迷迷糊糊地站起来一起走的。” “一起走的话更应该是你或者高阳，你在我外面，走的时候应该在前面，划拉你不是更方便？”柳巷分析着。 “那谁知道，看不上我呗。”何嫣又白了柳巷一眼。 “天地良心，我还怕你看不上我呢。”柳巷无奈地笑了一下。 何嫣也有些动容，说道：“要是三年前你和我说这些该多好，我那时也倔，就以为你看不上我……哎，说这些干啥，我那天就知道你的心意了，咱还是说说你和百里慧吧，人家等着答复呢。”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两年内给她买这样大小的房子，如果怀孕了马上就结婚，做不到我就和她去重庆。” 何嫣点点头，这样的话可进可退，百里慧或许能答应，但对柳巷的两年期限她觉得短，今年已经过半，一年多的时间赚到将近一百万谈何容易，而且毫无本钱，于是说道：“要不三年吧，但我提醒你个事。” “什么？” “百里慧要是真怀孕了可就等不上三年了，用不上明年的这个时候就会把孩子生下来，那你怎么办？” 柳巷也见傻，没有本钱想拍电视剧几乎不可能，现在“**”还在肆虐，什么时候结束也未可知，真赚不到一套房子怎么办？ “你是说……孩子？”柳巷狐疑地问。 “不是”，何嫣连连摆手，随后又点头说道：“是，也是孩子。” 柳巷有些糊涂，问道：“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是还是不是？” “你和我吼什么，我又是为谁？我大老远跑来赶上这么一个事，你说我图什么？”何嫣眼圈一红，感到委屈。 柳巷也觉得委屈了何嫣，这几天都是她跑进跑出的两头说合，她心中也应该有怨，只不过没表现出来，于是把话题岔开：“你放假怎么没回家？” “想你了。”何嫣毫不掩饰，那如梦如幻的眼神又出现了，与在外滩时一样，渴望又充满幽怨。 柳巷没法控制，他的身体又起了反应，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冲动让柳巷羞愧，但他控制不了，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摸向何嫣雪白的大腿，这双三年前就让自己不能自己，如今同样不能自己的雪白圆润的大腿，他贪婪地摸着，一点点地伸向了短裙里边。 何嫣没有阻止，浑身颤抖着，她的手也摸向了柳巷的胯间，轻轻地攥住之后她说：“我来也是想给你的，没找着机会，你却有了新欢。” 柳巷哆嗦了一下，“新欢”一词让他不舒服，这个词意味着以前所有的，包括何嫣在内都成了“旧爱”，那还可能再跨出这一步么？ 见柳巷把手缩了回来，何嫣也收回了手，又说：“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事。你这人，有时控制不住自己，就一次没那么容易怀孕的，但要是次数多了只要没病就一定能够怀上，你懂我的意思？” 柳巷明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所以他没给何嫣答案，但百里慧同意了，柳巷写下了保证书，内容有二：一，如果百里慧怀孕自己不能够给她保障的话就去重庆；二，三年内买一套九十平以上的婚房。百里慧附加了一条：先恋爱再结婚，不会逼迫柳巷，前提是没有怀孕。 与百里慧谈完下来是高阳，主要是房子和网站的赠与，高阳还是坚持不要，最后何嫣给出了个主意：网站归高阳，房子暂时借给柳巷和百里慧住，如果俩人结婚就收回，这样一是解决了柳巷和百里慧的住处，二是也留住了高阳。 “那就这么办吧。”高阳看了柳巷一眼，说道。 柳巷长出了一口气，如果高阳又回去了，那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不是说山里不好，是怕她再也抬不起头来，连带着高山和宋瑜都会被戳脊梁骨，说女儿被人甩了之类的。 下来是高欢，她这部分比高阳还多，高阳加起来不到二百万，她是六百万，还不算买剧本的八十万，但拍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剩的不多，关键是《暗算》的收益问题。 高欢的意思就是甩手不干了，我才不给你打工呢，也不和你发生一毛钱的关系，从此你是你，我是我，咱俩互不相干，你以前说的话我就当放屁，要是大街上遇到你我都不会瞅一眼，你这种人，就是人渣！如果不是姐姐没走，她早就回学校了，连谈都不和你谈。 所以和高欢不能像和高阳那样，俩人面对面，何嫣在一旁调解，她只能是何嫣来回传话，连跑了十几趟之后何嫣也不干了，对高欢说：“不要白不要，我想要人家还不给呢，你这丫头就是倔，比我以前还倔，等他不行了你接济接济他，对他说：来，给我打工，擦皮鞋，每月我管饱，那多解气，比你这怄气强多了。” 高欢听何嫣说的话在理，嘟囔道：“我就是不想再和他有瓜葛。” “你该得的，你愿意有瓜葛就有瓜葛，不愿意就没有，还不是听你的。” 高欢最后也答应下来，但她这个事不是最终结果，因为还牵扯到田思思。 田思思比高欢还倔，已经决定不拍了，钱也认赔，还说和陈佳宁一起去烟海，再也不到盛阳来了，说话要是不算数就不是人，并警告柳巷也别到烟海去，去一次打一次，打到不去为止。 何嫣一听这不是小孩话么，你就是沿海市长也不能不让人去吧，但这田思思铁了心，并开始收拾行装，说房子也会卖，这屋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晦气，她一天也不想多住。 “你去赔个礼吧，她能赔起你可赔不起，就当是为高欢求个情吧，她这人小孩心性，你赔个礼或许就过去了。”何嫣对柳巷说。 就算不为高欢自己说句“对不起”也是应该的，柳巷之所以没说是觉得这三个字太轻，所以他没对何嫣说，没对高阳和高欢说，也没对田思思说，只对陈佳宁说了，她本不应该搅进来的，就算赶上了吧。 田思思还真是，柳巷诚恳地道歉后她哭了起来，说早知道这样行自己也这样了，当时就以为躺在一起就会怀孕，她怕生孩子才不让柳巷碰的，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雾里看花”了，以为近在眼前却伸手不得，等雾散去花也不见了，这就叫“雾里看花”。 柳巷被田思思说得心酸，千金小姐，船王家的女儿，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什么叫高傲，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情何以堪，这又是怎么一个“心痛”能形容？ 长叹了一声，柳巷想起自己的隐语：空、空、空，三个“空”字，这又会是什么，真的是到头来一场空？自己想要追求的，想要得到的，都只是镜花水月，缘木求鱼？ 他不甘心，等这事尘埃落定之后一定突破这困局，让所有人为之感叹！ 发泄完了田思思也终于吐口，和高欢一起拍完《暗算》，但她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如果柳巷再拍电视剧必须把剧本给她，不许另起炉灶，违约的话她就让她大哥把柳巷扔非洲去，和土著人生孩子，百里慧要是愿意跟着也可以。 田思思不是说着玩的，她、柳巷、高欢重新写合约的时候把这条写了上去，高欢更是赞成，还添了一句：永远不许回来！ 这哪是合约，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但柳巷认了，欠她们太多，就是真把自己扔非洲去也不冤。 但这样一纸合同也暂时化解了一场危机，田思思不会立即就和家里说，但什么时候说说不好，除非她重新找到了喜欢的人柳巷才可能彻底脱身。 陈佳宁要简单得多，柳巷直接和她谈的，问她的想法，她说高阳、高欢和田思思都要她留下来，她或许会和田思思、高欢拍戏，或许会到高阳的网站帮忙，都可以，她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留在盛阳不走。 陈佳宁总是默默地承受，没有任何条件，在这六个人里，反而是她的年龄最小，她甚至自责那晚是她拿出来的酒，说要不是因为她也没有了这么多的事，或者换做自己就好了，一切都不会变，自己也什么都不会要，还会很高兴，因为那本来就是三年前她就想给柳巷的。 如果说和田思思的对话是“痛”，那么和陈佳宁的对话就是“彻”，“痛彻心扉”的“彻”，柳巷把她抱在怀里，答应她，如果有下辈子，一定娶她！ 下辈子太遥远，要等还完这辈子的债可能轮到…… 第216章 唱的比说的好 所有谈判结束，柳巷起草和签署了一份合约两份协议，外加一个保证书，一个下辈子兑现的口头承诺，只有何嫣什么也没得到，而在此次事件的处理中她的贡献还最大，所以她非要柳巷给她点什么，说算劳务费。 “钱没了，房没了，连人都是别人的了，你再要就只能是命了。”柳巷苦笑道。 “我不要命，我还要你好好活着呢。”何嫣白了柳巷一眼。 “那可真没什么了，你说吧。” “我也没想好，算你欠我个愿，等我想好了告诉你，这总行吧？” 原来就是愿望，柳巷笑着说行，假如将来都有孩子还是一男一女的话定娃娃亲都行，何嫣也笑着说好，还意味深长地问柳巷是不是这辈的遗憾想让下辈去弥补，说得柳巷又起了反应，何嫣的脸也红了起来，要不是陈佳宁招呼俩人吃饭少不了还得亲近一番。 这是出事后众人第一次重新坐到了一桌，郑景升也被柳巷叫了回来，不过排位发生了变化，百里慧取代高阳坐到了柳巷身边，短短的五六天时间，人还是那些人，关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次聚餐是对之前关系的一个了结，也是散伙饭，因为几天前上海宣布了“**”疫情得到控制，社会秩序恢复正常，昨天，也就是二十四号，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了撤消对北京的旅行警告，并将北京从“**”疫区名单中删除，盛阳的疫情也得到了缓解，此外南京、成都、西安、杭州等大城市也宣布了恢复正常秩序的通告，但机场、车站仍旧限制客流量，人们出行还是有很多限制，大型的集会禁令仍未解除，预示着各类综艺节目还不能录制，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柳云龙从北京给柳巷打来电话，说他的申请获得批准，准许《暗算》剧组继续进行拍摄，能这么顺利是因为今年至今为止原计划拍摄的电视剧几乎全部停止，《暗算》要不是在年前已经拍摄也会胎死腹中，夸柳巷高瞻远瞩，救了《暗算》一命。 “**”的影响是全方面的，柳巷能做的也只是打个提前量，但他这个提前量却使《暗算》的命运发生了重大改变，这也是他事先没预料到的。 所以明天高阳和高欢，还有田思思就要飞往成都，高阳正好要避开百里慧，高欢的学校已经提前放假，田思思虽然房子不卖了但要重新装修，而何嫣，明天也要飞回上海。 都走了陈佳宁也会跟着去，此外还有郑景升，这一桌的八个人明天就只剩下柳巷和百里慧了，虽然离别在即但还是都没喝酒，酒对他们来说差不多相当于毒药，毒得肝肠寸断。 酒不喝歌却可以唱，也是受《中国麦霸》的影响，这阵子楼前楼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歌声，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歌声给了人们希望，给了人们坚强，情绪互相感染着，哪里的“**”疫情越厉害，哪里的歌声也最响，没有人说扰民，即使你唱得再晚。 这八个人中有两个是“超女”，高阳和高欢唱的也不错，何嫣也在广场上唱过，没想到百里慧歌唱的更好，虽然不及陈佳宁但也没比田思思差到哪里去。 全是“才女”，柳巷暗叹，可能因为自己欠缺所以才被她们吸引，命运的安排有偶然也有必然。 令柳巷欣慰的是，郑景升还不如他，自己唱歌跑调他干脆连调都没有，但郑景升敢唱，每每刚一张嘴就引来一片笑声，倒也活跃了气氛，让场面不至于太尴尬。 一看九点多了客串临时主持人的何嫣建议举行最后两轮，一轮单唱，最后一首大家合唱，并说这是最后的机会，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没有冤仇那就唱点励志的歌，一是“**”还没结束，还得有必胜的信心，二是把握自己的命运，该过去的即将过去，该来的还是会来，只要心中有爱，明天就会更好！ 短短的几句话把大家心中想说的意思都说了出来，如果单论主持的话，如今的何嫣比百里慧更成熟，还多了份睿智，百里慧很聪明，人如其名，但局限在聪慧上，睿智还没达到，聪慧可以是天生的，睿智却要历练和磨难，大概何嫣经历了。 何嫣刚说完高欢就把话筒抢了过来，她说：“何嫣姐说了，唱一首励志的歌，我没有怨也没有仇，但有一首歌曲在我心中永远不会忘怀，‘**’终会过去，我就把这首歌献给大家！” 高欢明显是言不由衷，因为她唱的正是《阳光总在风雨后》，这首当初在定亲宴上她唱的歌，那时开始，她成为了柳巷的未婚妻，三年后，风雨依在，阳光却没有出来…… 其余人都以为这是一首励志歌曲，只有柳巷和高阳知道除了表露心声和态度之外，高欢是想画一个句号，从哪开始就从哪结束的句号，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她俩最清楚，也正如歌中唱到的那样：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在迷雾中让你看透……阳光总在风雨后， 但我却不能陪伴在你左右…… 柳巷落泪了，他很少哭，记忆中这是第二次，第一次为了陈佳宁，这次为了高欢，当心底最脆弱的部分被触及时，他的眼泪是不由自主的，没有声音，是在心里哭…… 等高欢含泪唱完高阳已经是泣不成声，其余人知道这里有故事，但谁也没问，田思思抢过话筒说：“高欢没有怨我有，我不但有怨也有仇，当初是《超级女生》改变了我的生活，改变了我的一切，我恨这个人，但我留恋那段日子，我还是唱那首《那片海》吧，它在我心中也永远难以忘怀。” 随着田思思的歌声那幅画面又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位白裙少女眼望茫茫的海面，她在等那个说回来的心上人回来，年复一年，潮涨潮落，大小船只经过无数，却没有她的心上人…… 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田思思既唱出了怨，也唱出了恨，怨那个心上人背信弃义，恨这海阻碍了情人相见！ 这世上有多少愿就有多少怨，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不止她，其余人也是一样。 两首大起大落的歌让众人都沉静下来，见没人来抢话筒何嫣翻着dvd唱片，边翻边说：“我来一首吧，我在咱们盛阳的市府广场曾经唱过《相思风雨中》，也不瞒大家，是我和柳巷一起唱的，但今天我不想唱这首，我还是想唱我独唱的那首——《最浪漫的事》，少些怨恨多些憧憬，或许明天没那么坏，爱也就爱了，只要没有遗憾。” 何嫣说得很平和，好像在说一个与她无关的事，但时隔这么久她还清晰地记得那晚她曾经唱过什么，是放下还是没放下？或许她自己都说不清。 柳巷更说不清，他甚至已经忘了那晚何嫣唱过什么，是不是和他合唱的《相思风雨中》，但俩人的情形却和歌曲如此贴近，一个在盛阳，一个在上海，相思的话也只能是在风雨中。 烟海一别过了两年，外滩一别又是将近半年，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风雨中的相思又岂是一个寂寥能说清？ 何嫣的这首《最浪漫的事》犹如三年前的轻缓抒情，听在柳巷心头却如刀扎一般：你说想送我一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高阳也被带动起来，她没有唱定亲宴上的那首《至少还有你》，因为如今这个“你”已经没有了，她唱是当初三人合唱的歌曲——《爱江山更爱美人》。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因酒而起，那就因酒结束吧，醉与不醉都是一种心情，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也是一种心情，罢也好不罢也好，后面都跟着一个“休”字…… 这些人里边柳巷最担心的就是高阳，也许受打击最重的也是她，但这首歌唱完柳巷知道高阳放虽放不下但起码想开点了，她痛苦的是想醉了自己偏偏却很清醒。 不该醉的时候醉，想醉的时候偏偏不醉，是酒精还是心情？ 百里慧也是百感交集，这六个人里边自己与柳巷认识的时间最短，了解的也最少，现在她才知道其余的人都比自己对柳巷的感情深，要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或许她一辈子也走不进柳巷的世界，更不了解他与这五女之间的纠缠。 从茫然到羞愧，从羞愧到愤怒，从愤怒到庆幸，从庆幸到心酸，从心酸到现在的坦然，一星期的时间百里慧像走过了十年，她并不怪其他人，自己只是这场战役的最后那个幸存者，没什么值得骄傲更不会愧疚，这也证明了柳巷的优秀与不同，以前怎么样只是以前，关键的是以后。 对以前的不计较，也能表现出她的一种大度，之前她没有走入他的世界，因为时间和空间，但在以后，她必定会和他交集，这已经是事实，如果还对以前斤斤计较，不但于事无补，还会影响俩人之后的发展，百里慧很聪明，不会想不到。 从那天在学校见到柳巷，陈佳宁就有一种感觉，自己会和这个男人有故事发生，她期望的是甜美、浪漫的爱情故事，后来这种期望一点点地破灭，她有些心灰意冷，一度想离开盛东，就在这犹豫、徘徊之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她认同这个男人却不认命，自己也该享受爱情的，而不是就这样变成了人妇，这个过程提前了，但她不想有遗憾。 这里的五个女人，各个如花似玉，娇美俏丽，论相貌自己不是翘楚，论身材也不是第一，感情的深度上似乎更是望尘莫及，但百里慧相信自己有她们没有的，就是和柳巷的朝夕相处，时间能改变一切，也包括感情。 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她对柳巷从观察到仰慕，从仰慕到钦佩，从钦佩到依赖，她知道自己的今天与柳巷的付出是分不开的，但她又不想把柳巷当成伯乐，当成恩人，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她也许还会争取，但会掌握分寸，她不会伤害任何人，虽然知道自己有点小任性，但她自认还是心地善良的姑娘，并且是个思想很传统的女人，她不会去勾引，去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让柳巷背负感情的债，然而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发生得毫无征兆，没有一点感觉。 第217章 天堂也不在梦里 百里慧演唱的是《中国好原创》上给她留下很深印象的歌曲——《栀子花开》，她更觉得自己就像一朵栀子花，刚从校园出来还没来得及品味人生就开放了，开放得如此迅疾，开放得如此热烈。 《栀子花开》还没有推出，所以百里慧是清唱的，唱完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她唱的不错，但更多的是一种态度，一种祝福。 鼓掌最热烈的是郑景升，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何嫣不知道他曾经对百里慧一往情深，笑问道：“帅哥，你这是憋的呀，想唱什么？” 郑景升脸一红，喊道：“中国功夫！” 何嫣去找盘，陈佳宁不高兴了，对郑景升说：“我还没唱呢你抢什么？” “干嘛就得你先唱？”郑景升问。 陈佳宁最小，所以前面她没抢，但被郑景升插一杠子显然她不高兴，加上郑景升这一问又把她问住了，于是抡拳就打，嘴里恨道：“知道你还问！” 郑景升和陈佳宁差不多，面对柳巷时是百依百顺，温顺得像只猫，但俩人只要一见面不是打就是掐，在剧组的时候就是如此，好像生下来就是冤家。 何嫣把盘找出来了，见这情景对陈佳宁说：“让他唱吧，你压轴，我看你俩凑一家得了，岁数也合适，用不用我给做个媒？”说完何嫣还瞧了一眼柳巷。 自己是再没资格说什么了，不过柳巷觉得挺好，陈佳宁的学历并不高，而郑景升长的要比小贾强得多，身材匀称还有一身武功，只要陈佳宁不嫌郑景升应该没什么问题。 其余人也是这样的心思，但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陈佳宁没说什么郑景升反而不同意，他说：“我可不要她，长得一点不好看。” 大跌眼镜之后众人是瞠目结舌，连高阳和高欢都觉得她俩这个表弟的审美有问题，心道以前不是这样啊，什么时候变的？ 要说自己长得不好看恐怕这世上也就没有多少美女了，所以陈佳宁并没怕，说道：“好不好看和你有啥关系，谁好看你找谁去，以后少理我。” “不理就不理，反正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见郑景升越说越来劲，陈佳宁气道：“我知道你喜欢慧姐，我还喜欢柳巷呢，你要是有能耐把他俩拆开，我给你做牛做马！” 本是一出悲情戏，让他俩演成小品了，百里慧受不了，对陈佳宁说：“他什么时候喜欢我了，你可别瞎说。” 柳巷瞪了陈佳宁一眼，陈佳宁这才一吐舌头把话咽了回去，郑景升的脸更红，其余人一看这叫什么事，都理顺了怎么又乱了起来，不过都心道郑景升要是能把百里慧抢走都给他做牛做马，不光陈佳宁。 只是幻想而已，这是郑景升不知道百里慧已经不是处女了，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一定要她，再说就算他不在乎那柳巷成什么人了，男人可以自己不要但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被人夺走，那是奇耻大辱。 所以幻想总归是幻想，现实还得继续进行，郑景升唱过几首，但都没有这首《中国功夫》好看，不是唱得好，是打得好，要不是客厅够大他能翻到楼下去，这一趟拳配着乐曲打下来也是虎虎生风，看来是卖了力气，打完也算唱完大家都叫了一声“好！” 终于轮到陈佳宁了，她站起来说：“你们的歌曲都有故事，我也有，我本来想唱《酒干倘卖无》的，因为这首歌在两个‘超女’比赛中我都唱过，第一次唱引发了‘年龄门’，我出走成都，柳巷也被停职，第二次唱在长沙的总决赛上，我走了神，就是因为想起以前的事，并由此也打定了不签约的主意。第一次唱完我和他在小旅馆里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关键也最难熬的日子，第二次唱完我和他在湘江边上度过了一个让我无法忘怀的夜晚，我不打算唱第三次，尽管我还期望有故事发生。” 前面几女说的都很含蓄，没人像陈佳宁这么直白，直白的毫无保留，虽然都知道一点也知道陈佳宁和柳巷并没有实质，否则今天就不会是百里慧，但这么竹筒倒豆子也让大家有些难为情，特别是柳巷，只不过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不穿衣服的，一点秘密也没有，倒也不会脸红，只会做出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 陈佳宁也豁出去了，过了今晚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她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我想唱《一样的月光》，清唱，这是我给她唱的第一首歌，后来在‘枫丹白露’还是唱这首歌时我又给他跳了第一次的舞蹈，他说好看，特别是我扭脖子的动作，我今天就给大家连唱再跳，我也想告诉他，什么时候想听我唱歌，想看我跳舞，我都给你唱，给你跳，唱到我唱不动，跳到我跳不起来为止。” 陈佳宁是淌着眼泪把这首歌唱完的，扭脖子的时候眼泪被甩了出来，犹如鬼使神差，其中的一滴甩到了柳巷的嘴上，他没擦，舔了下嘴唇咽了下去，咸咸的，还有点苦…… 人潮的拥挤拉开了我们的距离，沉寂的大地在静静的夜晚默默地哭泣…… 是我们改变的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们…… 谁能告诉她，谁能告诉这些美如夏花却只盛开一夏的女人们，柳巷的心被扯裂成两半，一半在冰里，一半在火里…… 他唱不出来，他说自己不知道唱什么，没有哪一首歌曲能把他的心情唱出来，何嫣说那就大家合唱一首吧，不要以悲伤结束，还是要欢快一点的，她提议唱那首——《娱乐天堂》。 这首柳巷作词的歌曲掀开了他事业的篇章，也与五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向阳网”提供下载，累积下载次数达到了两万，所以高阳和高欢不但会唱而且手机的铃声也是这个，田思思本身就是演唱者之一，还因为这首歌曲闹了一出“走光”，陈佳宁也是“超女”之一，在成都时她就听了无数次，何嫣虽没有其他四女的热情但在外滩时就是因为它而与柳巷失之交臂，又岂能忘怀？ 百里慧虽然接触少但已经是柳巷名义上的妻子，这样的歌曲她当然也会接受。 这次的伴奏是电脑，打开“向阳网”的网站不用点，它就是背景音乐。 打开心灵那扇窗，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 青草吐绿花儿开放，歌声在原野流淌…… 打开心灵那扇窗，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 峰峦含笑河流欢畅，歌声在山川回响…… 打开那扇心灵的窗，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 青鸾合鸣彩云飞舞，歌声在云端飘荡…… 打开那扇心灵的窗，让我们步入娱乐天堂 伸开双臂舒展胸膛，去拥抱明天的太阳 忘记烦恼抛却忧伤，我们追逐着快乐的时光。 娱乐天堂…… 时至今日，这首《娱乐天堂》已经超越了“超女”的范畴，似乎也超越了当初柳巷写下它时所付出的情感。 什么是天堂？哪里是天堂？ 打开心灵那扇窗就真的能看见天堂？ 歌声悠扬、青鸾合鸣的地方就是天堂？ 如何忘记烦恼和忧伤，又如何去追逐快乐的时光？ 是以前，是当下，还是未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天堂，每个人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追逐时光，那扇窗永远都在，或许它的打开方式不是用手，更不可能是脚，而是用心灵，包括担当、智慧、坚定、包容和勇气…… 这一晚又是谁都没走，但不再那么安静，何嫣和百里慧几乎聊了一宿，高阳、高欢、田思思和陈佳宁四人挤到了一张床上，从发生那事之后她们感到同命相连，所以报成了团，好得不能再好，明天又要一起去成都，自然又亲近了不少。 柳巷和郑景升也聊了半宿，柳巷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郑景升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随即表示以后不会对百里慧有非分之想，让柳巷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我了解你，也希望你不要恨我。” 郑景升知道柳巷指的是高阳和高欢，他摇了摇头说：“我倒是不会恨你，但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一起娶了，原来不也是想娶俩么？” “她不会答应。”柳巷也摇了摇头。 “那她就没有我俩个表姐好，换过来她俩说不定会答应呢。” 柳巷不知道，或许对田思思她俩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现在还说这些干啥，之前所有的假设都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外面满天的繁星和皎洁的月光。 柳巷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他后来却睡着了，并做个了梦，说也奇怪，这个梦居然和那天从上海回来时在沙发上做的梦是一个，而且是连续的，梦里高阳回来了之后高欢也回来了，之后是何嫣、田思思和陈佳宁，百里慧反而不知道哪里去了，他问她们，她们不回答，突然一个小女孩挤了进来，眉眼像极了百里慧，他不知道是她的女儿还就是百里慧本人，他开口想问却说不出来话，一急之下他惊醒了，一看已经日上三竿，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高阳和高欢走了，何嫣走了，田思思走了，陈佳宁走了，郑景升走了，连百里慧也走了，所有人都走了，这不是梦，是现实。 第218章 一路同行 “向阳网”租赁的是临街的一个写字楼，在九楼，除了间壁出一间高阳用的办公室外都是格子间，人员也不多，只有六个人，郑景生一走就剩下了五个，两个负责技术的，两个负责维护的，还有一个啥都管，算是高阳的副手，叫史奎。 上下楼的其他小公司基本都停业了，只有“向阳网”不但没停而且比以前忙碌了很多，“**”刚开始时几乎没人报名，三月份一个月才报了八百多人，所以延长了一个月，结果从四月中旬开始报名人数呈梯数增长，先是每天一百，第二天就变成了二百，随后四百、八百，最高峰的一天报了五千多人，截止到最后，报名人数超过了三万。 初期报名没有任何限制，只要自己制作一小段演唱视频发送到“向阳网”的网站即可，柳巷原来的打算是这块先期的海选工作都扔给王滨城和百里慧，自己还是把重点放在《智力大冲关》上，结果形势的变化《智力大冲关》已经停播，暂时也不可能再策划新的节目，电视剧也已经交了出去，剩下的就只有《中国麦霸》了。 出事前正好海选的第一阶段结束，从三万多个演唱小样里遴选出来三百一十八人，这三百一十八人就是第二阶段的选手，经过若干个环节后决出最后的三十六强，参加“**”过后预计十月开始的晋级赛，整个的细案都在百里慧手里，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她也能够应付得来。 所以当柳巷拉开高阳办公室的门，看到百里慧坐在里面正在研究方案时舒了一口气，问道：“你电话怎么没开机？” 百里慧和何嫣几乎一宿没睡，但一大早还是都起来了，本来他想招呼柳巷但被何嫣拦住了，说让他睡吧，这样走也挺好，等他醒来他就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了，他也没有了羁绊，一切重新开始。 所以把郑景升偷偷叫起来之后六个人就都走了，百里慧坐了一气，捋了捋思路，见柳巷还没醒她就自己到了“向阳网”，看起策划案来。 “我想静一静，就没开，怎么了？”百里慧抬头问道。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也走了呢。”这还真是柳巷的真心话，这要是百里慧也变卦了回了重庆那自己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我往哪走，我老公在这我还能去哪？”百里慧白了柳巷一眼，她自己坐着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不去纠缠柳巷的以前，她要让他爱上她，心甘情愿地和她结婚，而不是为了责任和她在一起。 百里慧的这句“老公”显然和高阳、高欢叫的不一样，高阳和高欢只是心里的，百里慧却是有实质的，所以百里慧叫得很自然，柳巷也没觉得唐突，说道：“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我也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来，坐这。”百里慧拍了拍身边的另一把转椅。 俩人对面坐下，可能由于熬夜的缘故百里慧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经过化妆之后也很娇艳，她今天更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咖啡色的职业套裙，半高跟白色皮鞋，套着透明的黑色丝袜，乌黑的秀发垂到身后肩膀的位置，还真是一个知性美女。 柳巷从没有这么注视过百里慧，就算她主持的时候也没这么在意过，因为那时在他心里俩人就是工作关系，但现在已经不同，不管是无意识还是清醒的，他俩都已经跨越了同事和工作的关系，是夫妻了。 “看我干嘛，让你看策划案。”百里慧脱下一只鞋拿脚碰了碰柳巷的小腿，朝放在桌上的策划案一努嘴。 “怎么了？”柳巷收回思绪问道。 “照你这个策划案我得累死。” 原先预计的海选第二轮是三百人，十人一场一共三十场，每场的第一直接晋级电视比赛，第二名经过两轮淘汰后剩余的十六人和这二十名选手组成三十六强，现在人数并没有太大变化，柳巷不知道百里慧为什么提出异议。 “你看那，三十场，再加两轮，就是三十二场，马上就七月了，要是九月末之前比完的话也就是三个月的时间，每月我至少要主持十场到十一场，也就是三天一场，那我哪还有时间给你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了？还有，逛个街看个电影都没时间，我不干，你重新调调。” 说着百里慧攥住柳巷的胳膊摇晃着，撅起嘴还撒着娇，实打实的小女人味道。 原来她想的是这些，之前她就一个人，巴不得场次多除了积累经验之外也多露露脸，每一场的选手虽然只有十个但视频观众可以达到上万人，这还是带宽不够，够的话几万甚至十几万人同时在线也有可能，现在她却把重心转移了，转移到谈恋爱和居家过日子上来，这女人的变化真是快。 但这种变化让柳巷感动，他不喜欢女强人似的妻子，所以之前的五女都不是这样的人，高阳属于家庭就是全部的女人，高欢虽然想自立但却没功利心，田思思要不是无事可做她宁愿待在家里哪也不去，陈佳宁是以丈夫为核心的女人，何嫣更是，为了感情她宁愿舍弃已经得到的一切，没想到事业心最重的百里慧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且是为了自己或者俩人的感情，柳巷心里一暖。 “那你想主持多少场，现在调还来得及。”柳巷问。 “一星期一场吧，一场一个小时，这样就行了。”百里慧伸出纤细的中指说道，同时把脸靠了上来，离柳巷的脸只有半尺之遥。 一股香气扑来，柳巷细品了一下，有些像菊花的香气，大花菊花，俗称九月菊。 九月菊开花极大，漂亮又不失热烈，还真挺像百里慧的性格。 “行不行么？”百里慧又把脸凑过来一点，几乎贴到了柳巷的脸上，这股香味更浓了。 “我想想。”柳巷把头抬起来一些，这进展有点太神速了，他还记得何嫣的话，一次不一定怀上，次数多了就一定能怀上。 百里慧倒没有柳巷想的这么复杂，她是很自然的流露，作为她本身来说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她更渴望的是柳巷对她的呵护和爱恋。 柳巷算了一下，三百一十八人，就算一场增加到二十人也要十六场，取前两名还不够，至少还得增加一场，是十七场，三个月一星期一场肯定是下不来，一场一个小时更下不来，拿起笔算了一阵，他说：“要不这样吧，一场二十人，四天一场，最后一场十八个，这样是十六场需要两月多点，最后一场十六取四，九月上旬就能结束，你歇歇，再准备下来的晋级赛。” 虽然还是紧点但毕竟休息的时间多了，而且百里慧也知道网络直播不比电视直播，人越多越不好控制，技术也达不到，二十人在当下来说是在保证直播质量的前提下近乎最大的人数了，于是她点点头，表示同意，并就势靠在了柳巷的胳膊上。 俩人从未有过亲密动作，连拉手也没有，柳巷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是以什么姿势对百里慧侵犯的，亲过嘴没有，所以还是有点不适应，但又怕冷落了百里慧，象征性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你把史奎叫进来，和他商量商量。” 怎么策划都行，理论上都能实现，但技术上能不能得到保证是另一方面，百里慧点点头，站起来开门出去把史奎叫了进来。 史奎，中国邮电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比柳巷还大了两岁，原先自己开办过一家网络公司，由于不懂经营被迫关门，他是技术型的，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后才应聘到“向阳网”，工资虽不高但他喜欢这里的氛围，压力不大又是全国第一家视频网站，他也看好它的前景。 仨人坐下一聊，史奎说没问题，二十个人虽然切换的难度增加了几倍但还能够应付得来，要是能增加带宽更换再大些的服务器就是三十人问题也不大，柳巷笑了笑，他还不知道自己把公司给了高阳，要是再打不开局面公司的日子也不好过，能维持多长时间也说不好。 把具体日期敲定了之后柳巷特意嘱咐史奎这个节目不能招商，现在是“**”时期，就算赔也不能有商业利益，但只要做了，人们总不会忘记，还要注意收集那些鼓舞人心的歌曲，比如去年在《中国好原创》上被“京文唱片”买走的《一路同行》，上个月在“**”最严重的时候郭峰把它唱了出来，这首歌没用在商业上，但却鼓舞了亿万名中国人的心，它所创造的社会价值远大于商业价值，这是歌曲的魅力，也是人格的魅力。 …… 困难算什么，紧握你的手，勇敢去承受。 …… 一路同行，相伴相依，祝福感动日夜来兼程。 一路同行，相伴相依，互道一声彼此多珍重。 柳巷和百里慧是听完这首歌走的，他觉得这首歌不但是写给与“**”抗击的人们，也是写给他和百里慧的，或许，也是写给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些女人们…… 第219章 试婚第一晚 按照与高阳的协议，柳巷和百里慧可以暂时借住在这里，所以百里慧彻底把这里当成了家，她下厨房做了好几个菜，还买了一瓶红酒，做好后招呼在客厅看电视的柳巷。 “外面的饭店不能去，要不就让你请我吃饭了，咱在家也挺好，这是咱俩的第一顿饭，都得喝点。”坐好后百里慧说。 “还喝？”柳巷问完这句话觉得自己好傻，好像那件事自己很不心甘情愿似的。 百里慧知道柳巷是无心的，嗔道：“你不好少喝点呀，这是红酒，不会醉的，咱总得庆祝一下吧？”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恋爱开始，或者用眼下时髦的话说，试婚开始。”百里慧杵着下巴，看着柳巷说道。 这也是事先说好的，柳巷端起酒杯说：“我敬你！” 百里慧笑呵呵地也端起酒杯，和柳巷碰了一下，吃了两口菜后反过来敬柳巷，说道：“我会是一个好妻子的。” “我也会是一个好丈夫。” 俩人又碰了一杯，之后海阔天空地聊着，但都刻意回避五女的话题，柳巷知道，这个话题恐怕要回避一辈子。 吃完饭一瓶红酒也喝完了，百里慧喝得脸红扑扑的，收拾完碗筷后她把柳巷的睡衣找了出来，让他把所有的穿着都脱下来，她要给洗。 这些天就没换过衣服，柳巷也想换，但当着百里慧的面他做不出来，百里慧等了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背过身去，说道：“这回换吧。” 柳巷像做贼似的把所有的穿着都脱了下来，然后快速把睡衣换上，百里慧这才转过身来，边拾衣服边说：“你洗个澡，身上都有味了。” 如果换做高阳柳巷一定说上几句然后被高阳拽着才会去洗，但百里慧一说柳巷马上站了起来，他觉得他俩更多的是客情，或许叫相敬如宾。 洗完后柳巷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是那些白天就播出过的新闻，实在没什么看头，柳巷想去玩会电脑，这时洗完衣服也洗完澡的百里慧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走了过来，柳巷急忙又坐了回去，要是这个时候走他怕她多心。 “没什么好电视吧？”百里慧问，坐到柳巷的身边后仍旧擦着头发。 “都是新闻，没什么好看的。”柳巷答。 “你说这盛阳的‘**’什么时候能过去？”百里慧把毛巾叠好放到茶几上之后扭头问道。 “现在应该就差不多了，说是控制住了，再没发现新的‘疑似’患者。” “那下月你就可以上节目了？” “恐怕不行，国家的禁令还没解除，起码要等禁令解除之后才能上节目。” 柳巷摇了摇头，看百里慧有些失望，问道：“怎么想起这事？” “你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就靠我俩的工资，这得什么时候才能买起房子？”百里慧把手搭到了柳巷的腿上说。 这也真是个问题，柳巷也不想长期居住在这里，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但又不能回家，然而节目的收入毕竟有限，最快的当然还是电视剧，于是说道：“要不这样，我这几天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好剧本，先买下来，然后再说。” “本钱呢？”百里慧问，接着说：“我倒是有点积蓄，但也不一定够，听说你买《暗算》花了不少钱？” “八十万。”柳巷答。 百里慧不清楚，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打了柳巷一下，怪道：“一点也没给咱们留，你倒是大方，我就十万块钱，还是《超近女生》和《中国好原创》台里和你给的奖金。” 柳巷记得《超级女生》自己一次就给了百里慧十万块，《中国好原创》也给了两万，还有台里给的，再加上工资，百里慧就有十万块实在不多，于是问道：“你都干什么花了？” “买衣服、化妆品啥的，还有房子的租金，吃饭，煤火电费，网费，哪样不得花钱，咋的，嫌我花的多了？”百里慧嗔道。 “不是，顺嘴问的。你的钱我不会动，等我有了钱我也会给你买。”柳巷急忙解释。 “这还差不多。”百里慧歪下了身子，靠在柳巷身上。 即使买下剧本还得找田思思，《暗算》还没拍完，她和高欢的手里也没有余钱，要不先拍点小制作的，几百万的那种，这种田思思看不上，周期短，资金也容易筹集，但柳巷还是不甘心，不管怎样，自己原先打算的一年出一部精品的电视剧这个计划不会变，突然他想起了一个点子，对百里慧说：“你说我边拍边放怎么样？” 拍完一集放一集，这在中国还没有先河，时至今天也没有一部电视剧是边拍边放的，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用上一集的钱去拍下一集或下几集，钱是活的，风险小，不用垫付很多，但审核不容易周期更长，也是不得已柳巷才想出来的。 见百里慧没回答，柳巷弯下身子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累了一天，她也确实乏了，柳巷也有些心疼，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到沙发背上，然后下地，再轻轻地把她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这几个女人中最瘦的是陈佳宁，柳巷想不会超过90斤，最重的是何嫣，大概要110斤左右，高阳和高欢都在100上下，田思思还要重点，比高阳和高欢多个三五斤，百里慧看着不瘦却很轻，柳巷想不会比高阳和高欢沉，或许是她稍微矮些的缘故，但也很标准，超过了一米六三。 把百里慧放到床上的时候百里慧下意识地拽了柳巷一下，柳巷没敢动，等她的手放了下去这才把夏凉被给她盖上，虽说已经是六月末，但下半夜还是有点凉。 出了百里慧的房间柳巷还在思考要不要拍摄一闪现之间想起的那样的电视剧，然而这样的电视剧也不是哪部都可以，像《大染坊》和《亮剑》就不行，剧情连贯，会被观众骂死的，《暗算》可以，但只能一篇一篇放，一集一集放也是不可取的，突然他想起了一部剧，这部剧应该可以。 他想起了这部剧的名字但想不起来这部剧的编剧是谁，他只记得是个女性，应该很有名，但以前看电视剧都是和普通观众一样，对主演熟悉，印象也深，至于是谁写的又是谁拍的不是很在意，谁制作的就更不在乎了，现在他知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意思了，既然自己是伯乐，也必须是伯乐，那么就要找寻出更多的千里马来，还有一些被埋没的，应该是千里马的“野马”来。 柳巷睡不着，进到书房打开了电脑，在“百度”里来回搜索“金婚”二字，可想而知，只有词条解释，意思是结婚五十年，看看时间还早，他又给麦家打了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国内有谁写婚姻题材的小说或者剧本写得好的，麦家说不清楚，一旁的李健却抢了过来，问他看没看过《曼谷雨季》和《天在上》？ 《曼谷雨季》柳巷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它首播的日子正好是今年元旦，在“**”之前，虽然内容没细看但他记住了是天津卫视首播，就这一个台，原因还是天津台是合作方，制作公司是“海润影视制作有限公司”。 “海润影视制作公司”虽是民营公司但这几年发展较快，特别是几部有影响的电视剧让它在行业内名气大振，其中99年出品的《永不瞑目》，2000年出品的《重案六组》是其招牌电视剧，此外还有《追踪》、《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等一批口碑不错的电视剧，今年更是大放异彩，“**”袭来由于计划和在拍的所有电视剧均已落马，它在去年完成的和以前没卖出去的电视剧均落户荧屏，其中有上个月开始播放的《玉观音》，这个月开始播放的《重案六组2》和《一双绣花鞋》，还有压箱底的《烈火金刚》、《流星蝴蝶剑》、《一江春水》等，这段时期可以说是“海润”风光无限的日子。 “海润”的风光与否本来与柳巷没有多大牵扯，但从今年开始有了，因为它就是“电剧联盟”的合作方之一，所以他的这些电视剧几乎都是这十家卫视播放的。 《曼谷雨季》由天津卫视首播，《玉观音》由北京卫视首播，《重案六组2》由于第一部是北京卫视首播所以也交给了它，《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是江苏卫视，《一双绣花鞋》是广东卫视，《烈火金刚》是山东卫视，《流星蝴蝶剑》是深圳卫视，《一江春水》是东方卫视，都是联盟的电视台，同时他也在大量收购剧本，比如都梁的《血色浪漫》，张巍的《夏天的味道》等，要不是“**”到来现在可能都拍摄完成了。 这里还有个和柳巷交集的人物，就是孙俪，在拍完《大染坊》后孙俪即与“海润影视”签约，成为其旗下艺人，所以《玉观音》和《一双绣花鞋》等电视剧她都有出演，现在《玉观音》刚刚播完，她是名副其实的主演，声名大振红透了半边天，已不是拍《大染坊》时那个默默无名的******了。 这一切对柳巷都很不利，所以他才想另辟蹊径，现在手里一没钱二没剧本三没有相对比较固定的编剧和演员，在电视剧这块目前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办法是想出来的，也是逼出来的。 第220章 困境中生存 《天在上》并不是“海润”的，而是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出品的，由于档期的关系今年五月份才由中央八台的“电视剧频道”播出，柳巷之所以关注了这部剧不是因为这部剧如何吸引人，反而它没有“血缘叛逆”的第一部《浮华背后》反响好，但这部剧的两名男主演之一他感兴趣，就是——柳云龙。 柳云龙是在拍完《天在上》之后萌发成立影视公司的想法的，这才去的成都找麦家，说起来《天在上》也是柳巷和柳云龙认识的媒介之一。 所以听李健问完柳巷笑道：“《曼谷雨季》我可以没看过，要是说没看过《天在上》那咱们柳大导演该不乐意了。” 可能柳云龙也在边上，李健和他说了一嘴后对着话筒笑道：“柳大导演说了，还是《暗算》带劲，你看没看过《天在上》他不介意，还说恐怕入不了你的法眼，你这每一部片子都是精品，眼光怎么那么准，问你是不是有火眼金睛？” 火眼金睛谈不上，柳巷只是多了些先知先觉，但这并不是全部，还有他舍得投资，《大染坊》提前了三年投资却增加了五百万，《亮剑》提前了两年更是增加投资七百万，没有资金作保证多好的剧本也拍不出来，还有就是，对原剧中社会不满意的部分进行了修改，这才让《大染坊》和《亮剑》更上一层楼，社会反响强烈，《暗算》也是如此，它已经不是两年后的版本，而是一个全新的《暗算》。 这部《暗算》尤以《看风》和《捕风》变化最大，《听风》基本没动，《看风》结局是圆满的，田思思扮演的黄依依不但没死，还找到了爱情的归宿。《捕风》结局没变中间的内容却完全颠覆了，高阳和高欢这对双胞胎互相穿插互相斗智，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悬念一个接着一个，不到最后你根本不知道她俩谁是谁非，结果会怎样。 柳巷也很期待，不管结果怎么样这确实是他最费心思的一部电视剧，从剧本到拍摄都牵动着他的心，先是高欢卷了进去，之后是高阳，在上海时牵出了何嫣，到成都后扯出了陈佳宁，中间又出了这么大个事，不知道是不是如田思思所说，这部剧的片名不好，自己也遭到了生活的暗算？ 这些事已经告一段落，《暗算》却还没完成，既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撤出的事柳巷也不愿意多说，问道：“咱不扯闲篇了，刚才你问我看没看过这两部剧是怎么回事？” “它俩是同一个编剧啊！”李健说。 柳巷恍然大悟，这两部剧都是情感剧也是婚姻剧，李健是想告诉自己这个编剧就是他需要的，急忙问叫什么名字，怎么能联系上，李健说柳云龙有她的电话号码。 柳云龙接过电话现汇报了一下情况，剧组是今天刚刚集结的，所以大家都在一起讨论剧情和拍摄进度安排，还问柳巷用不用和高家姐妹以及田思思通个电话，还打趣说公是公私是私，不能因公废私，其实他也是弄不懂柳巷到底和哪个在谈恋爱，这又出来个陈佳宁，清一色的美女，就更糊涂了。 知道四女都在柳巷就更不敢多说话了，追问这个编剧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柳云龙这才告诉柳巷她叫王宛平，是“中戏”戏剧文学系的副教授，不仅担任编剧，还写书，如《婚内婚外》这样的有关婚姻方面的书，是婚姻剧当之无愧的专家，所以拍摄这方面的电视剧一般都请她出任第一编剧，原作者反而是第二编剧或者干脆不担任编剧。 王宛平，柳巷想了起来，除了《金婚》的第二部《金婚风雨情》之外她还改编过一部脍炙人口的作品——《幸福像花儿一样》，这部剧是改编，《金婚风雨情》是她与丁丁合著，唯有《金婚》是她独自完成的作品，不是按照一般的套路先有小说再改编，而是直接成的剧本，出版的同名小说反而是根据电视剧编写的。 给了柳巷王宛平的手机号码后柳云龙打趣说王宛平虽然是女性可都快五十了，问柳巷打算干什么？ “你能不能阳光点，我想咨询点婚姻问题不行啊？”柳巷笑道。 “扯，她又不是婚姻问题的专家，是婚姻题材电视方面的金牌编剧，你找她一定是想拍这方面的电视剧？”柳云龙一语道破。 “有这个想法，所以问问。”柳巷也不隐晦。 “那我就不参与了，请我做个主演什么的还行。” “你有些老了，再年轻点我就请你。” 如果能成行柳巷不想找张国立和蒋雯丽，俩人演技没的说，就是岁数太大，年轻人扮老容易老扮少总觉得别扭，这也是《亮剑》他没让李幼斌演的主要原因，再一个原因是这些大牌演员片酬也高，自己现在没有能力支付，如果是边拍边播的话由于周期长他们开价会更高，还不如找些潜力好的借机培养培养，为自己将来成立公司打下基础。 虽说和田思思有约，但柳巷还是打算成立自己的电视剧制作公司，因为“电剧联盟”的成立逼迫他找到一条新路的同时更要抢拍出一些好的电视剧，否则刚听见风剧本就没有了，就算有钱都是无米下锅，那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柳云龙也是开个玩笑，他自己的公司已经在酝酿当中，他暂时没有精力顾及其他，所以继续逗着柳巷：“你要是嫌我老是不是打算亲自披挂上阵，过一把演戏的瘾？” 柳巷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艺术细胞的欠缺让他唯恐避之不及，唱歌、画画、弹琴、跳舞这些他肯定是来不了，但演戏还不一样，那些都比量过，确实不行，演戏没比量过，柳云龙这么一说倒激起了他的热情，回道：“怎么的，不行？” “行，行。”柳云龙连说了两个“行”字，边笑边问：“那女主角谁演？” 又是套话，柳巷顺嘴接道：“林心如。” 在《天在上》之前，也就是四月份的时候，中央八台首播了一部都市情感时装励志剧《男才女貌》，男女主角由陆毅和林心如担纲，这是林心如继《还珠格格》一炮而红后的第二部收视长虹的电视剧，柳巷印象很深，所以随口对付了一句，林心如也确实是他喜欢的女演员之一。 但这句话和赵本山的那句“我就是想见倪萍”是一个意思，没想到柳云龙当真了，轻声问道：“你不会移情别恋了吧？那几个可就在我边上，高阳也很温柔，长相也不比她差吧？” 柳云龙第一个是从性格上说，所以选择了高阳，紫薇的角色让林心如温柔、体贴的性格深入人心，第二个是从长相上，林心如很甜美，高阳不仅甜美还多了份才气，因此柳云龙认为高阳并不比林心如差。 柳巷何尝不知，但这越说越乱，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连忙说不打扰你们开会了，有时间再聊就把电话挂了，挂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稳了稳心神柳巷又侧耳听了听百里慧那边的动静，应该是睡得很沉，一点声也没有，心道这要是让她听见又得多心，刚平静下来的日子还得起波澜，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比来比去，是如何把事业趟出一条新路，为了综艺，也为了她。 今天就算收获颇丰，知道了王宛平的单位和联系方式，《金婚》的走向也有了一个轮廓，柳巷有些兴奋，看起新闻和八卦来，由于“**”连八卦都少了，但有一条八卦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则八卦是说赵本山的，去年三月播出的《刘老根》让赵本山过了一把制片人、监制、导演和演员集一身的瘾，收视率也不错，但这部在盛东拍摄、反映盛东农村生活的喜剧却没在盛东台播，是因为他与盛东台的领导不睦，今年本来打算拍《刘老根2》的，至今没开机“**”是一个方面原因，还有就是与盛东台没达成一致，因为盛东台更重视柳巷的《暗算》。 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且不说这人不懂电视剧的运作程序，单就盛东台与赵本山的关系而言也不像八卦中说的那样，罗景坤对赵本山的态度是不远不近，谈不上不睦更谈不上巴结，支持有，但你也不能狮子大张嘴，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刘老根》的剧本是从中央台要的，当然要回馈中央台，《刘老根2》更是子虚乌有，下部电视剧赵本山筹措的是《马大帅》，要不是“**”都已经开机了，柳巷预计“**”结束《马大帅》就会开机，也许今年就能完成，取景、基地这些都是现成的，也不是什么大制作，应该很快。 外有强敌内有这样名气与实力都与自己不成比例的对手柳巷也确实感到了压力，他没和赵本山接触过，人家也瞧不上他这样一个奶味未退的小编导，俩人的路子也不是一个，柳巷是靠选靠买，赵本山是自产自销，但做为整个盛东省两大电视剧制作的核心人物，其中的竞争意味不可能没有。 赵本山是盛东铁岭人，1990年在姜昆的推荐下进入“央视春晚”，中间除94年因故没参加之外年年上，由此也开创了他的事业的一个巅峰，被百姓誉为“小品王”。 小品也是综艺的一种，但不是柳巷的主打，一般与赵本山对接的起码要总监以上，不过也只是传话而已，怎么演，什么时间段播还得听人家的，报酬也不菲，但老赵的影响力在那，所以即使是罗景坤也不能不给三分薄面，其实何止是罗景坤，盛东省委宣传部也把他当成宝，每年的盛东台春节晚会不仅盛东台会发出邀请，连宣传部也会出面。 赵本山是盛东的一张名片，特别是这几年，中央台的晚会铁定有他的位置，没有谁也不能没有他，还都是压轴的，不这样全国的老百姓也不答应。 从《相亲》开始，到《我想有个家》、《牛大叔提干》、《三鞭子》、《红高粱模特队》等，这十多年的时间赵本山出演了一系列令人难忘的小品，也奠定了他在小品界里不可动摇的地位。 但小品这东西创造的经济价值太小，有时还是赔本买卖，上盛东台的春晚也就一条烟钱，据说上中央台的春晚谁说盒饭管够，但却没有其他的了，二百块钱那都是以后的事，先期还没有。 所以老赵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剧，投向了他熟悉的农村，原先给他写小品的人转行写起了剧本，除了《刘老根》外，以后的剧本都是出自这些人之手。 《刘老根》的成功让老赵尝到了甜头，“**”过后他拍起了《马大帅》，之后也是一系列的农村题材喜剧，最引人注目的是《乡村爱情》系列，也创造了中国电视剧系列最长的一部。 赵本山有《刘老根大舞台》，就在盛阳的中街，还有一个“本山传媒”，柳巷什么都没有，他越发感到应该有自己的公司，否则将会被淘汰。 第221章 蚕蛹 正看着新闻和八卦柳巷的qq突然“嘟嘟”地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出事前把何嫣的qq号加上了，一共就五个好友，这会是谁？ 本以为是何嫣，却不料是陈佳宁。 可能也就只有她还能和自己说说话吧，何嫣问题也不大，那三个，想也别想。 但是陈佳宁没有手提电脑，柳巷也不知道她是用宾馆的还是高阳或者田思思的，高阳是网站需要，田思思是有钱没处花，高欢也没有。 所以当陈佳宁的一句“你怎么还没睡”之后柳巷不答反问：“你和谁在一起？” “我自己，会开完了。”陈佳宁答。 明显是假话，她不会自己一个房间，应该是和田思思。 柳巷：田思思在你边上吧？ 陈佳宁：我和你说话干嘛老问她？ 柳巷：那你用谁的电脑？ 陈佳宁：思思姐的，她睡了。 柳巷信了，田思思习惯早睡早起，和高阳一样，而高欢和陈佳宁差不多，是夜猫子。 柳巷：你还敢和我说话？ 陈佳宁：她们都把你拉黑名单里了，我没拉。 柳巷一阵心伤，这真是彻底决裂的节奏，也是，眼不见心不烦，或许自己也应该这么做。 陈佳宁：你在书房？ 柳巷：嗯。 陈佳宁：怎么还不睡，她没要你陪她？ 这丫头，想的还挺多，柳巷没搭言。 陈佳宁：你俩不会真睡一起吧？ 这问题更傻，已经有了第一次，就是睡一起不是也很正常吗，听陈佳宁的意思好像很不愿意看到似的。 柳巷：你想说什么吧？ 陈佳宁：不想说什么，就是心里不得劲。 想了半天柳巷答：习惯就好了。 陈佳宁：他们几个我都能接受，怎么就接受不了她？ 柳巷：咱不聊话题好不好，你真没事？ 陈佳宁：有事，想问问你和柳导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巷：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 陈佳宁：思思姐说你要是敢毁约他真告诉他哥，把你扔非洲去！ 柳巷：那就扔吧。 陈佳宁：你这人真没劲，我是好心。 柳巷：知道。 陈佳宁：我来晚了，没有角色，你要是再拍电视剧想着我点，我不要工资，白给你干，我也不像她们，我不恨你。 柳巷：还是你好。 陈佳宁：当然，但你别和她们说，她们会骂我的。 柳巷：你认为她们还能搭理我么？ 陈佳宁：……这倒是，但我想和你拍电视剧，最好是你追我的那种，让我也尝尝滋味，假的也好。 柳巷：…… 陈佳宁：那你就是同意了，不许反悔！ 柳巷刚要答，陈佳宁连打了两个“88”，之后说“你陪你的美&娇娘吧”，就下了。 柳巷摇了摇头，他不认为陈佳宁会是个好演员，但却会是个好歌手，如果是之前他会考虑这方面的可能的，现在却只能是无能为力。 一看已经十一点多了，柳巷伸手去关电脑，准备睡觉，这边伸手关电脑那边习惯地一扭头，这一扭头不要紧，吓得柳巷差点蹦起来！ 百里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而且就站在后面。 书房也有门，不过柳巷没关，也许是刚才太投入了，居然一点声音也没听见。 “和谁聊呢？”百里慧问。 柳巷猜她是看见了，要不不会一声不吭，于是把手停下来，回道：“陈佳宁，你要不要看看？” “我看它干嘛，也不是不许你和别的女人说话了，我还没那么小气。” 明显的言不由衷，不小气怎么不出声？ “那可关了呀啊。你怎么起来了？”柳巷问。 “去厕所，你聊得投入所以没听见。”百里慧揶揄道。 关掉了电脑，柳巷站了起来，说道：“我也睡了，你明天不用起的那么早，我也多睡一会，歇歇，后天好开工。” 后天是二十八号，星期六，定的海选第二轮第一场开始，史奎和二十位选手都联系了，也在网站上打出了通知，明天再测试一遍设备，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进行。 “你睡哪里？”百里慧问。 柳巷也在心里嘀咕这事，要是百里慧没醒自己肯定会到平时住的房间，她这一醒他也不知道她啥意思，按道理应该睡一起的，要不怎么叫“试婚”？ 但何嫣的话柳巷始终记着，如果那次没怀上他也不想这么早让百里慧怀孕，太早的话耽误了百里慧不说房子假如没着落就要和她去重庆，那不是自找的么，爸妈也不会同意。 柳巷挺纠结百里慧也是，这要是睡一张床上他提出要求自己也不可能不答应，答应的话一是怕怀孕二是自己更不值钱了，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难道以后也这么稀里糊涂地给他？ 在他说出爱自己之前绝不，不要以为占有了自己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像自己巴结他似的！ 俩人都在和自己对话，见柳巷没回答百里慧也才猜到了几分，说道：“还是分开睡吧，冷不丁地多个人你也不习惯。” 柳巷点点头。 “那睡吧。”百里慧转身要走。 “你那里……疼么？”柳巷突然问了一句，他知道女人的第一次都会疼，何况流了那么多血，他总觉得应该问一下。 “哪里？”百里慧站住问道。 柳巷没说话，指了指百里慧的小腹。 百里慧这才明白过来，脸羞得通红，轻声说道：“不疼了，昨天就好了。” 见柳巷又没说话百里慧说了声“晚安”，之后回房去了，还把房门关了起来。 这番对话给柳巷的感觉就是相敬如宾，彼此都谨小慎微的，生怕出错，他还是喜欢在高阳办公室和吃饭后的感觉，为何平时都好好的，只要一涉及这方面就变了味，变得都无所适从，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感情这东西真是玄妙，有时宁愿粉身碎骨，有时却小心翼翼，一个在火海里跳舞，一个在冰尖上行走，柳巷不由得又想起那本小说了，要是有时间他会重看一回，两次的理解必然不同。 想起《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柳巷又联想起李贝看的那本《麦田里的守望者》来，一个是中国的，一个是外国的，它们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的地方，都在告诉人们一个道理：爱情本没有什么定式，你可以跳舞，也可以守望…… 第二天柳巷和百里慧又恢复了恋人般的关系，百里慧打扫了一天屋子，一会儿指使柳巷干这，一会指使柳巷干那，看她满头大汗柳巷也心疼，让她歇歇，百里慧说：“你那么懒，我不干不得埋汰死啊！” 又回到了家庭主妇的思维，柳巷笑笑，觉得还是这样舒服。 吃完饭饭后俩人一起看电视，百里慧吃水果柳巷喝茶，倒也互不干扰，等又到了睡觉的时候百里慧问：“你不睡？” 才九点多点，柳巷没有这么早睡的，回道：“我再看一会儿。” “等我睡了你好打电脑吧？”百里慧话里有话。 “你不是说你心眼大么，怎么还记着？”柳巷笑道，这女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百里慧咬了下嘴唇，问：“咱俩的关系你想不想让台里知道？” “你是什么想法？”柳巷问。 “我听你的。”百里慧说。 这又是一个难题，说的话这转折太大，台里上至领导下至同事都认为高阳或者高欢是自己的未婚妻，多说再加上一个田思思不清不楚的，这猛然变成了百里慧必然胡乱猜测，恐怕各种想象力都会发挥出来，要是不说明显就是不接受百里慧，柳巷想了一气说道：“咱也不挑明也不解释，他们爱怎么猜怎么猜，咱俩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这样行不行？” “我那边房子一退姐妹们就会问我住哪，我怎么回答？” “据实回答，只要咱俩不说破他们也只能是猜。” “那行，那我爸妈呢？” “还是先不告诉吧，他们知道一定会来，我爸妈这头虽然认可了但也不是完全接受，他们来肯定会见面，我怕发生不愉快。” 必然的，自己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就这样被人占了便宜别说是将军，恐怕连老百姓也受不了，百里慧也是犹豫，听完点点头，现在才两天，也许自己是心急了点。 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将来必须面对的，现在却只能掩饰再掩饰，柳巷觉得对不住百里慧，抓过她的手说：“再等等，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再告诉。” 俩人第一次拉手，虽然有了那种关系百里慧依然是面红耳赤，泪水也流了下来，她期望柳巷抱她，吻她，给她温情和力量，柳巷也知道应该这样，如果没有那层关系他会做，就像当初吻何嫣，吻陈佳宁，吻田思思一样，但有了这层关系他反而做不出来，直到百里慧幽怨地说声：“那我睡了”，抽出手后进了屋他才反过味来。 柳巷没再去打电脑，眼睛盯着电视大脑却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才两天，后面还有那么长的日子，总不能就这样过吧，这种日子说不上煎熬，就像是被缚住的蚕蛹，想冲却冲不出来。 百里慧也应该是这种感觉，那什么时候才能羽化成蝶？ 第222章 “综艺”的内涵 六月二十八日，《中国麦霸》网络海选第二轮于下午三点正式开始，第一场的二十位选手全部来自盛东，也只有盛东省的入围选手超过了二十名，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由于这场赛事由盛东电视台主办，省内民众热情高，投票积极，还有就是这块黑土地真的不缺唱得好的，从那英、孙楠、毛宁、汪正正、李春波等一批歌星就可见一斑，时隔两年，当初《超级女生》比赛时打下的基础还在，而且又涌现出了一批新的成长起来的选手。 把盛东籍的选手安排在第一场还有出于网络技术方面的考量，第一场务求流畅和有序，大家来自同一个省，彼此之间数据传输和视频切换也快得多，不至于把比赛弄得像考核。 “向阳网”是新站，所有的设备也都是新的，为了这次比赛写字间的格局也重新进行了部署，整个场地空了出来，二十台电脑围成一圈，百里慧站在中间，临时聘请的两名工作人员在外围监控，通过随身话筒提醒百里慧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一些即时数据情况。 全国各地的观众都可以看，如果切换得好就像看电视直播一样，并没有距离感，而且他们还比电视观众多了项权利，投票权，你可以边看边投票，也可以在比赛进行完的一天之内投票，选手的晋级就是靠票数决定的。 这个投票和短信不一样，不需要花钱，只要鼠标一点，但每个ip只允许投一次，所以也在很大程度上杜绝了作假。 在柳巷重生前还没有任何一个选秀节目是通过网络进行的，虽然至2014年末网络的速度已经翻了几十倍，上百倍，但还没有哪家电视台进行过这个尝试，然而柳巷相信这是趋势，虽然不可能再来一次“**”把人们圈在家里，但网络其本身的优势不容忽视，结合得好会是双赢。 百里慧经过几天的恢复已经缓了过来，而且脸色似乎比以前更加好看，白衣白裙，头发扎成马尾，既庄重素雅又不失活泼，她在公布完《中国麦霸》网络海选第一阶段的情况后宣布第二阶段，也就是网络直播阶段开始，今天是第一场，目前为止进入“向阳网”观看《中国麦霸》的用户是一万三千。 全国有多少个家庭拥有电脑柳巷不清楚，虽然这二年电脑已经走进普通家庭但还是以城市居民为主，农村还没有普及开来，网线的铺设也不像电视信号那样可以通过卫星传输，而是纯靠线路支撑，专业人士的估算是还不足一千万，但这一千万不是电脑台数，是入户数，所以涌进“向阳网”的这一万三千不是人数，它代表的是一万三千个家庭，人数应该在五万以上。 没有嘉宾没有华丽的舞台，也没有先进的音响和灯光，这就像一个家庭聚会似的，凑在一起唱上两曲，所以柳巷给取名叫“麦霸”，而不是“新星”和“歌星”之类。 然而主持人是专业的，按照姓氏笔画确定完选手的编号之后就是演唱，为了突出“麦霸”所以曲目并不是选手自己设定的，而是电脑随机抽取，你不但要唱出来，还要唱得好，搞笑的是第一首歌选手就卡了壳，因为这不是一首多流行的歌曲，而是一首新歌，就是那首《一路同行》。 一号选手在摄像头前表情尴尬，百里慧笑道：“这首歌曲你可能也熟悉，就是不知道怎么唱，我给你提个头：路和你一起走，遥远不寂寞……” 一号选手也是紧张，随后跟着百里慧唱了下来，柳巷对百里慧竖起大拇指，《中国麦霸》不是一场严格意义上的比赛，是要给民众鼓舞，在这个特殊时期，不离不弃，相伴而行，它的核心是“众志成城”，主持人和选手也不是指挥和被指挥的关系，而是兄弟姐妹。 这个略微想不到的开场让随后的比赛进行得异常热闹，有的想不起来词的选手还要求百里慧给予提醒，有的认为自己没唱好要求再来一遍，只要要求不过分百里慧都一一满足，负责技术的两名“向阳网”工作人员也是忙得满头大汗，但没出什么纰漏，除了服务器的负担越来越重之外。 这场家庭聚会似的比赛进行到一半时接入户数超过了三万，这已经接近“向阳网”服务器所能承受的最大容量，比赛还没结束突破了五万，比赛中断，服务器瘫痪。 与通信公司紧急联系后暂时给更换了一台服务器，这种情况柳巷事先不是没想到过，但高阳心疼钱，再加上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大的访问量所以拖了下来，而现在柳巷不再是“向阳网”的老板，他也不能再在网站的建设上说三道四。 刚刚更换的一台服务器在三分钟之内就又瘫痪了，百里慧连一句整话都没说全，这次盛阳通信公司把最大的一台服务器连到了向阳网，这才算把比赛进行完。 最后的流量统计，六万一千，而这时即使是盛阳通信公司最大的服务器也只能承载十万个ip同时访问，视频网站还需要加载，能达到九万就不错了。 预计一小时的直播快两个小时才结束，观众没有抱怨，反而热情高涨，这就像家庭聚会，只要高兴技术设备什么的都是其次，要的是氛围。 尽管没有抱怨，而且还是满屏幕的鼓励和肯定的话，但这次直播事故让柳巷认识到网络直播还为时尚早，但随着技术的更新换代这个时代终会到来。 四天后，第二场直播，事先“向阳网”打出通知，限制ip数为八万，也就是最多可以接入八万个用户现场观看，八万人满后想进来的只能是排队，等前面的人出去后才能进来，如果没人出去那你等也是白等，只能看之后的视频参与投票。 直播开始五分钟之内八万人就满了，这回抱怨出来了，互动词条被刷屏，一直到比赛结束。 本来柳巷想等这边稳定了和王宛平联系一下，这回他不敢走了，预感到要出事。 第三场直播没开始就有十万用户在排队，连选手都挤不进来了，这回连史奎也没了办法，网络不认识人，你没法选择让哪个ip优先进来。 比赛延误了半个小时，通道关了重新开启后才把这二十名选手放进来，结果是怨声载道，不满情绪逐渐增多。 本来是让大家高兴的事结果由于网络的滞后没达到预期的目标，柳巷也很郁闷，吃完饭闷坐在那想着办法。 百里慧也理解柳巷的难处，给他沏茶倒水安慰着。 喝了半壶茶后柳巷问百里慧：“你说咱和其他网站联合怎么样？” “那不是给他们做嫁衣裳？”百里慧马上猜到了柳巷说的是什么，回道。 “你倒是挺愿意给高阳做嫁衣裳的。”柳巷说，当然是开玩笑。 “虽说网站不是你的了但和咱们还有点关系，他们可和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白白便宜了他们。” 百里慧说的是实情，但柳巷考虑的是如何让这越来越多，满腹热情的民众得到满足，在这个非常时期给他们带来勇气和快乐，已经是七月中旬，相信“**”很快就会过去，歌声可以带给他们勇气，也可以抚平那些已经造成的创伤，唯有这样，才是“大综艺”的意义所在。 多年后，“综艺”舞台精彩纷呈，但在柳巷的引领下，“品格、品质、品味”这“三品”成为了所有综艺节目遵循的原则和目标，大陆的综艺节目焕发了强大的生命力，没有走台湾综艺节目的老路，如果说贡献，这是柳巷做出的远比节目本身更大的贡献，也是他被誉为“综艺之王”的根本原因。 邀请发出后得到了“新浪”、“搜狐”、“网易”、“百度”和“腾讯”五大门户网站的响应，这时这五家门户网站还都没有自己的视频资源，第二家专业的视频网站“乐视网”也是在一年多以后才建立的，但这五家门户网站在技术上完全没有问题，并在最短时间内开通了与“向阳网”的链接渠道，这几乎相当于免费的午餐，都乐于接受。 继《超级女生》引起互联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当初相对立的五家网站第一次联合起来，而那次大战中的领头羊“雅虎中国”没有回应，这让它错过了一次难得的发展壮大机会，随后很快被后来居上的“腾讯”和“百度”超越，并于两年后被马云的“阿里巴巴”网站吞并，十年后彻底退出互联网舞台，“雅虎中国”从此成为历史。 没有一个巨人是天生的，都需要经过洗礼和风雨才能逐渐成长，在这期间除了把握自己的机会也要抓住不可多得的际遇，有时一个失误就可能满盘皆输，这种现象在眼光比技术更重要的互联网王国里更加明显，今天的“腾讯”赢在技术上优势，更是赢在战略上的考量。 《中国麦霸》带给这五家网站，包括“向阳网”在内的六家网站绝不仅仅是比赛举办期间十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流量和点击量，而是一种信赖，一种在历史的特殊阶段共同承担风雨的亲情，这也是中华民族文明从没间断的内因。 第223章 王宛平的条件 连续两场直播比较稳定，没再出现服务器瘫痪现象，节目的播出质量也得到了保证，而且投票人数明显增加，第五场结束后第一名的票数超过了一百万，如果按照全中国有一千万台家用电脑计算，这已经达到了十分之一的比例，民众参与的热情高得惊人。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没有五大网站的支持也没有这样的成绩，“向阳网”、《中国麦霸》、柳巷都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也包括百里慧。 百里慧的知名度与日俱增，风头甚至盖过了央视的主持人，被网民称为“中国最美主持人”。 百里慧是美，但也因为《中国麦霸》完全是一档公益类节目，纷至沓来的广告都被柳巷拒绝了，他现在是需要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钱，但赚“国难财”他不会做，就是要饭也要要的光明磊落，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社会，对得起所有爱他的人。 不赚“国难财”但凭智慧赚的钱他还是会要的，所以柳巷和百里慧商量去北京一趟，见见王宛平，百里慧这才知道柳巷的心里除了观众也有自己，她点头同意，但担心这边万一出了状况自己应付不来，让柳巷早去早回。 抽空柳巷已经与王宛平联系上了，做为一个资深编剧她当然对柳巷不陌生，而且对柳巷的提议也颇感兴趣，但这种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所以她请柳巷去北京一趟，做进一步的探讨。 七月三十一日，柳巷坐火车到达北京西站，他没有坐飞机，现在每一分钱都需要节省，接站的王宛平问他住哪里，他说找个一般的宾馆，能谈事就行。 第二天，俩人在宾馆交流了互相的想法，王宛平虽然对柳巷的超前想法感兴趣但也不是一点忧虑没有，最后她问道：“你是不是资金上出了问题？” 柳巷也不想隐瞒，但具体的事说出来也无意义，回答道：“是，不是出了问题，是我现在一分钱没有。” 王宛平不太相信拍出《大染坊》和《亮剑》的制片人会一分钱没有，她笑道：“你是赌了还是嫖了？” 柳巷苦笑了一下，心道和“嫖”沾点边，但这么说是对百里慧的不尊敬，于是也笑道：“我人格没有问题，现在最大的资本也就是这个了。” “你要是没拍那两部我还真不能和你合作，不瞒你说，‘海润’也找过我了，但我没想好写什么样剧本，你的意思呢？” “反映婚姻题材的，我的想法是以编年体的形式来写，这样适合边拍边播，一年一集，一共五十集，要是一个月播出一集的话要四年多的时间，您的时间足够宽裕，就是资金回笼慢，战线长。” “这个倒不是问题，我可以再写别的剧本，只是你这么做有把握么？” “没有把握。”柳巷据实回答，这个连前世的经验都没有，他不想说谎。 王宛平被逗笑了，说道：“你要是说有把握咱们今天的谈话也到此为此了，你说你只剩下人格了，那我就相信你一回这个人格，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这么大的风险我不能与你个人合作，你需要成立公司，第二，我先写几集试验一下，不行的话咱也好脱身，不至于陷得太深。” 条件不算苛刻，柳巷答应下来，公司的事就算自己成立不了以“盛东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名义王宛平也应该能同意，她要的只是保障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边写边拍也符合实际，对谁都有好处。 现在也只有没写的自己还有机会，像《大宋提刑官》和《神探狄仁杰》这样现成的剧本都已经被几家影视公司买走了，“电剧联盟”已经在发力，断了自己的粮草供应。 最后王宛平答应现在就开始着手写，按照柳巷的思路，下个月她会把前五集的剧本拿出来，让他审定。 《金婚》本就是出自王宛平的手，这个柳巷不用担心，但也有一些东西需要修改，交谈中他知道王宛平的婚姻不算幸福，所以她担任编剧的婚姻题材的电视剧里都有对婚姻的彷徨和无奈，有些结局还很凄惨，《金婚》当然不会，但她的这种理念还是会被灌输进去。 其实生活真的是这样，不如意的时候多，婚姻更是如此，柳巷也感同身受，虽然现在谈不上不幸福但却与最初的想法南辕北辙，要说彷徨和无奈的话他也有，但太真实的生活记录的都是苦难，艺术总要给人们美好和希望，所以艺术才会被人们加上两字——加工。 以生活为基础，用艺术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才是电视剧应该遵循的方向，如果说综艺节目是以“品格、品质、品味”来定位的话，那做为综艺大家庭重要一员的电视剧就应该定位在“内涵”两个字上，它应该带给人们思考，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然后分辨中好与不好，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所以美好和希望还是很重要的，或许也可以不美好，但不要扭曲人性，把人性中丑陋的一面当成必然的彰显去宣扬，谁都希望成为君子，成为受人尊敬的人，只不过生活的打击和磨难有时让自己背弃了自己，有的人走得很远，如小贾，更多的人却可以回头，让好人变得更好，让坏人尽可能地回头，除了教育或许只有艺术能办到。 “内涵”的范围很广，它包括一切应该提倡的东西，如《大染坊》当中的觉醒，如《亮剑》中的血性，如《暗算》中的信仰，如这本《金婚》的相守，当然还有勇气、担当、包容和责任，等等…… 事情总算有了一点眉目，自己也算杀出重围闯出了一条新路，所以接下来柳巷对王宛平的提议没有反对，到八达岭和石景山溜达了两天，由于“**”的原因游客极少，但也让柳巷真实地领略到了长城的雄伟和八达岭的景色，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都是看人。 柳巷去过“老龙口”，那是明长城的起始端，但只有在八达岭你才能领略到长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连绵的青山中一条石龙蜿蜒曲折，从山的这端延伸到那段，这天的天气也极好，白云就飘在不远处的天上，这条石龙好像最后也伸进了云里，厚重中带着灵性，柳巷想到了自己，仿佛自己也化身这长城的一段，与它融为一体…… 石景山公园则完全是另一个样子，这里是自然与人文的统一，碧湖垂柳，曲径通幽，苍松翠柏，芳草萋萋，各国风情的建筑掩映其中，让你觉得它们本来就是浑然一体，人们感受自然的给予，自然也拥抱着人类的文明。 八达岭给柳巷的启示是如人格，厚重中也要有灵性，石景山给他的是生活的启示，顺其自然也要写下自己的风格。 王宛平还想留柳巷多住几天，再领他溜达溜达其他地方，如北海、故宫等，但柳巷着急回去，只有百里慧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越不放心还越出事，第六场的比赛被迫中断，因为“向阳网”的服务器遭到黑客攻击，超过十万的流量在半小时之内堵塞了整个网络，而其余五大网站安然无恙，就是冲着《中国麦霸》来的。 柳巷回来后召开了“策划小组”的第二次会议，把王滨城也从烟海调了过来，分析可能的原因以及规避的办法。 由于这段那四个联盟策划小组停止了工作所以柳巷的这个小组也没具体干啥，这回事来了，而且极有可能和那四个联盟有关。 王运昌坚持认为就是他们干的，众人也以为然，但没有证据，所以第一步还是情报先行，小组里王运昌负责这块，还有两个人，小范和小李，他们领完任务后就先走了。 下来是还办不办的问题，这个大家没有异议，网民反响如此热烈，带来的社会效果也很好，广电总局还在网站上对《中国麦霸》的举办给与了高度评价，称它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不仅举办的有意义，而且是公益性的，既承担了电视台和互联网的责任也承担了社会的责任，是大胆的尝试和创新，是综艺节目的一个新突破。 “既然办那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办下去，如果再遭到攻击怎么办？”柳巷提出问题。 因为涉及到技术问题邀请了史奎参加，史奎说大流量攻击不是病毒，你毫无办法，他举了个例子，就像一条十米宽的公路上如果依次走过几百人甚至上千人都没有问题，问题是这一千人不但一起涌了进来而且还留在原地，这样交通就瘫痪了，相当于把路堵死了。 “没有其他办法？”钱继问，他虽然负责技术，但对网络还是不太懂。 “没有办法，除非他们停止攻击。”史奎摇了摇头说。 “你能确定这次是黑客所为？”王滨城问。 “大流量攻击都是有组织的，不是我们一般理解的病毒，超过十万个ip一起攻击你不但要有组织，还要有经济代价，除非你一个人控制了十万台以上的电脑，否则无法办到。” “有没有可能是一时兴起，想出个名啥的，攻击完这一次就没了？”柳巷还抱有一丝侥幸，他实在不愿意把人太往坏处想。 “这种可能性有，《中国麦霸》这段时间是网络上排名第一的热词，一天被搜索了上百万次，不图啥故意做对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这次的攻击不像，因为半小时内是接连不断的攻击，偶然的兴起是没有这么大的耐性的，而我们一停播攻击就没了，这足以说明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播不了？” “现在看，是这样。” 经过史奎的解释大家又明白了一个词汇——“水军”，这十万个ip就是“水军”，“水军”是网路世界的特有人群，随着网络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并且也有自己的组织体系，但他们是需要花钱雇的，这半小时的攻击雇佣者起码要拿出二十万以上的款项才能组织起这么大规模的“水军”群来，柳巷突然很想做个游戏，我直播十次你就需要拿出二百万来，我要是直播一百次呢？ 第224章 互联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 柳巷的这个想法最终自己把自己否了，因为这样必然会以损失信誉和诚实为代价，而且你还是没有解决问题，损人不利己的事为什么要做呢，戏耍了别人的同时其实也在戏耍自己，但总不能坐以待毙，这不是办法。 王运昌的“情报三人组”效率很高，加上王滨城的协助，两天后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事还真和“四大联盟”有关系，但不是全部，是其中的三个。 网络世界是靠线路连接起来的，时至今日全国的骨干网络节点变成了四个，盛阳在2014年的夏天成为继北、上、广之后的第四个节点，但从中国网络建立的那一刻起，这三大节点就几乎同时建立了，北京在清华大学，上海在交通大学，广东的节点设在深圳，各覆盖一片，比如在盛东省内的“向阳网”要想向全国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传输数据的话，首先要到北京的节点，然后再反馈回来，相当于他是你的门或者是爹，管着你。 这是“京津冀”联盟，“长三角”联盟和“珠三角”联盟在网络方面的优势，他们的网速更快，因为更节省时间，“中西部”联盟不具备这样的优势，所以没有加入进来。 打压和攻击并不是最终目的，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也不干，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才是目的，所以北京台已经在着手举办类似《中国麦霸》的网路歌唱比赛，取名叫《大家一起唱》，上海台和广东台还在观望，只要北京台顺利推出他们也会马上推出自己的节目，名字也都取好了，一个叫《东方放歌》，一个叫《南国网络歌手》。 据王运昌所讲，这三个联盟彼此还并没通气，只不过不约而同地加入到攻击《中国麦霸》的进程中来，所以才历时半个多小时，而这些主意也分别出自他们的核心人物，李斯特、金喜俊和祁祯祥，这三人还有刘澜江已经在上月分别回到了大陆，应该是越来越火的《中国麦霸》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或者是《中国麦霸》引起了四大联盟的注意，这才把他们招呼回来的。 阻击《智力大冲关》成功，虽然“**”开始所有的综艺节目都停下来了，但第一场战役无疑让“四大联盟”受到了鼓舞，都会认为柳巷其实也没什么，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一招下来他就败退了，也不过是个银枪蜡烛头，没什么可怕。 《中国麦霸》开始时他们也没在意，特别是三月份一个月的报名还不足千人，这更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四个核心人物想回国回港他们也没拦着，还省钱了，何乐而不为？ 但进入四月以后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越来越猛《中国麦霸》的报名也变得火热，五月和六月上旬还算平静，因为只是遴选并没有直播，中间间隔的时间有点长他们还以为《中国麦霸》偃旗息鼓了，却不知道这时柳巷正在处理突发事件，但从六月末开始的直播让他们坐不住了，街头巷尾议论的除了“**”可能就是《中国麦霸》了，虽没有太像样的选手但这次比赛的出发点显然不一样，并不是“造星”，而是根植社会最基本的单元——家庭。 以家庭为单位的卡拉ok成为“**”时期的一道亮丽风景，既靠实力也靠运气的比赛规则让拥有电脑的家庭趋之如骛，五大网站的加入更是让《中国麦霸》如虎添翼，如果按份额算的话可能会超过百分之二十，他们终于意识到举办《中国麦霸》并不是像他们当初所想的瞎胡闹，其带来的影响已经超出了《智力大冲关》的几倍。 外人不清楚“四大联盟”却最清楚不过，站在百里慧这个被誉为“中国最美主持人”身后的是柳巷，他已经把联盟的阻击和包围撕开了一个缺口，那么现在必须把这个缺口堵上，否则他就要逃之夭夭。 于是北京台出手了，东方台出手了，广东台出手了，湖南台坐山观虎斗，之后北京台充当先锋，因为他是离盛东省最近的节点，他若是冲锋成功东方台和广东台就会一拥而上，然后又是一个漂亮的包围战，像对付《智力大冲关》一样，把你绞杀在包围圈里。 汇报完连王运昌都有些泄气，说道：“要不就这样吧，咱也不赚钱，干搭精力和时间，这回咱还有托辞了，让他们搅的，不是我们不愿意办。” 王运昌的提议钱继也赞成，《智力大冲关》都能弃《中国麦霸》有什么不能弃的？ 王滨城最后的表态也是赞成，它主要是从网络的现状来考虑的，北京台伸手五大网站也会答应的，电视台的竞争与他们无关，他们可以同时和多家网站合作，并不是背信弃义，只要北京台一开播自己的服务器容纳不下就会像他们伸出橄榄枝，同城的百度、新浪这些更会喜欢，因为传输更快，同步直播的效果更好。 “北京台和谁合作，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柳巷问王运昌。 “他们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所以找了个中型网站，叫‘首都在线’，这家网站并不是视频网站，临时购进了一批设备，完全是仿造‘向阳网’的，现在已经开始招商，报名和招商同时进行，主办是北京卫视，招商却是网站，可能也怕人骂，所以偷梁换柱，通知打出的时间是第一场比赛于八月八日下午三点进行，大概的情况就是这些。” 王运昌说的后面的情况已经不是秘密，进入“首都在线”就能看到，一个以本地新闻和论坛为主的网站也敢接视频直播的活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向阳网”做为专业的视频网站都承受不了比赛带来的服务器压力，这样的一个网站又能有几斤几两？ 在中国网络建设的初期，每天都会有新的网站建立，但大浪淘沙每天也会有网站关门，能坚持下来的并不多，视频网站由于技术和资源的限制门槛相对较高，“向阳网”是第一家，“乐视网”于一年后成立，成为第二家视频网站，而本来想借机转变网站内容的“首都在线”在经此一役后很快关门，成为了被大浪淘出去的一粒沙子。 从《超级女声》开始柳巷就一直保持克制态度，一是从大方向，从综艺的潮流考虑，二是他本身的性格，能包容就包容，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又不是要媳妇要命的事，但他一再的退让却并没换来哪怕是一丝的理解和尊重，反而是变本加厉的逼迫和打压，这已经不是竞争，是不择手段了。 对《超级女声》的退让换来的是湖南台的趾高气扬，而且还要继续举办“超女”赛事，对《点点繁星》的退让换来的是中央台的理所当然，对《智力大冲关》的退让换来的是知识类节目的昙花一现，如果《中国麦霸》再退让，那换来的可能就是更加肆无忌惮的仿制和复制，最后走上台湾综艺节目衰败的老路。 所以柳巷这次不打算再退让，包容也是有限度的，他们不是在给综艺大花园里的花朵施肥浇水，而是践踏还没有长成的幼苗，回想当初自己写下《答南联书》时的豪情，柳巷问自己，是不是又到了“你想战就战”的时候！ 而且这次不是“你想战就战”，你想不战都不行，自己不但要战，还要战得彻底，战得史册留名！ 一连两天“策划小组”都在商讨、研究，外界失去了《中国麦霸》节目组的任何消息，“向阳网”也是一片沉寂，对网民的任何提问和疑问保持沉默，不予回答，八月八日一早八点，“向阳网”突然发表了一篇声明，是对八月三日网站被攻击和《中国麦霸》中断直播事件的说明，后面附加了一张倡议书：净化网络环境，抵制不良竞争。 这篇说明和倡议语言犀利，改变了柳巷以往的风格，不再含着骨头露着肉，把箭头直指北京卫视和“首都在线”，连带着东方卫视和广东卫视一起骂了，说他们是沽名钓誉，不知羞耻的“强盗”和“窃贼”！ 北京卫视和“首都在线”首先回应，并发动了“水军”的力量，这次不是攻击，是跟帖，随后东方卫视和广东卫视也加入进来，一时间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在这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拉开了你攻我守，我守你攻的拉锯战。 十点左右，五大网站做为合作方也加入进来，他们模糊的立场遭到了大多数网站和网民的攻击，随后“百度”和“腾讯”倒戈，观点倾向于“向阳网”，一直到下午两点，这场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互联网混战也没分出胜负，直至《大家一起唱》准时开播才告一段落，但紧接着又是连续三个月更加激烈的论战，直到《中国麦霸》的电视直播完成才宣告结束，这场历时最久，受众面最广，以网站为平台实际却是电视综艺节目之争的战争被人称为“中国互联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 历史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间隔了21年，而中国互联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只间隔了三年，第一次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只是单纯的争夺互联网市场，而第二次的两大阵营却被定义为“协约网”和“轴心网”，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腾讯”和“百度”又抓住了一次机遇，并迅速崛起，而“新浪”、“搜狐”和“网易”用了五年左右的时间才抚平创伤，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机。 其实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在《大家一起唱》开播时就已经决定了胜负，因为超过二十万的网民在没有任何组织，更没有人付费的前提下瞬间让“首都在线”的服务器崩溃，与其说是受了柳巷这篇倡议书的蛊惑，还不如说是唯有这种方式才能表达他们心中的不满，五大网站也暗自庆幸没有与北京卫视达成协议，因为二十万的背后他们不知道还有多少，即使是他们的技术和设备也无法承载上百万网民的愤怒，互联网世界，虽是虚拟的，但公理还在！ 东方卫视和广东卫视也感到了庆幸，少受了不少损失，虽然之后他们和北京卫视还在搅这趟混水，但鉴于网民的态度也只是停留在帖子上，再不敢做出大的动作。 八月九日，“向阳网”发布公告，《中国麦霸》明天继续举行，还是一样的“草根”歌唱，还是一样的公益，只要“**”一天不结束，《中国麦霸》就会与民众同行！ 第225章 两个胜利的不同意义 这次战斗对柳巷也具有非凡的意义，以前的，有的话也只能算抵抗，而这次，是进攻，名副其实的进攻，把网民的怨气浓缩到一定程度后让他们突然释放出来，效果也很明显，《大家一起唱》宣布停办，《东方放歌》和《南国网络歌手》也偃旗息鼓，《中国麦霸》更得到网民的力挺，还自发组织了“麦霸军团”，并在多个网站开通“麦霸论坛”，总计人数超过了五十万。 《中国麦霸》尘埃落定后不久，百度看出了这里面的商机，11月25号内测，12月1号页面定型，《麦霸军团》随即进入，建立了成立后的第一个“吧”——“麦霸吧”，至今这个贴吧还在，尽管硝烟早已散去，很多的人们已不清楚这段历史。 受这次事件影响，为了联络方便催生了注册qq号码的一个浪潮，《中国麦霸》网络海选结束qq的注册人数突破了两亿，腾讯更是不甘寂寞与中国移动合作于来年1月推出了qq的短信服务，让联络更加方便，由此把qq带上了另一个高峰。 柳巷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而且事情比自己料想的还要好，但他也不是没有压力，虽然网站的混战掩盖了电视台之间竞争的本来面目，但这样一来自己更是众矢之的，以后恐怕晃一下肩膀都会有人会注意，猜是冻着了还是想尿尿？ 为了给柳巷减压，罗景坤特意召开会议对“网络门”事件柳巷的处理予以肯定，让他不用担心电视台之间的事，还开玩笑地说这事是自己管的，不是你一个编导管的，你是不是想撬我的位置？ 柳巷不想撬，他恨不得罗景坤一辈子不走，但台里已经众说纷纭，盛东的“**”基本过去，在整个事件当中罗景坤指挥得当，调度有方，省委很满意，《中国麦霸》更是给他赢得了极高的赞誉，不管是谁做的，只要是盛东台主办当然第一个功劳就是他的，也只能是她，所以都传说他要走，不是做厅长就是去某一个比较大的市做市委书记，而且连厅和市的名字都传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罗景坤说自己暂时不会走，“综艺楼”还没建完，这也是一项业绩，如果完了也许会走，让大家暂时安心工作，不要对他的去留太在意。 这次事件还有一个很满意的，就是柳时伦，一个多月他没给儿子打过电话，也不搭理他，这次破天荒地亲自打电话过来，让柳巷回去，再把百里慧带回去，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仅原谅了柳巷，也认可了百里慧。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百里慧乐得合不上嘴，一门问柳巷是不是真的，柳巷连说了几句是真的之后她才醒过神来，满面含羞地问柳巷自己穿什么去？ 以前也去过，饭也没少吃，但这次去的身份显然不同，是做为准儿媳妇去见公婆的。 柳巷还没给百里慧买过一件衣服，但她的衣服确实不少，出租屋已经退了，她的所有东西也搬了过来，她的衣服不仅把自己的房间装满了，还装到了另外一间，反正房间有，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柳巷也不管。 但这次换衣服与以往不同，百里慧不让柳巷出去，就当着他的面换，不看还不行，看完还得点评，搭配怎么样，颜色怎么样，是显白还是显黑，是显胖还是显瘦，左换右换，换了十几套还没满意。 柳巷这罪遭的，不是嫌她墨迹，是实在眼睛受不了，百里慧的身材虽没有何嫣丰满但在这方面也是仅次于她，重庆姑娘由于小时候就上山下山的满山跑身材都不错，加上百里慧略显娇羞的容颜，给柳巷的刺激实在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刚开始还有点小拘谨，百里慧换衣服的时候还会夹一下腿或者拽一下胸罩什么的，后来慢慢就放开了，甚至让柳巷帮她拽衣服拉个拉链什么的，这一下就难免会有接触，每碰一下柳巷都会一激灵，特别是碰到胸部或者大腿根，那种感觉让他想飞。 所幸百里慧并没有进一步挑逗他，穿好之后只是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便宜你了，要不是这么好的消息你休想这么早看到我的身子，这下满意了吧，我是不是很美？” 看得如此完全如此仔细百里慧还真是头一个，陈佳宁自己就没敢细看，高阳和高欢只是摸过，何嫣是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别看过，作为一个整体还没有，田思思就更不用说了，除了瞄过那么一眼外最熟悉的地方就是手，而这个还没和自己接过吻的女人却玩了个倒叙，整个程序是颠倒的，从后往前来。 不过百里慧确实很美，柳巷点点头，借故把头扭向一边，再看他怕控制不住。 “走吧，咱还得买点东西，礼数是要有的，不能空手去。”百里慧嫣然一笑，也不难为柳巷，挎起她的胳膊说道。 钱自然是柳巷出，晚饭的时候俩人拎了一大堆东西进了家门。 事情已经这样了，柳时伦和黄淑珍也天天聊这事，他俩不是不认百里慧，就是心里不舒服，特别是高山和宋瑜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说，只是双双叹了口气，说女儿没福，但这事早晚要有个态度，家长哪有不原谅儿女的，所以借这个高兴的事终于吐了口，也给俩人一个台阶。 饭吃得挺愉快，既然认了就是一家人，柳时伦和黄淑珍当然不会难为百里慧，反而是嘘寒问暖，很是关心，从上大学就开始离家，已经出来六七年的百里慧也很感动，有问必答，言语更是诚恳。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最后黄淑珍告诉百里慧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要是结婚的话也可以暂时和她们住在一起，然后再想办法，至于什么时候结婚，双方家长见面这些事让他俩看着办，也不会逼他们，但她偷摸告诉百里慧要是怀孕了可不许流产，她以为俩人已经有了实质，又在一起住着，说不定怎么疯呢。 百里慧也不辩解，一一答应下来，和柳巷往回走的时候把黄淑珍的话学给柳巷听，见柳巷没什么反应她突然说道：“我那个……这个月没来。” “什么没来？”柳巷没反应过来。 “那个，已经过去几天了，没来。”百里慧拽了拽柳巷的胳膊重复道。 怪不得她今天这么反常，住在一起后虽说她不是把自己捂得多紧但不该露的地方从来不露，洗澡也都是穿好后才出来，今天却让自己看了个遍，就差三个点了，算算日子那次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没来还真是个大问题。 “不会这么准吧？”柳巷顺口而出，他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是高兴还是沮丧，就是太突然了，什么都没有难道马上就要结婚？所以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 “说什么呢，你想不承认啊？”百里慧掐了柳巷一把。 怎么会不承认，要是不承认也不用等到现在，但这枪法也没练过居然一枪就能打中靶心只能说明俩人的身体都太正常了，正常的不得再正常。 “要不明天去医院看看吧。”柳巷看着百里慧说。 “嗯，但你得陪我去。” 这是自然，这么大个事自己不去也不放心，不止是孩子的问题，还关系到自己要不要跟她去重庆，白纸黑字写着呢，自己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晚上俩人还是分开睡的，柳巷预感明天之后他与百里慧的关系会发生重大变化，有了就面临兑现承诺，没有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相敬如宾，她今天的态度已经就说明了问题。 百里慧更是心事如潮，柳家已经承认了，似乎再没有什么阻碍，但自己现在事业正在处于上升阶段，相信用不上一两年就会做上“盛东一姐”的宝座，其实现在的“中国最美主持人”已经是很高的荣誉，就是有些虚，没有“盛东一姐”的宝座实惠，要是这个时候怀孕就什么都没有了。 柳巷能养活自己，这个她相信，但她不想做全职太太，自己应该和他比翼齐飞，像《超级女生》、《中国好原创》和《中国麦霸》这些，他策划，自己主持，既常在一起又可以互相交流，这样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柴米油盐这些妻子的本分她会做，但不能是全部，全部会毁了自己。 如果把孩子打掉别说柳时伦和黄淑珍，恐怕柳巷这关也过不了，他明确表示过，孩子是天赐的，有的话就生下来，如果擅作主张肯定会对彼此之前照成裂痕，感情基础本就不深，再想修补就难了。 孩子是一个粘合剂，可以把柳巷紧紧拴在身边，但按照之前的约定，他就要和自己去重庆，因为他没能提供必要的经济保证，但回到重庆就一定好么，是不是也毁了柳巷？ 《中国麦霸》轰轰烈烈，爸妈也打电话祝贺，并问自己有没有男朋友，虽然瞒了过去爸妈似乎并不甘心，说迟卫国这几天几乎天天到家来，打听自己的情况，就怕她处男朋友了。 自己的电话号码已经换了，可能是爸妈告诉的，迟卫国当晚就给自己打来电话，好在柳巷没在边上，吓得自己躲进房间里把他好顿数落，他说什么不要紧，要是被柳巷听见还以为自己余情未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百里慧辗转反侧着，对柳巷她是越来越喜欢，他英俊，挺拔、聪明，让她越来越钦佩，就算有点小花心也还是负责任的，她不想失去他，再说自己的身子已经给了他哪还能再嫁别人，但面临的两难让她也拿不准究竟怎么做合适，最后一咬牙索性不想了，等明天有了结果再说。 第226章 一切都在变 血液检查加急的话也要等上三个小时，柳巷和百里慧都有些坐立不稳，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俩人却谁都没有食欲，犹如在等待一纸判决。 一点多钟检查出来了，柳巷看不懂，百里慧也看不懂，俩人拿着化验单往门诊室赶，当大夫指着上面的数据明确告诉百里慧已经怀孕时俩人都傻在那，大夫还以为俩人是乐的，笑道：“回去吧，现在什么也不耽误，注意点营养就行了，大点再来看看。” 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里，俩人闷坐了半天谁也不说话，百里慧反复考虑后对柳巷说：“我想把这个孩子流了。” 柳巷本来是迷迷瞪瞪的，现在一下子清醒了，差点蹦了起来，抓过百里慧的手问：“为什么？我不同意！” “那你就和我结婚，然后到重庆去。”百里慧盯着柳巷的眼睛说。 结婚没有问题，但到重庆却不是柳巷想的，他问：“只因为我不能给你保障？” “这是一方面，要是孩子越来越大总得有个人照顾我，你心粗，你妈我不好意思使唤，还得是我妈。” 这也是实情，但这说服不了柳巷，他松开手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更加清醒之后又坐回来说：“咱不着急，还有时间，咱俩一点点说，把事都捋清了再决定。” 百里慧就是将柳巷一军，她还是拿不定主意，一听之下眼泪出来了，连打再捶地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 事是干了，也算好事，但这好事就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柳巷的脑子里没有一点要做爸爸的激动，他想和百里慧把事情捋捋，但她这连捶带打的谈话也没法进行，于是一把把她搂了过来，偎在怀里后给她擦着眼泪。 百里慧很期待这样的情景，但她现在不领情，直到柳巷把她的两手攥住她使不出来劲这才算拉倒，半哭泣着问柳巷：“还捋什么，应该都一个月了。” “那也得捋，首先咱说说这个孩子要不要的问题。”柳巷没等百里慧搭言，接着问道：“你说不想要是因为什么？” “一显怀我就不能上班了，你还不乐意去重庆，你说我怎么办？” “那你的意思是不要孩子咱还接着这么过？” “想得美！”百里慧捶了柳巷一下，淌着眼泪说：“不要了你也得娶我，我已经给你怀过孩子了。” “这倒是”，柳巷点点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于是说：“既然结婚为什么不要？” 百里慧给转糊涂了，是啊，既然都得结婚为什么不要，仔细想了一下才想清楚，嗔道：“你都往里拐我，结婚是因为我俩已经那个了，现在不要孩子以后还可以要，这是两码事。” “对我来说是一码事，有孩子了就得结婚，当初说好的，既然结婚了为什么不要，做人流对身体也不好，或许还会造成习惯性流产，以后要是怀不上怎么办？” “你懂得挺多啊？”百里慧瞪大了眼睛。 “别瞎合计，我妈说的，她和你说之前和我也唠了，你以为他俩让咱回去就是为了吃顿饭呀，还不是不放心。” 黄淑珍也叮嘱过百里慧，所以百里慧更加犹豫，问道：“那我不能主持了怎么办？” “早晚都得生，你还能等退休的时候再生呀，那时候就晚了。” 百里慧合计合计也是，柳巷这么想要孩子起码能说明对自己还是很重视，想了想之后改了口：“生也行，你的和我结婚，要不被人笑话。” “我不是都已经答应了么，不结婚你爸妈也不会让吧。” 百里慧点头，爸妈都是军人，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根本不会允许没结婚就把孩子生下来。 “那咱第一个问题就这样了，生，第二个问题，在哪里生？” “回重庆生。我都为你做了这么大牺牲你就不能牺牲一次啊？”百里慧怪道。 “可以牺牲，但你想过没有，你肯定暂时不能上班，我去那里做什么，到电视台应聘？每月二千不到的工资，拿什么养活你娘俩？” “还有我爸妈呢，他们就我一个女儿，不会不管。” “那这面还有我爸妈呢，他们也不会不管，在这面我的机会更多，我也不是没赚到过钱，这些你也是知道的。” 柳巷说的是实情，百里慧几乎被说动了，但她还有顾虑，说道：“我不想和你爸妈住在一起，都不方便。” “可以啊，咱搬出去住。” “住哪里，你能买起？”百里慧问。 柳巷一时语塞，现在还真买不起，着急忙慌和王宛平联系上了但想看到效益恐怕也要两三个月以后，什么时候能赚到一套房子钱更未可知，于是问道：“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中国麦霸》比完的吧，但愿那时还没显怀。” 下月上旬《中国麦霸》网络海选结束，如果紧点十月中旬可以全部结束，那就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柳巷说：“我在一个半月内买一套房子，这样咱就留下，可以不？” “一个半月？”百里慧不信。 “嗯，一个半月。”柳巷点头，自己从没出卖过盛东台，也没出卖过自己，现在或许要出卖一把了，现在他体会到《大染坊》里卢家驹说的那句话的含义了。 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他劝慰自己，或许这不叫背叛，因为自己出卖的是智慧，还是有所保留的智慧。 百里慧知道柳巷不会去犯罪，但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能在一个半月之内赚到六七十万，现在盛阳的房价已经过了五千，九十平以上的房子就算不装修也要五十万，台里早就取消了分房，就是有也来不及，而婚房不可能不装修，十万二十万的扔进去啥也看不到，这样下来没有个六七十万是住不进去的，所以她握着柳巷的手问：“你想让《中国麦霸》招商？” 这个肯定不会，柳巷可以出卖智慧却绝对不会出卖灵魂，他笑了笑拍拍百里慧的手说：“这个你就别管了，过两天我去趟杭州，也许或有收获。” “见何嫣？”百里慧警觉起来。 “想哪去了，她在上海也不是杭州，和她没关系。” “那不是离上海挺近么，你倒是干什么去？”百里慧嘟囔道，还是不放心。 “实话对你说了吧，本来策划《中国麦霸》的时候我还准备了一个他的姐妹版的节目，叫《我爱记歌词》，不论唱的好坏只要能记住歌词就行，我想把这个创意卖给他们，看他们能出多少。” 百里慧这才明白，瞪大了眼睛问道：“合适么？” “那你说怎么办，你这边要结婚又要买房，也不可能卖给咱们自己，只有找买主了。” “要是台里知道了那多不好？” “为了你，为了孩子，顾不了那么多了，知道就知道吧。” 百里慧有些感动，柳巷的这些创意给台里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她比谁都清楚，但中国的现状就是这样，如果你作为自由人出卖创意的话会受到抵制，有哄抬物价之嫌，就像好的医生也要依附大医院出名一样，失去了这个平台你啥也不是，再好的创意我不用，或者用了我也不给钱，创意这东西也没写着是谁生产的，你只有在广电总局报批了才能得到一定范围的保护，而广电总局是不接受个人报批的，体制的出发点是保护电视台的利益，不是个人。 “那不是委屈你了？”百里慧攥住柳巷的手说道。 “咱俩就别说这话了，你受的委屈比我多。” 柳巷这句话说完百里慧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算受多大的委屈都值，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柳巷原先把自己想的更好，但现实的残酷让他逐渐也跨出了自己给自己划定的圈，理想与现实较量的结果他还是败给了现实，责任和理想也在冲突，你想要负责任有时难免就要以牺牲自己为代价，生活需要智慧，也许最大的智慧就是变通。 俩人终于吻在一起，或许这也是一种变通，先有了肌肤之亲再有互相欣赏，然后回归到恋人相处的最初始阶段，爱情没有定式，生活也没有定式，只要找到自己可以接受的方式就好，但这种方式总要守住一条底线，就是无害他人，否则就扭曲了人性。 人都是会变的，自古的伟人也是如此，当初在长沙师范念书的毛伟人也没想到自己会打下一片江山，但只要理想还在，目标总会一步步地接近。 理想和现实，到底哪一个重要，有时忽左，有时忽右，人的内心在摇摆的同时其实也是一种历练，这种历练才会让人成熟起来，所以成熟与否与岁数关联不大，重要的是经历和感悟，二者合在一起时称为历练。 凤凰浴火重生才称为“不死鸟”，鲲化为鹏，才能离开北冥，柳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最终成为“综艺之王”，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只有脑海里那里储存的记忆还是不够的，墨守成规也是不够的，所以他已经在变，从《中国麦霸》开始，从《金婚》开始，他不但要变，也要让这世界变得与众不同。 从男生到男人，从男人到父亲，生活在变，谁又能不改变？ 第227章 不要低估对手 晚饭还是百里慧做的，不过柳巷破天荒地头一次帮起了厨，给择菜和洗菜，百里慧始终笑着不说话，这个男人可塑性很强，她相信他会为自己改变很多。 这顿饭也是柳巷和百里慧试婚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这个女人不是物质欲很强的女人，她只是害怕，在保护自己而已，当她了解了你的想法后她会迁就，也会做出牺牲，她本可以在成就事业的巅峰后再去结婚、生孩子，现在她放弃了。 百里慧的放弃和何嫣还不一样，何嫣当时是负气出走的，百里慧却是考虑清楚之后放弃的，也许她的放弃更伟大。 每个人的理想和现实都在碰撞着，但只要找到一个平衡点，捋清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或许就不那么悲观，还会为明确了目标而感到轻松，其实只要不太贪，不是什么都想要，快乐要比悲伤多。 碗筷也是柳巷洗的，还没洗完就被百里慧从身后抱住，之后柳巷到洗手间洗手百里慧也没松，就这么一路抱着走来走去，最后坐到沙发上时百里慧干脆坐到了柳巷怀里。 软玉温香满怀，香气渺渺，看着百里慧乌黑的秀发和白皙的脖颈柳巷忍不住亲了一口，百里慧更加娇羞，回头和柳巷吻在一起。 这是第二次，如果说第一次是感动的话这次是心动，对百里慧的心动真的像对待妻子那样，没有杂念，与五女都不同。 俩人没有长吻，意犹未尽时就分开了，柳巷把百里慧抱在怀里，俩人都一言不发，就那么坐着，享受着宁静却温馨的夜晚。 良久，百里慧问：“你怎么想到了浙江台，为什么不是上海或者北京？” 除了《我爱记歌词》是浙江台的节目外柳巷还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他和谁都没说，听百里慧问他说：“‘四大联盟’的事你知道吧？” “嗯，知道。”百里慧回头看了柳巷一样，又把身子转了过去，她愿意这么让他抱着，感到很安全。 “你说这四个联盟最薄弱的是哪个？” 百里慧思考了一下，说道：“‘京津冀’有政治上的优势，还占着长江以北的地域优势，应该不弱；‘长三角’除了安徽都是发达省份，安徽还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更是强悍；‘珠三角’有港澳台做依托，经济不差观念也先进，也不弱，要是相对来说弱的就是‘中西部’联盟了，湖南台是老大不假，但综艺这方面赶超要比经济容易得多，或许一个节目就立竿见影，人口的优势对节目来说并不是决定成败的主要因素，我老家在重庆，我就知道重庆人一般都不看重庆台，节目做的死板，还不如四川。” “那按照你的排序是：第一，长三角；第二，京津冀；第三，珠三角，第四才是中西部？”柳巷问。 “差不多，京津冀和珠三角谁在前谁在后都有可能。” 百里慧阐述的很明显了，这四个联盟的老大是“长三角”，最后是“中西部”，“长三角”这四家都不弱，江苏和浙江的势头甚至比东方还猛，全国省台卫视的收视率排行湖南一枝独秀，下来就是江苏和浙江，属于第二集团，第三集团包括东方、北京、安徽、山东、广东这五家，盛东原来属于第四集团，但这三年凭借《超级女生》、《非诚勿扰》、《中国好原创》以及半路夭折的《智力大冲关》和还没进入电视直播阶段的《中国麦霸》，再加上首播两部大制作的精品电视剧《大染坊》和《亮剑》已经进入了第三集团，并且还不是后面，虽然与湖南台还有些差距但与江苏和浙江的差距已经不明显，进入第二集团也指日可待。 按收视率算“长三角”确实是第一，四家卫视都在第二或第三集团，没有瘸腿的，但这也正是柳巷想第一个瓦解的。 人都有弱点，圣人也有，只要他还是人，联盟更是如此，没有弱的就是他的弱点。 所以这四个联盟里唯有“长三角”没有老大，因为谁也不服谁，这种联盟外表看似很强大，内心却比较松散，没有一个马首是瞻的。 这样的联盟也应该是最容易瓦解的，因为彼此的信任度低，而且都有能力往前冲，与湖南台一争长短，柳巷想做的就是帮这么一把。 “你是傻了吧，帮他们？”百里慧不理解。 “暂时还没傻，傻的时候告诉你。”柳巷笑道。 “和你说正经的呢。”百里慧打了柳巷的小腿一下。 “正经的，他们都想赶超湖南台，名义上对我是怕我搅局，怕盛东台成为第二个湖南台，湖南台只是起步早领先了几年，所以他们不服，一方面打压我一方面也把目光对准了湖南台，那我就助推一把，既要他们放松防备也让他们把重心向湖南台偏移一下，相反也会引起湖南台的注意，更重要的是，他们内部会产生缝隙，即使还维持联盟的存在必然也出现隔阂，这是一箭三雕！” “就怕你没雕上箭反而折了，你以为这些台傻么，一个个都和人精似的。” “精不怕，不精在咱这行你也混不着饭吃，我还精呢，是不是？” 百里慧把柳巷的手拿下来，转过身盘腿坐到他侧面，说道：“我看你不但精还有些坏，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你是被蒙蔽了双眼，只看到我的好了。” 百里慧点点头，说道：“也是，不深入了解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坏，挑唆网民去攻击‘首都在线’，我看他们发帖子说这一下北京卫视就损失了三百万，广告的违约金都是北京台拿的。” “我本来不坏，遇到坏人才变坏的，上帝告诉我们要宽容，饶恕罪恶，但撒旦还是存在，地藏王菩萨说‘地狱不空我誓不成佛’，至今他还是没能成佛，阐、截两教若不厮杀也就没有了道教，没有这满天诸神，所以我也一直在想，是宽恕还是惩罚，是退让还是抗争，这中间的尺度又是什么？宽恕和纵容，惩罚和罪恶，退让和软弱，抗争和霸道之间的界限又是什么，我也挺疑惑的。”说完柳巷摇了摇头。 百里慧听得是目瞪口呆，自己的一句话引来柳巷这么多的感慨，而且深奥的很，就连她也没听明白几分，顿了一下她问：“你说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柳巷哪里知道。 “我在想，你要是娶一个农村妇女会不会憋死？”百里慧边问边杵起了下巴，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柳巷，这个男人你越深入了解就会觉得越有意思，有时成熟得超越了年龄，有时又像一个小孩子，满脑子都是问题，还有些异想天开。 “我干嘛要娶农村妇女？”柳巷问，他没理解百里慧的话，他还在思考自己给自己提出来的问题，其实上帝、佛主和三清都不能给出答案的问题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他纠结的只是自己的内心。 “我是说，你说的话我都听不太懂要是换成农村妇女还不一扫把把你打地上去，让你自己睡地上想去。” “真要是那样我或许就想明白了。”柳巷笑道。 “你是说我没用是吧，还不如农村妇女，也是我让你变坏的，是吧？”百里慧咬牙切齿地边掐着柳巷的大腿边说。 不挨边的事，但百里慧这么一闹也算把这个话题结束了，明天百里慧还有直播，柳巷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以前不用告诉，现在她毕竟怀孕了，柳巷不想她太累。 “你明天就走？”百里慧问。 “嗯，一个半月时间，不抓紧哪行。” “你那个创意他们会看上么？”百里慧怕柳巷无功而返。 “这你还用担心，我策划的节目哪有不成功的。”柳巷信心满满。 “要是太成功也不好，浙江台岂不是得了大便宜？” 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我爱记歌词》本来是四年后的节目，原来是做为柳巷策划的整个音乐类节目里的一个衍生品，现在却单独拿了出来，是否能再现2007年开始长达几年的辉煌不得而知，或许比那时还火，或许条件的限制没能达到那样的高度都存在，时间的变化是主要因素，要不是形势所逼柳巷还真想按照原有的时间走，只要提前一点点就可以了，那样更容易掌控。 历史在这里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浙江台顾虑太多，既怕招到猜忌又怕这样的节目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虽然买下了柳巷的策划案但并没有立刻实施，四年后，当联盟解散他们才想起有这么一档节目来，但形势完全发生了变化，《我爱记歌词》如期播出却没能引起那样的轰动，就像《超级女声》一样，因为这时的综艺节目已经步入军阀混战时期。 十万块，浙江台只给了柳巷十万块，这让他有些失望，离六七十万的房款还有很大差距，但创意就是这样，不经过检验你不知道它有多大魅力，这个价码对浙江台来说已经算是高价了，但柳巷还有个意外收获，就是华少。 原先的预期并没达到，包括钱和一箭三雕，而没有预期的却有了约定，只要柳巷需要，华少说他会考虑加入他的节目组。 其实华少比柳巷还激动，此时的他还不是浙江卫视的主持人，而是杭州经济广播电台的，只是客串浙江卫视的新档综艺节目《星梦工厂》才与柳巷偶遇，柳巷也这才知道虽然国务院的禁令还没解除但“长三角”联盟已经在偷偷准备。 所有的创意均出自金喜俊，年前是浙江卫视的《星梦工厂》和东方卫视的《上海滩风云》，年后是江苏卫视的《创意无极限》和安徽卫视的《最高挑战》，都是根据韩国的综艺节目改编的，前两档是要和《非诚勿扰》争一长短，后两档是要从《快乐大本营》里分一杯羹。 柳巷真的估计错了，“长三角”联盟虽然没有龙头但实行的是大锅饭制度，利益均沾雨露均摊，金喜俊策划小组的薪酬也是四家分摊，先有策划然后大家一起商讨谁举办哪个，物力财力技术受众面等等因素都考虑在内，所以柳巷的“离间计”并没有奏效，但浙江台错过了一次很好的机遇是肯定的。 这四档节目的命运各不相同，大部分坚持了一年后永久停播，其中《上海滩风云》是一档脱口秀节目，播出了两年，之后停播，三年后复播，更换了主持人，就是刚从海外回来的周立波，节目也定型为“海派清口”，此后才有了《壹周立波秀》，在长江以南引起了较大的轰动。 第228章 女人的直觉 揣着十万块钱柳巷本来打算回去的，偏在这时何嫣打来电话，问他在哪，是不是在杭州？ 柳巷有些难以置信，问道：“你能掐会算？” “会算个屁，总监过来问我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要是有困难当初台里和你说的话还算数。 自己被出卖了，还以为是一箭三雕，结果真如百里慧说的，一雕没雕着反而箭折了，看来和这些老狐狸斗一是不能大意，二也得狠下心，这次被戏耍的有些难堪，要是他们也同时给盛东台露去风声那这十万块真是得不偿失，柳巷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说话，再不说话我去杭州找你了啊。”何嫣有些着急。 “别了，还是我去吧，你等我就行。” 杭州到上海就两个小时的车程，柳巷和何嫣又约在了“假日”咖啡厅，不过这次是何嫣请客。 “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何嫣喝了一口咖啡又问，这是她最关心的。 柳巷关心的却是这是不是一个局，浙江台买下自己的策划案，然后把消息透露给东方台，再让东方台找自己，但这也说不通，浙江台为什么要这么巴结东方台，人和节目不一样，节目只能做一次，人的思想却是无限的。 “不是那样”，何嫣解释道：“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明白了吧？” 原来合作的同时也互相防备，说好听点的叫监督，不好听的叫刺探，浙江台也应该知道，所以不敢即刻实施，看来这情报工作南方比较重视，自己在这方面还应该加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会主动透漏给盛东台，柳巷稍微安心，回答了何嫣的话，把百里慧怀孕的事说了一遍。 “真怀孕了？”何嫣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一瞪闪闪发亮。 “真怀孕了，我和她一起去的。”柳巷说。 “你没听我的话？”何嫣问。 “就那一次，听不听你的有啥分别。” “所以你就卖策划，想买房子？” 就是这么一回事，柳巷点点头。 “这也太准了吧，你以后真没和她……那啥？”何嫣还是不信。 “你要是感兴趣我就一天天说，大夫说一个月了，就是那次。” “我问你呀，你那次真没感觉？”何嫣突然俯过身子问。 这个事自己和她聊过，见她又问柳巷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答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 “下边没感觉上边呢，手？”何嫣把两手伸出来晃动着问道。 “什么意思吧，你直说。”柳巷被弄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何嫣想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何嫣又把脑袋凑过来一点，更加小声地说道：“你手上总有点感觉吧，比如胸部，大小不一样的，或者腰、大腿什么的，就没一点印象？” 柳巷仔细回忆，还真回忆起来一点，说道：“有点印象。” “什么印象，说说？”何嫣兴奋起来，眼睛瞪得更大。 “太模糊了，想不起来。”柳巷又摇了摇头说。 何嫣顿时泄了气，又喝了一口咖啡后起身坐了过来，然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把一只胳膊杵在桌子上，手托着头，面向柳巷，这样就把他挡了起来，然后说道：“你摸摸，看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柳巷这才知道何嫣要干啥，她的这一姿势领口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两条大腿也和自己挨着，从上往下的雪白加上那股特别的昙花般的香气让他脑顶充血，但这是咖啡厅，虽然下午人不多但还是会有人走来走去，于是说道：“这不好吧？” “想什么呢，快点，就是让你回忆一下，你以为我乐意啊。” 此时的何嫣确实不像那次在不远处的外滩时的样子，眼神里没有迷离，只有催促。 柳巷的手伸了出来，一时还不知道摸哪里好，摸了摸大腿又碰了碰胸脯，但都没敢使劲，怕人看见。 何嫣扭头又看了一眼，回头抓过柳巷的手把它按到了自己的胸脯上，嘴上说：“闭上眼睛，靠感觉。” 有点熟悉，因为何嫣的胸脯很大，自己的一只手只能抓着半个多点，但柳巷不敢确定是不是那晚的感觉，或许残存着在外滩时的感觉也说不定，所以他没说话。 “想起来了？”何嫣很着急，压低了声音急促地问。 柳巷睁开眼睛，把手也拿了下来，摇了摇头说：“不敢确定。” “你呀，冤家。”何嫣又往外看了一眼，这回直接抓起柳巷的手伸到了自己的上衣里，并快速地把胸罩带解开，连羞再涩地说道：“好好感觉。” 柳巷把手完全放了上去，然后闭起眼，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不但大还很有弹性，随着你的手变化着形状，上面的那粒葡萄很圆，在手指的揉搓下似乎微微发硬。 见柳巷舒服的样子何嫣忍了几秒，然后快速地把他的手抽了出来，把胸罩带扣好，这才笑嘻嘻地问：“舒服么？” “舒服”，柳巷也笑嘻嘻地答。 “欠你的。”何嫣咬着牙狠狠地掐了一把柳巷的大腿，把他疼得差点站起来。 可能怕柳巷的感觉跑掉，何嫣连忙问：“那晚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柳巷仔细回忆着，有点清晰，好像摸过，他端起咖啡慢慢品着，想借此帮助自己回忆一下。 “到底有没有啊？”何嫣急的差点喊了起来。 柳巷倒不急了，把咖啡喝完才说：“应该是摸过。” 何嫣松了口气，说道：“那晚我就感觉被人摸过，不是你就是郑景升，现在看来是你了。” 由于闷在家里待了五天，六女都是穿的睡裙之类的家居服，并没有带胸罩，所以何嫣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被人摸过，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那晚柳巷摸过她。 就算摸过也肯定是没做过，所以柳巷道：“你不会是要我赔偿吧？” “赔偿个头，和你说正经的呢，你摸完我怎么还会去欺负百里慧？要是欺负完她再来摸我也说不通，你们男人都有不应期的，做完在一段时间内是没有兴趣的。” 其实柳巷不止想起了摸过何嫣，好像还摸了几个人，至于有没有百里慧实在不敢确定，除了何嫣的特点明显再就是高阳的熟悉，高欢应该和高阳差不多，剩下的那几个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怎么分辨？ 但柳巷不敢说，只得顺着何嫣的话接下来：“你不会怀疑我和你做过吧？” “这我知道，没有。”何嫣打了柳巷一下，接着说：“我就是没明白，你是怎么和百里慧做的呢？” 要是知道就好了，柳巷摇了摇头，孩子都有了，难道会是郑景升的？ “我和你说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听？”何嫣把身子往里靠了靠，和柳巷几乎贴在一起。 “你说”，柳巷没动，回答着。 “你和她再没做过吧？” 问第二遍了，柳巷道：“你是不是非问出来我和她做过你才甘心，我怎么没问过你和你老公做没做过。” “两码事”，何嫣又打了柳巷一下，说：“你要想不被冤枉只有等孩子生出来才可以真相大白，一做亲子鉴定就都出来了。” 柳巷也怀疑，但只是怀疑过程，自己是亲眼见到郑景升睡在自己屋子里的，看他的表情也是啥都不知道，对郑景升自己还算了解，如果真做过他不会不承认的，而且他还喜欢百里慧，于情于理都说明他是局外人，摸也好，做也罢，都是自己干的，与郑景升无关。 还有就是，假如孩子刚一生下来就做亲子鉴定那百里慧会怎么想，她会受不了，是自己的她也受不了，白白徒增不信任感，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有一对夫妇做了之后证明没错，但之后俩人就离婚了，女人能承受很多，但承受不了丈夫对自己的不信任。 从柳巷的表情中何嫣看出来他不以为然，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想破坏你俩的感情，想的话我直接勾&引你就完了，要这么麻烦干嘛，我就是不想让你后悔，万一，我说万一，孩子不是你的，你和她又没有做过的话你还可以重新选择，做过就不好说了，就是她想离你还不一定舍得呢，因为她也不像好意的。” 这话如果是当时说，柳巷会觉得高兴，盼望这一丝奇迹出现，现在他却不期望这事，不管有多少说不通的地方，他还是希望孩子是自己的，在这个小生命没形成之前只是一个想法，但变成现实时他却期望自己成为父亲，当然是他的亲生父亲，如果不是，他不敢想象。 见柳巷面露不悦之色，何嫣也变了脸，说道：“好心没好报，你爱咋想咋想吧，我就说到这，反正什么样与我无关。” “这个事就到这吧，你说总监找你是怎么回事？”柳巷转移了话题。 “就是问你，愿不愿意来，还是原先的条件，你们之前见过面？”何嫣依旧没有好气。 “你说的是卫视的总监？”柳巷问，他还以为何嫣在娱乐频道。 “是啊，我调卫视去了。” 从盛阳回来后何嫣就调卫视去了，东方台大洗牌，看来也是想有点作为，做为东方明珠，大陆的经济中心，电视台却处于第三集团末尾，地位却是有点尴尬，它还不像北京，有中央台压着可以谅解，在上海可没人压着你，干不好你找不着其他原因。 军阀割据时代，首先要站稳脚跟，然后是招兵买马，这个道理一般人都懂。 第229章 玩火 卫视的受众面当然比娱乐台大得多，对何嫣调到卫视去柳巷也替她高兴，笑道：“那恭喜你了。 “恭喜什么，暂时还排不上，只能等机会，我现在后悔了，还不如不走，那就没有百里慧的了，‘中国最美主持人’也是我的。”何嫣带着一丝遗憾说。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但现在说这话于事无补，她家在这边，也不会再回去，到东方台后何嫣没有红起来，也许是犯了水土不服的毛病，但只要有机会相信她还会起来的，所以柳巷笑了笑，说道：“将来要是有跨台合作的机会我想着你。” “跨台合作？”这个词何嫣第一次听说，其实只是柳巷的一个想法，刚刚产生的一个想法，见到华少时才萌发出来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前世的也好后世的也罢，涉及的不仅是事业，还有家庭，饮食、水土、风俗、亲属、朋友和同事等等，所以柳巷不想改变他们太多，但有几个主持人他确实喜欢，比如华少，比如孟非，一个好的节目再有一个适合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才叫珠联璧合，才能把这个节目提升一个档次，节目能捧红主持人，主持人也能成全节目，二者缺一不可。 2013年是大陆音乐选秀节目最火爆的一年，在这个夏天，《我是歌手》、《中国最强音》刚刚落下帷幕，山东卫视的《中国星力量》，安徽卫视的《我为歌狂》，东方卫视的《中国梦之声》，湖南卫视的《快乐男声》，浙江卫视的《中国好声音第二季》，江苏卫视的《全能星战》，湖北卫视的《我的中国星》轮番登场，连“金鹰卡通卫视”也搅合了一脚，举办了《中国新声代》，音乐选秀类节目同质化严重，这似乎在复制台湾综艺节目的老路，柳巷有信心不让这种局面上演，但他却没有信心自己的节目都有一个好的主持人。 老杨显然不适合这样的节目，他属于幽默型的，孔亮也不适合，他和孟非是一个路子，百里慧适合，但即将告别荧屏，连能否回归都未可知，何嫣比百里慧还适合，但人不是盛东台的，此外还有华少、老毕、欧哥这些有自己鲜明特点的，都不是盛东台的，要想结合得好，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跨台合作。 用人家的主持人当然会有代价，具体怎么操作柳巷还没想好，现在只是个想法，条件成熟时他会把它化为现实。 2013年的夏天给柳巷印象深的还有一个节目，就是《最美和声》，这档节目可以说是除了《中国好声音》之外创意比较独特的一个节目，程序和规则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但北京卫视的这个女主持人实在不敢恭维，柳巷甚至都不知道她姓啥，没她还好点，有她连节奏都打乱了，如果换做何嫣，哪怕是百里慧柳巷相信节目的品质都会有一个较大的提升，此外还有《全能星战》，也可以说是一档好节目，但李响的主持差强人意，完全被嘉宾牵着鼻子走，所以本应该引起更大轰动的《全能星战》淹没在一片吐沫声中，被誉为“最勾心斗角”的综艺节目。 谁都有自己的立场，有自己喜欢的歌手，嘉宾和选手之间也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不怕，怕的是你没能正确的引导，没能做出你该做的，这是节目主持人的责任，在现场，特别是直播现场，节目主持人的表现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档节目的品质，所以华少在《中国好声音》之后红透了半边天，而李响在主持完《全能星战》之后名气没升反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或许还原一些好看的节目也是一种选择，这是柳巷萌发“跨台合作”的出发点。 这些原因柳巷不能说出来，所以他给何嫣的解释是：“假如我策划了一档节目，又觉得你当主持人适合，怎么办，那盛东台可以找东方台合作，要人，当然不是白要的，我们也会给你们一些实惠，人事关系什么的都不变，做完节目后你再回去，就是这样一个想法，我叫‘跨台合作’。” “这个想法好呀！”何嫣喊了起来，见有人往这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那就《中国麦霸》吧，让百里慧安胎，我去。” 这还真着急，别说百里慧没有显怀，就是显怀了现在也不可能，柳巷笑道：“你认为那边还骂着呢这边你们台能答应么？” 因《大家一起唱》引发的口水战还在持续当中，东方台也卷了进来，被柳巷在“向阳网”上好顿骂，不下绊子就是好事了，哪还会放何嫣去主持《中国麦霸》，绝无可能！ “那为什么还要我问你愿不愿意来？”何嫣问。 “分析那事头头是道这会儿傻了，这是两码事，我就是骂得再狠点愿意来他们还是会要，哪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超女”时是南北两大联盟对抗，之后解体，现在是湖南台一家操办，南方联盟分为了三大块，北方联盟也不复存在，北京和盛东两家甚至成了对头，黑龙江也和盛东较劲，这天下没有永远的盟友，都是在利益纠葛中或者互相协助或者互相对立，只要你有所求就超脱不了。 “谁知道你们这些烂事。”何嫣嘟囔着，女人的聪慧与男人用的领域不同，这些方面她们懒得想，也想不明白，这也是自然的造化，阴阳的一种平衡，一种互补。 “那你到底来不来？”嘟囔完何嫣也不知道柳巷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来个屁，要来早来了，和我施展美人计没用。”柳巷开着玩笑。 “是呀，人家抱着个大美人，而且肚里还有一个，哪能看得上我，总监真是高抬我了。” 何嫣半真半假的话尽管是揶揄柳巷的，但他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了盛阳，突然他觉得不对，问道：“你的意思怀的是女孩？” “我说过么？”何嫣也是一愣。 “你说肚里还有一个，也是个大美人。” “那就当是吧，你不喜欢女孩？” 不是不喜欢，柳巷的脑子里就没有过女孩的概念，总认为自己的一定是个儿子，所以怪道：“你个乌鸦嘴！” “重男轻女，那你还和我们亲近什么？”何嫣也不让份。 柳巷叹了一口气，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而且思维紊乱，所以又摇了一下头，表示无奈。 何嫣的思维确实不在这里，她突然说：“今天《暗算》拍完了，中午在成都吃的散伙饭，你知道吧？” 柳巷还真不知道，那天通了一回电话后再就是和陈佳宁在qq上聊了那么两句，此外什么信息也没有，自己没问那边也没来电话，其余人都可以理解，柳云龙连这么大个事也没告知实在反常，难道知道了？ 何嫣和四女始终有联系，他告诉柳巷剧组那边确实知道了，一次聚餐的时候高欢说出来的，高阳和田思思予以了承认，而且高欢声明不但自己与柳巷没有任何关系，高阳和田思思也没有，还有陈佳宁，都是单身，谁愿意追都可以。 “她想干嘛？”柳巷有些吃惊，他不是想瞒着这事，但这么高调必然是事出有因。 “还用我说么，你猜不着？”何嫣似笑非笑地问。 “猜不着。”柳巷摇头。 “我问她们几个她们都不承认，我从陈佳宁那里把话套出来了，剧组真的有人想追她们，原先没敢，不知道和你是啥关系，高欢的话就是表明态度的，但也不是为她，主要是为了她姐和田思思。” “高阳怎么回事？”柳巷更是一惊，重新找到寄托也是他最希望的，但他觉得高阳起码一年内不会有这心思，她应该比那几个都晚一点。 “扮演她和高欢的上司，那个国民党年轻军官的，叫葛什么的。” “葛铁英”，柳巷接口，这部分是《捕风》里的重头戏，葛铁英不是那个年轻军官的名字，是演员的名字，给高家姐妹配戏的一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长得不赖，很精神，但比高阳和高欢还小了两岁，难道他会追高阳？ “对，葛铁英，就是他。”何嫣肯定道。 “就是他什么？”柳巷追问，这何嫣明白起来什么都明白，不明白的时候连话都不说全。 “就是他呗，还能有什么。”何嫣白了柳巷一眼，他越着急她越抻着。 “姑奶奶，你能不能把话说全，急死我了。” “现在知道急了，早管干什么去了？”何嫣嗔道。 这哪是早晚的事，但见何嫣是故意的柳巷说：“那你慢慢说，我今晚不回去了，你陪我慢慢唠吧。” “啥意思？”何嫣瞪大了眼睛。 “还能啥意思，你也不是没经历过。”柳巷看完何嫣的脸蛋又盯向大腿，他真怕何嫣答应，答应的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自己。 那边还怀着孕，这边却风流着，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但刚才按在何嫣胸脯的感觉还在，令他留恋。 “做美梦呢吧，不会再有那好事了，我快说，你赶紧走，不走也没人陪你，把我当什么了？！”何嫣气哼哼地说道，还把腿夹紧，随后掐了柳巷一把。 还好，柳巷也松了口气，这总玩火说不定哪天会被火烧死，能早走还是赶紧走吧。 第230章 一间房 十万块买不起房子买张机票还是够的，所以心急火燎的柳巷坐的是晚班的飞机，到盛阳已经是下半夜，何嫣说高阳她们是下午的飞机，临上飞机前柳巷和百里慧通了电话，确认高阳她们已经回来了，都住到了隔壁。 飞机的飞行时间是三个小时，柳巷毫无睡意，脑子里一直在反复合计何嫣说的情况，葛铁英也分不清高阳和高欢，高欢以为他对高阳有意思，高阳以为他对高欢有意思，谁也弄不清姐俩是怎么想的，葛铁英更是糊涂，这三人就是一笔糊涂账，和戏里一样。 田思思却很明确，扮演一直暗恋她的“701”成员隋风早在上海时就对她一见钟情，戏里戏外也没少暗示，但那时田思思的心思都在柳巷身上，根本没当回事，高欢宣布后他开始了大胆的追求，田思思欲拒还迎，虽没有明确答复但也比以前对他亲近了不少，众人认为是早晚的事。 最不可思议的是陈佳宁和郑景升，对离开盛阳那晚说的话郑景升给陈佳宁道了歉，也获得了陈佳宁的谅解，俩人干的活差不多，都属于跑龙套打下手的，时间久了关系很好，虽然还是经常拌嘴抬杠但少了份火气多了份甜蜜，众人也看出一点端倪。 戏里戏外都是戏，为什么演员的绯闻多，一方面是在戏里，另一方面是朝夕相处，女人是需要慰藉的，特别在感情空虚的时候。 对那三女柳巷都能理解，但这陈佳宁也够有意思的，怪不得那晚说了一些暧昧的话后就再没了信息，原来呼叫转移了。 柳巷掐指一算，从剧组在成都重新集结后这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事情居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海誓山盟都成了过眼云烟，但背弃誓言的是自己，怪不了她们。 “**”让自己的感情掀起巨浪，扭转了方向，但“**”也让《暗算》的拍摄周期延长了两个月，正是这两个月，事情变化得眼花缭乱，他在心里为她们祝福，但也有一丝酸楚。 这丝酸楚他不想让百里慧看出来，所以刚敲开门柳巷就把百里慧抱在怀里，轻声问道：“始终没睡？” “嗯，我不放心，总怕飞机下不来。”百里慧也轻声回道。 “古人是杞人忧天，你这是惠人忧机。”柳巷理解百里慧的心情，以前他也有过，于是爱抚地摸了一把她的脸颊。 “你洗不洗？不洗就睡吧。”百里慧说，什么都没问。 八月末的天气，哪都是热浪，在外面滚了三天柳巷也没洗澡，于是说道：“我冲一冲，你先睡吧。” 等柳巷洗完才发现百里慧根本没睡，就在洗澡间外边等着，嘴巴张了几次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去我房里睡吧。”说完把头低了下去。 柳巷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似乎都在等着一个契机，也许今天就是很好的契机。 柳巷没说话，搂着百里慧进了她的房间，原先是一个枕头，现在变成了两个，看来百里慧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关了灯，俩人却都没有睡意，柳巷试探着碰了下百里慧，百里慧“嘤咛”一声爬进了柳巷的怀里，手在他胸膛挠着，半天才说：“我问过大夫了，前三个月不能同房，最后三个月也不行，中间的三个多月可以，但也不能频繁，还有不到两个月，你忍一忍。” 柳巷以为自己对何嫣的话不会在意，但事到临头才知道还是很在意的，也松了口气，搂着百里慧半坐起来，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白去了一趟，浙江台就给了十万。” “也不少了，不算白去。”百里慧说。 “可不够买房子的，要不我再问问家里，爸妈那应该有一点。” “别问，好像我逼你似的，我爸妈那里有，都让他们出吧。” “这可不行，哪有这样的事，白要人家闺女还得搭钱，就像我是吃软饭的。” “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我才没说，你这人，太好面子。” “东北人都这样，可不是说你们南方人不好面子，我们重些。” “行了，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都有感觉了，他在我肚子里动。”百里慧趴在柳巷的胸脯上说，现在对她而言，房子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孩子是第一位的。 虽然没打灯看不清百里慧的脸，但柳巷能感觉到她的脸一定红得很，还带着骄傲，对女人来说，孕育生命的过程也是她们体内的母性被唤醒的过程，女人真的很伟大，让你不得不钦佩。 在百里慧的指引下柳巷把手伸到了她的睡衣里面，放在还感觉不到有变化的平坦的小腹上，这算是俩人的第一次肌肤相亲，清醒状态下的肌肤相亲，但柳巷没有一点冲动，有的是对母性的敬佩和自己也要成为人父的骄傲。 “你说，他现在成没成型？”柳巷问。 “哪有那么快，成型就鼓起来了，你比我还着急。”百里慧嘻嘻笑着，打了柳巷一下。 “那就是还看不出男女吧？”柳巷又问。 “大夫说要三个月吧，现在看不出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百里慧往上挪了挪，脸颊贴在柳巷的下巴上问。 她这一挪身子自然地往上来，柳巷的手划过小腹触到了她的私&处，刚才为了让柳巷摸得清楚些百里慧把睡裤褪到了腰下，指尖毛发的感觉已经很清晰，俩人同时哆嗦了一下，柳巷连忙把手拿起来，搂在了百里慧的肩膀上。 虽然手上的动作没了但身体不一定听你使唤，半趴在柳巷怀里的百里慧感觉出来了，半天她低声说道：“你要是……实在想要，就轻点。” 百里慧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但柳巷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何嫣的话语还在耳边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稀里糊涂地做了，一点感觉没有，现在的感觉却是真实的，和未经人事迫切想去感受的感觉一样。 “咱说点别的吧，她们回来了？”柳巷尽量把注意力往别处引，这样能好点。 “嗯，下午回来的，都住那边了。” “都有谁？” “她们四个，一个没少。” “说什么没有？” “没有，过来看了看，问你去哪了，之后就回去了。” 看来真是当两旁世人处了，柳巷把从何嫣那里听来的说了一遍，主要是想要百里慧安心。 百里慧也听得吃了一惊，她把落地的床头灯打开，坐了起来，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知道真假，何嫣说的，她们有联系。” “何嫣？你去上海了？” 柳巷没和百里慧说去上海的事，百里慧以为他是从杭州回来的，一见瞒不住了，柳巷又把东方台想要自己过去的事也说了，当然还是隐去了他和何嫣关于那一部分的对话和动作。 百里慧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柳巷这么匆忙地回来也不像和何嫣有什么，于是又躺了下来，枕着柳巷的胳膊说：“这样最好，都有目标和家了，也不会再打扰咱们。” “睡吧，你明天是不是还有直播？”柳巷又岔开话题，说什么都不合适，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嗯，还有最后三场，你明天别去了，在家好好睡一觉，其他的咱们再商量。” 天已经快亮了，柳巷也起了困意，拍了拍百里慧说：“好，你也不用管我，把这三场坚持下来，以后上不上咱再说。” “那不行，我得主持完，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主持的几场比赛了，你得让我主持完。”百里慧翻了一个身，看着柳巷说道。 “行，听你的，睡觉。”柳巷摸着百里慧的脸蛋说。 百里慧欣慰地笑了，关了灯，然后偎在柳巷怀里闭起了眼，她觉得很知足，什么浪漫，什么激情，都没有这样实在，他就在身边，和自己在一起。 …… 柳巷是被电话声吵醒的，一看是田思思，他不知道什么事她给他打电话，刚接通就听见田思思问：“你回来没？” “回来了，在屋里。”柳巷答。 “在屋里？那我俩过去了。” 阳台的隔断田思思家里重新装修的时候也没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忘了，还没等柳巷爬起来田思思和陈佳宁就从外面进来了，到客厅就喊，让柳巷下来。 柳巷连忙下床，推开门一看，是田思思和陈佳宁，怪不得说俩人，不知道高阳和高欢哪去了。 见柳巷从这个门出来田思思和陈佳宁对视了一眼，陈佳宁指着柳巷问：“你俩……睡一屋了？” 柳巷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回道：“这有问题？” 田思思和陈佳宁本来是站着的，这下都气呼呼地坐下了，田思思不耐烦地说：“你赶紧洗把脸，有事和你说。” 柳巷洗了把脸，出来后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下午一点了，百里慧的直播是三点，应该走了，自己这一觉睡了七八个小时。 “什么事，说吧。”柳巷坐好后，问道。 “片子拍完了，后面的事以前都是你做的，我不懂，这回还得你做。”田思思说，不是商量，是命令的口气。 “我退出来了，你可以找老吴，以前都是他操作的，我给你联系方式。” 见柳巷拿起手机要翻看电话号码，田思思说：“我不认识什么老吴老王的，我就认识你，你不管也得管，怎么的，你还有理了？” 陈佳宁一听田思思说话太冲，拽了她一下，低声说道：“思思姐，好好说。” “和他有什么好好说的，你忘了咱们商量好的？”田思思甩开陈佳宁的手，气呼呼地说道。 柳巷如坠云里雾里，不知道她们商量什么了。 第231章 女人的心思是飘着的 田思思见柳巷发愣也没理这根胡子，逼问道：“你答不答应吧，不答应我就不发了，我认赔，高欢也同意。” 不发行自己当录像看？但柳巷知道田思思能干出来，她虽没有曾美那么不靠谱但也多少遗传了一点，还把高欢抬了出来，钱赚不赚的虽然和自己没了关系但心血总不能白费，于是说道：“行，我管。” 田思思这才消点气，捅了一下陈佳宁，说道：“你问吧。” “你那个，婚恋题材的电视剧，怎么样了？”陈佳宁问。 “干嘛？”柳巷问。 “你说干嘛，这白纸黑字写着呢，你想赖账？”田思思还真把协议拿来了，掏出来拍到了茶几上，这火气又上来了。 “你就说吧，要不她……真给你扔非洲去。”陈佳宁偷摸指了指田思思，对柳巷说。 “我才没那闲心，我让他拍不成，反正我现在没事干。”田思思气呼呼地说。 “你俩，唱双簧来的吧？”柳巷笑道，这气氛像沾满了火药的火药桶，一个不小心就会点着，这做不成恋人总不能成为仇敌吧，所以他想缓和一下气氛。 田思思根本不领情，瞪眼说道：“你甭管唱几簧，老实回答就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还是说吧……别惹她。”陈佳宁又在背后指了指田思思。 这真是比恶霸还霸道，柳巷终于见识了“渤海船王”家的风范，说吧，本来也没有什么，于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剧本，给你了么？”陈佳宁问。 “没有，还没到下个月，不过估计快了。” “思思姐的意思你得把剧本给咱们。”陈佳宁说。 协议上虽然写的是这样，但是很含糊，柳巷还想指它挣钱，这一交出去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么，所以柳巷不同意，说：“你们就不能给我留条生路？” 田思思这人吃软不吃硬，一听柳巷说得可怜心也软了下来，回道：“谁不给你生路了，谁会像你不给别人生路，这个剧算我们合作，但仅限于电视剧，别的，你别想。” 自己本来也没想别的，但听田思思吐口了柳巷问：“那怎么个合作法？” “这个我得和高欢商量商量，你等答复吧。” 柳巷突然想起来一事，说：“王宛平那边，要求必须和公司合作，我们还是合作不了。” “那有什么合作不了的，我们也要成立公司，正在酝酿中。”田思思说。 还真没难住她，柳巷也不是不愿意和田思思、高欢合作，这三部戏都合作得挺愉快，主要是怕百里慧多想，心道回头和她解释解释就完了，于是说道：“那行，你俩把公司办起来，我们合作，不过我的要求不能变，边拍边播，你有钱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我们也没钱了，都投《暗算》里了。”陈佳宁替田思思回答了一句。 拍摄时间延长了两月，原先的投资都不一定能够，柳巷问：“花了多少？” “正好二千万，思思姐和她妈借了二百万，现在手里一分钱没有。”还是陈佳宁答的。 “那这意思要是《暗算》赔了连公司也开不成了？” “所以我们的小命都赚在你手里，千万不能陪。”田思思还是没说话，仍旧是陈佳宁答的。 “赔了还能剩点，要是禁播怎么办？”柳巷问，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两年后都被砍了十集，现在是什么情况更是说不好，当初也是冒险开机的，田思思知道情况。 “那就要饭去。”这次是田思思说的，陈佳宁也点点头，柳巷想象着俩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饭的情景不禁乐出声来。 “你还笑，赔了就把你卖了，要是禁播就把你扔非洲去！”田思思连气再恼，感觉咬牙切齿都不够有劲，又抬起双手使劲地往下压了压，补充道：“喂鲨鱼！” “非洲有鲨鱼？”柳巷明知故问，他感觉田思思生气的样子实在可爱。 “你甭管，就这事，你掂量着办吧。”田思思气得鼓鼓的。 “不是有对象了么，怎么火气还这么大？”柳巷逗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田思思瞪大了眼睛问。 “叫……隋风吧，我当时没注意，要是知道就多看两眼了。”柳巷说。 “宁宁，咱们走，不搭理这个登徒子，把人家弄怀孕了还说我们，我就处了，怎么着！”田思思气乎乎地站起来拉着陈佳宁的手就要往外走。 柳巷有些意外，心道莫非是何嫣说的，于是喊道：“你们听谁说的？” 陈佳宁也站了起来，但没挪步，听完回答：“昨晚慧姐亲口说的。” 又错怪了一次何嫣，柳巷释然，说道：“那你们也知道我去杭州干什么去了？” “知道，慧姐都告诉我们了，快两月了，就是那晚怀上的。”陈佳宁说。 “别和他废话了，咱们走。”田思思边说边拽着陈佳宁往阳台走，从那进来的她还想从那回去。 陈佳宁边走边回头给柳巷做出了一个“o”的动作，柳巷想了想明白了，不是“o”，是“q”，她的意思是qq上说，看来她的火气没有田思思大，高阳和高欢干什么去了，还有她们商量什么了，柳巷还真想知道。 一直在电脑前等了两个多小时才见陈佳宁上线，柳巷问：我这饭都没吃光等你了，怎么才上来？ 陈佳宁：我们也刚吃完，要不要我给你送点？ 柳巷：算了吧，那我真成要饭的了。 陈佳宁：要饭就要饭呗，也不是和别人家要，客气什么。 柳巷：还是说正事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陈佳宁：我没什么要告诉你的呀。 柳巷差点气得翻白眼，他发现陈佳宁也跟着田思思变得疯疯癫癫的了，这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才几个月，要是时间长了说不定变什么样。 柳巷：没事我就下了，让你俩一搅我觉都没睡好。 陈佳宁：别，我没事你不是有事么，你问我答。 还行，这丫头没彻底疯，于是柳巷问：高阳和高欢去哪了？ 陈佳宁：阳阳姐去网站了，欢欢姐去学校了，不过现在回来了，正和思思姐研究事呢。 柳巷：研究什么？ 陈佳宁：和你合作的事，你忘了？ 怪不得陈佳宁不敢出来，一墙之隔还得这么联系，费电不说还费手指。 柳巷：她那么生气是因为百里慧怀孕的事？ 陈佳宁：你说思思姐啊，可不是么，阳阳姐和欢欢姐也气坏了，昨晚我们都是后半夜睡的，主题就一个，骂你！ 柳巷可以想象四个女人在一起骂一个男人是什么样子，自己也该骂，这是没有何嫣，五个人一起骂更热闹。 柳巷：骂就骂吧，那还找我合作？ 陈佳宁：这你还不明白，不让你挣钱，你不是去杭州就骗了十万么，不能再让你挣了。 这真是柳巷没有想到的，这叫什么计策啊，非置自己于死地？哪有这么大的仇，那晚的情况她们也不是不知道，走的那天还好好的，意思是好聚好散，这怎么又变卦了？ 柳巷：她们，还有你，不是都有男朋友了么，干嘛这么恨我？ 陈佳宁：原先都是意丝丝的，追是真的，但谁都没有答应，这回商量了，说都先处着，能结婚就结婚，还不是被你气的。 这气性都够大的，柳巷问：这就是你们商量的？ 陈佳宁：是，一不能让你太得意，二也让你知道知道，不是除了你就没人要了，想要对象的话还不是一个口哨能排到山海关去，谁也不比慧姐差嘛。 柳巷没想到百里慧这一怀孕引出这么多风波来，女人的心性真是难以琢磨，又问：你们四个都同意？ 陈佳宁：高欢姐提出来的，思思姐同意，阳阳姐没说话，我……也同意了，要不她俩要掐我。 柳巷很无奈，看来高欢是铁心和自己做对了，田思思跟着，她主意不多，高阳可以争取，陈佳宁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就算有了对象心里也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自己还蒙在鼓里，以为田思思离不开自己呢。 柳巷：那个葛铁英追的是高阳还是高欢？ 陈佳宁：欢欢姐，开始没弄明白，他老误会，弄出不少笑话，阳阳姐另有其人。 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柳巷几乎脑子有些短路，惊问：谁？ 陈佳宁：网站叫史奎的，阳阳姐的助手，这一个月天天给阳阳姐打电话，要不阳阳姐也不能刚回来就着急去网站。 不用想，一定也是自己不在的时候百里慧和史奎说的，所以史奎也开始追求高阳了，这样的美女可能都想早下手，怕被别人抢了先，史奎比高阳大了四岁，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真挺合适。 柳巷：田思思是不是和隋风？ 陈佳宁：是。 只剩下一个，柳巷：你真和郑景升？ 陈佳宁：他应该有那意思，我没答应。 柳巷：为什么？ 陈佳宁：觉得对不起你。 柳巷差点再次翻了白眼，这女人的思维有时你真的没法解释，根本就是飘着的，你找不着根在哪，自己已经这样了，她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于是回道：景升人不错，就是没有学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处处，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你，白让你等了三年。 陈佳宁：我知道慧姐容不下我，但我总想报答报答你，要不你把我身子要了我再和郑景升好，他也不吃亏，我心里还能平衡点。 柳巷这次不是翻白眼，是差点噎死过去，这不是痴人说梦么，要了的话不说百里慧会不会气疯，要是又怀孕了那自己娶哪个，还有高阳、高欢和田思思，何嫣也不能理解，那就不是乱，是天塌地陷了！ 第232章 “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 好不容易把陈佳宁打发了柳巷却再也睡不着，不是担心这几个女的想对付自己，一她们不是对手，多说是瞎胡闹而已，二她们也不是真心的，就是一时气愤，但这个一时气愤却让他隐隐担忧，担忧她们是为了赌气而赌气，这将让她们付出代价。 不过细想一下这几个男人也还算合适，不见得比自己差，史奎毕业于名校，身高比自己还高，也比自己魁梧，要是能和高阳一起把网站做大的话会有一个很好的前景；葛铁英英俊潇洒，可比自己白的多，是高欢喜欢的类型，虽然演员这个职业不是太靠谱但也不能一棒子打死，路是自己走的，内因还是自己。 对于隋风柳巷没有太多印象，仔细回忆应该是那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有些瘦削的男子，平时话不多，应该是比较稳重有主见的人，和田思思也许合适，能迁就她还比较理性，这点上比自己强，郑景升就不用说了，除了没有学历其余都还不错，经济上差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努力都会有的。 这么想下来柳巷稍许安心，如果这几个女人不幸福，他也不会觉得幸福，说是没有了关系但谁又能把曾经发生的事抹去，有些人，有些事你可以把它压缩在心中的某个角落，但它已经长在了你的身体里，不是说没有就真的从未存在。 门铃响了，百里慧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兜鲜菜和鱼肉，柳巷接过去后她一边换拖鞋一边问：“怎么了，没睡好还是饿了？” 一天没吃饭确实有些饿了，柳巷看看钟，已经五点了，问道：“直播完了？” “你没看？” 百里慧换完拖鞋拿过柳巷手里的菜兜往厨房走，边走边问。 “刚才田思思……和陈佳宁过来了，就没看。”柳巷跟着百里慧进了厨房，回道。 “她俩过来了？有事？”百里慧没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一边往外拿菜一边问。 柳巷把田思思和他说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之后问：“你是不是和她们说什么了，昨晚？” “没有，我就是说了我怀孕的事，没有其他的。”百里慧放好菜走出去，上楼去换便服。 见百里慧没敢看自己，语气也尽量保持平静，柳巷知道她和那几个女人说的时候不会是这个样子，一定是一脸的骄傲，或许还有些得意，所以才引起她们那么大的反感。 算了，纠结这事干嘛，女人家家的，她也没说谎，柳巷又走回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帮我择菜。”百里慧已经换好了便服，便下楼边说。 柳巷又站了起来，刚要迈步门铃响了，这次的响铃不是门铃电话，就是门铃，百里慧看了柳巷一眼，走到门口问：“哪位？” “是我，田思思。”门外人答应。 这丫头，又不走阳台了，也不知道又怎么了，但柳巷猜想是和高欢研究完了，过来告知自己的。 百里慧打开门，还是田思思和陈佳宁，并没有高欢，也没有高阳，俩人和百里慧打了声招呼然后对柳巷说：“有事和你商量。” “坐吧，怎么没走阳台？”柳巷问。 “过两天就把它封了，省得不安全。”田思思话里有话，气还没消。 百里慧装没听见，问道：“我可以听吧？” “可以，也想和你说，要做饭？那晚点做吧，我说完就走。”田思思看了一眼厨房说道。 四个人都坐了下来，柳巷和百里慧坐到了正中，田思思和陈佳宁坐到了侧面。 “这样的，我刚才和高欢商量了一下，也找烟海那边的明白人咨询了一下，成立公司很简单，只需要三万注册资金就可以申请执照，但如果是影视方面的公司，必须先申请《广播电视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之后才可以申请《电视剧制作许可证》，，如果是个人的话申请制作许可证必须要有成功的案例，以前都是你的名义，所以这回申请还得是你申请，按照《大染坊》和《亮剑》还有《暗算》的案例，咱们符合申请甲级许可证的条件，成立公司的事大概是这样。”这次田思思没用陈佳宁代言，是自己一口气说完的。 这些条件柳巷和吴达探讨过，嫌麻烦再加上没时间所以一直没办，前两部包括《暗算》都是以盛东台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名义拍摄的，所以想了想他说：“要不咱还是别成立算了，照老规矩。” “不行，我一定要成立自己的公司，否则总是依赖别人。”田思思咬着牙说。 “那你想过没有，以我的名义申请意味着什么？”柳巷不是不知道自己成立公司的好处，但有些话需要说明。 “知道，你是法人。”田思思说，看来这个问题她也探讨过了。 “那你认？”柳巷问。 田思思点点头，无奈地说：“那有什么法子，我申请不下来，以前被你骗了。” 后面这句话是一语双关，柳巷假装没听懂，又问：“高欢同意？” “同意”，田思思又点点头。 柳巷看了百里慧一眼，她也应该听明白了，不是自己愿意不清不楚的，是事赶这了，于是说道：“那行，我这边办。” 见柳巷答应了田思思急忙补上一句：“你虽然是法人但说话不算，我和高欢说话算。” 自己本来也没想说话算，柳巷笑道：“行，你俩说话算，我就是牌位。” “既然这个事你答应了那下面的事我们也退一步，不能让你白劳。”田思思说。 “关于《金婚》？”柳巷问。 “嗯，你的报酬就是这座房子。” 柳巷没明白，和百里慧对视了一眼，百里慧也是一头雾水，她始终没插言，怎么说也不可能分得那么清，所以成立公司的事她也没什么话说，但听到拍摄《金婚》的报酬是房子时她不解地问：“思思姐，什么房子？” “确切地说，是我的那套房子。你们不是要结婚么，没房子，那屋里你俩……所以我那套就给你们了，但没有钱，同意不？” 百里慧这才听明白，那套虽然以前田思思住过，但那里是她和柳巷发生故事的地方，对她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何况现在已经重新装修，基本等于新的，还为结婚缩短了时间，这是大好事，连忙说：“同意同意，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同意。” 见百里慧同意了柳巷也点点头，除了还是住对门外其余都很好，既然百里会不介意自己更不在乎。 “那行，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但我还有两个条件。” “你说，思思姐。”百里慧抢着问道。 “第一，隔断我要重新打上，这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被人笑话。” 百里慧巴不得，表示同意。 “第二，除了《金婚》你还得给我们淘弄个剧本，按你的要求一个月拍一集我们得拍五年，总不能五年就拍一部电视剧吧？” “也不一定一个月拍一集，要是效果好也可能一星期拍一集。”田思思这话是对他说的，所以柳巷回答道。 “那也不行，那还得一年多呢，我不知道什么剧好什么剧不好，要不也不惜得用你。” 田思思这是依赖惯了，真要自己做主反而怕这怕那瞻前顾后，她说完陈佳宁说：“你就当帮一次吧，欢欢姐也是这个意思。” “要不，你就给再找一个，也不费什么劲。”百里慧说，拍这三部剧中间的曲折她不是很清楚，以为这是手到擒来的事。 柳巷很无奈，要是换做以前他有很多选择，现在却被“电剧联盟”掐住了脖子，这一成立公司目标更是明显，恐怕再想拿下好剧绝非轻而易举之事，否则自己也不会逼出了这个法子，但其中的甘苦说出来也没意义，在这些女人心中自己就是主心骨，自己也应该扛起来，不管是为了旧情还是新欢，于是他点点头，应承下来。 这下田思思高兴了，撇了柳巷一眼，对百里慧说：“那也谢谢慧妹妹了，你要是着急咱们明天就换过来，我正好也要回家住几天，和宁宁一起去。” 本来想说不着急，但见田思思要走百里慧说：“行，那就明天。” 事说完了田思思和陈佳宁要走，柳巷突然问：“公司你们准备叫什么名字？” “‘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田思思边穿鞋边摆手说道。 吃饭的时候百里慧问柳巷：“‘向阳’、‘向田’，这是一个系列？” 柳巷知道百里慧醉翁之意不在酒，回道：“谁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大概是因为我是公司法人的关系。” “也没有规定公司必须用法人的名字，‘向阳’是你和高阳，‘向田’不就是你和田思思么？”百里慧还是没忍住，直接说了出来。 “不是那个‘巷’，是‘向前’的‘向’，你可以理解为‘向着阳光’和‘心向田野’，这也不通么？”柳巷打着葫芦语。 百里慧再没深究，“向阳”她可以理解，因为这是在她俩之前的事，“向田”她理解不了，难道田思思还有什么心事？ 柳巷也不明白田思思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为了安抚百里慧他把四女心有所属的事告诉了她，听完百里慧惊呼：“怪不得我看高阳和史奎有些不对劲，原来俩人在谈恋爱啊！” 还真挺迅速，柳巷摇了摇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第233章 纵横捭阖之术 九月三日，国务院宣布撤销禁止大型集会、表演等的禁令，九月十五日，国家在一个月之内没有再新增疑似“**”病例的基础上宣布“**”疫情结束，全民欢呼，这一个夏季如同严冬一样，全国亿万人民打赢了一场“**型”的战争。 此后虽然在年末广东又发现一例，来年的二月初在北京又发现一例，但没再引起大范围的传染，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在人们的记忆中渐渐模糊，偶尔想起时或许不是“**”，而是《中国麦霸》。 九月十四日，在战胜“**”的前一天，《中国麦霸》网络海选结束，历时半年，举办了十七场网络直播，受众面达到了上千万人次，实现了与民众“一路同行”的承诺。 “**”已经结束，但《中国麦霸》还没结束，下面迎来的是“三十六强”晋级赛的电视直播。 进入电视直播阶段，柳巷要求《中国麦霸》要提升品质，不能再出现主持人给予提示或者选手对歌曲一点不知道的场面，所以首先要对节目程序和规则进行改良，这是与网络海选不同的地方。 九月十七日，“策划小组”召开“**”结束后的第一次商讨和研判会议，这次的议题较多，所以不仅全体人员参加了会议，也邀请了赵连胜和总编室主任参加，以便尽快形成决议，步入实施阶段。 会议由柳巷主持，他首先要王运昌的“情报小组”给大家介绍一下“**”过后“四大联盟”的动作，以及几个主要竞争对手即将推出什么节目。 “‘**’结束之前，四大联盟就已经在策划‘**’结束后立刻上马的综艺节目，这半个月的时间前期准备都已经做完了，其中北京卫视、浙江卫视、广东卫视的广告招商工作都已经完成，本月的二十八日，也就是周天晚上，这三家卫视的三档节目同时上马，其余的几家卫视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都想弥补这半年时间留出的空档，抢占先机。”王运昌说。 “同时上马？”总编室主任董倩问，这有点不符合常理，一般来说都是要避开的，扎堆上会分散收视人群，除非非要决出个高低上下不可，否则于己于他都不利。 “这个事滨城大哥给说说吧。”柳巷把目光转向王滨城，王滨城是“研判小组”的组长，王运昌收集到的情报都拿到他这逐一分析，得出自己的结论，供“策划小组”做最后的抉择。 “这一段我们采集的信息还不完整，根据目前的信息我们小组经过分析后觉得有这么几个方面的可能性。一是像刚才王总监说的，想抢占这段时间留下的空白，二是这是四个联盟聘请的高手第一次发力，互相也在较劲，北京台的《欢乐总动员》是仿制欧洲的，带有李斯特的明显印记，浙江台的《星梦工厂》是照搬韩国的《星梦工厂》，连名字都没变，是金喜俊协调引进的，广东台的《明星荟萃》是改编于香港的《明星访谈》，是祁祯祥十多年前的创意，第一炮都想打响，所以谁也没有退让，当然，极有可能还是因为第三个原因。” 王滨城说到这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柳巷后接着说道：“《智力大冲关》停播只是他们的预演，现在《智勇大冲关》、《知识考场》、《岳麓书院》等在《智力大冲关》停播后都已经停了下来，现在看当初出台这些节目的目的不是占有市场，而是让周天晚上的黄金时间空闲下来，好让他们的节目能首先抢占这块阵地，仅次于周六的黄金阵地。” 如果把周六晚上的时间比喻成白金，最为珍贵的话，那么周天晚上的时间就是黄金，周五是白银，其余周一到周四没有本质区别，归类于“青铜”，“**”过后《非诚勿扰》和《快乐大本营》肯定要复播，这两大节目已经把周六晚上的时间分割的差不多了，此外还有《玫瑰之约》、《爱情连连看》、《闻香识女人》、《为爱向前冲》等一大波婚恋节目都是在周六播出，其他节目再想往里挤无异于自毁前程，更多的还是自家打自家，所以周天的晚上就成了都想抢占的制高点，或许也是决定成败的一环。 这个道理王滨城不说大家也明白，所以谁也没提问，于是王滨城继续说：“《中国麦霸》的晋级赛定在周天这不是秘密，由于网络海选的火爆加上公益赢得的人心以及现在还在进行的网络对战让哪一个节目单独出来抗衡《中国麦霸》都没有把握，所以大家一哄而上，他们尝到过包围战术的甜头，这几乎是故伎重演，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仿制我们，因为仿制已经流产，他们仿制的是国外和港澳台，而且以明星做为噱头，也是下了很多的苦心的，起码也要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能打就打，不能打也不能丢失阵地，这是军阀割据时代的标志，这时的联盟和各家卫视还很小心，如果不是盛东台的异军突起恐怕还要等上几年才能到达这个阶段，从《超级女生》开始其实这股暗流就逐渐形成，现在终于到了划江而治，划片而治的阶段，“京津冀“联盟之所以与盛东台有时会短兵相接就是因为地域的缘故，长江以北需要一个统领者与长江以南抗衡，否则江南江北不成比例。 王滨城的一番话也让柳巷犹如醍醐灌顶明白了不少，自己原先的打算犯了路线型的错误，舍近求远去瓦解“长三角”并不是明智之举，首先要站稳自己的脚跟，然后是远交近攻，这纵横捭阖之术几千年前的战国时期的老一辈谋略家们就告诉了自己，何以自己这才觉醒？ “京津冀”联盟已经在玩了，所以他们与其他三个联盟步调一致，也敢于和自己正面交锋，自己真是太傻了，越是眼花缭乱的局势越能考验一个人的智慧，看来自己还是太嫩，玩节目在行，玩谋略还差了一筹，所幸觉醒得还不晚，这种觉醒远比节目本身更有意义。 柳巷也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自己闷头写策划，然后上节目，而不是让大家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见解的话恐怕这种觉醒还不会有，古人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何况这些人哪个都不是白给的，王滨城毕业于人大新闻系，理论功底、见解和人脉都是自己欠缺的，王运昌的经验也是自己不具备的，钱继的技术自己更是一窍不通，就连赵连胜的敢打敢拼也是自己需要学习的，想做“综艺之王”绝不是仅凭几个创意就能做到的，自己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 王滨城说完了，大家都在等柳巷往下进行，见他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赵连胜就坐在柳巷身边，捅了他一下说道：“怎么，怕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咱怕什么，和他们干，不就是几个老外和港人么，也没多长个脑袋出来，再过三十年他们都不在了你才五十多岁，有什么怕的！” 如果说王滨城能给柳巷带来一些思路上的转变，那么赵连胜给他带来的就是豪气和豪情，当初也正是赵连胜没有缘由地支持柳巷才让《超级女生》办了下去并取得了骄人的战绩，听赵连胜又在给自己打气柳巷笑道：“不用三十年，给我十年就够了！” “我就说嘛，咱柳巷是书生气浓点，血性还是有的，你拍的那个《亮剑》里不是说了么，要敢于亮剑，还有一句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赵连胜哈哈笑着拍着柳巷的肩膀说道。 “那咱继续进行，第一个议题，《中国麦霸》是不是按照原计划播出，具体时间定在哪天？”柳巷的声音也大了不少，大家都看出来他的心情也在变化，不是变坏，而是变好了。 是不是原计划播出似乎已经不用讨论了，钱继说：“要不下月吧，时间能充裕点。” “那不还是怕了，要我说咱也二十八，就磕一磕，看谁磕得过谁！”赵连胜说。 “他们是明星，咱这是草根那。”钱继还有顾虑。 赵连胜虽然好战但也不是莽夫，细一品钱继的话有些道理，你拿草根去碰明星有多大把握，所以他把嘴闭了起来。 “这样，还是让王总监说说这三个节目都有什么特点，聘请了那些明星？”柳巷也想战，但不能打没把握之仗，他拍《亮剑》的时候就强调不能是匹夫之勇，而应该是士大夫的血气，不怕死但要死得其所。 “这三档节目严格意义上说有两档是纯明星节目，《星梦工厂》和《明星荟萃》差不多，都是邀请各类明星做访谈和表演，《星梦工厂》邀请的是大陆明星，《明星荟萃》邀请的是港台明星，《欢乐总动员》是一档以无厘头的话题做为辩题的表演赛，辩手虽不是明星但都是美少女，伶牙俐齿而且荤素不忌的美少女，至于是邀请哪些明星这两家卫视口风都很紧，还没有探听到。”王运昌答道。 “这工作还是做得不细，马上就播出了你们还停留在表面上，做得好的话应该把他们的策划案都拿来，大家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赵连胜说。 在没播出之前策划案都是高度机密，怕被仿制，柳巷倒觉得王运昌做的还算可以，如果是那样就成商业间谍了，当初成立“情报小组”的初衷是不至于被动挨打，并不是想做商业间谍，杭州之行虽然使他了解了南方对情报工作的重视，但小贾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不想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小贾，说到底，还是心不够狠。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让他明白，心不狠还真站不住脚，当初要不是在“向阳网”上狠了那么一把，《中国麦霸》可能就被挤出去了，命运不会比《智力大冲关》好。 第234章 又见三国 赵连胜虽然是总监王运昌是副总监，但对赵连胜的话王运昌也不服，回道：“赵总监，那是需要拿钱的，咱就没这笔经费，要不你给我一百万我明天就把这三个策划案给你拿来。” 王运昌说的是事实，全凭关系能打听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赵连胜对柳巷一瞪眼，问：“你没给王总监拿钱？” “交通费都是台里实报实销，其余的，一分钱没有。”柳巷实话实说，这个“策划小组”是台里特批的所以才享受这么点待遇，要不连交通费都没有。 “这个我作证”，董倩说，“策划小组”的额外支出是经她手审核的，所以她更清楚一些。 “要不，你卫视给拿点，节目都给你们了不出点血不够意思吧？”董倩又接上一句，将了赵连胜一军。 柳巷的节目比较特殊，实行的是绿色通道，由总编室直接审核，但播出还归卫视，所以赵连胜是最受益的人，按道理他就是拿点也是应该的。 但赵连胜好像有难处，感概了一句：“你们不知道，罗台把与“刘老根大舞台”和“本山传媒”的合作都交给我们了，他是一分钱不出，卫视这点钱还不够买电视剧的，我现在也难啊！” 此话一出又加上点赵连胜的解释大家才知道一些细情，“刘老根大舞台”是盛东台计划推出的一档综艺节目，主要以赵本山的弟子们表演系列小品为主，时间、报酬和表演形式这些还在商谈中，预计会在明年的夏天综艺楼竣工之后播出，目前迫在眉睫的谈判是《马大帅》的开机，赵本山要的价钱是25万一集，筹拍27集，这就是将近七百万，台里不管，钱都让卫视出，这足以让赵连胜倾家荡产，所以他也在为钱发愁，既想不明白又无可奈何。 众人一听也是议论纷纷，弄不明白罗景坤是怎么想的，但对于这样的价格大家也觉得高，《马大帅》不论是投资还是演员阵容都没法和《大染坊》比，但每集的25万元已经超出了《大染坊》的每集20万元，《亮剑》是播完才红的，每集才10万元，谁也不相信《马大帅》能红过《大染坊》和《亮剑》，艺术水准差得太多，即使是《刘老根》也是刚达到5%的收视率，远低于《大染坊》，更别说《亮剑》了。 但这里有个出入，像《大染坊》和《亮剑》这样大成本大制作的电视剧可以召开竞买会，由多家卫视投标，虽然是10万或20万一集一般都是由四家卫视购买，诸如《马大帅》这样的电视剧一般都是由一家卫视播出，成本低但收入也少，所以尽量提高一集的价码。 谁都想拍出《大染坊》和《亮剑》这样的片子，但不是谁都能拍出来的，光看人家好不行，自己也要有这样的素养，赵本山的定位就是农村题材的喜剧，这个领域他熟悉，拈手就来，也算是知己知皮，不好高骛远。 也可能是要价太高，所以罗景坤不想与赵本山深谈下去，才采取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卫视有钱你就买，没钱就拉倒，由此也可以看出在罗景坤眼里，柳巷要比赵本山重要，这在赵本山名声俱隆的当下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却从另一个方面看出罗景坤的眼光来，没有他就没有盛东台的今天。 可能是怕失去这么一杆盛东省的大旗，《马大帅》在盛东省委宣传部的介入下最后以一集25万元的价格成交，多年以后当《乡村爱情》系列涨到50万乃至80万一集时，负债累累的盛东台终于不堪重负撂了挑子，这时要价更高的“刘老根大舞台”早已转战到了黑龙江电视台，在红火了两年后也偃旗息鼓，而黑龙江电视台的孤注一掷并没有换来高额回报，与河南台一样，跌进第五集团，再没恢复元气。 这不是黑赵本山，他对小品的艺术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但小品之外的很多东西却很耐人寻味，“乡8”的停播在中国高层给“文艺”定位大方向之后是可以理解的，“草根”可以与“明星”同台共舞，“下里巴人”也可以与“阳春白雪”一起存在，但你出售东西的价格是要符合它本身的艺术价值的，它不会因为持有人身份的尊贵而被赋予更多的内涵，悠悠岁月，名气是暂时的，艺术却是永恒的。 盛东台与“本山传媒”的纠葛这才刚刚开始，当罗景坤的继任者力捧“本山传媒”和“刘老根大舞台”并打压柳巷时他不会想到这些，他也没有罗景坤那样的眼光，甚至当他坐上中央台的常务副台长最后坐到台长的宝座上时还沾沾自喜，认为也是借了赵本山的光，如果只以一时论英雄他有得意的资本，但古人早就告诉了我们一句话：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逊下士时，若是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这些都是前世不曾经历过的，柳巷也不得而知，但赵连胜的谈话让他想起了《暗算》，连同审批“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的事他一并交给了吴达去打理，如今吴达已经去了北京十多天，一点信也没有，也不知道《暗算》的命运如何，公司的事是否有了眉目？ 王宛平打过电话，询问了公司的事，当听说还在申请当中她说等公司成立了她再把剧本交过来，言下之意公司的事泡汤《金婚》也就泡汤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和她进行了接触，想买下《金婚》？ 百里慧已经有些显怀，要是《中国麦霸》拖的时间长她可能就上不了了，还有准备结婚的事，百里慧说下星期一领证，并且已经告诉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在俩人领完证后会到盛阳与亲家公婆见面，商量结婚的事，初步的日期订到了十月二十六号，阴历是初二。 满打满算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柳巷没啥意见，到下月末孩子就四个月了，再不结婚就要挺着大肚子结了，或者是抱着孩子结，那不像二婚一样，就算自己不要脸百里慧还要脸，她爹妈还要脸呢。 柳巷这边想着那边也在乱哄哄地议论，等议论了一气赵连胜才醒过味来，说道：“咱是不是跑题了，刚才说到哪了？” “‘刘老根大舞台’和‘本山传媒’。”小范接口，他还沉浸在里面。 “靠，不是这个，是咱们的事，节目的事。”赵连胜也被搅合糊涂了。 “说让你拿钱，结果你扯出这么老远去。”董倩说。 “对，拿钱的事，也不是这个，是《中国麦霸》哪天播！”赵连胜终于转了回来，找到了话头。 “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就想着怎么和名人打交道呢。”柳巷揶揄道。 “你不也是名人么，圈内叫什么什么‘综艺新秀’，我看《中国麦霸》播完你就改叫‘综艺举人’了，新秀也是秀才，咱得前进一步。”赵连胜打趣道，他忘性挺大，转眼把闹心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柳巷也不和他磨牙，对大家说：“三国里有一个‘官渡之战’，奠定了曹操统一北方的基础，我不是曹操，但我愿意打这一场‘官渡之战’，大家看可不可行？” 在座的众人几乎都熟悉《三国演义》，对“官渡之战”也不陌生，这个号称东汉未年“三大战役”之一的战争也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以弱胜强的典型战例，如果把这三档节目背后的三个联盟称为袁绍也不为过，但柳巷却不是曹操，按照时下计算，他手里连二万精兵也没有，用什么来对付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的何止十万的诸侯**队？ 更可怕的是，即使“中西部联盟”不发力，湖南台忙活“超级女声”的事无暇他顾，但东方台、江苏台、天津台、东南和深圳这样的台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哪档节目败下阵他们就会候补进来，这源源不断的援军又岂是袁绍能比了的？ 这其中的利害柳巷也明白，他说：“《中国麦霸》不但要和他们同一天播出，还要经过改良，一是确实要提升节目的品质，二是也要让他们看到我们是尽了心的，我不期望它能在这四档节目中保持多大的领先，但只要拖住他们一两个月，形势就会发生变化，主动权就会又回到我们手中。” 《中国麦霸》本来就是一档季播节目，五场晋级赛下来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拖住不成问题，关键是拖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你的主动权指的是什么？”王滨城问。 “其实这三年我都在积攒一种底蕴，就是音乐类节目的底蕴，《超级女生》让歌曲从广场唱到了荧屏，也涌现了一大批有潜力的选手，比如说陈佳宁……” 柳巷咳了一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超级女生》总是想到陈佳宁，而不是田思思亦或是第二届夺得冠军的庄柔，也许是在他心里不论是第一届还是第二届陈佳宁都应该是冠军，只不过阴差阳错都没有得到，她还有舞蹈的底子，是一个唱跳型的全能歌手，像现在在剧组里跑龙套打下手实在是委屈了她，她应该有一个好的发展。 百里慧不在，众人或多或少知道了些他和百里慧的事，只不过没有听到柳巷亲口证实，所以王运昌插了一嘴：“我就知道你和陈佳宁没那么简单，当初我说‘霍霍’了百里慧学着说你还对她吼，现在我看你还吼，人家不对你吼就不错了。”说完还“哼”了一下，仿佛看不起柳巷这种人似的，似乎忘了他当初是个什么样子。 柳巷也不和他辩驳，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有接着说道：“《中国好原创》我想的是让更多的原创歌曲涌现出来，培养人们创作歌曲的热情，而不是总拘泥于那些唱了多少遍的港台歌曲，《中国麦霸》是公益，但我也有私心，就是让民众感受到歌曲的力量，它不仅是娱乐的，在非常时期更能感受到一种鼓舞和信念，就像《义勇军进行曲》一样，它让人们看到了光明和希望，本来我想在明年再铺垫铺垫，举办一期乐队的比赛，犹如煮食物，火候一点点加大，现在看来不能用温火了，需要直接上猛火了。” 除了对《中国麦霸》的围剿，《超级女声》的继续举办也是柳巷担心的，短信投票已被禁止，湖南台不可能再采取这种方式，但王运昌探听到《超级女声》还会采取与经纪公司联合举办的方式，只不过这次联合举办的公司是他们自家的，这下更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比赛了，这也是湖南台着手内部改革没有参与这一场混战的根本原因。 来年5月，湖南电视台娱乐频道全资控股的传媒公司“天娱传媒”正式在上海挂牌成立，同时，《超级女声》赛事重新拉开帷幕。 思想就像河床，决定着河水的流向，除非暴发山洪冲毁了河床才能改变河流的方向，湖南台的一些理念无疑是走在前面的，但这道用钞票筑起来的堤坝把河水的自由禁锢在里面，时间久了河水不会腐朽，而钞票会腐蚀。 艺术根植于大地，与思想有关，而与金钱无关…… 第235章 东汉末年 说了半天柳巷也没说出他要办一个什么样的节目，不是他不想说，正当他要说出来的时候王滨城惊呼一声：“奇袭乌巢！” 好嘛，刚才转在“刘老根大舞台里”出不来，现在又转进“三国”里了，大家被吓得一跳，王滨城很少有这样的反应，一向稳重的他也会惊呼出声必定是悟出了什么道理，大家不再看柳巷，把目光都对准了他。。 不过柳巷喜欢这样的氛围，思想都放飞开来，综艺有他的内涵，外延却是无限大的，或许真应了那句话：想法有多远它就能飞多远。 见大家看着自己王滨城才反应过来，问道：“都看我干嘛？” “‘奇袭乌巢’什么意思？”王运昌问。 “‘官渡之战’里的，你不知道？”王滨城笑道。 “别欺负我书念得少，大小也在这个知识分子扎堆的文化圈里浸了三十来年了，别和我讲典故，讲你悟出来什么了？” 王运昌没让王滨城再打马虎眼，直接开门见山，逼问他想到了什么？ “这个还真不好讲，具体什么节目我不敢妄加猜测，大概应该是个有针对性的，出其不意，就像奇袭乌巢一样，但这一把猛火可以打破现在的僵局，或许可以扭转敌强我弱的劣势！” 经王滨城这么一启发大家也思维活跃起来，赵连胜道：“主要还是要避开他们的注意力，否则达不到奇袭的效果。” “一定要秘密进行，饭熟了再揭锅。”董倩点头赞同。 “关键这支奇兵得管用，乌巢也是有重兵把守的，不是门开着你大摇大摆地进去点一把火就可以走，要是不能全身而退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钱继说，他想问题不是想胜利了什么样，而是想失败了如何退走，或许这是技术人的冷静，但这也正是柳巷看重他的地方，没有什么战役是有百分百把握的，想好退路才能保存实力。 王运昌是喜欢刺激型的，所以当初他敢第一个对柳巷发起攻击，王滨城是理智型的，会把问题分析很清楚，所以他才会跟着柳巷，钱继是踏实型的，一步一个脚印走，一点风险不冒，做不了先锋也做不了智囊但却是一个很好的保障，这“两王一钱”之所以成为“综艺节目”的“三驾马车”是有他内在原因的，并不是跟着柳巷借的光，反而是柳巷在三人身上学到了不少，想成为“王”只往前冲不够，只有理智也不够，不冒风险更不行，勇气加担当，理智加机智，踏实加权衡，或许缺一不可。 柳巷想起一个统计，想成为“奥运冠军”要同时具备一百三十多种条件，那么“综艺之王”呢，不应该比成为“奥运冠军”容易，每四年一届的“奥运会”都会产生几百位“奥运冠军”，而“综艺之王”现在还没有，或许十几年才能出一个，那么他需要具备多少种品质？ 本来还有人想问柳巷到底想举办个什么节目，一听又是奇兵又是突袭的也不方便问了，要是现在就说出来谁也不能保证不被泄露出去，那也就称不上奇兵和突袭了，有了防备的“乌巢”就是诱饵，那么“官渡之战”的结局就会被改写。 但这么说来说去柳巷还是变成了曹操，尽管他自己不承认但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现在的柳巷或许还没到“官渡之战”的时候，充其量也就是个北部尉。 北部尉是曹操的第一个官职，主要负责都城洛阳的法制，其任北部尉不久即因权宦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被其用五色棒打死而招恨，不久被调往远离洛阳的顿丘，今河南清丰县任县令，明升暗降，时年曹操二十三岁。 柳巷如今二十五，比任顿丘令时的曹操大了两岁，但他的顿丘还没来到，正是任北部尉的时候，他没有曹操那么心狠手辣，但得罪的却不比蹇硕的势力小。 别的不能问可有一个问题钱继想知道，他问柳巷：“你干嘛要争取出来一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和一两个月之后有什么不同？” “因为我这一两个月之内要结婚，今天算是提前给大家发邀请了，一定都得去。” 大家是朦朦胧胧的，现在一看柳巷挑明了赵连胜大声问：“哪个？高阳、田思思、陈佳宁还是百里慧？” “你这人问的缺德，我刚才不都差点说出来了么，要是陈佳宁我也不能那么说，高阳和田思思也不是，是百里慧。”王运昌咧着大嘴岔说道，显示他知道得多。 “真是百里慧？”董倩问，他也是半信半疑。 “大家谁也别猜了，是百里慧，和其他人都没关系。”柳巷予以澄清，说道。 “干嘛这么着急？”董倩还是不解，这电视台三十多了还没结婚的比比皆是，结婚太早反而不符合潮流，柳巷还行，二十五，百里慧才二十二，一结婚这事业起码断送了一半，难道她没考虑过？ “你有所不知，百里慧……怀孕了。”王运昌说。 这事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那几个知情人，所以听完不仅大家愣了，连柳巷也愣了，他有些尴尬地问王运昌：“你听谁说的？” “百里慧啊，她亲口说的。” 王滨城由于李娜和何嫣还有田思思的关系与百里慧走得不近，钱继根本不多说话，能说的也就是王运昌了，柳巷释然，也并没有怪百里慧，愿意说就说吧，都是事实，要不这边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够可怜的，再者下月就结婚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怀孕这事想瞒也瞒不住，都知道十月怀胎，六个月就把孩子生下来了那不是婚前就有的还能是什么，只要没负心也谈不上是什么丢脸的事。 这下全场沸腾，什么祝贺的词都有，还有祝贺生个双胞胎的，柳巷哭笑不得，钱继又表现出了他的踏实，问道：“你俩结婚准备让谁当主持人？” 这个问题柳巷还没想过，要说电视台什么都缺也不会缺主持人，百里慧要不是自己结婚由她主持就行，当初王滨城和李娜结婚不是李贝给主持的么，所以柳巷顺嘴说道：“无所谓，谁主持都行。” “那可不行，要不老杨吧，我和他说？” 见这越扯越远，两小时了一个议题还没研究完，柳巷苦笑道：“咱能不能把这个事先往后放放，把咱们今天的议题议完，你们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想捞水桌？” 大家几乎都忘了在研究什么了，赵连胜问：“咱们研究什么来着？” 柳巷也想了半天才把最开始的题目找到，说道：“《中国麦霸》什么时间播，是这个吧？” “这个完了，你定的，二十八号，和他们一起播。”钱继说。 “完了？”柳巷还有些蒙。 “完了，你说和他们一起播，要拖住他们的。”王滨城提醒着柳巷。 “那具体时间呢？”柳巷问。 “这个没定。”王滨城回答。 “还是八点半呗，老规矩。”赵连胜说，他知道柳巷钟爱八点半，十点多钟看完电视一睡觉，啥也不耽误，而且第二天脑子里还会残存昨晚的记忆，自然也会议论，这是节目之外的人体规律，也是有学问的。 “这个不行，王总监，你说说那三档节目都是什么时间？”柳巷问王运昌，他叫王运昌总监，叫王滨城大哥，不会混淆。 众人的思路回归到原有的渠道上来，王运昌答：“《星梦工厂》七点半就开始，《欢乐总动员》是七点四十，《明星荟萃》是九点，都是晚上。” 后面的补充等于白说，大家都知道是晚上，但从这开播的时间不同也看能出三档节目播放广告的特点，《星梦工厂》在《新闻联播》之后马上开播，广告一定是在节目中间，《欢乐总动员》留出来十分钟，这十分钟就是广告时间，两档节目都把电视剧挤掉了，而《明星荟萃》应该在一集电视剧之后，广告也是综合的，明星的牌子应该很大，连其他广告都跟着借光。 除了广告，柳巷问：“大家还看出别的端倪没有？” “《星梦工厂》虽然和《明星荟萃》内容差不多，但两档节目不想互掐，《明星荟萃》播出时《星梦工厂》差不多应该播完了，‘长三角’和‘珠三角’有一定程度上的默契，既不互相拆台又把周天晚上的时间都占满了。”王滨城说。 “对，江南的三个联盟暂时还不想血拼，特别是‘长三角’和‘珠三角’，他们怕别人坐收渔翁之利。”柳巷说。 “对付长江以北？”赵连胜终于明白过来。 “或许等灭了长江以北之后三家再论谁是老大。”王滨城回答 长江以南的形势和长江以北不同，这三个联盟都有自己的优势，经济实力最差却是综艺节目老大的湖南台看到了自己在经济上的短板，所以他们一方面在争取省里大额资金的同时也着力于内部改革，目标就是“钱、钱、钱”，与当初王运昌初来盛东台时的理念一样，但他们的这种理念有强大的创意团队做保障，已经显现出“一条龙”式的经营方式，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建成一个庞大的“综艺帝国”，四川和重庆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但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问题，研究湖南台那三大联盟应该比柳巷和王滨城他们透彻，为什么还要一致对柳巷发力？ “长三角”和“珠三角”知道吃掉“中西部”联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江南的这三个联盟谁吃掉谁都不容易，想壮大自己的实力只有先往北方扩展才能在将来的决战中占有优势，而“京津冀”联盟更是如此，只有在吃掉柳巷后才可以与那三个联盟一决高下，现在他的实力在四个联盟里是最弱的，只不过政治上的特殊地位弥补了一部分不足，这才算勉强可以与其他三个联盟平起平坐。 江南的三个联盟奉行的是“远攻近交”，等局势明朗了再一决雌雄，江北的“京津冀”奉行的是“远交近攻”，壮大实力巩固后方，不论哪种政策道理无非一个，盛东台羽翼还没丰满，打掉柳巷就打掉了盛东台的虎牙，军阀也是需要地盘的，割据割的是什么，就是地盘。 道理相通，只不过所有的地盘都是电视信号占领的，是没有子弹也没有爆炸声的枪炮。 话不说不明，理不辨不透，这一通议论完结大家都感到了压力，原来自己就是一块肥肉，谁先吃到嘴都会长膘，变得身强力壮起来。 历史有时是惊人的相似，所以那些兵法战策才有指导意义，谁能说现在的形势不是东汉末年，那谁会是曹操？ 第236章 学会说“不” 这一上午会议开成了研讨会，本来研讨也是一个内容所以还不算跑题，但分析逐渐明确，有了大致的轮廓问题却一个也没解决，所以当赵连胜说出去吃饭时柳巷第一次做出了不人道的决定：买盒饭，边吃边讨论，等会议结束他请大家吃饭。 王滨城注意到了柳巷的这一变化，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感到欣慰，他认为柳巷已经显露出来了王者之气，不再是过去那个你好我好大家好，从不轻易说“不”的毛头小伙了，学会说“不”也是一种进步，而且是一种不小的进步。 柳巷也为自己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感到惊讶，如果说是形势所逼还不如说自己也正在发生改变，从感情到婚姻，从节目到理念，都是如此。 柳巷也这才知道了做一名好的主持人有多不如容易，一不小心话题就会跑偏，有时偏得你找都找不着，所以接下来他紧扣主题，一项项地抛出来。 “第一个议题，《中国麦霸》二十八号晚上直播，时间定于七点四十，也就是和北京卫视的《欢乐总动员》同步，我的想法和北京台一样，‘远交近攻’，也给那三个联盟透个信，让他们放松警惕，大家同不同意？”这次柳巷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省得话题又被岔开。 “《欢乐总动员》也是直播呀！”王运昌还是插了一句。 “哦，你想说明什么？”柳巷问。 王运昌合计了一下，也没什么想说的，于是说道：“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没什么想说的。” “都是直播更好，谁也别剪别藏着，不管见不见血喊杀声是要有的，否则就没有奇袭一说了。” 大家同意，终于把第一个议题确定下来了，《中国麦霸》电视直播的第一场晋级赛时间是这月的二十八号晚上七点四十，还有十一天的时间。 “那下来进行第二个议题，《中国麦霸》如何进行改良？” 网络直播和电视直播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网络上的出错和停顿甚至是暂停都是可以被理解和谅解的，但电视直播却是不被允许的，别说停顿和暂停，就是出错都算大事故，所以程序和规则必须改良，不能再出现网络直播时的种种状况，而且还要体现出公平和公正。 《中国麦霸》是一档检验唱功和歌曲熟识度的节目，哪位选手也不会把几千上万首中文歌曲全部记住并很好地演唱下来，所以在程序和规则上众人各抒己见，议论得也相当热烈。 最后统一意见，《中国麦霸》的程序和规则重新进行了确定，这是第一次柳巷策划的节目采纳了大家的意见，对他和节目来说，都是个突破。 之后是分工，因为没有广告招商所以柳巷没再牵扯王运昌的精力，还是让他收集情报，并且半开玩笑地说：“滨城大哥的讲话还是很严谨的，咱老说情报情报的，太紧张，王大哥管这叫‘信息’，你就还是收集‘信息’好了，咱不花钱买，省下这部分钱我给你们小组发奖金，这样不是更好？” 这个政策无疑是既调动了积极性又得到了实惠，王运昌的“情报小组”现改名为“信息小组”的成员都热情高涨，表示一定尽力把“信息”工作搞好，让柳巷放心。 王滨城主要是负责比赛的具体事项和与选手的联络工作，钱继是演播厅的安排以及一切技术上的保障，总编室备案，赵连胜安排频道的播出，所有事情柳巷都安排出去了，谁做主持人柳巷没讲，大家也没问，此时要是再不明白这是百里慧的最后一场主持就真成傻子了。 见事情都确定下来了赵连胜和董倩要走，以为没他们的事了，下面是“策划小组”的内部会议，谁知柳巷把他俩留了下来，他说没有什么内部会议，议题还没完，你俩往哪里走？ “不是研究完了么，还有啥？”赵连胜问。 “还有个议题，《智力大冲关》要不要复播？”柳巷说。 这个议题事先谁也不知道，但柳巷让王运昌做了些准备工作，所以还是王运昌首先发言。 “《智力大冲关》停播后那些蜂拥而上的知识类综艺节目都借‘**’的名义停播了，而且据我们所知，目前还没有一家电视台打算复播，一是受众面小，局限在高学历人群和学生身上，收视率不高，赔钱的多，二是都把点子打在即刻见效的节目上，所以‘**’过后知识类节目遭到冷遇，都不在计划之中。”王运昌说。 “他说的已经很有道理了，那咱干嘛要复播？”赵连胜问柳巷。 “初中生以下太小，高中生要高考，大学生已经开学了，选手也不好找，复播还是有难度的。”董倩说，原先进行的几场都是以大学生为主的，她的担心也不是多余。 这些因素柳巷不是没考虑到，但他只回答了一句话：“如果综艺节目都定位在高收视率高回报上，那就成了快餐了，中国的饮食文化是讲究色香味俱全的，在这点上没有哪家西餐能比拟，但营养总被忽略，现在人们不是越来越讲究药膳了么，我想把《智力大冲关》打造成一档‘药膳’节目，不止好看，还要有营养，但得长久吃，只吃一气是没有效果的。” “那如果别的台再蜂拥而上怎么办？”钱继问。 “我们可以闪展腾挪，非得待在原地等着挨打啊？”柳巷笑道。 “怎么个闪展腾挪？” “时间错开，不在周六和周天，也不在周五，周四就可以。” “那不是更保证不了收视率了么？”赵连胜总关心他的收视率。 “刚才王总监说了，观看这类节目的主体是高学历人群和学生，他们比较忠诚，也注重口味，不管星期几只要节目符合他们的口味我想一定还会看的，再有就是，暂时的下降并不可怕，学生是一茬茬成长起来的，我们在座的原先不也是学生么，高学历人群会越来越大，低学历者如果感兴趣也可以从中受益，变成没有学历而有知识的这一类人，当然这个过程会很漫长，所以我想尽快复播，让知识从电视这个渠道得以普及和纠正。” 普及都懂，纠正大家没明白，难道要教错别字？ “不是，我说的纠正是纠正一些常识，不是基础，《智力大冲关》毕竟是综艺节目，不是课堂，这点不会改变。”柳巷解释道。 “那你具体指什么？”王滨城问。 “比如现在一些电视剧时常出现一些常识性错误，不懂的人看在眼里以为那就是事实，我们可以结合这样的例子出一些题目，让大家在寓教于乐中学到知识。” 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想法，不仅丰富了题库还一下子把有些枯燥的知识变得生动有趣，王运昌转了转眼珠问道：“我打个比方，你的《亮剑》里就有一个常识性的错误，日本投降的时候太行山军民穿着棉衣哈着热气庆祝抗战胜利，你说这是几月份？” 这个错误柳巷后来看剧的时候也发现了，那一场他没在，应该不是在山西拍的，是冬天在北京“八一电影制片厂”拍的，总体来说《亮剑》很严谨，但谢子华还是太年轻，这样的错误或者穿帮镜头又有三五处，所以柳巷笑道：“你这个问题我们完全可以用录影剪辑出来，题目就是：中国抗日战争胜利在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甚至还可以延伸，问：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宣布投降的具体时间是哪一天？ “这不是一个题目么？”王运昌不解。 “你看，这个常识连你都不知道，看来真得普及和纠正了。”柳巷笑道。 “不一样？”王运昌还是没太明白。 “不一样的，我们说的‘8。15’是光复，是日本天皇宣布投降的日子，他签订的投降协议是9月2日，向同盟国投降，具体向中国投降的日子是9月9日，在南京，为了好记也为了向前赶，人们普遍记住的是8月15日，而不是9月9日。”王滨城说，他在日本待了许多年，了解的比柳巷还详细。 王运昌恍然大悟，一些了解一点但不是很详细的人也才弄明白其中的顺序，像这样的日子中国人应该牢记，不是记仇，是记住国耻，记住“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这是一些常识性的认知错误，随着大量参差不齐的电影和电视剧搬上荧幕和荧屏，对人们产生的误导越来越多，特别是一些小学生，认为那就是事实，甚至把“穿越”和“重生”也看做是一种可以实现的人生经历，这无疑是毒害最深的，因为验证这些有时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穿越”和“重生”都只能是思想，绝不可能是**，柳巷自己有深深的感悟，他想起和高山下棋时高山对他说的那番话，或许自己并没有重生过，那一世的零星记忆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和王运昌的这场对话让大家也意识到了普及和纠正知识的重要性，这将是一场长期的，惠及整个民族的艺术类别，《智力大冲关》经总编室审核得以复播，并改版升级为《状元及第》，时间是周四的九点，主持人仍是老杨。 第237章 第三次登记 柳巷有史以来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等散会时快六点了。 本来说好要柳巷请客的，但大家一出来看百里慧等在外面没好意思打扰他俩人的二人世界，借故都回家了，看他们一个个地溜走柳巷对百里慧笑道：“你给我省了起码一千块！” “心情不错啊？”看柳巷不但没因为开了这么长的会打蔫，反而神采飞扬的，百里慧也很高兴，问道。 “这是一次充满激情的大会，一次振奋人心的大会，一次团结奋斗的大会……总之，是一次成功的大会！”柳巷掏出车钥匙，把玩了两下，然后搂着百里慧边往电梯走边自吹自擂着。 还真没见过柳巷这么高兴，百里慧也受到了感染，把他的手又往里挪了挪，等电梯的时候她仰脸问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告诉王肠子说你怀孕了，我直接告诉他们我们要结婚了。” 柳巷没有责怪的意思，相比于今天的收获，这个事不算什么，本来他也没在意，百里慧听在耳里却以为柳巷是说她，把头低下小声嘀咕道：“昨天他问我这阵子怎么样，我就顺口说了，也没别的意思。” 说完百里慧才发觉不对，疑惑地问：“你说的‘王肠子’是谁？” 这是他和何嫣俩个人的秘密，从何嫣走后柳巷就没叫过，现在一高兴反而把这茬提了起来，愣了一下柳巷说：“你不是都回答了么，怎么还问我？” “王运昌！”百里慧差点喊出声，急忙闭住嘴之后又张开咂了下味道，顿时笑了出来，一边打着柳巷一边说：“王肠子——王昌运，亏你想得出来，还挺像。” 这一打闹把刚才的话茬岔过去了，一直到上车百里慧还沉浸在知道别人**的兴奋中，直到柳巷问她去哪她才反应过来，反问道：“什么去哪，不是回家么？” “你替我省了一千块我得请你吃饭。”柳巷一边说一边把车发动起来。 百里慧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说道：“你请我不也是花咱俩的钱么，哪也不去，回家，有饭有菜的，我还得给孩子攒奶粉钱呢。” 一句话把柳巷说得没电，开车直接回家，路上把《中国麦霸》的播出日期和修改后的规则和程序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两天你得熟悉熟悉，二十五号选手到位，有两场彩排，我是都安排出去了，就看你的了。” “还不放心？我不是‘中国最美主持人’么，有啥不放心的。”百里慧“哼”了一声。 柳巷瞄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百里慧，可能因为怀孕的关系脸色更加红晕，胸脯也比以前大了不少，白皙的大腿更加圆润，快赶上何嫣了，一时间有些愣神。 百里慧知道柳巷看他，嗔道：“别瞎看，开车！” 柳巷把目光收回来，转移了话题：“你爸你妈什么时候来？” “说咱俩登完记就来，要不一辈子不来。” “**”结束后商量婚事时百里慧告诉了爸妈，当时老俩口都震惊得说不出来话，后来柳巷就听到电话里“啪”的一声，他吓了一跳百里慧却没什么反应，还对柳巷摆手，让他出去，知道当将军的百里武动怒了，于是柳巷溜了出去，之后再没问。 现在柳巷能品出百里慧爸妈这句话的意思，要是自己不娶百里慧他们也不认这个女儿了，看来百里家家风极严，未婚先孕已经算是丑事了。 一边开着车一边用手摸了摸百里慧的脸，柳巷想借此表达一下自己的安慰和心情。 百里慧攥住了柳巷的手，扭过身子问道：“星期一去登记没问题吧？” “没问题。”柳巷说。 转眼几天过去，九月二十二号，星期一，百里慧早早就起来了，做好早饭后招呼柳巷起床，自己却没吃，又去收拾户口本、身份证、照片等登记用的必备物品，都收拾好后和吃完的柳巷坐在沙发上等，因为柳时伦和黄淑珍说要过来。 “你怎么不吃？”柳巷问，自从高阳来家后他吃早饭还成了习惯，现在不吃反而不习惯了。 “谁像你还能吃得下！”百里慧把手包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怕一松手就登不成记了似的，白了柳巷一眼回道。 “好事为什么吃不下饭，又不是上刑场？”柳巷笑道。 “呸！呸！呸！”百里慧连“呸”了三次才安心，拧了一把柳巷的大腿恨道：“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啊，我这心本来就‘突突’的，让你一说跳得更厉害了。” “你那是激动的。”柳巷边说边去取烟，百里慧这点比高阳好，不限制他抽烟，还说爱闻烟味，真是百人百性，什么性格和癖好都有。 “但愿吧。”百里慧捶了捶胸脯，她确实有点紧张。 柳时伦和黄淑珍也请了一天假，这是他们第三次等这个事，都心道这回可别再出事了，复查了一遍证件后黄淑珍问百里慧：“你俩是想单独立户还是落在家里？” 百里慧的户口是集体户口，结婚的话必须迁出来，所以黄淑珍有此一问，白丽慧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单独立户吧。” 黄淑珍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那么柳巷的户口也得迁出去，登记不只是法律上承认了这种婚姻关系，也代表了一个男人从此成为户主，要肩负起家庭的职责来。 又叮嘱了几句柳巷和百里慧这才出了门，到了登记处一看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有那么十多对，俩人排了一阵终于排上了，柳巷一看还是那个胖嫂，上次和高阳来的时候建议他俩做婚检的那个工作人员。 柳巷把证件等一起递了进去，只盼望胖嫂别认出他，已经快一年了，每天那么多人登记，胖嫂应该早就忘记了。 胖嫂职业性地接过户口和身份证核对着信息，然后拿起照片核对起俩人来，看完百里慧她点点头，问道：“你是那个……主持人吧？” “嗯”，百里慧点点头，心里很高兴，看来自己的知名度还是有的，连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都认识。 “你的节目主持得挺好的，我每期都看，不知道谁那么有福能娶……你？” 胖嫂边笑呵呵地说着边核对柳巷的照片，说到“娶”字后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最后那个“你”字是顿了半天才指着柳巷说出来的。 一定是被认出来的，柳巷尴尬地笑着，自己又没百里慧那么有名，这胖嫂的记忆力实在是太好了，见胖嫂还“你”个不停柳巷连忙说道：“是我，我是来登记的。” 又不想要百里慧起疑又想把话岔过去柳巷只得这么说，他以为胖嫂一定能理解，谁知这胖嫂干脆没听他说啥，反而张着大嘴问道：“那个姑娘呢？” 胖嫂是想不起来柳巷的名字也想不起来高阳的名字，但这俩人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做婚姻登记工作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这么登对的一对，虽说柳巷不来她也是忘记的差不多了，但只要一看到本人她就立刻回想起来，那天除了他还有一个比这个主持人还漂亮的女孩子…… 气氛有些尴尬，百里慧疑惑不解地看着柳巷，柳巷也不能生气，直勾勾地看着胖嫂，胖嫂看了眼柳巷又看了眼百里慧，心道不对呀，那天的那个不是她呀？ “百里慧！” 都在尴尬着突然柳巷和百里慧的身后传出这样一声喊，叫的是百里慧的名字，声音很大，几乎是灌破喉咙喊出来的。 柳巷和百里慧慌忙回头，连胖嫂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也都受了惊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又黑又壮的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俩人的身后，满脸怒气，离百里慧只有两步之遥。 这个小伙子柳巷不认识，他喊的也是百里慧，这回该柳巷疑惑了，他看向百里慧，发现百里慧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后用了与小伙子的声音差不多高的声调喊道：“你来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给我说清楚！”小伙子额头上的青筋在跳着，本来还不算难看的一张脸在百里慧喊完的刹那立刻变得有些狰狞，之后他上前一步攥住百里慧的胳膊就往外走，百里慧不肯，被小伙子拽了两步后变成了拖。 胖嫂和其他的工作人员在短暂的惊跳后都明白了过来，这样的场面她们见得多了，不是每一对来这登记的男女都是真心相爱的，所以都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柳巷也无奈，这个小伙子肯定和百里慧认识，但除了她爸任何一个男人这么拖着百里慧走都是不能被允许的，何况百里慧的肚子里还有将满三个月的孩子，柳巷二话没说冲上去就是一拳，不打这个小伙子不会放手。 小伙子正在回头，柳巷的这一拳正打在他的鼻梁骨上，“嗷”的一声小伙子倒是把手放了，但也回手一拳打在了柳巷的面门上，瞬间两道鼻血冲了出来，溅了百里慧一身。 打完俩人都呆在那，小伙子没想到柳巷敢打人，柳巷也没想到小伙子有这么好的身手，反击之下自己居然也没能躲过去，难道他也会武术？ 第238章 中尉迟卫国 柳巷这次动手与在“车顿影视基地”不同，这个小伙子虽然行为不算检点但明显没有恶意，只是有些气恼，看样子也算个文明人，因为他还了一拳后再没动手，两个文明人打架与两个流氓打架不同，文明人打架都是有目的有分寸的，不是死缠烂打，这个小伙子已经放手柳巷就没了再打的理由，而这个小伙子只是还击，本来就没有打柳巷的理由。 流氓用拳头，相信暴力，文明人用眼神，相信眼神也能杀人，于是这俩个鼻子都淌着血的文明人互相瞪着，谁也不让份。 百里慧刚才是蒙了，现在更蒙，刚才没喊现在更是把嘴闭得紧紧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都忘了给柳巷或者小伙子擦一下。 胖嫂和其他工作人员却清醒得很，胖嫂已经站了起来，大声问百里慧：“姑娘，要不要报警？” 从柳巷换人她认为柳巷是夺人之爱，所以从心里并没把柳巷当成是受害人，反而有些同情这个小伙子，至于百里慧，女人都是弱者，所以她问百里慧要不要报警。 百里慧这才醒过味，返回来收拾起胖嫂放在台面上的证件，转身回来拉着柳巷想往外走，一边拉一边说：“回家我给你解释。” 登记处大厅本就不大，现在又围了十多个人，虽然还没开始议论但也有人认出了百里慧，百里慧的意思是就别在这闹了，丢人现眼。 柳巷也怕丢人，但这人已经丢了还怕什么，这个男人不会是百里慧的粉丝，更不会是单相思，那他究竟是什么人，不当面对质怎么知道回家后百里慧说的真假？ 所以柳巷没动，连盯着小伙子的眼神也没移开。 小伙子其实已经猜出了柳巷的身份，他恨的是百里慧，不是柳巷，但也不愿意服软，柳巷瞪他他就瞪柳巷，还把拳头握紧，表明柳巷要是再打他他就绝不客气。 百里慧一看柳巷不听她的，心中的委屈爆发，“嗷”的一声哭出来分开人群跑了出去。 关键人物跑了，再僵在这也没必要，柳巷问小伙子：“你是谁？” “你问她。”小伙子答，他知道柳巷不认识他。 “我不管你是谁，她是我妻子，再拽她我还揍你！”柳巷指了一下小伙子，转身去追百里慧。 小伙子“切”了一声，顿了一会儿之后也转身追了出去。 婚姻登记处外面的马路上上演着一副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镜头，一个女人哭着在前面跑，俩个男人在后面追，三人相隔差不多都是十几步。 百里慧本就跑不快，还怀着身孕，首先被柳巷追了上来，拉住百里慧后柳巷问：“还登不登记了？” 不管百里慧与这个小伙子有过什么，但给自己时是清白之身，所以柳巷还想着登记的事。 百里慧也清醒过来，刚要回答这时小伙子也追了上来，气得百里慧喊：“我们要登记，你跟着掺合什么呀！” “你们不登记我还不来呢，再晚点你们就登完了。”小伙子擦了一把嘴唇上已经开始凝固的血痕说道。 一听就是来阻止他俩登记的，柳巷猛然想起来一人，百里慧就提过一次的那么一个人，这个念头一闪柳巷顿时更加清醒，他问小伙子：“你从重庆来的？” 听柳巷的口气是询问，小伙子也消了气，回道：“八点的飞机，我找了三家婚姻登记处才找到你们。” 盛阳一共五个区，找了三家的话几乎转遍了大半个盛阳城，没有三四个小时下不来，现在正好中午，这小伙子心够诚的。 事已经出了柳巷也想把事弄明白，问小伙子是去家里还是直接去饭店，小伙子说去饭店，他好像是饿了。 刚才还仇敌似的三个人转眼坐到了一张桌子山，饭菜没上来之前柳巷终于弄明白了，这个小伙子叫迟卫国，是百里慧说的那个从小定的娃娃亲，始终在等她的那个人。 迟卫国的父亲和百里武都在13集团军服役，职位是师长，俩家从小住在一个院子里，几乎是柳家和高家的翻版，不同的是迟卫国比百里慧小，俩人的青梅竹马都是百里慧在照顾迟卫国，而且从没认为长大要嫁给他。 但迟卫国显然不是这样的想法，他认准百里慧是他的媳妇，考上军校后也不谈恋爱，就这么痴痴地等，百里慧怎么说他都不听，一根筋，毕业后他留在了13集团军，现在是中尉连长。 话都说开了，这事不能怪百里慧也不能怪迟卫国，人都有选择自己感情的权利，或许迟卫国对百里慧的感情就像高家姐妹对自己一样，但男女这么一掉个事情的本质也发生了变化，虽然迟卫国并不这么想。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俩今天登记的？”百里慧问迟卫国。 “你往家里打电话的那天我正好在，以前你还说你没有男朋友，现在突然要结婚，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既然那天他也在那也一定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这事还有假的？百里慧知道迟卫国不傻，就是一根筋，苦笑道：“所以你就来亲自看看？” “不亲眼见到我不相信。”迟卫国说。 “那你现在相信了？” 迟卫国低头不语，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柳巷问道：“就是他？” 百里慧点点头，不是他还有谁，自己没别的男朋友。 “你学过武术吧？”柳巷尴尬地笑了一下，尽管洗了脸鼻子还有点酸酸的。 迟卫国仿佛没听见，看着柳巷问：“你……爱她么？” 这个问题柳巷没问过自己，或者说他在刻意回避这个，他想百里慧也应该是，所以当迟卫国问出这个问题时他一愣，之后愣了好久，没有回答。 关于“是不是爱”这个问题由不同的人提问会得到不同的答案，最接近本心的是陌生人或者是第三方，如果他们问你“是不是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毫不犹豫滴回答说“是”，那证明你确实是“爱”的，事后回想，如果迟卫国是问自己爱不爱高阳，柳巷相信自己会给出答案的。 柳巷没有回答迟卫国也松了一口气，他扭头又问百里慧：“你，爱他么？” 柳巷的沉默让百里慧肛肠寸断，她不能理解一个想和她登记的人，想和她结婚，想和她过一辈子的男人为什么连说出“爱”字的勇气都没有，但当迟卫国问她时她理解了，因为自己也说不出来，现在她才知道说出这个字有多难，无关乎勇气，只关乎感情的程度。 俩人都没说给出答案，迟卫国长舒了一口气，当柳巷和百里慧都张嘴要解释时他伸出手掌给拦住了，说道：“你俩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我才来的，如果有人问我爱不爱她？”指着百里慧迟卫国把话接了下去：“我会毫不犹豫地说‘爱’，所以，你俩不要再欺骗自己。” 迟卫国只是一根筋，头脑却很清楚，但他肯定了一个事实却忽略了另一个事实，那就是：百里慧爱不爱他？ 当百里慧再一次郑重地给出答案后迟卫国也默然起来，人都是这样，看别人的事很清楚，很理智，轮到自己都不清楚，更不理智。 于是开始吃饭，柳巷和百里慧都没有胃口，迟卫国却吃了个杯盘狼藉，足足沉默了一顿饭的工夫百里慧终于忍不住问迟卫国：“我怀孕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这些天也在家里和自己斗争了很久，但我还是放不下你，你可以选择生与不生，只要和我结婚，我都不嫌弃。”迟卫国说。 这一刹那柳巷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迟卫国很伟大，一个男人能舍弃尊严那他一定爱得很深，或者说近乎于痴迷，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何嫣说得对，对待感情自己也许和高欢一样，偏于理想，力求没有瑕疵，但他不知道这样的感情算不算已经有了瑕疵？ 百里慧也是一个偏重于理想化的人，还很高傲，但自己的感情却弄得一塌糊涂，面前的困局她不知道怎么解开，原以为可以先结婚后恋爱，现在她意识到问题不那么简单，就算自己爱上了柳巷，他会爱上自己么？ 谁都没有方向，百里慧是，迟卫国是，柳巷也是。 “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柳巷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想尽快离开。 迟卫国点点头，对百里慧说：“你想清楚了告诉我，我会等。” 又是一个陈佳宁，然而陈佳宁都开窍了他为什么还不开窍？柳巷也无奈，摇了摇头。 “你回去吧，别告诉我爸妈。”百里慧说。 “他们知道我来。”迟卫国说。 柳巷和百里慧都是一愣，也不知道百里武有没有阻止。 “武叔说，他要是能打得过我就这么算了，打不过的话他还是希望我把你抢回去。”迟卫国补充了一句，他口中的“武叔”一定是百里武，百里慧的爹。 柳巷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条件，比武招亲？ 迟卫国话还没说完，接着对百里慧说：“我知道他打不过我，我也不想你为难，所以等他打得过我时你俩再登记结婚，我没意见。” 迟卫国说完看了一眼柳巷，起身走了，半天柳巷也没醒过味来，百里慧也是，尽管她对自己的父亲很了解，但也没想到在对待自己的婚姻大事上他居然也是部队的那一套，能者上，这不是越搅合越乱么？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柳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煞星，原以为就这么地了然而波折比以前还多，难道自己要练好武才能娶百里慧？那孩子呢，还生不生了？ “喂，都你吃了你怎么不结账！”柳巷对着屋外喊着，迟卫国已经走了十多分钟，他知道他听不见，但总觉得今天这顿饭应该他结账的。 第239章 是梦非梦 百里慧回到家就进了房间，再没出来，柳时伦和黄淑珍看出不对，连忙问柳巷是怎么回事，柳巷把前因后果一说老俩口都傻在那，这近乎天方夜谭的故事还真就发生了，柳时伦又生了气，点着柳巷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高阳和高欢哪有这么多事，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还是她爹妈的指使，你说这婚怎么结！” 柳时伦说的声音有点大，黄淑珍怕百里慧听见，拽了一下柳时伦劝道：“也别说得那么难听，她爹妈也不会把孩子往火坑里推，或许是拦不住，婚早结完结再商量，现在关键是孩子，她不会把孩子打了吧？” 这是最可能的，柳时伦也醒过味来，问黄淑珍：“不会吧？” 黄淑珍也拿不准，看着柳巷，见柳巷也一脑门的官司对他说：“你和她好好谈谈，你们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管了，我只要孩子，她要是把孩子生下来我什么都答应，妈就这条件。 “你俩也先回吧去，让我静一静。”柳巷说，孩子是一方面，难道孩子打掉自己就可以不再负责任了么，他还是做不到。 柳时伦和黄淑珍双双叹了口气，又叮嘱了一番这才不放心地走了，柳巷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完全没有思维，三个月前经历那场变故时他还能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现在却完全不知道，结也不是不结也不是，难道自己就不适合结婚？ 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居然睡着了，柳巷梦见自己睡着，高阳摸着自己的脸把自己摸醒了，醒来后他问高阳：“她们呢？” “都在那边。”高阳指着窗外说道。 于是俩人手挽着手一起飞，飞出窗外飞出城市，然后是茫茫的大海，也不知道飞了多久落在一个岛子上，鲜花绿草，桃树成林，柳巷正思索这是不是黄药师的“桃花岛”时高阳不见了，急得他满世界的寻找，进入桃林深处他看见一个白胡子老者手捻一支桃枝坐在树下，他上前问是否看见有人进来？ “你问哪位？”老者问。 柳巷连说再比划着，也不知道说的是谁，老者也听得稀里糊涂，突然把桃枝一摆问道：“你说的是不是她？” 高阳又出现了，就坐在前面的树叉上，摆着双腿对自己笑着，柳巷连忙点头说是，正要上前时高阳不见了，老者又把桃枝一摆，问：“是她？” 这次出现的高欢，全身火一样的红，踩在云彩上，柳巷又点点头，说“是”，刚答完高欢又不见了，出现的是田思思，全身金黄，犹如圣女，柳巷刚要跑过去田思思又变成了陈佳宁，长袖起舞在碧绿的湖水中央，之后又变成了何嫣，站在一片麦田中，向自己招手笑…… 转眼何嫣也不见了，面前还是这个捻着桃枝的老者，柳巷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神仙？” “我只是你心中的想法罢了。”老者笑道。 柳巷不信，那百里慧呢，怎么没有百里慧，她才可能是陪自己走完一生的女人，老者似乎看穿了柳巷的心思，把桃枝又摆了一下，问道：“你说她？” 一处草坪上，百里慧与一个男人靠在一起，俩人幸福的眼光看着在脚下玩耍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漂亮极了，眉眼和那个男人有几分相似，但这个男人柳巷认不出来，说不出来像谁，但，绝对不是自己！ “啊！”的一声柳巷从睡梦中惊醒，一头的冷汗，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做梦时他觉得奇怪，这个梦是接着那天的那个梦做的，难道这玩意也是连续剧？ 这个梦告诉自己什么，有没有暗示？还是和自己经历重生一样，把重生当做梦亦或是把梦当做重生？ 如果梦里说的是真的那和百里慧生活在一起的人不会是自己，难道是迟卫国？那孩子呢，给他？ 这完全不可能，但那个孩子的眉眼为什么不像自己？ 还有这五女，为什么穿着和形态不一样，代表着什么？ 那个老头真的是自己的念想？他为什么是老头而不是童子？他手里拿着桃枝做什么？ 柳巷正稀里糊涂地合计着，听见喊声的百里慧走了出来。 回来后已经三个多小时了，柳时伦和黄淑珍走她也知道，但没出来送，不是不懂礼数，就是不想起来，因为孩子能与柳巷走到一起的期盼正在逐渐褪去，她感到很迷茫，迷茫得有些无助。 迟卫国自己肯定是不会嫁的，这与有没有孩子无关，因为自己从来就没喜欢过他，柳巷可以嫁，但她不知道这种选择对不对，如果只是因为孩子俩人结婚，那这个婚姻也只是维系而已，能维系多长时间也未可知，假如将来维持不下去了那自己又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拿掉孩子合适，起码自己还有事业，不会依附于男人，但这样柳巷不会同意，柳家不会同意，自己也就只能走了，走？真的合适么？ 百里慧也是百爪挠肝不得要领，柳巷的这一声喊让她一惊，急忙下床出屋，跑到近前一看他的脸色发白，一脑门的冷汗，不禁问道：“怎么了？” “做了个梦。”柳巷说。 那一定是噩梦，百里慧认为，自己是不是也在经历噩梦，她不清楚。 百里慧坐了下来，俩人默默地坐了十几分钟，柳巷问：“这个事你打算怎么办？” “你指什么？”百里慧问。 “登记、结婚、孩子、迟卫国。”柳巷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百里慧又沉默下来，很久好像下了决心似的抬头说道：“记不登了，你什么时候爱上我了和我也离不开你的时候咱再结婚，孩子，你说了算，迟卫国我和他不可能，但他代表我爸说的话我认，你想娶我就得打败他，不是为了让他死心，是证明你爱我。” 总算有了点头绪，柳巷也理解百里慧的心情，在孩子这个重大原则问题上她没有执拗这已经是让步了，其他的，都好说，假如有一天俩人互相都爱上了打不打得过迟卫国根本不是问题，关键还在于俩人的内心，不在外界，外界只不过是诱发因素，让俩人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彼此的内心而已。 见柳巷点头百里慧问：“孩子你怎么打算的？” “我想也跟着你自己的内心走，如果你想打我不拦着，不想打咱就留着。”柳巷也吐了口，不再坚持非要这个孩子，尽管爸妈还是想要但他不想给百里慧再加重负担。 百里慧也点点头，都尽量给对方自由的空间以检验他们的感情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或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这一天时间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其实已经变了，变得又回到了三个月前，那么同居呢？ “今晚开始……你还是到别的屋睡吧。”百里慧声音很小，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她甚至希望柳巷拒绝，如果拒绝的话起码能证明他对她的身子还是留恋的。 俩人同床共忱了一个月，因为日期没到怕影响孩子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亲昵动作，但搂搂抱抱还是有的，三个月马上到了，百里慧不知道如果柳巷想要的话自己是拒绝对还是不拒绝对，亦或是都不对。 “嗯”，柳巷只回答了一个“嗯”字，百里慧有些失望，但她却感到自己做对了。 其实柳巷根本没多想，现在的情形比三个月前还头疼，他那时需要的只是平衡，现在却不是一个平衡的问题，这感情就像在空中飘着，想找个地方落脚却找不到…… 日子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好像与以前没什么两样，俩人还是照常一起上班下班，但谁再问起什么时候结婚时俩人都不言语，百里慧也照常做饭收拾屋子，给柳巷洗涮，但俩人总觉得有距离，而且越来越远。 转眼到了二十八号，百里慧迎来有可能是她暂别荧屏的最后一场主持。 晚上七点半，首先开播的是《星梦工厂》，请的是电影《手机》剧组的主要演员，包括导演冯小刚，《手机》早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拍摄完成，不过作为贺岁片并没有上映，档期排在年末，柳巷一看就知道是来做宣传的，《星梦工厂》并没有太多新意，只不过把综艺和商业更加紧密地结合起来，各取所需罢了。 十分钟后，《中国麦霸》和《欢乐总动员》同时开播，而且都是直播，一上来就有较劲的味道，但这两档节目的内容却是大相近庭。 《欢乐总动员》体现了民主国家的言论自由理念，辩论只不过是噱头，辩题才是重点，特色是选手没有男的，第一期就是一水水的北京美女，在给人们视觉冲击的基础上辩论的议题更是别出心裁，本期是：何炅和李湘到底适不适合做生活上的伴侣？ 雷人的同时柳巷猜想北京台也是想借机调侃湖南台，她俩适不适合做伴侣无所谓，你湖南台凭什么做省级卫视的老大，不就是仗着一个无厘头似的《快乐大本营》么，那咱也无厘头，看谁上档次？ 柳巷不知道，《欢乐总动员》第二期的辩题已经拟好，而且和他有莫大的关系，调侃完湖南台真正的攻击目标才显现出来，长江以南群雄并立，长江以北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老大，北京台不争谁还有这个资格？ 第240章 草根 《中国麦霸》却是一档名副其实的草根节目，开场后百里慧穿着深蓝色的套裙上场，腰摆是百褶样式的，这样可以遮住微微隆起的肚子，她满面含笑宣布《中国麦霸》电视直播的第一场，36进18的比赛开始。 对前一阶段的网络海选做一总结后百里慧对经过改良的比赛规则进行了说明，每名上场选手的面前都有一台电脑选歌器，与歌厅的选歌器一样，不同的是最后的界面会同时出现十首歌曲，选手在经过自由点歌后必须从这十首歌曲里选择一首进行演唱，歌曲的完整度由电脑直接给出，演唱水平由观众打分，然后两者按照1:1的比例叠加，满分是200，按照最终分值淘汰一半。 由于第一场人数较多，所以每首歌曲只唱一遍，没有重复的副歌部分，这样36首歌下来也就一个半小时左右，避免与广东卫视的《明星荟萃》碰撞，一个在华南，一个在东北，隔的实在有点远，碰得太早没有好处。 规则不复杂，观众是从“向阳网”《中国麦霸》的海选热心观众中抽取出来的，对这样改良后的规则也非常认可，既体现了歌厅演唱的风格，也增加了运气在里面，更突出了什么叫“麦霸”。 经过网络的十七场比赛观众也基本知道了谁唱的比较好，但歌曲的完整度还要靠现场发挥。 前四位选手发挥正常，也选到了他们想唱的歌曲，分值都在140到160之间。 05号选手叫侯林，《中国麦霸》因为是在“**”期间与民众相伴的节目所以家庭、出身等都不论，只知道姓名，其余的都是现场自我介绍。 侯林的自我介绍是：“我是个厨师，‘**’的时候饭店关门了，我就报名了《中国麦霸》，我当厨师不用看菜谱，因为菜谱就在我的脑子里，不是一本两本的菜谱，是四大菜系的菜谱都在，有人说我过目不忘，差不多，只要是文字我看过一遍之后几乎都能记住，所以《中国麦霸》对我挺适合，” 此言一出观众哗然，海选的时候只知道他是为数不多的一句歌词没错的选手，但不知道他还有这个技能，或者叫做超强的记忆力。 特异功能是指违背自然科学的一些技能，或许它的存在是用现有的科学解释不了，但这种情况少之又少，“隔空移物”、“意念搬砖”这些都应该是假的，但像侯林的这种技能其实在人群当中确实存在，他们只是把人体的某种潜力发挥到了极致，并没有超越自然的范畴，所以他的这项技能不能叫特异功能，只能叫“超强的记忆力。” 这种记忆力也有局限性，并不是所有的东西他都会记住，所以他强调是“文字”，文字的话，当然包括歌词。 百里慧也很感兴趣，问侯林：“那你一定是大厨了？” “其实我做菜不好吃。”侯林答。 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记住菜谱不等于做菜好吃，就好像你熟读了所有的书本也不一定能考上状元一样，什么东西都需要理解和消化。 百里慧一愣之后接着问：“那为什么没考虑转行？” “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干啥。” 又是一句大实话，记忆力好得用到能用的地方，百里慧的反应挺快，笑道：“看我们节目的如果有图书管理机构的人员可以考虑一下侯林，当然，是在验证和他不愿意再做厨师之后。” 侯林这样的人也催生了综艺节目的一个特殊类别，考验超强脑力和智力的一档节目，柳巷冠名叫《最强大脑》，等有意寻找这些人时他才发现，其实侯林的这个技能并不算什么，还有很多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确实存在的人的思维，这是自然赋予人类的，所以是最强大脑，并不是“特异功能”。 侯林最后去没去图书管理机构不得而知，或许他还有更大的舞台可以去施展他的天赋，柳巷想做的，并不是安排他们的的人生，是给他们提供舞台。 验证侯林的方法很简单，由百里慧代替，随便从电脑中选取了一首歌曲，侯林一字不差地唱了出来，但唱功实在一般，印证了他自己说的话，能记住菜谱的并不一定是大厨，能记住歌词的也并不一定能成为“麦霸”。 最终侯林被淘汰，但也掀起了《中国麦霸》的第一个**。 继“不会忘词的侯林”之后掀起《中国麦霸》第二个**的是14号选手——“旭日阳刚”。 “旭日阳刚”是一个组合，一个三十七岁，一个二十二岁，俩人都是农民工，“**”时没有回家，一次去工头家里做客偶然发现了《中国麦霸》，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俩人对歌曲的熟知度不够，但嗓音富有特点，沙哑低沉透着股力量，给人一种岁月沧桑，无情又有情的感觉，除了天赋还有经历给予了他们对歌曲的更深一层理解。 所有的经历都是财富，艰难的、困苦的、迷茫的、无奈的，都是。 俩人由三十七岁的“旭日”点歌，他首先选的是字母“l”，下来是“q”然后停下手问百里慧：“数字是直接按么？” “数字不用按。”百里慧笑着回答。 “旭日”一听不再按了，在等着歌曲出来，百里慧问：“你想找什么歌？” “《恋曲1990》，软绵绵的歌曲咱俩不会唱，得唱点有劲的。” 《恋曲1990》是罗大佑唱的，确实有劲，但“旭日阳刚”唱的更有劲，他俩在网络海选的时候唱得上衣都脱了，但现在肯定不行，不能脱上衣脱帽子总行，“旭日”的标志是一顶黑色前沿布帽，唱到“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时他把帽子甩到了观众席，观众全体起立，为这俩位农民工歌手加油！ 本色出演，这是“草根”的情怀，也是《中国麦霸》的魅力！ “旭日阳刚”顺利晋级，之后登上“星光大道”的舞台，之后…… 他俩的第一步，是从这里开始的。 “旭日阳刚”表现的是一种“本色”，是一种“沧桑”的话，那么28号选手任月丽表现的就是一种坚持，一种坚强。 刚刚16岁的任月丽因为家庭原因独自一人到北京打工，由于年龄太小找不到工作，所以她独自一人抱着一把吉他在北京西单的地下通道里唱歌，她选的歌曲是《执着》，歌声如诉如泣，却透着一股信念，一种坚韧。 执着，也是“草根”的品格。 任月丽，在这场比赛之后被人称为“西单女孩”。 “草根”指的是最普通的人，但也是生活得最顽强的人，他们就像青草，把自己并不粗壮的根须紧紧地扎在泥土中…… 《中国麦霸》并不是选秀节目，但也秀出了“草根”的风采，“草根”的情怀！ 比预计时间延长了十分钟，节目于九点二十结束，此时《星梦工厂》结束，《欢乐总动员》结束，《明星荟萃》刚刚进行。 即时收视率显示，《星梦工厂》开始的十分钟收视率最高，为0。8%，平均收视率是0。5%，《欢乐总动员》最高收视率是1。5%，平均是1。2%，《中国麦霸》最高是1。8%，平均是1。1%。 这确实是一场硬碰硬的比赛，《欢乐总动员》虽然最高收视率没有《中国麦霸》高，但平均收视率平稳，表明辩题引吸人，过程精彩，所以节目的粘合度好，而《中国麦霸》的最高收视率出现在几个**上面，平均收视率刚刚破1，表明大部分的演唱还是缺乏水准，跑音、旋律跟不上仍是“通病”，节目质量略逊于《欢乐总动员》。 《星梦工厂》惨不忍睹，华少的主持还是稚嫩，随后结束的《明星荟萃》好点，平均收视率达到了0。9%，全靠香港的两大天王刘德华和郭富城卖力的表演带来的人气，特别是郭富城，连唱带跳满头是汗，柳巷知道除了祁祯祥的面子外广东台也是花了重金的，都想打好这第一仗。 这一轮比拼结果下来，《欢乐总动员》大获全胜，《中国麦霸》次之，《明星荟萃》紧随其后，《星梦工厂》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按照核心人物比拼的结果是，欧洲第一，本土第二，港澳第三，韩流水土不服。 韩流的惨败实在有些出乎意料，随着《蓝色生死恋》、《大长今》等一批韩国电视剧的涌入大陆已经在悄然兴起一股“韩流”热，这也是“长三角”引入韩流综艺的主要原因，但相近的历史文化并没给观众带来多少惊艳的感觉，反而是一脉相承的港澳综艺更受欢迎一些，欧洲的胜利胜在新颖，本土的胜利胜在共鸣，港澳胜在认可，“韩流”还需要改良。 如果按照地域算，“**”过后的第一轮比拼是长江以北完胜，但“中西部”联盟还没出手，湖南台倘若出手，也不会是小手笔。 《中国麦霸》勉强算与《欢乐总动员》打平，那么下来呢？ 第241章 《欢乐总动员》的虎牙 今年的“十一”长假柳巷几乎没歇，《非诚勿扰》要在十月四号周六这天复播所以赶在了“十一”期间录制，复播后的《非诚勿扰》也有了变化，增加了一个心理分析师席位，主要任务是配合孔亮做男女嘉宾的心理分析，柳巷请的人是胡瓶。 《非诚勿扰》由于提前太多主持人和做为分析师的嘉宾都不可能是孟非和黄菡、乐嘉、宁财神他们，柳巷只有就地取材，胡瓶虽然毒舌不减但语言犀利，直来直去，特别是他的婚姻经历使他对婚姻和爱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是柳巷最为看重的。 《智力大冲关》改版后的《状元及第》也在十月二号周四这天晚上播出了第一期，保留了原有的冲关环节，增加了第六关——社会常识，选手也由六人增加到了七人，是名副其实的“过五关斩六将”，节目更加灵活，是学生和家长们的最爱。 不止柳巷没闲着，王运昌、王滨城和钱继都没闲着，《中国麦霸》马上要迎来第二场晋级赛，上一场落在了《欢乐总动员》后面，但总算拖住了，就是不知道第二场《欢乐总动员》的辩题会是什么？ 王运昌的信息小组几经打听也没探到关于《欢乐总动员》的线索，反而把《星梦工厂》和《明星荟萃》的底打听出来了，《星梦工厂》的第二期把《大长今》的原班人马从韩国搬了过来，看来是想挽回些颜面，《明星荟萃》更是大手笔，这次请的是王菲和那英，上期两“天王”，这期两“天后”，柳巷不知道除了钱之外他们还能坚持几期，就像唱歌，第一句就把调起高了，那以后会很难唱。 柳巷忙，顾不上百里慧，百里慧也啥也不想，专心熟悉台本，有时还自己动笔加以改动，柳巷看在眼里心道如果不是有这么个事，她会是一个很好的主持人。 汉语节目的主持人中有两个极端，一个是何炅，一个是蔡康永，何炅的记忆力极好，短时的记忆力不见得比侯林差，台本看上一遍几乎可以一点不差地主持下来，而且绝不会走样，虽缺乏创造性但却是导演最放心的主持人，《快乐大本营》能有今天的成绩何炅功不可没，否则照谢娜的闹法早跑到爪哇国去了，而蔡康永却是另一个极端，有没有台本对他来说一个样，因为他根本不看，看了也记不住，记住也不照台本上来，他有自己的路子，而且这个路子比台本还要精彩。 除去这两个极端大部分的主持人还是循规蹈矩的，有心者会根据自己的领悟对台本做一些修缮，也只有通过这个修缮的过程才会使整台节目在主持人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似的过上几遍，弥补不足让环节更加流畅，策划人肯定是要有这个过程的，但他更注重的是节目的理念、趣味和看点，与主持人的侧重点不同。 已经进行完了一场，还有四场，柳巷不知道这四场完了百里慧会做何选择，是养胎还是继续做主持人？ 十月五号，“十一”长假还没过，第二轮的争抢收视率开始。 《明星梦工厂》创造了电视综艺节目现场嘉宾最多的一期，四五十人黑压压地坐着，一色的韩国民族装束，这真是“韩流”来了。 《欢乐总动员》的美少女一上阵更是亮瞎眼，不用看脸蛋，只那一双双雪白笔直的长腿就让人的眼睛不愿意再离开电视，少妇们一边看着，一边骂着，不是骂选手，是骂老公看直了眼，恨不得钻进电视里看。 相比之下《中国麦霸》确实土气了一些，要不是百里慧也是美女不知道的观众会认为是县台办的什么节目。 《中国麦霸》这边刚一开唱，《欢乐总动员》就抛出了这一期的辩题：百里慧是不是“中国最美主持人”？ 《欢乐总动员》和《中国麦霸》的较劲可苦了《星梦工厂》，收视率转眼由开播的1。3%在十五分钟之后降为0。2%，光交通费就花了上百万元的浙江台叫苦不迭，金喜俊也恼羞成怒，大骂这哪是柳巷和李斯特互掐，分别就是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 其实是真掐，导演组把百里慧调查个底掉，加上美少女辩手们的渲染，辩论最后变成了互捧，大意是就算把中央台的美女主持刨去百里慧的排名也在二十名开外，她的出名无非是借了“**”的光，借了节目的光，言下之意是柳巷给捧红的。 所以这场的16进12柳巷基本没看自己这边的比赛，坐在导演组的房间尽看《欢乐总动员》了，边看还边通过话筒告诉执行导演不要让百里慧听到，否则会影响她的主持。 但中间播放广告的时候百里慧还是知道了，她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起来，要不是强加克制恐怕会出大错，等直播完成她已经虚脱。 这场的收视率也出现了从没有过的起伏，《欢乐总动员》最高收视率超过了3%，最低是0。5%，这边最高时是《中国麦霸》的最低点，最低时是《中国麦霸》的最高点，说明观众在《欢乐总动员》和《中国麦霸》之间频繁换台，一会儿想听《欢乐总动员》说了什么，听完就想到百里慧身上寻求答案，一会儿想看百里慧到底主持得怎么样，看完又去验证《欢乐总动员》说得对不对？ 节目已经被完全忽略，观众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欢乐总动员》终于露出了虎牙，狠狠地咬了《中国麦霸》一口，报了网络海选时的一箭之仇。 收视率已经不能说明问题，这一场不止《星梦工厂》再次完败，连《中国麦霸》也是完败，偷着乐的只有《明星荟萃》，他们晚了二十分钟播出，这时《欢乐总动员》和《中国麦霸》都已结束。 《中国麦霸》输的不止是节目，对百里慧的质疑声尘嚣直上，《中国麦霸》也被说成是一群乌合之众攒起来的节目，连《超级女生》和《中国好原创》也受到了波及，箭头已经含有射向柳巷的意思。 本来随着网络海选的结束互联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火药味渐淡，这一下又给引燃了起来，三大门户网站借机反扑，“百度”和“腾讯”招兵买马，已成决战之势。 拖来拖去拖出个这么个效果，现在出“奇兵”的不是柳巷，而是李斯特，他在“奇袭乌巢”，并且已经点燃了自己的粮草，柳巷就纳闷，难道这个叫李斯特的老外也熟读《三国》？ 迟卫国出现后俩人吃完饭几乎都是各忙各的，有话说两句，没话就不说，现在第一次坐在了一起谈论刚刚发生的事。 “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百里慧问。 “找个突破口吧。”柳巷说。 “你说是奔你来的？” “我也叫不准，但我觉得整个的《欢乐总动员》都是有计划的，或许攻击你在网络海选的时候就定下来了。” “那为什么第一期要调侃何炅和李湘？” “应该是铺垫，不想做的那么明显。” “那他们下来会做什么？” “不太清楚，我还是感觉他们没拿出全力，留着后招。” “这《欢乐总动员》不是德国的节目么，怎么搬到中国用来了？” 《欢乐总动员》具体是哪国的柳巷还真不知道，就知道是欧洲的，听百里慧说完柳巷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德国的？” “中间休息的时候观众说的，我也才知道了他们在拿我说事。” 德国的？柳巷呆了一下恍然大悟，这李斯特不是熟读《三国》，是他奶奶的熟知“二战”，这招也不是“奇袭乌巢”，是德国越过“马奇诺”！ 互联网的“二战”到了最后关头，电视这边似乎慢了一拍，《欢乐总动员》的第一期调侃何炅和李湘只是佯攻荷兰，这第二期才是偷袭“阿登高地”，然后越过“马其诺防线”，那么下来呢，是不是到了自己的“敦刻尔克”？ 如果把盛东台比成法国的话，那么柳巷就是“马其诺防线”，其御用主持人百里慧无疑就是“阿登高地”，李斯特找到了攻击点，所以他不对《中国麦霸》发动攻击，而对百里慧偷袭，势必也连带《非诚勿扰》、《状元及第》、《中国麦霸》失去作用，这就是李斯特的“二战”！ 一个英国人，用上了德国的战术，这是一种什么精神，柳巷不知道，但知道很管用，看来和欧洲人作战你可以不知道《三国》，但不可以不知道“二战”，这场至今还意义深远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也是百战经典，留有很多经典的战例。 编导多如牛毛，光盛东台就有五六十人，为什么只出来个柳巷，如果说他只靠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的话也就只能走到这了，因为形势已经不是那时的形势，格局也不是那时的格局，你可以靠一两个节目震惊天下却不一定能够长久，昙花很美，却只开放几个小时。 第242章 势不可挡的“动员”令 王运昌的“信息”工作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对《欢乐总动员》第三期的内容几乎一无所知，他们的彩排是在半夜进行的，人员进出都由中巴车接送，保安措施也异常严密，根本靠不了跟前，这也表明，第三期的辩题还会是一个标新立异的话题。 十月十二日，《星梦工厂》抖索精神请来了《玉观音》的主要演员，并加入了游戏环节，这差不多与《快乐大本营》有些接近，但也只能到这了，再越一步就和湖南台开战了。 《中国麦霸》与《欢乐总动员》还是同时开播，柳巷让百里慧不要多想，如果这期还是攻击她的话盛东台会提请广电总局对《欢乐总动员》提出警告甚至整顿，罗景坤也非常气愤，并与柳巷进行了沟通。 等《欢乐总动员》的辩题出来柳巷才知道根本不用提请，因为他们主动更换了辩题，这期的题目是：要不要禁止办公室恋情？ 很一般的题目，没有任何新意，也没有像前两期那样特指谁，这样的禁令几乎是国际大公司里通用的惯例，有的还写进了公司规章里，禁止同事之间谈恋爱自有它的道理，但柳巷不相信《欢乐总动员》真的是想辩论这条禁令的必要性。 很快柳巷就发觉不对，因为在这个大题目下总要举一些具体的例子，开始是公司，后来美少女们话锋一转转到了电视台，并以东北某省的电视台为例，点出了《超级女生》、《中国好原创》、《中国麦霸》就是夫妻坊，一个制作一个主持，名和利都要，台长被架空，总监、副总监们被指使得团团转，甚至把柳巷从这三档节目当中的获利都说出了个大概，把盛东台说成是柳巷自家的，还隐喻百里慧为了上节目接受了柳巷的潜规则，这种在演艺圈里盛行的潜规则在有些节目里也同样适用。 除了没有点名外，都没有隐晦，对于柳巷大多数观众不了解，但百里慧却是被扒了个精光，上期是质疑能力，这期是质疑人品。 柳巷怒不可遏，但找不到发力点，这本身就是个辩论节目，所有的东西不是连篇说出来的，而是在所谓的辩论中被带出来的，何况，《欢乐总动员》做得很好，还有反方呢，不也在驳斥这种论点么，尽管反方常常“口误”，但还是有的。 《中国麦霸》这场是12进6，每人两首歌，一个小时刚过就完了，柳巷坐在导演组的房间都不知道完了，他只知道确实完了，自己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一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们已经越过了“马其诺防线”，把自己逼进了“敦刻尔克”。 在前面照应现场的王滨城和钱继过来了，他们抽空也看了《欢乐总动员》这期的节目，百里慧也进来了，大致的内容她也听说了，就是哭，哭得快背过气去。 “王总监联系上没有？”柳巷问王滨城。 “我打电话没接，可能也是不好意思。”王滨城说。 王运昌在《欢乐总动员》第二期播出后就亲自去了北京，小范和小李还从杭州和广州传回来一些关于《星梦工厂》和《明星荟萃》的消息，但王运昌什么也没打听着，应该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没接王滨城的电话。 “不管有没有消息，让他明天就回来。”柳巷语调深沉，告诉王滨城，以前不论什么“门”都是一通就完了，这次是一波接一波的，而且是按步骤和发展来的，所以他认为王运昌还是打听不到什么，人家防的就是你，还能让你探听到么？ 王滨城点点头，问：“那现在？” “都回去吧，够晚了，王总监一回来你就通知我。”柳巷突然好想歇歇，他觉得有点累。 回到家百里慧还在哭，柳巷怕对胎儿不好，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才让百里慧止住哭声，但随后百里慧的话让他也吃了一惊。 “我不打算主持了，下场你找人，我准备回重庆去。”百里慧说。 柳巷没明白这其中有几个意思，皱眉问道：“你想干嘛？” “我不主持了，离开你，离开盛阳，回重庆去。”百里慧重复一遍。 “再不回来了？”柳巷还是没明白。 “也许再不回来了。”百里慧说。 柳巷吃了一惊，内外交困，百里慧承受不住了，何况是她，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话题不止会造成百里慧与自己的隔阂，还会造成领导的不信任和台里其他人的误解，恐怕连王运昌他们都会觉得自己给柳巷打小工有些丢份，尽管钱不差，却丢了名声。 柳巷重新审视自己，现在的身份确实尴尬，有体制的因素，也有个人的原因，或许还有做为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的柳时伦的影响。 但这些可以慢慢去理顺，眼下还是要保持冷静，不能气馁，自己倒了百里慧就更没主心骨了，当初是自己把她从北京带出来的，这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你不能走。”柳巷说。 “为什么不能走，我一没能力二没水平的，有今天都是靠着你，还被你潜了，肚子都大了，再不走不是更让人看笑话！” 百里慧连气再恼说话也不讲理了，什么赶劲说什么。 “你要走了这些都是事实了。”柳巷叹了一口气。 百里慧一愣，顿了一下问：“我不走你有什么办法么？” “没有。”柳巷摇了摇头，对方玩的不是“官渡”，自己找不到他的“粮草”在哪。 “那不还是一样，再说我也拖不了几天，我今天就差点在直播的时候吐了，要不是连喝了几口水压了下去，恐怕观众都看出我怀孕了。” 柳巷从百里慧这句诉苦的话中听出了一些话外之音，问道：“你打算生下这个孩子？” “我说过要打掉么？”百里慧幽怨地说。 她是没说过，只不过是柳巷的担心，俩人这感情忽冷忽热，连柳巷自己都找不着脉门，但他知道只要有孩子在总会找到沟通的纽带，不知道百里慧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的意思是回重庆生？”柳巷问。 “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你也不用管了。”百里慧的这句话除了伤心，还有负气的成分。 “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么？”柳巷苦笑，心理不比百里慧舒服。 “想看孩子你可以随时来重庆……”百里慧欲言又止。 “那你是不打算回来了？” “现在还没想好，分开一段看看吧。” 百里慧虽然没有往下说，但柳巷也明白了，想要她回来一是俩人经过沉淀后确认离不开彼此，二是也要过了她父母的关，否则她不可能回来。 现在的百里慧有些心灰意冷，与刚离开校门时的踌躇满志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如果说这两年没有所得那是假话，也可能是她想要的太多，现在反而都将失去，唯一还有所期盼的，或许就剩下感情…… 见百里慧似乎做好了打算，柳巷说：“那这样吧，你把《中国麦霸》主持完再走。” 百里慧是有走的想法，但还没做最后的决定，如果柳巷求她也许她会留下来，但见自己三言二语柳巷就不再坚持更是伤心，呜咽道：“你说的，我就最后帮你一次，主持完我就走！” 其实柳巷想让他主持完的意思是不想她留有遗憾，并不是自己还看中《中国麦霸》，“高地”丢了，“防线”没了，有没有这一道堑壕于事无补，只不过他不知道李斯特是不是到此为此，还是非要把他逼到“敦刻尔克”去？ 误会只会越积越多，积攒到一定程度就变成怨恨了。 王运昌毫无消息，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别说星期一，一直到周六也没回来，柳巷想开个会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一方面不知道说什么，另一方面这次台里出奇的冷静，罗景坤像不知道这事似的，但其他人却炸开了锅，整天都议论纷纷，其他两个频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柳巷和百里慧的关系，对俩人指指点点，百里慧大肚子的事逐渐传开，柳巷不常联系的同学都打电话问是不是真的，什么时候喝他们的喜酒？ 此外王滨城对柳巷说他注意到了“刘老根大舞台”和“本山传媒”的人最近进出电视台很是频繁，还四处打听自己和百里慧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打听这事干啥，是来谈判的还是做“密探”的？ 柳巷认为不能，《马大帅》虽然谈完了，“刘老根大舞台”还在商谈中，频繁出入电视台可以理解，再说赵本山这么个大腕还不至于跌份到给自己下套使绊子吧？ 其实除了“刘老根大舞台”和“本山传媒”这些逐渐熟悉的面孔，还有很多的陌生人在想方设法进入电视台，柳巷和王滨城他们也不知道是干啥的，但猜想一定有记者，也免不了有《欢乐总动员》的人，或许，还有刺探风声的其他三个联盟的人。 一片风声鹤唳中《中国麦霸》迎来第四场，也是倒数第二场，同时，也是《欢乐总动员》的第四期。 第243章 一马平川的法兰西 《中国麦霸》的第四场是6进4，每人三首歌曲，时间还是一个小时多点，但这期《欢乐总动员》的时间足够长，进行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因为多了一个环节，在辩论结束后评选出了四期的最佳辩手和最佳机智及最佳无厘头三项奖项，比“无厘头”还无厘头的是这三项奖项中最佳无厘头的奖金最高，五万元，合一场一万多元。 得“无厘头”奖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看到这里柳巷明白了，这个看似无厘头的姑娘是最有厘头的，大部分的论点都是她无意中“抛”出来的，她才是《欢乐总动员》的核心，应该与节目组有密约，完成节目组交给的任务。 但不明白的是，这才四期为什么就颁奖了，难道不用了，《欢乐总动员》开始吃斋念佛了？ 如果这期回归到以调侃为主的话也许柳巷能相信，但这期的话题无疑是前两期的深入，辩的是：去登记的就一定是恋人么？ 照例在一番激烈的交锋中得“无厘头”奖的小姑娘把话题引入了一个月之前的一场登记处纠纷，就是九月二十二日柳巷和百里慧去登记处登记的场面，不过不是用的语言描述，是视频。 这段视频应该是手机拍摄的，所以分辨率不高，画面也抖动，但更增加了事件的真实性，画面里柳巷和迟卫国挥拳相向的场景及对话都完整地记录下来了，可能也怕侵犯**，画面对柳巷仨人的面部及声音做了修饰，但不影响观看。 如果单看这期可能看不出什么来，以为就是路人无意中拍摄的一段在婚姻登记处里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打架的视频，但你要是结合前两期就很明显了，认不出迟卫国人认不出柳巷总能认出百里慧来，那么这两个男人之一必有一个是柳巷，上期说的夫妻坊这还有疑问么，如果不是的话那问题更大，百里慧几乎可以用“水性杨花”来形容了。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必然有很多的风流韵事，除此之外《中国麦霸》是个什么样的节目已经不言而喻，《欢乐总动员》抛出的只是一个辩题，留给人们的遐想空间却比辩题本身大得多。 这段视频从何而来不得而知，其中的原委应该节目组也不知道，所以美少女辩手们也不像前两期似的争论个喋喋不休，好似惊鸿一瞥，犹如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如果说前两期柳巷还能忍住的话这期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何况是人，自己的这点家丑成为了《欢乐总动员》的材料，他们从“阿登高地”开始，越过了“马其诺防线”，现在已经穷追猛打，自己再退的话后面就是茫茫大海，已经到了“敦刻尔克”，自己还能退到哪里去？ 王运昌还是没有消息，柳巷等不了了，第二天召开了“策划小组”的一次特别会议，商讨如何处理眼前的危机，关键是，要有反击。 罗景坤破例参加了会议，他开始没有说话，让柳巷先讲。 “开上一次会的时候我很高兴，以为我找到了方向，我把目前的局势比喻成‘官渡之战’，想拖住他们一段时间后‘奇袭乌巢’，不瞒大家，我这个‘奇袭乌巢’是想在北京台的后院开花，初步设想是和中央台合办一档节目，但这李斯特根本不和我玩‘三国’，他玩的是‘二战’，是我的失误，才让《中国麦霸》和盛东台处于目前的尴尬境地，我承担由于我个人原因给节目和台里带来的影响，正好罗台也在这，我表示歉意！” 说完柳巷深鞠一躬，百里慧也在，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躬里了。 众人知道形式很严峻，从收视率上来说，《中国麦霸》已经降到了冰点，这最后的零点几个百分点可能也不是节目带来的，而是出于对百里慧的好奇，还有一场《中国麦霸》结束，败局已定，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见罗景坤还没有说话的意思钱继问：“你说的‘二战’是什么意思？” 没有几个人明白，连王滨城也茫然地看着柳巷。 “这个我说吧”，罗景坤接过话茬，说道：“波兰战役后德国用机械化部队直插‘阿登’山区，绕过‘马奇诺’防线后横断法国，把英法联军困在了‘敦刻尔克’，如果我所料不差，柳巷应该指的是这段‘二战’历史。” 柳巷也吃惊，罗景坤说得一点不差，看来不只自己有这样的感悟，罗景坤也有，这段时间他是没有吱声，但应该始终在关注这件事。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钱继问。 “《欢乐总动员》出自李斯特之手，从德国引进的，他用的就是这套战法。”柳巷接道。 王滨城明白了，问道：“你是说第二期的‘百里慧是不是中国最美主持人’是他们直插‘阿登山区’，之后的‘同事之间到底适不适合谈恋爱’是突破‘马奇诺防线’，这期的‘去登记不一定就是恋人’是横腰斩断一切与你有联系的东西，特别是你与台里的关系，就像拦腰斩断法国一样？” “大意如此，我现在可能除了你们真成‘孤家寡人’了，台里的同事见我都躲着走。”柳巷苦笑道。 其实百里慧更惨，她本就不是盛阳人，平时还很孤傲，现在更感觉到了冷漠，王运昌也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钱继虽然没有太多感觉但也觉得心里怪怪的，小组的其他成员也都是满腹心事，只有王滨城还好，大不了还回烟海做自己的主任去。 “一个辩论的节目能让他做成这样，也真够绝的，还玩起战法来了。”钱继嘟囔道。 “大概就是为了我们准备的，网络海选的时候他们输得很惨，总要挽回点面子。”王滨城说。 “现在这面子可不是一星半点，《中国麦霸》快给打没了。”钱继说。 节目没了可以再办，信心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所以王滨城问柳巷：“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找大家来就是为了这事，他不是玩‘二战’么，我就陪他玩，找一块‘诺曼底’，反攻！” 柳巷站了起来，要不是罗景坤在他能拍桌子，就在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罗景坤却扬起了手，说道：“慢，你还是没闹明白状况。” 柳巷一下子给噎了回去，顿了半天他问：“罗台是什么意思？” “你坐下。”罗景坤说。 柳巷坐下后罗景坤才接着说：“刚才咱们都分析了，这三期节目是一环套一环，你还没到‘敦刻尔克’呢反攻什么，要是能反攻就不存在‘敦刻尔克大撤退’了。” 那就是打个比方，难道还真按这个套路来呀，但见罗景坤面色凝重，柳巷没再吱声，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说。 “罗台，你的意思他们还有最后的杀招？” “这个李斯特既然熟知这段历史就应该是这样，这第五期，《中国麦霸》的最后一期，应该就是杀招，防备你反扑的。” 柳巷也是绝挺聪明，他马上意识到了罗景坤这话说得在理，你是只打个比方，但对方不是，对方就是按照这个套路来的，一板一眼把你打下海，这个时候反扑就是全军覆没，输得更惨。 “英法联军”当时也想反攻，他们还有40万军队，并不是没有实力，但他们最后做出了撤退的选择，虽然损失了一部分但保存了绝大部分，历史证明这个决定是英明的，当时德国已经做好了联军反攻的准备，但也正因为这个准备让联军得以撤出三十三万多人。 历史的巧合有时是时光的轮回，有时却是人们刻意为之，现在，无疑是后者。 柳巷惊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罗景坤的点拨自己正好中了圈套。 “‘诺曼底’反攻还远，你太心急了。”罗景坤对柳巷说。 柳巷看了一眼百里慧，心道自己是太心急了，但遇到这样的事谁又能不心急？ 百里慧像听评书似的听着，她弄不明白这帮男人在说什么，一个节目怎么扯到打仗上去了，说得吓人，自己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但还不至于去死，只不过让自己又想明白了很多事。 百里慧想的事显然与这些男人想的不一样，钱继问：“那最后一期他们会出什么牌？”他也不知道问谁，各看了一眼罗景坤和柳巷。 钱继的这个问题罗景坤和柳巷谁也没搭言，但他们认为一定是守里带攻的，既防备你反扑又把你逼向“敦刻尔克”，你不跑也还是死路一条。 柳巷突然想起《欢乐总动员》颁奖的事来，颁奖是不是就预示着换人，那么下一场他们准备找什么样的选手？ 即使你猜到了结局可能也猜不到过程，这就是生活。 2003年对中国来说经历了一场“**型”的战争，对电视综艺来说，这场“**型”战争还没打响，只不过是一个序曲。 第244章 “敦刻尔克”大撤退 话说到这个地步柳巷还是有点不甘心，问罗景坤：“罗台，难道我们只有撤？” “撤得越快越好，做大事何患一城一地的得失，荷兰丢了，比利时丢了，丹麦丢了，连法国也丢了，但最后呢？” “二战”的结局谁都知道，虽然这个过程有些痛苦，有些漫长。 “但撤退也是需要艺术的，‘敦刻尔克’如果撤退的不够艺术也不会剩下三十多万人。”罗景坤补充了一句。 柳巷似有所悟，攻势要有，只不过是佯攻。 大家都在思筹，怎么掌握这个分寸合适，就在这时，进来一个人，连招呼也没打，一屁股坐下后拿起会议桌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等他喝完王滨城问：“你怎么才回来？” “不打听点什么出来我就死北京了。”王运昌说。 听他这么说那一定是打听到什么了，柳巷问：“你打听到什么了？” “高欢。”王运昌只说了两个字。 “谁？”柳巷没听清楚，他和百里慧同时大声问了出来。 “高欢，《欢乐总动员》把高欢请去了，下期的辩手都是盛东的。” 柳巷目瞪口呆，百里慧也大惊失色，外界怎么吵吵都是瞎猜，但知道内情的，也不是没有。 柳巷已经主持不下去了，改由罗景坤主持，王运昌说完大家都暗道好险，如果还执意反攻的话真的有可能如罗景坤所说，正中圈套，全军覆没。 下期是《中国麦霸》的最后一期，而《欢乐总动员》的这一期是个特别节目，辩题拟了两个，一个是：谎话说了三遍就会变成真的吗？另一个是：风流与下流。 第一个题目应该说是守势居多，因为社会舆论对《娱乐总动员》这三期的指向也有非议，认为臆断成分居多，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所以第一个辩题是守，而第二个辩题应该是攻，至于怎么攻击简直可以说是随便，因为，高欢在那！ 这个信息可以说是太重要了，王运昌在北京待了半个多月，期间音讯皆无，但现在都知道了他始终在努力，从没放弃。 “你是怎么掏弄出来的？”钱继问，他以前对王运昌不怎么待见，现在却觉得他也值得尊敬。 “别提了，他们都是凌晨开会，以前我总没有机会，这次我是跟管修所的工人混进去的，偷听了两句，还没敢细听，怕他们发现。” 王运昌说得轻描淡写，但众人知道他一定付出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辛，或许真的和那些工人一起做了疏通下水道，粪便池之类的工作才有了这么几分钟的机会，关键的几分钟。 “你见到高欢了？”百里慧问，她始终没说话，这是第一个问题。 “没有，他们提到的。” 这就说通了，要不王运昌也分不出来高阳和高欢，怎么会这么肯定。 “他们没提其他人？”百里慧又问了一句。 “我偷听的时候没有，只提到高欢，我吓了一跳，连忙就跑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两个辩题是一起上还是用一个备用一个？”王滨城问。 “这个不清楚。” “我想他们应该是这样，如果我们这边没去反击他们就用第一个辩题，如果反击了那么会两个辩题一起上，用高欢攻击我们，现身说法。”罗景坤说。 “高欢不会那么听话吧？”百里慧还有疑问，她始终认为高欢也是很爱柳巷的。 “既然去了就一定是谈妥条件了，至于条件之外的我就不知道了。”罗景坤说完看了柳巷一眼，他始终弄不懂柳巷的感情生活。 但这次柳巷却不认同罗景坤说的，他认为两个辩题肯定会一起上，李斯特不会那么仁慈，不把自己打到“敦刻尔克”他不会罢休，而且，连船坞他都埋好了炸药。 趁炸药还没爆炸自己还有时间，“撤”不但是必要的而且是唯一的，谁知道高欢会说出什么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段视频惹的祸，女人发起怒来可能比炸药还可怕。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在“盛东电视台官网”上发布一篇介绍柳巷的文章，算是佯攻，因为这个去年才建立的网站根本没有多少点击量，但相信李斯特会看的，具体的撤退路线是最后一期实行录播，时间也提前一天，在《非诚勿扰》之后。 全线溃败，收视率已经没人考虑了，只要能全身而退，这次溃败是柳巷三年来遭遇的最大的一次，败得没有一点脾气，而且无可奈何，道理由罗景坤讲了出来。 “我早就和你说过，其余的我都不担心，就担心你的感情问题。”说到这罗景坤看了百里慧一眼，刚才柳巷也说了，录完这最后一期《中国麦霸》百里慧会回重庆养胎，这也是撤退的重要一环，罗景坤代表台里表示同意，并让百里慧安心休养，等孩子生下来了或许风声也就过去了。 “你这感情弄得乱七八糟的，连带着节目也受累，就拿这次来说，为什么《欢乐总动员》不拿《中国麦霸》说事，因为一个草根节目我们办成这样已经是很高的水准了，而且是公益的，他们说不出什么来，但你的感情问题为人诟病，咱们这行，秘密本就不多，要是再有个小名什么的那就是透明人了，到目前为止还是客气的，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高欢了，但我想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肯定是爆炸性的新闻，能把你炸得粉身碎骨，还不撤？再不撤你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罗景坤越说越气，他对柳巷是又爱又恨，欣赏他的才智和聪慧却又总觉得不稳当，摇摇晃晃经历了这么多事今天终于大爆发了，他认为柳巷的执拗还是在感情，不在节目本身。 “其实还有个事，比这个事更大，否则我也不会参加这个会议和你们研究怎么退，今天这里没有外人，我多少透露一点，希望你们不要外传，心里有数就行了。” 罗景坤面色更加凝重，众人一听都紧张起来，他说得是，就算这事很大还不至于大到他亲自参加亲自定下基调，一个电视台那么多事，事必躬亲他也忙不过来。 “这两天组织部门的人找我了，征求我的意见，上个月‘**’结束的时候我说过，我暂时不会走，让大家安心工作，当时我的想法是等‘综艺大楼’竣工，都安排好了之后我再走，就拿柳巷来说，这次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其中一条，为什么，因为他还是个编导，在台里有这么多特权，像运昌、钱继和滨城这些副总监级的人物给他打下手确实也不合适，还有主持人这些，都是他说了算，从节目上说没错，但从身份上说就不合适了，所以我要是不走准备给他个身份，我原来的打算是成立个‘综艺部’，他就任部长，享受频道总监的待遇，这就顺理成章了，而且把节目和收视率进一步挂钩，‘综艺楼’不能白建，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要体现出来，所以除了感情我是很看好柳巷的。” 罗景坤这一大长篇话充满激情，同时面色也舒展了，这是他在建“综艺楼”的时候就打算好的，也解释了那天在会上赵连胜的不解，为什么他对“刘老根大舞台”和“本山传媒”比较冷淡，从节目的品质和社会效益以及经济效益上说，他都是看好柳巷，那些可以做为补充，但唱不了主角，还有电视剧这一块，他看出了柳巷的潜力，盛东台想做一流的电视台立意一定要高，新闻、专题这些很多是政治性的，唯有综艺可以打造，而这个领军人物，他认为非柳巷莫属。 说完这些罗景坤话锋一转，脸色又凝重起来，他说：“组织部门又来征求我的意见，我知道不走不行了，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就可以的，还要审时度势，有的人想你走，而你又具备了这样的条件，不走怎么行？不走就挡了别人的道，我原先是提议金台长接任的，他熟悉台里的工作而且为人老实本分，就算他不行哪怕给我从别的台调一个有经验的也行，咱比如说盛阳台的台长，烟海台的台长，都行，可偏偏是个门外汉……” 说到这罗景坤知道激动之余说得多了，“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不走不行了，大家也不必为我考虑，我也不是舍不得，就是怕天变了这以前的东西也都跟着变了，所以即使没有这个事你们也要退一步，特别是柳巷，我不知道对你是好还是不好，运昌拿你开刀逼出个《超级女生》来，或许你还有更大的舞台，但要学会审时度势，风暴来的时候是没有东西可以阻挡的，除了自然产生的风暴，我更担心的是你自己引来的风暴，如果是你引来的，你就是这个风暴的中心，想躲都躲不掉，所以，赶紧收心，和百里慧把婚结了吧，这样你就能很好地投入到你的事业当中，否则旋风始终盘旋，用不了多久还是会形成风暴，这样周而复始你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这番话罗景坤可以说是语重心长，说得柳巷心头一震，他抬头看着百里慧，发现百里慧也在看他，俩人的心中都涌起一阵酸楚，罗景坤说的什么都对，但只有感情他没看清。 第245章 喜忧参半 说来也巧，十月二十五日周六这天是中国农历的“寒衣节”，是“祭祖”的日子，也代表着“严冬”即将来临，《中国麦霸》在这一天播出了最后一期，“旭日阳刚”夺得冠军，“西单女孩”任月丽夺得亚军，还有一个“it白领”崔颢夺得第三名，虽然场面波澜不惊但也算给《中国麦霸》划上了一个句号，与当初网络海选时的火热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对于直播变成了录播而且改了时间大多数观众不理解，认为是不敢再与《欢乐总动员》碰了，《中国麦霸》算彻底输了，输得自己都认栽。 输肯定是输了，但《欢乐总动员》也失去了目标，就好像一方面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另一方面也握紧了拳头准备出击时发现目标不见了，他没攻击也没站在原地，已经撤到了海峡对面，网站上的号角不是冲锋号而是鸣金收兵，等李斯特反应过来时只有站在海边望洋兴叹，他一手导演的战役也没能改变结果，还是出现了第二个“敦刻尔克”。 《欢乐总动员》失去了目标收视率也降到了五期的最低点，高欢虽然亮眼但全场说话不多，特别是辩论第二个辩题“风流和下流”时基本没说话，也没出现在下一期，第六期时她的位置由别人替补。 此后《欢乐总动员》再没保持住开播时的强劲风头，辩题虽然还是都很怪异和“无厘头”，但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见“厘”不“理”了。 网络的“二战”随着《中国麦霸》的结束最终分出来胜负，但与电视截然相反，电视是“二战”的一段，网络却是大结局，“腾讯”和“百度”成功登陆，开始占据互联网的主导位置，三大门户网站优势不在，进入了盘整阶段。 百里慧是在“寒衣节”这天走的，没用柳巷送，俩人甚至都没抱一下，说一句贴心的话，就那么互相看了一眼百里慧就走了，柳巷记得何嫣是哭着走的，陈佳宁是含着泪走的，最应该哭的百里慧却没哭，不知道是她太绝情还是认为还有相见的日子？ 但百里慧这么一个人挺着肚子走柳巷也不安心，他把郑景升叫了来，让他陪着百里慧回去，郑景升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进入腊月后他才回来。 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柳巷几乎想不起来给百里慧打电话，第一个是吴达终于回来了，他在北京待了两月，花了十多万，但钱没白花，两件事都办完了，而且出乎了柳巷的预期。 “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全部手续办完，申请下了a类《电视剧制作许可证》，《暗算》通过审核，一集没剪，40集可以原样播出，这真是天大的喜讯。 “你怎么做到的？”柳巷问吴达，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中国的政治气候还没开明到这个地步。 一通自吹自擂之后吴达也不敢居功，原来“**”这半年电视剧出现断档，库存的都播完了还是不够，各家电视台也是怨声载道，只能重播以前的，观众也骂，“**”憋了半年，之后《中国麦霸》虎头蛇尾，《欢乐总动员》越来越乏味，《星梦工厂》和《明星荟萃》也难聚人心，东方台、江苏台、深圳台这些虽然也弄了几个节目但都不成器，电视剧这块再没什么看的实在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非诚勿扰》和《快乐大本营》倒是收视率上来了，但远远满足不了观众的胃口。 “广电总局的人说，只要不反&党反&社会，什么保密，先播再说，保密委员会那帮人难道不看电视？他们不知道现在是饥渴时期？要是再挑刺让他们拍去，观众还不一定买账呢！” 吴达的这句话让柳巷的心里亮堂了不少，要说这一阵子最高兴的就是听到这番话，虽然收入多少已经与自己没了关系但这就像百里慧肚子里的孩子，与自己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就是钱……没少花。”吴达欲言又止，所有的花销都是他垫付的。 “老规矩，再给你多加一个点，百分之六。”柳巷慷慨地说完有些后悔，现在自己说话不算了，也不知田思思和高欢能不能答应。 想起高欢柳巷恨不起来，不止她还有高阳她们，就算她们做得再过份自己也恨不起来，但他知道百里慧不会这么想，现在也许把高欢恨得牙根痒痒，尽管高欢在《欢乐总动员》上并没有说什么，但百里慧会认为那是这边已经撤了的缘故。 对门的房子早就装修完了，隔断也重新打了，但高阳还没回来，田思思和陈佳宁仍在烟海，高欢除了在电视上看过那么一眼外也是再没来过，这段时间柳巷和她们完全断了联系，连陈佳宁的qq也不亮了，何嫣更是无声无息，好像她们把自己彻底地从生活中抹去了。 然而可能么，除了公司是自己的名字还有要拍的《金婚》，条件都具备了，王宛平还等着回话。 “你怎么了，有心事？”吴达察言观色的功夫一流，看着柳巷问道。 “啊，没有，百分之六，可以吧，不过我一个人说话不算，还需和……” 没等柳巷说完被吴达打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说好的，还按老规矩办，跑公司的事算我帮忙，但事成了我有个建议请你考虑一下。” 柳巷这才知道吴达除了钱还有别的考虑，扬了下手说道：“你说。” “你知道我这边还有三十多号人需要养活，这我老自己拿钱也不好意思，所以我想和你的公司合作，把活都给我们，自家人，都卖力气，你也放心不是？” 吴达早就建议柳巷成立自己的公司，原来他把点子打在这，自从第一部《大染坊》用了盛东台的人之后《亮剑》和《暗算》都是导演找的做剧务的，所以盛东台电视剧制作中心的日子不好过，今年就没有活，吴达要抗着这块牌子总不能让手下挨饿，所以对这个事他也很卖力气，毕竟是一条出路。 这是个好事，公司现在除了田思思和高欢就没有人，有这么一帮熟悉业务的自家人也能帮衬起来，柳巷笑道：“我暂时算答应你，不过还得等我请示了再说，你不知道，公司虽然是我的名却不是我的。” “我知道，田思思是大股东，不过还是你说了算。”吴达不明就里，说道。 “不是这么回事，公司我转让出去了。” 吴达“啊”了一声，呆了半天才问：“你转让谁了？” “高欢，我都给她了，我现在就是挂个名。” 吴达一听也不是外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不过他挠了挠脑皮说道：“你这可有点不明智，罗台对你好谁都知道，但你知道谁要来么？” 罗景坤还没走，不过台里已经传开了，这种人事调动是最敏感的，除了罗景坤去哪人们更关心谁会来。 “你不是在北京么，都知道什么？”柳巷问，他不爱打听闲言碎语，知道的情况并不多。 “你别看我人在北京，这边的情况门清，包括你那个节目，我都知道，当初我还用这个事求广电总局的人来着，他们对你也挺同情，挺好个《中国麦霸》被《欢乐总动员》搅了个乱七八糟。” 柳巷不想提这事，这刚高兴点吴达就让他堵心，于是说道：“你还是说你知道什么吧？” “来的是杨明辉。”吴达说。 “杨明辉是谁？”柳巷没听说过。 “铁岭市的市长啊，‘**’的时候闹出笑话的那个。” 柳巷“呼啦”一下子想了起来，“**”的时候铁岭一夜之间出现了三十多个“**病人”，三天后宣布全部治愈，连北京的专家都迷糊，且不说这三十多个病人会传染多少人，恐怕铁岭都要封城了，就是时间也不对，在北京治愈“**病人”都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你铁岭的医生这么厉害，还是有什么特效药？ 后来一通调查，原来是这个杨市长好大喜功，把当天市医院接待的三十多个发烧患者全算成“**”了，而且还不懂常识，他以为时间越短越好，所以报的是三天。 此事出现后舆论哗然，盛东省委的领导气得拍桌子骂娘，说杨明辉一点政治敏感性没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邀功，当时就想把他拿下，后来一是鉴于“**”还没结束，这个时候临阵换帅不妥，二是听说杨市长到省里负荆请罪，并请了相关人物说情这才暂时拉倒，但现在“**”结束，他是该挪动地方了。 但不想这一挪挪到了电视台，虽然他和罗景坤是同级但这种调动在官场上来说带有一种惩罚性质，不过这个惩罚轻了些，原来听说是调他去最没实权的科技厅去当末把副厅长的，照比于这个职位，电视台要强上很多倍。 “怎么会是他？”柳巷也惊讶，这人完全不懂宣传，怪不得罗景坤说了那么一番话。 “活动的。”吴达轻描淡写地说道，然而“活动”这两个字却包含了极大的内涵，并不是轻描淡写就能做到的。 尽管也认为不合适但柳巷觉得与自己还是没多大关系，我做我的节目你做你的台长，罗景坤说的“部长”他也不感兴趣，等这边的事一完他还想做节目，很多的东西在等着自己，还有百里慧那边，自己的事还没弄明白呢我管你谁来当台长。 然而吴达却不这么想，他颇为神秘地问：“铁岭，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比较大的城市’。”柳巷笑道，这是赵本山小品里的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让盛东的“铁岭”被全国人民熟知，戏称为“大城市铁岭”，其实铁岭在盛东是比较贫困的，也远谈不上“大城市”一说，市内人口还不到盛阳的六分之一。 “这就对了”，吴达一拍大腿，吓了柳巷一跳，他接着说：“铁岭——大城市——赵本山——市长，这你还不明白？”说完吴达还挤了两下眼睛。 “你是说……”柳巷指着吴达，他有些明白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吴达还跩上了，接上了刚才说的：“所以我说你不算明智，怎么能这个时候把公司转让出去？” 其中的缘由柳巷不想说，不是自己明智不明智，是必须这么做，但他也不是十分担心，说道：“就算那样又关我什么事？” “关你的事多了，你等着吧。”吴达说。 第246章 风云突变 11月8日，又是一个民俗节日，是中国农历的“下元节”。 “上元节”是正月十五，俗称“正月节”、“元宵节”，七月十五是“中元节”，也就是“鬼节”，是祭祀先人的日子，而十月十五“下元节”是纪念“贤人”的日子。 这一天罗景坤离任，赴烟海做市委副书记，而不是以前传说的某市市长或厅长，烟海市的市委副书记也是厅级，相对来说比盛东电视台的台长肯定重要，但却没有理想中的好，同天接任的杨明辉却比预想的好，不但级别没降而且也挎上了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头衔，排名还在柳时伦之前，几乎相当于挤掉了柳时伦常务副部长的位置。 官场的事，难以说清，职场的事，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杨明辉到任后干了二件事，一个是“否”，一个是“捧”。 否的是罗景坤以前定的一切政策，包括和柳巷的协议，奖金的分红等等，全部否定，连柳巷的“奥迪”也被追了回来，这就意味着，柳巷再不能从节目中获利，你赚的只能是每月的一千八百多块钱。 杨明辉只是否定罗景坤的政策，而不是否定改革，他的改革迈的步子比罗景坤还大，因为他要“捧”，捧“刘老根大舞台”和“本山传媒”。 原先屡拖不决的双方协议很快就签订下来，盛东电视台倾全台之力打造两档节目，一个是栏目剧《刘老根大舞台》，一个是小品类综艺节目《万家欢笑》，此外打包播出赵本山的小品合集，还有独家买断“本山传媒”制作的所有电视剧和其他作品。 “刘老根大舞台”只是“本山传媒”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虽然协议是分别签署的但主体还是一个，这预示着“本山传媒”成为了盛东卫视的唯一资源。 节目还没制作时间就给留出来了，原先所有的节目为这两档节目和其他捆绑的节目让路，不止《非诚勿扰》和《状元及第》受到了波及，连原先收视率不错的一档情景喜剧类节目《谁是主角》因为与《万家欢笑》冲突而受到裁剪，《谁是主角》的制作团队并不是电视台的正式员工，是由一帮喜爱喜剧表演形式的盛东籍青年搞起来的，与盛东卫视也是合作关系，遭到裁剪之后愤而出走，年后与黑龙江卫视签约，历经几年发展后成为了一档出名度很高的爆笑短播剧类综艺节目——《爱笑会议室》。 然而“本山传媒”就像与《爱笑会议室》有仇似的，在杨明辉离开后也进驻了黑龙江卫视，在《乡村爱情》系列的基础上打造了一档短播系列剧《本山快乐营》，把《爱笑会议室》又挤出了黑龙江，但随着与黑龙江卫视合作制作《乡村爱情3》的落幕，俩人的蜜月期终于结束，这部被称作“一半是对白一半是广告”的电视剧也是压垮黑龙江卫视的最后一根稻草，步了盛东卫视的后尘。 《状元及第》的命运还不如《谁是主角》，这档命运多舛的知识类综艺节目在一年内遇到复制、停播和复播了几期之后又遭到了无限期停播，老杨依旧回去主持《话说天下》，此后愤言再不主持综艺类节目，就主持新闻类节目，新闻总不会被停播吧。 《非诚勿扰》虽然没被停播但时间给串到了周一，因为周六和周天甚至周五都要给“本山传媒”留出来，孔亮的所有待遇也被取消，一个月之后，孔亮出走，加盟深圳卫视。 随着孔亮的出走《非诚勿扰》的收视率直线下降，年后停播，至此，柳巷的所有节目无一幸免，招募的两大主持人百里慧和孔亮也陆续离开，百里慧真应了罗景坤的那句话，还算是幸运的，撤退有时也是一个最佳选择，因为可以“避祸”，孔亮却是被逼的，因为有他在光芒就不会集中到一个人身上，财力也是如此，盛东台几乎所有的可支配资金都已经捆绑到了“本山传媒”的战车上，再无余钱支持其他节目的发展，《非诚勿扰》的停播是早晚的事。 柳巷的“策划小组”本就不是个官方机构，自然也就解散了，王运昌被发配到了都市频道，钱继去了影视剧，王滨城被退回了烟海电视台，连赵连胜也未能幸免，提了个台长助理其实是明升暗降，但谁也想不到的是，接替赵连胜的居然是吴达，这就是吴达的本事，换谁他都能稳坐泰山，而且还能高升。 与吴达的口头协议自然作废，柳巷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欢乐总动员》没有做到的杨明辉给做到了。 这都是在一个月之内发生的事，排山倒海狂风暴雨般的变化都是以“改革”的名义进行的，盛东电视台人人自危，唯恐“改革”改到自己头上。 柳巷也无能为力，他现在才知道这三年如果说自己取得了一些成绩的话没有罗景坤的支持根本不可能，就像现在，你有遨游太空的创意也无法施展，他根本不给你机会，眼睛里也看不到你。 但要是说杨明辉对柳巷不屑一顾的话那是冤枉他了，虽然排名在柳时伦之前但他也知道在盛东宣传口这一亩三分地里他的资历还浅，像柳时伦这样资历深厚的人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所以等都忙活完了他亲自找柳巷谈，想提拔他做卫视广告部的副主任，这个位置级别不高，却是个肥差，每年上千万的广告费用在手里进出，油水自然不少。 按杨明辉的逻辑，谁还不是为了弄两钱，他认为柳巷不会拒绝，这是看在柳时伦的面子上，否则这好事也轮不到柳巷身上。 但事情出乎了他的所料，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观察，柳巷做出了一个决定，所以当杨明辉坐在老板椅上晃悠着身子把赏赐说出来后柳巷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轻轻地放在了杨明辉到任后更换的八米长的老板桌上，轻是因为他怕弄坏了这张老板台，据说花了三十多万，是实木的。 “什么？”杨明辉瞥了一眼那张折叠起来的信纸问，身子顿了一下继续晃悠起来。 柳巷还是没说话，把信纸打开，掉了个个，然后推倒了杨明辉面前。 杨明辉借着惯性身子俯了过来，瞄了一眼后猛然把身子定住，抬起头不相信地问道：“你要辞职？” “辞职。”柳巷回道。 “不是，你没弄明白，我找你不是给你难堪，那些节目，特别是《非诚勿扰》不错，我知道，但咱的财力不允许，你明白么？咱现在只能是打造拳头产品，拳头产品！” 杨明辉握住了拳头，想把他的理念说明白些，然后自己点了下头，给自己予以肯定后又说：“你做节目不也是为了钱么，广告部这地方……你应该比我清楚，说实话，我和你爸虽然没有共事过但现在也算一个班子里的人，我不会亏待你的，好好干，那么辛苦干嘛，今天挨骂明天挨说的，弄不好连老婆孩子都搭进去了，你谢姐不就是个例子么，什么名气呀都是狗屁，实惠才是最重要的，你跟她在一起我还放心，她让你怎么干你怎么干就行，我都和她交代了，少不了你的。” 柳巷这一逼把杨明辉的实话逼出来了，不过柳巷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杨明辉不止是要拉拢父亲，还要把自己拖下水，他刚来一个多月就与谢兰混到了一起，台里已经传得沸沸腾腾，但他不在乎，把谢兰调到了广告部任主任，这又让自己做副手，一是自己不会和谢兰有什么，他放心，二是培植自己的亲信，让自己替他卖命。 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这浑水一蹚下去就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且这个决定不是自己一时大脑发热做出来的，是与父亲商量的结果，尽管母亲不同意，还惦记着这个金不金泥不泥的饭碗，但父亲赞成，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把儿子弄进电视台，这个大染缸，能染出名人也能染出病人，严重点，也能染出疯子和傻子，富丽堂皇的大楼里面却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时代交替，在崇尚金钱至上的氛围里，又有哪个地方是干净的？ 柳巷不能选择社会，但他可以选择自己，起码让自己远离一些，所以他选择走，走得虽然不够潇洒，但至少没有卑微，所以他对杨明辉的话没有给予回答，只说了一声：“再见！” 走出盛东电视台的大楼，回望这栋二十一层，将近一百米高的巨大建筑，柳巷也有不舍，他不知道自己的梦还有没有破灭，但暂时只能是告别了，或许自己还会回来，但不知道是哪一天。 下来去哪里，重庆？或许是一个选择，但他还不想离开，后天是《暗算》出售播放权的日子，自己必须到场。 前两部剧的首播权都是在盛东电视台的演播厅里进行的，由吴达全权负责，现在已升任卫视总监的吴达当然不可能再干这事，而田思思和高欢还是啥都不管，于是他委托给了“盛阳诚信拍卖行”负责，邀请函已经发出了多天，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 电视剧的播放权由拍卖行按照拍卖的程序进行出售柳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创举，是的话也是被逼出来的，就像自己被逼出这栋大楼一样。 “敦刻尔克”撤退后他没能找到那一块“诺曼底”，或许“二战”不适合自己，适合自己的还是“三国”，“夜行违禁”后多种因素搅合在一起，并不是单纯地得罪权贵，杨明辉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对业务虽然一窍不通，对官场之道却是拈轻就熟，并不是一个省油灯。 第247章 《暗算》的版权竞买 电视剧的版权，也就是播放权的出售经历了三个阶段，初期是自产自销，多为任务性拍摄，即使有商业性的也是国家或省里指派，赔本还是赚钱并不是主要的，随着频道上星开始出现收视率上的竞争，对电视剧的需求进一步加大，这时省级以上的电视台几乎都成立了自己的制作公司，但由于种种限制做大的不多，这时的版权销售还是以自家为主。 优胜劣汰后做大的电视剧制作公司开始摆脱自身的限制，之后民营公司开始建立，版权的销售才开始活跃起来，但惯用的做法还是推销，不论是期货还是现货，都以上门推销为主，电视台是强势的一方。 十几年后视频网站开始发力，加入到购买电视剧版权的行列，但电视台的强势并没有多少改变，制作方还是处于劣势地位，只不过多了一条出路，多了一份盈利。 海外版权的销售一般要有国家的政策推动，个人的力量还是轻微，这种情况至今没有改变。 以上这些适用于绝大部分的电视剧，但不包括大成本、大制作、品质高，观众期待度高的精品电视剧，也唯有这样为数不多的精品电视剧能改变这种地位上的对比，由于想购买版权的电视台多所以可以实行竞买。 《大染坊》由于制作成本高走的就是这个路子，也不负众望，并获得了“金鹰节”的大奖，《亮剑》虽然经过两轮才把播放权出售出去，但事实证明这部剧更是精品中的精品，柳巷赔了各家电视台却赚得一塌糊涂，“**”期间重播的电视台就超过了10家，重播的收视率都比《玉观音》的首播高，所以除了大成本、大制作、演员阵容的强大外电视剧是由谁出品的在一定程度上也决定了电视台参与购买的热情，信誉与诚信是商业的基础，这毋庸置疑。 柳巷的前两部剧大成本大制作都没有问题，品质更是，但都没有知名演员，侯勇是在拍摄完《大染坊》后红的，孙俪更是，《亮剑》之所以赔就是因为整部剧连侯勇这样的老演员都没有，全部是年轻演员，所以购买的时候多家电视台犹豫，而《暗算》有柳云龙坐镇，似乎期待度应该更高。 对于是否由知名演员出演柳巷并不是刻意为之，主要还是根据角色决定的，《大染坊》他用的就是原班人马，《亮剑》的革新是因为理念上的一些变化和李幼斌并没有很好地把“李云龙”的“智慧型血性”表现出来，加上他的满脸皱纹柳巷实在不喜欢，这才不破不立，全部换的年轻演员，但效果出奇地好，与李幼斌一字一差的李斌一战成名，只是由于是军籍，军方并没有过多地宣传。 《大染坊》几乎没加改动，只加入了田思思扮演的“彩萍”一角，《亮剑》在情节上也没有多加改动，改变的是主演，是通过他传达出来的理念，《暗算》的主演没有变化，仍是柳云龙，但超过三分之一的情节经过了改动，特别是第二篇《看风》和第三篇《捕风》，里面的情节改得更合乎人性，更紧张刺激，而且悬念迭生，柳巷认为不止高家姐妹和田思思诠释的很好，比原版《暗算》要精彩几倍。 正因为有这样的底，所以他敢委托拍卖公司进行播放权的竞买，而且这次完全按照竞买的程序进行，先是地面后是卫视的首播权，最后是次首播权，也就是第二轮的首播权。 12月12号上午十点，《暗算》的播放权竞买在“盛阳诚信拍卖行”的拍卖大厅里进行，按照前一天的登记，省级电视台来了30家，连新疆、甘肃、青海、山西这样的电视台也来了，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山西还没有上星，肯定是奔着地面的播放权来的，此外市级电视台来了将近二百家，都是一些有实力，经济比较好的电视台，比如烟海，比如青岛，比如盛阳、比如郑州…… 但唯独没有盛东，这个最应该来的没来，其实柳巷希望他来，看来杨明辉除了底气不足，也是想割断与自己的一切联系。 制作方的座椅在前排，因为拍卖行只负责竞买，之后的签约还是由制作方和购买方来完成，不止柳巷来了，高阳、高欢、田思思、陈佳宁都来了，这是自从分别后柳巷第一次见到高阳和高欢，不算电视上那次，也是田思思和陈佳宁回烟海后的第一次见面，之前的联系都是在电话里进行，田思思就像个甩手掌柜的，不但使唤你还都是命令，说不上两句话就撂，弄得柳巷也无可奈何。 除了高阳往柳巷这边瞅了一眼其他三女都像没看到似的，也不说话，郑景升已经回来了，坐在四女身后充当保镖。 柳巷问过郑景升怎么在重庆待了这么长时间，百里慧怎么样，郑景升说百里武听说他会武术后很感兴趣，非让他教，所以耽搁了一段时间，百里慧一切安好，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做一次检查，也都是他陪着去的，但他不理解为什么柳巷几乎不打电话，百里慧也不给他打。 这段时间的狂风暴雨打得自己有点晕头转向，等这事过儿再好好考虑考虑，这是柳巷的想法。 拍卖师的木槌一响，竞买正式开始，先对《暗算》的投资规模、制作过程、主要演员等逐一描绘后拍卖师用大屏幕展示了《暗算》的销售许可证，代表《暗算》的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的，具备出售播放权的资格，之后播放了三分钟的片花，是第一篇《看风》里的。 第一轮出售的是地面版权，也就是不上星的播放权，这个数量广电总局没有太多限制，只要不超过20家就行。 底价是一集1万，这是田思思定的，但听话茬好像是高欢的主意，只不过是通过田思思的口说出来的。 会计学硕士对数字很敏感，柳巷倒省心，要不定高定低的都不太合适，地面版权的竞争不算激烈，定价很重要。 首先跟价的是烟海台，之后是盛阳台，家乡的电视台确实给力，连犹豫都没有。 1万一集全剧是40万，对烟海和盛阳这样一年拿出上千万的钱购买电视剧的市级电视台还真不算什么，郑州、青岛也不差，山西还是省台，纷纷跟进。 新疆、青海、甘肃这样的电视台虽然也有卫星频道但知道没有财力去竞买卫星频道的首播权，他们的点子也都打在了地面上，于是也跟进，经济稍好的卫视如云南、贵州是想购买次首播权，所以没有跟进。 但想购买地面首播权的电视台还是太多，几分钟后就达到了20家，于是开始加价，烟海台首当其冲，把一集的价格提高到了1万2千。 竞买的提价是这样的，超过一万每次递增10%，也就是一千，超过二万也是10%，就是二千，以此类推。 经过几轮，最后以烟海、盛阳、青岛、郑州、青海、甘肃、新疆等为代表共19家省市电视台购买了《暗算》的地面首播权，每集2万2千元，超过底价一倍有余，那边的四女都乐开了花，只地面版权一块就是1672万，已经接近《暗算》的总投资，而且大头还在后面，《暗算》铁赚无疑。 至于为什么是19家不是20家是因为成都台已经无偿获得，代表也来了，原来签的是意向，结束后一起签正式协议。 但柳巷有些担心，地面版权这块是自由的市场竞争，卫视的首播权虽然是大头，但有个“电剧联盟”，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手。 拍卖师在第一轮结束后也笑逐颜开，佣金是按照交易额的百分比抽取的，这一个小时他就为拍卖行赚了十几万，自己的分红当然也不会少。 因为地面播放是最先进行的，它先于卫视播放，所以排在了第一轮，休息十分钟后第二轮开始，整个播放权的重中之重，卫视的首播权，只有四家可以购买。 播放了第二篇《听风》里的一段片花后竞买正式开始，底价是一集10万，全剧400万，结果开局就遭到冷遇，居然没有一家卫视举牌表达购买意向。 不止田思思和高阳、高欢、陈佳宁愣了，连拍卖师也愣了，按照第一轮的火爆这是不可能的，东方、北京、广东、山东、江苏、浙江、天津、深圳这些有购买能力的大台都来了，为什么只坐在那不吱声？ 除以上八家外，还有湖南和东南，也就是福建台组成了“电剧联盟”，但“电剧联盟”与“四大联盟”有个明显的区别，“四大联盟”是奔柳巷的节目去的，而“电剧联盟”虽然也是针对柳巷制作的电视剧但主要体现在围剿盛东台的购买上，如今盛东台连影子都没看着，他们也失去了目标，昨天和今天他们都在讨论，要不要买？ 如果盛东台买他们肯定会出手，哪怕是先买回去再商量怎么分也不能让盛东台得手，这是“电剧联盟”成立时的主要策略，但现在目标没了，你可以不买，让柳巷的电视剧烂掉，但要是没烂呢，有其它电视台出手呢，那自己岂不是吃了亏？ 患失患得的心里造成了他们在观望，如果没人买他们就不买，让柳巷受到打击后再也翻不了身，但现在这种意义又不大了，都知道了柳巷已经辞职，离开了盛东台，那打击他还有意义么？ 这种壁垒太脆弱，脆弱到一声“喷嚏”都能扭转局势，恰在这时响起了“啊嗛”的一声，声音不大，还很清脆，因为是女人发出的。 尽管不大但这在寂静的有些沉闷的气氛里却犹如一声“霹雳”，震得众人都扭头看去。 退，有时真的是一种进，如果柳巷没全身而退，《暗算》的命运殊未可知。 第248章 天价卫视首播权 发出声响的是四川台的代表，洛文，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职务是四川卫视副总监兼电视剧采购中心主任，她坐在后面，所以一声喷嚏后大家都回头看。 四川卫视并不是“电剧联盟”里的，因为经济实力还不够，但收到邀请函后台里反复研究了几次，最后下定决心还是要力争卫视的首播权，最次也要争得次首播权，道理很简单，除了现在电视剧处在断档期和对《暗算》的期待外，还因为《暗算》与四川的渊源。 麦家是成都电视台的编剧，《暗算》有一半是在成都拍摄的，这都对广告招商有利，但不利的是成都电视台已经无偿取得了《暗算》的地面播放权，而且没有任何限制，刨除成都地区这一大块外四川台只能选择上星，否则连老百姓都会认为自己还不如成都台，面子也输不起。 但由于有实力的各家电视台都来了，洛文没敢先开口，没人跟价也出乎了她的意料，想开口又犹豫，这一紧张就打了一声“喷嚏”，连她自己都惊讶。 然而这一声“喷嚏”却犹如在暗潮涌动的水面扔下了一块石头，溅起的绝不仅仅是浪花。 拍卖师已经叫了第二声，第三声要是还没人应那就只能是宣布竞买失败，相当于拍卖场中的“流拍”，洛文的这个响动让拍卖师抓住了机会，他问洛文：“您是不是想跟？” 主动说不好意思被动说却很容易，洛文把牌举了起来，表示跟进。 这一下议论声起，平衡被打破，和四川卫视差不多心思的贵州也把牌举了起来，这已经是两了，盛东卫视退出，东三省这一一亿多人总得有个代表，吉林连忙也把牌子举了起来，随后是黑龙江，没到半分钟名额就够了。 这下“电剧联盟”的人彻底懵了，如果这样结局的话无疑这四家卫视捡了个大便宜，回去还不得被骂死，于是也不互相商量了，“呼啦”一下子都把牌举了起来，瞬间牌子林立，“联盟”瓦解，开始各自为战。 超过四家就进入了竞买程序，拍卖师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那四女也都把手按在心口，这转折实在太快，她们有些受不了。 柳巷也长出了一口气，其中的缘由他能猜到几分，这形势真是瞬息万变，“电剧联盟”成立不到一年就瓦解是因为失去了对手，而自己也失去了盛东卫视这个平台，“对手”转眼变成了合作对象，这在一个多月之前都是无法想象的。 “11万，有跟进的请举牌。”拍卖师看牌子放了下去扬手说道。 竞买与拍卖有个本质不同，因为可以多家购买所以没有买家加价环节，都是拍卖师按照程序一级一级涨，如果涨到一定价格少于四家的话可以商量回归到之前的价格，电视剧不像古董，不会高得离谱，现在的时价一集30万的话就是天价了。 一个没拉，还是这些家举起了牌，于是价格涨到12万，结果还是一样，涨到18万时还是一样，涨到二十万时吉林退了出来，但黑龙江和四川还在坚持，总价没过千万，他们还有这个能力。 涨到24万时总价已经接近千万，看这阵势黑龙江和四川知道拿不到了，于是放弃，这回就剩“电剧联盟”的十家了，变成了内战。 “26万，请举牌。”拍卖师扬手喊道。 山东放弃，还剩9家。 “28万，请举牌。” 天津放弃，还剩8家。 “30万，请举牌！”拍卖师的声音也高了起来，30万一集是至今为止所有电视剧中价格最高的，而且还没有结束。 这8家也是各怀心腹事，东方台势在必得，除了《暗算》在上海开机也在上海拍摄一半之外，已经开播的脱口秀节目《上海滩风云》还没有《星梦工厂》的反响好也让他们很恼火，本来与江苏和浙江就差了一个档次，再这么拉下去别说和其他台竞争，就是联盟内部自己也难有出头之日，对待外敌时兄弟会一致对外，不对待外敌时兄弟之间也是互相比的，所以东方卫视想赶上来就要拿下这部剧，何况他们不差钱。 湖南卫视因为筹备来年的“超级女声”这一段就没出什么新节目，全靠一个《快乐大本营》在支撑，“**”期间的几部热播剧如《走向共和》、《玉观音》等也没买着，这让他们吃了大亏，收视率明显回落，已经年终岁尾，再不刺激一下就有可能被追上。 浙江和江苏都憋着一股劲，盛东台在大换血，湖南台在改革，这正是大好机会，千载难逢啊！ 北京这阵子正是春风得意，《欢乐总动员》把《中国麦霸》打得屁滚尿流，压得《星梦工厂》和《明星荟萃》抬不起头，此时不“宜将剩勇追穷寇”更待何时？ 广东和深圳也想在年前火上一把，特别是深圳，做为市级电视台唯一的一家上星的，中央给了政策，你不好好利用岂对得起“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这个称号？ 安徽实力相对较弱，但卫视不弱，他和湖南是卫视里的两个特例，地方经济基础差点节目却办得很好，想要实现良性循环也只有咬牙挺着，就是为了话语权也得如此。 但价格已经到了30万，再这么熬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8家又一次在底下商量了起来，安徽同意退出，深圳给广东面子，但其余六家各不相让，谁也不肯退一步。 “30万，请举牌！”拍卖师第二次高喊。 六家互看了一眼，各自举牌，这回是撕破脸皮了，也没什么商量的了。 “33万！”拍卖师又把价格提了上来。 四女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互相把手扣在一起，已经有30万打底她们完全可以放心，但不知道怎的，就是控制不住，这每一轮喊价都代表着几百万的进项，饶是对钱没有概念的田思思也头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压抑和兴奋混合在一起的激动，脸色更是煞白，因为她占的股份最多。 柳巷的心也是突突直跳，自己想过《暗算》会卖得很好，但没想到卖得这么好，除了题材新颖精心制作以外，40集一集没剪也是形成今天这种局面的必要因素，如果是30集的话收入减少四分之一还是小事，也不会引起这么高的关注，人们总说广电总局不干好事，其实还是挺可爱的，这部剧他们也承受了压力。 “33万，请举牌！”拍卖师第二次喊价。 六家代表没有举牌，而是各自掏出电话向台里请示，30万一集以下他们能做主，超过这个数他们也做不了主了，每集增加3万总价就增加了120万，再有钱也不能拿钱打水漂玩。 拍卖师等了一会儿，看电话都打得差不多了进行了第三次喊价：“33万，最后一次举牌！” 东方、江苏、北京、广东、湖南举牌，浙江放弃，《星梦工厂》投入了很多，他们也有些承受不了。 还是超过了四家，拍卖师又喊：“第十七轮，36万！” 不知不觉从10万一集喊上来已经经过了十七轮，36万，不知道又有谁会退出？ 36万第一次喊价只有东方台举了起来，看来他们是血拼到底，就是50万也买，《亮剑》的例子在前，他们是豁出去了。 但能豁出去的还是不多，第二次喊价江苏和广东犹豫了一下还是举了起来，还差一家。 “36万，最后一次，请举牌！” 如果这最后一次没人跟，也就是北京和湖南退出的话那就又回到了33万一集的价码，但东方、江苏和广东中标，北京和湖南只能自己商量出一个，那还是没完，湖南台在拍卖师举锤要砸时把牌举了出来，这是最后一次了，要是涨到39万他们也不跟了。 北京在最后一刻败下阵，“剩勇”是有，但钱剩的不多，这一气为了打垮《中国麦霸》他们也是倾了全力，加上之前购买了《玉观音》等几部剧，他们也是尽了最大力量。 “36万，东方、江苏、广东、湖南购得《暗算》的卫视首播权！” 随着拍卖师的锤响第二轮竞买结束，四女站起来抱在一起欢呼，柳巷也站了起来，转身鼓掌，对这四家卫视表示祝贺，这一刻他感到他们能做大是有原因的，除了经济上的实力还有胆量上的考量，1440万，如果收不回成本那会赔得稀里哗啦。 像这样的竞买会中央台就没参加过，他们都是等着你送上门来讨价还价，还得是好的，不好的连看都不看，他们有这样的资本但也会错过机会，在这次竞买之后他们意识到了不能总端着架子，有时放下身段还是必要的。 “**”的这个特殊时期和《暗算》的版权竞买也打破了电视台以前延续下来的传统的购买电视剧的方式，从来年开始中央台及大的省台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电视剧的购买会，或者期货或者现货，还有从海外购买的电视剧版权，从数量和集数上保证这一年都有新电视剧播放，防备断档。 但这些与柳巷无关，他卖的都是现货，而且我只发出邀请不上门推销，“向田电视剧制作中心”出品的就是精品，不愁没买家，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电视台是强势一方的态势，这点，连“海润”也做不到。 第249章 重聚 最后一轮，是次首播权的竞买，这轮没有上一轮紧张却比上一轮激烈，除了购买地面播放权和首轮播放权的24家外几乎都参与了进来，但也有例外，一个是北京，一个是西藏。 西藏是学习来的，什么也没想买，也买不起，百万以上对他们来说都是天文数字，但《超级女生》时和柳巷建立起来的情谊还在，是来捧场的，新疆也差不多，但却以88万他们可以承受的价格夺得了地面的播放权，这是意外收获。 北京是气性大，既然没拿下首播权那次播权我也不要了，反正长江以北也没有一家夺得，也不亏，这是他们的自我安慰。 次首播权的底价是3万，经过八轮后黑龙江、深圳、山东和四川以8万8千元的价格竞买成功，“电剧联盟”中又有三个退出，他们感到不值，接近9万一集的价格要等到明年才播放没有什么大的意思，还不如买别的电视剧。 各有权衡也各有收获，黑龙江是看到了盛东台似乎越来越猛不想让他在东北一家独大，深圳是有钱没处花，刚才让给了广东这个老大哥现在不能再让了，山东本身的电视剧制作发达，他们的嗅觉更灵敏，四川有成都在那抗着，丢不起这脸。 不论怎样，收获最大的无疑是《暗算》的投资和制作人，也就是田思思和高欢，田思思对数字不敏感高欢可正好相反，这三轮《暗算》的版权共卖出8840万整，是总投资额的440%，回报率高得难以想象。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命运实在是玄妙，你解释不了。 整整四个小时这场竞买才结束，大家都没吃午饭，等协议签完已经五点了，没有收获的连夜打道回府，有收获的一边往家里报信一边约上几个去饭店庆祝，天黑透后大厅里只剩下柳巷和四女还有郑景升六人。 从始至终双方没对过话，但现在似乎情况好了一些，等柳巷甩掉签字用的笔走过来时高阳问他：“后悔没？” “你指什么？” “你别多心，姐的意思是这么多的钱你有没有后悔？” 要不是这句话柳巷也分不清她俩，所以刚才没敢擅答，这回分清了，穿长大衣的是高阳，穿短大衣的是高欢。 “后悔有用么，要不协议你拿来我撕了。”柳巷苦笑着说，他还真没有后悔，反而觉得很心安。 “知道就好。思思姐，我能分多少？”高欢故意问田思思。 “不是你算么，怎么问起我来了？”田思思实在，没高欢这么多心眼。 一看田思思不懂得配合高欢也兴趣索然，说道：“管他多少，反正不少，咱现在也是富婆了，走，我请你们吃饭，景升，你也去。” 陈佳宁瞧了柳巷一眼，问高欢：“带不带他？” “带他干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带，让他自己吃方便面去！”高欢瞪眼说道。 “不带，咱们玩咱们的，吃完饭唱歌，明天钱一到我们每人买两套衣服，钱我出，都一个款式的，咱们以后就是干姐妹了。”田思思更大方，许起愿来。 “是不是还有何嫣姐？”陈佳宁问。 “对，还有她，买完给她邮去，比我们大一号就行。”高欢接过话茬说。 四女边说边往外走，高阳回头瞅了柳巷一眼，没说什么，陈佳宁却又说：“要不把他带上吧，他也出了不少力。” 高欢和田思思还要瞪眼，高阳接道：“带上吧，那个……回重庆了，他回家也没饭吃。” 四女停住脚步，高欢顿了一下对郑景升说：“你去问他，去不去，过这村没这店了。” 郑景升紧忙答应，回头跑到柳巷跟前想跟他说，其实柳巷听了个清清楚楚，开口道：“我不去，也不是没去过饭店，牛什么！” 以前都是这几女围前围后，现在突然变得高高在上，好像自己是要饭的似的，柳巷气不起来，但胸口还是挺堵。 “和她们见识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再说钱还是你赚的，赌这气干嘛。” 郑景升倒是想得开，但柳巷还是不干，那边高欢和田思思一听说了一句“爱去不去！”就往外走，陈佳宁一看没法撵了上去，高阳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郑景升着急，也不听柳巷说什么了，抱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拉，柳巷挣脱不了，心道这有武功和没武功就是不一样，一边被他拉着一边问：“我学武术还来得及不？” “干嘛，你想学？”郑景升松开柳巷的胳膊，惊讶地问。 “来不来得及？” “这有什么来不及的，你也不是去参加比武，太极拳本来就是强身健体的，什么时候学都来得及，六七十岁还有学的呢。” “那你抽空教我，我学学。” “好啊，要不我一天也没事，阳阳姐就是白给我钱，闲的我浑身难受。” “那可不是，每个公司都需要保安，你这身手一般人请都请不来，你可别小看自己。” “我不小看自己，我一瞪眼那个史奎就不敢说什么，在网站姐是老板我是二老板。”郑景升笑道。 “史奎怎么了？”柳巷问。 “没怎么，就看他对我姐献殷勤我别扭……” 郑景升没再往下说，柳巷也再没问，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只不过郑景升不认可史奎，心里还是只承认自己，但这有什么用，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这么聊了一气柳巷也不那么执拗了，出了拍卖公司俩人就在四女后边跟着，四女也知道俩人跟了上来，刚才还闷着不说话这回话多了，不过都是些吃什么明天买什么款式衣服的话题，倒是高兴得很。 拍卖行这边没有什么像样的饭店，六人分乘两辆出租到了离家近些的一个西餐店，找了个包厢坐下后高欢开始点菜，什么牛排沙拉要了一堆，还要了一瓶红酒，说庆祝庆祝。 西餐店都是方形桌子，四女也不嫌挤，坐到了一面，这边只有柳巷和郑景升，等菜都上齐后高欢让郑景升把酒倒上，她先举杯说道：“我刚才在道上算了一下，我能得3300万，思思姐差不多5000万，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你们说我是吃呢还是穿呢，还是养两个小白脸每天服侍我？” 见高欢说得没正经高阳掐了她一下说道：“胡说什么，你不是和思思办公司么？” 田思思也醒过味来，说：“对呀，咱俩还办公司呢，租写字楼需要钱吧，雇人需要钱吧，煤水电费需要钱吧，还不一定够呢。” 高欢一听傻了眼，憋了一气说：“不办了，操那心干嘛，我就存银行，吃利息也够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也把网站卖了，咱俩一起吃了睡睡了吃，提前安度晚年？”高阳笑道。 “姐，你那网站现在值多少钱？”高欢问。 “没估过，但现在还不错，二三百万应该能值吧。”高阳说着看了柳巷一眼。 当初建“向阳网”时就花了不到二十万，一年多的运营虽然也搭进去几十万但总计不会超过一百万，现在却值这么多也出乎了柳巷的意料，他问高阳：“广告上来了？” “嗯，服务器我也换了，又招了俩个人，《中国麦霸》你弄得灰头土脸网站却起来了，思思已经答应我把《暗算》的网络版权无偿给我，回头和那四家卫视一起首播，还会赚一笔，也是拜你所赐。”高阳开始说得挺正经，说到最后也阴阳怪气的。 都好就好，但总这么夹枪带棒的柳巷也受不了，点下头之后他开始吃东西，既然来了就别客气，吃饱了再说。 “诶！诶！”高欢敲着桌子，用“诶”代替喊柳巷，见柳巷抬头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话还没说完，谁花钱不知道啊？那咱就为即将成立的公司干一杯，反正钱也是白来的，赔了就当没有过，也不是没赔过。” 高欢的话比高阳还明显，她这个“赔”不是指的赔钱，她也没投过资，指的是“赔”人，柳巷就当没听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陈佳宁喝了一口之后却说：“欢欢姐，也不能那么说吧，咱们都是出过力的，这钱不能算白来的。” 高欢愣了一下笑道：“你这丫头，就惦记你那点事，我们仨是出演了，你和景升也没少干，都没要报酬，姐那边网络版权顶了，你的那份思思姐出，景升的那份我出，你看你俩要多少合适？” 就地分赃，就没有自己的事，柳巷在一边听着一边也觉得挺有意思，原来早就有话，怪不得陈佳宁和郑景升也这么高兴，敢情都有份。 “这个数怎么样。思思姐？”陈佳宁伸出一个手指头对田思思说，刚才高欢说了，她的那份田思思出。 “行，给你一百万，看你急的。”田思思用叉子打了一下陈佳宁的手指，笑着说道。 陈佳宁呆在那里，醒过神来急忙辩解：“思思姐，我说的是十万。” “十万啊？”田思思也反应过来，接着说：“我说了一百万就是一百万，不差你这点，但饭你得做，不给工钱。” “成，饭我包了。”陈佳宁笑得脸上绽出了花，这真是跟着喝汤都有肉沫，自己也有钱了。 其实柳巷最觉得对不起的是陈佳宁，高欢得的最多，但是一次性的，高阳自己给了一把钥匙，赚钱的金钥匙，田思思不缺钱但自己也算给了，何嫣，有老公在不用自己考虑，只有陈佳宁，什么也没得到，如今她也有了一定的保障自己也就放心了，虽然这钱不是自己给的但也没差多少，都好就好，只是觉得亏了百里慧，大了肚子没了事业，还回到了重庆，这差距实在有点大。 自己想和郑景升学拳就是为了有一天到重庆去，百里武不是说需要打败迟卫国么，自己一定能做到！ 第250章 捋不清的关系 既然田思思答应给陈佳宁一百万那高欢也不会少给，见郑景升两眼发直高欢嗔道：“也给你一百万，够你娶媳妇的了。” “够了，够了，谢谢欢欢姐，谢谢阳阳姐。”郑景升像鸡叨米似的点头，一百万，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多钱，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自己就从一个摘果子的穷小子变成了百万富翁，所以他不止要感谢高欢，更要感谢带他走出山沟的高阳。 有的人想走出大山，有的人想走进大山，这就像婚姻的围城，城外的想进来，城里的想出去，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再珍惜。 “你是不是也应该感谢感谢我？”陈佳宁嗔了郑景升一眼，没她这一百万也不会有郑景升的一百万。 “感谢宁宁姐。”郑景升急忙又感谢陈佳宁。 “你好像比我大吧？”陈佳宁翻了个白眼，有些生气。 郑景升蒙了，这里他就比陈佳宁大，急忙改口：“谢谢宁宁妹妹。” “那我呢？”田思思问。 “谢谢思思姐。” 郑景升谢了一圈，最后对柳巷说：“谢谢巷哥！” “谢他干嘛？”高欢又瞪起了眼睛。 “没有巷哥”，郑景升抬手指了指柳巷，对高欢说：“就没有这些钱。” 这谁都知道，田思思已经还清了爸妈的本钱，这次借的二百万已经不算个事，她赚的所有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柳巷给赚的，并不是靠她自己的能力，高阳和高欢的钱更是，那就是赠予的，没有柳巷根本不会有今天的8840万。 但谁也不说破，其中道理四女自然清楚，只有一个郑景升傻啦吧唧地说了出来，只不过他这一说谁也不能否认，高阳和陈佳宁没有说话，高欢和田思思反而“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柳巷没想搭言，让她们乐吧，挺好，但现在不得不说话了，他把手里的刀叉放下，擦了擦嘴对郑景升说：“话也不是这样说，要是追本溯源的话只能说是物归原主，当初我从高叔手里拿了二百万，就是这二百万让我赚了三百万，之后才拍的《大染坊》，没有思思的入股也没有后来赚到的六百多万，就是这样，一点点滚起来的，所以思思、高阳和高欢都是该得的，并没欠我什么，还有你和佳宁，也付出了那么多，她们给你们多少是她们的心意，与我无关。” 听完这话高欢和田思思脸色才缓和一点，高欢咬牙道：“你活该，还好意思提以前，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们姐妹的，我不领情，你是自找的。” “我也不领情，我宁愿不要这些钱。”田思思说，也生起了气。 柳巷的好意被俩人一通抢白，心道还是多嘴，这么多菜怎么也没把自己的嘴塞满，于是拿起刀叉又闷头吃了起来。 “少说两句吧，他也够可怜的，工作没了，百里慧走了，就饶了他吧。”高阳轻声对高欢和田思思说。 “嗯，吃饭吃饭，我还没吃呢。”陈佳宁打着圆场，也拿起刀叉割了一块牛排吃了起来。 郑景升一看自己惹了祸也赶紧把嘴闭上，他是头一次吃西餐，边学着陈佳宁边吃了起来。 高欢和田思思一看也没了发怨气的兴致，也都吃了起来，高阳扫了大家一眼，也开始吃，一时间没有了话只剩下刀叉“兵乓”作响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饿鬼总算看到了吃的，吃得是风卷残云。 满满一桌子菜转眼所剩无几，酒就喝了一口，柳巷也吃饱了，站起来要走，郑景升问：“巷哥要去哪？” “回家，不回家在这等着挨说啊。” “你慢点，我还有话问你，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也回家。”田思思咽进去最后一口沙拉说道。 郑景升急忙把柳巷拉坐下，柳巷也无奈，今天就今天吧，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好坏都得听着，谁让自己欠的是感情债。 可这回田思思并没拿那方面说事，她问：“你说我们公司在哪成立比较好？” 柳巷没听明白，问道：“你具体指什么？” “地方，比如烟海还是盛阳，要是在盛阳的话选哪合适？” 前一阵子是没有钱，所以这个也没提到日程上来，明天就是银货两讫的日子，钱到账自然最急迫的就是选公司的地点，田思思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 “和我有关系么？”柳巷也没好气，受了快一个小时的气，也该借题发泄出来一点。 没等田思思瞪眼高欢“啪”的一声把刀叉一放，立起眼睛说道：“给你点好脸你就不知道哪是北了，你不是没工作了么，我们公司雇你，一天三顿饭，管饱，别的没有，你干不干？” 这哪是雇人，简直就是欺负人，柳巷也来了气，回道：“不干！” 高欢“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柳巷的鼻子气得说不出来话，高阳一见站起来把高欢按了下去，对柳巷说：“你是不是真辞职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柳巷反问。 “昨天就听说了，我和姨通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原来高阳始终和爸妈没断了联系，也够难为她的，只不过爸妈从不说这事，可能是怕影响了自己和百里慧的关系，为了高阳的这份情义柳巷把火压了下去，说道：“有这么回事。” “为什么呀？”高阳问。 “一言难尽，说了你们也不懂。” 见柳巷不想深说高阳也没再问，换了一个话题：“那你下步打算去哪？” “还能去哪，重庆呗。”田思思插了一句。 为了反驳田思思柳巷说：“还没想好，今天不是有这事么，也没来得及想。” “你要是……不去重庆，倒可以来公司帮忙，别听高欢的，她就是胡说，待遇什么的你提，她们也不懂，没有你这公司还真办不起来。” “姐，缺了他咱还做不成臭豆腐了，我就不信！”高欢气哼哼地说。 “不说别的，你知道再投资什么样的电视剧么，犟什么嘴，你俩要是那么能耐干嘛还要人家这也管那也管的，你俩都干不就完了嘛。” 被高阳这一说高欢不吱声了，田思思嘟囔了一句：“我这不是正问他呢嘛，你看他那样，像我们欠他的似的！” “行了，你俩也少说两句，事都这样了还要把他逼死啊，还是研究事吧，别弄得跟仇人似的。”高阳说。 “姐，你说能怪我么，他把人家肚子弄大了也就完了，登记也行，还出来个情敌，在婚姻登记处里就干起来了，你说他是不是瞎了眼，我都替他不值。” 高欢一股脑地把心中的怨恨说了出来，还真是这么回事，要不她也不能上《欢乐总动员》，本来想说个痛快的，但节目组临时改变了主意，她也就把话咽了回去，然而始终心里堵得慌，这才不放过任何一个挖苦柳巷的机会。 田思思也是，当初投资拍《大染坊》有一半是为了柳巷，结果电视剧成功了人没了，要不是还有个事业支撑着，自己得疯。 高阳何尝不知道这种痛苦，但木已成舟又能奈何，所以她在尽量宽恕柳巷，这种宽恕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否则真要出家当尼姑去了。 陈佳宁是始终生活在幻想当中，她想用和郑景升之间的感情发展来取代另一个幻想，她对郑景升没有感情，只是需要，幻想也不能太空洞，总要建立在一些气泡之上，要不她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四女是各自的感觉不一样，所以对柳巷的态度也不一样，但在这些感情的挤压之下柳巷也茫然，她们是多头对一头，自己却是一头对多头，不算何嫣的话还有一个百里慧，自己总要给交代，他也心焦，还有工作上的事，辞职很容易，一张辞职书就完了，但难道自己真要去给田思思和高欢打工，亦或是去重庆蹲在老丈人屋檐下看他们的脸色，自己都不愿意，但不愿意好像目前也没别的法子，难道去别的电视台？ 还有一个多月过年，等过完年再说吧，柳巷心道。 见柳巷发愣高欢以为说到了他的痛处，也有些不忍，于是说道：“你是公司的法人，说你是打工你就是打工的啊，什么条件你提，我和思思姐还真不会弄。” 高欢说完捅了田思思一下，田思思也醒过味来，气也算出了自己和高欢对办公司一点也不懂，别人还不放心，柳巷是最佳人选，借机也把话锋掉转了过来：“我们诚心请你，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要是去重庆我们不拦着，不去的话在自己的公司总比去别的地方强吧，谁又不会给你气受。” 柳巷苦笑，这又开始拉拢了，刚才不是给气受是什么，别人倒不会，有你们俩个自己还有好啊，但人家也算低头了自己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绝，回道：“我没条件，这样吧，我先帮你们把公司办起来，回头再说。” 四女互相看了一眼，高阳先点点头，于是田思思和高欢也答应下来，陈佳宁自然高兴，郑景升也非常高兴，扭头低声对柳巷说：“巷哥，你不是要学武术么，这回我可以教你了。” 知道郑景升想留自己，怕自己走，柳巷拍了拍他的手背也笑道：“你不把我教会我还真不走，就顶工资了，我是冲你才帮忙的。” 第251章 潘多拉盒子 三天后，所有交易完成，田思思把欠她妈的二百万也还了，包括吴达的分红，给陈佳宁和郑景升的奖金统统刨除之外还剩8040万，俩人各取出20万做零花，其余的8000万没分，都存在了“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的账户上，不过也做了公司的第一本帐，表明这8000万田思思拥有5000万，仍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高欢3000万，转眼变成了千万富翁，比高山最辉煌时拥有的资产还多，但这是柳巷三年的心血，绝不是一个《暗算》换来的。 四女都搬回了原来柳巷的房子，陈佳宁做饭，柳巷也跟着借光，这天包括郑景升在内六人吃完饭后开始研究钱到位后还需要解决什么问题。 这个家算是高阳的，因为田思思的那套给了柳巷和百里慧，重新装修也没做太大的改动，变化最大的是客厅，原先的沙发被换成了一套实木椅，而且还围成了一圈，中间是矮腿的实木桌，就像个小会谈室，看来当初就是准备开个小会研究个事用的，只不过桌子上面不太严肃，摆放着一堆女孩子们爱吃的零食。 柳巷先坐下的，做到了正中，他是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见随后坐到对面的高欢死死地瞪着自己不由得问道：“你瞪我干什么？” “你干嘛就得坐正座？”高欢问。 柳巷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在这个家里自己是客人，于是问：“你想让我坐哪？” 高欢左右看了看，也没找到适合柳巷的位置，嘟囔道：“按公司来说思思姐是老大，按家里来说我姐是老大，怎么的也轮不到你，你屁股真沉，哪都敢坐！” 这还真讲究，柳巷看了高欢一眼，说：“咱一会就解决这个问题，名不正言不顺的我还不干呢，帮忙也不是个这么个帮法，干着活不给钱还受气，搁你你干？” “我以前受的气还少么，你说，少么？” 高欢又来劲了，责问着柳巷，高阳一听连忙过来打着圆场，让柳巷就坐那，她和高欢坐到了对面，左边是田思思右边是陈佳宁，郑景升和柳巷坐在一起。 还没等说话四女就拿起桌上的零食吃了起来，柳巷纳闷，这不刚吃完饭嘛，怎么还饿？ 你们吃我就抽，郑景升也抽烟，柳巷从兜里掏出烟给郑景升递了一颗，掏出打火机正要点见郑景升把烟又递了回来，还冲自己直眨眼，不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郑景升还是没说话，往两边努努嘴，柳巷叼着烟手拿着打火机往左右一看，好嘛，这四个女人都不吃了，齐齐地在对自己瞪眼，好像要把自己吃了似的。 “你们吃零食我就抽烟，喜好不同嘛。”柳巷说完也不和她们对眼，手举起来还要点。 犹如下了一个统一口令，四女齐刷刷地把手里的零食放下，然后又是一起瞪着柳巷。 “要不，别抽了，冬天窗户严，烟放不出去。”郑景升替柳巷在找借口。 柳巷也不好意思了，说道：“不抽就不抽，但喝茶总行吧？” 陈佳宁一听连忙站起来去烧水泡茶，柳巷挺满意，总不能你们说啥是啥，那自己真成打工的了，给别人打工是一回事，给她们打工总觉得怪怪的，不是不甘心，是别扭。 茶沏好后陈佳宁给柳巷倒了一杯，柳巷一努嘴，说：“给景升也倒一杯。” 陈佳宁正要倒猛然意识到什么，对郑景升一瞪眼，喝道：“自己倒！”然后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郑景升一吐舌头，急忙自己倒了一杯。 柳巷装作没看见，觉得差不多了喝了一口茶后说：“那研究事吧。” “这个，公司的地点就在盛阳了是不？”田思思首先开问。 “你想建在烟海我可不去。” 田思思合计了一下，说道：“盛阳也行，你看在哪合适？” “你们的意见呢？” 四女都摇着头，敢情她们一点谱也没有，都等着柳巷给拿主意。 “那这样，咱把这事放一放，先给你们几个人定一下位，然后事情也就清楚了。” 定位，定什么位，四女一脸茫然，不知道柳巷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们几个人都想做什么，咱把目标定了其余的自然也就随着这个目标走了。” 四女这才听明白，田思思首先说：“我就想拍电视剧，别的不想干。” “你的拍是指投资还是做导演还是做演员？”柳巷问。 “投资肯定要投，演也行，但我最想做的还是导演，这三部剧我也跟着学习了，没什么难的，我能导。” “我也觉得你合适，那你的定位有了，投资人加导演加演员，以后咱再制作电视剧就都你说话算了。” 听柳巷肯定自己田思思还有些羞涩，说道：“但是剧本我不懂，还得是你选，剩下的我负责。” “行，这个事这么定了，高阳呢？” “我没别的想法，把网站弄好就行。”高阳说。 “那你的定位还是网站，尽量扩充资源，这个问题我一会说，高欢？” “我不喜欢片场的生活，也不想当演员，其实我和姐姐差不多，喜欢安安静静的，环境别太复杂。” 性格和爱好有时也是一对矛盾，高阳基本统一，田思思、高欢和陈佳宁的爱好都有和性格冲突的地方，柳巷要找的就是她们这两者之间的平衡点。 “那这样，公司成立后所有一切内部事宜归你，你不管拍片的事，但其余的事你要管起来，特别是财务，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裤兜买卖，这边掏那边揣的，要账目清楚，按章纳税，正规起来。” 这个高欢在行，说“行”。 “你什么时候毕业？”柳巷又问。 “下个月，论文交了，应该问题不大，我的论文题目就是‘电视剧制作的资本核算’。” 敢情她去《暗算》剧组是实习去了，怪不得没耽误学业，两全其美，柳巷笑道：“属你最精，啥也没耽误。” “是么？” 高欢话里有话，柳巷急忙调转话头，问陈佳宁：“你呢？” 陈佳宁“啊”了一声，然后把头低下说：“我也不知道。” “那我给你指条路，最合适你的还是唱歌。” “你让我签约？”陈佳宁问。 “也不一定非得签约，也不一定非要去唱片公司，比如高阳的网站，你们完全可以合作。” 不止陈佳宁惊讶，连高阳也很吃惊，不知道柳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是这样想的啊”，柳巷自己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接着说道：“现在的电视节目，特别是综艺这块需要大量的配曲，比如说《非诚勿扰》，我总想在片头和片尾以及男嘉宾自己离场或者携手女嘉宾离场时都给配上不一样风格的歌曲，有希望的，有感伤的，有细腻的有粗犷的，但直到停播我也没时间实行，那时我就有过这个想法，此外像电视剧插曲，别人不用咱自己拍的完全可以用嘛，还有更大的一块，现在广场卡拉‘ok’已经过时，尤其是冬天，冻手冻脚的自然也就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广场舞’，我至今还没发现有专门为‘广场舞’制作的歌曲，这块的市场会越来越大。” 经柳巷这么一提醒高阳也想起了什么，接道：“是这样，还有手机铃声下载这块，上月移动公司盛东方面的负责人和我联系，也想和我们合作，做为他们手机铃声的一个下载基地，但就是我们可以提供的下载太少了，包括你那首‘娱乐天堂’在内也就十多首，其余的都涉及版权问题，要是这块能打开市场也不小。” 这回找对了方向，视频网站大有可为，而且到目前为止“向阳网”还是唯一的一个，如果与陈佳宁合作将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不止会给网站拓宽很多渠道也肯定了她自己的价值，绝不再是一个剧组的小打或者给大家做饭的厨娘。 但这里涉及到了一个合作方式的问题，柳巷先不讲，因为这个问题后面要提到。 柳巷的一番话算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高阳意识到了陈佳宁是个宝，柳巷给自己的这个网站会是一个金矿，有挖不完的宝藏，自从发生了百里慧事件后她头一次这么高兴，把高欢撵了过去，让陈佳宁和自己坐在一起，对陈佳宁说：“咱姐妹以后就互帮互利了，你可别跑了。” “要跑我早就跑了。”陈佳宁瞟了柳巷一眼，心里也高兴异常，这样的前景也是她期望的，把自己的特长发挥出来又不离开这里，她总幻想着还会有奇迹发生，现在柳巷就给了她一个奇迹。 见柳巷都说网站和陈佳宁的事了田思思撅起了嘴，问道：“那我们这边你不管了？” “管，但得看怎么个管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想管得不明不白的。” “你想要什么就说，除了我俩。”田思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高欢，接着说道：“除了我俩，你要什么给什么。” 由于有原先的关系田思思说这话的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高欢也是，柳巷却心头一酸，原先是送上门的，现在却是最难得到的，看来俩人已经心有所属生怕被自己占了便宜，然而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百里慧还有三个多月就生了，自己即将为人父，哪还有心思再横生枝节，于是连忙接道：“我也不要钱，我就要个名分，省得被你俩欺负。” “你说吧，要什么名分？”高欢问。 “法人是我，我就做个挂名总经理。” 柳巷不是看重名誉，但起码要有尊严，公司成立后不会只有他们仨个，自己什么名分也没有还管这管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吃软饭的呢，什么都可以忍，就是不能靠女人。 第252章 勾绘蓝 总经理还是经理的高欢没有多少概念，但田思思知道一点，他爸是董事长，她的两个哥哥都是总经理，于是问：“你是总经理那我是不是就是董事长了？” “不是，咱这不是股份制，没有董事长一说。”柳巷答。 “那最大是什么？” “总经理。” 田思思和高欢一听都不干了，田思思说你最大那不是都要听你的么，凭什么？高欢说你自己说的什么都不要，连工资都不要，这哪是不要，是整个都要，给你将来的儿子或者女儿留着吧，你可够黑心的。 柳巷百口莫辩，他体会到了“周公恐惧流言日”这句话的痛处了，把两手一举，说道：“我退出，不和你们玩了，你们爱干嘛干嘛，也别找我。” “那《金婚》呢？”田思思问。 “我负责联系，其余的一概不管。” “不是还答应给我们找另一个剧本么，算不算数了？”高欢问。 “不用找，你们拍‘四大名著’就完了。” “具体拍哪个？” “随便，爱拍哪个拍哪个。” 田思思和高欢一听柳巷这是要甩手，从两个方向各抓起一袋小食品就砸了过来，高欢说：“你糊弄我！”田思思说：“你耍赖！” 俩女气呼呼的不依不饶，高阳只好又打圆场，仨人低声商议了一番，最后由高阳代表发言：“她俩同意了，你做总经理，但怎么能保证是她俩说话算，而不是你？” “这就对了么，该研究事研究事，别动不动就拿东西砸人，也太不拿我这总经理当回事了。”柳巷掸了掸衣服说道。 “你赶紧说，嘚瑟什么！”高欢恨道。 “我的想法是这样，咱成立个集团，下设三个分公司，一个是‘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一个是‘向阳网’，再有一个就是音乐公司，电视剧公司田思思和高欢分任执行经理和财务经理，网站自然是高阳，音乐公司由陈佳宁负责，这样三个公司互为依托互相共享资源，对彼此都有好处，你们各负其职，都是经理，你们不是怕我说话算么，有事你们都在一起还怕什么，我就是个挂名的。” 想法不错，四女一听可行，陈佳宁更是惊喜，她问：“这个音乐公司都能干什么？” “顾名思义，做音乐的，签约歌手出唱片和专辑这些，但目前我们没到那个阶段，你既是老板也是唯一的歌手，像我刚才说的那些都可以做，再比如你给思思和高欢的电视剧录制了片头曲或者片尾曲或者插曲，她就要付给你钱，当然要不要是你的事，你们商量，我也不管。” “可我没有钱那？”陈佳宁说。 “怎么没有，你不是有一百万么，咱现在也不用把业务铺得太开，利用好你的优势就行，和你阳阳姐好好合作，她那块是你的大头，电视剧这边赚点外快就行了。” 这个主意是柳巷这两天想出来的，高阳、高欢和田思思都有自己想干和能干的事，只有陈佳宁没有，她的才能被埋没了，应该让她显现出来。 “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的所有手续都已完成，想开业的话明天都可以，但“音乐公司”却什么都没有，陈佳宁也是摸不着头脑，和高阳她们商量完还是要求柳巷都管，她吃现成的。 “我可没有这么多精力，这个事景升能做。” 郑景升始终听着，这一会公司一会集团的，都有事干就自己没事，听柳巷提到自己连忙说道：“巷哥，你看我适合干什么，你也给我成立个公司呗，我那也有一百万。” “你可以和佳宁联合，入股也可以，她这块目前最需要人，包括跑手续这些。”柳巷说。 “那咱俩谁说话算？” “当然是佳宁，你会唱歌呀？”柳巷笑道，笑完又说了一句：“假如将来你俩……那啥，凑一家了，谁说话算有什么关系。” 郑景升脸一红，嘟囔了一句什么柳巷没听清，高阳、高欢和田思思一听这个主意好，都和陈佳宁打起趣来，陈佳宁也不置可否，和三女打闹在一起。 基本路径砍出来了，大家也同意，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讨论一下，一个是这个“音乐公司”叫什么名字，再一个总公司叫什么名字，还有就是既然是一个集团当然选址最好在一起，选在哪，这就回到了最开始田思思问的问题上来。 转了一大圈大家才明白柳巷为什么要先给众人定位，这些是连带的，都说清了地址的选择性也就出来了。 “音乐公司”还是佳宁起吧，她是负责人。”柳巷说。 “‘向阳’和‘向田’都是谁起的？”陈佳宁问。 “‘向阳’是我起的，‘向田’是思思起的。”高阳回答。 “那这个我起，就叫‘向宁’怎么样？”陈佳宁说。 别说其他人，首先柳巷就不同意，他说：“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向阳’是早就起的，‘向田’是因为我是法人，你这个公司完全可以注册你是法人，情况不一样。” “什么法人不法人的，阳阳姐还是法人呢，不也一样叫‘向阳’么，到我这怎么就特殊了，主意是你出的，我就起‘向宁’，咱们都一样。”陈佳宁撅嘴说道。 大家一听也不能说不好，还有个比较，赞成的多，柳巷也无奈，心道“向宁”就“向宁”吧，一个名字也不能代表什么，当初起“向阳”的时候也没想到过“向”和“阳”能分开，何苦为一个名字伤脑筋。 “向宁音乐文化公司”的名称算定下来了，好去注册，总公司的名字却颇费了一番脑筋，争论来争论去也没统一意见，柳巷不搭言，她们爱定什么定什么，自己说了，就是个挂名总经理，他也不想陷得太深，别想拔的时候都拔不出来。 “要不叫‘向行’娱乐集团有限公司吧？”高阳突然冒出来一句。 一听又带着“向”字，柳巷问：“怎么解释？” “三家分公司都带‘向’字总公司最好也带‘向’字，一看就知道是一家的，这个‘行’解释可就多了，你看咱都是娱乐方面的吧，电视剧、音乐，视频网站也是，娱乐是最需要“德行”和“品行”的，咱都打造这方面的‘德行’和‘品行’，也算是一种公司文化，需要遵循的原则，你们看怎么样？” 高阳话音刚落高欢接了过来：“这个好，‘行’字好，不深也不浅，像给人家弄大了肚子就要负责，这也是一种品行。” 柳巷也不知道高欢这是夸还是骂，苦笑道：“你能不能不有点事就往那上面扯，我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向’还代表着朝向、奔向，我就算‘品行’和‘德行’都不咋地我努力去做还不行么，我现在的态度不就是？一分钱不要还操心费力地，不就是朝向、奔向么，你再挤兑我我也不要‘德行’和‘品行’了，回去睡觉去！” 大家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也不讨论了，总公司定名为“向行娱乐集团有限公司”。 高阳想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个“行”还有更深的解释，事情有偶然也有必然，有时从一个字上也能体现出来。 下来是公司的选址，田思思的想法是自己买块地皮盖一个，把“向阳网”也迁过去，但柳巷不同意，说一是资金不宽裕，二是时间会拖得很长，还是租赁的好。 盖楼肯定会拖的时间比较长，这点田思思理解，但对于资金不宽裕的说法她不同意，问柳巷：“我们拿出二千万还不够么，怎么会资金不宽裕？” “刨去两千万就剩六千万，要是拍一部或者两部电视剧够了，要是拍三部呢，或者拍一部大剧呢？” 田思思和高欢同时愣住了，暂时不就一个《金婚》么，其他的几部剧或者是大剧在哪？ “你提起这个事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拍《金婚》的时候是因为没有钱才想到边拍边播的，咱现在有钱了，不用再边拍边播了吧？”高欢问。 当时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但也不是全部，柳巷说：“我是想尝试一种拍电视剧的方式，现在有钱了我也想做这个尝试，王宛平也同意，如果这种方式在大陆可行，我们可以同时拍多部电视剧，像现在这样一年一部还是太少，就算是40集有20天也播完了，而我们需要拍半年或者一年，精品是要精，但也需要有数量支撑，否则就被湮没在多如牛毛的烂剧里了，如果同时拍几部的话这些钱还够么？既然成立了公司就要签约演员和编剧这些，都需要钱，整个的运作方式都要改变。” 一听还是柳巷想得长远，高欢不说话了，田思思也点头，最后决定就在“向阳网”所在的写字楼租赁楼层，大家聚在一起，离家还近，等资金宽裕了再研究盖楼的事。 楼是一定要盖的，柳巷的计划是两年后，等都走上了正轨再说，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两年，视频网站、音乐、电视剧都算综艺的一部分，但做为主打的节目呢，难道就此告别？ 第253章 身随心走 接下来的几天各忙各的，租楼层、办执照，置办物品等，柳巷看到了葛铁英和隋风的身影，当然不会缺了史奎，高阳、高欢和田思思也不给介绍，除了柳巷和他们都认识外可能也是故意想避开这样的话题，但柳巷心里明白，史奎是盛阳人，又是高阳的员工，帮忙可以理解，葛铁英是北京人，隋风是上海的，这边也没有亲属，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只是为了帮忙吧？ 但对于郑景升和陈佳宁这一对柳巷是越看越不明白了，陈佳宁倒是有心和郑景升亲近，郑景升却老像躲着似的，按说除了长相陈佳宁拉郑景升十条街以外还有才气，再怎么说陈佳宁也是正经艺校毕业的，能歌善舞，郑景升就是一个农村小伙子进城，虽然这两年经过历练已经看不出他是从农村出来的，但怎么说也不应该看不上陈佳宁吧，再说陈佳宁马上就是“向宁音乐公司”的老板了，郑景升应该巴结才是。 这天早上趁郑景升教柳巷练拳的机会柳巷一边学一边问郑景升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嘛老躲着陈佳宁，郑景升支吾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这拳学得挺快，以后可以自己练了。” “和你说话呢，别打岔！”柳巷笑道，这小子，也学会打马虎眼了。 “别笑，要凝神聚气，太极拳讲究的就是一个意念，套路并不重要，要身随心走，力道、走位、招式，都是，心到这些都应该到。”郑景升还真像一个老师似的，一板一眼地教着柳巷。 “你也知道身随心走啊，我看你是身心分离。”柳巷也不练了，停下来说道。 “你不练了？”郑景升问。 “不练了，我这心随不了身子走，你告诉完我我就能练了。”柳巷盯着郑景升说。 外面很冷，郑景升却头上冒起了热气，虽说打拳会出汗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柳巷看出他有些不对，说道：“咱先回屋，你慢慢告诉我。” 回屋后坐了一气郑景升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巷哥，其实我不喜欢陈佳宁。” 还真是这么回事，尽管有心理准备柳巷还是吓了一跳，问道：“怎么，嫌她不漂亮？” “不是，不是。”郑景升连连摆手，解释着：“漂亮是漂亮，身段、皮肤都没的说，我赶不上人家，她是什么都好，但你有这种感觉没有，当你心里有一个人时就对其他的女人不感兴趣了，比如说我这两个表姐，没个挑吧，以前连我都爱偷偷看两眼，你别想别的，我和她俩是近亲戚，我不会有歪心思，就是喜欢看，但当你有这种感觉后连这个喜欢都没了，就觉得也很一般吗，没什么特别的。” 刚才是一吓，现在柳巷是一惊，对待感情各人有各自的情感，这个不分出身，大概和性格有关，在这方面郑景升是女人眼中的好男人，起码不是个花心的男人，他心中只能容下一个，爱上就全身心地投入，不留余地，而自己虽然不能说没这种感觉但程度肯定比郑景升要差，或者说自己可以同时爱上几个女人，这就叫花心吧。 这不是柳巷吃惊的根源，对于自己的秉性他清楚，但他坚守住了一条：绝不下流，使他吃惊的是他隐隐猜到了郑景升爱上的是谁，所以他才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要不是自己逼得紧他还是会埋在心里。 但之前的种种端倪已经可以说明了这一切，他爱上的是——百里慧！ 这段时间柳巷抽空也和百里慧通了几次电话，但除了问胎儿的情况外俩人似乎没什么可说的，百里慧也表现得很冷淡，甚至不问柳巷来不来，什么时候来，其他的就更谈不上了，俩人都是说了几句话后就陷入沉默，然后说句再见就挂了，犹如例行公事似的。 但怎么说百里慧也是自己孩子的妈，那边有个迟卫国还没解决这边又出来个郑景升，郑景升倒不用比武，但他这人一根筋，讲道理几乎没用，所以柳巷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确定？” 郑景升知道柳巷猜着了，这让他又羞又愧，使劲地点了下头之后把头埋了起来，他觉得无法面对柳巷。 其实大可不必，他和百里慧又没做什么偷人的事，喜欢谁爱谁恐怕连天王老子也管不着，柳巷很理解，只是对陈佳宁有些担心，又问：“那陈佳宁怎么办？” “我知道和她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喜欢不起来陈佳宁，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柳巷知道郑景升说的这个“她”是指百里慧，也不说破，说道：“你尽量去接受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心底没有一丝杂念，对感情……也很忠贞。” 等了自己三年，要不是赶上这样的事陈佳宁还会等，所以“忠贞”这个词柳巷认为不为过，其实不止陈佳宁，高阳、高欢和田思思都算“忠贞”，但谁也不会为了再无意义的事去等，那就不是“忠贞”，而是“愚”了。 “但我觉得她并不是真喜欢我，只不过看表姐她们都有人追也想让我追她，你别看她在你面前表现的对我挺热情，你不在的时候她不是这样，那些都是故意做给你看的，做给大家看的。” 让郑景升这么一说柳巷也糊涂了，感情这东西真是无法捉摸，越想弄明白越弄不明白，那就这样吧，一切随缘，郑景升有句话说得对，身随心走，心走到哪里身子能跟上就行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已经是腊月初八，筹备公司的事都已经就绪，后天就是元旦，是“向行娱乐集团有限公司”和“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以及“向宁音乐制作公司”同时成立和挂牌的日子，这两个公司租赁了“向阳网”所在写字楼的八楼和十楼、十一楼，与九楼的“向阳网”都在一起，“向田”比较大，用了两层楼，总经理办公室设在十一楼，是“向田”的地盘，其实就柳巷一人，其余的人员都归属各自公司。 庆典也没搞得很隆重，但该来的还是都来了，柳时伦和黄淑珍到场，高山和宋瑜也从东玉县赶了过来，罗景坤还派人送来了牌匾，王滨城和李娜来了，王运昌和钱继来了，谢兰居然也代表杨明辉来道贺来了，这些还不算意外，最意外的是曾美来了，田野陪着来的，此外还有一人，是何嫣。 柳巷也没顾得上和他们说几句话，虽然他这个总经理没什么实权但事却不少，里外忙活着，庆典结束又与专程前来的王宛平签订了《金婚》剧本的拍摄协议，谈论中他才知道“海润”的人确实找过王宛平，不过听过《金婚》的剧本就写了五集这才放弃，柳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多亏了当时的约定，要不又被他们抢了去。 大多数来宾在庆典结束后就走了，但家里人留了下来，招待午宴在邻近的酒店举办，柳时伦、黄淑珍、高山、宋瑜、曾美、王滨城还有李娜是一桌，王运昌、钱继、田野、柳巷、史奎、葛铁英、隋风、郑景升是一桌，高阳她们四个外加何嫣、王宛平单独一桌。 柳时伦这桌算家长，因为儿女们的事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一本帐，柳时伦和黄淑珍是觉得谁也对不起，不止对不起曾美更对不起高山和宋瑜，但高山和宋瑜毕竟关系不一样，有些话还可以说出来，与曾美却是第一次见面，少不了多敬两杯，曾美是来者不拒，要不是有王滨城和李娜照顾着，这五人都能喝趴下，饶是这样没等那两桌完事这边就不行了。 照比于柳时伦那桌柳巷这桌是好勇斗狠，特别是田野挑头，谁不喝也不行，但酒量有差异，几轮下来柳巷就感到头晕，借故跑到高阳她们这桌躲了起来。 高阳这桌是最和谐的，五女和王宛平也聊得很好，其中田思思和高欢还要和王宛平具体合作，因为《金婚》定在年后开机，一些具体事宜她们还要请教她，尽说话了，连酒都没喝。 忙活到现在柳巷才顾上问何嫣怎么来了，何嫣笑着说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不来，并轻声问柳巷这四个都有事业了他答应她的事什么时候落实？ “我答应你什么事了？”柳巷懵懂。 “你这人，就对我的事不上心。”何嫣在桌子底下踢了柳巷一脚。 柳巷努力回忆着，心道没答应什么呀，自己哪还敢再答应什么，这都已经够不是人的了，再答应不是要把自己烧死么？ “你说什么跨台合作的事，请我做主持人。”何嫣见柳巷想不起来，提醒着。 原来是这事，柳巷这才把心放下，苦笑道：“你不知道我辞职了呀？” “知道，所以我才提这事，要不你去我们台吧，也不用跨台了，直接合作。”何嫣笑道。 “这个不着急，我想歇歇，等过完年再说。” “你就会敷衍我”，何嫣看出来柳巷没有去的意思，偷偷在底下拧了柳巷一把，把柳巷拧得一激灵，见高阳和陈佳宁往这边看柳巷急忙打岔，提议去父母那桌敬一杯酒，高阳、高欢和田思思站了起来，见陈佳宁意思思的柳巷说：“你也得去，今天有你的事。” “那何嫣姐也陪着去吧。”陈佳宁站起来说，她有些害怕，想拉个垫背的。 “行，一起去吧。”柳巷说。 等柳巷领着五女来到父母这桌时一看都喝得差不多了，柳时伦和高山喝得眼含热泪，黄淑珍、宋瑜、曾美紧握着手互相安慰着，王滨城和李娜一边劝一个，但基本没人听他俩说什么，弄得他俩也挺尴尬。 见六人进来这边才算恢复点秩序，柳时伦骂道：“你个臭小子，还敢来，先行个礼，给你高叔、宋姨还有曾姨陪个不是！” 柳巷一躬到地，这个礼他早就想行，半年了，行的有点晚。 第254章 煮茶谈天下 酒是没喝，不过这话没少说，高山让柳巷坐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算是原谅了他，不过他夸一句柳时伦骂一句，柳巷只有听着，不论夸还是骂，满满的都是爱，虽然有遗憾主旋律却没变，高山也没变，只不过如今他和柳时伦一样，也管不了了。 这边连夸再骂，那边却是比美斗俏，黄淑珍、宋瑜和曾美挨个的拉着五女左看右看，互相比着，这是何嫣和陈佳宁的妈没来，来的话够一场擂台赛了。 好不容易这边告一段落，高山和宋瑜叮嘱了两个女儿几句要回去，曾美也是，柳时伦和黄淑珍挽留不住，也只好陪他们一起出来，柳巷和五女都送出来后曾美才想起来还有田野，柳巷急忙跑回来一看，田野已经趴下了。 “怎么回事？”柳巷问郑景升，除了田野那几个人都没事。 “他叫嚣，让我们几个给灌趴下了。”郑景升指了指田野说道。 郑景升刚说完田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嘴里嚷着“没事”，“还要喝”之类含糊不清的话。 “可真有你们的……”柳巷拿手指点着几人，田野算是客，哪能这么对待客人，但他也只能说郑景升：“思思知道了放不过你！”说完架起田野往楼下走。 田野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比柳巷高出不少，柳巷以为架他会很费劲，但没想到越来越轻，到楼梯口时柳巷突然对田野说：“你没醉吧？” “本来就没醉。”田野嘿嘿笑了一声，直起腰来，但手臂还搭在柳巷的肩上，并没有放下来。 “你干嘛装醉？”柳巷不解。 “我看你们这几个小子的人品怎么样，有没有能当我妹夫的人。” 听田野的话茬还不知道隋风在追求田思思，柳巷笑道：“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还是你比较不错，要不你做我妹夫得了。” 柳巷也不知道田野究竟知道多少，是装醉还是真醉了，也不敢再搭言，临到上车时田野还对他挤了一下眼睛，这更让柳巷疑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宛平走后葛铁英和隋风也走了，家在盛阳的各自回家，王滨城和李娜没走，何嫣也留了下来，六个女人住到了对面，柳巷则和王滨城回到了自己家。 王滨城被杨明辉退回去后俩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柳巷把没舍得喝的“大红袍”拿了出来，泡好后和王滨城闲聊起来。 “我回去后去拜访了罗台，和他聊了一下午，受益颇多。”王滨城说。 罗景坤已经到任，但王滨城还习惯地称他为“罗台”，其实应该叫“罗副书记”。 “哦，他说了什么？”柳巷问。 “一些不能公开说的话也说了，我听出来他是想让我传话给你，所以今天借这个机会我就没走。” 原来还有这个原因，柳巷有些感动，从罗景坤走后他没和他联系过，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反而显得虚假。 “罗台说，其实他走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就是省里要发生人事变动，在这个大背景下总有些人要铺好路的，眼下的这种局势不会长久，形势一变都会跟着变。” 柳巷对政治不感兴趣但不是不懂，他能猜出来罗景坤说的这人是谁，八年后他是轰动全国的一起政治事件的主角，现在是盛东省的省长。 “他的意思是说，让我等？”柳巷问。 “应该是这样，怕你心灰意冷跑别的台去了。”王滨城笑道。 “杨明辉也会走？” “差不多，要不他为什么那么着急，气都不喘就改革改革的，我和王总监和钱总监都唠了，现在的盛东台快变成民营电视台了，这种情况也坚持不了多久，收视率下滑严重，什么钱也没有，工作人员根本没有积极性，能坚持一年都算长的。” 《暗算》的地面播放已经开始，盛阳台和烟海台这段的收视率都比盛东台高，虽然基数不一样但从另一方面也证明了盛东台确实在走下坡路，匆忙上马的《刘老根大舞台》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万家欢笑》倒是捧红了一帮“赵家班”的弟子，但缺乏底蕴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节目就算能博得一笑却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柳巷不相信杨明辉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使原先不明白现在也应该明白了几分，但他并没有要修正的意思，刚才吃饭的时候王运昌和钱继还说《马大帅》的首播也是大年初二，正好和《暗算》的卫视首播撞脸，他这要是干嘛，真以为《马大帅》能拼得过《暗算》？ 有些东西不经过时间的检验是无法了解真相的，罗景坤也只是猜到了其一没有猜到其二，等杨明辉只用了半年时间就高升中央台的副台长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并不是他与领导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利用了人事变动的影响，但穿针引线的人必然要有，所以他根本没拿收视率什么的当回事，他要的是政治上的影响，并不是民间的。 “你是不是有去其他台的打算？”王滨城问柳巷。 这个想法有过，所以柳巷点点头。 “罗台和我分析了眼前的形势，他认为你还是不要走的好，你看现在的形势。”王滨城说着把茶几上的一只空茶杯拿了下来，倒扣在茶几的一角，说道：“这是华南，有广东台坐镇，祁祯祥在那里。”接着拿起另一只茶杯扣在它的右上：“这是中部，老大湖南，不止有刘澜江还有一帮人才，他们也正在着手内部改革，公司化经营，空间很大但人事关系复杂，你去了一定遭到排挤。” 第三只茶杯王滨城扣到了右边，说：“这是东部，大台最多经济实力最强，但竞争也最激烈，何嫣这么好的主持人去了也无用武之地就是例子，他们招贤纳士更多的不是人尽其才，是圈禁，防止其他台超越，再有就是这里，北京。” 第四只茶杯王滨城扣在了上边，指着茶杯说道：“在中央台的阴影里北京想出头很难，如果达到一定程度必定会遭到中央台的打压，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他只能永远做小弟，就像天津总跟着北京屁股后面跑一样，刨去这些就剩下了西部和东北。” 王滨城直起腰，用右手在西部画了一个圈，说道：“这块地域面积很大，但经济相对落后，你做节目可以不为钱，但没钱是做不成的，所以这块也不适合你，那就只剩下东北了。” 用双手画了一个东北的区域之后王滨城又说：“东北，还可以辐射到内蒙，地域足够人口也超过了一亿，黑龙江太偏远，吉林的观念相对落后，盛东前可以出关与北京、天津交锋，后有退路，如果不行还可以从内蒙迂回先占据山西和河北，把北京和天津包在里面，然后拿下山东和河南，如果黄河以北尽在囊中那就有力量与那三块势力隔江对峙，再有机会就可以跨过江去，愿意怎么打就看你的了。” 王滨城的这一通演讲柳巷感到熟悉，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说解放战争？” 王滨城还真没往上联系，顿了一下也笑道：“是有点像，三大战役么，但这是我和罗台聊的时候咱俩共同的观点，盛东对你很适合，只不过你需要等待时机，罗台很看好你，我也是，你要是没这抱负算我白说。” 柳巷有这抱负，但卫星信号毕竟不是真枪实弹，打下就打下了，所以对王滨城说的这套战法他有不同意见，拿起北京的这只茶杯后他说：“其实这里有劣势也有优势，还记得我们说过‘官渡之战’么？” “记得。”王滨城点头。 “《中国麦霸》失败后我重新读起了《三国》，看的当中我有这么个体会，‘官渡之战’表面看起来是赢在‘奇袭乌巢’，其实是赢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它最有这个优势。” “你想去北京？”王滨城惊讶地问。 “原来有这个想法，刚才听你一说不想去了，但这个‘天子’还是要‘挟’。” 王滨城没听懂，“天子”指的是中央电视台应该没错，但它还没落难到地位不保的地步，哪来的“挟”一说？ “我要拍《金婚》你知道吧？”柳巷又说。 “知道，不是和王宛平刚签完协议么？” “签协议的时候我还在想和哪个电视台合作合适，刚才你这么一点拨我决定了找中央台，此外我还会和他们合作别的节目，但我不会加盟。” 这越说越乱，王滨城的思维也跟不上了，他摆着双手让柳巷说明白些。 “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局势的分析，我都认同，我暂时不会去任何一家电视台，但总等不是办法，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形势有点像东汉末年？” 又回到了《三国》上，其实从《中国麦霸》败北的时候柳巷就想，为什么老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你想打二战我就得陪着你玩‘敦刻尔克’，还得逃亡，我也可以引导局势然后玩自己的战法，所以他才重拾《三国》读了起来，这一读还真有收获，他感觉现在的局势很像东汉末年，中央台看似强大其实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地方台的各类综艺节目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来的情况下收视率严重下滑，各个频道开始各自为战寻求出路。 《综艺大观》穷途末路，《幸运52》风光不再，《开心辞典》即使挪到一套也无法挽回颓势，《梦想剧场》等勉强存活，寻求出路的同时却创意缺乏，新开播的《非常6+1》不论从形式还是内容都称不上上品，内耗严重资源不能共享是中央台的最大弊端。 这个弊端背后必然是权利和效益的再平衡和再分配，犹如何进和“十常侍”的对垒和博弈一样，自己要做的不是帮何进或者“十常侍”，而是让局面快速转化定型，这样势必影响整个综艺节目的发展，“挟”的要义就在这里。 如果柳巷不是被迫辞职闲赋在家，他不会重拾《三国》，也不会打中央台的主意，罗景坤说得对，王运昌逼出了一个《超级女生》，杨明辉逼出了一个“综艺三国”。 第255章 天子与大臣 元宵节过后“向行娱乐集团有限公司”兵分几路，其中“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就兵分两路，田思思与隋风去找拍摄基地，《金婚》的取景很简单，主要是一座工厂和一栋筒子楼，这对于盛阳这个老工业基地来说不是难事，高欢已经毕业，在家坐镇，一是招募演员二是购买剧本，有些名气的剧本都被“海润”、“华谊兄弟”等几家大的影视公司买走了，柳巷只能寄希望于沙底淘金，这些影视公司都有自己的签约演员，“向田”还没有，只能一步步来，目前还得采取招募和选拔的方式。 “向宁音乐制作公司”也有了动作，郑景升入股，出任副经理，按照柳巷拉出的单子先制作《金婚》的片头和片尾曲，然后是两首单曲，一首叫《梦想中国》，一首叫《快乐旅程》，虽然陈佳宁不解其意但也按照柳巷的要求动了起来，一方面与“向阳网”合作从网络征集，一方面寻找知名音乐创作人进行创作。 安排妥当后柳巷出现在中央电视台，这是他第一次迈进这个中国电视行业的“天子殿堂”，把中央台比喻成“天子”除了他的人员众多，级别最高、覆盖面最广此外，还因为它独有的政治优势，只有它能称为国家的“喉舌”，舆论宣传的“机器”，除此之外再无第二个。 然而综艺这块中央台从80年代至90年代初的“独霸天下”到93年遭遇东方台的挑战到97年湖南台的“异军突起”再到2000年柳巷策划的以《超级女生》、《非诚勿扰》、《中国好原创》、《中国麦霸》等为代表的综艺节目的崛起，至如今的“群雄并起”，实力已经被严重削弱，即使是“天子”也有改朝换代的时候，不发展就只有没落。 蒯总监对柳巷的到来异常惊讶，从桌子后面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连说到北京怎么没告诉自己，好去接站，柳巷笑道：“不用，你这地方好找，出租车司机都知道。” “那倒是，快请坐。” 沏了一杯茶放到柳巷面前后蒯总监说：“这刚过完年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你那边不忙？” 看来蒯总监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这中央台就是大，不像地方台爱打听这些，柳巷回道：“我辞职了。” 这句话让蒯总监更是吃惊非小，愣了一会后连说了几个想不到，随即俯过身子问：“想来我们这？” “不是，想找你合作。” “哦”，蒯总监又是一愣，但也展露笑容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我出策划，你们执行。” “这个没问题，我们现在就缺这个，只是不知道你策划的是什么节目？” “当然是综艺，策划案我带来了，您瞧瞧。” 柳巷显示出了极大的诚意，按说只有在达成意向后才能出示策划案，否则你前脚一走后脚他就按照你的策划进行，改个名字即可，你说他是剽窃都找不到证据，这是综艺节目的通病，也是被无限仿制和同类节目蜂拥而上产生不良竞争的弊端，特别是有些门槛低、投资少的综艺节目，连县台、市台都能做，这种不良竞争如果得不到改善必然制约综艺节目的发展，陷入投机的怪圈。 所以柳巷想通过中央台制定出一些行业规则，也只有中央台能办到，这也是“挟”的一部分。 到年末，终于在中央台的敦促下广电总局下发了“综艺史”上第一道“限娱令”，对大型综艺节目从内容到形式做出了不得雷同的规定，加强了对“知识产权”的保护，随着形势的发展又下发了第二道和第三道“限娱令”，对内容、形式甚至名称和主持风格做出了更加详细的规定，这才使综艺节目走上了健康发展的轨道。 看完策划案蒯总监一拍大腿，叫道：“我还愁《综艺大观》撤了之后怎么弄呢，你这是给我雪中送炭来了！” “你真是高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欢乐中国行》可以取代《综艺大观》。”柳巷适时地捧上一句。 “你就别提了，娘的台里非要我们改革，要拿掉我们几个节目，还要把人员和资金重新调配，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收权，要不这阵我怎么什么心都没有，也不知道你辞职了，这回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说的，我改版，让他找不到借口。” 蒯总监也是一时兴奋把不该说的话也说出来了，柳巷一笑，看来这步棋走对了。 但有些东西策划案里没写，蒯总监把策划案放下问柳巷：“你有什么条件？这个策划可以用，你这么诚心我也不能亏心，你的条件我会尽量满足。” “别的条件我没有，这么大型的综艺节目也只有中央台能举办起来，这是我找你们合作的原因，我只要几点保证和一些附加优惠。” “你说。” “第一，保证公益性质，不以盈利为目的；第二，保证节目质量，不能炒作新人；第三，不能让各地政府买单，投资可能大点，但你们这么大的平台应该能找到赞助商，此外我要求拥有品牌的所有权，还有开场曲的出售权以及策划人拥有的一切权利，就这些。” 蒯总监一听有些异议，说道：“你说了半天没提到分红，要不你把那三点保证去掉我给你提成百分之十，你算算，按照你策划书里的规模每场投资要在七八百万以上，我估摸了一下，有的场次还不一定够，看请的明星腕多大，咱平台再大也不能让人白演吧，还有第二条，有些门子我也挡不住，还有些人不差钱，就想出名，露一鼻子也未尝不可，但肯定不会影响节目质量，那我是砸我自己的饭碗，对吧？这么算下来要是一季度举办一场的话全年就是四场，成本由各地政府埋单我们就是干赚，办一场赚一场再加上广告赞助这些赢利不会低于三四千万，你这百分之十就是三四百万，其他条件照旧，你也不用操心，更没有风险，这账你怎么算不过来？” 蒯总监真是个老手，看完连成本核算都估摸出来了，只不过他不知道《欢乐中国行》在2004年引起多大的轰动，开始是一季度一场，后来邀请的地方太多，逐渐发展到一个月一场，要是按他的算法柳巷这百分之十绝不是三四百万，千万恐怕也挡不住。 然而柳巷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如果以赢利为目的，加上一些黑幕和各地政府买单的话，这个节目不会走远，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就会下马，如果那样这个“挟”就失去了意义，他是想“挟”出规矩来，“挟”出综艺的全民娱乐来，“挟”出一片对自己有利的形势来，而不是“挟”出铜臭味，“挟”出丑闻，“挟”出与自己的理念背道而驰的局面来，所以他才没提分红，也没打算要。 “如果这三点不能保证我们就不可能合作了，我想让《欢乐中国行》走得远点，这对你也有好处。”柳巷说。 蒯总监当然明白，不过他更想名利双收，但见柳巷坚持心道先答应他，等节目办起来看看效果再说，于是摇了摇头应承下来，说这两天就开会研究《综艺大观》改版的事，让柳巷听信，如果通过就签署合作协议。 《欢乐中国行》的事宜暂告一段落，柳巷又让蒯总监给联系2台，也就是刚刚改名叫“财经频道”的总监和8台“电视剧频道”的总监，蒯总监问柳巷做什么，柳巷说还有一档节目和一个电视剧和他们商讨，对电视剧蒯总监不感兴趣，一听还有节目非要柳巷说来听听，柳巷笑道：“这也是一档大投资的节目，你做不过来，还是和他们谈谈比较好，想和台里抗衡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还要联合其他频道，这样才有可能。”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蒯总监诧异地问。 柳巷也发觉自己失言，这是自己不想为人所知的一面，也是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阴暗的一面，但想在这个乱世完成自己的理想有时也需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特别是在自己的梦想面临破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每受一次打击就有所转变，只不过这次的打击有些大，再这么耗下去可能就会错过机会，自己的记忆只保存到了2014年，还有十年，再不抓紧就枉费这天赐的机遇了。 不过柳巷的这句话也道出了蒯总监的心病，现在的中央台正处在闹“宫廷政变”的时候，不过两边都害怕，台里怕下面把自己架空，下面怕台里夺权，新闻、体育这样的垄断频道还好些，首当其冲的是政治优势不大的频道，二台刚改名叫“财经频道”，收视率下滑的最严重，已经有风声传出要撤换频道总监，下来就应该是自己了，再下来是电视剧，“唇亡齿寒”的道理对这些浸淫在文化圈多年已经做到了司局级的总监们来说早就心神领会，所以他们也在抱团，以求和台里抗衡，甚至还想取得更大的权利，如果到了悬崖边上，他们也会反击，甚至会“逼宫”！ 中央台与地方台明显的不同是，它更像一个朝廷，有“天子”，也有“大臣”。 第256章 《梦想中国》 财经频道的总监姓宋，电视剧频道的总监姓夏，连同蒯总监一起，仨人与柳巷一起商谈。 对于柳巷的另一个策划案《梦想中国》宋总监的态度和蒯总监一样，惊呼这回有救了，《非常6+1》只是遏制了颓势，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期望《梦想中国》这一档大型的真人秀节目能让财经频道挺直腰板，有和台里讨价还价的资本。 “你怎么想到的？”宋总监问柳巷。 “湖南台要举办《超级女声》您知道吧？”柳巷问。 “知道。”宋总监点头。 “《超级女声》的前身是《超级女生》，就是我策划出来的，再想个《梦想中国》应该不难吧。”柳巷笑道，要不是有《超级女声》他暂时还不想做这么大型的选秀节目，因为只隔了两年，人才是需要慢慢成长的，这么频繁的做这样的节目不止再难选到优秀的选手，观众也会产生审美疲劳，然而湖南台不管这些，去年要不是“**”已经就搞了，让中央台与湖南台碰，既能规范湖南台只顾商业利益的行为又能防止湖南台进一步做大，更关键的是，会加速中央台内部的调整，让“天子”与“大臣”的争斗尽快地显现结果，从而给自己提供机会。 “这倒是”，宋总监点头，接着问：“既然你知道湖南台办《超级女声》那我们办这个《梦想中国》会有优势么？” 这个问题柳巷早有准备，伸出右手的三个手指说道：“优势有三：第一，平台、技术，影响力、覆盖面，还有其他的东西，这个我不说你们也清楚。” 见仨人点头柳巷接着说道：“第二，我和他们交过手，对他们的程序了如指掌，我的策划案中的每一个程序也都是有针对性的，不敢说遏制起码不输给他，短信投票已经被禁止，相信他们的商业炒作再难掀起什么大浪。” “第三，关键的一点，时间，我们一定要抢在前面，而且可以抢到前面，因为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怎么炒作都要以节目质量，对这两档节目来说就是选手的演唱水平做基础，所以谁捞到好的选手就成功了一半，宜早不宜迟，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有这样的动作，也是对我们有利的因素，做好保密工作的同时也要做好情报工作，理想的时间是比他们提前一个月，既打乱了他们的部署又来不及修正，这是最合适的时间节点。” 仨人点头，柳巷的这番话让宋总监彻底放下了心，要是输给了湖南台还不如不办，那自己更有被拿下的理由了，但这阵子他和蒯总监他们一样，根本没有心思观察地方台的动向，于是问柳巷：“你知道《超级女声》什么时间开始么？” “不清楚，你们应该能打听到。”柳巷答。 “那你猜个时间。”蒯总监帮着宋总监问了一句，因为他们这两档节目要错开，总不能自己家先打起来了，虽然节目内容不一样但碰到一起也是不好，都影响收视率。 “我猜是七八月份。”柳巷合计了一下说道，现在刚过完年，湖南台的调整还没结束，应该会空出一段时间，七八月份应该差不多。 “那我们就照六月份准备，还有三个多月时间，来得及。”宋总监说。 “结束是什么时间？”蒯总监问。 “策划书写的是三个月，六月份开始的话八月份结束。”宋总监答。 “那我们就照十月份准备，除了成名歌手你那里有好的我也可以用，给他们提供一个平台。”蒯总监说。 这又是一个比湖南台多的优势，柳巷笑道：“你俩还联合起来了，你给他提供后续发展的空间，他给你输送炮弹，还省钱了，这个我同意，不算炒作，此外像春节晚会的舞台对选手来说诱惑力更大。” “那我们可以用李咏做主持人，今年的晚会导演虽然没定，但有很大的可能是他老婆哈文。”宋总监说，李咏是他们频道的主持人，原来也在考虑之列。 “具体用谁我没有决定权，但我提供个参考意见。”柳巷看着宋总监说。 “哦，你说。” “我觉得李咏不太合适，死板点，这样的节目还是用活泼点的主持人为好，《超级女声》的主持人一定是何炅和李湘，咱不用用俩，就用一个，但必须是最好的，这样很关键。”柳巷没好意思说太多，他认为李咏不但死板还自命清高，清高不是自命出来的，是骨子里的，自己就是，水清云高，你没有水的品质云的优雅就是想清高也清高不上来。 宋总监当然能听出柳巷话里的意思，他尴尬地笑了笑，问：“那你觉得谁做主持合适？” “女的话王小丫还可以。” 宋总监听出来柳巷还是不满意，骂道：“本来我们频道就没有那么些出名的，现在又给调走了一大批，成心和我过不去，要不，老蒯，你借我一个得了？” 中央2台原来是个综合频道，改为“财经频道”后内容压缩，少儿、体育、农业、军事这些都劈出去了，主持人自然也走了一大半，所以宋总监发牢骚，想和蒯总监借人。 蒯总监也在合计这个问题，他必须先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后才能考虑借不借人，于是问柳巷：“你认为《欢乐中国行》谁主持合适？” “董卿。”这次柳巷没有说含糊话，直接点了出来。 “那我借周涛。”宋总监连忙补上一句。 蒯总监本来也在犹豫，在她俩人当中抉择，见柳巷倾向董卿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周涛？” “她俩都是很好的主持人，但董卿的亲和力多些，周涛的掌控力大些，《欢乐中国行》都是知名明星，亲和力多些容易沟通，《梦想中国》程序复杂，现场需要掌控，周涛比董卿合适。” 见柳巷说得在理，蒯总监也就答应了下来，宋总监听出来柳巷对周涛的评价比董卿高，更是得了一个便宜，笑得合不拢嘴。 周涛版的《梦想中国》已经与李咏版的《梦想中国》完全不一样，内容和形式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所以结果自然也不一样，周涛的主持也比李咏强得太多，李咏的出名与哈文密不可分，主持上实在没有太多特点，清高不上来的人也就这个水平。 大框基本这样下来就是条件了，对《梦想中国》柳巷开的条件更是简单：一分钱不要，只要一个栏目的名字——《星光大道》。 当初去盛东台要求取消《繁星点点》节目的中央台的代表就是2台的一个部长，所以柳巷以此为交换条件。 宋总监不解，一个栏目的名字又能值几个钱，莫非这里有玄机？ 玄机肯定有，《繁星点点》被取消后柳巷无时不刻不在惦记着《星光大道》，但时机始终不成熟，没有交换条件中央台也不可能答应，现在虽然没有用武之地但时机却是最好，他相信宋总监会答应。 宋总监想答应但总怕吃亏，问柳巷：“你是想做节目还是想做生意？” “我做什么生意，想做节目。”柳巷笑道。 “你不是辞职了么，怎么做节目？” “我要是没人要就不做了，让这个名字烂在那，你放心，我不会用这个名字做生意赚钱的。” “那你干脆再和我们合作一次，做这个《星光大道》好了。” 见宋总监还挺贪，什么都想要，不能说出真相的柳巷笑道：“那也行，我要这两个栏目收益的百分之二十，如何？” 宋总监一算觉得亏，这个《星光大道》还不知道什么样子，于是笑着说：“那还是这样吧，《星光大道》就给你了，我们不再用这个名字，要不《星光灿烂》也打算并到综艺频道去的，我也不亏。” 《星光灿烂》是2台开播了七年的节目，当初就是以与这个节目衍生品的名义要求《繁星点点》取消的，如果柳巷不要马上就要并到综艺频道了，不再归财经频道所属。 蒯总监却不以为然，《星光灿烂》本就是要停播的节目，台里的调整更大程度上是离间两个频道的关系，让他们有缝隙，自己还正打算不要呢，所以说道：“你干脆就停播得了，我要你这个玩意干什么，还是累赘。” 这下可好，柳巷给解决难题了，皆大欢喜，不久之后《星光灿烂》停播，但等《星光大道》开播时宋总监和蒯总监才明白，他们送给柳巷的不止是一个名称，而是一个品牌。 然而品牌是需要打造的，它的背后凝结的是智慧和汗水。 与夏总监的商谈柳巷终于提到了钱，这个不提钱他也交不了差，因为他就是个挂名总经理，一个光干活不拿钱的总经理，但对于他的想法田思思和高欢都没有否定，边拍边播不可能像《暗算》一样实行竞买，如果能在中央台播放那是求之不得的，一切事宜也都委托柳巷做主，但除了报销交通费以外还是一分钱没有，看来他们是铁了心的吃定柳巷了，让他没有闲钱给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们是恨百里慧还是恨迟卫国，亦或是都一样。 这俩人女人，即使结婚了也不会放过柳巷，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的心理平衡些。 第257章 两个“第一” 夏总监这关可没有蒯总监和宋总监那关好过，如果柳巷是拿完成的电视剧，哪怕是期货夏总监都会很感兴趣，《暗算》还在热播，热得一塌糊涂，四大卫视开始是一天播两集，几天后观众就不干了，东方、广东、江苏和湖南电视台的电话都被打爆了，找不着卫视就找其他频道，更有能人也不知道从哪掏弄的台长电话，不管是办公室还是手机，一通乱打，有的甚至打到家里，弄得台领导的家属也跟着不得安宁，目的只有一个——加播，不够看！ 五年前播《还珠格格》时的画面重演，《还珠格格》是因为好看，《暗算》是因为新奇加扣人心弦，不看下一集闹心，人们第二天上班的第一项内容基本是接下来会怎么样，连盗版的dvd和光盘也出来了，四大台迫于舆论压力改为每天三集连播，但这样观众还是不干，因为周六和周天要给其他综艺节目让道不播，周五还是两集，就是在这样的浪潮声中《暗算》火得一塌糊涂，每晚七点半以后几乎是万人空巷，如今虽然接近尾声要求插播广告的还是络绎不绝，四大台赌得眉开眼笑，基本都赚了五百万以上。 不到二十天时间，赚钱不算收视率都是节节攀高，湖南台打了个翻身仗，连带着《快乐大本营》的收视率也跟着上升，东方台在《上海滩风云》遭受冷遇后终于扬眉吐气一把，江苏卫视暗道好险，当初差一点就放弃了，广东台觉得对不住深圳，在首播结束后以其他名义补贴了深圳卫视二百万，算是对他当初相让的感谢。 《暗算》的火爆程度超过了《大染坊》和《亮剑》，尽管它的重播次数没有《亮剑》高，但填补了中国特情电视剧的空白，“701”一时间成为一类人的带号，散发着神秘的光彩。 王宝强火了，这个在“车顿影视城”跑龙套的农村小伙子火了，入夏之后参演了冯小刚执导的贺岁片《天下无贼》，从此声名大噪，虽然发现他的不是柳巷，但此后与柳巷仍有联系，也参与了柳巷策划和导演的综艺节目中。 高阳和高欢一举成名，虽然俩人之后再没参演任何的电视剧，但这对“姐妹花”被人们念叨了数年，《暗算》播完后更有不少年轻男子远赴盛阳求爱，“向行娱乐集团公司”的门前天天都有一群拿花的小伙子站在那里，以求表达心中的爱慕，这可苦了郑景升，和两个保安天天陪着，不熟悉和说不出理由的人一概不让进，僵持了一个多月这场风波才算散去。 田思思也是，不过由于她和隋风拍摄《金婚》回来的时候少，倒省去了不少麻烦，有时回来一看门口一群人就不进去了，转头回家，好在这些人不知道家在哪里，没有追过去。 陈佳宁也受到了波及，见不到高家姐妹和田思思不少人认出了她这个双料“超女”，虽然“年龄门”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年，逐渐被人们遗忘，但也极少有人向她示爱，因为都认为她这个“音乐公司”若没有“富豪”或“有背景”的人撑着她不会成为经理，人们的观点适用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人，也符合中国的现状，但还有那百分之二十不是这样的，她们确实是凭自己的能力在打拼，不是靠美貌和**。 尽管《暗算》火得一塌糊涂但夏总监还是不放心，原因只有一个，这种播放电视剧的形式前所未有，他正走在悬崖边缘，不敢冒这个险。 “没抢着《暗算》我都被领导骂死了，要是再出点差错我只有以死谢罪了。”夏总监说，他的境遇并不比宋总监好，这三年三部大戏没有一部是在中央台首播的，本来好剧他就排在1台也就是综合频道的后面，现在的日子更不好过，只能是拾牙缝，手里的资金也被一点点地削弱，手下人更是怨声载道，说他无能。 柳巷明白夏总监的意思，《大染坊》你不来，《亮剑》你不来，《暗算》你也不来，现在拿我当试验品，我不干，要是好你也不会找上门来，一定是手里没钱了想出来这么一招，想从我这里骗点钱花，我的眼睛贼着呢，看不出好我还看不出坏呀！ 对于是什么原因柳巷实在不想解释了，这要是一解释能扯出二里地，所以他干脆说：“要不这样，夏总监，我可以和你签收视率合约，达不到一定收视率我一分钱不要，而且你随时可以停播，也不会遭受什么损失。” 这倒是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建议，夏总监和宋总监、蒯总监对视了两眼，见俩人都点头于是说道：“好，就按你说的，但这样也不是一点风险没有，你知道我们频道的平台有多大，你可别让我挨骂呀！” 这是讨价还价，柳巷也笑道：“不会的，我拍的三部剧你也都知道，挨骂有可能，但都是骂播的少，你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就行了。” “那我倒是心甘情愿”，夏总监哈哈笑着，笑完问：“收视率达到0。5%，你敢保证么？” 中央台的0。5%不是湖南台的0。5%，更不是盛东台的0。5%，因为落地比例不一样，中央台的几个主要频道，包括电视剧频道落地已经超过了95%，就是说在偏远山区有线电视没接入的地方你看不到湖南台，看不到盛东台你也能看到中央1台，因为它们与省级卫视租用的卫星不一样，中央台几乎是全覆盖的，再打个比方，省级卫视是普通电话，中央台的这几个频道是海事电话，虽然电视剧频道还没有达到综合频道的97%，但也超过了95%，湖南卫视还没到80%，而盛东卫视才刚刚超过70%。 所以收视率的算法上不能强求统一，一个县台的收视率可以达到30%或者40%，但对于中央台来说那是痴人说梦，除非全国只有一个频道。 这0。5%可不低，《新闻联播》的收视率才过10%，虽然电视剧这块能创造高收视率但想超过0。5%也不太容易，所以夏总监开出了这样的条件。 “行，低于0。5%我一分钱不拿，超出怎么算？”柳巷答应完反问。 “每超出0。1个百分点递增百分之一，基数是广告费的10%。”夏总监说，不愧是老奸巨猾，照这个算法收视率达到1%时才能拿15%，还没有本钱，不会赔的基础上赚的还是大头。 柳巷也不傻，笑道：“行，那要是超过9。5%你可就一分钱赚不到了，不给自己留点？” 知道柳巷是揶揄，夏总监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不留了，要是能达到9。5%我就当赚吆喝了，钱都归你。” 《金婚》是第一部边拍边播的电视剧，也是第一部与收视率挂钩的电视剧，其特殊的编年体体裁不是电视剧的主流，但也正符合这样的播放方式，如果换做《暗算》电视台能被砸，细腻的感情和家庭生活展现也不具有悬念，但却是最接近于真实的，带给人们的是品味，连续播放反而冲淡了这种味道，但结果会怎样，柳巷也无法预测。 《金婚》肯定不是唯一的一部边拍边播的电视剧，更不是唯一的一部与收视率挂钩的电视剧，以后这种方式被很多电视台采用，但敢于赌的毕竟不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柳巷不疯也不傻，现在的他，是个赌徒。 达成的只是初步意向，两档节目和一部电视剧还要经过频道内部的审核，这需要几天时间，所以柳巷既没待在北京也没回盛阳，而是去了重庆。 从十月二十五号百里慧离开盛阳至今已经四个来月，柳巷还没去探望过，不是他寡情，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去合适不合适，黄淑珍催过几次，过年的时候他就想去，但百里慧说父母不欢迎他，让他别来，他本身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既然人家不欢迎你你还去干什么，于是就耽搁了下来。 所以这次去他也不打算让百里慧的父母知道，直到下了飞机四顾茫然不知道哪是哪时他才给百里慧打了电话，说自己到了重庆。 百里慧很吃惊，但也听出来还有些欣喜，这个高傲的男人终于也熬不住了，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台里的变故她也清楚，也不打算回去了，这个男人能迈出第一步应该就能迈出第二步，她不着急，孩子出生后她相信他会改变主意的。 来接柳巷的是迟卫国，柳巷也一愣，不知道百里慧演的是哪出，迟卫国却像没事人一样边开车边和柳巷交代百里慧的话。 “现在是三点，我们三点半能到，武叔和武婶五点到家，所以你只能待一个小时，别让他俩撞见，然后你住到宾馆，以后的事再商量。” “武婶……是做什么的？”柳巷问，至今他还不知道百里慧的妈是干什么的，这句“武婶”是随迟卫国叫的，他感到很别扭，但也不能叫“妈”，或许叫“姨”更合适。 “武婶是军医，很有名的心脏病专家。”迟卫国却没柳巷这么纠结，他很自然，比那次去盛阳时自信多了。 柳巷再也无话，眼睛向窗外看去，重庆他是第一次来，来了才知道什么叫“山城”，什么叫“陪都”，汽车一圈圈地盘旋而上，脚下两江环抱，自然与现代并存，清秀与巍峨互溶，好一个重庆，好一个“渝城”！ 第258章 将军府第 百里慧的家位于集团军的家属院内，这里有高楼也有十几栋二层别墅，其中的一栋是给百里武的，迟卫国说这些别墅只有将级军官才能住进去，他父亲的级别还不够，因此他不住在这里，但离这也不远，部队的营房也在附近，所以百里慧才让他去接的。 柳巷笑笑，说谢谢了，你到盛阳是自己找去的，没想到到重庆还得麻烦你来接，真是不好意思。 不管柳巷是什么意思反正迟卫国不在乎，他已经知道百里慧怀孕的整个过程，他甚至有些感谢柳巷，要不是有这么一档子事百里慧还不能回来，他觉得他俩不会结婚，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车停下的时候百里慧已经站在门口等了，肚子大得像揣个西瓜，滚圆滚圆的。 “你俩聊吧，我就不进去了。”迟卫国说。 百里慧感激地看了迟卫国一眼，然后慢慢转回身推门往屋里走。 柳巷不知道应不应该过去扶，要不是到了家门口他几乎不敢认这就是百里慧，整个人胖了能有二三十斤，尽管重庆不算冷她也没穿太厚的衣服但还是显得很臃肿，失去了往日俏丽的模样。 最后柳巷还是紧走几步过来扶住百里慧，百里慧也没拒绝，笑了一下，在柳巷的搀扶下坐到了摆放在客厅里的一个高凳子上。 “不敢坐沙发了，只能坐这。”百里慧说。 “八个月了吧？”柳巷问。 “嗯，去年六月二十号的事，已经八个月了。” 女人总能牢记某个特殊的日子，何况那天对百里慧来说，不止是失去了女人的贞洁，还是孕育一个生命的开始。 “预产期是哪天？”柳巷问，那天他肯定要来的。 “四月十号。”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柳巷又问：“孩子都好吧？” “都好，一切正常，不过妈没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我猜是女孩。” 百里慧有些遗憾，她知道柳巷喜欢男孩，每次检查都是妈领着去的，也不告诉她b超的结果，所以她怀疑有可能是女孩。 “男女都一样，女孩更好，贴心。”柳巷说的也不是谎话，他是希望要个男孩，但见百里慧的模样哪还忍心去计较这些，这个女人为自己担负了太多，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欠她的，或许应该到重庆来，与她和孩子厮守在一起。 见面与通电话完全是两回事，此时的百里慧也是百感交集，三四个月的时间里她每天都在想他，通电话的时候她还能忍住，这一见面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噼哩啪啦”地掉了下来。 柳巷来之前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这让他心里更加酸楚，站起来走过去，他攥住了百里慧的手，顿了一下他说：“我把那边安排安排，然后过来。” 百里慧不敢确定柳巷的这个“过来”是暂时的还是长久地，抬眼看着他，希望他给出明确的答案。 “过来……我就不走了。”柳巷一狠心说道，什么抱负，什么事业，一切的一切，此时都没有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和她肚里的孩子重要，只要她答应，他会来的。 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八个月的时间，自己终于等来了这句话，百里慧欣喜地摸着泪，抱住了柳巷。 柳巷也轻轻地抱着百里慧，不是不想抱紧，是怕碰到了孩子，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从北京出发时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投降得这么快，真是世事难料。 性情中人的弱点，就是难以控制情绪，有时想得很多，有时又想得很少。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这么抱着，此时俩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再能使他们分开，不，是使三个人分开。 俩人几乎忘了时间，柳巷抚摸着百里慧已经挽起来的长发，百里慧轻打着柳巷的腿，就在俩人用肢体动作诉说这四个月的相思之苦，诉说彼此感情的再一次转变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全身戎装的威武军人和一个身着军装挂着文职军衔的气质中年妇女，他俩身后跟着低垂着头，像做错事了的迟卫国。 百里慧一惊，急忙站了起来，低声叫了一声“爸、妈。” 百里慧不叫柳巷也能看得出来，威武军人黄橙橙的肩章上镶着一颗星，这是少将军衔，应该是司职军参谋长的百里武，而那个气质中年妇女与百里慧的眉眼很像，应该是她妈，文职军衔也证明了她是一个军医，一个心脏病方面的专家。 军人“哼”了一声，把大衣脱掉递给了中年妇女，柳巷急忙叫了一声：“叔”、“姨”。 俩人都没搭言，中年妇女去挂大衣，军人对柳巷说道：“我是百里武，百里慧的父亲，你是柳巷吧？” “是”，柳巷答，有些怯生生的，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胆怯，在百里武面前他有一种压迫感，和在高山面前的随意完全不一样，就算在没说过几句话的“船王”田刚面前他也没有这种感觉，他不认为是百里武的那身军装和少将军衔带来的，如果转业到地方，百里武或许还坐不上父亲的位置，论实力，百里家不会及田家的一个船厂，但他就是感到透不过气来，能压住人的不一定是权势，更多的时候是“理”。 对一个父亲来说，柳巷缺“理”，把人家的女儿弄大了肚子然后几个月没管，不论有多少原因站在父亲的角度这都是不可原谅的，他准备接受诘问，但没想到百里武的诘问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百里慧的妈挂好衣服后招呼百里慧和迟卫国上楼，见百里慧没动她说：“你爸和他谈谈，别在那碍事。” 百里慧一听看了柳巷一眼，意思是他骂你就听着，即使打你你就挺着，骂完打完也就没事了，柳巷领会，点了一下头，百里慧这才挪步，迟卫国紧怕百里慧误会，边走边说：“不是我告诉的，叔和婶提前回来了，还不许我吱声，这才……” “解释这些干嘛，你也没做错事，就是多余。”百里慧的妈说完迟卫国连看都没看柳巷，先上楼去了。 “坐吧。”娘仨上楼后百里武指了指一侧的沙发，然后自己先坐了下来。 柳巷坐下，看百里武的神态很镇定，然而百里慧妈的态度却不是这么回事，完全是厌恶自己，他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商量的，又将如何对待自己。 “我没想到你还敢来，不怕我打折你的腿？”这是百里武的第一句话，一说上话他也镇定不了了，瞪着柳巷问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柳巷答：“即使您打折我腿我也得来，否则我良心不安。” “就是为了良心？”百里武问。 柳巷想说为了“爱”，刚才的那一刻他也觉得找到了“爱”，但现在却说不出来，嘴张了几次也没发出声响。 “好了，我知道了。”百里武伸手阻止，接着说道：“卫国回来跟我说的时候我不相信，慧慧始终咬定你是爱她的，所以这个孩子留了下来，四个月了，你今天才来，你刚才也说了，只是良心，或者是怕我们不让才来的，不管什么，你终究还是来了，那咱们就为了你这个良心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柳巷点头，他希望能求得百里慧家人的谅解，不论什么条件，他都准备答应。 “想要这个孩子吧？”百里武又问。 “嗯”，柳巷再一次点头，已经八个月了，他能感受到一个新生命的呼唤。 “你是孩子的父亲，按说你有探视权，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们不能接受，先是强行占有，然后是不管不顾，就算你有良心却缺乏责任和勇气，而这两项是我最看重的，至于‘爱与不爱’你心里清楚，所以我们不会再让慧慧往火坑里跳，孩子这么大了，你放心，会生下来我们也会把他抚养大，但我们不会接受你更不会让慧慧跟你回去，原先我让卫国给你传过话，想娶慧慧你要打得过他，这条没变，我再加上一条，想看孩子拿一百万，不是一共一百万，是一次一百万，否则别再踏进百里家的门槛，再来我真要打折你腿了。” 百里武说完叹了一声，把身子仰了过去。 柳巷呆在那里，他能看出百里武说的是真的，在他和百里慧妈的眼里，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是毁了百里慧一生的“歹人“，要不是百里慧没吐口他们一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二也会把自己告上法庭，以“强&奸罪“控告，或者干脆直接把自己的腿打折，现在已经是极力在控制了，打过迟卫国只不过是话付前言，一次一百万说是刁难还不如说是让自己死了心，在他们心里自己和百里慧根本就是孽缘，想早些结束彼此之间的关系，从此再无瓜葛。 那孩子呢，肯定会姓“百里”，这已经不是在谈条件，是在侮辱自己，柳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见百里武根本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该回答还是该走。 …… 柳巷就这么走了，没有回答也没再说一句话，他心里憋着一团火，自己再不会踏进这个家门，除非像百里武说的，自己有足够的勇气。 第259章 烟与茶的混合 柳巷是连夜坐火车回的北京，百里慧一直打电话，他没接，最后百里慧发过来一条信息：爸和我说了，我也很伤心，你别往心里去，他也是为我好…… 柳巷没有回复，他知道百里慧生产的时候自己是去不了了，他的一切权利，已经从迈出百里家的家门开始被剥夺了，这让他欲哭无泪。 在北京又待了两天，与三个频道分别签署了协议，离家六天后柳巷回到了盛阳。 公司门前聚集着想向高家姐妹和田思思求爱的小伙子们，柳巷突然觉得他们很可笑，简直比自己还可笑，可笑得不能再可笑。 郑景升看见柳巷过来急忙迎了上去，问道：“顺利吧？” “顺利，顺利极了。”柳巷冷笑两声，弄得郑景升摸不着头脑，柳巷又觉得他也很可笑，居然比自己在百里家受欢迎。 “那个，你晚上到家里吃，我有事和你说。”柳巷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陈佳宁在，正在整理这阵子收集的几个歌曲的小样，见柳巷进来问道：“回来了？” “回来了。”柳巷答。 “他们答应了？” 陈佳宁问的是《梦想中国》和《欢乐中国行》主题曲的事，这些都已经写进了协议里，创意不收钱这些附属的东西是收钱的，如果合格一首歌是二万，陈佳宁关心的是这事。 “答应了，不过我有事和你说，晚上你回家吧？”柳巷问。 “回家，我还得做饭呢。”陈佳宁说。 “那行，晚上我和你说。” 陈佳宁还想和柳巷说小样的事结果柳巷却头也不回地走了，九楼他没去，因为没有高阳的事，直接到了十楼后一看聚了不少人，知道是来面试的演职人员于是他又上了十一楼，高欢和田思思都不在，三人的办公室是挨着的，柳巷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歇了一会整理了一下情绪柳巷给高欢打电话，问她在哪？ “我在十楼啊，你在哪？”高欢连答再问。 “我在楼上，你上来一下。” 不大一会高欢上来了，满面笑容，看样子这几天应该有收获，柳巷却没心思问这些，把兜里的票据掏了出来，放到桌子上后说：“给我报了。” “干嘛这么着急，事怎么样了？”高欢边整理票据边问。 “回家再说，你姐和思思也回去吧？” “回去，等外面那些人散了我们就回去，思思直接回家。” 刚说到这高欢突然发现了去重庆的飞机票和回来的火车票，惊讶地问：“你去重庆了？” “去了，怎么的？”柳巷像吃了枪药似的回答。 高欢愣了一下，把这两张票据挑出来“啪”的一声拍到了桌面上，“公事给报，私事不给报，钱你自己拿！”她说，声音也提到了八度，像要和柳巷吵架似的。 “你说的？”柳巷冷笑着。 “我说的。”高欢瞪起了眼睛。 “那好，我先走了。” 走出去之前柳巷把这两张票据撕了个粉碎，然后洒向空中，这一刻他觉得心情好受了一些，犹如把心中的不忍也撕碎了一样。 快到七点了陈佳宁才做好了饭，给柳巷打电话，让他过去，柳巷过到对面一看，人都齐了，连郑景升也在。 高欢、陈佳宁和郑景升都知道柳巷的心情不好，他们一定也和高阳、田思思说了，所以吃饭的时候谁都没说话，等都着吃完一起谈。 照例是那么团团围坐，陈佳宁沏好了茶，柳巷今天却一口没喝，反而把烟掏了出来，也没让郑景升，自己抽了起来，四女这回谁也没敢吱声，刚才她们一通议论，虽然猜不着具体情节但认为柳巷一定是在重庆受了气才拿她们撒气的。 撒气是小，关键是如何长志气，柳巷抽完把北京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对田思思和高欢说：“《金婚》我说了，不要钱，但以后我再出力都按一定比例收费，帮忙的事到此为此。”说完他又对陈佳宁说：“你这边也是，我抽取酬金。” 又转向高阳：“网站也是，只要你用到我。” 最后转向郑景升：“从明天开始我每天至少练三个小时的拳，风雨无误，我会付你报酬，你开价吧。” 无一幸免，只不过是那面要钱这面给钱，出一趟门回来柳巷变成了商人，这让五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呆了很久高欢咬牙道：“行，给你钱，给完你你再给那个狐狸精！” 柳巷“腾”的一下火了，他站起来拿起茶杯直接就摔到了地上，随着“咔嚓“的一声茶杯摔得粉碎，里面的茶水也溅了出来，还冒着热气，气雾升腾中柳巷吼道：“我爱给，我喜欢给，行不行，我凭什么就只干活不拿钱，欠你们的我都还上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之间就只有买卖关系，该我得的我一定要得！” 谁也没想到柳巷会发这么大的火，也没看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五人都傻在那里，柳巷吼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临出门时他听见高欢哭着喊：“把你的臭钱都拿回去，我不要，让你一辈子欠我的，我不要你的臭钱！”之后又是“咔嚓”的一声，一定是高欢也摔了茶杯。 爱摔就摔，反正也不是我的，柳巷狠了狠心，“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稀里糊涂柳巷躺在沙发上居然睡着了，这次是名副其实的噩梦，他梦见坐在桃树上的高阳变成了飞鹰来啄自己的眼睛，一身大红的高欢化成了一团火来烧自己，田思思变成了岩石堵住了自己的去路，陈佳宁突然变成了妖精，挥舞着利爪来抓自己，还有何嫣，本来是站在麦田中的，但转眼麦田变成了沼泽，把自己陷了进去，而何嫣变成了一只虎，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 浑身一激灵，柳巷“扑腾”一下坐了起来，他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才听清打断自己噩梦的是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郑景升，柳巷感到浑身乏力，又坐回到沙发上。 把门关上后郑景升也坐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巷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郑景升这么一问柳巷想起一个事来，他抽出烟给了郑景升一支，俩人都点上后他问：“你在重庆待的一个多月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武叔让我教他打拳，陪她……检查，就这些，我和你说过的。” “百里武这人怎么样，还有百里慧她妈？” “挺好啊，就是比较严肃，她妈不是，对我也很好。” “那迟卫国呢，是不是总去？” “大概两天去一次吧，坐一会就走。” 奶奶的，对谁都比对自己强，柳巷心里骂着，火又被勾了上来，他说：“明天开始，你还教我打拳，以前我没认真学，这回认真了，你好好教，至少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我自己练，你说个数，我一个月一结。” “巷哥你说哪里去了，我教你你还用给钱那，只要你想学我就认真教，把我的本事都教给你，这没说的。” “那行，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你就住在这，我五点起床，也不耽误你上班。” “好啊，没问题，你是不是遇到难心事了？”郑景升又问。 “是她们让你问的？” 郑景升嘿嘿了两声，说道：“我也想知道。” “她们怎么样了？”柳巷问。 “开始是哭，然后是骂，接下来是互相安慰，最后是议论，议论你到底怎么了，这才让我过来打听的。” “你告诉她们，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但我说的是真的，要我干活必须给我钱，这没得商量。” “那你明天上不上班？” “不去了，一个破办公室有什么好待的，有事来家里找我，我哪也不去，就在家，还有，从明天开始我自己做饭，自己吃自己的。” 果然，转眼一个月过去，柳巷每天五点起床，风雪不误，和郑景升打拳打到八点后再吃早饭，然后在家里不是练拳就是看书、上网、看电视，一切按照他自己的计划来，但只有做饭坚持了两天后实在不爱做了，晚饭回父母家吃，然后再回来。 可气的是从那天之后三个公司都像没事似的根本不找他，应该是这几个女人订立了攻守同盟，郑景升不知情，柳巷也没办法，看来自己只有等，该做的做了，现在也只剩下等了。 这一天晚上僵持终于打破，柳巷刚从父母家回来就被陈佳宁叫了去，进屋一看她们也吃完了，齐刷刷地坐在客厅里，自己的位置给留着，连郑景升也坐到了一侧，茶水沏好了，甚至边上还摆放了一盒香烟，是他平时抽的“芙蓉王”。 这应该是让步了，柳巷有些得意，坐下来抽出一只烟点上，陈佳宁给倒了一杯茶水，柳巷这才发现茶杯换了，原先是陶瓷的现在是玻璃杯，管它透明不透明，能喝到嘴就行，他抽一口烟喝一口茶水，这滋味还真特别，烟碱和茶碱交融，也不知道是苦还是甜，是臭还是香。 第260章 中国式离婚 让柳巷摆完谱高阳才说话，看来她是四人的首领或者是推举出来的。 “我们认输，没你还真不行，这阵子都乱套了，该怎么收费咱就怎么收费，你别乱喊价就行。”高阳说。 “不会，我只得我该得的。”柳巷说。 “那好，咱一个事一个事说，然后再谈价钱。” 柳巷点头，这一个月应该积压了不少事。 首先是《金婚》的事，田思思说已经拍出来一集，问柳巷怎么办？ “我们给8台送去就行，所有的事都归他们，我们只负责拍摄和核定广告费总额，播出后按照合约走，一集一算。” “那我明白了，明天就打发人给8台送去，这条你不收费吧？”田思思问。 “这条是解释，不收费。” “我还有个事，这十几天拍一集太慢了，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在闲着，你不是答应再给我们找一个剧本么，你得说话算话。” “算话，但这项我得收费。” “收吧，你就是个财迷。”高欢插了一句，但不再拿百里慧和孩子说事，她也知道了这个话题是禁区，还是不招惹柳巷为好。 柳巷见她搭言问道：“你不是征集剧本了么，没有合适的？” “我看不出来，不知道好坏。”高欢答。 “你把条目让我看看。” 高欢早有准备，把一篇剧本名录递了过来，还真不少，有二三十部之多，大多名字不熟悉，也有几部是被搬上了荧屏的，但烂剧居多，柳巷扫了一眼就把名录放下，问道：“就这些？” “嗯，就这些，没了。” “再没有反映家庭伦理方面的剧本了？”柳巷问。 高欢和田思思都一愣，她俩马上意识到柳巷筛选剧本并不是看哪个顺眼拍哪个，而是有目的和衡量的，《金婚》就是家庭伦理方面的，难道他要打造“家庭伦理电视剧年”？ 柳巷原先也没这么明确过，他基本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因为现在即使你想拍《甄嬛传》连小说还没有呢你拍什么，即使找到吴雪岚眼下她也写不出《甄嬛传》来，每一部作品都有它创作的内因和外部环境，每个作家也都有她自己的成长过程，即使你先知先觉也要在一定范围和时间内活动，顺应自然是必然，逆天而行不仅是狂傲，更是愚蠢。 但经过这几年的拍摄柳巷的思路基本清晰了，在时间的规律上尽可能地反映出一个时代的需求，《大染坊》是对中国民族工业萌芽阶段的祭奠，如今唤醒的是对民族资本、民间资本的重视，可以说，《大染坊》在一定程度上给了民营企业一个启示，不论是“天娱”、“海润”的出现，还是“向行娱乐集团有限公司”的成立或多或少都有《大染坊》的影子，因为符合时代的需求，所以它才能火。 《亮剑》反映的是一种血性，战争年代需要它，现在更需要，因为如今的人们离这种“血性”越来越远，甚至消失殆尽，暴力背后都是一种掠夺和占有，和“血性”根本不沾边，时代需要它，人们需要它，所以它能火，而且还会火下去，直到这个时代不再缺这种“血性”时为止。 《暗算》火的原因除了题材和神秘之外还有一个更深一层的社会需求，那就是对人体潜能的追求，“瞎子阿炳”尚能有用武之地何况自己？谁都想去追求一个适合自己的平台，遇到这么一个机遇，求得赏识和社会的承认，同时也告诉人们，把你的能力发挥出来，你就能成功！ 随着社会的变迁人们的道德观念也一变再变，变得没有羞耻感和责任感，作为社会最基本成员单位的家庭也随着这种观念的变化而发生巨变，《金婚》反映的就是对家庭的坚守，告诉人们什么叫相濡以沫，什么叫白首到老。 但只有坚守是不够的，你还要经得住诱惑，物欲、情&欲等的诱惑，从另一方面告诉人们什么是值得追求的，什么不过是“雾里看花”，不过是“空中楼阁”？ 关于这点连柳巷也没看清，从重庆回来后他甚至更加迷惑，但这种迷惑也让他的渴望更加强烈，也许拨开重重迷雾才能见到真佛，那就给大家，也给自己提供点素材吧，所以他想在《金婚》的基础上再拍摄一部反映家庭伦理的电视剧，引导人们，也包括自己去自省、自醒。 高欢不清楚柳巷的心理活动，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前两天有人送过来一部小说，我看不是剧本就没往上写，叫《中国式离婚》。” 柳巷差点蹦起来亲了高欢一口，这真是大浪淘沙淘到最后始见金，这样征集真比自己去想和去找好多了，因为有些东西一点线索没有的话实在想不起来，但只要有一点线索就能唤醒脑海里关于它的一些记忆，看来以后这种方法还要多用。 “这个可行，就拍这个。”柳巷抑制住心中的激动，不紧不慢地说。 “可这个是小说，不是剧本？”高欢还有疑问。 “小说可以改编成剧本的，你猪脑子呀。” 自从说开了之后柳巷也不顾及了，想说就说，气得高欢拿起东西要砸，想了想之后又放下了，还得求他，别像那天那样再给砸跑了。 “这边《金婚》那边离婚的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能行？”田思思又问了一句。 柳巷实在不想解释什么，心道你以为是一对啊，这边结那边离的，表现的东西不一样，于是嘟囔了一句：“一对棒槌！” 连带着高欢也给骂了，俩人都站了起来，刚要发火又齐刷刷地坐下了，心里憋着气高欢气呼呼地问：“拍这个你有什么条件？” “咱仨均分。”柳巷说。 这下高欢和田思思可不干了，一起骂柳巷贪心不足，一分钱不拿就想分三分之一这就是打劫，最后高欢说不拍了，田思思也同意。 “不拍就拉倒，我也省心。”柳巷装作不在乎的模样。 两姐妹对视一眼心道这不是办法，于是田思思问：“要是赔了怎么办？” “和我无关。” 柳巷要是说风险共担俩姐妹还真不一定干，见柳巷这么自私她俩也来了脾气，田思思咬牙道：“拍，我看赔了你说什么，看你嘚瑟的，我就拿钱堵你的嘴，让你以后别这么嚣张！” “他那不是嚣张，是可恶，可恶至极！”高欢恨得不知道骂什么好。 嚣张也好，可恶也罢，赚钱是真格的，现在自己真的需要钱，从没这么需要钱过，柳巷也不辩驳，说道：“咱得签合同，省得你俩不认账。” 俩人点头，其余的等改编完剧本再说，但还有个事他俩请柳巷拿主意，就是《金婚》招募了一些演职人员，但都是临时的，拍完就散，和以前一样，她俩还想签一些演员不知道合不合适？ “你俩是想签下隋风和葛铁英吧？”柳巷一语道破。 隋风在《金婚》里扮演佟志，是男主角，与田思思搭戏，葛铁英也过来了，扮演庄玉心，算第一配角，但不签约拿的只是片酬，这半个月才拍一集也根本赚不了几个钱所以她俩还真有这方面的意思。 “想得挺到位，干嘛问我？”柳巷又问。 “不知道这样好不好，要是对公司发展不好咱就不签，反正也没啥太大关系。” 这是田思思第一次当着柳巷的面对自己的恋情表明观点，柳巷也不知道她说的真假，要是真的干嘛这么上心，高欢和葛铁英还差，她几乎天天和隋风待在一起不会没啥太大关系吧，何况《金婚》里也有一些亲吻之类的镜头，虽说她的初吻早就给了自己但也不能没有丝毫感觉吧，说是没啥太大关系应该是自欺欺人。 但既然问了柳巷也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他的意思是如果签约你就要量身定做一些电视剧给签约演员演，这在一定程度会限制拍摄的题材，不是哪个演员什么电视剧都能演好的，虽然有利的一面是片酬肯定会降下来但想要拍出好的电视剧首先是剧本，其次是导演和演员，这是制作精品电视剧的必然程序，如果掉过来那就是缘木求鱼了，有的也得碰上，就像《金婚》，但毕竟不多。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适合签约演员？”高欢问。 “走的路子不一样，你俩要是想坚持下来最好不要签约，但也不是说现用现找，可以与一些有潜质的演员达成意向，这样好些。”柳巷说。 高欢和田思思都没明白，让柳巷说清楚一点。 “比如说我们想拍《中国式离婚》，这本小说我看过，我认为隋风和思思都不合适，谁合适？有一定婚姻经历的合适，它与《金婚》不同，《金婚》你没有婚姻经历反而合适，因为从恋爱到结婚到共同生活就是一个实践的过程，没有结婚的反而能更深地体会其中的滋味，而《中国式离婚》是以婚姻中的感情纠葛为主线，说白点，讲的是背叛，身体的背叛和内心的背叛，没有婚姻经历的体会不深，这是剧本的要求，人物的要求，想拍出精品电视剧就要符合剧本的要素，而不是改编剧本来符合演员的条件，我们如果拿下很多剧本，那就可以先和一些符合剧本要求的演员达成意向，虽然暂时不能开机但意向有，大家都有个准备。” 这回田思思和高欢都听明白了，她俩觉得这钱花得值，真的离不开柳巷。 第261章 动荡 说完电视剧的事陈佳宁开始说她的事，她把一大摞征集到的四首歌曲样本放到了柳巷面前，让他选择，柳巷说：“你这是为难我是不是，知道我不识谱还让我看，你以为这是剧本啊，我能看明白。” 陈佳宁的脾气比高欢和田思思好多了，也不生气，说道：“那我给你唱吧？” “这你得唱到什么时候？”柳巷看着上百首样本问。 陈佳宁一听也对，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里有多少是请人做的，也就是你花钱的？” “没有，我给一些知名的音乐人发出了邀请，可他们的要价太高，这些都是在阳阳姐的网上征集的。” “向宁音乐制作公司”刚刚成立，还没有信誉，不像“向田”有三部热播的电视剧打底，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柳巷挠了挠头，说：“这样吧，咱一个个来，哪些是《金婚的》主题曲和片尾曲，你先各选两首唱给我听听。” 四首歌唱完不仅柳巷皱起了眉，连其他人也龇牙说不好听，白瞎了陈佳宁的嗓子，陈佳宁急得快哭了，《金婚》开播在即，主题曲和片尾曲还没出来，更别说剪辑进去了，一门埋怨高欢和田思思让她抗着，要不是高阳说合还得托，那自己的第一笔生意就泡汤了。 柳巷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嫣不在，高阳充起了大姐的角色，其实田思思比她大，但田思思就像长不大似的，任性得很。 见陈佳宁实在可怜，她的公司比“向田”小得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于是柳巷又挠了挠头说道：“这样吧，让《金婚》晚两天送，我给你做词和找人谱曲，你就出谱曲的费用就行了。” 陈佳宁一听破涕为笑，连连说好，但高欢和田思思又不干了，说柳巷偏心，为什么收她们那么多钱不收陈佳宁的？ 柳巷知道她俩不是冲陈佳宁是冲自己的，说道：“这两首不要钱，后两首收钱。” 后两首是指《梦想中国》和《欢乐中国行》的主题曲，那些样本已经不用试验了，根本用不上。 “那你少收点呗，咱这是小本经营，比不了电视剧。”陈佳宁说得挺可怜，郑景升也在一旁帮腔，他在“向宁”是有股份的。 “我一共收一千，行了吧？”柳巷说。 “你这数真吉利，一首二百五。”高欢揶揄道。 “就是，干嘛收这么点，《金婚》的插曲我们给的是五万，那两首都是三万吧，加在一起是十一万，你收一千，零头都不到，为什么不是三分之一？”田思思较起了真。 “就当我给景升付教练费了，要不你们也教我点什么，我也少要。” 柳巷虽然把俩人噎了回去却提起了另一个话头，高阳问：“你为什么要练拳，真是强身健体？” “是啊，就是强身健体。”柳巷含糊地答应。 显然几个人都不信，因为柳巷从没这么刻苦过，远远超出了强身健体的强度，但见他不说也没法，嘟囔了几句拉倒。 陈佳宁的事也算完了，柳巷问高阳：“你没事？” “没事啊，我付不起你的高额费用，所以我没事，佳宁的歌曲也是白给我网站的，所以你收不着我的费用，别说二百五，连二十五都没有。”高阳数落道。 柳巷也不和她计较，说道：“看在你从中说合的面子上我给你指条路，不收费，这些歌曲因为受限制所有没有太好的，你可以在网上举办一个征集视频歌曲的活动，什么都不限制，然后推出好的歌曲，既成全了人家也成全了你，而且没有其他费用，出色的就签下来，然后推广，把你的优势发挥出来，不一定都指广告活着，你能赚钱的方法比她俩要多。”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高阳拍手叫好，问柳巷：“你真不要钱？” “不要，免费。” 这个主意简直就是金手指，能达到点石成金的效果，不仅高阳明白，田思思和高欢、陈佳宁也明白，高欢还好，毕竟是姐姐，陈佳宁也得了便宜没好意思吱声，田思思却又不干了，现在看来柳巷最偏的是高阳，下来是陈佳宁，她和高欢是最不受待见的，所以她问柳巷这是为什么？ “谁让你俩成天和我干，还联合她俩和我对抗，你们这是自找苦吃。”柳巷说。 高欢和田思思气得小脸煞白，高欢说：“等我都弄白的，再也不用你，欺负我们不说还说得理直气壮，以前我真是瞎了眼，没看清你是这样的人！” 田思思说：“这就叫得便宜卖乖，你等着吧，有你后悔的一天！” 那一天是哪一天柳巷不知道，他只知道百里慧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生了，那天后他再没接过百里慧的电话，慢慢的百里慧也不打了，但自己的心始终没放下过。 当天晚上柳巷求郑景升一件事，四月十号之前让他代替自己去重庆，但是要瞒着百里慧的父母，就说是他自己想去的，郑景升虽然不解但也点头答应了，这是他求之不得的。 孩子生下来的第一眼自己不能看到，这又是一个侮辱，柳巷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还有这漫无边际的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半个月之后，中央台电视剧频道开播《金婚》的第一集，收视率从开始的不足0。1%最后上升到0。3%，虽然按照合约“向田”没拿到一分钱但上升的收视率曲线能说明前景看好。 果然，一星期后播出第二集时人们才弄明白这部剧的播出方式不是连续播出而是间断播出，一星期才播一集，瞬间收视率暴涨，结束时已经到达0。6%，而且开始谈论节目质量，各大媒体也对这种大陆从没出现过的播出方式加以评论，好坏都有，加上《暗算》中田思思扮演的黄依依的影响还在，一时间《金婚》被普遍关注，除了剧情还有田思思与隋风的关系，都成了议论的话题。 《金婚》不仅给观众带来了话题，也给央视领导带来了惊喜，台里与频道的博弈已经僵持了很久，缺的只是一个引子，不管《金婚》的收视率如何，频道这种自作主张的方式，冒险的行为都是台里不能允许的，于是在一系列铺垫之后台里正式拿电视剧频道开刀，一是撤换夏总监，二是回收下放的采买权和播出权，三是停播《金婚》。 对财经台的惩罚也列入日程，原因是《星光大道》的事，还有综艺频道，台里传说纷纭，预示着“血洗”来临。 “天子”与“大臣”的战役正式打响，夏总监当然不服，《金婚》要是没行自己当然说不出什么来，如今才播二集收视率就超过了0。5%台里找的借口实在牵强，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是联合蒯总监和宋总监还有其他频道的总监予以反击，与台里针锋相对。 参与进来的频道正好是十个，台里领导管他们叫做“十常侍”。 “十常侍”每个都不白给，中央台就没有白给的，十年后人们知道了某某主持人还是播音员的是某某大人物的媳妇或者其他关系，何况是总监，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含有更多的政治色彩，表面是以《金婚》为引子，夹杂综艺频道拿《欢乐中国行》说事，财经频道也不保密了，端出了《梦想中国》的策划，还有其他频道的助阵，是台里与频道之间在节目理念上的差异，实际却是一场权利和名利之争，这场外界看不到的博弈愈演愈烈，终于演化成一场“宫廷政变”。 “十常侍”集体上书中宣部，要求撤换台长，中央台的台长是副部级，按照干部管理权限是归中组部，但却是中宣部提名，也就是中宣部基本说话算，地方也是一样。 台长自然更不白给，事先也与有关领导打了招呼，但“十常侍”还是人多力量大，并以集体辞职相威胁，如果成行就意味着中央台起码要瘫痪一段时间，别说一段时间，就是一天也受不了，最后在中宣部的调解下台里收回了三条决定，“十常侍”大获全胜。 如果以为事情就此了结，频道的权利更加扩大和巩固，已经把“天子”架空那就大错特错了，“天子”更不白给，何况身边也有“智囊”，于是玩起了“借刀杀人”的战术。 一个副台长由于与“十常侍”关系密切被清洗，调往了中央广播电台，补缺上来的是刚任盛东台台长半年的杨明辉。 也不知道是台里看中了杨明辉的政治手腕还是杨明辉伺机朝了上来挤掉了那个副台长，反正他就是这么出人意料的上来了，这时盛东省的人事变动也已经完成，有没有这层关系谁也不清楚，至今也没人知晓。 职场的事是瞬息万变，官场的事是瞬息亿变，吃个饭放个屁的工夫可能都在变，职场的事还有踪迹可循，官场的谜底却知者寥寥，有的有谜底，有的或许就没有谜底。 第262章 二赴重庆 如果说杨明辉在盛东台只是小打小闹还不能尽显他的投机才能的话到了中央台可有了用武之地，虽然到任时是末把副台长但在他的一系列谋划和运作之下中央台的力量对比很快又发生了变化。 初期是完全的放权，不论是《金婚》还是《梦想中国》亦或是《欢乐总动员》都如期进行，不俗的成绩加上杨明辉代表台里的鼎力支持让总监们放松了警惕，并且洋洋自得起来，互相的利益之争开始显现，统一阵线动摇，这时首先传出夏总监贪腐的传闻，很快传闻被证实，夏总监被调查。 夏总监被带走调查的同时，蒯总监的桃色新闻也传扬了起来，而且女主角还不是一个，有圈内的也有圈外的，视频资料被送到了相关部门，蒯总监因此落马。 此时的宋总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明白这是另一种“清洗”方式，与节目已经无关，几经权衡之后主动提出辞职避祸，这才逃过一劫。 但也有不服的，“十常侍”中有一个张总监，本就是“十常侍”的首领，他不服的原因主要是他手里也掌握着台领导的一些证据，在看大刀已经砍向自己时主动揭发，这使局面更加混乱，也给了杨明辉可乘之机。 杨明辉耍这些手段，甚至不惜下套除了为了自己的地位外更有瞄准台长位置的考量，这时的他由于“平乱”有功已经由末把副台长荣升为常务副台长，借机又倒打一耙，利用张总监攻击一把台长，“天子”这才知道前门打狼后门却引来了老虎。 仅仅一年后，杨明辉实现了“三级跳”，从盛东台的台长一跃成为中央台的台长，这个当初连“**”多长时间能治愈都不知道险些被拿下的市长却因祸得福春风得意起来，到达了他个人事业的，也是权利的巅峰，只不过此时的中央台已经元气大伤，再不能降服各路“诸侯”…… 柳巷终于等来了变动，而且这种变动远超出他的所料，杨明辉离任后在罗景坤和柳时伦的力荐下盛东台的台长由烟海台的台长接任，一个五十多岁，对业务极其精通的“圈内人”，他虽然没有罗景坤那么敏锐的政治敏感性，但他够倔，敢于说真话，也不怕得罪人。 但褚良接手的却是个烂摊子，已不是罗景坤离任时的盛东台，而是被杨明辉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盛东台，半年多时间就已经从第三集团跌落到与新疆、西藏差不多一个等级，甚至比盛阳和烟海还不如，因为这两个市级台起码不愁工资，而盛东台的账面是负数，光欠“本山传媒”就接近一千万。 “刘老根大舞台”和“万家欢笑”一期的制作费都在百万左右，这两个节目就占用了盛东台的绝大部分资金，至于制作费为什么这么高，没人知道，合同上就是这么写的，不但制作费台里全拿，而且风险不共担，广告收入“本山传媒”拿走一半，每期台里都搭钱，就像个无底洞一样。 《马大帅》与《暗算》的播出时间重叠，平均收视率还不到0。3%，里面大概有0。29%是赵本山带来的，而不是电视剧本身，这部花费了将近七百万购买的电视剧盛东台连一半成本也没收回来，饶是这样《马大帅2》的合同在杨明辉离任前已经签署，每集也由原来的25万元上涨到了40万元，上涨幅度是60%，而《马大帅2》的预计集数是30集，仅此一项就是1200万元，先期资金给拿了300万，还欠900万元。 褚良来之前就有耳闻，但没想到比他想的还要糟，一些已经签署的合同必须执行，因为是有法律效力的，再者凭“本山传媒”的势力，在省里的影响，别说你输理，就是占理你也打不赢，褚良虽倔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一边想着如何摆脱这无底洞一边想着如何提高收视率，于是他想到了柳巷。 褚良认识柳巷，《超级女生》设立烟海赛区时他就是台长，临来前不仅罗景坤提到了柳巷，他也特意向王滨城打听了柳巷这个人，柳巷办的节目他知道，他更想了解人品，这一了解之下他也头疼，本来电视台就是出绯闻的地方，这柳巷的绯闻够装一马车的了。 褚良还在核计用不用柳巷，然而此时的柳巷却无心他顾，不管形势的变化是不是自己设想的但起码出现了转机，就在他想进一步利用时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他始料不及，除了自己引燃的炸弹也伤到了自己以外，还有一颗核弹也爆炸了。 《金婚》的停播让高欢和田思思找到了讨伐的理由，第一集没过0。5%一分钱没有，干搭了20万元，第二集应该拿到广告费的11%，核算后是33万元，可由于中央台的内讧没有兑现，她俩把账都算到了柳巷头上。 不止钱的问题，还拍不拍了也是个问题，于是她俩整天和柳巷闹，弄得柳巷见她俩就跑，但又能跑哪里去，这边是对门，父母家她俩也门清，追过来追过去也就这两个地方，柳巷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金婚》没拿到钱由陈佳宁演唱的两首插曲也就没拿到钱，陈佳宁也不乐意，这只有出项没有进项的做买卖也不是这么个做法，怪柳巷考虑不周，还有就是《梦想中国》和《快乐旅程》还制不制作了，制作的话怕再是这么个情况，不制作又怕耽误事。 高阳也不乐意，柳巷把郑景升打发去了重庆她竟然不知道，让郑景升回来他还不干，一看以前百依百顺的表弟也造起了反高阳也把这笔账算到了柳巷头上，对他更是冷淡。 转眼柳巷由高人变成了罪人，别说报酬，恐怕连身体都不能保全，因为高欢和田思思说了，要是这样的结局他就必须去“向行”上班，直到补上损失为止，总经理办公室还给留着，但他的具体工作有变，主要是擦皮鞋，四人的皮鞋每天擦两次，要擦得能当镜子照。 这些还都是小事，大不了自己真给她们擦皮鞋去，更闹心的是百里慧如期临盆，生下一个女孩，足月足日，七斤四两重，郑景升给柳巷报喜，但他的一句话让柳巷闹心不已。 郑景升说百里武已经给孩子起好了名字，叫“百里泽”，一个月之后上户口。 自己最怕的事马上要成为现实，柳巷坐卧不宁，其他的事都不想管，一心想把这事纠正过来。 转眼到了五月，杨明辉已经进京，中央台的“政变”暂时平息，《金婚》恢复播出，夏总监让柳巷亲自去，一是把《金婚》的第三集送去，二是把账结了，还想当面感谢他救了自己一马。 拿到33万元后柳巷无心待在北京，直接去了重庆，郑景升还没回来，是他没让，他让他随时注意百里家的动静，昨天郑景生说孩子后天满月，百里武要在满月这天把孩子的户口落了，百里慧的意思如果柳巷没意见也就这么办了。 自己有没有意见还重要么？然而不管重不重要，百里家会不会改变主意，柳巷都打算把意见说出来，父母还不知道这事，只知道孩子生了，见面就是这点事，弄得自己这阵子都不敢回家。 一定要说出来，这个没人能阻止，因为那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血，她就应该姓“柳”。 柳巷记得地址，下飞机后打车直接过来，门口有卫兵，迟卫国的车能进去出租车却不行，柳巷被拦下了，卫兵说需要打电话请示，柳巷说那就请示吧，自己在一边等着。 半个小时后郑景升出来了，并没有把柳巷带进去，反而问他干什么来了？ “屁话，你说我干什么来了，看女儿！”柳巷差点嚷了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景升把柳巷拉到一边轻声说：“她爸妈都在，迟卫国也在，正在研究后天满月酒的事，听说你来了他爸都火了。” “火就火，关我屁事！”柳巷没有好言语，难道自己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 “她妈让我问你，那两件事你能做到？” 柳巷冷静了一点，问郑景升：“我现在能不能打得过迟卫国？” 郑景升摇了摇头，说道：“他从军校就开始练，虽然不是什么门派却是散打，我看悬。” “你和他交过手没？” “交过，叫切磋。” 柳巷没心和他拽文，又问：“那你能不能打过他？” “小菜一碟。”郑景升撇了撇嘴。 柳巷心里好了一点，说道：“打不打得过都得打，我不怕。” 郑景升顿了一下，说：“我才知道你为什么练拳，那一百万呢？” “没有，就33万。” 郑景升挠了挠头，问柳巷：“你真要进去？” “你说呢？”柳巷不答反问。 “那我领你进去，和他们说说，看行不行。” 跟着郑景升来到了百里家，还没进院子柳巷就看到了迟卫国，双手插兜站在院子中央。 “你等等。”迟卫国说，抽出一只手拦住了柳巷。 “干嘛？”柳巷问。 “武叔说，你得打得过我才能进屋，打不过就让我把你的腿打折，然后把你撵出去。”说完迟卫国小声说：“你赶紧走吧，他出来真能把你的腿打折，我是好说歹说才让我出来的。” 柳巷冷笑一声，心道将军也不是一样说话像放屁，说改就改，原先是说娶百里慧需要打败迟卫国，现在连进门都需要，或许迟卫国是好心，但自己不领情。 夏总监给的是现金，33万都放在挎包里，柳巷把挎包撇给郑景升，然后对迟卫国说：“那就来吧。” “我知道你和景升学了两天拳，但他说你打不过我。”迟卫国想好言相劝，把柳巷劝走。 “别那么多废话，就是趴我也要从这里趴进去！”柳巷指着门喝了一声。 迟卫国一愣，说道：“好，有勇气，那就来！” 第263章 勇气与自尊 俩人交手二十多分钟也没分出胜负，其实早就分出了胜负，只不过柳巷每次被打趴下后都站了起来，迟卫国也没法，只好再打，他希望打得柳巷没力气再也爬不起来时就结束了。 又一次被迟卫国打趴下后柳巷知道自己确实打不过他，虽说这两个月自己练得很刻苦，但毕竟时间太短，这已经进步很大了，换做从前可能一个回合也走不过去，如今自己只是输在力气上，迟卫国比百里慧还小，力气上比自己足。 浑身真的一点劲没有，柳巷趴在地上不想起来，这时他听见门声，微微抬起眼皮他看见了一双脚，他知道那是百里武的，应该是看到了这样的场面才出来的。 “让他滚吧，别让我在看到他。”百里武说。 柳巷感到心中的火又升腾了起来，烧得他不能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擦了一下嘴角的土他躬身对迟卫国喊：“再来！” 迟卫国也没劲了，手臂抬不起来腿有千斤重，刚才百里武的话让他如释重负，这一放松就再也提不起力气了，他摆摆手说：“你走吧，我不想难为你。” 迟卫国话没说完柳巷已经冲了上去，什么拳法、套路早忘得干干净净，他挥拳猛击，并做好了迟卫国闪躲过去后的第二手准备，结果这一拳实实在在地打在迟卫国的脸上，“砰”的一声，迟卫国应声而倒。 百里武和郑景升都愣住了，百里武以为迟卫国故意相让，喝道：“起来，把他的腿打折，只要你做到我就让你和慧慧结婚！” 郑景升也以为迟卫国是故意相让，一见百里武动了怒急忙跑过来想把柳巷拽走，谁知柳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他的手甩开，喝道：“滚一边去！” 迟卫国本不想起来，但听到百里武的话他还是爬了起来，对柳巷招手：“来，别客气，谁输谁就滚出这个院子。” 柳巷同意，俩人扭打在一起，没有了力气也就没有了套路，俩人是真正的扭打，撕拽是为了不使自己倒下，却也给了对方支撑，但没坚持多长时间就搂抱在一起，一阵拼尽全力的最后搏斗后，柳巷把迟卫国压在了身下。 一个更多是为了孩子，一个是为了女人，也许是孩子赐予的力量比女人大，所以柳巷赢了。 柳巷赢的符合天理，更符合人性！ 百里武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也赞赏柳巷的勇气，叹了一声之后说：“你俩起来吧。” 谁也没爬起来，是郑景升给搀起来的，柳巷站住了，迟卫国却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百里武终于相信迟卫国尽了全力，他看着柳巷问：“钱带来了么？” 柳巷说不出话，指了指郑景升手里的挎包。 郑景升急忙跑过去，把挎包打开，百里武扒拉了两下皱着眉头问：“怎么就这点？” “暂时就这些，我可以打欠条。”柳巷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你以为我是卖女儿还是卖孩子？”百里武冷笑道：“没钱就滚，凑够一百万再来！” 柳巷很想骂句“滚你妈的”，也不知道是没了力气还是看在他是孩子姥爷的面上，嘴唇闭合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 百里武正要转头回去时百里慧冲了出来，透过窗户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她认为父亲做的也是为她着想但还是忍不住冲了出来，不够一百万怕什么，有这份心就够了。 “你怎么出来了，还没满月？”百里武惊讶地问，按照习俗，没满月是不能见风的，容易得病。 “没事，爸，让他进来吧。”百里慧哀求着，父母也承担了很多，将军之女居然未婚生子，他俩的脸上也不好看，刚才还在说要不要告诉亲属的事。 百里武“哼”了一声，自己先进去了。 这算是默许了，百里慧急忙招呼柳巷：“快点进来！” 郑景升一听连忙扶着柳巷往屋里走，柳巷甩了一下，他真不想迈进这个门但自己又打败了自己，不迈进去自己的耻辱更大。 没人管迟卫国，迟卫国第一次感到了无趣，他站起来看了一眼最后走进去的百里慧的背影，默默地离开。 孩子在楼上，她姥姥带着，还有保姆，百里武扔下一句“钱不够别想看孩子”就上了楼，把柳巷扔到了客厅。 这进来跟没进来差不多，柳巷心如刀绞，父女近在迟尺却不能相见，百里武做的够绝，百里慧叫了一声“爸”，见百里武没答应知道还是不行，无奈地对柳巷说：“先等等吧，他还恨你。” 恨就恨吧，自己的心日月可鉴，柳巷也没坐，站着问百里慧：“孩子的名字取好了？” 百里慧看了郑景升一眼，知道是他说的，然后点点头。 “她爷爷也给取了名字，我的意思是还得姓‘柳’。”柳巷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尽管百里武不听，只要百里慧坚持也应该能改过来。 “姓‘百里’就百里吧，现在很多孩子姓妈姓的，没什么。” 柳巷没想到百里慧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呆在那里。 “后天，孩子满月，爸说就在家里招待，你再过来吧。”百里慧说，似乎不想纠结孩子姓什么，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柳巷看一眼孩子。 柳巷却觉得万念俱灰，他不知道百里慧怎么也变成这样，变得只知道有百里不知道还有个柳家，或许她是学放风筝，只要手里能攥住线就行，却不知道线绷得太紧容易断。 很多事情的好坏转换其实就是一个度的把握，别期望手里永远能握住风筝，如果风大即使线不断会连人一起卷走。 柳巷觉得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他告诉百里慧明天就走，但是把钱留了下来。 就算恩断义绝自己还有抚养的义务，这点柳巷清楚，孩子是无辜的，留着他的血。 但当他转身出来时呆在那里的百里慧终于意识到自己做得过了，可能是为了挽回柳巷的心她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你看看，这是孩子出院时的化验单，七斤四两，很沉呢。”百里慧拽住柳巷说道，同时把化验单塞到了柳巷手里。 柳巷心动了一下，七斤四两，应该是足月生产的，他拿起化验单看了起来，各项指标应该都很正常，是个健康的孩子，但唯独有一项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孩子的血型是“a”。 自己的血型应该是“b”，他问百里慧：“你是什么血型？” “o型啊，对了，你是什么血型？”百里慧问，谁也不知道谁是什么血型，从来没有谈论过。 柳巷叫不准这血型配置的关系，回道：“我可能是b型血。” 百里慧知道的比柳巷多些，她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半天才问：“你确定？” “也不是太确定，有点记不清了。” 百里慧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捶了柳巷一下嗔道：“你吓死我了。” “怎么了？”柳巷问。 “你是a型或ab型才对，你没有a孩子哪来的a？” 柳巷这才明白一些，反问百里慧：“你确定？” “确定，我妈就是大夫，这点医学常识我还是有的。” 柳巷“哦”了一声，把化验单交给百里慧，然后说：“天不早了，我去找个宾馆住下。” “那你……后天，还有明天，过不过来了？”百里慧还担心柳巷走，又把条件放宽了，问他明天过不过来。 “明天再说，我来还是走都会给你打电话。”柳巷说完问跟出来的郑景升：“你是和我一起走还是住在这？” “后天办完满月我和你一起回去，行不行，巷哥？。”郑景升答非所问，他也不希望柳巷走。 见郑景升还想住在这，柳巷摆了摆手，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住下后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柳巷却没有心思吃饭，他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是柳时伦接的，对于在重庆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情，一接通就问柳巷什么时候把百里慧接回来，当初百里慧走的时候就说是回家生产，没说走了就不回来了。 “过两天，过两天她就抱着孩子回去了，总得等满月吧。”柳巷含糊地回答。 “那倒是，月子里不能见风，你就在那边待着，和她娘俩一起回来，听见没？”柳时伦还做着一家团圆的美梦。 黄淑珍见是儿子的电话把话筒抢了过来，问柳巷：“我一给她打电话她就说和你商量，商量出结果没有？还有，亲家怎么都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把人家得罪了？” 这孩子也生了，至今婚也不结人也不回来黄淑珍总觉得心里没底，想和百里武两口子商量这边总是推脱，根本不和她对话，她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事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妈，什么事也没有，我这正商量呢，商量好了给你信。我问你个事，我是什么血型？” 问完柳巷的心“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刚才他没敢确定，依稀记得自己是“b”，他不知道会不会得到母亲的证实，这对自己来说，是天大的事！ 第264章 血疑 盯着屋顶发呆到了十点柳巷也没缓过劲来，他特意咨询了一个当医生的高中同学，得到同样的回答后他就开始发呆，把那晚上的事翻来覆去地回忆，但太迷糊，根本想不起来，然而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两件事，一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二是郑景升才是孩子爸爸。 可以确定却总不愿意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根本没有准备，回想起何嫣曾经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却不想真成了现实。 为了最后确认一下，柳巷给郑景升打了电话，问他是什么血型，郑景升说是ab，来盛阳后特意化验的，所以他记得很清楚，答完问柳巷问这干嘛，柳巷顿了好一会让他转告百里慧说自己的血型是b，真的是b。 放下电话后柳巷把手机关了，他知道百里慧一定会问，给点时间让她也捋一捋，或许能捋出点头绪来。 也不知道几点柳巷才睡着，稀里糊涂地他又梦到了曾经梦过的那个场景，百里慧和一个男人坐在草坪上看孩子玩耍，其余什么都没变，只有那个男人的脸比上次清楚，是郑景升！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样的梦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柳巷是吃了早点后去百里家的，路上打开手机看见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百里慧的，一直到凌晨五点还在打，她应该是一夜没睡。 不止百里慧一夜没睡，百里武两口子和郑景升都一夜没睡，其中郑景升还跑到临近的宾馆去找柳巷，但周围这么多宾馆他哪里找得着，所以一看见柳巷进来他首先窜了出去，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孩子的爹。”柳巷说，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和昨天来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 撇下还不肯相信的郑景升柳巷进了门，坐在沙发上的仨人同时站了起来，百里武有些手足无措，百里慧的妈更是满脸通红，百里慧瞪大了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走近的柳巷。 “坐吧。”柳巷坐下，摆了摆手，在百里家头一次这么扬眉吐气，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小人得志般的龌蹉。 “这个……不知道……你昨晚说的事是真的不？”这是百里慧的妈第一次开口，柳巷来了两次她也没说一句话，现在有点语无伦次。 “真的，我的血型是b，我特意问了我妈，这才给景升打电话的。” 得到柳巷的亲口承认仨人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呆坐到沙发里，百里武这才知道自己内心是多么希望柳巷才是孩子的爹，原先所做的一切真是讽刺，这个自己恨不得撕碎了喂狗的“歹人”原来是个真正的君子，忍辱负重不算，至今也没和她的女儿越过“周公之礼”。 连同郑景升，四人时断时续地说了一夜，百里慧把和柳巷同居间的事也说了，这意味着俩儿从没真正成为“夫妻”过，就是想赖都赖不上。 连愧疚再悔恨百里武已经待不下去了，他给柳巷庄重地行了个军礼后步履蹒跚地上楼去了，柳巷没有回礼，他接受了一个将军的军礼，也接受了他无言的道歉，不管怎么说，百里慧身上发生的事都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干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自己解脱，却把百里家带进了痛苦的漩涡。 百里武上楼后百里慧也抑制不住，“哇哇”地哭了出来，然后也跑着上楼去了，哭声久久不歇，她昨晚就哭了很久，没想到眼泪还没有哭干。 都走了就剩下百里慧的妈，她怯生生地问柳巷：“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带百里慧和郑景升回去，孩子就别抱回去了，那么小，我们回去后再重新做个检查，把血型验一下，至于怎么办咱们共同商量，您看行不行？” 柳巷临来之前也想了很久，除了最后确定总要给父母一个交待，而这事太玄乎，要不是当事人当面说自己恐怕都说不清楚，父母也不会相信，他更摸不准百里慧现在的想法如何，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行，一切都听你的，你想怎么办就这么办吧，如果以前的是误会，我给你道歉。”百里慧的妈说道。 5月9日，平复下来的百里慧与柳巷还有尚未醒过神来的郑景升一起回到了盛阳，这一天，是孩子满月的日子，也是母亲节。 还不知道柳巷去了重庆，这边还等着他把钱拿回来以及处理一些大事，所以见到百里慧时四女都非常惊讶，以为是回来完婚的。 第二天柳巷、百里慧、郑景升仨人一同去医院做了血检，结果不出所料，柳巷是“b”，百里慧是“o”，郑景升是“ab”，那天晚上只有两个男人，门窗完好，也只有百里慧一人遭到了侵犯，孩子的血型不会假，结果不言而喻，只是缺少真相。 晚上六个人围坐在一起，百里慧已经冷静下来，柳巷更是清醒，郑景升耷拉着脑袋像傻子一样，四女闻听都是一脸的茫然，惊讶、不信、疑惑、迷茫都写在脸上，各种表情都有。 “你们都是当事人，所以把这事告诉了你们，你们回想回想，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女一个接一个地摇头，原先就没什么印象，这都快一年了谁还能想得起来，高阳说：“你似乎不应该问我们，应该问他俩。” “他俩要是能想得起来我还问你们么，我都问了，百里慧想不起来，这个，已经傻了。”柳巷指了指龟缩到一角，谁也不敢看的郑景升。 “那你呢，你也想不起来？”田思思问。 “这话问的，要是我干的也许还能想起来，它就不是我干的你让我想什么？”柳巷问。 “那干的也不是我们”，脱口而出之后高欢觉得不妥，这个“干”字有辱斯文，一红脸赶紧把话接了下去：“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没人挑这些小字眼，百里慧已经不在乎了，至今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却还不知道过程，也不知道自己下面的路怎么走，高欢的无心之失她不会计较。 “要不把何嫣姐找来大家一起想想？”陈佳宁说。 柳巷也闹心，根本没想起来何嫣，高阳、高欢和田思思倒是想起来了，但谁也没提，从心底还是不愿意何嫣回来，什么心情她仨也说不清，这里的每一个人心情都很复杂，如果柳巷和百里慧没事，那自己呢？ 陈佳宁的话提醒了柳巷，他又想起来何嫣说过的话，她好像未卜先知似的，也许只有她才能让事情恢复本来面目，让百里慧不再有疑惑，让郑景升承认他真的做过什么。 百里慧的疑惑是不愿意相信，郑景升不是不愿意承认，只不过是根本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不该承认，其实他已经找到了一些回忆，不敢说出来。 何嫣第二天就到了，大家把所有的事都放下，这个事不解决完谁都不安心，还有以后怎么办，都需要在澄清事实之后有个方向。 何嫣的建议是情景再现，这样或许能唤醒更多的记忆。 七人挪到了现在柳巷住的，当初是田思思的房里，餐厅没什么变化，尽量还原客厅的布置后晚上还是由陈佳宁掌勺做了几个菜，当初的酒是没有了，不过这个不重要，这次谁也不可能喝多，象征性地倒了一点白酒后大家尽量按照记忆中有的还原那天的经过。 “青蛙落水”的游戏已经没心情玩，好不容易靠到下半夜一点开始正式还原那天晚上的关键部分，田思思第一个趴在了桌子上，高欢是第二个，第三个是郑景升，柳巷和百里慧几乎是同时倒下去的，下来是高阳，陈佳宁和何嫣干了最后一口酒后也倒了下去，何嫣拿手指了指众人，头一歪倒在了柳巷的身上。 这些都是有记忆的，起码何嫣能记住，但下来就谁也记不住了，连趴再靠地大家待了一会，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进行。 “这样，景升，你虽然喝得最多但你毕竟练过武，应该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你先站起来看情景如何？”柳巷说，这个时候连何嫣也不知道还怎么往下演，大家都看着他，等他拿主意。 郑景升一听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才发现根本走不出去，里边是陈佳宁，外边是百里慧，他不敢动，傻站在那里不知道何去何从。 “大家谁也别再拘泥了，都是年轻人，男未娶女未嫁的，不弄明白谁也不安心，景升，你觉得下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什么事比那晚的事还大，现在开始谁都要配合，不许挣脱和说话。” 那晚肯定除了应该发出的声音之外都没有说话，否则不会那么模糊，所以柳巷这么告诫，也唯有真正融入进去才能揭开事情的真相。 六女为了情景再现都穿着和那晚相似的衣裙，虽然月份上差了一个月气温也已经不低了，再加上多少喝了点酒，没人感到冷，反而觉得浑身发热，和记忆中那晚的感觉差不多。 第265章 情景再现 酒精的麻醉对每个人的影响不同，有的人能喝到“断片”，也就是第二天醒来完全不记得喝醉后发生的事，以男人居多，女性很少，更多的并不是没有记忆，而是酒精麻痹了大小脑，造成了记忆丢失和身体失衡，这种记忆的丢失是可以部分唤醒的，特别是再一次重现场景。 郑景升把手搭在了百里慧的肩上，眼睛却微闭着，犹如喝醉了的样子，大家能看出他的意思是想让百里慧给他让道，他好走出去，趴着睡没人会舒服，睡一会还行，时间长了连手臂都受不了。 果然百里慧手臂麻了，抖了抖手站了起来，侧过身子也想往前迈，却不料脚下一绊身子一栽。 郑景升是练过武的人，有些反应是自然而然的，他一伸手臂就把百里慧拽住，然后搀着她往餐厅外面走。 众人虽然酒醉未醒但听力尚在，离得最近的陈佳宁首先听到响动后站了起来，迷迷糊糊地也跟着往外走，下来是高欢，她是挨着百里慧的。 高欢惦记着姐姐，拉了高阳一下，意思是跟着她走，回房睡去，高阳是枕在柳巷肩头的，她一站起来顺势也拉了柳巷一下，柳巷这一站起枕在他另一个肩头的何嫣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于是高欢拉着高阳，高阳拽着柳巷，何嫣抱着柳巷的一只胳膊很有秩序地鱼贯而出，就像有人喊着口令似的。 田思思在最里面，这面是陈佳宁那面是何嫣，俩人这一走她也跟着站了起来，略微犹豫后她选择跟在何嫣后面走了出来。 从餐厅出来就是客厅，想上楼到房间要穿过半个客厅，而客厅的地毯虽然很大但也不是铺满整个客厅，边上还都是地砖。 从地砖走到地毯上感觉会不一样，特别是对脚底发软喝醉的人，脚底的突然变化让百里慧又是一个趔趄，但这次趔趄得厉害，郑景升去拉她结果俩人都滚到了地毯上。 陈佳宁是跟在后面的，鬼使神差地她绕了过去，但并没有上楼，而是觉得有什么事，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这边鱼贯而出的五人和那边的三人走的是两条路线，想上楼却被倒地的郑景升和百里慧挡住了，于是高欢先挨着陈佳宁坐到了沙发上，后面的四人也都就势坐了下来，或者说是歪倒下来。 郑景升倒地时为了保护百里慧下意识地把她抱住，百里慧感到很安全，也很温暖，于是迷迷瞪瞪地重新睡着。 郑景升也重新睡着了，但百里慧身上的那股令他痴迷的香气让他情不能自己，抱紧百里慧的同时他把嘴唇贴了上去…… 沙发上的六人也重新睡着了，不过那边传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和百里慧的娇喘让这边的六人也有了反应，本来是高欢压着陈佳宁，高阳压着高欢，柳巷压着高阳，何嫣压着柳巷，田思思又压着何嫣，结果先是柳巷摸高阳，何嫣摸柳巷，后来田思思和高欢也凑了过来，陈佳宁距离最远，挤不上来，干脆倒在了柳巷脚下也加入战团。 那边很快结束，郑景升虽然练过武却与这方面的能力毫无关系，巨大的刺激让他很快缴枪，甚至连百里慧的内裤都没脱下去，说不出来的酣快让他更加头晕，摇摇晃晃站起来后没有上楼，却奔向了阳台。 这边一结束沙发上的战况也跟着结束了，柳巷是一通乱摸，根本不知道摸的是谁，又摸的哪里，反正方便，都是短上衣和裙子，大概该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但自己也被摸了个遍，下面也隆起老高，他依稀记得应该是预射了，否则不会认为自己真做了那事。 郑景升走后百里慧挪了一下就在地毯上第三次睡去，田思思一“出溜”躺到了地毯上，陈佳宁一松劲就枕在了田思思的身上，高欢也“出溜”了下去，半躺半坐继续睡，高阳失去了高欢的支撑趴到了沙发上，柳巷也跟着倒了下来，最后是何嫣，趴到了柳巷的身上。 整个过程真相大白，重现的过程中所有的动作都很自然，郑景升虽然没真的和百里慧再做一次但他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甚至已经融到了里面，他最后真的拉开阳台的拉门走了出去，只不过如今隔断已经重新打上，他不能再走回去了。 百里慧已经没什么害羞的，她的裙子被郑景升撩了上去，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晚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当时她也不知道是谁，但以为是柳巷。 这边的情景再现也做得太逼真，柳巷的裤带不知道被谁解开了，犹如那晚的样子，中间支起来老高，唯一不同的是那晚他是第一个醒来的，而现在，都是清醒的。 何嫣捋了捋裙子，对发呆的柳巷说：“起来吧，便宜还没占够呀。” 高阳也才醒过味来，她被柳巷摸的最多，涨红了脸急忙整理衣服和裙子然后跑向洗手间去洗手洗脸。 高欢看了一眼柳巷的中间，骂了声“不要脸”之后也跟着高阳走向洗手间。 田思思还在懵懂，她也摸了，也被摸了，但还是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换做清醒她是绝对做不出来也不绝对不会允许柳巷这么做的，但就是不明白怎么一喝醉就不是自己了？ 田思思站起来连裙子都没捋，转身对着柳巷就是一脚，好在到地毯上之后所有人的拖鞋都甩了，所以她这一脚是光脚踢的，否则够柳巷喝一壶的，因为她这一脚是奔柳巷的胯下踢的！ 饶是这样措不及防的柳巷还是被踢得钻心地疼，瞬间邦邦硬的胯下就软了下去，他一边站起来捂着裤裆疼得“滴溜溜”地乱转，一边咬牙骂道：“也不是我故意的，你要把我踢死呀！” 田思思狠狠地瞪了柳巷一眼，转身也往洗手间走。 何嫣有些心疼，但也恨得牙根嚷嚷，骂道：“该，让你不老实，废了才好，废了你就不折腾了！” 分明是她们也有此意，现在却全赖自己一人，柳巷认倒霉，总不能说她们发情，只能说是自己淫&荡。 然而还有一个人不这么想，就是陈佳宁，自己和郑景升本就没什么，现在是他和百里慧做的，那么就没柳巷什么事了，而郑景升一和百里慧那自己也没什么牵绊了，其余的人何嫣结婚了，高阳、高欢和田思思都有各自的目标，柳巷也就顺理成章地会和自己，这种前景她简直做梦都不敢想。 从自己芳心暗许到遭到柳巷拒绝，从临别的一吻到成都漫长的等待，从湘江边的缠绵再到他不辞而别，从宁愿做妾做小到如今的鳌头独占，整整四年光阴，她从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长成了二十一岁的大姑娘，这期间的林林种种依然清晰，她期盼过，失望过，迷茫过，伤心过，最后是死心，她强迫自己去接受郑景升，其实只是不想让柳巷背负太多的债，如今云开雾散，她觉得值，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再等四年又如何，所以她几乎要笑出声来，但还是没好意思上前给柳巷揉揉，因为那地方毕竟是****。 心事每个人都有，只是谁都没说出来，因为还有几件事需要弄明白，虽然已经无关紧要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别再留什么悬念，索性都敞开了说吧。 叫回郑景升后柳巷问：“你就这么回去的？” 郑景升点点头，当初他以为只是春梦，原来春梦也有痕。 “你为什么要回去？”柳巷接着问。 “不知道，有可能是怕，自己都以为不是自己做的。” 包括百里慧在内都能品出这里的滋味，如果当时知道是郑景升不是柳巷，百里慧会疯，就算不告他也绝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事情的轨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什么样谁也不清楚。 但现在百里慧的心态显然与一年前不同，那时她以为自己是爱柳巷而柳巷也会爱上她的，这一年来的实践证明俩人曾经有过心动，也有过在一起的打算，但都是发生在一定的环境之下，俩人至今也没互相爱上，更没走在一起，甚至是越走越远，除了孩子是纽带外，俩人差不多已经形同路人。 现在，唯一的纽带也断了，孩子不是柳巷的，所有的一切也都该结束了，百里慧没有伤心，只有不甘。 还有个问题，郑景升做的事为什么柳巷没做，这不符合常理，别说郑景升比柳巷小了三岁，这方面的胆子他也应该没有柳巷大。 这个问题连柳巷都想知道答案，他想知道如果自己做了会是和哪一个，这个题中题也正是除了百里慧外其余的五女都想知道的。 这就是一个假设，但谁都想知道，因为这或许是对自己那段感情的一个交代，柳巷还是喜欢自己的，自己的感情没有回报只不过是阴错阳差。 没有答案，这就是一个伪命题，但大问题何嫣给分析了出来，她说之所以柳巷没像郑景升，是因为他的心里不是一个人，攻击目标不明所以耽误了，如果那晚只是一个人，她们这五人中的任何一个，柳巷都不会放过。 柳巷也不知道何嫣说得对不对，应该差不多，但这里只有何嫣情况不一样，如果和她做了会更麻烦，比百里慧还麻烦，什么是风流，什么是下流，或许这就是界限，自己在下流的边缘徘徊了几次，所幸上天有眼，自己还没有堕落。 酒精能使人情绪亢奋，但很少能使人失去自我，失去自我的时候只是心底的邪恶被酒精刺激上来了而已。 第266章 百里慧的归宿 八人几乎一夜没睡，天快亮的时候先后都睡了一觉，但这次是完全分开的，柳巷和郑景升在这屋，六女回到了对面。 才睡了三个小时柳巷这边的房门就被拍得“啪啪”响，郑景升没怎么睡着起来去开门，见是高欢他刚要说话就被高欢给了一个嘴巴子，并大声责问他打算怎么办？ “怎么了？”柳巷边下楼边问。 “百里慧要回家，我们好说歹说算是劝住了，现在还哭呢，你俩说，怎么办？” 高欢本来很不待见百里慧，觉得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边和柳巷那边还有一个什么迟卫国的，但这两天把所有的事都解开了，最重要的是这中间居然有个这么大的误会，所有人都替百里慧感到委屈，要是柳巷开门还能好点，郑景升这一开门高欢顿时怒从心来，她是表姐，打也就打了。 “有事解决事，干嘛打人？”柳巷把郑景升拉到一边，接着说道：“你来什么劲，最应该来劲的是我，我戴绿帽子戴了一年也没你这么大的火气，多余！” 其实也不是多余，这件事和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干系，也是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根源，如果说郑景升是受益者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东西，还白捡了一个女儿的话那受伤害最大的除了百里慧就是柳巷了，说戴绿帽子也不算过分，要不是迟卫国那么一闹他和百里慧早就结婚了。 高欢咂咂味道觉得柳巷也没说错，气消了一半，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饼！” 柳巷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自己就没当过好饼，从田思思搅进来以后自己始终就是坏饼，也不和她计较，问道：“你干什么来了？” “问你俩怎么办，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解决事么，那赶紧解决，再不解决我们也拦不住了。” 这事是真得解决，但主要是百里慧的想法，柳巷摇了摇头说：“咱俩说没用，还是大家在一起商量吧。” 把郑景升留在屋里，柳巷跟着高欢去了对门，百里慧还在房间里哭，但暂时也顾不了她，柳巷和五女坐在客厅里开始研究怎么解决这事。 解决这事当然主要是看百里慧的意见，但有个前提，柳巷的想法。 “你是怎么想的吧？”何嫣问，她一来高阳退居次席，由她代表。 “我没想法。”柳巷答。 “没想法是怎么个想法？” “就是没想法，我只能表示歉意。” 大家一听知道柳巷是不打算再负任何负责，这件事上他本就没有责任，要是有的话也只能说是他把百里慧带到盛阳来的，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怪柳巷也有些牵强。 高欢看不过眼，嘟囔了一句“薄情寡义”，田思思也跟了一句“心够狠的”，这俩个最恨百里慧的转眼变成最同情她的，虽说不出柳巷别的但也表达了不满。 如果换做是别的责任柳巷可以负，但这父亲的责任他负不了，也负不起，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孩子的亲生父亲就在那边，即使自己想做便宜老爸人家还一定干呢。 何嫣却无心挤兑柳巷，她问：“你和她……在没在一起过？” 离那次何嫣的忠告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所以何嫣也不知道柳巷和百里慧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俩人有过肌肤之亲这关系还真不太好处理，假如百里慧咬住这点柳巷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没有过，还得感谢你的忠告，后来她就回重庆了。”柳巷说。 除了何嫣其余四女都不知道柳巷说的这个“忠告”是什么，齐刷刷地看向何嫣，何嫣一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把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包括让柳巷摸她胸脯的一幕。 其实现在这些女人已经与柳巷没有了特殊关系，虽然起因是因为百里慧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就像柳巷说的，“桥归桥，路归路”，更多的是“买卖关系”，这已经与柳巷和百里慧怎么样没有关系了，四女也犯不上吃何嫣的醋，但听完仍旧是醋味大发，一个个小脸冷嗖嗖的。 “你们，不识好人心。”何嫣点着几人又说：“我那么做为了什么，不也是怕有这一天么，你们想，如果他俩已经纠缠不清，那今天的事还有个解决么？” 这倒是实话，四女这才醒过味来，站在柳巷的角度不但不应该吃醋，还应该好好感谢何嫣，柳巷说了，如果没有何嫣的一番话也许俩人真到一起了，同床共枕的情况下这事太容易发生了。 “如果没有那是最好，真没有？”何嫣还有些不相信。 “你去问她好了，我现在才知道我还是处男，还以为早不是了呢。”柳巷自嘲着。 “你应该变成太监！”田思思恨道，她还在为重演时的事不高兴，既然重演发生了那么一年前只会比重演更厉害，她不知道这算什么，算不算自己已经不纯洁了。 没人和她的想法一样，底线没突破就不算，高阳说何嫣：“既然他是这个态度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何嫣分析问题行，解决问题却没什么高招，她问柳巷：“你说怎么办？” “分开谈吧，你们问百里慧，我问郑景升，看他俩有没有可能。”柳巷说。 “不太可能吧，百里慧根本没看上景升。”高欢摇了摇头说。 “你说的是一年前，现在也许情况不同，孩子都有了，我看还是这个结果最好。” 当然是这个结果最好，不过郑景升过的不止柳巷这关，还有迟卫国那关，高阳问：“那迟卫国呢？” 想起迟卫国爬起来走出去的一幕，柳巷感觉迟卫国也应该能改变主意，百里武的态度不止伤了自己，也会伤了迟卫国的心，或许在他眼里是强者为尊，也只有强者才能配得上他的女儿，但强弱都是相对而言的，没有什么人会始终强大，人都有成长和老去的那一天。 强者，不应该只是肌肉强壮，还应该包括思想和知识、素质这些内在的东西，所以百里慧喜欢自己却不喜欢肌肉更加强壮的郑景升，与其说百里武不了解女儿，还不如说他不了解感情，也不知道百里慧的妈是不是也被他的观念渲染，没起到应该起的作用。 把两次去百里家的事柳巷阐述了一遍，这次五女听完天平开始倾斜，理解了第一次回来时柳巷的变化，更理解了柳巷为什么不愿再担负任何责任，其余的都不论，单论孩子名字一事，五女都相信自己的父母做不出来，自己更不会这么听之任之，其中何嫣离家很多年，自己的事几乎都是自己做主，这没什么说的，陈佳宁没有父亲，也谈不上姓陈。 高家姐妹心里最有底，高山什么样柳巷很清楚，这样的事根本不会发生，就算是田思思也嘟囔了一句“我爸也不会这么做”，田刚是霸道，但他的做法肯定与百里武不一样，也许他会把柳巷绑走，或者成亲或者扔到非洲，但即使是柳巷死了他的孩子该姓“柳”还是姓“柳”，这个不会变。 但现在不是讨伐谁的时候，百里武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且还将承受下去，否则他不会有那么一个军礼，那是一个将军的军礼，一个放下了尊严的将军的军礼！ 所以柳巷没让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分好工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郑景升这边很简单，一切听从发落，他说甚至可以入赘，这不仅代表着孩子可以姓“百里”，他和百里慧的婚姻也将是他“出嫁”，而不是“迎娶”，人和人不一样，柳巷打死都不能接受的对他来说反而不算什么，因为他确实爱百里慧，也爱那个孩子，从这个孩子出生到现在他都没离开过，上天对他恩赐的太多，或许现在应该失去点什么了。 柳巷问完又来到了对门，这边的谈判还是劝说的还没完，主力是何嫣和高阳，高欢和田思思又不爱搭理百里慧了，陈佳宁小，说话没什么力度，所以仨人陪着柳巷坐在那。 又半个小时后屋里的谈话才算结束，何嫣和高阳回来，看样子有些兴奋，柳巷猜想是有了结果。 “她怎么说？”柳巷问。 “说还是想和你结婚，孩子可以给郑景升，再和你生一个。”何嫣边坐下边说。 柳巷傻了眼，可能吗，完全是不可能的，且不说自己与百里慧有没有感情，就是她的做法自己也不能容忍，孩子只有爹没有妈，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自己当初要不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也不会把一切都扛了下来，失去了她们也失去了财富，还要忍受百里家的冷漠和侮辱，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他不理解百里慧怎么会这么想？ “我和她说去！”柳巷站起来说道，看来也只有再一次伤害百里慧了，为了孩子。 柳巷跨出去两步后高阳才说：“看把你急的，何嫣姐逗你呢，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呀，谁都非你不嫁，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柳巷一听这才知道何嫣撒谎，转过身对俩人说：“这个时候你俩还有心情挤兑我，我是服了，你们女人这心真大。” “真大也没你大，你说你惹出多少事，我们还得给你擦屁股。”高阳说。 何嫣还算是局外人，高阳却不是，柳巷道：“当初可是你把郑景升带出来的，他是你表弟，不是我表弟。” 高欢一听也要说话，何嫣连忙喊停，说：“我看你们的心都够大的，还想不想听了？” 想听，于是高欢闭嘴，柳巷也坐了回去。 “百里慧开始问你的意思，我把你的想法说了，她说她料到了，之后问郑景升是怎么想的，我俩说你是什么条件吧，有没有这种可能，要是有可能的话郑景升那边应该问题不大，你正和他谈呢。”何嫣对柳巷说。 “景升这边什么问题没有，只要她答应，什么都可以。”柳巷插了一句。 “这就好办了。”何嫣点头，接着说：“百里慧的意思是先让郑景升去那边，也不说是入赘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过一段时间再说，能行就结婚，不行她就这么一个人过了，我看出她对郑景升别的还都算满意，除了长相不如你最大的不甘就是他没多少文化，怕过不到一块去。” 这个没法调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暂时的结局还算圆满。 之后百里慧和郑景升当面对话，并各自征求了父母的意见，协议达成，按照百里慧说的办，三天后百里慧和郑景升一起走了，陈佳宁把郑景升的一百万抽了出来，高阳和高欢还要给拿钱郑景升没要，这小子还算有点骨气，说他会凭自己的能力让百里慧娘俩过上好日子。 两年后，孩子满两周岁，百里慧和郑景升在重庆完婚，此时的郑景升已经是“重庆百升保镖公司”的老板，生意红火，资产也很快超越了千万，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还有愿望。 这个世界需要机遇，也需要实力，“白富美”也并不是高不可攀，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姻缘。 郑景升虽然留在了重庆，但没有入赘，孩子也没姓“百里”姓了“郑”，或许百里武也在醒悟，从那个军礼开始。 有些事情，你猜到了结果却不一定猜到过程；有些事，即使猜到了过程却不一定猜到结果，这世间的事，玄妙得很。 第267章 柳巷出山 百里慧和郑景升走后这段离奇的发生在“**期间”的“一夜&情风流案”才算告一段落，整整一年，柳巷没消停过，回头想来真的犹如一场梦，整个人生轨迹偏离，而且已经不可能回头。 所有人都很累，就像心中憋着的一口气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于是再也提不起来精神，都想好好歇歇，思考一下或者沉淀一下。 高阳首先提出网站物归原主，既然柳巷没有背叛也就没有了赔偿的理由，该是他的还是他的。 高欢也提出返回“向田”里她的所有股份，这些也都是柳巷的，田思思呆了半天说虽然她的那些钱并不是柳巷的但也都是他给赚的，自己也不要了，而且以后再也不拍戏，回烟海去。 陈佳宁本就没有多少钱，她说公司也不办了，把钱抽出来做家用，她还做厨娘，每天做个饭没有这么多事也挺好，她一个人根本支撑不起来一个公司。 何嫣还没走，只有她和柳巷没有经济上的纠葛，听完笑道：“你们还真是有情有义，要不一起嫁给他算了。” 五人心中都是一凛，但都知道钱有帐知道多少，感情这本帐却算不清，如今的心情已经大不一样，别说想回到过去，就是回到一年前也已经不太可能。 高欢和田思思已经正式答应了葛铁英和隋风的求爱，确定了恋爱关系，高阳和史奎谁没有挑明但心中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能也就只有陈佳宁随着郑景升的离开没有感情上的羁绊，她是最可能的。 但柳巷却不想，百里慧也知道郑景升和陈佳宁的事，两对拆开再重新组合成两对这不是恋爱，是玩拼图，即使可能也不是现在，等一切都明了之后，等自己的心也沉淀下来之后。 所以柳巷对半开玩笑的何嫣说：“你能不能不添乱，要不你嫁给我得了。” “行啊，你说准。”何嫣答。 刚明朗点的局势瞬间又复杂起来，柳巷就当她是开玩笑，因为自己本就是开玩笑的，见其他的四女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俩不知道真假连忙把话岔开：“咱不说这事行不行，还是说说刚才你们的提议。” “整个的事情，咱现在不论责任，谁受委屈了还是谁得便宜了，也分不清，我受委屈了么？也是也不是，你们得便宜了么？也是也不是，既然分不清，就是本糊涂账那咱就糊涂下去，什么都不动，好不好，现在是谁的还是谁的，以后的分开就行了，再说不论是网站还是电视剧还是歌曲，让我出点点子行，你们不会真认为我又懂互联网又能拍电视剧又能唱歌吧？这些都适合你们，也只有你们能弄起来，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有一个条件，那个总经理的位置给我留着，我现在暂时还没地方去，哪天心情好我说不定还去上班。” 柳巷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至情至理，这本来就是本糊涂账，你非要分清那就更不知道谁多谁少了，后面的那句话显然是玩笑，但又不是玩笑，现在的他还真没地方去，倒是可以做一条退路。 四女嘀咕了半天，还征求了何嫣的意见，这才算答应下来，第二天何嫣也回了上海，临走时她问柳巷还记不记得他曾经答应过她的事？ “你说的是跨台合作的事吧，你问过我一次，我没忘。”柳巷说。 “那什么时候兑现？” “你这是难为我，我现在连台都没有，跨不上。” “对她们几个你都挺大方，怎么到我这你不是有困难就是没办法，去年是我给你调解的，今年我也立了很大的功吧，你总是推三阻四的，我不管，反正你说话得算数。” 何嫣露出了小女人的性情，上面掐了他一下，下面又踢了一脚。 还真是，不论是去年的调停还是今年的说合，何嫣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柳巷想给补偿但拿不出什么来，现在还欠着田思思和高欢的33万，这笔钱扔在重庆也不可能往回要，自己实在没有什么了。 何嫣见柳巷实在为难嗔道：“我也不是逼你，你想着我就行了，还有一个承诺，我都记着呢。” 还有一个承诺？柳巷“呼啦”一下想了起来，可不是么，去年答应的，还以为自己还清了所有的感情债，原来这债就没有还完的时候，只会越欠越多。 欠账总要还的，盛东台也是，褚良入主盛东台半个月之后终于狠下心亲自登门拜访柳巷。 “你辞职的事我听说了，想请你重新入职。”褚良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客套话。 “我可以考虑，但我想知道为什么？”柳巷也不客气，总得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现在盛东台入不敷出，平均收视率降到了0。1%，我不想盛东台毁在我手里。” “那你有什么办法？”柳巷问。 “人员臃肿，我想多开辟一个频道，省里也有要求，要求文化共享，把吃闲饭的和托关系进来没有真才实学的都弄到文化频道去，这个频道省里有补贴，能保证基本工资就行。” “那其他三个频道呢？” “都市和影视剧我不想大动，他们影响力小，现在也能维持，主要还是卫视，我想建立一个流动机制，其余三个频道反响好的节目可以挪到卫视来播，卫视反响不好的节目下放到其他三个频道，衡量指标是收视率和经济效益，公益节目除外。” 褚良短短的几句话让柳巷大为震惊，这才是真正的改革，水只有流起来才有活力，也点拨了柳巷，不要拘泥于一城一地，综艺节目也完全可以这么做。 “我被你说服了，打算让我做什么？”柳巷问。 “还是做你的综艺，我只有一个条件。” “哦，你说。” “不能有丑闻，特别是你的私生活。” “你现在就是想我有也没有了，你放心，这点我保证。” “你有什么条件？” “没有，一切靠竞争。” 褚良点头，看来自己是来对了，之前也反复思量，但盛东台的现状危在旦夕，再不想办法只会陷得更深，他更深一层的意思是想让柳巷办的节目把“刘老根大舞台”和“万家欢笑”挤出卫视，对于这一点柳巷也心知肚明，只是谁都没有说破，相视笑了一下。 如果以打败这两档节目为目标那是大材小用了，虽然俩人都知道“本山传媒”并不是豆腐渣，想击败他也不容易。 五月二十日，离开盛东台整整半年的柳巷回来了，不过不是在卫视，而是入职刚刚成立的“文化共享”频道，这个频道如褚良所说，人员都是从其他三个频道分流出来的，能力和素质较差，但柳巷不担心，因为赵连胜兼任频道总监，王滨城被褚良从烟海台正式调转过来，出任副总监，而自己，也给了个名头——频道“综艺总监”。 对什么职务柳巷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个“综艺总监”是个条条头衔，不是块块，也就是说，涉及综艺节目柳巷有自主权，其他的还得归频道管理，褚良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权力没有罗景坤给的大，但对他的限制也尽可能地减少，目的只有一个，出成绩。 又是一年“5。20”，又是一个“我爱你”，真的像这几个数字一样，柳巷对盛东台也是又爱又恨，恨得舍不得离开，爱得甘愿从头再来。 上班后赵连胜主持召开了“文化”频道成立后的第一次会议，主要议题是这第一炮打什么，往哪里打？ 经过一番讨论后点子还是打在柳巷身上，赵连胜说：“你还是把‘非诚勿扰’办起来吧，咱拿它做切入点。” 柳巷却不同意，一是“非诚勿扰”原先是在卫视，而“文化频道”是不上星的，从下往上行，从上往下就白瞎这个节目了，更为关键的是，孔亮走了，现在就没有合适的主持人。 “那你说怎么办，你还有新节目？”赵连胜两眼放光，问道。 “有一个，可以一试，但有点难度。” “钱？” “这个还真不是，是主持人。” “文化频道”就没有主持人，因为它虽然是综合频道但节目都是七拼八凑的，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了，什么医疗卫生保健了，再不就是种植养殖技术和农业科技，节目90%都是现成的，属于全国“文化共享”的范围，而且大部分是免费，包括一些取代露天播放的电影和老得不能再老的电视剧，所以只要不自办节目根本就不需要主持人，但褚良有话，如果频道需要可以从其他台借，所以赵连胜说：“咱可以从其他频道借啊。” “咱们盛东台也没有合适的。”柳巷答。 “你想招？”王滨城问。 “可不想再招了，台里给不给权不说，我招的这两个一个跑了一个回家了，我可不想再惹麻烦。” 柳巷自己招的就两个，一个是孔亮，去了深圳，一个是百里慧，回了重庆。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要是有孔亮和百里慧这样的咱还是可以考虑的。”王滨城说。 “男的还行，女的就免了吧，他这人整个就是一个未婚女主持人杀手，你说和他合作的女主持人哪有一个好下场的？” 赵连胜这句虽然是玩笑但也是事实，从何嫣开始，到李娜到杨悦一，再到李贝和百里慧，五人无一幸免，虽然各有原因但结果都是离开了盛东台，其中何嫣、李贝和百里慧与柳巷还有感情纠葛，叫他“女主持人杀手”也不为过。 赵连胜忘了李娜与王滨城是一家的，所以他这句“没有好下场”惹得王滨城不太满意，赵连胜马上意识到了，连忙道歉，说说错话了。 “也没说错，所以我不再操那心，主持人能借就借，但这次我想借的主持人不是咱们台的，是中央台的。” 柳巷此话一出赵连胜和王滨城都张大了嘴巴没敢搭言，别说咱一个没上星的刚成立的频道，就是卫视想从中央台借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就没有这先例，哪个不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几乎不太可能。 “这个人可借，频道那边我去说，但还要有个私人人情，这个人情需要王大哥出面。” 王滨城听完快速在脑海里搜索着，照柳巷的这个意思这个中央台的主持人一定是他认识的，没用上几秒王滨城就搜索到了，他再一次张大了嘴巴问柳巷：“你说的是他？” 第268章 《星光大道》开播 老毕，毕福剑，现在是中央综艺频道的主持人，籍贯是烟海市金州区，与盛东台和烟海台来往较多，王滨城与其认识已有不少年，每年老毕回烟海过年都要和王滨城他们聚聚，这些情况柳巷知道。 虽然很熟但王滨城也没有太大把握，虽说老毕现在还没有什么大名气但也在主持《梦想剧场》，而且他听说最近正在经历感情波折，可能会离婚，这个时候请他不知道是否合适？ 当王滨城说出顾虑时柳巷笑道：“这不正是我们的机会么，没有名气才更渴望有名气，经历感情波折才更想出来避一避，肯定能行。” “咱这频道能给他带来名气？”赵连胜问，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照你这么说我也该走了，褚台不是说能者上庸者下么，咱这回起点就高点，办就办个有动静的，要不白瞎我这番苦心了。” 《星光大道》是柳巷用《梦想中国》换来的，当他说出这其中的曲折时赵连胜和王滨城都被感动了，俱言一定努力，把这事办成，把《星光大道》推上“文化”的舞台。 五月末，老毕来到盛东与柳巷接洽，看完策划案后他表示同意，之后盛东台“文化”频道与中央台“综艺”频道签署合作协议，录制由盛东台完成，中央综艺频道可以重播，老毕属于借用，每星期赴盛阳一次，待遇薪酬等另算。 柳巷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迈出了第一步，这让《星光大道》没有步《智力大冲关》的老路，更为关键的是，没有人能复制老毕的风格。 六月初，盛东台的综艺大楼完工，但暂时没有节目组入驻，台里出台的条件是卫视的节目平均收视率超过0。5%，其他三个频道的收视率超过5%才可以入驻，不论什么节目，季播的还是周播的，亦或是常规类节目，一视同仁，而且按照节目要求划拨演播厅或专用录音棚等，同时政策规定，其他三个频道的自办节目收视率超过3%可以挪到卫视播出，与此相对应，卫视的节目低于0。3%就要挪出卫视，自主选择去哪个频道，卫视与不上星的频道收视率以十倍计算。 与规定同时出台的还有奖惩措施，自办节目收益超过本身制作成本50%以上的实行奖励，超出部分的30%奖励给节目组自主分配，累积低于制作成本20%以内黄牌警告，低于40%暂停进行整改，低于50%无限期停播。 这些规定都是针对综艺节目的，后一条还包括电视剧，从收视率和经济效益两方面都做了明确规定，由此带动了盛东台的新一轮“综艺热”，“刘老根大舞台”和“万家欢笑”也受到了刺激，知道原先的道路行不通了，一方面改进节目质量一方面压缩成本，加上黄金时间段的优势，倒也暂时保住了0。3%以上的收视率，但三期以内的平均收视率始终不能超过0。5%，这让他们很无奈。 褚良的新政策立竿见影，不仅让盛东台重新焕发了生机，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扭转了亏损的局面，但始终没有扛大旗的，综艺大楼也始终空着。 准备了一个多月《星光大道》才开始录制，原先的《智力大冲关》，改版后叫《状元及第》的演播厅只是稍微做了些改动就用上了，柳巷不想在这里多花钱，要花钱也得花到综艺大楼那面去，他有这个信心，5%的收视率达到不难。 褚良还是有点偏心的，“文化”频道由于是新建立的，落地数才100多万户，5%是以这个数为基准的，也就是说，达到3万户以上《星光大道》就可以挪到卫视播出，达到五万户以上就可以进驻综艺大楼，不算困难，柳巷只是心疼这个节目的受众范围太窄，好在有中央台的重播，否则真是拿大炮打蚊子，浪费炮弹。 2004年7月24日，周六晚八点，《星光大道》播出第一期，采取的是如《智力大冲关》一样的冲关形式，不过这是才艺比拼的节目，关数有所减少，一共是5位或5组选手，每关淘汰一人或一组，最后只剩下一人或一组自动成为周冠军。 节目开始，老毕也没有特意穿什么新式服装，反而穿了一身极其简朴的灰色中山装，手里拿着台卡迈着八字步就上台了，站住后他面向二百位现场观众说道：“今天，2004年7月24号，是一个好日子，它不是什么纪念日，但也许能成为纪念日，纪念什么呢，纪念我们盛东台的《星光大道》开播！” 说到这老毕还握紧拳头挥了挥，这个动作完全是他的临场发挥，坐在导演席的柳巷心里赞叹确实不一样，他与这个节目很贴切，贴切的就像量身打造的一样，观众受了感染，一起鼓掌。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毕福剑，中央台的主持人，有人会问，你一个中央台的主持人怎么跑盛东台来主持节目了，是走穴吧？我告诉大家，我来这是经过领导批准的，盛东台除了给我报销交通费之外还管吃管住，其实他们管不管都一样，我就是盛东烟海人，这地方熟，饿不死。” 老毕也够滑，这段后面的话全是他自己加的，含糊其辞地说明了自己的待遇，省得落人口实，其实报酬肯定会有，但没有走穴多而已。 第一期的观众都是盛阳人，这一下也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他诙谐幽默的语言又让大家鼓起了掌，比第一次热烈。 “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节目叫《星光大道》，咱这个《星光大道》的‘星’不是指的已经成名的明星，明星还没资格上台，他们只能坐在那里看我们表演，是不是啊，三位大明星？” 老毕用这种唠家常的方式推出了这期的三位明星嘉宾，一位是盛阳籍歌手汪正正，一个是中央广播电台的节目主持人，也是评论员的梁宏达，最后一位是相声演员师胜杰。 汪正正与盛东台合作较多，是柳巷请的，梁宏达此时没有没有名气，但与老毕的私交不错，是他请的，请师胜杰是节目组的意见，第一期大家都没底，请个相声演员主要是怕冷场，借助他活跃气氛。 不想此后这三人与《星光大道》结下了不解之缘，成为了常客，特别是梁宏达，由于在《星光大道》上的表现可圈可点，来年被中央教育电视台聘为主持人，主持《第一观察》，数年后又与盛东台合作推出杂谈类节目《老梁说天下》，此后又与山西台合作推出《老梁故事汇》，与安徽卫视合作推出《美人计中计》以及与吉林卫视合作推出《天天五味评》等节目，成为了一名电视综艺界的自由人，声名鹊起。 介绍完三位嘉宾老毕又说：“咱这档节目他们是配角，那么主角是谁，是我们老百姓，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普通老百姓，我们打造的就是百姓广泛参与，百姓自娱自乐，百姓展现风采的‘三百’舞台，还等什么，如果你是老百姓，或者你自认是老百姓，又有一技之长，那就来吧，我们等你！”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将歇老毕补上一句：“所有费用全免，像我一样包吃包住报销路费，但只报销回程路费，来的不管。” 底下哄堂大笑，却不知老毕说的是实情，真话到他嘴里都有三分戏谑，这就是老毕。 看到这里高欢说：“这家伙真是个白话蛋，我看也不用选手了，他一个人包了。” 柳巷本来没打算邀请四女一起观看《星光大道》，但吃完饭后四女就没让柳巷走，说一起看，看他弄的这个节目怎么样，不好的话还能给提点意见啥的，自从上班后柳巷就回到了父母家住，但只要这边人齐一般都招呼柳巷过来吃饭，这天正好人齐。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四女这边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金婚》已经陆续播放了十二集，收视率最高时突破了5%，平均收率也超过了4%，每一集的片酬都能拿到广告费的30%多，在六七十万左右，如今已经七八百万进账，刨除成本尽赚四百多万，这让“向田”名利双收，如果《金婚》连续播出可能还达不到这么好的效果。 《中国式离婚》也已经在筹备当中，王海鸽任编剧，田思思任制片人兼导演，拍摄基地选在了盛阳和烟海，方便田思思两边跑，主演是柳巷提供的，男女主角是陈道明和蒋雯丽，次主角是贾一平和左小青，隋风和葛铁英也有角色，不算照顾，只是配角，他俩完全可以胜任，田思思不再出演，一是忙不过来，二是自从“孩子乌龙门”事件后她表示不再出演角色，也不知道坏了哪根筋。 《中国式离婚》不是边拍边播的，预计集数是二十三集，十一月之前全部完成，如今“向田”兵强马壮，除了不签约演员外其余的部门一个不少，员工已经达到了五十人，像后期剪辑、报送审批这些再也不用柳巷，自己都能完成，所以三个月的时间足够。 招了这么些人除了现在“向田”财大气粗不知道钱往哪用之外，田思思和高欢还有个更深层的意思，就是逐渐摆脱对柳巷的依赖，不止在审批报送这些程序上的环节，更重要的是在拍片的选择上，这是源头，倒不是心疼那三分之一的利润，只要柳巷开口，她俩会把整个公司送给他，就是被柳巷牵着走的感觉让她俩不爽，这里当然有隋风和葛铁英的功劳，这两个男人认为只有彻底摆脱柳巷他们也才能彻底得到这俩个美女的心，否则这么总有联系说不定哪天俩人就跑了。 在这样内外部的心态和环境之下，一个从天而降的机会让田思思和高欢找到了契机，却也把“向田”逼上了绝路。 第269章 老鼠爱大米 “向宁”终于做成了第一笔生意，百里慧与郑景升回去后就把柳巷留在重庆的33万元汇了回来，郑景升谢过柳巷后说他想凭自己的能力让百里慧娘俩过上好日子，现在他有一百万元的资金已经足够，而且这也是拜柳巷所赐，所以不能再要他的钱了。 . 柳巷理解郑景升的心，或者说是一个男人的心，因此他没拒绝，把这33万还给了“向田”，这33万元里有陈佳宁的5万，是《金婚》片头曲和片尾曲的钱，这是她的第一笔生意。 随后“向宁”做成了第二笔生意，就是《梦想中国》和《欢乐中国行》两首主题曲的打包出售，这两首歌曲是带画面的，以dvd的形式拍摄，本来为了压缩成本想在录音棚里布景拍摄，结果由于中央台的内部变化蒯总监和宋总监都异常高兴，每首歌给追加了2万元，这样画面的品质有了极大提升，陈佳宁在柳巷的建议下分别到烟海和东玉县取景，并租借了条件更好的录音棚，完成后这两个节目组也是相当满意。 《梦想中国》的预赛已经在七月初开始，盛阳也是其中的一个分赛区，不过由卫视承办，与柳巷无关，虽然事先探听到了一点风声但也令《超级女声》节目组措手不及，所有的宣传工作都已经启动，他们也只好捏着鼻子按照计划进行，赛区的部分重叠让他们预感到不会再捞到好的选手，这已经输了一半。 与《中国式离婚》同时筹备的还是剧中的片头和片尾曲，由于《金婚》的主题曲《一爱到底》反响良好，所以“向田”委托“向宁”制作的这两首主题曲也提高了价码，涨到了每首4万，于是陈佳宁还央求柳巷给写歌词，她没有田思思和高欢的想法，别说被柳巷牵着鼻子走，就是把她的人牵走她也心甘情愿。 但柳巷却没有了闲工夫，让陈佳宁自己找她还不干，所以只要是一见面就是这点事，连哀求再发嗲的，弄得柳巷无法，答应有时间给写。 “向阳”的“网络原创歌曲大家唱”活动是从六月中旬开始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吸引了大批的网友参加，每星期“向阳网”都从其中选出几首歌曲予以推广，至今热情不减，虽然大部分是自娱自乐形式但也涌现出了不少好的原创歌曲，其中一首歌曲更是风靡全国，被誉为“打败了刀郎”的歌。 这首歌曲叫《老鼠爱大米》，原创包括填词、谱曲和演唱都是由一个叫杨臣刚的25岁武汉小伙子完成的，“向阳网”推出半个月之后《老鼠爱大米》的点击量就达到了空前的一百万，下载次数也超过了六十万次，而且热度不减，虽然“向阳网”提供的是免费下载但广告也随着活动的举行纷至沓来，也吸引了“移动梦网”彩铃下载基地的注意，现在三方正在协商签署协议事宜，只这一首歌就给“向阳网”增加了上百万的流量和十几万元的纯收入。 杨臣刚一夜成名，并参加了年底的中央台“春节联欢晚会”，演唱的就是这首《老鼠爱大米》，此后《老鼠爱大米》创下了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单曲彩铃下载量最高的一月达到了600万次，此记录整整保持了两年。 除《老鼠爱大米》外，至活动结束时又有几首歌曲被推广开来，《丁香花》是一首民谣歌曲，曲调伤感凄美，一直至今成为了被盗版次数最多的歌曲。 《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融合了《雨蝶》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两首歌的旋律，加上词曲作者自己的理解和演绎，就像是一个文艺小青年对恋人的诉说。 《猪之歌》，搞笑幽默，以物拟人，没有那么多内涵却轻松欢快，让人身心愉悦，此歌一经推广大街上两个男性朋友相见都会一方指着另一方笑着唱到：猪啊…… 如果一方是女性朋友可能也不会生气，因为这首歌曲里的“猪”很可爱，就像一头宠物猪。 此外还有感人的纪念逝去亲人的《老爸》，大学生自编自唱戏谑学校食堂打饭场景的《大学食堂之歌》，被cs抢手喜爱的《十年》cs版本以及《双节棍》的重庆版、天津版、山东版等，最火的是烟海版，田思思一度怀疑是他大哥田野唱的，后来经过证实才知道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烟海市民。 活动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插曲，在《中国好原创》中已经被买断了版权的《两只蝴蝶》也来凑热闹，而是还是庞龙亲自唱的，由于与“向阳网”的特殊关系高阳在庞龙确认没有版权纠纷之后把这首已经成型的《两只蝴蝶》也推了出来，这更加让这首本来就挺火的情歌更加火爆，至今不少人还认为这首歌出自网络，而不是唱片公司。 除了《老鼠爱大米》由于太火和《两只蝴蝶》版权已经售出之外，“向阳网”购买了《老鼠爱大米》的部分版权和《丁香花》、《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猪之歌》、《老爸》等一些作品的全部版权，之后交给“向宁”重新制作，“向宁”再返回给“向阳”推广，高阳和陈佳宁的合作逐步展开，互利双赢。 “网络原创歌曲大家唱”让“向阳网”更上一层楼，继《中国好原创》和《中国麦霸》烧了两把火之后再度燃烧起来，随后招兵买马板块开始细化，“音乐”板块开始建立，与“电影”、“电视剧”、“综艺”、“娱乐”、“动漫”、“游戏”等并列，也趟出了视频网站的一个出路，光靠广告费难以为继的一个出路。 “向阳网”的红火让一些有心人开始蠢蠢欲动，11月的时候互联网领域在北京中关村成立了第二家有官方背景的视频网站——“乐视网”，但它与“向阳网”走的路完全不同，经历了六年的连续亏损后终于在2010年8月上市，成为了第一家上市的视频网站。 “向阳网”至始至终没有上市，它走的是另一条路子，因为它有“乐视网”和其他陆续建立起来的视频网站没有的资源，低成本或白给的精品电视剧，而且是网络首播，大型的综艺节目全程视频以及自己推出的主打歌曲等，它走的是精品路线，不求大而全，而求高而精，更多的收入来自创意，而非日常性广告，所以资金投入不大，也没有包袱。 这与高阳的理念也相符，当初创立“向阳网”时她就是为了有点事干，不图赚钱，也正因为她没有那么大的贪念所以“向阳网”没去参与视频网站间的恶性竞争，这样一来反而是唯一一家盈利的视频网站，如今的高阳更是，我能维持网站的正常运转就行，也不去求柳巷，让他给掌点舵什么的，但你主动说的我听，我就是不求你，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 高欢和田思思是想摆脱，陈佳宁是依赖，高阳是若即若离，四人心态各异，也按照各自的心思在运营着公司。 高欢的这一句“白话蛋”让大家都是一笑，“白话”本就是主持人的一项基本功，只不过有的深沉，有的含蓄，老毕是张扬，还有些自嘲。 所以他适合《星光大道》，星光大道的选手各个阶层都有，但以草根居多，他们从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所以要张扬起来，去除胆怯，但由于没有经过专业训练难免差强人意，这样自嘲就成为了一种很好的自我减压方法，从这点上说，老毕本身就是一个选手，只不过他这个选手不会被淘汰，总出现在每一期的《星光大道》中。 由于是第一期，老毕的“白话”多了点，但总算“白话”完了，随着他的一声略带公鸭嗓音又略微有点烟海的“海蛎子”味口音喊出——“《星光大道》第一关，‘嘎嘎新’的第一期第一关——开始！”之后，第一位同样“嘎嘎新”的新人登场。 《星光大道》并没有加以大规模的宣传，特别是在《梦想中国》盛阳分赛区已经开赛期间，所以本期的五位选手均来自省内，其中四名是来自盛阳，一名来自其他市县。 第一位就是来自盛阳郊区的“大嫂”，村里人叫她“金嗓子”，除了姓金之外她自称嗓音也高，每天清晨她一喊全村的公鸡都跟着打鸣。 “你喊一嗓子我听听，听听。”老毕说。 金大嫂清了清嗓子，“嗷”的一声就喊了出来，全场观众和嘉宾都被吓了一跳，老毕装作被吓得差点崴脚，连忙打住说：“我知道公鸡为什么打鸣了，也是被你吓的。” 全场大笑，大嫂也放轻松了，老毕又问：“光喊不行，能不能唱？” “能唱！”大嫂信心爆棚。 “那咱就唱起来！” 老毕一挥手把舞台交给了大嫂，音乐声响起，是《青藏高原》的前奏。 “青藏高原！”陈佳宁喊了起来，她不信一个没经过任何训练的家庭妇女能把这首歌唱上去。 随后打出的字幕也证明了大嫂要唱的确实是《青藏高原》，这首至今为止无数人唱过但只有两位女歌星被予以承认，一位是原唱李娜，一位是韩红。 这么高的调子陈佳宁也没有把握能唱好，田思思更是，问陈佳宁：“换你你敢不敢唱？” “他也没邀请我。”陈佳宁所答非所问，斜了一眼柳巷说道。 “你不行，你现在算专业的，咱这节目就不要专业的，其余的都行，是开放的，不用邀请，都是自己报名。”柳巷答。 “那我呢，算不算专业？”田思思问。 陈佳宁因为《金婚》和《梦想中国》的主题曲已经步入了专业歌手的序列，特别是《梦想中国》，这首大气滂沱的主题曲随着全国五大分赛区的先后展开已经家喻户晓，她大气又充满灵性的歌声时常在荧屏中响起，要不是自身已经是老板早就被经纪公司给签了。 其实早在三年前她就有很多这样的机会，如今的她心智更加成熟，唱出的歌曲也多了一份韵味。 第270章 舞台人生 田思思要是坚持下来也算专业的，但她在录制完《大染坊》的片尾曲后就没再唱过，现在改行做起了制片人和导演这些，琵琶也不弹了，所以柳巷点了点头说：“你报名的话可以考虑。” 柳巷只是从俩人从事的职业而论，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结果田思思不高兴了，“切”了一声表示不屑，意思是你请我我还不一定上呢，还报名？ “别听他的，你以为他什么都懂啊，唱的还没有我好听。”高欢替田思思抱不平，这明显就是说田思思不如陈佳宁的意思。 这本就是两回事，裁判一定就得会踢球？柳巷刚要反驳见高阳对她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就是话多，和女人讲道理是自己找不自在。 这时金大嫂唱到了**，果然没唱上去，有些破音，但也不容易了，大家给鼓掌，电视里的现场观众也鼓掌表示鼓励。 金大嫂唱完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平时能唱上去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有些紧张，不过还好，已经到8847米了，就差一米。”老毕走上来笑呵呵地说。 “我说毕大主持，你说的是珠穆朗玛峰吧，不是青藏高原。”师胜杰一点面子也不留，用他一条线似的的声音揶揄道。 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师胜杰说完顿时恍然大悟，这个老毕，露怯了。 “青藏高原要是8848米的话那青海、西藏的人都是活菩萨。”梁宏达用洪亮却又有些鼻音的声调继续调侃老毕。 “珠穆朗玛在青藏高原上吧，老毕的意思是已经唱过了，快到珠穆朗玛峰顶了，说的没差。”汪正正给解围。 “下场，你还来，他俩，玩去！”老毕指着汪正正满脸严肃地说。 现场哄堂大笑，四女也早忘了刚才的插曲，跟着笑得是前仰后合。 笑罢高欢发现柳巷没笑，问道：“这么好笑你怎么不笑，你是不是笑神经坏死了？” “我要是笑神经坏死你就是脑神经短路，还研究生呢。”柳巷学田思思“切”了一声。 高欢没反应过来，田思思和陈佳宁也没反应过来，高阳反应过来了，对高欢说：“这是录播的，他当时在现场，早就知道了。” 三女这才明白，高欢嘟囔道：“当个编导看把他牛的。” “人家有才，能不牛么，你真是脑神经短路。”田思思帮腔。 高阳不搭言，陈佳宁却问柳巷：“这个金大嫂过关了么？” 被高欢和田思思俩人挤兑柳巷故意嬉笑着对陈佳宁说：“你猜？” “过去了，还是不错的嘛，也不是什么专业的。”陈佳宁说。 “嗯，过去了，你猜得真准，这就叫专业。”柳巷竖起大拇指说。 陈佳宁得到夸奖有些得意，嗔了柳巷一眼，这时三个嘉宾点评完了金大嫂下台，第二个选手登场，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姓王，来自周边市县，是做早餐的。 “做什么早餐，粤式还是湘式？”老毕问。 “京式。” 老毕在北京生活了多年，还真不知道“京式早餐”是什么，问小伙子：“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具体指什么，咱这这么发达了？早上都和北京一样了？” “一样，油条豆浆。”小伙子说。 老毕气得一抖搂手，说：“你说炸油条的不就完了么，还整个‘京式’，我还以为多讲究呢，你看看他们，都被你蒙了。”边说边指着嘉宾和现场观众。 “北京的早饭不也吃这个么，这不是‘京式’？” 小伙子把老毕问住了，只得承认，点头道：“是‘京式’，这第一期就让我涨了不少学问，珠穆朗玛与青藏高原是两回事，这油条豆浆是‘京式’，属于第九大菜系，这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盛阳我看以后我也别来了，还是在北京多看点书吧。” 现场又是一阵笑声，陈佳宁的笑点低，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赶紧往下进行，再说说不定弄个什么式出来，王大厨师，第一关都是唱，你不会唱‘油条之歌’吧？”老毕经验丰富，又把话拉回到程序上来。 “我唱个‘前门情思大碗茶’。”王姓早餐师说道。 “好嘛，还是‘京式’，开整！”老毕边往下走边说。 看到这里高阳觉得不对，问柳巷：“这些是不是事先编好的，怎么会这么契入？” 柳巷没听明白，反问：“什么叫契入？” “就是默契和切入，点掌握的非常好。”高阳解释道。 “哦，还有这么一个词，领教了，你俩姐妹都够绝的，那个以为现在正在演，你造词，快赶上武则天了。”柳巷借机也挤兑了高家姐妹一把，现在他觉得很轻松，没有感情负担的日子真是很随意，不管她们怎么想，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高阳气得白了柳巷一眼，高欢拿起一个苹果就砸了过来，柳巷接住，二话没说就啃了起来，来的还真是时候，正好渴了，气得高欢也无奈，心道这怎么变成滚刀肉啦。 其余三女也都有这样的想法，连柳巷自己也不明白，或许自己就是多重性格的人，看想展现哪方面。 最后柳巷也没回答高阳的话，这还用问么，没有他事先的串场和安排哪有这么默契和流畅的，哪首歌在前哪首歌在后也都是考虑了多遍的，但绝对没有事先对词，那样就没有这样的效果了，为什么用老毕，也是因为他有这个本领，临场发挥得也好。 “前门情思大碗茶”最早是杭天琪唱的，但人们熟悉的还是李谷一的版本，都是女声，但王姓早餐师却唱出来了不同韵味，以至于点评时三个嘉宾都说有“油条”的味道。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响起掌声，从节目开场到现在就没断过，这个面向普通民众开放的自娱自乐节目从一开始就印上了自己的标签和特色，与选秀和造星都不同，这也是它被认可的主要原因，有自己的特色才能有生命力，至今为止，如果不算已经停播的《非诚勿扰》，《星光大道》是仅次于《快乐大本营》在播的第二个周播的综艺节目，时间的检验足以说明一切。 第三位选手是一个姑娘，盛阳人，唱的是蔡依林去年才出的新歌《看我七十二变》，声音清脆，还边唱边跳，唱功和舞蹈功力都了得，观众这次响起的是赞许的掌声。 “师老师，你先说说，这个怎么样，你老挤兑我有本事你挤兑挤兑这个。”老毕嘻皮笑脸地对师胜杰说。 “这个我还真挑不出来，唱跳俱佳，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呀，姑娘。” “叫蔡艳楠。”老毕提醒。 “嗯，3号是吧，我就叫3号姑娘。”师胜杰就不听老毕的，接着说：“你怎么没去参加《梦想中国》或者《超级女声》，跑《星光大道》来了？” 老毕一听连忙说：“师老师，你这是砸我饭碗，你看那边没，节目组的导演可在那坐着呢，你也不怕结束后挨打？” 嘉宾席在观众的正前方，导演席在最边上，这是第一期，所以不止柳巷来了，赵连胜和王滨城也来了，镜头一扫给了柳巷一个特写，真是英俊，双目炯炯有神，挺拔匀称。 看到这里四女看看电视又看看柳巷，之后急忙又看了眼电视又回头看了眼柳巷，直到电视里的镜头没有了田思思才说：“他有这么好看么？” “就是上镜，没别的。”高欢答。 “化妆了的。”高阳第一次搭言，回击刚才柳巷对她的态度。 尽胡扯，导演哪有化妆的，至今柳巷就不知道男用化妆品是啥东西，见三女拿他说事自言自语道：“我告诉他们这段掐了掐了，这还不听了，回头换人。” 这话柳巷说过，但他也知道剪辑师是为了保证节目的完整性才保留下来的，不能怪他们，而且他对自己的形象还很满意，照镜子照不出这个效果来。 陈佳宁没有随声附和，说道：“我觉得挺一致的，就是衣服不一样。” 高欢和田思思瞪了陈佳宁一眼，高阳直接威胁上了：“宁宁，那个你唱女版《老鼠爱大米》的事咱先缓缓，我还没想好。” 陈佳宁一听赶紧闭上嘴巴，柳巷接上一句：“她也受损失，你不用怕，我有时间再给你弄几首好的，一唱就能红的。” 陈佳宁一听高兴起来，说：“你先把‘离婚’给我弄出来就行。” 陈佳宁说的是《中国式离婚》的片头曲和片尾曲，这两首歌曲还没有影子，她最着急，但这一简略让高欢抓住了裂缝，取笑道：“还没结就想着离呀，你这丫头真是。” 田思思就是和高欢一伙的，正要跟着开口被柳巷拿手一指：“你先别说，照这逻辑你俩拍完《金婚》拍《离婚》，是不是晚年不保？” 高欢和田思思一看柳巷偏袒陈佳宁一起把左一个橘子右一个苹果的砸了过来，又一起骂道：“你才晚年不保呢！” 这《星光大道》看得还真有意思，电视里掐电视外也掐，《星光大道》不火才怪。 第271章 双标王 《星光大道》首播收视率是34%，如果这个不能说明问题，因为基数太小的话周三在中央综艺频道重播的收视率一举突破1%足以说明一切，周播节目不能与季播节目或电视剧相比，至今为止中央台收视率首播超过1%的季播节目还没有，《快乐大本营》全年的平均收视率也刚刚达到1%。 如果算上周三并非周末的因素，《星光大道》已经跃居周播类综艺节目的第一，当然，这类节目还要看长期效果和后劲，首播大火一年后趋于平淡，几年后停播的节目比比皆是，《开心辞典》就是个例子。 不管后劲如何蒯总监和宋总监都后悔得要死，原先还以为占了很大的便宜，现在看来都是柳巷谋划好的，先是用《梦想中国》换《星光大道》的名字，然后是利用《快乐中国行》与综艺频道建立的关系来借老毕，之后是借用中央台的平台推出《星光大道》，一环套一环，他俩有上当和被挟持的感觉。 蒯总监和宋总监不高兴，褚良和吴达更不高兴，便宜都让中央台占了，自己这边几乎什么都没捞着，广告费基本没有，观众还以为是中央台的节目，与盛东无关，于是商量马上把《星光大道》挪到卫视播出，同时结束与中央台的合作。 这两点柳巷都不同意，第一是规定三期的平均收视率超过0。3%才能挪到卫视，这才一期，起码要再播一期才能服人，第二是与中央台的合作是有协议的，如果因此把老毕调回去那是得不偿失。 “你傻啊，34处以3是多少，文化频道受众面小影响力也小嘛，0。3%还是合理的，不算这个，就是中央台的1%除以3是多少？不也超过0。3%么，这账还算不过来？”吴达急得够呛，对他的能力台里很多人不服，说是给杨明辉送钱才当上的，好在褚良来后就增加了一个频道，人员基本没动。 “我是为你考虑，挪到卫视你给我安排在哪，周六还是周天？”柳巷问。 吴达被问住了，周六是《刘老根大舞台》，周天是《万家欢笑》，都是“本山传媒”的节目，经过改良后成本有所下降，收视率也上来了，换掉人家也不会让。 “周五行不行？”吴达问。 “不行，我就要周六。” 吴达挠头，这问题他解决不了，“本山传媒”不是他这一级能对付的。 “为什么不能与中央台取消合作？”褚良问柳巷第二个问题。 “我怕复制，还有老毕，咱单方面取消合作他们就有理由把老毕调回去，我们输理又输人。” “没有其他人能代替老毕？”褚良问，输理不输理的看怎么说，这个他不怕，同时他也不认为盛东台就找不出能替代老毕的。 “没有。”柳巷的回答粉碎了褚良的幻想，他能出台好的政策却不一定做出好的节目，柳巷能做出好的节目却当不了好的主持人，这人都有他擅长的一面，没有全能的。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靠？这边收不上来广告费，收视率都给央视了，不是白瞎这节目了么，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到这个频道来。”褚良当初就犹豫，现在更是后悔。 “这个，你定的政策不是入驻综艺楼可以自主选择播出时间么，等我入驻了再说。” 入驻综艺楼要超过0。5%，按照34%算肯定是超过了，要是按照1%算除以3的话还没到，就算中央台的1%换算成盛东台的1。2%左右也没达到，所以谈的只是挪到卫视，并没有入驻综艺楼的事，对第一个入驻综艺楼的节目褚良还是很慎重，他想定一个标准，总不能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进去，也装不下。 吴达还是没明白，问柳巷：“就算你入驻综艺楼了不还是得在我卫视播出么，为什么不先来？”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愿意啊，我愿意，但不想被人诟病，咱有政策为什么不用，要是入驻综艺楼我就要求在周六播出，你也不用为难。” 吴达这才醒过神来，问道：“那你在周六《刘老根大舞台》怎么办？” “正常竞争，总有一个会退出的。” 吴达这才彻底明白，几乎在一个时间段里，一山不容二虎，总有一个会败下阵来，这回他没什么说的了，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 《刘老根大舞台》还在赔钱，褚良一听这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也点头同意，但对中央台什么都不用干就白得一个好节目还是耿耿于怀，问柳巷还有什么想法没有。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过不了多久会自己毁约，咱何乐而不为？” 柳巷所料不差，《星光大道》第二期播出盛东这边的收视率上升到了40%，中央台的重播也到了新高，1。2%，其实他的重播和首播一样，这边的这点落地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两期的收视率总和是2。2%，，除以3已经达到了0。7%强，超过了0。5%，于是《星光大道》节目组第一个入驻综艺楼，所有人马都拉了过来。 柳巷要的是3号演播厅，不大不小，能容纳三百多人，舞台和观众席都是层级式的，设备和设施也是一流，只需对表决器和一些小地方予以改造之后就可以使用。 什么也没耽误，更没有什么仪式，8月7日《星光大道》在卫视播出第三期，在《刘老根大舞台》之后，虽然结束时快11点了但收视率不减，窜到了1。5，这是盛东卫视的1。5，不是文化频道也不是中央台，是柳巷最想得到的数据。 与《星光大道》收视率上扬正好相反的是，《刘老根大舞台》的收视率跌破0。3%，同时广告也受到了影响，不论是冠名还是贴边广告都要求挪到《星光大道》来。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别说吴达，连柳巷都不答应，《刘老根大舞台》所有的广告费加起来一期才20多万，要是靠这点钱《星光大道》也办不下去了。 至第五期结束，《星光大道》的收视率稳定在1。5%左右，有时高点有时低点是正常的，主要还是看每期选手的水平，有水平高的选手参与收视率就高，观众不管你是赵本山还是柳巷的，节目好看就看，不好看就换台，这是他们的权利。 这时《星光大道》的冠名和其他广告的招商工作也已结束，“汇源集团”一举掷下1900万夺得《星光大道》至年末所有19期的冠名权，合一期100万，其他广告合计2100万，也是到年末，合计4000万整，每一期分得200万还强。 这里还有个插曲，《星光大道》由中央台播完第一期后驻地在北京的“汇源集团”就找到中央台要求协商以“汇源果汁”的名称加以冠名，因为《星光大道》不仅没有冠名也没有招商的消息，结果没人搭理，当时他们也很生气，心道你中央台是牛，但也没牛到主动送钱也没人理吧，还有其他的一些商家也是如此，等到第三期播完盛东卫视打出招商的广告后他们才知道原来中央台不是牛，是根本没这个权利，节目就不是他们制作的。 这么一折腾把商家的心劲也鼓捣上来了，同时看好《星光大道》的魅力，结果“汇源果汁”不止夺得至今为止所有综艺节目的标王，还把《星光大道》其他的广告商也带动了起来，《星光大道》实现了冠名和总广告费双料“标王”。 正在进行的《梦想中国》冠名费是1400万，刚刚开始的《超级女声》冠名费是1200万，所有的广告收入这两档大型的选秀类综艺节目都没有超过3500万，更可悲的是《超级女声》，时隔三年之后的广告总收入也就比三年前的短信收入多了一点，除了《梦想中国》的先发制人之外几乎同时开播的《星光大道》也成为了他们的噩梦。 200万对20万，每一期《星光大道》所赚的钱都是《刘老根大舞台》的10倍，而制作费是其四分之一，还有一个对比，《刘老根大舞台》后两期的收视率分别是0。15%和0。1%，《星光大道》上星后它连续三期的平均收视率是0。15%，也正好是《星光大道》的十分之一，经济规律在这里也显现了出来，柳巷叫它“综艺经济”。 在这样的形势下，在面临被挤出卫视的情况下，“本山传媒”也不淡定了，他们派出一个副总经理与盛东台协商，要求《刘老根大舞台》继续在卫视播出，得到吴达的否定后他们派出了总经理，吴达妥协，但被褚良否了，实在没法他们搬出了真佛，赵本山亲自到盛东台来了，原先杨明辉在的时候他也来过，不过褚良接任后他一次没来，这一次看来也是沉不住气了。 赵本山与褚良协商的结果是保留《刘老根大舞台》和《万家欢笑》在卫视播出一个月，具体原因无人知晓。 柳巷没问过褚良，他知道问他也不一定说明白，赵本山不会给他原因，只是提出这么个条件，看在他亲自出马的份上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或许褚良会讨价还价把两个月的期限变成一个月，即使他再倔也不会把路走绝。 柳巷没有意见，这里的道道他能猜着一点，赵本山做出这么大的让步表面看是在《星光大道》的挤压之下，连带着《万家欢笑》也受损，但必定还有深层次的原因，否则赵本山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褚良利用柳巷在赢得收视率和经济效益的同时还甩掉了包袱，可谓是一箭双雕，但柳巷也利用褚良——赵本山——杨明辉这一条线打开了自己的局面，谋一城者是“将”，谋一地者是“侯”，谋全局者，才是“王”。 第272章 团队 《星光大道》搬进综艺楼后王运昌和钱继就天天来磨柳巷，要求他和褚良说调到节目组来，广告招商结束后他俩更是待在柳巷单独的八十多平米里外套，比台长办公室还牛的办公室里不走，甚至说副总监也不要了，只要过来就行。 “你俩是不是把奖金都算好了？”柳巷笑道。 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俩人也不隐晦，钱继说：“我算过了，《星光大道》每一期的制作费大概是二十万，咱凑个整，到年底是400万，按照规定，600万以上有奖励，4000万减去600是3400万，其中的百分之三十是1020万，你这节目组才6个人，就算你得一半他们每人也能分到一百万，半年哪，半年一百万还干啥去？” 钱继算到了骨头渣子里去了，说到“一百万”的时候就是在咬牙切齿，当初举办《超级女生》时最多的一次分红也才20万，他岂能不眼红。 但三年前的20万也不是现在的20万，就像如今“汇源果汁”的冠名费出了1900万已经是天价，很多企业认为不值，但数年后已经达到几亿时才知道这1900万元就是小巫见大巫，时代在变，经济也在发展，这个不可同日而语，而且《星光大道》是周播节目，期数也多，这些条件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冠名费和广告的价格。 对钱继的说法王运昌表示赞同，连点了三下头之后说：“算上我们俩你才8个人，每人少拿一点就够我们的了，咱俩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你不赔。” 柳巷摇头。 王运昌急了，问道：“你记不记得办《中国麦霸》的时候你说给我们信息组奖励，我还在北京蹲了快一个月，你可至今一分钱没给，这事有吧？” 《中国麦霸》本身是公益节目，没有实行广告招标，柳巷当时的想法是把年终结算的《非诚勿扰》的奖金给大家多发点，自己少拿点，结果别说奖金，连《非诚勿扰》都干没了，所以这事也泡了汤。 王运昌一扒小肠钱继也跟了上来，说道：“我也出了不少力吧，《非诚勿扰》就损失了，《中国麦霸》的时候我们也和你一起遭了不少罪，就算是补偿你也应该把我俩带上吧。” 柳巷还是摇头。 钱继火了，还不敢大发脾气，气呼呼地说：“你真是没良心，这么说都不行，要不是和你吃瓜捞我俩也不能一个去了都市，一个去了影视剧，他的都市还能有点自办节目啥的，能分点，影视剧就没有这些，每月除了工资就是工资，我这满身的技术还用不上，现在就是个播放员，你说窝火不窝火！” 盛东台的影视剧频道由于不上星也没有采买权，播的都是卫视播完或者过气的影视剧，额外收入确实少，还不如都市。 “吃瓜捞也就算了，谁让我们一个战壕里战斗呢，都应该承担一点，但当初我们仨人始终在一起，现在王滨城在你节目组里，把我俩撇出来了，不公平。”王运昌补充。 说完俩人都看向柳巷，希望他点头，结果柳巷第三次摇头。 俩人把话说尽，一看柳巷还是不同意，钱继首先站了起来，在柳巷的老板台中间划了一条杠，义正言辞地说道：“咱爷们以后就到这里，我算是认识你了，都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你这脸也不白心也够黑，你的什么什么公司开张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去，再见！” 说完钱继就要走，王运昌一看这哪行，这不是跟钱过不去么，连忙把钱继拽住，这边对柳巷说：“你要是把我俩收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绝对的秘密，重大消息。” “哦，你说说看。“柳巷来了兴趣。 “关于赵本山的，和《星光大道》有关。”王运昌一脸神秘地说道。 “行了，可不听你在这胡扯了，明天我和褚台说，把你俩要过来。”柳巷说。 “真的？”王运昌和钱继同时问，他俩几乎放弃了，现在实在是喜出望外，不知道柳巷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柳巷没有改变主意，刚才就是逗他俩的，随着节目的进行8个人显然不够了，原先没有海选，因为报名选手不多，问问试唱和试演一下基本就通过了，但是五期过后报名人数接连翻番，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多，不进行海选已经不行，想要提高节目质量还必须选出比较优秀的选手来，这就要增加人手，还有就是新演播厅的技术问题，由于设备都是新的也很先进，“文化”频道的人还真不行，这是录播，要是直播早砸了，他想要王运昌和钱继，但由于一切还没定型所以暂时不能伸手，现在差不多了，也该是他俩过来的时候了。 “真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么，我怎么会把你俩撇了。”柳巷笑道。 “那职务？”见柳巷答应了王运昌又想起这事来了，他还是不愿意丢了副总监的头衔。 “这我说话不算，得台里定。” “能保留最好，咱也能多分点。” 这王运昌，什么都想要，刚才是进来就行，现在又想着多分点，副总监肯定会比一般的工作人员奖金多，因为承担的分量也不一样。 “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弄，让褚台定吧。” 当初台里的政策是节目归节目，人员隶属关系不变，但王运昌和钱继分属不同的频道，总不能“文化”频道的人管理都市和影视剧频道的人，那两个总监也不会干，再有就是自己的“综艺总监”现在到底是“文化”频道的还是卫视的还是台里的，柳巷也不清楚，改革也是随着情况变化改的，因为没有人都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不说别的，要是当初褚良知道《星光大道》会赚这么多钱可能不会给30%这么高的比例，因为所有的设备和设施都是台里的，要是个人举办的话根本不会赚这么多钱，成本别说每期二十万，就是一百万也不一定能够，账不能只往里算，不往外算。 这也是柳巷不想离开电视圈的一个原因，这个平台，他需要，也需要他。 根据柳巷的请求台里特意召开了一个四个频道的协调会，结果四个频道总监是谁也不让谁，赵连胜坚持连柳巷再《星光大道》都是文化频道的，吴达不甘心只捞个收视率，那4000万实在诱人，怎么的自己也该得点，都市和影视剧借机也提出要求，否则不放人。 开来开去开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其实也是褚良借题发挥，把赵连胜和吴达掉了个，赵连胜兼任卫视总监，吴达去了文化，《星光大道》的广告费留给了文化300万，算是补偿，都市和影视剧各得50万，卫视得200万，其余的2000多万收益归台里，柳巷也不再属于哪个频道，“综艺总监”的头衔不变，享受频道总监待遇，不过职权只限于自己制作的节目，其余的他无权过问频道也不得干涉他制作的节目，自己独立出来。 这与当初罗景坤的想法异曲同工，不过更加具体，外延缩小了内涵却更加放权，从此柳巷制作的节目台里不再审批，直接报备上马，如果效果不好也按规矩办，要是赔钱就从赚钱的节目里扣，相当于负连带责任。 此外在原来《星光大道》节目组的基础上从其余三个频道又抽调出12人组成一个20人的团队归柳巷管理，这里面包括王滨城、王运昌和钱继。 抽调出的12人都是精兵强将，一阵感叹和眼红之后大家也才明白活不是给别人干的，更多的时候是给自己干的，领导的眼睛也不瞎，一切都看在眼里。 怎么分脏柳巷不管，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排，要是说罗景坤给了他舞台让他施展的话，褚良就等同于给了他剧本，怎么演就是他的事了。 一星期后柳巷的20人团队正式成立，全部在综艺楼办公，“二王一钱”三驾马车重新聚集，分工也更加具体，除了负责节目外当初的“策划小组”职能也重新启动，因为柳巷知道大戏才刚刚开始，“四大联盟”还在，“电剧联盟”虽然名存实亡但只要听到风声还会绑在一起，除了这些各路“诸侯”仍旧虎视眈眈外“朝廷”的局势变化也风云莫测，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九月末，《梦想中国》第一季结束，冠军王思思，亚军艾力西尔，季军苏峰。 与田思思只差一个姓的王思思是一位从小就接受音乐训练的女孩，夺得冠军后签约“环球天韵”唱片，红极一时，但随后淡出歌坛，多年后复出，转投“明业嘉辉”唱片公司，发行了几首单曲却风光不再，逐渐被人们遗忘，柳巷由此想起了忘了是谁和他说的那句话：名字带重叠字的女孩都有故事。 田思思终于体验到了一把什么叫忙，原先嫌一个星期拍一集太清闲，现在却有点应顾不暇，这边拍着《金婚》那边《中国式离婚》已经开机，盛阳和烟海两头跑，几乎不着家，不过她觉得很好，这样自己就不会乱想，也会逐渐把柳巷从她的记忆中抹去。 第273章 第一道“限娱令” “十一”过后一个月期限已满，与“本山传媒”同时有动作的还有中央台，夏总监被查，其中还牵涉到了《金婚》的合约，原来夏总监与柳巷是一份协议，交到频道的是另一份协议，那份协议的条件没有这么苛刻，广告费是对半分，刨除付给柳巷的30%之外其余的将近20%的广告费都进了他的腰包，只此一项他就贪污了几百万。 《金婚》已经播了二十四集，还有二十六集，杨明辉要求一星期播三集，尽快完结。 拿下夏总监并不是重点，杨明辉只是敲山震虎，紧接着就传出蒯总监的桃色新闻，《欢乐中国行》第一期的制作已经完成，并定于10月10日首播，就在10月10日当天，蒯总监被带走，同时接受调查的还有登上《欢乐中国行》舞台的一位女歌手，当天晚上虽然《快乐中国行》照常播出，但那位女歌手的画面已经被剪掉。 杨明辉几乎不给“十常侍”喘息机会，三天后宋总监投降，他这么着急战略战术是一方面，还有另一个外因。 《万家欢笑》登陆中央财经频道，《刘老根大舞台》去了黑龙江，改名《本山快乐营》，不明就里的黑龙江卫视以为捡到了金元宝，像杨明辉主政时的盛东台一样，把几乎所有的综艺资源和资金都绑到了“本山传媒”的战车上。 赵本山与褚良定的一个月期限真相大白，他在找更好的出路和退路，两档节目同时进军中央台目标太大，所以只能选择其一，最后选择的是相对来说收视率稍高些的《万家欢笑》。 盛东卫视周六和周天的黄金时间被倒了出来，周六由《星光大道》填补，周天由于没有太好的节目暂由原先周五播出的《王刚讲故事》替代，但褚良要求柳巷尽快制作出能媲美《星光大道》的节目，制造费就是高点也不是问题。 这谈何容易，要说能媲美《星光大道》的周播节目也就是《非诚勿扰》了，但现在还是没有主持人，孟非由于主持《南京零距离》声名鹊起，去年刚刚获得“百优电视节目主持人奖”，想把他弄来难上加难。 所以柳巷打算推出《我是歌手》，一是平民选秀今年经过《梦想中国》和《快乐女声》还有东方台不甘寂寞由金喜俊从韩国引进的《莱卡我型我秀》这三番连续轰炸后已经不可能再找到有潜力的选手，二是为了何嫣。 《莱卡我型我秀》是四月份开始的，七月份结束，虽然抢在了《梦想中国》和《快乐女声》的前面但由于号召力没有中央台和曾经引起舆论哗然的《超级女声》大所以并没抢到什么太耀眼的选手，冠军是张杰，尽管来年他就出了首张专辑《第一张》，但至今可能也没有什么人知道这张专辑里的主打歌《北斗星的爱》。 隔了一年张杰又出了第二张专辑《再爱我一回》，经纪公司是真捧，但他是真的不行，连出两张专辑也没红起来，于是参加了《超级女声》停播后的《快乐男声》比赛，仅获得第四名，但却因此与谢娜相识并签约“天娱”，在谢娜的运作下逐渐开始走红，显露出星像。 柳巷最不齿的就是靠女人，还是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但人生的路不同，女人靠男人或者男人靠女人都是条捷径，何况人家如今是两口子，也没什么可厚非的。 男人靠女人不可接受，女人靠男人柳巷却觉得天经地义，五女当中他觉得最亏欠的就是何嫣，而且还有承诺在先，再者他认为这档节目也适合何嫣，这么多种因素搅合在一起，所以他决定推出《我是歌手》。 《我是歌手》的制作成本可不是《星光大道》能比拟的，邀请什么样的歌手参加价码自然也不一样，还有制作时间，要是为期两个月的话可能一个成名歌手的报酬都要在数百万以上，柳巷也有顾虑，于是开会讨论。 团队的四个主要成员聚在柳巷的办公室，边喝着“大红袍”边唠，《星光大道》的奖金台里已经支付，柳巷剩了300万，买“大红袍”还是富富有余的。 奖金的分配远没有钱继算的那么多，但他们仨和老毕确实得了100万，其余人是20万，1020万分完他正好剩了300万，这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最后台里把比例降到了20%大家才知道这是损人不利已，一场风波才算过去。 王运昌和钱继经过这么一番波折后对柳巷更是忠心，这就是钱垛啊，不卖力哪行，所以柳巷抛出话题后钱继破天荒地第一个发言，他问柳巷：“你这档节目的定位是什么吧？” “什么定位？”柳巷没明白钱继指的什么。 “是想赚钱还是赢取收视率，对这个节目的创意我们讨论了，没有问题，现在就看你想要什么？” “这有什么不同么？”柳巷笑道。 “当然有，想赚钱就把时间延长点，邀请的歌手档次低点，制作费下来了广告时间长了自然赚钱了。” “那想赚收视率呢？” “时间紧凑，歌手档次高，收视率自然上去了。” “我要是都想赚呢？” 钱继被问住了，晃了晃脑袋说：“不太可能吧，这不比《星光大道》，还有可能赔呢。” 这个观点其余三人同意，制作费达到千万以上很有可能赔，如果被仿制更有可能赔得稀里哗啦，刚开了个头就讨论不下去了，柳巷最担心的也是被仿制，这样的节目很大程度上拼的是电视台的经济实力，盛东台刚缓过劲来，别说和东方、江苏、湖南、浙江、北京和广东这些台比，现在可能连天津和东南都比不过，也就比河南、吉林什么的强点。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时节目组收到台里转发的文件，是广电总局的，题目是《关于对上星综艺节目加强管理的暂行规定》，内容有三，一是节目内容不得雷同，二是健康向上，不得炒作和内定，三是港台艺人不得主持固定节目，临时主持不能超过三期，每档节目的港台艺人不得超过五个。 第一项内容应该是今年《梦想中国》、《超级女声》以及《我型我秀》竞争的结果，《梦想中国》自成一套程序，但《我型我秀》虽然是引进的却大量引用了《超级女生》原来的程序，而《超级女声》取消短信投票后本就是《超级女生》的程序和规则，加上《梦想中国》播出在前又临时借鉴了不少，结果弄得三档大型的选秀类节目互相相像，传说还有其他台也想在来年仿制，所以在中央台的建议之下广电总局出台了这第一道“限娱令”。 除了担心《梦想中国》外中央台更担心的是《欢乐中国行》，这档取代《综艺大观》的节目更被赋予了极大的期望，因为《梦想中国》这类的选秀节目四年前就有，鼻祖是《超级女生》，而《欢乐中国行》却没有前例，第一期就反响良好，收视率超过了1。3%，除了《星光大道》外压住了所有的其他节目，甚至一度将同一天播出的《超级女声》半决赛收视率压制到了0。5%。 第二项内容原先就有口头通知，这次不过是以文件形式明确，但也有不开眼的，两年后重庆卫视的大型角色征选节目《第一次心动》就因为触犯了这条在播出三期后被广电总局勒令停止举办，成为了第一个“限娱令”枪口下的牺牲品，一下子连合约再广告费赔付损失了几千万，缓了好几年还有点懵头转向。 比重庆台更不开眼的还有广东台，也可能是有劲使不出来憋的，在《第一次心动》被禁之后由祁祯祥从香港引进的女性整容真人秀节目《美丽新约》成为了第二个牺牲品，广东台倒不在乎钱，在乎的是华南老大的脸面，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犯禁。 第三条特指的是几个台，广电总局怕这种现象演变下去，从今年开始台湾艺人开始出现在中央台和北京台，香港艺人出现在广东、深圳，江苏、浙江也都有邀请，因为韩国人毕竟语言不通，“四大联盟”中只有湖南台没有邀请，因为《超级女声》惨败如此他们正在反省，反省是被谁算计了，还没顾得上。 杨明辉回收权利后本想利用广电总局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想自己也被捎带着刮上了，但相对于取得的收获这点损失不算什么，他还要下更大的棋。 杨明辉的收获不过是暂时的，柳巷的收获却是永久的，对综艺节目而言，这一道“限娱令”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不仅是悬在仿制者、哗众取宠者、媚港媚台者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也出台了一个准则，包括行为和道德，比之后的第二道、第三道“限娱令”都影响很远。 小人有时也干好事，这里当然不是说广电总局，是说杨明辉，这是这个小人干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虽然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柳巷能做出好看的节目，但他暂时还无法制定游戏规则，还搬不动广电总局的“老爷们”，他只有“挟持”，三总监并不是天子，杨明辉却是，此时的杨明辉已经升任“常务副台长”，并且大权在握，即使不算真正意义的“天子”也是个“储君”，起码他自己这么认为。 第274章 《我是歌手》阵容 把这道“限娱令”给其他仨人传阅了一遍，柳巷问：“咱现在是不是可以往下进行了？” “可以了，这广电总局还干点好事。”王滨城笑道。 “岂止是好事，简直就是及时雨呀！”钱继说。 “还是晚了，早点下就没《超级女声》什么事了，咱那个‘生’也不至于办了两届就没了。”《超级女声》继续举办后王运昌总觉得遗憾，也不理解柳巷为什么不办《超级女生》了，既然《超级女声》时隔三年后可以解禁，《超级女生》也应该可以。 柳巷却心知肚明，一个节目得以解禁不是靠制作人的力量，台里和省里都要出面，《超级女声》解禁时自己正被突如其来的情感转折打得晕头转向，随后罗景坤就走了，自己也辞职，错过了机会。 《超级女声》风光不再，柳巷也没什么遗憾的，然而王运昌说的这句话对，如果早下《智力大冲关》不会夭折，《中国麦霸》也不会遭到《欢乐总动员》的报复，它那四期的内容已经涉嫌炒作和误导，还含有人身攻击，只不过法无禁止即可为，他们逃过一劫。 柳巷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这道“限娱令”，《我是歌手》还会成为《欢乐总动员》的辩题，他不会比一年前的命运好，而且挖的还会更深，因为——何嫣！ 真正逃过一劫的是柳巷，还有何嫣，还有《我是歌手》，还有以后他的节目，除了《星光大道》因为有中央台的背景他们有所顾虑之外，将无一幸免。 更大的劫是，假如百里慧没有回去，俩人极有可能有了肌肤之亲，那即使知道了孩子不是自己的柳巷也不会这么决绝，感情一拖泥带水往往就是伤人伤己，路也不会是现在这一条路，一身轻的他扑在如何制作节目上。 好与坏分在不同的时间段上看可能会得到的不同的结论，对柳巷来说，杨明辉即是小人也是贵人，《欢乐总动员》既打败了他也成全了他，你说他们是好还是坏？ 后来柳巷“报答”了杨明辉，数年后当中央台发生地震，远比这次的“政变”还要严重几倍的地震来临时，已经闲赋在家的杨明辉才知道柳巷挽救了他，你又能说谁是谁非？ 柳巷也想报答《欢乐总动员》的，但这道“限娱令”下发后《欢乐总动员》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食粮，没等柳巷“报答”自己就停播了，“二战”的时间远比“三国”短得多，或许是因为它没有文化土壤，在中国，还是知道《三国演义》的人多。 对于王运昌的话柳巷没有回答，人们对艺术的追求也在不断地进步，与之相适应节目也要不断地创新，否则哪来的“与时俱进”一说，所以他笑道：“咱别扯没用的，就剩下遗憾了，管它早晚毕竟是来了，对《我是歌手》来说绝对是个利好消息。” “这倒是”，王滨城点头：“既然限制节目内容不得雷同那咱就可以放心地制作了，不用担心被抄袭，我的建议是起点太高下期没法进行，太低影响质量，还是取中为好。” 柳巷点头，与他的想法不谋为何，《我是歌手》他也不想制作太多期，但总要留出余地，第一季就都是“天王天后”的那第二季势必期望值有所下降，他不想每一季都是那些面孔，歌手会产生惰性观众也会产生审美疲劳，还有制作费用等因素，都要考虑进去，你要是跟台里一下子要一个亿即使能保证收视率再创新高褚良也没法，因为他就拿不出来那么多钱，要不是《星光大道》救了一把直接上《我是歌手》台里根本就不会同意，你就是收视率达到百分之百也得先解决温饱问题，还有欠债。 《马大帅2》已经交付台里，在“本山传媒”撤离盛东台的同时所有余款结清，那天柳巷注意到了褚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山终于没有了。 柳巷和赵本山够不上，能够上的话他真想好好建议建议他，不论是情景舞台喜剧还是轻松搞笑类娱乐节目“本山传媒”还是有他自己的优势的，特别是在北方，在农村，很多人喜欢，但要是以“赚钱”为目的那就是本末倒置了，只要你节目做得好经济效益不会差，“钱”是副产品，当它围着你转的时候你躲都躲不开，当你围着它转的时候你想捞却捞不着，“钱”这东西，魅力无穷。 对于王滨城取中的建议王运昌和钱继也赞同，下来就是哪些歌手算中。 “羽泉算一个吧。”钱继说，《中国好原创》中羽泉给他的印象很好。 “算，中上。”王运昌答。 “沙宝亮呢？”王滨城问。 “更算了，中上还偏上。” 这时的沙宝亮比羽泉有名，前年播出的电视剧《金粉世家》中的主题曲《暗香》被广泛传唱，沙宝亮也因此成名，去年年底原词作者陈涛把沙宝亮及所属公司告上法庭，原因是沙宝亮并没有得到授权，因此陈涛获赔14万，创下了因歌曲版权之争获赔最多的一场官司，沙宝亮虽然败诉却名声更大，隐隐接触到了大牌歌星的边缘。 很多歌手或者歌星都有一定的潜力，但要有适合自己的歌曲，柳巷想给陈佳宁找的就是这条路，她有潜力，但也并非全才。 沙宝亮被确定后钱继提出了一人，汪正正，《星光大道》已经连续几期的嘉宾，而且他是盛阳人，与大家也算熟。 “刚得到消息，他被《欢乐中国行》请去了，这期的《星光大道》也上不了。”王滨城说，还是他负责宣传和协调，柳巷在大方向确定后喜欢甩手，这三个人都挺累，所以他们分到的奖金不少。 “那谁顶汪正正？”柳巷问，这个消息他也不知道，王滨城不用请示，自己可以调整。 “火风，我和他联系了。” “那干脆也邀请火风得了。”王运昌建议。 柳巷摇摇头，火风信佛，临时替个场什么的还行，让他比赛不妥，他没有那么强的进取心，不论什么节目，不论多大牌的选手，没有竞争就变成了“春晚”，《欢乐中国行》就是这么一种形式，他能舍出《欢乐中国行》却舍不出《我是歌手》，就是“春晚”传达给人的是愉悦，《我是歌手》除了愉悦之外还有竞争，没人可以躺在成绩上吃老本，那样只会被时间遗忘。 火风后来去了香港，受邀担任“香港佛教文化产业”音乐委员会的委员，开始专心演唱佛教音乐，要不是其子霍尊的被关注他几乎已经被人们遗忘，如今霍尊比其父火风（霍风）有名，一曲原创的《卷珠帘》得到一致好评，他也因此进入歌坛。 火凤不行王运昌又提了一人：汪峰。 “摇滚的总要有个代表吧”，他说。 这倒是，羽泉的路子宽些，沙宝亮是唱情歌的，火风是摇滚的唱法，他要是不行做为流行歌曲一个类别的摇滚总要有个代表出来，汪峰还真挺合适，今年夏天他发行了第三张专辑《笑着哭》，其主打歌《飞得更高》也颇受欢迎，是个合适的选手。 但随后汪峰拒绝了《我是歌手》节目组的邀请，给出的理由是他正筹备第四张专辑，果然在来年他推出第四张专辑《怒放的生命》，也许是真因为这个原因，并不是他怯战。 替补汪峰的歌手是黄贯中，《我是歌手》里除了他是港台的之外还有齐秦，并没有违反广电总局的“限娱令”，邀请齐秦大家都没有把握，因为牌实在太大，但总需要一个知名度高的选手挑起来，没想到齐秦一口答应了，他也有他的考量，想为来年的“秦歌齐唱黄金20年演唱会”做铺垫，没想到《我是歌手》让他的关注度比个人演唱会还要高，他笑言赚到了。 都是男的也不行，七名歌手中已经有了四个男的，女歌手也要占据半壁江山，第一个邀请的女歌手是陈明，一是陈明成名较早，实力深厚，去年她演唱的《我要找到你》获得了观众最喜爱的“年度十大金曲”，正当红，也能聚集一些人气。 第二个是尚雯婕，这个在“超女”总决赛中获得亚军的选手，“选秀”比赛出来的歌手在乐坛地位较低，但却是一支生力军，庄柔当了老师柳巷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所以选择了尚雯婕，这个歌路很野却也揉合了很多西方正统歌剧元素的歌手，这两个看似矛盾的元素在她的歌声中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或许像她的人一样，野性中混合着传统，不羁中保持自己的特色，这点柳巷喜欢。 柳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也是，所以才喜欢。 最后一位女歌手是黄绮珊，王运昌提出这个人时除了柳巷王滨城和钱继都没听说过，问是哪里的，唱过什么歌，多大岁数？ 第275章 暗流涌动 对于是否邀请黄绮珊争议最大，别说名气，王滨城和钱继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唱歌的。 “哪里人我不太清楚，不过定居在广州，原先和我合作过，唱功了得，高音能飙到这。”王运昌站起来把右手举到头顶上方，意思是比他的身高高出不少。 “那也没多高呀，也就一米七。”柳巷调笑道，王运昌的个子太矮，举着手也就到他的眼睛这，还差了一大截。 王滨城和钱继俩人笑，王运昌气得一翻眼睛，说道：“和你说正经事呢，你拿我身高打嚓，她是性价比很高的，就是因为你们都不熟悉所以她的价钱不会要得太多。” “她唱过什么歌没有，大街上拉一个性价比更高，还会倒找我们钱呢。”钱继说。 “你这人就会跟我抬扛，当初不带你好了，省得老气我，以前唱的都不说，雅典奥运会知道吧？”王运昌问。 雅典奥运会八月末才举行完，刚过去了一个多月，谁会不记得，王滨城直接问：“你想说什么吧，这个黄绮珊获得过冠军？不可能呀，莫非是选手？” “你呀，也跟他学坏了。”王运昌一指钱继说道，柳巷看看仨人还真是，王滨城和钱继越来越爱开玩笑，不像以前那么刻板和严肃了，而王运昌倒比以前正经了起来，常在一起互相都有影响，更多的时候你没有察觉却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是潜移默化的作用。 “说关键的，别浪费时间。”钱继说。 “央视体育台有个今年奥运的主题曲，叫《骄傲》，就是国旗一升起来跟着就响起的那个歌，就是她唱的。” 半个月的奥运比赛大家还真听了不少次这首歌，王滨城想了起来，问道：“就是那个‘咿呀喂，咿呀喂’的那个？没有词啊。” 因为没有词所以不知道是谁唱的，更没想到是个大家都不熟悉的歌手。 “你这音乐细胞，也就这样了。”王运昌无奈，接着说道：“什么‘咿呀喂’，你说的是《龙船调》，人家唱的是‘呀咿耶’，呀咿耶，噢呀咿哟！”说着王运昌还唱了起来，这三人当中要说有音乐细胞的还真就是要数王运昌，王滨城、钱继和柳巷差不多，都属于一唱就跑调的那种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也别唱了，咱找出来一听就知道你说的真假。”钱继打断王运昌的演唱，走到柳巷办公桌上的电脑前开始点了起来。 不大一会，这首《骄傲》的歌声传出，还真不错，歌声高亢嘹亮，没有女人的婉转，都是力量。 “你确定这首歌是她唱的？”王滨城问王运昌。 “这还有假，她的声音我一听就能听出来。” “看来你俩关系不浅那，莫非有一腿？”钱继关掉歌曲，边走回来边问。 “我烫死你，这话可不许乱说。”王运昌拿起茶几上的茶杯装作要泼钱继，比划了一下之后自己喝了起来。 “长的怎么样吧，要是好看备不住。”王滨城看着王运昌问。 “那嘴，有我两大，要是一笑整个就是一个横截面，你就别拿我开心了。”王运昌笑答。 柳巷突然想起了姚晨，这时的姚晨才刚刚毕业，毫无名气，她俩倒有一比，不知道谁会获得大嘴女性的冠军。 关于这个话题谈到此为止，下面是黄绮珊算不算“中”，王滨城和钱继的意思是名气太小，别说“中”，就是“下”也排不上，予以排除，王运昌坚持，最后让柳巷拿主意，柳巷说：“平均水平能占中就行，不一定都得占中，咱把她当做‘黑马’吧，或许一季节目下来她就是‘中’了。” 七名歌手确定后是候补歌手，有林志炫、周晓鸥、辛晓琪等，候补的歌手多达十名，比正式歌手还多，因为不清楚谁会被淘汰，所以也确定不下来，还有就是这些歌手也都是成名的，不会无限期地等，多点有备无患。 人选初步框定后就是制作费，要有个边，然后再按照这个边和选手谈，否则谈妥了制作费超了也没法举办，成了画饼充饥。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远没有选择歌手的面宽，低了保证不了，高了没那么多钱，最后确定是三千万，一共13期，合每期的制作费是0万元，这里包括改进舞美灯光，外聘知名音乐总监和顶尖音乐团队等。 13期的赛程预示要三个月，今年是举办不了了，要等到来年，柳巷虽然有些遗憾但这么大的投入他也想稳妥一点，除了准备充足些还有就是何嫣的事还没有数，该怎么把她借过来还需要动一番脑子。 按照原先《我是歌手》的套路有临时经纪人而没有主持人，主持人由羽泉客串，效果也不错，但柳巷觉得选手本身客串主持人一是增加负担二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比赛公平，羽泉之所以能夺得第一也不能完全排除这方面的因素，所以他取消羽泉的客串主持而用专职主持人，理想的当然是何嫣，但他不想通过自己的嘴说出来。 综艺史上制作费最高的一档综艺节目出台，尽管台里给了政策但这么多的钱柳巷不请示也是不行的，褚良看过策划案后足足呆了十分钟没有说话，最后说了一句：“台里没有这么多钱。” “可以先招标再制作。”柳巷说。 这也是惯用的做法，但先期看不到效果一般广告费不会太高，《星光大道》是先有收视率才招标的，所以冠名和贴边广告都达到了新高，褚良不是不明白，他就是怕收不回成本，《星光大道》是半年4000万，这才三个月的赛程，按一半计算是2000万，还赔了1000万。 而先招标再请选手和团队是不可行的，没有看到具体内容仅凭创意人家凭什么拿钱，褚良又沉默了一气最后咬牙说道：“你弄吧，就当《星光大道》没赚着。” 褚良豁出去了，但他也不是冲动，点着案本他问：“你这里什么都说全了，时间、选手、外请的人等，制作费也有了，但怎么没有主持人？” “台里没有合适的，我还是想外请。” 把台里的主持人捋了个遍俩人也没找到合适的，何嫣、李贝、孔亮、百里慧走后盛东台的主持人是青黄不接，没有出彩的，谢兰还能凑合，但跟着杨明辉去了央视，现在的盛东台别说“一姐”“一哥”的，连“二姐”、“二哥”都没有接班人，褚良也头疼，说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 现考虑肯定是来不及了，褚良问：“让百里慧回来怎么样？” 百里慧的手续还没办，还在盛东台，因为在哺乳期所以连工资都有，让她回来也在情理之中。 “恐怕她不会回来。”柳巷摇头。 对于柳巷和百里慧的事褚良也知道一些，见百里慧不可能又问李贝，百里慧他没见过，只看过节目，李贝却是见过真人的，在烟海。 “你就饶了我吧，她回来我就不干了。” 柳巷并不恨李贝，但不想与她再共事，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自己还是躲远点好，惹不起。 见李贝也不行褚良提到了何嫣，《超级女生》他也看过，说何嫣不错，怎么就走了呢？ “可以借回来。”柳巷说。 本来无心的一句话却见柳巷动心了褚良问：“和老毕一样？” “是一条路子。” “你和东方台能说上话？” “说不上。” 借老毕是因为利益交换的关系，和东方台没有，省台和中央台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中央台频道总监有很大的权力，否则也不会发生“政变”，而省台想借人必须经过台长，频道总监做不了主。 “那你不是相当于没说，我也说不上话。”褚良说，他刚任省台台长还没到一年，与其他省台台长也不是很熟，只凭见过几次面吃过一两顿饭是办不成这事的，东方台财大气粗，台长的架子也大。 “您同意就行，我想办法。”柳巷说。 “你看着办吧，要是能把周涛、董卿他们借来更好。”褚良眼光更高。 柳巷不认为何嫣比她们差，只不过没有平台，《我型我秀》也没用何嫣，她在东方台的日子应该不算好过，只主持一些边边角角的节目，东方台从董卿走后也没出来很有名的主持人，不知道为什么不用何嫣。 和中央台借就更别想了，一个月后杨明辉“肃奸”完成的同时把台长也“肃”了下去，正式上位，不过由于时间太短暂时主持工作，离“天子”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整理完内部杨明辉开始对外部下手，《金婚》还剩下四集也就这样了，《星光大道》的合约中央台单方面撕毁，他不想落人口实，说他和盛东台还有利益输送，但碍于自己在盛东台起的家也没把事做绝，要求盛东台每年支付中央台借用主持人费用一百万，按说不高，柳巷给老毕的奖金就一百万，但杨明辉明显是趁火打劫，单方面撕毁合约不但一分钱不付还要求对方付费用这就是欺负人。 但此时的杨明辉已经接近于疯狂，这半年多他也心力交瘁，总觉得自己应该得到补偿，怕把老毕调回去台里遭受损失褚良背着柳巷让吴达去杨明辉送去了二十万此事才算拉倒，柳巷知道后万分震惊，他没想到褚良这个倔老头也能干这事，或许是被逼的，或许也是想搞好和中央台的关系。 但这个事给柳巷提了个醒，他不会做这么阴暗的事，但可以摆到桌面上谈，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就怕钱解决不了。 杨明辉却认为钱能解决任何事，除了收拢一切权力之外他把《欢乐中国行》看成了摇钱树，当初柳巷约定的那三条他只用了一个字代替，就是“屁！” 撕毁《星光大道》的合约也是柳巷希望的，但他不想让《梦想中国》特别是《欢乐中国行》成为敛财的工具，这是他与杨明辉撕破脸的导火索，由此上演了一出“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大戏，此时的杨明辉虽然已经扶正，但其实质还是个“董卓”，是个篡了位的“董卓”。 第276章 天下无贼 由于《金婚》加速了拍摄的进程影响到了《中国式离婚》的拍摄，田思思一个人忙不过来，高欢也跟了过去，俩人两边跑，几乎不着家，吃住都在剧组，就在《金婚》的剧本全部完成，还剩三集没拍，《中国式离婚》拍到一半的时候有一群人直接到剧组找到了田思思，和她商谈投资拍《三国演义》的事。 “所有的相关手续我们都办完了，主要演员也已经谈妥，就是投资有点大，我们找了几家，筹集到了5000万，‘向田’在业界的名声谁也比不了，也有这样的实力，所以我们想找你入股，不知道有没有意向？”高喜说。 高喜在业内也算个小有名气的导演，执导过一些投资不太大的电视剧，虽然名气不大但也有这么一号，田思思听说过。 电视剧的制作方式也有多种，从《大染坊》开始到《中国式离婚》柳巷沿用的都是拍摄精品电视剧的路子，先找剧本和编剧，定完剧本后定导演，最后是定演员，而且都是独资，这样有利于按照自己的意见走，如果剧本存在瑕疵我要求编剧改剧本，如果导演完不成自己的设想我换导演，演员也是一样，主动权都在投资方，也就是制片人这，其余的都是干活的，你可以建议但没有最终的决定权。 高喜的路子是另外一种方式，先有导演，他想拍什么剧本都已经策划好了，而且与演员也熟，或者邀请或者选拔把主要演员阵容定好，然后预算出投资额，找投资商，如果制作成本大投资商有时候多达三四家或者五六家，互相掣肘，导演的权力加大，基本是按导演的思路拍，而且导演还负责营销，拿导演费的少，多数是和投资商一起分红，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出自他手。 《金婚》马上就完了，虽说中后期受了些中央台内讧的影响收入有所减少但也是拍一部赚一部，至今已经赚了1800万，《中国式离婚》由于集数少预计投资是1200万，现在花了700多万，里外里还剩1000万，加上原来的资产“向田”目前的可支配资金已经达到了9000万，接近一个亿，田思思和高欢还愁下来干什么，她俩不想再求柳巷，但又不知道该干什么，本来打算买地盖楼搬出去的，柳巷不是说等两年再盖么，偏不，好像离了他不能活似的，只不过是在盛阳盖还是在烟海盖俩人有分歧，所以才没动手。 高喜来的正是时候，田思思活心了，这边《中国式离婚》拍完应该也会赚一笔，要是不盖楼还不如投出去，《三国演义》是经典，不会错的，高喜还说国家也大力支持，能发行到国外去。 至今拍摄的这些剧虽然都是精品，恐怕还不能和《三国演义》这样的大剧相比吧，而且这些剧都没有走出国门过，要是能发行到国外那“向田”不但是名利双收，而且也为国挣了光！ 田思思想到这把高喜放在桌面上的相关手续推了回去，说道：“你不用给我看这个，我信得过你，这部剧你打算拍多少集，总投资是多少，多长时间拍完？” “85集，总投资一亿五，‘无锡影视城’那边我也踩了盘子，有了初步意向，等我们剧组进驻后那边不再接待别的剧组，如果投资到位我们想马上就开始拍摄，争取在一年内拍完。”高喜一一回答了田思思的问题。 见“无锡影视城”那边都已经说好田思思更加深信不疑，又问了一些别的情况后答应高喜核计核计，三天后给他回音。 田思思把高欢喊来和她说了有关情况，并把自己的观点也说了，高欢有些犹豫，这投资太大，把全部家底投进去还不一定够，问田思思有把握么？ “高喜我知道，既然他敢拍应该问题不大，我是不敢拍，怕掌握不好。”田思思还算有自知之明，这样的经典大剧不是谁都能导得了的，要有对《三国》比较深的了解和全盘的驾驭才行，《金婚》的演员加起来才不到二十，而《三国》的主要演员就多达三四十，演员阵容之庞大，参演人数之多没有出其右者，再者94年央视投资拍过《三国演义》，你还要超过它，这也是一道坎，否则会被骂。 “用不用问问柳巷？”高欢还在犹豫。 “你忘了，咱不就是不想用他才想自己找剧本的么，《离婚》拍完他还要三分之一，这个没良心的，找他干啥！” 不提柳巷还好，一提柳巷田思思恨得牙根痒痒，她现在手都不让隋风碰，一有点接触她就会想到那晚柳巷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快得心病了。 高欢也恨，但她和田思思恨的不一样，摸也就摸了，自己毕竟没和他做过，但他一点不让着自己让她恨，要说知道他和百里慧没事时有些后悔的话现在已经不后悔了，当初柳巷给她写的情书还在，写得多好呀，什么你若驻足我必停留的，原来都是假话，而且他没有一点和葛铁英竞争的意思，当自己是已经结了婚的人，所以她恨的更厉害，只不过没主意时还想听听他的意见，听完后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 田思思也是，但她咬牙挺着，自己就做一回主能怎么着，让他看看是不是地球离了他就不再转，我田思思离了你不一样把公司搞得红红火火的，缺了你这块臭豆腐我一样做槽子糕！ 被田思思这么一激高欢也上来了心劲，说道：“这东西我不懂，你看着办吧，不问就不问，就当他死了！” “对，就当他死了！” 说完俩人大笑，笑得挺开心，却不知乐极生悲，这个世界比她俩想的要复杂得多，不是没有坏人，只不过她俩没遇到或者还没显现而已。 三天后高喜又来了，经过一番说教田思思最终同意把全部的款项打过去，9000万，一分没留，连拍《中国式离婚》需要的钱也没留，因为高喜说先打过去，等开机后再给提出来一部分用于这边拍摄的。 左等右等没等来《三国》开机的消息，之后高喜的电话也不通了，田思思派隋风去“无锡影视城”看看情况，结果根本就没有这回事，田思思和高欢这才知道上当，这回第一个想到的是柳巷，也不在纠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在电话里田思思就哭了起来。 尽管是船王家的千金，但自从拍完《大染坊》后田思思只从家里借过200万，而且很快就还上了，她不想依靠家里，想凭自己的奋斗赢得尊重，特别也要做给柳巷看看，自己并不是一个花瓶，如今什么都不用说了，自己还是花瓶，就算再有钱可那是9000万啊，不是9万，这些钱足够100个人生活一辈子的了。 高欢更是痛心疾首，这些钱本就不是她的，自己也想挣脸如今挣来了羞愧和耻辱，她骂葛铁英是废物，当初为什么不拦着她，葛铁英也屈，自己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哄着捧着还挨骂呢，哪还敢多嘴？ 柳巷放下电话也有些蒙，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想到这俩个女人能背着自己干出这么大的事来，9000万，四年四部大剧的心血，全部，没有了。 从《星光大道》第一期开播的那天五人聚在一起后一直到现在就没有重新聚过，那晚看完后柳巷就回到了对门自己的房间，陈佳宁跟了过来，一门央求他给写《离婚》主题曲的歌词，还说他骗她，不给写今晚不走了。 这把柳巷吓得，如今的陈佳宁可不同四年前，那时很瘦，大腿也就自己的胳膊粗细，还没发育完全，所以在小旅馆时她甘愿献身他也能不为所动，把她当做一个小女孩，一个未成年的小妹妹，现在的陈佳宁已经发育完全，个子还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是很瘦但一颦一笑都是大姑娘的做派，水嫩的肌肤比四年前还充满弹性和张力，要是四年前的一幕重演柳巷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住。 所以柳巷熬了两小时给写完了两首歌词，自己也确实骗了她，因为那个“金嗓子”金大嫂第一轮就给淘汰了，陈佳宁看完当时就说这是不能容忍的，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骗自己，让她很伤心，再不给写恐怕就伤透了。 拿到歌词陈佳宁连“谢”字也没有就回去了，小脸还冷嗖嗖的，柳巷摇摇头，这女人的脸变得真快，刚才连央求再吓唬，转眼就变成冷漠，也不知道哪个是她们真实的自己。 但从那后陈佳宁确实再没找过柳巷，田思思和高欢在片场忙，高阳倒是每天正常回家，但有史奎连接再送的，柳巷觉得没什么味道，也就再没回去，加上这边也忙，除了在台里就是回父母家，一晃已经四个多月了。 本以为都按部就班，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虽说自己这个总经理就是个挂名，手底下也没有一兵一将，但那个办公室还始终在，总经理的牌子也挂着，就算不为这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能看着不管，这说不清捋不明的关系，就是想断都断不了。 第277章 回收“向田” 这回人齐，高阳搂着高欢，陈佳宁抱着田思思，高欢和田思思像傻了似的双目呆滞，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活了”之类的疯话，看样子这俩个天不怕地不怕被宠坏了的女人也怂了，也知道什么都不怕是不对的，天可以不怕地也可以不怕，人总是要怕的，天地之间还有这种生灵，高尚与低贱并存，尊贵与卑微同在，爱与恨交织，乐与痛相连。 当然，还有诚实与谎言，天下无贼只是童话故事，有多少警察就有多少贼。 “报案了么？”柳巷边坐下边问。 高阳点点头，说：“刚传过来的消息，说那个高喜已经出境了，钱也转移走了，什么已经融了5000万都是假的，就骗了咱们自己的9000万，想追回来几乎不可能了，现在连他去了哪个国家都不清楚。”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高欢和田思思又说起了“不活了”，“没脸见人”之类的话，还在高阳和陈佳宁怀里挣扎，好像准备要跳楼。 “你俩把她俩放开。”柳巷对高阳和陈佳宁说。 这边搂还搂不住柳巷居然要她俩放开，高阳和陈佳宁不相信似的看着柳巷，心道他是不是也疯了，这一松开真跳楼怎么办？ “放开！”柳巷的声音大了许多。 高阳和陈佳宁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把手松开了，柳巷各看了一眼高欢和田思思，说：“想跳楼就去吧，没人拦着。” 高欢和田思思以为柳巷起码会安慰几句，说些钱财本是身外物之类的话，没想到刚一进门他就让俩人跳楼，这是五楼，真跳下去没个好。 俩人还没反应过来，高阳和陈佳宁也是，四个人直勾勾地看着柳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药也没有，柳巷就是看着生气，看着一个个透精百灵的，其中一个还研究生，这书都念傻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也能犯，那是9000万啊，不是9块，怎么就一点防范的心没有？别说高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就是陈家林、赵宝刚这样电视剧业界的知名导演或者是张艺谋、李安、冯小刚这样的大牌导演也得见了兔子才撒鹰啊，这倒好，几句话就给忽悠走了9000万，岂是一个“傻”字能代替得了的。 见田思思和高欢还没有反应，柳巷又说：“外面冷，地面也硬，还是多穿点再跳，省得疼。” 这句话把高欢和田思思惹火了，俩人瞬间从要死要活的可怜人变成了有着钢铁意志的女战士，田思思直起腰瞪眼喊道：“我干嘛死，你让我死我就死呀！要跳楼你去，我不去！” 高欢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柳巷跟前掐起腰对着他的耳边大吼：“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对了，我死了你就少个累赘，是不是？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变成厉鬼我也会来找你，让你不得安生！” 一看这高欢像要把柳巷吃了似的，高阳急忙给拉了回来，一边安慰道：“他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他要是有那心思我也不会放过他，让他给你陪葬！” 陈佳宁也安慰着田思思，说柳巷说的是气话，被气糊涂了。 高欢和田思思这才好了一点，俩人互看了一眼，田思思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五六千万么，当咱没赚过，我就搭了点工夫。” 她算的是自己的，其余的是高欢的，高欢应了一句：“本来就不是我的钱，我更犯不着着急。” 这下好，俩人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就像被骗的是柳巷的钱，与她俩无关。 柳巷哭笑不得，这俩人像演戏似的，一会阴一会晴的，但目的达到了，大病还得猛药治，就当是自己损失的吧，只要俩人没事就好。 也不解释，柳巷说：“不想死了？不想死了就把这个事原原本本地和我说说，一个字也别漏。” 整个事件只有田思思是最清楚的，所以她猛喝了一大口水后把事情的始末详细地说了一遍，连和高欢的心理活动都没隐瞒，交代了个底掉。 一听这里还真有自己的事，柳巷也挺难过，又怨得了谁，都是自己造的孽，她们只不过是还债而已。 又问了问经侦支队那边的调查情况后柳巷说：“现在看来是有预谋的，就是针对你俩去的，事先也应该是对你俩，特别是思思有所了解，连退路也都谋划好了，这笔钱想追回来很难。” 柳巷不想再扯进感情去，先把最不好的结果说出来，那些批文经鉴定都是假的，几个主要演员还真接到了高喜的电话，这些都是障眼法，准备工作做得很足，就是想骗她们手里的钱，但有些话柳巷没说出来，这事不是一个人就能干的，他们怎么知道公司有多少钱，选的时机也非常好，要是真买了地皮盖上了楼就骗不了这么多钱，现在是连窝端，一点也没给剩。 至于有没有内奸，不抓到高喜恐怕很难查出来，所以柳巷没说，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关于钱能否追回来高欢和田思思还是比较清醒的，否则也不会要死要活的，俩人对柳巷的说法没有不同意见，但没想那么多。 “既然钱很难追回来那咱也就别一颗树上吊死，现在最紧要的我觉得不是天天往经侦支队跑，问案情有没有什么进展，而是把眼下应该做的做好，钱能追回来当然好，追不回来就当没赚过吧，你俩刚才也都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我损失了。” 终于盼来了柳巷几句贴心的话，田思思也不矫情了，说：“可我们现在都没钱了，我没敢告诉家里，也不可能再借了。” “就是能借咱也不借，我那有点，够拍《金婚》剩下的几集的，《离婚》这部剧暂停，等我想办法，钱够了再拍。” 《金婚》还剩三集，缺口不大，也就六七十万，但《中国式离婚》差得较多，六七百万的缺口柳巷兜里的钱不够，高阳的都在网站上，田思思本来就是小本经营，柳巷想通过年底开始的《星光大道》和《我是歌手》的广告招标把这个窟窿堵上，应该没问题。 “你那有多钱？”高欢问，她知道柳巷分到了一笔奖金，但具体多少不清楚。 “300万，干嘛？”柳巷问。 “那差不多了，《离婚》这边也都知道了这个事，说钱先暂时欠着，能把剧拍下去就行，他们也不想拍了一半就这么夭折了，这种情况他们就是告我们也拿不到钱，都清楚。”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中国式离婚》的主演是陈道明和蒋雯丽，都是知情达理的，这个时候也想帮一把“向田”，谁都有落难的时候，经过风浪的人能分清轻重，有素养的演员更不会落井下石，对谁都无益。 又看到了曙光，田思思问：“钱都是你的那是不是以后我俩就说话不算了？” “你还想说话算啊，通过这个事咱也调整调整，以后三个公司的帐都由高欢管理，她不再具体管‘向田’的事，‘向田’那边我再给你配个人，替你把把方向，以后大额财务支出必须经过我同意，不止‘向田’，还有‘向阳’和‘向宁’，你俩有没有意见？”说到最后柳巷征求高阳和陈佳宁的意见。 高阳没意见，陈佳宁也点头同意，柳巷想做的只是把关，以免再上当，也不是夺权，她俩没什么不同意的。 高欢也啥说的，用的是自己的专业，她也不想再管电视剧那边的事了，但有个问题她没明白，问柳巷：“那我算什么，谁给我工资？” “你算总公司的，财务总监，工资没有，‘向田’这边的收益咱们仨均分，‘向阳’和‘向宁’你就当义务吧，也不是别人，怎么样？” 高欢点点头，自已因祸得福，活比以前轻松了钱还没少拿，柳巷还是挺为自己着想的。 田思思没有想钱的事，她在想柳巷要派谁来，不会是何嫣吧，监督自己？这她可不干，那还不如回家待着，于是冷飕飕地问柳巷：“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你娜姐，原先说了几次想让她过来帮忙都岔过去了，现在滨城大哥正式调过来了，俩人两地分居着，她又不可能再回电视台，到咱这占个身子也让你遇事有个商量的人，这是我的想法。” 高欢和田思思待在一起现在看根本不行，互相一刺激心劲都上来了，所以柳巷想她俩分开，田思思又太单纯，有李娜照应着应该能好一点，又解决了她和王滨城两地分居的问题，三全其美。 一听是李娜田思思也高兴了，不是何嫣就行，从王滨城这边说，李娜也算烟海人，所以她使劲点点头，没有意见。 经过这么一番讨论“向田”算是柳巷的了，只是伤了财力还没伤到元气，要说当初拍“四大名著”只是柳巷顺嘴一说，现在他还真想拍了，其中最想拍的就是《三国》，从哪跌倒的再从哪爬起来，只要人在，就有机会重来。 第278章 年终盘点 12月24日，盛东台综艺楼的一号演播大厅举行了一场盛事，《星光大道》和《我是歌手》同时举行广告招标会，经过《星光大道》的宣传，《我是歌手》已经人尽皆知，“限娱令”发布后给各个节目组都减了压，无需再保密，反而是宣传的越早越好，越早越能把节目名称和内容固定下来，防止被复制和仿制。 无独有偶，这一天中央台和湖南台也举行了广告招标会，中央台一举拿出三个节目，《非常6+1》、《梦想中国》第二季和《欢乐中国行》2005年度巡演，而湖南台也是两档节目，《快乐大本营》和《超级女声》第二季，他们把原先的那届《超级女声》抹去了，因为间隔了两年，来年算第二季。 这可苦坏了一些有实力的企业，三面迎战，但只要从代表的级别就能看出他们最中意的是哪个节目，比如“汇源集团”，来到盛阳的是老总，而去北京和湖南的是副总经理，重视程度不一样。 三台几乎同时开始，中央台结束的稍晚一些，最后的结果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如果按照规模和声势，最被看好的是《欢乐中国行》，其次是《星光大道》，下来是《快乐大本营》，《梦想中国》和《超级女声》不分伯仲，最后一个是《我是歌手》，那六档节目都有亮相，只有《我是歌手》是全新的。 然而《我是歌手》的宣传片一出大厅里就举众哗然，宣传片里的七个歌手情绪饱满，齐秦漫步在大草原中，边走边缓缓诉说：“我从没认为我是歌星，只是出道的早了些，我就是一名歌手，所以你们不用手下留情，我也会全力以赴！” 陈明则笑呵呵说：“他都来了我还怕什么，比就比，唱女声反正他唱不过我！” 沙宝亮说：“我会用我的歌声告诉大家，我不止会唱《暗香》，还会唱很多的情歌，你们等我……” 羽泉一人一句，羽说：“我是1”，泉说：“我也是1”，然而两人齐声：“1+1肯定大于2呀，我们是冠军！“ 黄贯中操着港腔说：“我，要刮起一股摇滚风，从南刮到北，不死不休！“ 尚雯婕说：“别小看我，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实力！” 黄绮珊说：“都比我有名气，我就是那个实力大于名气的歌手，我会证明我自己！” 画面如何漂亮已经没人注意，都被这气场震住了，虽然只是录像但大家也感受到了战前的紧张和刺激，仿佛已经听见秣兵厉马的声音。 更令大家想不到的是，齐秦受邀来到了现场，为《我是歌手》造势，并演唱了一首《夜夜夜夜》，轻灵略带忧伤的歌声征服了全场，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然后王滨城上台，为大家讲解《我是歌手》的程序和时长，并且保证在周天的黄金时间段播出，最后一场冠军争夺赛还是直播。 “立白集团”最终以“立白洗衣液”的名称冠名《我是歌手》，冠名费是5200万元。 “汇源集团”继续冠名《星光大道》，全年的冠名费是4500万元。 《快乐大本营》的冠名费是4000万元。 《非常6+1》是00万元。 《超级女声》的冠名费是2000万元。 《梦想中国》是1800万元。 《欢乐中国行》完全改为商业演出，没有冠名费，因为它是晚会形式，插播和贴边广告费是2500万元。 从这里可以看出一个规律来，季播节目的冠名费都没有周播的高，除了《我是歌手》，因为曝光率和期数的不同一般是这样，但《我是歌手》开出了一个先河，虽然它的总广告费用还是低于《星光大道》。 盛东台大获全胜，两档节目一共夺得一亿六千万的收入，其中《星光大道》8200万，《我是歌手》7800万，这在盛东台的历史上从没有过，小两亿的收入让全场沸腾，褚良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再也不用愁钱了，这两档节目就养活了一个电视台，而且富富有余。 湖南台也算胜利，两档节目的总收入也超过了一亿，力压中央台，中央台的三档节目还不足9000万。 其实这里有个误区，《非常6+1》是实打实的，节目质量不高，《梦想中国》和《超级女声》广告费偏低是因为商家也不傻，《我型我秀》也会举办，哪有那么多选手让你们这么年年淘，都不看好前景，而《欢乐中国行》的广告费就是余钱，他应该是制作费最高的，但因为所有费用都由地方政府承担所以他要宣传当地特色，不止丢失了冠名权也流失了一部分广告，否则还应该是《欢乐中国行》最高。 但杨明辉不这么认为，不仅湖南台，连老东家盛东台都骑到他头上拉屎来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明显就是说褚良的水平比他高，但只针对盛东台会被人骂数典忘祖，所以他开始谋划打压各路“诸侯”，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谁才是“天子”。 杨明辉如何想别人不知道，比褚良还高兴的是柳巷，《我是歌手》提前了整整八年，不但不用购买版权还夺得了这么高的广告费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你们选秀我就选歌手，反其道而行之，你们只能玩我剩下的，侵犯了版权还不行，“限娱令”在那呢。 招标过后台里兑现了50%的奖金，《我是歌手》的节目组也组建起来，也是20人，大家这才知道谁都有机会，这次不再议论谁多谁少，都闷头干活，希望下一个节目能轮到自己，即使没有新节目《我是歌手》是季播节目，节目结束后这20人解散，要有第二季还会重新组合，机会都有，盛东台的变化是柳巷带来的，也是机制带来的。 先付50%的奖金一是临近年关，二是刺激积极性，三是最终的决算要等到年底或者节目结束才能出来，按照新政策柳巷拿到了2180万元的总奖金，分完后自己剩了700万，这一年没算白劳，一共是1000万，足够堵《中国式离婚》的窟窿了。 《金婚》已经播完，最后三集剩了七十万，第一次的边拍边播可以说是喜忧参半，战线拉了多半年，收视率和社会效益都不错，就是耗费的精力太多，不确定因素时常干扰拍摄和播出，看来在中国想推行这种方式还得慎重，艺术并不是单独就能生存的。 《中国式离婚》全部完成，柳巷特意多拿出一百万感谢演职人员的支持，大家皆大欢喜，给人出路的同时也给自己赢得了尊重。 招标会刚过盛东台又举行了一场采买会，是采买电视剧的，与柳巷无关，但也也邀请了盛东台参加同一天举行的《中国式离婚》竞买会。 采买与竞买，完全不同，采买是一个买主多个卖家竞争；竞买，是一个卖主多家买主竞争。 题材不同吸引力不同，加上“电剧联盟”开始发力，已经购买了联合公司出品的多部电视剧后《中国式离婚》遭到冷遇，没有出现《暗算》竞买时的场面，最后《中国式离婚》的首播权由山西、陕西、河北和盛东台获得，盛东台派出的是赵连胜，柳巷知道是褚良的意思。 全部三轮卖出了2200万元，没赔，还赚了700万，多数是冲“向田”的信誉购买的，首轮卫视播放权的价格是一集18万元，比《暗算》整整低了一半，不过柳巷没有遗憾，以《金婚》开始，到《中国式离婚》结束，这一年他抛给了这个随着经济发展越来越浮躁的社会一个关于爱情，关于婚姻的话题，或许若干年后人们才能醒悟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个社会现象，并开始回味，回味传达给人们的是什么。 时至今日，《中国式离婚》里的经典对白仍然不过时，比如“爱情就像手里的沙子，攥得越紧漏得越多”，比如“感情这东西，没有谁对谁错，唯一衡量的标准就是看在一起合适不合适，不合适的话，对的也变成错的了。” 百里慧和迟卫国本是对的，却因为不合适变成了错的，百里慧和郑景升，本是错的，却也因为合适错的变成了对了，柳巷呢，或许就没有对错，所以俩人没有走到一起。 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反正这一年就这么过来了，算下总账，“向田”赚了2400万，这里包括柳巷的1000万，支付完员工的工资和奖金后还剩下2100万，按照协议柳巷、田思思和高欢每人可以分得700万，各抽出10万做为自己给自己发的奖金后其余的2070万都存到了账上，作为来年的制作资金，田思思也不问来年拍什么了，拿着10万元回了烟海。 “向阳”净胜一百二十万，高阳也抽出10万，和高欢买了一大堆东西回了松林村。 “向宁”赚的是辛苦钱，只有十二万，不过陈佳宁开始被音乐界认可，录制的六首歌曲虽没有大红大紫的却也反响良好，只不过她不回成都，留在了盛阳。 柳巷个人赔了300万，但这一年的得得失失却不是钱能衡量的，是失去还是得到连他自己也算不清，因为他不知道哪些地方是加，哪些地方是减，加和减你都不知道还算什么？ 他不知道业内却有人替他算过了，这两档节目的广告费已经让他脱离了“综艺新秀”的行列，晋升为“综艺小将”。 第279章 “向宁”的主打歌 高家姐妹和田思思回家过年后这边就剩下了陈佳宁，柳巷借口工作忙天天回父母家，这天突然接到陈佳宁的电话，让他晚上过去吃饭。 “你都忙什么？”吃饭的时候陈佳宁问。 “《星光大道》年前还有一期，《我是歌手》的前期准备工作，忙这些。” 陈佳宁“哦”了一声，问：“不是躲我？” “躲你干嘛，躲了这些年不是也没躲开嘛。”柳巷笑道。 “那不还是躲着我！”陈佳宁气得放下筷子不吃了。 柳巷发觉说错话了，连忙解释：“玩笑，这你也生气？” “我什么都不生气，你别骗我就行。” 柳巷想起因为金大嫂过没过关的事陈佳宁不搭理自己有很长时间，现在劲是过去了但她所说不假，她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自己欺骗她。 “我以后不骗你了。”柳巷说，然后用筷子指着陈佳宁的饭碗：“吃饭。” 陈佳宁这才消气，重新吃了起来，吃完柳巷想回家，陈佳宁说：“我有事问你，你先坐一会儿。” 收拾完后陈佳宁又给柳巷沏了茶，等柳巷拿眼光询问时她才开口：“阳阳姐那边的活动结束了，我想让你给我选几首歌曲，过完年我录出来。” 原来是这事，柳巷的心里安稳了一点，“向阳网”举行的“网络原创歌曲大家唱”活动历时半年结束，版权的买断工作也已经完成，今年高阳赚的一百多万大多来自这个活动，版权费也低，很多词曲作者都是无偿赠送，只要把他们的心血打出去就行，而高阳把这买断全部版权的二十几首歌曲连同部分版权的《老鼠爱大米》都交给了陈佳宁重新制作，是她唱还是找人唱，是演唱原作品还是改编的高阳不管，她只要成品，然后网站进一步推广，所得收益“向阳”和“向宁”平分，“向宁”的工作重心也从给电视剧和综艺节目配曲转变到自己推出主打歌这条道路上来。 把曲目翻了几遍，柳巷问：“你真信得过我？” “我干嘛信不过你？”陈佳宁反问。 “我不会唱歌。” “让你定，也不是让你唱，你都干了要我们做什么。”陈佳宁嗔道。 “那好，我比较看好的是这几个，你也可以自己改编。” 陈佳宁有这个能力，《金婚》的两首插曲是柳巷作词又找人谱曲的，没赚多少钱，所以陈佳宁就琢磨自己谱曲，经过《梦想中国》和《欢乐中国行》两首主题曲的锻炼至《中国式离婚》的主题曲制作时曲子是陈佳宁谱的，但她不会写词，这真是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柳巷会的陈佳宁几乎都不会，而柳巷不会的陈佳宁几乎都会，这几个女人当中就属陈佳宁和柳巷的差异最大。 柳巷把曲目本放到茶几上用手指点着，陈佳宁自然也凑了过来，一边也用水葱似的手指点着一边问柳巷：“这三个？” “嗯”，柳巷点头。 俩人说的是《丁香花》、《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还有《猪之歌》，陈佳宁也挺中意，问柳巷为什么选中这三首歌。 “《丁香花》适合你的嗓音，歌词写得也好。”曲目单子后面就是每首歌的歌词，柳巷把《丁香花》找出来念道：“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陈佳宁一直在默默地听着，柳巷念完转头这才发现她已经哭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特别是陈佳宁这样一掐能掐出水的女人，但念个歌词就能念哭也有点过了吧？ “你知不知道，这首歌后面有一个真实的故事，是男子写给他心爱的女人的。”陈佳宁含着眼泪说。 这个柳巷还真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做节目的关系他不会比一般人了解的多，特别是每首歌的创作背景。 “我和唐磊联系过，他说是写给他大学时一个死党的女朋友的，那个女人因为车祸去世了，这首歌的歌词也不是他写的，是他的那位死党写的，但网上流传的版本比这个更感人，更凄美。” 随后陈佳宁给柳巷讲了关于《丁香花》来源的最为网民接受的版本，一个叫曾梦婕的20岁女孩，如果活到现在，她正好二十一岁，比陈佳宁小了一岁，她与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唐磊是在网上相识的，俩人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病房里，在曾梦婕的弥留时刻，所以才有了“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么……” 这首歌之所以叫《丁香花》，是因为这个女孩的网名就叫——丁香。 哪个是真实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凄美打动了人们的心，爱情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等坟前开满丁香花的时候你才体会得到？ 擦掉眼泪的陈佳宁站起来给柳巷清唱了一遍，柳巷发现这次的感觉与以往不同，以前只觉得好听，淡淡的忧伤在心中流淌，这次确实听出了凄美，凄凉又美丽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山坡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头，然而躺在里面的她并不寂寞，陪伴她的是漫山遍野的盛开的丁香花，这种并不高贵，但却也不卑微的花朵。 每个人都在活出自己，陈佳宁也是，她也在改变，柳巷觉得此时的她更像是丁香花，用凄美在诉说自己的故事…… 柳巷也有些动情，等陈佳宁唱完后他鼓起了掌，说道：“你唱得真好。” 陈佳宁没有搭言，默默地坐到了柳巷的身边，俩人的身子挨到了一起。 “录这首歌的时候我和你去，行不行？”柳巷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陈佳宁问，和她说话他第一次用了征求的口气。 “嗯”，陈佳宁点点头，身子又靠过来一些，说：“不许再骗我，再骗我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我都说了，不骗你了，我们这四月份丁香花就开，我一定挤出时间陪你去，骗你是小狗。” “你早就是狗了。”陈佳宁掐了柳巷一把，嗔道，然后指着挑出的第二首歌问：“《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我也能唱好么？” 《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也是一版男声原唱的歌，但陈佳宁唱的女版更是如泣如诉，让人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或许女人本身就是弱者，她们的感情经历更加能引起人们共鸣，不止女人，男人也是。 这首歌的原词曲作者是**，此后与“向阳”和“向宁”合作多次，其创作的《一万个理由》收录在“向阳网”的彩铃下载基地，当年就打破了《老鼠爱大米》的下载记录，直至《月亮之上》的流行。 最后一首是《猪之歌》，对这首歌柳巷的想法是不用取景，用动漫制作，配上原音即可，但动漫的成本比取外景要高得多，价钱都是按秒算的，“向宁”负担不起。 “成本我给你出了，你演唱就行，还有那两首歌，综艺楼的录音棚是现成的，我和台里说说，借的也好租的也好，你就不用管了。”柳巷说。 这当然是好，可以省去一大笔成本，不过陈佳宁转了转眼珠问：“你要不要报酬？” “要。”柳巷说。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子，收完‘向田’又想收‘向宁’，这点小钱你也看得上。”陈佳宁撅起了嘴，转眼又半嗔半怒地说：“干脆你也把我收了得了，都算你的了。” 陈佳宁倒不是试探，她对柳巷没什么好害羞的，只是觉得有些不妥，哪里不妥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心里不托底，现在大家的心境都变了，如果柳巷拒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等下去。 柳巷比以前也更加慎重，他不会轻易许诺也不会轻易拒绝，陈佳宁的心意他清楚，现在也不能再说她是小姑娘了，然而他也是心里不托底，总觉得俩人不会这么轻易地到一起，似乎还有什么事自己应该去做却没有做。 “你要不要？”见柳巷没回话陈佳宁追问一句。 “她们……怎么样了？”柳巷有些吞吞吐吐。 这句话一出俩人都知道了症结在哪，那仨，特别是高家姐妹没有一定柳巷总觉得事还没完，陈佳宁也是，虽说自己在田思思之前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柳巷的承认，所以她也不恼，挽住柳巷的胳膊问：“你先回答我，要是她们有一定你会不会娶我？” “应该会。” 虽然柳巷说的留有余地陈佳宁却很满意，她本就没有争风吃醋的心，能等到今天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从俩人的第一次接触，那首清唱的《一样的月光》开始她就认为自己是柳巷的人了，尽管她知道柳巷对她不是一见钟情然而她却是，一个十七岁少女的心就这么被俘获了，所以她始终在等，百里慧的事发生后她也绝望过，这才拿郑景升来疗伤，但她清楚自己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即使和别人结婚也只能是同床异梦，只要柳巷一个招手她还是会回来，她都觉得自己很贱，但有什么办法，打开自己少女之心的是他，一直魂牵梦绕的也是他，让自己如何能够释怀？ 这几年陈佳宁的颠沛流离，始终情牵自己柳巷又何尝不知，他不是铁打的心肠，否则不会在湘江边重温旧情，但有高阳和高欢的牵扯让他有所顾忌，田思思又加入进来后他已经无心再惹情债，如今这些羁绊都没有了，要说自己还不能接受陈佳宁他都说服不了自己。 “情”这东西就怕说破，不说破还能原地踏步，说破之后不是后退就是前进，再也不可能维持原状，俩人目光交织在一起，然后是搂抱，再然后吻在一起。 陈佳宁临别盛阳时俩人的吻是不舍的，湘江边的吻是热烈的，现在的吻却是绵长的，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感情没有要死要活般的热烈却有着宁静和从容，四年多时间人在变吻也在变，不舍总还是要舍去，热烈的不一定能持久，也许只有宁静和从容才是生活的本质。 不论是烈日炎炎还是寒风飘雪，我们总能看到相携的老夫妻，如果你注意看上几分钟，就会懂得什么叫宁静，什么叫从容…… 第280章 等得花儿都谢了 过年的陈佳宁是以柳巷女朋友的身份回家过年的，柳时伦和黄淑珍已经不管了，这两年他俩操碎了心，特别是百里慧的事，把俩人差点折腾出一场大病出来，索性不管了，管也管不了，柳巷把谁带回来都行，条件只有二个：女的，未婚。 显然陈佳宁要超出这两个条件很多，且不说之前就与柳巷纠缠不清，一度被认为俩人发生了实质关系，但就长相和身材来说也是一流，特别是家务能力无人能出其右，烧得一手好菜而且干活麻利，整个春节期间就没用黄淑珍伸手，样样打理的有井有条，柳时伦和黄淑珍看在眼里也非常满意，私下和柳巷说这真是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转了这么一大圈最终还是她，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领回家来。 谁都知道这话是现在说的，那时陈佳宁才十七岁，现在二十二了，当初与高欢的婚约还在，现在人家和高阳都有对象了，当初还没有田思思的事，现在她也是名花有主，这物是人非，绝不是一句早知当初那么简单。 关于“女朋友”的称谓也是柳巷和陈佳宁商定的，可进可退，女朋友就得处，也不着急结婚，陈佳宁答应柳巷等那几个姐妹都结婚了他俩再结婚，柳巷是想仁至义尽陈佳宁却知道如果柳巷的幻想不破灭他会有不甘。 柳巷也答应了陈佳宁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娶她，陈佳宁知道这是柳巷的底线，她也欣然接受，并把柳巷下面没说的话说了出来：“能娶我就行，至于你有能耐娶几个我不管，最好能凑桌麻将，还热闹。” 一桌麻将是四个人，除了她当然是指高家姐妹和田思思，陈佳宁问柳巷为什么不去追，据她所知高阳和史奎连挑明都没挑明，就那么闷着，葛铁英是上海人，其人和名字根本不相配，就像高欢的一个小跟班，每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还经常挨骂，隋风倒是人如其名，不过也真“风流”，在田思思面前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离开田思思就不是他了，还曾经企图想占陈佳宁的便宜。 柳巷却不以为然，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高阳就不是把“爱”挂在嘴边的女人，史奎也深沉，俩人心里都有对方的话不在于说不说，或许这种朦胧的感觉更是一种享受；高欢老说自己不让着她，她心气高，自己老惹她不高兴，葛铁英不会，或许她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男人；隋风就更无所谓了，自己不也风流么，左一个右一个的，要是隋风也算风流的话那在自己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再说这几个女人都这么漂亮，不想多亲近亲近还真不算男人，至于是不是想占便宜，想占多大的便宜那是陈佳宁猜的，并没有证据。 陈佳宁倒是挺高兴柳巷这么想，再一次确认他没有追的想法后说：“你可别后悔。” “没啥后悔的，是不是你也想让我追一回？” “那自然好，可没等你追我就投降了，尽我追你了。”陈佳宁嗔道。 “追来追去不也是这么回事么，还是这样好，不浪费精力。”柳巷搂着陈佳宁的细腰说道。 关系确定之后柳巷才逐渐感觉出陈佳宁的好来，能唱能跳，会煮饭会伺候人这些都不说，陈佳宁的腰就是一绝，细得他能两手箍住，他这才相信历史上真有“赵飞燕”这个人物，但想她的腰也不过如此吧，而且应该比陈佳宁矮得多所以才能在手掌山跳舞。 陈佳宁也知道了柳巷最喜欢自己的腰，所以每次靠在一起她都让柳巷搂着，但其它的动作被制止，柳巷有些不明白，五年前她就想献身，想接受郑景升时还想着给自己以求心理平衡，这怎么自己答应一定娶她反而还不行了，这是什么道理？ 陈佳宁说五年前虽然也芳心暗许但更多的是报恩，不想第一次给郑景升是因为怕自己留有遗憾，现在当然不同了，既然他一定娶她这些因素都没有了为什么那么着急，最后说想要也行，但给完后必须马上结婚，百里慧你都能这么做为什么我不行？ 柳巷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百里慧都行为什么陈佳宁不行，人家的要求也不过分，于是偃旗息鼓，气得陈佳宁连捶再打，好像他不占她便宜她还不乐意似的。 转眼过了年，《星光大道》继续录制，经过半年的播出报名《星光大道》的选手翻了十几番，集中到盛阳报名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开通网络报名，业务委托给了“向阳网”，当然费用也会付，只此一项“向阳网”就有近百万的收入。 “向宁”已经是柳巷的了，只要录音棚闲置就无偿提供给陈佳宁使用，不过柳巷知道台里的心意也就够了，言明所有费用照常支付，从他的奖金里扣，除了《丁香花》、《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和《猪之歌》逐渐开始录制之外柳巷又给陈佳宁写了两首歌的歌词，一首是《一千年以后》，一首是《童话》，此外花了五万从“滚石唱片”手中买下《宁夏》的版权，除了这首歌在当初《中国好原创》中给柳巷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之外，还因为有个“宁”字，与“向宁”吻合也与“陈佳宁”匹配。 《一千年以后》和《童话》都是陈佳宁谱曲并演唱，在“向阳网”上一经推出就引起关注，还没到一个月就出售了两首歌的男声版权，《一千年以后》次年由林俊杰演唱，《童话》由光良购买后经过了改编推出，并收录在他的同名专辑《童话》中。 《宁夏》成为了“向宁音乐制作公司”的招牌歌曲，梁静茹几次协商未果在没有版权的情况下也把这首歌曲收录在自己的新专辑中，并准备了被告和赔偿的准备，但陈佳宁却没有追究，原因是柳巷与她商定，结婚前就当玩了，结婚后退隐江湖。 “向田”柳巷给制定的拍摄计划是《乔家大院》，李娜进入“向田”后除了辅助田思思做拍摄工作外还主要负责采购剧本，这两年在与“电剧联盟”有合作关系的影视公司连续抄底之下市面上的剧本已经所剩无几，但他们也耗费了大量的财力，有些事情不用着急，总有云开雾散的一天。 市面上的所剩无几，部队里还有，《乔家大院》的原作者和编剧就是海军政治部的，这部早在计划之中原先与罗景坤夸下海口的电视剧终于上马，田思思现在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二话没说就张罗起来，“向田”账面上的2070万全部给了田思思，柳巷还是只有一个要求：精品。 “向行”这边的三个公司都有了活干暂时算清净了，柳巷开始把精力用在《我是歌手》上，何嫣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这是他最闹心的一件事。 就在这时，已经正式接任台长的杨明辉没等屁股坐热就下了重手，3月5日中央台召集二十余个省台开会，点名是台长、卫视总监和大型综艺节目策划人或导演，盛东台点名的是柳巷。 中央台虽是“天子”但与省台却没有隶属关系，彼此之间更像“王”与“诸侯”，各省台是听调不听遣，这样的会议以前也有，不过很少，而点名节目策划人或导演参加的尚无前例，所以仨人也不知道什么事，接到通知后匆匆赶到了北京。 会议预计日程是半天，结果开了两个小时就散了，中央台还备了午饭，但谁也没在那吃，而是转移到了“京西宾馆”继续开会，史称“京西结盟”。 开会伊始杨明辉就抛出话题，大家这才明白他把这么多家卫视召集上来干什么，一句话：打压。 他让各家卫视把大型综艺节目都排出时间表来，其中要错过《非常6+1》、《梦想中国》、《欢乐中国行》的播出时间，否则中央台要予以制裁，包括不听话的省台选送春晚的节目全部枪毙和其他一些有求于中央台的待遇。 《非常6+1》是周播节目，每周的星期天晚上七点半到九点，时长一个半小时，这就意味着所有有影响的省台综艺节目都不能在星期天播出或者挪到九点以后。 《梦想中国》从五月一号开始，历时三个月，每周五晚的八点到九点半播出，这就意味着周五的时间都被毙了，除非时长一个小时的还有可能，九点半播到十点半。 如果这两档节目还可以忍受那么《欢乐中国行》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过完年《欢乐中国行》改为了周播，一星期去一个地方，省走得差不多了就走市，大家看出趋势来了，市走完了就走了县，全国3000多个县够走60多年的。 《欢乐中国行》的播出时间是周六晚八点，中央综艺频道播出，晚会形式，时长两个小时还多，周六的黄金时间被占满了。 如果这个规矩实行，各卫视所有的综艺节目都不可能在“金6银7铜5”的黄金时间播出，只能挪到周一到周四这样的“铁”的时间，那就真成了“铁打”的了，就是你有通天的本领收视率也上不来，更提不到广告费了。 但没人搭言，都有怨气却也不想做出头鸟，这杨明辉的手腕大家没领教过也听说过，褚良、赵连胜和柳巷更是清楚，这个长着“勾鼻”的人物一年前还是盛东台的台长，差点把盛东台拆了。 坐上中央台的台长位置宝座后他不想再拆了，因为再拆他也没地方去了，宇宙电视台还没成立，所以他现在想拆的不是中央台，而是各省台。 第281章 京西联盟 杨明辉扫视了众人一眼，很得意，他猜到这样的结果，没有说话的就好，这就相当于默认了，所以他站起来告诉主持会的副台长：“继续，我还要到总局开个会，下午中宣部还有会，我就不陪大家了。{顶}点{小}说 3.2３x.c” 不管真假，大家也听出味道来了，就算我杨明辉欺负你们也得认，我代表的是中央台，后面还有广电总局，不服就再来一道“限娱令”，行政命令要是不管用“党”总管用吧，中央台能直接和中宣部说上话，你们行么？ 现场更是沉默，就在杨明辉差不多走出会议室的门，主持会的副台长张口要继续进行时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杨台长，请留步！” 杨明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闻声回头开始找这个敢于发声的人，不止他在找，其他人也在找，会议室里有七八十人，台长们坐在里圈，总监们坐二排，这个声音是从后面发出来的，不是台长也不是总监。 中国凡事都论资排辈，盛东台在所有省台当中排在十名开外，排到柳巷时正好是一个角，他要是不发声摄像头都扫不着。 见大家都在找还没找着柳巷站了起来，说道：“别找了，是我。” 杨明辉这也才看见柳巷，心中一凛但却笑呵呵地说：“是柳巷啊，你爸还好吧，我这到北京后就忙，也没顾得上给他打个电话，你不用说了，回家给你爸带个好，说我有时间回去看他。” 众人都以为柳巷要扛上，一听原来是唠家常，套近乎，大失所望，把头纷纷转了过来。 杨明辉真是老狐狸，几句话即表示了亲近又把柳巷下面的话堵了回去，怎么说我都是父辈，你不会一点脸不给吧？ 柳巷还就不给这个脸，回道：“台长的话我会带到，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事。” 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杨明辉把脸一沉，呵道：“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我没工夫陪你！” 褚良不干了，也站了起来，说道：“杨大台长，是你把我们找来开会的吧，难道还不许我们说话了？” 杨明辉心里像明镜似的，指着柳巷问褚良：“你真让他说？” 一句话把褚良问住了，如果他不制止柳巷那么盛东与中央台的关系就彻底打了，受损失的也不是自己一个，何苦替别人家出头，这一思量之后他转头对柳巷说：“有什么话回家说，这开会呢，别打岔！”边说还边对柳巷眨了两下眼睛。 柳巷装作没看见，看着杨明辉说：“耽误不了您太长时间，我就几句话。” 其他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都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个台长挑头说了一句“得让人家说话啊，总不能以大欺小吧。”之后起哄声起，众说纷纭。 这句“以大欺小”杨明辉也受不了，不止指中央台欺负省台，还指他这个长辈欺负小辈，变了几下脸色之后杨明辉知道现在走不能服众望，所以走了回来，扬起双手让大家稍安勿躁，重新坐下后他说：“我给你三分钟，捡紧要的说。” “好。我想问，杨台长知不知道《欢乐中国行》的策划人是谁？” “知道，是你，但现在已经与你无关，我们两清了，要不我凭什么把老毕借给你？” “《梦想中国》呢？” “也是你。问完了？问完我就走了。” 杨明辉又要站起来，除了褚良和赵连胜外其余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事，又是一阵哗然，既然盛东台已经与中央台暗通款曲，这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不知道柳巷为什么揭短，是因为分赃不均？ 分赃并没有不均，这里就没有钱的事，当初是无偿赠送的版权，但有条件，可杨明辉不在乎，那叫什么条件，为什么我就得做公益而你们赚得盆满钵满，这是坑中央台，给套个小夹板，所以他不干。 杨明辉不但不干而且从《欢乐中国行》里捞了不少好处，今年开始的几期都是地方政府买单，不但买单而且还要给节目组送礼，为了把《欢乐中国行》拉过去，这里面当然少不了他的好处，否则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想出名不差钱的主，那就拿赞助，少于几十万免谈，这些钱都不入账，至于临时加个广告什么的也不鲜见，都可以，只要有钱。 柳时伦就是管这块的，他当然清楚，柳巷自然也就知道了，要不是赶这么个机会他还真不知道上哪说，你看平时都义愤填膺的，上了真章没人给你做证，想都别想。 所以柳巷不但要说，还要说个痛快。 “当初我和蒯总监有约定，我无偿提供版权，但需要遵守三项约定，第一，保证公益性质，不以盈利为目的；第二，保证节目质量，不能炒作新人；第三，可以拉赞助但不能让地方政府买单，我想问问杨台长，这三条现在《快乐中国行》遵守了么？” “我刚才说了，咱们两清，你现在说话不算，这些规矩，都废了，连蒯总监都下台了你和他定的这个约定还有意义么？”杨明辉敲着桌子回答。 知道杨明辉会狡辩，柳巷也不想在这方面纠缠，这只是一个引子，于是接着他的话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废了，你们中央台真是嘴大，再怎么嘴大也不至于大到你们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上吧？” 这句话引燃了全场，事实就是这样，要是和这三档节目错过播出时间的话恐怕连汤都喝不上，当初广告招标时都保证了要在这三天黄金时间播出的，你违约人家可以告你，你以为都像省台和中央台，这机关不机关企业不企业的有个长幼尊卑，电视台因为广告的事被告不算新鲜，哪年都有个几起的。 杨明辉一看走不了了，他不再和柳巷辩论，问褚良：“盛东台是我的老东家吧？” 褚良有些发蒙，他也想说这些话但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为什么挑头的是我的老东家，你以为这样好看？”杨明辉连拉再打，想让褚良封柳巷的嘴。 “台长，没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他在盛东台怎么走的您也知道，我为什么辞职您也清楚，现在再不说话等到什么时候说，大家也别闷着了，我们不针对中央台，只针对你！” 柳巷后面这句话是想打消其他台的顾虑，没人想和中央台弄僵，但针对个人就不一样了，如果你是“天子”，那就是个暴君，我么可以讨伐你！ 这回大家找到切入点了，要是这样回去大家都交代不了，于是湖南台、东方台、江苏台、浙江台、广东台这些大台的台长纷纷发言，驳斥这项霸王条款，希望杨明辉收回成命。 连丢面子再丢人，杨明辉恨柳巷恨得牙根痒痒，他没想到自己打了一辈子鹰反而被鹰啄了眼睛，既然下不来台他也不打算下了，“啪”的一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说：“我言尽于此，你们看着办，和我杨明辉过不去就是和中央台过不去，和中央台过不去就是和广电总局过不去，就是和中宣部过不去，就是和国家的舆论导向过不去，你们好自为之！还有你，柳巷，当初我就应该把你开了的，有你在，电视台这块没个好！” 柳巷给气乐了，问杨明辉：“我在怎么电视台没个好了，请杨台长把话说明白，还有刚才那句，你说你代表中央电视台，全年还代表盛东台怎么今天不代表了，如果你不是台长你还能代表得了中央台么？” 本来杨明辉想把柳巷的私生活和挤走“本山传媒”的事宣扬一番，挽回些面子，但后面的话让他心劲，不相信地问：“难道你们还想把我撵下台？” 众人没敢应言，现在杨明辉是副部级，是中组部和中宣部管的干部，谁有那么大权利把他拿下来，但柳巷敢，他一指杨明辉说道：“你这么干早晚下台！” 这句话捅了马蜂窝，杨明辉气急败坏，“啪”的一甩袖子扔下了一句话：“我等着！”之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回众人也没了主意，主角走了这戏还怎么唱，都看向始终凛然不惧的柳巷。 柳巷这时也才醒过味来，话有点说大了，大了就大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奶奶的，还就不信没有讲理的地方了，要真是没有讲理的地方那咱就拼出一个理来，管你什么羊明辉马明辉的，就不带这么玩的，官逼民反，这就是——理！ 见大家看着自己，包括褚良和赵连胜，柳巷说：“北京这地方我不是很熟，谁先找个地方住下，咱们再在一起核计核计。” 最熟的莫过于北京台了，此时的北京台也早忘了用《欢乐总动员》攻击柳巷和百里慧的事，没有永远的敌人，现在大家是同仇敌忾，于是“哗啦啦”的这一群人在北京台三人的引领下出了中央台大楼，扔下还在瞠目结舌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主持下去的副台长。 “京西宾馆”。 经过三天的研究十八家电视台组成联盟，不仅不退让还要围剿中央台，目的是逼迫杨明辉下台，大家也意识到有柳巷只是有了竞争对手，而有杨明辉才不能好，一场轰轰烈烈的“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大戏拉开序幕。 第282章 十八路诸侯讨董卓 这十八家电视台是：湖南、东方、江苏、浙江、广州、北京、天津、安徽、山东、东南、盛东、河北、黑龙江、山西、陕西、重庆、四川、湖北，深圳是市一级的所以没有加入，其余的台影响力小，也没有加入。 光有斗志不行，还要有具体策略，杨明辉不是让大家给这三档节目让路么，那就拿这三档节目开刀，这回大家是把时间排开了，但只是卫视之间不发生碰撞，与中央台却要拼个你死我活。 首当其冲的是《星光大道》，柳巷已经不怕杨明辉把老毕抽回去了，要是抽回去那就把《欢乐中国行》和《梦想中国》的版权问题公布于世，让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违背了初衷，柳巷量杨明辉不敢，何况他根本顾不上这事。 《星光大道》挪到周天，与《非常6+1》同一时间播出，两档周播节目一决雌雄！ 《超级女声》迎战《梦想中国》，同一时间海选，同一时间结束，对于《超级女声》的程序和规则柳巷提出了建设性意见，他对这两档节目都是烂熟于心，湖南台这才知道去年为什么会输，而今年必定会赢。 《欢乐中国行》是最大的一块，战线太长一档节目击败不了它，于是《我是歌手》、《我型我秀》和《快乐大本营》混合阵型出战，此外还有江苏和浙江的两档新策划的综艺节目《化蝶》和《中国好男儿》做为辅助，确保万无一失。 这些大的对阵之外，北京、安徽、山东、广州、东南等也有新节目上马，大家划分了详细的时间段，周五、周六和周天实在排不开，有的主动退让放到了周三、周四，去阻击中央台的其他节目，除了《新闻联播》和体育频道之外都在阻击范围之内，连电视剧也不放过，但这部分目前的时间表还确定不下来，因为有的还在拍摄或者计划拍摄之中，约定互相通气，彼此之间不抢收视率，就抢中央台的。 柳巷和刘澜江、祁祯祥、金喜俊、李斯特终于坐在了一起，其中金喜俊和李斯特并没出现在会议里，他们是特意赶过来的，因为所有的节目安排和策划几乎都出自五人之手。 能策划出节目的没有智商低的，何况是这顶尖的五个人，策划这样一场“暴动”对五人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有一项其余四人不会，那就是“檄文”。 为了使这场“暴动”让世人了解真相，达到逼迫杨明辉下台的目的，必须有一张“讨逆檄文”，金喜俊和李斯特不用说，连中文都不会，刘澜江和祁祯祥也不行，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柳巷肩上。 分别时五人还出去喝了一顿酒，这里最不能喝的是柳巷，但对他在会上的慷概陈词都赞誉有加，祁祯祥说：“你是做大事的人，将来的成就不会比我差。” 刘澜江说：“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而不是敌人。” 金喜俊和李斯特不会说汉语，翻译没有带出来，俩人比比划划的柳巷也不懂，就认为他们是说恭维话吧，其中李斯特一定还含有道歉的意思，为那时《欢乐总动员》的行为道歉，已经过去了，回想起来柳巷还真想好好感谢感谢李斯特，若不是他的“敦刻尔克”自己也不会找到一块“诺曼底”，若不是他的“二战”自己还不能重读《三国演义》，如今的局面像极了东汉末年，连“十八路诸侯”都一点不差，或许这部“综艺三国”才刚刚开始。 湖南台因为业界的地位被推举为“盟主”，柳巷更觉得自己像曹操，舞台上是白脸的，是奸贼，而自己是黑脸，这点不像。 历史中的曹操是白脸还是黑脸无人知晓，不管是黑脸还是白脸他都是柳巷最佩服的人，或许对《三国演义》的“三绝”应该修改一点点，关羽的“义绝”没错，没有“义”字就没有关圣人，就没有武财神，诸葛亮的“智绝”也没错，智慧如斯，几近妖者，曹操的“奸绝”却值得商榷，或许应该叫“谋绝”或“术绝”，大局之谋，御人之术，最高人一等的，是不贪图虚名，否则大汉要早亡很多年，至于下来是“魏”还是“晋”的都不得而知，历史也将改写了。 除了化敌为友，变友为敌外柳巷还解决了何嫣的问题，东方台的台长一听是《我是歌手》用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本来还想用钱解决问题结果找了个这么个契机，这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从北京回来后柳巷亲自过问《星光大道》的赛程，还有《我是歌手》的准备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北京发生的事，看来一场大战马上就要打响。 3月19日，奋战了几个昼夜后柳巷把“讨逆檄文”传给其余十七家电视台审定，没改一个字，都同意，参加过“南北联盟”对战的电视台还不约而同地回复了几个字：不亚于当初的《答南联书》，激昂、有力！ 这篇“讨杨檄文”的正标题是《十八家卫视联合声明》，副标题是：致广大观众的一封公开信。 相对于《答南联书》半文半白的写法不同，因为是对观众说的，所以都是白话文。 翻开大陆综艺的发展史，起端源于1983年中央台的“春晚”，改革开放之初，经济改革、政治改革，综艺也随之出现，因为人们生活在提高，原先单调的电视节目已经不能满足人们对精神世界的追求，于是综艺应运而生，这是大势所趋，时代的需要。 1990年3月，《文艺天地》在中央台开播，后改名《综艺大观》，以此为标志，电视综艺节目进入起步阶段。 时至今日，电视综艺节目历经十五年的发展已经呈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观众喜欢，老百姓喜闻乐见，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在电视节目中占据重要一席，由此也带来了不良竞争，甚至是冠冕堂皇的打压和欺凌！ “**”期间盛东省铁岭市有一市长，一夜之间谎报三十余名“**患者”，省内哗然，举国震惊，并非此人愚昧无知，而是政治投机。 后此人调任盛东台台长，不到一年时间盛东台人心涣散，几近崩溃，但此人却步步高升，先后任中央台副台长、常务副台长、台长，大权独揽，打压异己。 3月5日，此人对各家卫视明言，不得与中央台的三档综艺节目竞争，要避开播出时间，从90年开始中央台已经换了数任台长，狂妄如此只此一人。 凭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答案不难猜到，横征暴敛为一己之私，蛮横无理求唯我独尊！ 结党营私，是为不忠；欺上瞒下，是为不孝；欺压弱小，是为不仁，倒行逆施，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天下尽可讨之！ 此文为全国十八家卫视之联合声明，杨明辉不除，誓战到底！ 文化不可以有窃贼，艺术也不容玷污，综艺之发展任重道远，我们需要你们的支持，你们也有权利了解真相，民之所向，将披荆斩棘，无所阻挡！ 2005年3月19日。 …… 此文由十八家卫视在19日晚间七点半同时播出，顿时舆论哗然，综艺史称“3。19声明”。 由此高层也震惊不已，展开调查的同时勒令十八家卫视停播声明，柳巷就没打算连续播出，这样的声明只能播一次，然而一次就足够。 声明被停播并不代表战役结束，恰恰只是开始。 3月20日，在打出通知后《星光大道》2005年第11期，总第30期改为周日晚七点半开始，同时开始的还有《非常6+1》。 《星光大道》平时是周赛，每周也就是每期产生一个周冠军，每四期产生一个月冠军，每十五期产生一个季冠军，第三十期正好是季赛。 “3。19”声明也把这几档节目推到了风口浪尖，“檄文”只是号角，真刀真枪的还得是节目上的比拼，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是天桥上跑江湖卖药的人干的。 柳巷没回家，和王滨城、钱继还有王运昌待在他的办公里看今晚的比拼，其实看在哪里看都一样，但在这里可以及时了解即时收视率，节目开播十分钟后就可以出来第一个数据。 陈佳宁也来了，买的水果和新鲜茶叶，正式成为柳巷的女朋友后她一不限制柳巷抽烟，二不干涉他的工作，只偷偷改变柳巷的一个习惯，喝茶的习惯，把原先的武夷山大红袍都换成了西湖龙井，慢慢地柳巷也习惯了，西湖龙井也不错，碧青湛绿的，仿佛带着露珠，热水一浸泡犹如在水中起舞，香气虽没有大红袍浓烈却清新怡人，好似陈佳宁本人。 知道了柳巷和陈佳宁确定了关系后高阳她们倒也表现正常，并没有出现多大的反差，除了对柳巷稍显冷淡外对陈佳宁倒比以前好了，凡是让着，说她小，自己应该有个姐姐样，柳巷也不去猜，这女人的心思你猜了也是白猜。 一个月前田思思就和《乔家大院》节目组去了山西，高阳和高欢也跟着去了，说是看他们拍戏，如今就陈佳宁一个人在盛阳，柳巷没回家她自然也就跟来了。 第283章 先锋对决 因为《星光大道》每期至少五人参赛，十四期只能产生三个月冠军，所以季赛加了一个环节，就是“黑马”挑战。 三个月亚军中得票率最高，呼声最高的这位选手被定位“黑马”，他享有一次避战权，这期的黑马是——阿宝。 这条规则在2004年没有，是今年新增加的，柳巷的出发点是平衡当中也要突出天赋，只要你在某一方面确有过人之处，别怕被埋没，《星光大道》没有“遗珠之憾”。 《星光大道》在2004年度并没有太出彩的选手，但由于贴近生活，选手都是普通人所以得到社会广泛认可，今年伊始由于报名选手骤然增多柳巷要求特色不变但要提升质量，从2005年第一期开始节目质量就有了明显提高，阿宝是本年度第一周第一期的周冠军，当时他唱得是全场沸腾，观众纷纷起立鼓掌，但在月赛中屈居亚军，输给了多才多艺，长相漂亮的北京女孩陈迪。 除了阿宝和陈迪2005年度第一季的季赛选手还有月冠军王强、月冠军杨梓文祺，月亚军唐媛和月亚军李敏，四女两男，女性居多。 节目开始老毕在照例“白话”了一番后介绍了本期的点评嘉宾：梁宏达、师胜杰、蒋大为和阎肃。 多了一位换了俩位，柳巷并没有刻意排斥参加《欢乐中国行》的汪正正，但那边却把话说明白了，只要再上《星光大道》就不能参加《欢乐中国行》的演出，梁宏达不算艺人，师胜杰不在乎，所以这俩人继续亮相，阎肃是部队的，剧作家、词作家，已经七十多了，对他影响不大，蒋大为却是在衡量了几番后接受的邀请，哪多哪少他也不知道，就知道《星光大道》口碑越来越好，而《欢乐中国行》在走下坡路。 多了一位嘉宾是因为参赛选手多了一位，《星光大道》的点评嘉宾不是必须都得点评，你喜欢说就说，不喜欢说就不说，但这个尺度老毕会把握，比如唱歌环节他问蒋大为和阎肃肯定会多些，才艺比拼环节会问梁宏达和师胜杰多些，师胜杰本身就多才多艺，而梁宏达什么才艺没有却都在嘴上，他的才艺就是口才，错的经他一说都变成了对的，把你糊弄的还直点头，伸出大拇指赞：“真高！” 不论怎样，这都叫本领，老梁没去做坏人本身就是对社会的贡献。 第一轮是“闪亮登场”规定是演唱歌曲，按照抽签序号依次是王强、李敏、唐媛、陈迪、阿宝和杨梓文祺，其余五位选手的号码牌是红色，唯有阿宝的是黑色，代表“黑马”。 所有的演唱曲目都是在选手提交上来的五首歌里经节目组最后确定后才演唱的，这是《星光大道》开播以来的第一次，因为非同寻常的局势，之后成为惯例，一直至今。 王强是月冠军，实力不俗，在第一轮中演唱的是电视剧《孝庄秘史》的主题歌——《你》，大气滂沱，刚毅坚韧，柳巷也特别喜欢屠洪刚的歌，所以保留曲目是《爱江山更爱美人》，没想到王强抽的是1号，一上来就是这首《你》，禁不住也跟着哼唱起来。 唱完柳巷问：“怎么样？” “你是说你还是说他？”王运昌指着电视问。 “都算。”柳巷兴致挺高。 结果王运昌不说了，气得柳巷问陈佳宁：“怎么样？” “他唱的就比强一点点。”陈佳宁捏着右手拇指和食指在柳巷眼前晃着，表示几乎就没有距离。 “那不是没个看了。”柳巷有自知之明。 王运昌这才把话接过来：“你大前天不是也在么，当是怎么没跟着唱？” 录制的那天柳巷也很紧张，现在有些放松，只是不知道《非常6+1》那边怎么样，让拿着遥控器的陈佳宁换到中央2台。 “那天是我没在他身边。”陈家宁边换台边说。 “就是，你们，不解风情。”柳巷笑道。 “那我们回避吧。”王滨城站起来做势要走。 “行了，别扯没用的，要是想你们回避我就回家了，喝茶。”柳巷把王滨城拉坐下说道。 “娜姐怎么没来？”柳巷问王滨城。 “老领导都在这，她没好意思。” 钱继和王运昌都当过李娜的领导，特别是王运昌，李娜是刻意回避，柳巷这才发现自己多嘴，看了一眼《非常6+1》，见李咏还在卖弄让陈佳宁再把台换过来。 2号是李敏，一位来自四川的大学生，清纯可爱，演唱的是一首《轻轻的告诉你》，旋律婉转，一下子把观众从刚才的狂放拉回到细腻，因为是亚军，不能有一点闪失，所以她唱的很卖力气，完全释放出来。 第二首歌唱完嘉宾又开始点评，蒋大为力挺，说唱的春天都来了。 已经三月下旬，虽然盛阳还很寒冷，但春天已经近了。 小黄是《星光大道》节目组的，干的是以前小贾的活，但他比小贾还勤快，就是有点毛愣愣的，也没敲门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把一张纸递到柳巷眼前：“柳导，收视率！” 十分钟已过，第一次的即时收视率出来了，柳巷急忙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啪”的一声把这张纸拍到茶几上，嘴里骂了一句粗话：“奶奶的，我就知道。” 王滨城离得近，赶紧从柳巷的手掌下把纸抽了出来，只看了一眼就一拍大腿叫了一声好。 王运昌和钱继被吓了两跳，柳巷的话他俩叫不准，王滨城的“好”说明了《星光大道》压过了《非常6+1》，他俩抢过来一看：十分钟即时收视率调查，《非常6+1》0。6%，《星光大道》2。3%。 接近四倍，刨去盛东卫视与中央财经频道落地数的差别也达到了三倍以上，胜负已经没有悬念，唯一的悬念是《星光大道》是能把《非常6+1》打得爬不起来还是只剩一口气，这就要看以后的发展了。 把《星光大道》挪到周天与《非常6+1》血拼柳巷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第一个就是商家，都知道周天不如周六，他们不是很愿意，王滨城好说歹说这才勉强同意，本来嘛，你们掐不掐的商家不管，人家就要收视率，收视率高产品的曝光率也高，知晓的人也多，各算各的帐，要是这期的收视率低于原先在周六播出时的不用杨明辉出手，自己就先败了，这是柳巷最担心的，其次才是和《非常6+1》的较量。 第二个代价是即时收视率的收费要比第二天出的全场收视率调查高出几倍，而且广电总局已经明令不许公布收视率数据，柳巷不想公布，但自己总得心里有数，这些钱都要从节目组出，这不是一期，与《非常6+1》血拼到什么时候就得扛到什么时候，节目之外打的还有金钱战，没有资金的支持胜得了一时胜不了一世。 真实的战争打的也是钱，道理一样。 完全放下心之后柳巷开始和王滨城他们仨人唠嗑，除了《星光大道》下一期的制作还有下个月月初开始的《我是歌手》，这阵子都是《快乐大本营》顶着，输赢都有，等《我是歌手》开播后《快乐大本营》就挪到《我是歌手》结束，《我是歌手》之后是《我型我秀》，预计播出时间是7月中旬。 这四人都参加了录制，陈佳宁没有，她自己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会儿捅一下柳巷，说这个唱得好，阿宝唱时她更是鼓起了掌，说这调也太高了吧，高得伴奏都有点跟不上了。 陈佳宁因为本身也是唱歌的所以比较挑剔，但给了阿宝很高的评价，一曲《信天游》不但有浓郁的西北风情更把自己的根唱了出来，她问柳巷能不能和阿宝谈谈，把他签下来。 “他是很好的歌手但不是商业型的，对‘向宁’不合适。“柳巷说。 “你什么时候也钻钱眼里了，你是不说要全民娱乐么？”陈佳宁倒把柳巷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反问道。 “咱俩说的是两码事，公司就是商业型的，要不你办不下去，全民娱乐是我的理念，不以盈利为目的但不是说不赚钱，更不等同于全是公益，这是电视台的事。” 陈佳宁听得是稀里糊涂，但她这点好，就算不明白只要是柳巷说的她都认为是对的，也不辩驳，又问：“那王强呢？” “你要是这么签你那一百多万用不上半年就得光，等着吧，以后还有好的。” 柳巷心里指的是“凤凰传奇”，他记不住他们是多少期出来的，但想想也应该快了。 “没钱就关门呗，我回家做全职主妇。”陈佳宁倒不在乎，嗔道。 “这个，定下来了？”王滨城低声问柳巷。 “什么定了，女朋友。”柳巷答。 “再不换了？”王运昌问，他声音挺大。 “说不准，哪天也许换个老师试试。” 柳巷和王运昌开玩笑，他和那个从《非诚勿扰》牵下去的女老师已经领了结婚证，《非诚勿扰》没了，他没耽误。 王运昌不在乎，说道：“你最好一个职业一个，主持人有了，it白领有了，会计有了，导演有了，这个是唱歌的，多个老师算什么，我觉得你还应该把点子打在演员身上，长的漂亮不说你还给捧红，你说你拍的这些剧就算一部捧一个也红了不少吧，死心眼！” “滚！”柳巷笑骂道，陈佳宁还在边上呢，这家伙口无遮拦的。 提起主持人王滨城想起了一件事，问柳巷：“你真说好了，何嫣回来？” “嗯，他们台长答应了。” “那这个怎么办？”王运昌故作神秘地问，还拿头点了一下陈佳宁。 “什么怎么办，人家结婚了。”柳巷看了一眼陈佳宁说。 “结了还能离呢，他俩不知道我可知道，当初‘金童玉女’可传得沸沸扬扬的，听说你俩一起去广场唱歌，她还总送你回家？”钱继也没个正经，把当初那点事又扒了出来。 陈佳宁也不看电视了，听他们在这说，眼睛一直没离开柳巷，听到何嫣要回来她若有所思，但什么都没问。 何嫣回来的事柳巷没和陈佳宁说，他认为一是为了工作二是还人情，自己总不能破坏人家家庭吧，那么做的话就不是下流是卑鄙了，而且也和陈佳宁交代不过去。 闲聊中《非常6+1》结束，半小时后《星光大道》2005年第一季季赛结束，陈佳宁这才知道阿宝除了会唱歌才艺基本没有，他的避战权用到了第二关，也就是“才艺展示”部分，最终如愿以偿地夺得第一季的季冠军，是一匹真正的“黑马”。 最终《星光大道》的这一期平均收视率是2。5%，完胜《非常6+1》的0。3%，已经不成比例，从节目本身，从选手质量，从主持人水平，《星光大道》都高出《非常6+1》几个档次，这也逼迫《非常6+》历经几次改版，但始终无法逾越《星光大道》，不知道李咏是不是把杨明辉骂了千万遍，本来挺好的，结果引火烧身，一败涂地。 第284章 何嫣回归 《星光大道》与《非常6+1》接火后下来就是《我是歌手》，在这整场战役中柳巷始终处于先锋的角色，湖南台是盟主，除了压阵还要督阵，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柳巷了，3月27日，柳巷亲赴上海把何嫣接了过来，如果不是综艺楼的设备设施不次于上海，柳巷都想把《我是歌手》的录制挪到上海，省得何嫣两头跑。 何嫣虽然早就知道了信息，但始终没和柳巷联系，直到柳巷接她时才像刚知道似问柳巷为什么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做主？ “我这叫擅自做主？不是你求的我么？”柳巷瞪大了眼睛问道，他不相信何嫣忘了。 “我什么时候求过你，都是你求我的好了吧？”何嫣白了柳巷一眼，到上海几年了，语调也有些变了，时不时的还带出上海味。 这连娇带嗔的语气一出柳巷才知道何嫣是满心欢喜的，只是嘴头上不承认，于是笑道：“你是不是擅自做主的，你家那个同意？” 何嫣和老毕不同，《星光大道》是周播节目，程序基本固定，他一星期跑一次即可，而《我是歌手》是季播节目，程序是变化的，何嫣不可能来回跑，这三个多月的时间几乎都要待在盛阳，所以柳巷才问这个问题。 “我家哪个？”何嫣眨着大眼睛调皮地问，二十八了，她却越来越像个小姑娘。 “那个富商。” 说也奇怪，何嫣从没主动谈起过她丈夫，柳巷还是凭着当初的记忆认为还是那个制衣公司的老板，请何嫣走穴又给送花的那个。 “你记忆力倒不错，还记得？” “怎么，换人了？”柳巷笑道。 “富什么商，破产了。”何嫣嘟囔了一句。 本以为何嫣是开玩笑，但等到了她的出租屋柳巷才相信她说的或许是真的，来上海的几次何嫣都没有开车，现在想来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车。 别说车，连家都没有，只是租住在一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中，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屋里也几乎没什么摆设，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些衣服了。 何嫣穿的还不错，所以柳巷没看出来她过得这么寒酸，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俩人就回了盛阳，柳巷几乎什么都没问，怕触及她的痛处，但晚上接风的时候他让李娜抽时间问问，何嫣不想和自己说应该不会瞒着李娜。 住哪本来不是问题，何嫣这次回来与以往不同，是节目组请的，不是私事，所以柳巷让王运昌都给定好了房间，但何嫣和陈佳宁嘀咕了一气后告诉柳巷她和陈佳宁一起住，让他把房间退了，房钱给她就行。 “你可是住在‘柳河宾馆’，离台里近，住这边有点远。”柳巷说。 “你就别管了，怕我耽误你俩？”何嫣问，她们几个人没断联系，这边的事何嫣都知道。 “何嫣姐，你说什么呢，我又没和他住一起。”陈佳宁红着脸辩解道。 “知道，要是不方便我就住宾馆了。”何嫣逗着陈佳宁。 “没什么不方便的，刚才我不是答应你了么。”陈佳宁说。 “现在行，那三个回来可就住不下了。”柳巷说，一共四个房间，再回来仨还真不够住，本来房子是高阳的，现在也不知道谁是主人，这账就没有算明白过。 “住不下正好宁宁去你那边。”何嫣掐了陈佳宁一下笑着说道。 陈佳宁张口要反驳，柳巷紧忙给打住，这除了他们仨还有王滨城和李娜，还有王运昌和钱继，这么说下去又会被他们抓住话柄，于是说：“先这么着吧，等她们回来再说。” 吃完饭分道扬镳，柳巷和何嫣、陈佳宁仨人回家，趁何嫣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档口柳巷问陈佳宁：“你怎么同意她住这了？” “她说想把钱省下来，再说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她每次回来不都住这么？”陈佳宁不解，不知道柳巷为什么不想让何嫣住在这。 省钱肯定是省钱，都是豪华套房，三个月的房费要十来万，给何嫣也不错，柳巷担心的是这势必要上下班一起走，怕再扯出闲话来，对何嫣自己就没什么免疫力，这万一…… 陈佳宁本来也有顾虑，那天回来后她还问柳巷怎么想到把何嫣借回来，柳巷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陈佳宁倒释然了，说何嫣算自己的恩人，没有她的一番远见也没有他们俩人的今天，所以何嫣的要求她不可能不答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这些年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但这又多了一个问题，自己来回坐公汽也好，打车也好都没有问题，人家是请的，总不能跟着自己来回挤公共汽车吧，老毕是节目组派人去接，那何嫣呢？ 等何嫣收拾好出来后柳巷问她有什么打算，是想节目组派人来接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何嫣问：“你来回怎么走？” “坐公汽或者打车。”柳巷说，台里原先奖励的那辆奥迪被杨明辉收回去之后卖了，褚良给了这么多奖金不可能再给买车，本来自己买辆车是不成问题的，可这钱又搭“向田”身上了，也只好先这么将就。 “我和你挤公汽。”何嫣没有犹豫，接道。 “拉倒吧，耽不耽误时间不说，你和我不一样，没人认得我却有人认得你，那公汽还有个上？” 柳巷能想到何嫣必定会随《我是歌手》的进行被人们重新关注，到时候就不是挤公汽了，是挤人了。 “我不还有保镖么，这阵子不练了？”何嫣笑道。 “练，一早起来就‘噼里啪啦’的，你没看比你走的时候又壮实了？”陈佳宁把话接了过来，还掐了掐柳巷的胳膊，其实没有太多变化，她以为一练武就变成肌肉男了呢。 柳巷练是练，但没动力了也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起来，他这人就是懒，不拿鞭子抽就不想动弹，改不了，但饶是这样自我感觉也比以前精力充沛，这太极拳还真是好东西，不但可以防身还可以健体，郑景升让自己戴了一年绿帽子也给了自己一项本事，亏是亏点，但总算没亏太多。 “你这话说的，还‘噼里啪啦’的，那是练拳啊，是放鞭！”柳巷把陈佳宁搂过来，回到家里他就有些放肆。 “何嫣姐在这呢，放手！”陈佳宁嗔道。 在这怎么的，她都结婚了还不许自己隔靴搔痒啊，柳巷就是不放手，还故意用手指在陈佳宁的细腰上挠着，陈佳宁受不了这个，“咯咯”笑个不停。 何嫣白了一眼俩人，说道：“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腻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看陈佳宁说话不好使何嫣说话挺灵，柳巷把手抽了出来，“说正事，挤公汽肯定不行，往前天暖了，再遇到一两个咸猪手咱也就不用干别的了，要不我先从节目组借一辆，油钱你出。” 何嫣气得转身就走，柳巷问：“你干啥去？” “回上海。”何嫣答，还真换起了鞋。 “你别气她了，真要走了。”陈佳宁捅了柳巷一下。 “东西都没拿往哪走，装相的。”柳巷一努嘴。 何嫣听完又把拖鞋换上，转身走过来气呼呼地坐到柳巷的另一面，说：“我拿就我拿，你给我当司机，还有，咱俩好像报酬还没谈吧？” “你还要报酬？” 柳巷成心气何嫣，这人也真怪，要是陈佳宁生气柳巷就觉得心疼，何嫣生气他不但不心疼还觉得挺开心，想了半天他才想明白，不管关系如何他还是把陈佳宁当成小妹妹，所以更多的是爱护，而何嫣比自己大，唯有能把她气着才能显示出自己比她成熟，让她信服。 “干嘛不要，我也不是你家的。”何嫣瞪眼。 “你要是我家的我就给了，节目是台里的，正因为你不是我家的才没有报酬，你来的时候也没说，我以为你不要报酬呢。”柳巷阴阳怪气地说道。 何嫣气得发疯，自己一高兴把这茬忘了，稀里糊涂地就跟着柳巷过来了，但她知道柳巷是成心气她，不会不给的，稳了稳心神她说：“你要不给报酬就是拐卖人口你知道不？” “这大帽子扣的，你要是那么好骗早被人骗走了，说吧，要多少？”柳巷问。 何嫣嫣然一笑，把右手掌伸了出来，在柳巷眼前晃了一下。 “这是多少？”陈佳宁问。 “五千。”柳巷答。 何雅气得伸手过来打，三个月五千，这哪是雇主持人，是雇力工呢。 柳巷没躲，男子汉嘛，打一下怕什么，他不怕何嫣也舍不得，把手收回来嗔道：“五万。” 一个月还不到两万，这是现在何嫣的价码，不高，早些年她走一场穴也得三万两万的，现在名气不如从前，主持人这行业名气就是钱，没名气也不比普通人强多少。 “还没有房费贵，就要这点？”柳巷问。 “你要是嫌低就看着给呗，拍了那么多广告费，也不差我这点是不是？”何嫣说，有些巴结的味道。 “我给你五——十——万！”柳巷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早就商量好的，13期，一期照四万给，何嫣说得不差，拍了七八千万的广告费哪差她这点。 何嫣一愣，她知道柳巷不会亏她，快五年了，自己终于回来了，当初临走的时候柳巷还给拿了十万，他不是抠门的人，但这样的价码她也没想到，明显是多了，他心里还有自己，一阵欣喜之后何嫣上来就亲了柳巷一口，带着响，“啪”的一下。 不仅陈佳宁愣了，柳巷也愣了，何嫣见过钱，五十万就让她忘乎所以难道是困境逼的？ 第285章 胜负之间 做了这么些节目，《我是歌手》的准备时间是最长的，半年，而且在录制前一个月才定下主持人，这都是柳巷从没有过的，更没有过的是每期的制作费超过了300万，预算一加再加，舞美灯光一改再改，音乐团队一换再换，最后整个舞美灯光和音乐团队都是顶级的，音乐总监是梁翘柏，节目组也由最初的二十人增加到了五十人，把“二王一钱”累得说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早不干了，至节目开始录制三人都扒了一层皮。 柳巷说还是钱继的面子大，都看他的面子，这人性（姓）好就是没办法，怎么绺（柳）都没有用，还是“钱”管用。 四月九日周六晚八点，《我是歌手》在千呼万唤中播出第一期，与《欢乐中国行》同一时间。 柳巷也有些承受不住，《非常6+1》不是《星光大道》的对手他能料到，刨除节目李咏也不是老毕的对手，而《欢乐中国行》不同，虽然已经走味但仍不失为一流的综艺节目，主持人的对决何嫣稍逊董卿，这档汇集大牌中牌小牌歌星和笑星以及舞蹈和杂技等的大型晚会类综艺节目更得到演出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去年到盛阳演出时省委宣传部就下令其他节目给《欢乐中国行》让路，几乎与杨明辉同出一辙，也许正是这样的待遇给了杨明辉底气，在“京西联盟”成立后《欢乐中国行》也不傻，把这第一场对决放到了河南洛阳，目的已经很明显。 河南是人口大省，总人口过一亿，郑州已经去过了，洛阳是在河南的第二站，这个三个中国“古都”之一的城市也有它独特的魅力，现在是四月，正是“洛阳牡丹”盛开的季节，富贵、大气的“洛阳牡丹”闻名中外，《欢乐中国行》也想借“洛阳牡丹”的名气把自己打造成“花王”，综艺百花园中的“花王”。 除此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因素，河南不是“十八路诸侯”之一，会全力配合。 基于这些因素杨明辉亲自督阵，演员名单他亲自敲定，全是大牌，“檄文”发布后他也不打算再从《欢乐中国行》中赚钱了，起码现在不想，走后门的拿赞助的都被拒之门外，连专注拍电视剧赚钱的赵本山也被他请了出来，而且分文不取，朋友有难老赵当然会出头，而且还不止出演节目这么简单。 《非常6+1》输了，输得没有脾气，《梦想中国》虽没开始但预计不会有太大优势，这两档选秀类节目操纵的空间不大，所以杨明辉把赌注都压在《欢乐中国行》上，想绝地反击，证明“檄文”说的是错的，什么“十八路诸侯”，就是一帮酒囊饭袋，想和自己抗衡无异于痴人说梦，还有《我是歌手》，你那些歌手还能有我这些大牌大？我打得你柳巷满地找牙，让你小兔崽子不开眼！ 后面这句“小兔崽子不开眼”不是臆想，《欢乐中国行》节目组都传开了，王运昌的“信息小组”把原话传了回来，柳巷一笑，“小兔崽子”就“小兔崽子”了吧，这句远没有“檄文”里说得厉害，他已经“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就是“小兔崽子”又如何，自己骂人是文词，他却是脏话，《欢乐中国行》已经输了一阵。 口舌之利毕竟不算数，再者何嫣的压力也大，如今她才知道这五十万元不是那么好赚的，所以她几乎每晚都在背台本，有时半夜三更敲柳巷的门问这块这么说行不行，问那块是不是还需要加点词，半夜哪有穿那么整齐的，这要是换做平时柳巷根本承受不了，但此时俩人都没那心思，还时常拌嘴，各持己见，气得何嫣说上柳巷当了，这哪是主持，简直就是受刑。 所以开播这天柳巷和“二王一钱”都回了家，王滨城让助手去宾馆陪着歌手们，他说要好好睡一觉，王运昌说去洗浴中心泡澡，要是困了就在那睡，钱继说自己也不打算看，喝点小酒迷迷糊糊地就不想着这事了，柳巷也想喝酒但和何嫣碰了一下杯后说还是别喝了，总得有个遭罪的，那就豁出来自己吧。 何嫣说，我陪你，所以俩人谁也没喝，吃完饭后就一边一个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佳宁出去拍外景了，临走还惦记着柳巷答应她的事，问什么时候去拍《丁香花》，柳巷说“五一”，“五一”也不晚，那时《我是歌手》播了四期了，也应该分出个高低上下来了。 时间过得真慢，从七点到七点半何嫣至少在盛东卫视和中央综艺频道之间换了百十来次，换得柳巷也闹心，说要不咱俩玩“剪刀石头布”吧，谁输弹谁脑壳。 何燕同意，俩人盘腿坐在沙发上玩了起来，开始柳巷输，被何嫣弹了好几下，慢慢地他看出规律来了，每一次重新开始何嫣出“布”的时候多，下来是“剪子”，最后才是“拳头”，这下何嫣频繁被弹，最后捂着脑门不干了，说柳巷欺负她。 “我怎么欺负你了，也没玩赖。”柳巷问。 “你知道我爱出‘布’你就总出‘剪子’，这不是玩赖么？” 原来她知道，但柳巷好奇，问：“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改？” “我改你就跟着改，还不是一样？再说我习惯了，想改临出手时又是‘布’。” 何嫣很聪明，就是聪明得有些倔强，如果这个问题发生在高阳身上高阳不会说出来，就让柳巷赢，换做高欢早就改了，柳巷改她再改，如此循环下去，要是田思思那就是自己不改让柳巷改，陈家宁的话应该是双手齐出，哪个赢算哪个。 五个女人都很聪明，但做事的方式不一样，最倔的何嫣，最体贴的是高阳，最傲气的是高欢，最不讲理的是田思思，最有忍耐力的是陈佳宁。 见柳巷久久不出手，已经做好准备的何嫣踹了他一脚，问：“想什么呢，想你女朋友了？” “最后一局，谁最后赢算谁的。”柳巷没回答何嫣的话，也把手藏到身后，做出了决一胜负的架势。 “好，这局赌十万块。”何嫣说。 “干嘛赌钱？”柳巷不解，还赌得这么大。 “我的青春损失费。” “你的青春？”柳巷问，更是糊涂。 “我离开盛阳快五年了，一年两万还多？”何嫣瞪眼。 没一个讲理的，你的青春应该找你老公要去，但柳巷没说出来，咬牙道：“好，十万就十万，谁赖账谁是小狗，临走的时候你拿四十万就行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何嫣说完已经把手伸了出来，出的还是“布”，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柳巷。 这下柳巷傻了，她已经出了，自己要是出“剪子”胜之不武，那还能出什么？ “出呀”，何嫣催促道。 “你才是欺负人，我算栽你手里了。”柳巷无奈地出了“拳”。 “我还认栽了呢，让你赢你不赢，活该！”何嫣笑得胸脯乱颤，明显的表里不一，她是算准了一起出的话柳巷不会让，他也是争强好胜的人，但自己先认输他反而会让着，这是柳巷的弱点。 高欢没看到，何嫣却看得清清楚楚。 八点到了，男女之间分出了胜负，男人之间的争斗却还在继续。 因为《我是歌手》每轮七名选手都只唱一首歌，如果单纯是演唱的话也就半个小时时间，为了把整个的气氛渲染出来，播放的是整个的剪辑出来的录制过程，这在所有的综艺节目中也是首次。 画面开始是《我是歌手》的logo，整个的屏幕中间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阿拉伯数字——7，代表这是由7位歌手参加的竞演，之所以叫竞演而不叫比赛，是因为都是成名歌手，不但单纯意义上的比赛，表演的成分居多，也有竞赛的意思，所以叫“竞演”，歌手们对这个新创的词也很满意，也减轻了他们的心理负担。 没有主题曲，配乐是海啸的声音，由梁翘柏指挥乐队合成的，只有2秒，排山倒海奔涌而来之后戛然而止，给人以听觉上的震撼。 这2秒时间却蕴含了丰富的内容，“7”之后是一个立体的金底黑色的“我是歌手”字样，缠绕在“7”的中部旋转，其下面是小三号的英文“我是歌手”字体，同时旋转。 “7”的尾部扎进连绵起伏的群山当中的一座最高峰，山峰中间是云，底部是海水，山的挺拔、云的高远、海的辽阔以立体层次呈现出来，用的是水墨丹青，体现了中国文化的元素，代表着这是一档基于中国文化元素之上的音乐类综艺节目。 全部logo还有一个寓意：金镶玉，取自“和氏璧”的故事，暗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璞玉只有经过打磨才会成为真正的美玉。 最后出现的是红字“立白洗液”字样，镶嵌在“我是歌手”的左上部，代表这档节目由“立白洗液”冠名，它是最大的赞助商，艺术也不能免俗，除了土壤，还需要培植。 这些都在两秒的时间内完成，极具震撼力，这个“logo”是柳巷创意由“向阳网”制作完成的，草图却是陈佳宁画的，免费，交换条件是《我是歌手》允许在“向阳网”播放，互惠互利、互通互融，想分也割舍不开。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艺术是人创造的，它之所以震撼，是因为人类有感情，有喜怒哀乐，有悲欢离合…… 第286章 都在吃螃蟹 何嫣在《我是歌手》里一身兼两角，不但是主持人还是记者，采访也归她，还写进了协议里，何嫣这才知道是真上了贼船，已经下不来了。 当初招标的宣传片是分开拍摄的，可能也就齐秦知道点，其他的歌手都不知道节目组除了自己还邀请了谁，住的地方也是分开的，不在一个宾馆，所有歌手的饮食起居都是主要由他们的经纪人团队照顾，节目组只负责协调，别的不用管，所以logo下来的采访也是分开的，为了保密。 何嫣对七位歌手一一进行了采访，抛出的第一个话题是：你接到这个邀约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沙宝亮：（“嗤”的抽了一声之后）我听到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比赛？！（震惊） 羽泉：如果让一些已经成名的歌手跑这来像《梦想中国》和《超级女声》一样的pk，这面子呀……（左右手互搓，欲言又止） 齐秦：每一个歌手他走的路线不一样，那你怎么去pk，这样是不是有点怪怪的……（笑） 陈明：我的第一反应是能给多少钱？（大笑，真实在） 黄贯中：我很害怕比赛的，第一反应是不来。（很认真的样子） 尚雯婕：pk我不怕，我就是一路p过来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黄绮珊：还有人记得我，是不是比赛已经无所谓了。（有些伤感） 接下来是第二个话题：怎么看待这档节目？ 羽泉：这有点难啊，你这个节目估计有点悬……（笑，笑得很没信心） 齐秦：没做出来谁也不知道好不好……（还是担心） 沙宝亮：这怎么说呢，我只能说这个想法挺大胆！ 陈明：之前还没有过类似的节目吧，第一个，就当试金石了，我也是…… 黄贯中：好像香港也没这么搞过，大陆的理念是越来越先进了。 尚雯婕：敢想就是好的，反正隔我我是不敢想…… 黄绮珊：你怎么看？（反问，笑！） 何嫣接了一句：我看行。 黄绮珊：你和周涛是最漂亮的。 跑题了，这哪是比节目，是比主持人来了，不过何嫣挺高兴，黄绮珊的意思是她比董卿漂亮，董卿是东方台出去的，至今影响还在，主持得好坏先不论，起码长相上先压她一头。 第三个话题：怎样面对淘汰？ 陈明：我有第二场就回家的感觉，真的有点担心，要是第二期就（被）淘汰的话，怎么办？（掩鼻笑，那会很难为情，看起来压力有点大。） 陈明还没弄明白程序，第二场肯定是不会被淘汰的，两期的总票数相加后才淘汰最后一名，想回家也得等第三场，这七个歌手至少要比完两场。 齐秦：既然是pk嘛，心态放轻松就好。（大哥范） 黄贯中：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别人也会给你一个排位，所以与其很怕被别人排位，还不如直接面对它。（很有哲理） 羽泉：我希望除了我们以外全都是女歌手，这样观众就会把我们留下来。 何嫣：为什么？ 羽泉：物以稀为贵嘛。（笑，心态很好，但这样的希望柳巷无法满足，那就快成‘超女’了。） 沙宝亮：电视台录像百分之多少都是假的（假唱），咱们这个节目是真唱，这个导演很会找策略，跟我说音响是最好的，乐队是最好的，那天我正好喝了点酒，借着酒劲我就答应了，要是（被）淘汰了我就再喝点酒……（笑，这七名歌手都是柳巷亲自挂的电话，他说的是柳巷，只是记不住名字，那天他喝没喝酒柳巷不知道，电话里闻不出来。） 第四个话题：你怎么看待“歌手”这两个字？ 陈明：哦…… 黄贯中：歌手不就是……歌手…… 羽泉：好好地回答，歌手……（咽了一口吐沫，再无下文。） 或许他们都不能给“歌手”下一个明确的定义，那就让《我是歌手》来回答吧。 logo再次出现，分别采访告一段落，五秒广告之后屏幕上黑底白字打出：竞演当天，盛东电视台综艺楼1500平方米演播大厅，《我是歌手》录制现场。 这是综艺楼的二号演播厅，1500平方米，能容纳800名观众，演播厅的序号是按照面积大小排列的，但功能有所不同，一号大厅主要用于晚会的录制和直播，二号是专属音乐演播厅，主要是举办歌曲演唱类节目的，《星光大道》在三号，二号给了《我是歌手》。 画面切换到团队，同时打出：国内顶尖的音响乐队首次入驻。 灯光舞美准备完毕后综艺楼门前的红地毯上开来一辆崭新的“中华”，这些车辆都是盛阳“黎明飞机制造厂”免费提供的，不过节目结束回收，不算广告，军工企业的限制较多，柳巷暂借的车辆就是一台“中华”，也是由“盛飞”提供的。 为了避免碰面歌手们的到达时间不一样，第一辆车停下，走下来一个满面笑意的男人，他走下车的那一刻字幕打出：以清亮声音深情演唱的“情歌大师”——齐秦。 下来是齐秦曾经演唱过的著名歌曲《北方的狼》里的一段，之后是他对自己的期待：能够正正常常，好好地发挥，让观众感觉到我唱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白唱的……随后他带着微笑和忐忑步入演播厅。 第二个到达的是沙宝亮：刚柔并济、曲风自由的唱将，他对自己的期望是：这个节目靠脸熟恐怕玩不下去，我作为一个歌手，希望参与其中…… 第三个是陈明：以细腻演绎情感的魅力女声，这回话题换了，何嫣问她是否知道对手是谁，她说：很好奇，因为心里没底，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都有谁来，但你就是不告诉我。（笑） 何嫣：是导演不让说的，我也恨死他了。 这丫头，借这个时机还隐晦地说了自己一句，柳巷看到这对何嫣说：“要是换做战争年代你一定是叛徒！” “你就是可恨，可恨！”何嫣拿脚踹着柳巷的脚，俩人一边靠着一个沙发扶手，中间就没多大距离，穿着睡裙的何嫣这一踹裙摆荡起，柳巷依稀能看到她雪白的小腿后面是更加雪白的大腿，要不是太紧张他能把脚伸进她的睡裙里感受感受…… 第四个抵达的是尚雯婕：蜕变为“电子音乐”唱作人的先锋歌手，她说要用自己新颖的演唱方式征服观众。 第五个是黄贯中：年代回忆与岁月烙印融合的摇滚男声，一段他演唱的经典歌曲之后是他的感言，他说他很紧张，之后是给自己加油。 第六个是一身休闲装扮的黄绮珊，可以这里最轻松的是她，能来这里她觉得已经赚到了，然而柳巷给打的标签却是：实力惊人的传奇歌手，一粒沉淀在砂砾中的宝石。 黄绮珊也不负众望，表现的非常优异，王运昌的眼光没错，大家也知道了中国歌坛还有很多有实力的歌手存在，她们只是缺少了一个平台，像《我是歌手》这样的平台。 最后一个是羽泉：唯美浪漫又充满激情的一对搭档，俩人一替一句，猜了三四个他们认为来参加竞演的歌手，之后羽问：有么？ 何嫣答：没有，这个我可以说。 泉问：组合是不是就我们一个总可以说吧？ 何嫣：这个还真不能说。 看到这柳巷冲何嫣伸出了大拇指，何嫣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每一个进到演播厅的选手都先抽号，抽到几就到哪个标有同一数字的房间休息和备场，这个号码也是他们的出场顺序。 歌手们休息的同时在另一个房间里聚集了8个人，这8个人不是节目组的，是盛东台的记者或者是主持人，其中包括老杨等盛东台能拿出手的名嘴，他们将作为这七名歌手的临时经纪人出场，不过谁签谁不是指定的，需要歌手自己选，其中还有一名会被淘汰掉，选手没开始淘汰经纪人已经开始了，这实在有点残酷。 至今何嫣也没明白柳巷安排这个环节是出于什么考虑，就在八名竞争经纪人互相打嘴仗的时候何嫣问柳巷：“干嘛还安排个临时经纪人？” “传达和贯彻节目组的意图，与歌手和他们的真正经纪人很好地沟通，包括选歌、化妆、造型、服装等等，也能更好更及时地了解歌手的信息，比如患病、临时有急事等，三个多月，谁也不能保证不出岔，信息掌握得及时我们也能有时间调整，都有备用的，就你没有，所以你可别出岔。” “你再给我涨十万我就不出岔，要不说不准。”何嫣撅嘴说道。 “你是不是掉钱眼里了？”柳巷问。 “是呀，虽说青春是无价的钱是有价的，但无价的青春也只好用有价的钱来弥补了，我就掉钱眼里了怎么的！” 又提起了“青春”这茬，柳巷不知道何嫣的青春怎么了，心想还得让李娜侧面给打听打听，她这次回来明显也有了变化，除了更加刻苦还特别在意钱，是不是被什么刺激着了？ 如果浪漫是云，想抓却又抓不着，那么钱就是地，踩着它毕竟心里踏实，随着岁月的增长情怀在慢慢消退，踏实感却愈来愈强。 第287章 心似狂潮 八点零八分，画面里打出12:20，七位歌手开始分开彩排，每名歌手半个小时。 就一次彩排，这也是歌手第一次走进演播大厅，虽然舞美和灯光没有全部打开，但他们见到了顶尖的乐队，绚丽的舞台，他们相信了柳巷的话，《我是歌手》给了他们所能给与的一切，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时间过了十分钟，节目组值班人员给柳巷传来第一条信息：《欢乐中国行》即时收视率1。8%，《我是歌手》1。2%。 柳巷让何嫣转到中央综艺频道，正在播出韩磊演唱的《汉武大帝》主题曲《最后的倾诉》，歌声雄浑悲壮，深沉沧桑，不愧是一个好歌手，一首好歌。 《汉武大帝》是今年一月在中央一套开播的，中央电视台自己制作的一部大戏，“檄文”发布后杨明辉要求中央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抓紧赶拍新剧，不惜血本，只要击败卫视播出的电视剧就行，胜利后会有奖赏，所以这段日子中央电视台的电视剧制作中心也没闲着，几部剧同时上马，综艺节目中的另一场重头戏——电视剧的对决也在秣兵厉马。 “差6个点，不多，咱还没开始呢。”何嫣凑过来看完信息说道。 “沏茶！”柳巷没搭言，反而命令道，6个点确实不多，但《欢乐中国行》也不容小觑，它不是呆在那不走了，你涨它也会涨，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好预料。 “德行！”何嫣踹了柳巷一脚，但也穿鞋去沏茶，拿起茶壶顿了一下回头问道：“要不我给你泡咖啡吧？” 陈佳宁把“大红袍”改成了“龙井”，现在何嫣又改让自己喝咖啡，现在柳巷喝什么也喝不出味道，就是解心焦，挥了一下手他说：“随便。” 何嫣泡完咖啡端过来一看柳巷已经抽上烟了，伸手一把就给抢了过来，问：“你不是喝咖啡么，怎么抽上烟了？” “边喝茶边抽烟我知道什么味道，试试烟和咖啡混合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臭味！”何嫣把柳巷的烟掐灭，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试过？”柳巷问，他明知道何嫣不抽烟，故意的。 “这还用试啊，就是臭味。”何嫣把咖啡递到柳巷手里。 柳巷喝了一口，嘴里的烟味还在，还真是臭味，但臭的不难闻，反而有些上瘾，喝完第一口想喝第二口。 一口气喝完整杯咖啡，柳巷舒了一口气，奶奶的，他真想让杨明辉尝尝这味道，看他能不能喝进去。 18:30，五百名观众听审开始入场，分成了五个年龄组，18到25是一组，25到30是一组，30到35是一组，35到45是一组，45岁以上是一组，因为歌手的受众面不同，划分出这样的组别是为了更加的公平，男女也接近1：1的比例，不买票，还给免费提供饮料，要的就是他们公平公正地行使自己的权利。 倒计时开始，何嫣更加紧张，攥住了柳巷的手，因为马上她就要出现在镜头中，采访的时候给的都是歌手的正脸，她没露面，现在才是她以主持人的身份正式登场。 随着“3，2，1，开始！”的倒计时结束，舞台灯光由暗转明，光束跟着何嫣款款走来，一袭白衣白裙，乌黑的长发，略施粉黛的脸颊白里透粉，凸凹有致的身材趋近饱和，这哪里是主持人，就像模特走秀，在光与影的配合下完美到了极致。 柳巷也没敢相信这是何嫣，在现场的时候就没这么仔细看过，他扭头瞧了两眼，确定之后说：“我要是搞模特大赛还让你主持。” “漂亮么？”何嫣脸颊飞红，俏皮地把脸凑过来问着柳巷。 香气很浓，柳巷差点打了一个“喷嚏”，问：“你抹什么了？” “这么久了你不知道我就是主持节目的时候才化妆啊，平时啥也不抹。” “我说你的香味。” 何嫣顿了一下，说：“不告诉你。”但说完又往前凑了凑，香气更浓，俩人不是第一次靠得这么近，在外滩的时候几乎融为一体，但香味如此浓烈柳巷还是第一次闻到。 既然她不说柳巷就全当秘密，这时何嫣也没心逗弄柳巷了，因为灯光全亮后有不少现场观众把她认了出来，一起高喊：“何嫣！何嫣！” 20岁以上的观众大部分还记得五年前那个昙花一现的盛东台准一姐，《超级女生》第一届的主持人，但她却如烟花般突然消失了，这又突如其来的回归，让人们不仅见识到了更加成熟，更有魅力的何嫣，也看到了她的美丽再次绽放。 “有点喧宾夺主了。”现场时柳巷就想说这句话，现在终于说了出来。 “就你看不到，他们都看到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何嫣使劲捶了柳巷一下。 这两个有关系么，柳巷有点绕不过来，但现在他学乖了，绕不过来就不绕，这些女人有时说话都不经大脑的，站在东北能说海南话，自己实在是望尘莫及。 深鞠一躬表示对老观众的答谢，何嫣开始宣布规则，之后是介绍第一位出场的选手，她说：“这俩人都是帅哥，曾经出现在《中国好原创》的舞台，他们将做为今晚的第一组歌手出场，并给我们带来他们自己的歌，他们究竟是谁，马上揭晓。” 镜头转向舞台通道，灯光暗下来，几束彩灯重新照射在通道起点，两个模糊的人影越走越近，彩光撤去，灯光全亮，人们再一次惊呼：羽泉！ 第一场的演唱顺序是由抽签决定的，他俩运气不错，抽的是谁也不想要的1号，因为《我是歌手》采取的是全手工统计得票数，只有在七名歌手全部演唱完毕后才能进行，所以越排在前面越容易被人遗忘，大家都想往后抽，能给观众留的印象深些。 二号演播厅完全可以实现自动投票和计票，《星光大道》虽然不统计选手的具体票数但在后台可以看得到，而《我是歌手》却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柳巷管这叫“返璞归真”。 当繁华落尽，洗去装扮的那一刻才是事物的本来面目，歌手如此节目也如此，并不是所有的都是高级的才是最好的，为什么现在有的国家还在采用人工计票的方式在选举总统，就是因为这是最真实的，代表着民意。 羽泉竞演的曲目是《心似狂潮》，自己作词作曲并演唱的新歌，歌声奔放、自由，旋律时而高亢时而婉转，他俩演绎的游刃有余，获得掌声一片。 那个秋天，有人心事飘摇，踏着落叶吟唱，忧郁河上的金桥。 没有人断定，一定是爱情来到。 来得太早，早得谁也没听到。 无可否认你曾是我生命中的主角， 在青春的某个片刻主宰风暴。 无法祈求老天给我缘分的回报， 在思念的夜里，我心似狂潮。 心似狂潮，还要不停寻找， 历尽漂泊，追逐善变风暴， 秋去冬来，春天不会迟到， 等待往事，回首这场，心事飘摇。 …… 柳巷再次听到这首歌比在现场时的感觉还强烈，总觉得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却又不知道心事在哪，回首看何嫣早已泣不成声，在偷偷地抹着眼泪。 那天羽泉下去后何嫣再上场时柳巷就发觉她的眼圈有点红，现在回想起来一定也是哭过了，看来这首歌带给她的震撼要比自己强大得多。 “怎么了？”柳巷问。 “没怎么，你没感觉？”何嫣眼泪汪汪地问。 “有，但说不清，你是什么感觉？” “那个秋天，不是，是那个夏天，你还记得我什么时候走的吗？”何嫣问。 具体日子记不住了，柳巷只记得是夏天，初夏。 “六月十六号，还差两月正好五年，你这个没良心的。”何嫣又踹了柳巷一脚。 差不多，但她那时却是说去结婚的，或许那时真如歌中唱到的那样：没有人断定，一定是爱情来到，来得太早，早得谁也没有听到…… 那个初夏，他俩谁也不敢断定那就是爱情，所以柳巷放手了，何嫣走了，是不是就因为来得太早，谁都没做好准备，一遇变故就烟消云散，分道扬镳。 那下来呢，柳巷对不上，何嫣不再是他生命中的主角，他也没有刻意寻找，若不是她偶然出现，他都不知道她在哪。 是不是何嫣始终没有忘怀，仍把自己当做她生命中的主角，在思念的夜里，心似狂潮…… 如今秋去冬来，春天也没有迟到，回首往事，确实心事飘摇…… 飘摇归飘摇，柳巷没敢再问下去，她是有家庭的人，就算陈佳宁不在乎他也不能允许自己那么做，很多事都不是按照理想去进行的，李贝是，百里慧是，都有归宿，不能强求。 何嫣也没再往下说，荧屏中的她像现在一样，强忍心中的凄苦但却像没事人一样，对下场的羽泉表示出敬意之后介绍下一个出场的歌手。 “下面这位歌手被人誉为‘三好歌手’，歌好、人好、专辑也好，她还是谁呢？掌声有请！” 第288章 《我是歌手》第一期 羽泉出场时在各个备场房间里的歌手也才知道了羽泉是其中的一个，何嫣介绍完后纷纷猜测这个“三好歌手”是谁，等灯光亮起，一个大气温婉的女人出现在台上时几乎都惊呼出声——陈明！ 一袭黑衣黑裤的陈明演唱的曲目是她的原唱歌曲《等你爱我》，这是1999年热播的电视剧《将爱情进行到底》里的插曲，结果主题曲没流行起来这首插曲倒红了起来，人世间的很多事都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陈明开头有些小紧张，可能是不习惯比赛的节奏，但打开嗓子后就好了，把这首痛到心扉的歌曲演绎得淋漓尽致。 因为首轮可以演唱自己的原唱歌曲，以后都不可以，所以歌手们也把自己的拿手曲目献了出来，这并不是柳巷安排的，但他觉得今晚的歌曲，起码这两首歌都让自己心潮澎拜，不能自己。 等你爱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 等你爱我，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或许是我感觉出了错，或许是我想要的太多，是否每个人都会像我。 害怕相见的人已走了，也许从未曾出现过，怎样去接受才是解脱。 …… 是否爱情都会有折磨，可我不承认这么说。 …… 你在听么，也许早该说…… …… 何嫣跟着唱了起来，唱到“你在听么？”时她看着柳巷，或许早该说，那高家姐妹呢？ 尽管现在的结果高阳和高欢也没属于自己，但说柳巷后悔却也不是那么回事，“情”这东西，错过也就错过了，因为它真的有折磨，想要的太多，多数是感觉出了错。 所以柳巷不再想别的，等那三个女人结了婚他就和陈佳宁结婚，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歌手竞演完后都到大厅里休息，这时羽泉和陈明才正式见面，三人很熟，抱在一起。 “第三个竞演的歌手，是新生代的代表，也是我们七名歌手里唯一一个参加过电视选秀节目的歌手，她从那个舞台唱到这个舞台，她会有什么变化，让我们拭目以待！” 尚雯婕观众很熟，但知名度还是不高，齐秦、陈明、黄绮珊等没叫出名字来，但一袭红色晚装连衣裙的尚雯婕一出场就带来一股气场，霸气、英气，虽然这两词形容女孩子有些不搭，但她确实给人这样的感觉，尽管她不但不丑，还很漂亮。 尚雯婕演唱的是《最终信仰》，没人听过，她特意自己介绍了这首歌曲，新创作的电子音乐配乐的单曲，开始演唱后让人耳目一新，前奏是咏叹调性质的高音，之后是英文和中文一替一段，时而低吟，时而高亢，时而深沉，时而激扬，再加上她自己的肢体语言，整首歌曲演绎的如行云流水一般，观众都得到了一场视觉和听觉上的享受。 这就是尚雯婕，与众不同，不走寻常路，像一句广告词里说的那样。 三首歌曲唱完《我是歌手》已经进行了将近40分钟，第二个即时收视率传来：《欢乐中国行》2。0%，已经突破了2。0大关，《我是歌手》1。8%，差距在缩小。 还有四首歌曲，能不能超过柳巷也没底，何嫣更是紧张，又把柳巷的手攥住。 “你出汗了？”柳巷问，她的手心湿漉漉的。 “你不紧张？”何嫣反问。 “比刚才好点。” 何嫣也不知道柳巷说的是比刚才差距大时的感觉好点还是比刚才的那一番对话感觉好点，反正好点就行，她也感觉好点了，只要柳巷不慌，他都会想明白的。 尚雯婕下场的同时场上搬上来一堆架子鼓这样的乐器，何嫣往前迈了两步说：“从搬上来的这些乐器可能大家猜到了下一首歌曲的曲风，必定是很震撼的，我们的乐队和歌手一样，都是真弹，所以需要临时加上一些乐器，大家仔细辨别就能听清是不是真弹真唱，而这位歌手呢，也是华语乐坛的殿堂级的摇滚乐队吉他手，今天他也是歌手，有请！” 黄贯中和他的“beyond”乐队一起登台，不仅观众发出惊呼，经纪人房间也是一片沸腾，他们不是节目组的人，更不知道来的是谁，连其他歌手也吃惊非小，或许黄贯中不是那么出名，但“beyond”的盛名家喻户晓，黄家驹如果不出事摇滚乐坛将无人能及“beyond”。 黄贯中演唱的是“beyond”的经典歌曲——《海阔天空》，黄贯中唱的如何已经无人计较，因为他变成了领唱，全场响起和声，借以悼念黄家驹，愿他在天堂也一样高唱这首激情澎拜的《海阔天空》。 “记不记得这首歌？”何嫣攥着柳巷的手并没松开，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问道。 柳巷记得，在市府广场，一位大哥唱的就是这个，后来他还把一百元奖金给了他，那天，何嫣也唱了，他也唱了，是俩人的合唱。 见柳巷记得何嫣高兴一些，嗔道：“我以为你什么都忘了呢，还欠我三百块钱没给我。” 这都哪辈子的事了，柳巷去翻兜，边掏边说：“现在还你，这不还你能记一辈子。” “就三百？”何嫣看着柳巷手里数出来的三百块钱问。 “可不就三百么，那我欠你多少？” “五年前三百，现在三十万，要还就还三十万。”何嫣把柳巷的手甩开，双手抱腿，气呼呼地说。 “高利贷也没这么贵吧，三十万？”柳巷惊呼。 “你现在大款，奖金一得就几百万，‘向田’你给高阳了，高欢和思思被骗后你又搭进去那么多钱，佳宁现在是你女朋友了，你的也都是她的，就我什么都没有，要你三十万还多？加上输我的十万，你欠我四十万了。” 这还赖上了，柳巷哭笑不得，真要有钱给可以，自己也不会心疼，但总得出师有名吧，那些都是有名目的，这玩个“剪刀石头布”10万，三百变三十万，自己怎么跟家人和陈佳宁交代，这也太离谱了吧？ 但他终于知道何嫣为什么跟钱较劲了，心里不平衡，自己还不平衡呢，和谁说去？ 第五个出场的歌手虽然何嫣没报出她的名字但首次报出了歌曲的名字——《等待》，这首歌大家都不熟，黄绮珊出场时观众也几乎不认识，沙宝亮可能与她有过交集，叹道：“这是一个唱将！” 在钢琴的伴奏下黄绮珊唱起了这首五年前演唱的歌曲，五年，与何嫣离开盛阳的日期一致，她在等待，等待一个平台，等待一个观众承认她的机会，何嫣呢？ 时间过去了五十五分钟，第三个即时收视率传来：《欢乐中国行》1。8%，《我是歌手》2。0%，两档节目掉了个个。 这说明在观众基数没有增加的情况下原先收看《中国欢乐行》的观众有一部分转向了《我是歌手》，柳巷连忙让何嫣把台换到《欢乐中国行》，这才知道大牌大腕出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杂技，喜欢看的人不多。 留住换台的观众就能战胜《欢乐中国行》，柳巷来了信心，因为后面的两位歌手是齐秦和沙宝亮。 第六位是沙宝亮，他一出场观众就喊：《暗香》！《暗香》！ 但沙宝亮却没唱《暗香》，而是另一首原唱歌曲《飘》，歌声飘逸清扬，他很大胆，却也表现出了他的自信，一首《飘》把大家带到一个如梦如幻的意境。 …… 春雨急秋风也很 乱乱纷纷是红尘 浮浮沉沉似幻似真 …… 人似浮萍真爱不过飘零 落花有情流水无情 沧桑之后是真情 爱难舍情更难分 …… 风也飘零雨也飘零 难忘今生伴我行 …… 柳巷发现一个规律，和自己一起听歌的对象不同心情也不同，和何嫣在一起总是和歌中的曲调与歌词对应，想起的都是她的不易，这些年她是不是也在飘零，而自己，浮浮沉沉似幻似真，沧桑过后见到了真情，然而爱难舍情更难分…… 最后一位是齐秦，他没学沙宝亮，唱的是正当红的《夜夜夜夜》，对他的描述何嫣刚说了两句就被观众和经纪人们猜了出来，太有名，没办法。 齐秦完美压轴，这不是故意安排的，真的是他们抽签的结果，既然来到这个舞台起跑线就是一致的，名气的大小观众可以倾斜节目组却不能有失公允，公平公正，对柳巷来讲是第一位的，有内幕有炒作的节目都不会走远，上亿观众，就是有一半傻子还有五千万不是，如果你以为你一个人能聪明过这五千万人那你真是聪明过头了，已经不能用“愚蠢”来定义了。 竞演结束，时长68分钟，竞演结束节目并没有结束，下面是现场观众画票，每人允许画三首自己喜欢的歌曲，画面转到大厅，七名歌手相见，有熟悉有不熟悉的，大家唠起家常，气氛融洽，但结果即将揭晓，心情也都比较忐忑。 与此同时，几位音乐界德高望重的专业人士点评《我是歌手》，一个说：“这个节目的创意听说了，但没想到是这样的一种感觉，真是没想到。” “震撼！”另一个说，觉得表达的不充分，补了一句：“非常震撼！” “大开眼界，耳目一新。”再一个说。 “我尊重这样一个节目，对音乐和歌手的发展都有好处，我也很尊重这七名参加竞演的歌手，他们胆子很大，也有勇气。” “我觉得很多的年轻后辈，包括现在学音乐的这些人，都应该看看这个表演，需要他们学习的东西很多，这些可能是书本和课堂上学不到的。” 歌手休息一会后返回各自房间，临时经纪人邀签开始。 8名临时经纪人各抽一个序号，由1号开始选择自己喜欢的歌手，8号是备选，如果有歌手不愿意签约的就由8号替补，结果在7名名嘴的软磨硬泡下都顺利签约，柳巷意识到是这些成名歌手都不好意思，二是当成一个游戏，看来这条下季要改，要让歌手意识到一个好的临时经纪人对他们的帮助也很大。 七组歌手加临时经纪人重新来到休息大厅，各自确认，还有12期，这些临时经纪人以后就为歌手服务了，其中还包括战术。 为了使节目紧凑，这边播放歌手演唱的精彩部分剪辑那边在统计票数，两分钟后王运昌来到现场，宣布结果的环节柳巷让王运昌带他履行，不是自己狂，是自己实在不爱出现在镜头里，王运昌有镜头感，还能沉得住气，由他行使更合适。 王运昌在一系列的包袱之后宣布了立白洗衣液《我是歌手》第一轮第一场竞演的排名： 第一名：齐秦 第二名：羽泉 第三名：黄贯中 第四名：尚雯婕 第五名：沙宝亮 第六名：黄绮珊 第七名：陈明 结果出乎很多人的预料，除了齐秦也许沾了名气的光外其余的几乎和名气毫无关系，就看你现场发挥得如何，这就是《我是歌手》的魅力，柳巷相信二期过后即使齐秦也不能靠名气生存，都必须拿出十足的劲来，《我是歌手》会越来越好看。 全程92分钟，《我是歌手》第一轮第一期结束，第一个螃蟹吃完了，这时《欢乐中国行》还没结束，但也接近尾声，第四次即时收视率是：《欢乐中国行》1。5%，《我是歌手》2。3%。 观众基数还是没有增加，但《我是歌手》完胜，因为这0。8%的观众是《我是歌手》从《快乐中国行》手里抢过来的，没有偶然，只有节目的精彩度。 何嫣一把把柳巷抱住，在他怀里欢跳，这一刻，柳巷感觉很开心，很幸福…… 第289章 半路杀出个常石磊 二十天之内，柳巷打了两场战役，《星光大道》与《非常6+1》比拼了四期，占据绝对优势，《非常6+1》使出浑身解数，甚至李咏卖起了萌收视率也再没超过0。 “汇源集团”和其他《星光大道》的广告商们也不再絮叨，默认了周天播出的事实。 《我是歌手》虽然只举行了一期，但能把《欢乐中国行》打败确实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欢乐中国行——花都洛阳》站号称举办以来最强大的的演出阵容也没能保住晚节，从中段开始就被《我是歌手》反超，尽管保住了1。5%，不算输得颜面扫地，却也没什么脾气。 这两场对决让“京西联盟”欢欣鼓舞，极大地提升了士气，中央台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就像“檄文”中说的，你是鼻祖，但并不代表你就是“霸主”，综艺首先比拼的是创意，是智力，然后才是实力。 还有二十多天《梦想中国》和《超级女声》又同时开战，湖南台摩拳擦掌，“盟主”总要有个“盟主”的样子，这场战役也是万万输不得。 何嫣的出色表现让东方台意识到了这是一颗明珠，被埋没了很多年的一颗明珠，他们的《我型我秀》总导演给柳巷打来电话，希望《我是歌手》结束后让何嫣回去，主持《我型我秀》，把盛东台这个接力棒接好。 柳巷和何嫣说起这个事时何嫣未置可否，柳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知道主持完《我是歌手》再想把何嫣借出来可就难了，这事即使形势不变也是一锤子买卖，不会再有第二次。 陈佳宁到烟海去了一星期，已经回来了，她主要是拍《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和《老爸》的外景，《老鼠爱大米》和《猪之歌》以及《丁香花》都已经录制完毕，前两首的画面都是动漫制作，仍在进行中，《老爸》不适合女声，请常石磊唱的，所以这次也是她和常石磊一起去的。 拍摄的很顺利，陈佳宁也很高兴，回来就和柳巷说在烟海的事，还提到了田野，对她很照顾，提供了很多方便，要不也不能这么快。 陈佳宁跟田思思在烟海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和田家人熟悉不足为怪，柳巷奇怪的是看来田野还不知道自己和田思思以及陈佳宁的事，否则会认为陈佳宁抢了他妹妹的意中人，不使绊子就是好事了，还能照顾？ 这是田思思的个人的事，柳巷现在无权过问，但他有权过问陈佳宁的事，因为陈佳宁有意无意地表露出常石磊有追她的意思。 此时的常石磊还名不见经传，去年的时候与“向宁”有过联系，所以柳巷也就同意了，但没想到这个长得像“土豆”的小子还有这份心思。 常石磊确实其貌不扬，但很有才，出生于广州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算得上是科班出身，现年24岁，比柳巷小了三岁，与陈佳宁的岁数倒合适。 “她什么意思？”柳巷指着陈佳宁问何嫣，何嫣就在旁边，都听见了。 “让你追她，笨！”何嫣嗑着瓜子，吐出来一粒瓜子皮说，还是女人懂女人的心思。 柳巷这才明白，还以为陈佳宁变心了呢，这才正式确定关系没几个月，要是变心也太快了吧。 “追什么，不都是女朋友了么，还带回炉的？”柳巷这次问的是陈佳宁。 陈佳宁“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也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能看出来很不高兴，扔瓜子皮都使着劲。 “原先都是她追你，这回被人追感觉不同，所以活心了。”何嫣解释道。 “是这么回事？”柳巷问陈佳宁。 陈佳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还真被何嫣说中了。 柳巷心道这女人真有意思，没抢着之前什么都能忍，抢到手了就想着是亏还是赔了，要是陈佳宁没和自己确定关系也许还不会有这想法，高欢闹过一场，被自己一封情书摆平，总不能再给陈佳宁写一封情书吧？ “你乐不乐意吧？”陈佳宁把手里的瓜子放下，正襟端坐问道。 柳巷也来了脾气，问陈佳宁：“要是不追你会怎么样？” “说不定会跑。”何嫣替答。 “你就不怕我跑了？”柳巷问陈佳宁。 “你跑哪里去？”陈佳宁问。 “去追高阳、高欢，还有田思思，要不她也行，我认了。”柳巷最后的那个“她”是指着何嫣说的，他有些口无遮拦，被陈佳宁气的。 “她都能追你为什么不能追我？”陈佳宁也生气了，原来自己还真是便宜，柳巷谁都能追就是不想追她。 何嫣见俩人拿自己说事，而且毫不隐晦，“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瓜子全砸在茶几上，喊道：“我在你俩眼里是不是成破烂货了！你俩说你俩的，把我搅进来干嘛！”说完气呼呼地上楼去了。 何嫣一走柳巷气也消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何嫣在自己的气性那么大，是不是不想在她面前丢面子，一看陈佳宁快要哭了起来想了想挪过来安慰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现在不是挺好么，弄那么多事干嘛，再说我哪有时间。”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刚才说的就是心里话，她们都比我重要，你谁都能追就是不想追我，我这算什么女朋友，就是你的备胎！”也不知道陈佳宁是不是想明白了，说了一大串，气更大了。 柳巷咂咂味道，陈佳宁说对了一点，但这备胎是她自己愿意的，现在被人一追就反悔了，这个常石磊，真他奶奶的恨人，早知这样就不找他唱《老爸》了，整个一搅屎棍子，把自己搅得乱七八糟。 “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和她……没做什么吧？”陈佳宁想了想问道，她总感觉有一丝不安，所以拿常石磊做由头，不过她说的事是真的，她告诉常石磊自己有男朋友时常石磊说那就竞争呗，这有什么。 常石磊很细心，四月初的烟海早晚温差还是很大，他嘘寒问暖的献着殷勤，这让陈佳宁体验到了被人呵护、被人关心的感觉，柳巷不会这个，总是大咧咧的，还得陈佳宁照顾他，巨大的反差让陈佳宁也重新思考到底要怎么样处理和柳巷的关系，她可以接受柳巷还爱别人，但起码要爱自己，她不能接受她爱他，而他爱着别人却不爱自己。 以前没有这么多思考，从何嫣来后她感觉到了，柳巷还爱着何嫣，那她爱不爱自己呢，她感觉不到，她不是变心，就是想让柳巷也爱她，自己就他一个男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有夫之妇？ 其实柳巷也弄不清自己是不是还爱着何嫣，那晚她抱着自己又蹦又跳的时候自己又有些把持不住，何嫣也感觉到了，所以俩人迅速分开，以免重演外滩上的一幕，时过境迁，现在的心情都不一样，倘若跨出那一步俩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来，恐怕很难。 陈佳宁也知道外滩的事，因为“**”的时候谁都没有隐瞒，那时都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柳巷是别人的，但如今情形又不一样，所以陈佳宁才问柳巷和何嫣有没有做过什么。 “你说呢，要是做过她能气走？”柳巷反问。 陈佳宁想想也是，见柳巷语气缓了下来她的气也消了一半，问柳巷：“那你追不追我？” “真没时间。”柳巷答。 “你天天和她上班下班的怎么就有时间？”陈佳宁问，还是因为何嫣。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把工作辞了，天天在家陪你，你养着我。”见陈佳宁无理取闹，柳巷也不往理上说了。 知道自己说的没有道理，陈佳宁咬了咬嘴唇，说：“那你答应我和她保持距离，人家都有丈夫了，你不怕找你来？” “行，这期节目做完我就让她回去，那边也催呢。” 陈佳宁这才高兴起来，又问柳巷陪她去拍丁香花的事还做不做数了，现在就差这一首，等它拍完这几首歌曲好一起剪辑，柳巷又重申一遍：“五一”，“五一”过后一定去。 原先也想去，但要是工作忙还真不一定去，现在他想开了，要对陈佳宁好点，否则说不准真会飞，她比自己小那么多，疼爱她点也是应该的。 但对常石磊柳巷还是不放心，他问陈佳宁：“那常石磊……” “我早告诉让他死了这条心，只要你对我好我不会变心的，再说他也没你长得帅。”陈佳宁“哧哧”笑着说道，转眼雨过天晴。 那也得断了这小子的念想，柳巷心里想着嘴上没说，心情也好了起来，搂过陈佳宁摸起了小腰，这就是何嫣在，要是何嫣不在柳巷相信经过这么一番回合自己就是过点界陈佳宁也不会拒绝，谈恋爱谈恋爱，只有这么谈才能恋上，爱上。 俩人心情都大好，这才想起对何嫣确实不公平，好像人家结了婚就成了破烂似的，于是双双到何嫣房里赔礼道歉，何嫣也消气了，本来就是一两句话的事，谁还没有个过分的时候，但她知道，这样的情形维持不了多久，《我是歌手》结束就是自己选择去留的时候。 第290章 《我是歌手》第二场 《我是歌手》第一期的胜利加快了录制的过程，因为柳巷想在下一期结束时打出接下来一期的预告，这样会增加期待感，《我是歌手》和《欢乐中国行》的总体收视率是3。7%，虽然比周天《星光大道》和《非常6+1》的总体收视率2。8%高不少，但应该还有潜力可挖，他想把点子打在这上，因为《欢乐中国行》的收视率不可能像《非常6+1》给压缩到那么低，1。5%差不多了，唯有提高整体收视率才能扩大战果，让杨明辉输得心服口服。 4月16日，《我是歌手》第一轮第二期开播，因为歌手阵容已经揭晓，神秘感去除，那么看点就在竞争上了，成名的歌手更爱惜面子，这在前面他们的采访中已经表露得很充分了。 首先是上期的排名回顾，然后是几位歌手对总体排名和自己排名的看法。 黄绮珊：坦白地讲，拿第六名（右手攥成一个“六”的数字）我不在乎，是不是，但从我内心真实来讲，我觉得不应该是第六名，但这个不是我能左右的（微笑，笑的有点苦，说不在乎其实很在乎）。 沙宝亮：从唱功和现场（发挥）的话，这个排名是不合理的……（究竟什么样的排名合理？恐怕怎样排都不合理，只有不排最合理，那还有看头么，成演唱会了） 黄贯中：《海阔天空》，大家对这首歌有感情，（自己）比较容易达到的名次（自己沾了哥哥的光，沾了歌曲的光）。 齐秦：很不好意思（对于自己排名第一），没有做到非常的完整，多亏观众啊……（名气还是有影响） 画面回顾，首先是齐秦上一场一段《夜夜夜夜》的演唱，因为他排名第一，下来是羽泉的《心似狂潮》，柳巷没想到不用“泉”做主持人第一场竞演的结果也是一样，那他（们）会不会最终夺得《我是歌手》第一季的冠军？ 黄贯中《海阔天空》排在第三，尚雯婕的《最终信仰》排在第四，下来是沙宝亮的《飘》，接下来是黄绮珊的《等待》，最后是陈明的《等你爱我》，之后大屏幕打出：没有人不在乎排名，也许排名只是五百名大众听审的心理共鸣程度，有共鸣的歌曲，唱出共鸣，这就是音乐，这就是歌手…… 这段话是柳巷想了好久才加上去的，可能每首歌曲给每个人带来的共鸣不一样，因为生活和情感经历不同，一首歌曲不会唱出所有的共鸣，但只要唱出歌曲本身的感悟，共鸣都会有的，歌曲、歌手，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 一分半钟的回顾之后，画面出现七位歌手的形象，屏幕中间是一行问话：第一位淘汰者将会是谁？ 这场过后将会出现第一位淘汰者，也是大陆综艺史上第一位遭到淘汰的成名歌手，这样的荣誉恐怕谁也不想得到，这场竞演注定会很残酷。 《我是歌手》logo出现，排山倒海般的海啸声音过后是一脸无奈的陈明，她排在最后。 “这周过得特别艰难，迷迷糊糊的，就好像做梦（笑），总认为不会呀，我怎么会最后一名呢，那是不是这周就要回去了？”陈明的话除了无奈和沮丧还很悲观，看来排在最后对她压力很大，很大。 既然都不想被淘汰，那么这场的准备都如何，比如陈明，会放弃么？ 接下来的画面是备战情况，第一个就是陈明，她和编曲以及同行在研究这首歌怎么唱，很认真，看样子不但不会放弃还会拼死一战，其实她和排在第六的沙宝亮只差一票，上期的票数有效，两期的票数相加才是第一轮的最终排名。 齐秦比较轻松，因为排在第一么，他手里拿着微型录放机在哼唱着，应该是自己录完边听边唱，查找可能的漏洞，姐姐齐豫来了，给弟弟助阵，她说齐秦玩心挺重的，蛮喜欢给自己这样的一个刺激（言下之意他不应该来参加比赛的）。 好友那英亮相，这个盛阳的歌坛大姐性格豪爽，开起了玩笑：“咱拿不了第一咱拿第二，拿不了第二咱拿第三，拿不了第三你赶快给我回家！” 看来齐秦的心理预期也是这样，前三名可以接受，再往后他都会觉得自己下不来台，这让柳巷有些担心，每名歌手都在给自己定位，在这七名歌手中定出自己的名次，但从第一场开始就有些出人意料，谁会预料到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这个时候考验歌手的不仅是演唱，还有心理承受能力。 由此柳巷很佩服陈明，“三好歌手”名副其实，人确实很好，但他帮不上什么忙。 三分半钟，logo再次出现，下面是录制当天的影像。 这回接送歌手都是临时经纪人的活了，七名歌手先后到达，各自状态不一样，担心的居多。 11:30，乐队开始调试，歌手进入各自房间后看到房间里贴的歌单开始谈论，有的还误以为是出场顺序，其实这场的出场顺序还是由抽签决定，与名次无关。 下午一点开始彩排开始，从黄贯中开始，至齐秦结束，5点，抽签开始，对出场顺序都很在意的歌手们有惊有喜，黄绮珊1号，齐秦2号，尚雯婕3号，陈明4号，沙宝亮5号，黄贯中6号，羽泉7号。 6点，500名大众听审陆续进场，歌手开始化妆，舞美灯光、音频、视频准备，7点，《我是歌手》第一轮第二场正式开始。 之所以把所有的幕后东西都呈现出来一是七首歌演唱的时长不够，二是柳巷想让观众看到整个节目的录制过程，一个真实的，没有假的东西的节目，真实的演唱，真实的伴奏，真实的观众以及真实的自己，还有，真实的排名，不论这种排名是不是合理，但它却是真实的，只要是真实的，都有它存在的合理性，也会被观众接受。 以上时间是录制时间，下面就是现实时间，晚8点16分，《我是歌手》第一轮第二期竞演开始。 何嫣换了一套粉裙，愈发的娇嫩，重申今晚将会有一位歌手被淘汰之后宣布竞演的第一位歌手是黄绮珊，演唱的歌曲是——《离不开你》。 《离不开你》是1987年播放的电视连续剧《雪城》的片尾曲，原唱是刘欢，敢唱这样一首将近20年的老歌曲证明黄绮珊很相信自己的实力，正如她在片中所说：不管你（指《我是歌手》的舞台）爱不爱我，我已然离不开你。 这回柳巷没在对门看，吃完饭后就回了自己家，7点刚过陈佳宁敲门过来了，收拾完碗筷后她还洗了澡，头发还是湿的就过来了，说想和柳巷一起看，然后偎在他怀里撒着娇。 四月暖气没了，到了晚上屋里有些凉，柳巷怕她感冒，给她披了一件毛毯，这小小的细节让陈佳宁感到柳巷也在变化，也在努力学习体贴自己，不禁有些感动，更是依偎在柳巷怀里不肯出来。 抱着陈佳宁柳巷也觉得很惬意，不仅是她的身材让自己抱得很舒服，还有就是他发现自己也很喜欢陈佳宁的撒娇，像小猫似的，这几个女人也唯有她能做到这点，很受用，很享受。 “她在干什么？”柳巷问。 “我洗碗她收拾屋子，一会儿也能过来吧。”陈佳宁说。 话音刚落，何嫣敲门进来了，她没洗澡，但也和陈佳宁一起披上了毯子，俩人在毯子里低声说笑着，柳巷觉得女人是很奇怪，都爱凑热闹。 第一个上场的黄绮珊一门把放在胸前的右手上下压着，看样子真的是很紧张，在给自己减压，但一开口就是一片喝彩，她的音调比刘欢还高出许多。 段落间隙播放了黄绮珊的采访画面，她哭了，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第一个哭的，她抹着眼泪说：“我就是想告诉大家，无论我走得多远，走到哪里，我都离不开你……真的……离不开你！” 看着眼前的俩个女人柳巷突然明白了黄绮珊泪水背后的真实感言，不论走到哪里，有多远，是上海还是成都，她们都离不开盛阳，或许，是因为离不开自己。 黄绮珊唱完全场欢呼，实力唱将，所言非虚，顶得住压力最终还是要靠实力。 “无论你是否知道中国歌坛有一个叫黄绮珊的歌手，都希望在你的心里边留一点地方给她，因为她，可以给你力量！” 这是何嫣的串场词，也是对黄绮珊的赞誉，陈佳宁说：“何嫣姐，你说得真好。” “他写的，我哪有这么高的文化。”何嫣说。 陈佳宁转头这才发现柳巷离得很远，嗔道：“怕什么，还能吃了你呀，过来。” 柳巷一想也是，怕什么，于是也钻到毛毯里，好在毛毯足够大，能盖住仨人。 陈佳宁回来后何嫣穿的也挺厚实，不像第一场时把腿露在外面，所以即使都挨着也没太多诱惑。 第二个上场的是齐秦，演唱的是《用心良苦》，除了第一场外都不得演唱自己的歌，所以他选的是张宇的歌。 这是一首舒缓的歌，说心里话，柳巷觉得发挥得一般，全仗齐秦深厚的功底才把整首歌曲唱完，这或许是《我是歌手》舞台第一个选歌出现偏差的，然而谁也想不到的是，他会是齐秦。 第291章 淘汰的是谁 齐秦唱完柳巷有点担心，往节目组打电话询问即时收视率，这边何嫣也把台转到中央综艺频道，看《欢乐中国行》进行到了哪了，一看是相声，略微放下点心。 第一场过后柳巷不再要求10分钟传一个收视率过来，负担都太重，但现在他有点沉不住气，听完之后“嗯”了一声。 “怎么样？”何嫣问，她肯定比陈佳宁关心收视率。 “咱们是2。2，他们是1。6。”柳巷答。 和上期的全场收视率基本持平，只差了0。1个百分点，何嫣这才彻底放心，问柳巷：“那你那么深沉干嘛，吓我一跳。” “总体收视率还没上来，按说应该超过4%，达到5%也正常。 陈家宁不明白，问柳巷说的这些数据代表什么，柳巷一番解释后她才明白一点，说道：“这才八点半，你着什么急？” 还真是，刚过了半个小时，着什么急，柳巷稳了稳心神，于是仨人继续往下看。 第三个出场的是尚雯婕，她倒是满身轻松，因为输给谁她都不丢人，这些人有的是前辈，有的是师兄，黄绮珊名气最小却也比她早出道很多年，年纪也大了许多，她应该是最轻松的。 尚雯婕穿的是一袭黑色套裙，像一个冰冻美人，演唱的也是悲情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自己本来想躲起来看，结果没躲过去，柳巷觉得自己要是做完这个节目也基本会崩溃，每首歌都好像是唱给自己的，尚雯婕唱到后面那两句时何嫣和陈佳宁都扭头看自己，陈佳宁还好，因为自己已经在开始感动，何嫣却有一丝泪光闪过，这哪是唱歌，分明是拿刀剜自己的心，不过也证明尚雯婕唱得确实好，敢拿刀下手的医术都不会差。 观众也有掉泪的，或许也是触动了他们心底的悲苦，有的歌曲需要倾听，因为它犹如诉说，羽泉这么评价尚雯婕演唱的这首歌：感觉如果被这样人的爱上的话，就逃不掉了。 陈明第四个出场，这位压力最大的“三好歌手”却选择了一首摇滚味的歌曲《当我想你的时候》，她自己说：“反正也已经这样了，要死就死在台上好了。” “置于死地而后生”，陈明也彻底放开了，清凉的声音响彻在荧屏，柳巷还给加了两个字：营养，这是一首有营养的演唱，给人们心底送去一股清凉，瞬间让春天来临，百花齐放。 陈明之后是沙宝亮，演唱的是一首深情款款的《秋意浓》，难度很高，沙宝亮完全沉浸在里面，现场的观众也是，没有一丝杂音，都在静静地听着，他们似乎听到了《暗香》的味道，其实这首歌是由日本传过来的，与土生土长的《暗香》没有一点联系，但音乐是相通的，情感也是。 唱完沙宝亮摆着boss摆了很久，看来他对自己的演唱也很满意。 五位歌手演唱完毕，进入广告时间，还沉浸在里面的陈佳宁反应过来后捶了柳巷一下，嗔道：“你怎么那么烦人，放什么广告！” “不放广告让我们饿死啊，我拿什么养活你。”柳巷说。 “不用你养活，我自己能赚钱。”陈佳宁说是说，心里挺高兴，他终于开始为自己着想了，看来常石磊的作用还真大，像柳巷这样的人不刺激不行，一刺激就有变化。 何嫣好像也受到了刺激，嘟囔了一句：“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把女人当玩物，当家里养的宠物，心情好就喂点食，不好就骂，还会踢上一脚，所以咱不靠他，咱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让他们****去。” 柳巷和陈佳宁都一愣，这是说谁呢，好像说她的那个“他”，由此看来何嫣的婚姻生活不算幸福，怪不得从来不提那个“他”。 广告很短，下来是黄贯中，尽管已经知道结局柳巷还是听得很认真，可以说这首《吻别》黄贯中唱得很用心，甚至比《海阔天空》还认真，而且自己动手改了旋律，但总觉得听得四不像，因为他骨子里的那股摇滚味不能抹去，这样的一首情歌他还是驾驭得不算很好。 最后是羽泉，演唱的是《烛光里的妈妈》，这首老歌他俩也给改编了，不过改编的不错，唱出了他们自己的味道。 70分钟后，竞演结束，前台观众填票，后台歌手谈各自的感受。78分钟，揭晓结果，七位歌手和他们的临时经纪人坐在大休息厅里等待观众的选择。 此时已不能用忐忑来形容，更多的是患得患失，柳巷当时也在现场，他观察着每一位歌手的面部表情，相信这里有人已经在后悔，后悔参加这么一档节目。 等第一季的《我是歌手》结束，没人再后悔，不论是淘汰的还是走下去的，因为他们都收获了很多，锤炼、心态、唱功以及承受力，当然还有每场不薄的报酬，这些，都是《我是歌手》的舞台给他们的，歌手到歌星，歌星到巨星，中间都有很长的路要走。 综艺也是一样，柳巷也在锤炼自己，从“综艺新秀”到“综艺小将”，他已经走了三年。 王运昌先宣布的是这一场的竞演结果：第一名：黄绮珊；第二名：沙宝亮，第三名：陈明；第四名：尚雯婕；第五名：齐秦；第六名：羽泉；第七名：黄贯中。 羽泉终于在没有了主持的助阵后回归到了应有的名次，不是他们的名气如此，是他们演唱的这首歌应该如此，这一场的结果显示观众已经摒弃了名气的影响，只听你唱歌，其余的都无关。 这是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结果，名气最小的黄绮珊夺得第一，齐秦仅名利第五。 但这并不是最终排名，第一轮两场竞演的结果分别是： 齐秦：第一场1，第二场5 沙宝亮：第一场5，第二场3 羽泉：第一场2，第二场6 尚雯婕：第一场4，第二场4 陈明：第一场7，第二场3 黄绮珊：第一场6，第二场1 黄贯中：第一场3，第二场7 这样的结果有些混乱，谁被淘汰都有可能，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最终的宣判。 第90分钟，王运昌也不忍心抻着了，宣布了淘汰的是黄贯中，画面连播了五次他说的是“黄贯中”，黄贯中在一番有苦有甜的感言后离开了《我是歌手》的舞台。 《我是歌手》第一轮结束，全程90分钟，并没有出现打算好的下期预告，因为柳巷在录制这期时突然改变了主意，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连何嫣也不知道。 本期收视率情况：《欢乐和中国行》1。4%，照比上期下降了0。1%，而《我是歌手》上升了0。3，达到2。6%，不仅又从《欢乐中国行》手中抢夺到了0。1个百分点，而且扩大了观众基数，总体收视率达到4%，这个周六，观看《欢乐中国行》和《我是歌手》的总人数超过了4亿。 第二天，4月17日，《星光大道》播出这月的第三期，掀起的收视狂潮差点把《我是歌手》比了下去，因为这期出现一对组合——凤凰传奇，一首《月亮之上》让收视率狂飙到了2。5%，《非常6+1》已经被甩得没有影子，连屁味都闻不着。 《月亮之上》并不是新作品，去年的“超女”比赛还有人唱过，但没引起反响，“凤凰传奇”是原唱，但没有宣传，这次在《星光大道》中的亮相让这首民族风情的《月亮之上》火了起来，也火了“凤凰传奇”。 但“凤凰传奇”和《月亮之上》的大火还没开始，这次没等陈佳宁说柳巷就问“凤凰传奇”愿不愿意与“向宁”合作，因为俩人已经有了经纪公司所以签约不可能，只能是合作。 三个月后，四方达成协议，“凤凰传奇”与他的经纪公司，还有“向宁”与“向阳”这地方签署合作协议，“凤凰传奇”由“向宁”重新制作《月亮之上》，然后由“向阳”在网络上推广，有一个月后，点击和下载量打破了《老鼠爱大米》的神话，并且成为了广场老大妈的最爱，大江南北的口味也一换再换，从《两只蝴蝶》换到《老鼠爱大米》，这次终于脱离了动物，变成了景物，回归到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向宁”又迈了一步，陈佳宁由歌者兼具了制作人的角色。 《月亮之上》，及以后“凤凰传奇”演唱的歌曲，还有《丁香花》、《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猪之歌》、《老鼠爱大米》、《老爸》等让“向宁”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个“向行”中最小的公司也成为了最赚钱的，陈佳宁这才知道柳巷给她的不仅是个金饭碗，而且是一个几乎不用本钱的金饭碗。 柳巷能预料到这样的前景，但他并不满足，不管是出于对陈佳宁的偏爱还是报复，还有一首歌他必须抢过来，那就是《嗨歌》。 第292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嗨歌》原名《草原嗨歌》，是常石磊念书时想家所做，黄玲唱红是两年之后的事，此时没人知道有这么一部作品，常石磊也没当回事，要不是他与陈佳宁有这么一档子事，柳巷也不会这么在意地去想。 4月18日，还是音乐制作自由人的常石磊跟柳巷来到了盛阳，他不知道柳巷是陈佳宁的男朋友，所以在柳巷亲自拜访，说自己是《我是歌手》的策划人兼总导演，有意请他替补黄贯中的空缺时常石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这么好的事居然能落到自己头上，这真是晴天一声霹雳，他似乎看到了向自己打开的“星途”，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柳巷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他不想打压常石磊，反而想捧他，人的地位一有变化心境自然也就变化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要是穿上了鞋就不止怕光脚的，还怕做鞋的，而自己，就是那个做鞋的人。 做鞋的人你首先要知道对方的尺码，所以柳巷讲明自己也是冒风险的，因为常石磊虽是科班出身却刚刚毕业，完全没有名气，之所以请他是因为偶然听到了她的一首歌，觉得很好，那就是《嗨歌》，所以才相信他有才气，或许是一匹黑马，但需要检验。 常石磊感激涕零，以为自己遇到了伯乐，想把这首《嗨歌》作为见面礼给柳巷，柳巷说这样不行，那会以为我们有交易，我可以买，五万，少了我还不乐意。 就是卖也卖不了五万，常石磊卖过，最高出价是一千，这首词曲都很简单的歌能有人买已经不错了，成交，柳巷与他当场签署转让版权协议，买下了这首《嗨歌》。 此外柳巷还提出在播出前他必须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说这是规定，节目组也有这规定，只不过柳巷对常石磊要求更加严格，连家人都不能告诉。 何嫣也被要求封口，不许透露给陈佳宁，所以这一星期陈佳宁就觉得柳巷和何嫣都怪怪的，还以为他俩背着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柳巷再三保证，说自己绝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但陈佳宁还是将信将疑，并没有完全放下心。 4月日，《我是歌手》播出第三期，柳巷这回很积极，吃完饭后没用陈佳宁动手，自己洗了碗筷，然后热情地招呼陈佳宁一起看今晚的节目，弄得陈佳宁找不着北，摸了摸柳巷的额头说也没发烧啊，你要是有什么对我不满意的地方就说，我可以改，你这样让我心里不踏实。 “这哪是一个‘贱’字能形容。”柳巷对何嫣说。 何嫣也是满脸笑意，挨着陈佳宁坐下后说：“他干家务和关心你还不好啊，也许还有惊喜呢，你就踏踏实实地坐着。”说到这接下来在陈佳宁耳边低声嘀咕道：“他还能蹦跶哪去，我看他是越来越在意你了，真的。” 陈佳宁还是不敢相信，捅了一下柳巷问：“真的？” 尽管何嫣说得挺小声柳巷也听见了，只是装作没听见，把陈佳宁的手扒拉下去回道：“什么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装也只能装一会儿，等节目开播就是猜测新晋歌手是谁，老杨是黄贯中的经纪人，随着黄贯中被淘汰他也出局，作为新晋歌手的经纪人他也是心情忐忑，害怕再遭淘汰，所以首先是他猜，他猜会是一位港台歌手，最有可能是香港的，因为黄贯中是香港的嘛，再补上来一位香港歌手概率是最大的。 羽泉猜是男的，他俩真鬼，一共两性别，淘汰的是男的，当然是男的面大。 黄绮珊猜的比较有意思，她猜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要是知道常石磊只有二十四岁会大吃一惊。 柳巷真的冒了很大风险，黄绮珊虽然不为人熟知但毕竟出道多年，常石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生瓜蛋子，恐怕这些歌手心里也不会平衡，要不是知道常石磊以后发展的不错，也具备这样的实力柳巷也不敢这么做。 风险多大惊喜就有多大，柳巷也赌了一把，除了《我是歌手》，还有自己的爱情。 尚雯婕猜的比较靠谱，一，男歌手，二，辈分上和她差不多，贴边。 常石磊抵达综艺大楼，老杨在电梯边等着，电梯门打开，常石磊愣愣地就冲了出来，冲了两步站住，因为他不知道往哪边走，综艺楼将近30000平方米，像迷宫一样，没人领路他转到晚上也不一定找到自己的房间。 老杨同样不认识常石磊，但他觉得像，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参加《我是歌手》的吧？” “嗯，对。”常石磊也小心翼翼地点头，王滨城告诉他一下电梯有人等，他也意识到了老杨有可能是他的经纪人。 常石磊没签公司，这个临时经纪人作用更大，离了他根本玩不转。 俩人像地下党接头似的对上了号，互相介绍，大屏幕定格：常石磊，新生代歌手，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词曲创造人、歌手，《老爸》的单曲演唱者，《嗨歌》的创作者。 尽管《老爸》还没发行，但具有一定知名度，顺便也把《嗨歌》打上，为下一步奠定基础，柳巷是公私兼顾，既捧了常石磊又捧了“向宁”。 下来是何嫣采访常石磊的画面，常石磊话语不多，他本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只说“非常荣幸，我会使出全力”之类的套话，确实也没太多说的，他还很年轻。 和常石磊熟识的几位音乐界朋友对他的评价不错，有实力、踏实、用心在歌唱，一位甚至开起了玩笑，说他的歌要比长相好看得多。 从常石磊出来陈佳宁就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已经一分多钟她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对她笑的何嫣，又看了一眼正襟端坐，目不斜视盯着电视屏幕的柳巷终于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扑过来就是一顿猛掐，嘴里还嚷着：“你把他弄过来干嘛，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事！” 柳巷知道没事，有事就不是这个待遇了，他边把陈佳宁按住边说：“不是你的心上人么，我祝他一臂之力，我这人怎么样，够大方吧？” 陈佳宁百十来斤被柳巷按住根本动弹不了，可嘴能开张头能动，张嘴就在柳巷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虽然没太使劲柳巷也疼得松开了手，捂着手臂。 何嫣心疼，连忙走过来观瞧，陈佳宁也意识到自己下口重了，撸起柳巷的衣袖一看，一排小牙印，清清楚楚的。 “这算不算谋杀亲夫？”柳巷问何嫣。 “瞎说什么，你当你是武大郎呀！”何嫣白了柳巷一眼，见没什么大事，也没出血，把袖子给放下来了。 “我也不是潘金莲！”陈佳宁打了柳巷一拳，委屈得差点掉下眼泪。 “开玩笑，我请他过来和你无关，是节目的需要。”柳巷攥住陈佳宁的手，安慰道。 “你当我傻啊，不关我的事干嘛瞒着我？”陈佳宁不但不傻，而且精灵得很。 “临时想到的，要说关也关点事，我买了他一首歌，给你唱的。” “什么歌？” “嗨歌”。 “嗨歌是什么歌？” “嗨歌就是嗨歌，名字就叫——嗨歌！” 陈佳宁没听说过，但有些相信了，柳巷这么做只能说他很在乎她，至于他是怎么想的，随他去吧，只要他在乎自己就行。 此时时间过去了8分钟，是六位留下来的歌手做的一些准备，包括唱什么样的歌以及为什么会选择这些歌，这六位歌手的房间里照例贴着一张歌单，最后一位只有曲目没有名字，歌曲的名称是《山楂树》。 “这是一首老歌啊，前苏联的，谁会唱这样的歌？岁数一定和我差不多大吧？”齐秦说。 常石磊选的是一首老歌，这期虽没有明确的选歌范围但柳巷要求向经典倾斜，所以常石磊选的《山楂树》，也算正常。 下来是常石磊大约1分半钟的独白，包括到现场后的心情，感受到的压力和对自己的期望等等，柳巷确实对他很照顾，齐秦也没有这样的待遇，除了节目需要之外还有陈佳宁的功劳。 柳巷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对葛铁英、隋风和史奎就没有这样的心态，其实常石磊远远算不上“情敌”，这三人才是，他也弄不懂，或许是陈佳宁始终属于自己，与郑景升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那三位已经心有所属，不再属于自己。 照例接下来是彩排的画面，不过经过淘汰赛之后歌手的心情都有了变化，特别是陈明，恢复了自信，之后是抽签，不过只有六位选手抽，常石磊不出面，他是固定最后一个出场。 抽签结果：沙宝亮1号，尚雯婕2号，羽泉3号，陈明4号，齐秦5号，黄绮珊6号。 第15分钟，竞演开始，临开场前常石磊要求老杨把电视关掉，说他不想看他们演唱，可见压力实在有点大，几乎相当于“不成功则成仁”的心态了。 “他挺乐呵的，好像没什么愁事，没想到也会这样。”陈佳宁指着电视对柳巷和何嫣说，她见到的常石磊不是这样。 “人在压力下会做出不同的反应，有的是亢奋，更多的是忧虑和担心，正常。”柳巷说。 “你是什么反应？”何嫣问柳巷。 “亢奋多点，有时也会退缩，想逃避。” 何嫣和陈佳宁互看了一眼，看来柳巷对自己很清楚，人都是矛盾的，看这个压力是什么，如果是无法逃避的就会抗争，如果是患得患失的就会忐忑，如果是心灰意冷就会逃避，没有谁是圣人，都差不多，所以只要你强出那么一点点，比如不畏强暴，比如敢于担当，那你就会脱颖而出，完成一般人不能完成的事，这时的你，自然就是人们的偶像了。 在《我是歌手》高歌猛进的时候启用常石磊这样的新人，除了担当之外还需要勇气，因为这时即使是一个小的失误都会被《欢乐中国行》抓住，再想翻身就难了。 柳巷不怕，即使输了他也认为值，为了陈佳宁，何况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周杰伦要不是被吴宗宪发现，他永远是幕后，常石磊有这样的实力，只是欠缺经验。 用拳头打败敌人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选择，柳巷更愿意“不战而屈人之兵”。 第293章 第三场 这场何嫣换了一套蓝裙，高贵大气，陈佳宁问她怎么总换裙子，何嫣反问：“你觉得哪套好看？” “都不错，你自己最喜欢哪一套？”陈佳宁又反问。 “我也不清楚，也正在试验，那个柳导，你说哪套好看？”何嫣半戏弄半认真地问柳巷，因为柳巷告诉她在家里可以随便叫，在台里必须叫“柳导”，省得惹出闲话来。 “差不多，你不是那么多衣服么，都换上试试，要是看到特殊好看的我告诉你。” 柳巷的观点和陈佳宁一致，白、粉和蓝都只能表现出何嫣的某一个方面，不能表现出大部分，柳巷觉得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一款适合自己的颜色，或许是相貌和身材，或许是性格。 慢慢地柳巷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高阳穿青色最合适，高欢穿红、田思思穿黄，陈佳宁穿绿，而何嫣，是褐色，类似于大地的颜色。 把上两场的竞演情况做一简要总结后何嫣说：“有一位歌手已经离开了《我是歌手》的舞台，告别呢，总是让人伤感，觉得很残酷，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将迎来一位崭新的歌手，你说他都看过这个节目了，咋还敢来呢！” 观众大笑，陈佳宁恍然大悟，问柳巷：“你是让他出丑来的吧？” “你知道一场的报酬有多少？”柳巷没答反问，说别的都是多余的，这个问题最能一目了然。 “多少？”陈佳宁不知道。 “远超出你的想象，我总不会拿钱砸着玩吧？你怎么就把我想得这么龌蹉，不能高尚一点？”歌手是按场次付给报酬的，这个是秘密，除了节目组的核心人物连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何嫣。 陈佳宁“偶”了一声，知道柳巷说的是真的，但也嘟囔了一句：“你本来就没那么高尚。” 如果是指自己的私生活，柳巷认，如果是说对节目的态度，对综艺的追求，柳巷不认，趁何嫣不注意他凑近陈佳宁的耳朵说道：“高不高尚看对谁，对你我就高尚不起来，憋死我了。” 陈佳宁羞得满面通红，狠狠地掐了一把柳巷的大腿，心里却甜滋滋的，这些话他以前从没说过，现在也学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何嫣的这句话引起共鸣，六位歌手纷纷重复这句话：你说他怎么还敢来呢…… 好在常石磊的房间已经关了电视，他没听到，正在闭目养神。 说完“我们把悬念留到最后”之后何嫣姐介绍了今天的赛制，这期与前两期有所不同，叫“7+1”，除了正常的7名选手竞演以外，还有一位返场的歌手，选手排名也由原来的两场票数相加改为两场票数的百分比相加，为什么这么改，里面也有学问。 经过前两场的比拼，柳巷发现两场票数相加不算科学，如果你第一场的票数遥遥领先，那么你这一轮几乎不可能被淘汰，但要是百分比相加差距就小得多，悬念会更强，没有人可以在竞演完第一场后高忱无忧，势必增加了第二场的竞争度和激烈度。 这是个数学运算规则，本质就是加大整体基数，让彼此间的差距缩小，一是面子上好看，二是增强竞争力，完善是逐渐建立起来的，会越来越科学。 何嫣一直到现在也没明白这两者有什么不同，不止她不明白，连王滨城和王运昌他们都不明白，歌手们更是不明白，但都接受，直觉上是更合理。 18分钟，第一位歌手上场，沙宝亮——《浏阳河》。 沙宝亮是扭着脖子上场的，这可气坏了陈佳宁，说他扭得四不像，她站起来示范了一下，真好看，还冲柳巷和何嫣抛媚眼，把俩人乐得，几乎没听到沙宝亮已经唱了起来。 《浏阳河》，湖南民歌，李谷一和******都唱过，男声演唱还不多见，沙宝亮唱得是情真意切，将一幅美丽的浏阳河画面呈现了出来。 第二个出场的是尚雯婕，竞演的曲目是一首英文歌曲——《let’sgetitstarted》，原唱是“黑眼豆豆”，第一句的清唱就震惊全场，整首歌曲都在高音部分完成，几乎没有瑕疵。 唱完全体起立，山河等音乐界评论人士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第三个出场的是羽泉，演唱的歌曲也够老，是《东方之珠》，一首脍炙人口的老歌。 羽泉唱完时间已经过去了40分钟，何嫣问柳巷怎么不问问即时收视率，柳巷说现在他不担心，这场比上一场要好，他担心的在后面，言下之意还是担心常石磊。 平时都觉得时间太快，今天却觉得时间太慢，陈明第四个上场，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风韵犹存，有一种成熟的美。 陈明演唱的是《情人的眼泪》，这首歌凤飞飞、齐秦和蔡琴都唱过，全部是台湾歌手，大陆不是很流行，配乐有些歌剧的感觉，配唱也很多，看来今晚都想走不同的路子，给观众展现他们不为人熟知的另一面。 第五个是齐秦，演唱的是《张三的歌》，台湾民谣，这首歌曲观众很熟悉：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忘掉痛苦忘掉那悲伤，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 听到这首歌柳巷想起自己的《娱乐天堂》，两首歌曲的旋律完全不一样，一首欢快，一首沧桑，然而都有忘掉痛苦忘掉悲伤的内容，什么是快乐，没法诠释，或许在天堂，或许在流浪…… 第六位是黄绮珊，她也演唱了一首英文歌，这首歌曲原唱是惠特尼—休斯顿，敢向她致敬也需要勇气。 这首歌是《illalysloveyo》，翻译成中文是——我永远爱你！ 这时常石磊也忍不住打开了电视，尽管知道这六名选手都是谁但还是吃了一惊，这样的歌曲他唱不了，这就是黄绮珊，《我是歌手》结束后被人称为“黄妈”，除了岁数，还有勇气。 何嫣下面说得很好：很多人都说《我是歌手》成全了黄绮珊，但我觉得是《我是歌手》的舞台在等着黄绮珊这样的歌手，我们相信《我是歌手》的舞台不会只有一个黄绮珊，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歌手，下面出场的就是这样一位全新的歌者，他很年轻，更需要这样的舞台展现自己，我们有请！ 常石磊登场，全场人都哑口无言，不仅不认识而且其人其貌不扬，常石磊意料到了，自我介绍后开始演唱，唯有用歌声他才能证明自己，让人们记住自己。 《山楂树》，一首前苏联的经典老歌，常石磊大胆地进行了改编，歌声悠扬仿佛把人们带到了遥远的俄罗斯，徜徉在一副异国风情的画卷里，当然，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山楂树，以及在山茶树下休憩和闲谈的劳动者们…… 不敢说唱得多好，起码常石磊表现出了他的水准，一个专业歌者的水准，除了名气并不见得比有些歌手差，他自己也很欣慰，结束时连连鞠躬，向观众和乐队表示感谢。 这种态度是好的，柳巷欣赏常石磊的也有这点，朴实、谦逊，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常石磊唱完还有一个，返场的黄贯中，他演唱的是赵传的《我终于失去了你》，经过炼狱的黄贯中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份从容。 短短的一星期，在黄贯中的身上就发生了这样明显的变化，所以说人的成熟与否年龄因素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挫折和奋斗，当你历尽沧海桑田，才会荣辱不惊、去留无意…… 75分钟，全部竞演完毕，柳巷终于打电话问了收视率，《欢乐中国行》又下降了0。1个百分点，1。3%，而《我是歌手》达到了新高，2。8%，连陈佳宁也欢呼，他对常石磊唱得好坏不在乎，在乎的是柳巷的决定是正确的，他总是能出人意料，给人惊喜。 8分钟回顾后宣布本场名次：黄绮珊第一；齐秦第二；尚雯婕第三；羽泉第四；陈明第五；沙宝亮第六。 常石磊，不出意外地最后一名，他也心服口服，不来到《我是歌手》的舞台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差距，一场比赛可能比他在学校里待一年都管用。 《我是歌手》第二轮第一场结束，都是胜利者，尤其是柳巷和常石磊。 电视上出现舞美灯光这些幕后人的滚屏时陈佳宁才醒过神来，对柳巷说：“我想去看看他。” 柳巷知道陈佳宁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一个心如清水的女孩子，但他有他的打算，回道：“现在不是时候，下期吧，下期不论他被淘汰与否，都请家里来，咱们招待一顿，也不上饭店，怎么样？” 陈佳宁没想到柳巷会这么想，她不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啊，不过还得劳烦你下厨。” “你不瞎核计？” “我瞎核计啥，这点自信再没有也不敢做你男朋友，还不如找个绳把你拴裤腰带上了。” “不用你拴，我自己就跟你走了。”陈佳宁笑道，她很开心，不仅得到了柳巷的爱，还得到了信任，这是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柳巷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对陈佳宁这样，“情”这东西，真是琢磨不透，或许一个事就让你的想法彻底改变，感情有了方向和寄托。 第294章 隐忧 4月的最后一天，《我是歌手》总第四期，也是第二轮第二场，又一场淘汰赛播出。 经过三期的血拼，《欢乐中国行》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胜了一局，不但胜不了而且每期的收视率都在下降，中央台内部开始出现杂音，刚刚平复的局势似乎又要风起云涌…… “十八家联盟”这边形势却一片大好，在《星光大道》和《我是歌手》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快乐大本营》的收视率也上来了，一是提升了节目质量，二是九点半在《我是歌手》结束之后就马上播出《快乐大本营》，不同的风格互补，一波接一波，两档节目都在上升的趋势当中。 同时《超级女声》的准备工作就绪，在原先“想唱就唱”的基础上加上了原生态展现、“个性化”评委阵容等内容，又改进了赛事规则，不再操纵赛事，不再以圈钱为目的，民众反响良好，赛区的划分也更加合理，长沙、广州、杭州、成都和盛阳五大赛区的总报名人数超过了4万。 反观《梦想中国》，由于赛区的掣肘他们只能把原先的六个赛区缩减到的四个，还需要避开“十八家联盟”的省市，这已经没有多少余地了，总报名人数还不足2万，没等开赛结果已然基本确定。 但如果以为大势已定，中央台没有还手之力，杨明辉必定下台的话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形势都是在不断的变化当中，《我是歌手》在第四期就发生了谁也没想到的变化。 歌手的压力越来越大，各种质疑歌手实力的声音也不时出现，这里或许有外因但绝大部分还是内因，名誉感越来越重，患得患失的心里也越来越强，这难免会出错。 比如陈明，在播出的当天还没确定下来要唱什么歌，三首歌反复试验，就是拿不定主意。 常石磊有些后悔，觉得不应该来，自己在出丑，因为质疑他的声音最多，说他不具备和其他歌手比拼的实力，明显是凑数的，或者是走后门的。 柳巷和常石磊说这个圈没事都能整出事来你怕什么，你知道你现在都有外号了么，这就是你的所得。 “什么外号？”常石磊问，这一星期他不敢看电视不敢看报纸，消息都是听其他人说的。 “常石头。”柳巷笑，接着说：“既然是石头就不要怕磨，黄贯中都淘汰了你还有什么顾虑，你不会自认比他有名吧？” 常石磊一听好了点，这人就怕比，一比就能找到标尺。 15分钟先期准备的画面播放完竞演正式开始，何嫣换了一身褐色套裙，录制的时候她就看见柳巷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后来忘了问，看到这里她问柳巷：“你冲我竖大拇指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看到合适你的颜色告诉你么，这颜色合适。” “褐色？” “嗯，就这颜色。” “为什么啊？” 何嫣自己没有感觉，问完见柳巷不回答于是自己盯着电视瞧了起来，慢慢地她发现这颜色对她是挺合适，一是让自己的身材好像有了衔接，不那么凸凹，二是皮肤好像接了地气，消去了苍白，三是使自己多了份内敛和雍容，更加突出气质。 陈佳宁也发现了，说还是这身好，比白的、粉的、蓝的都强，见陈佳宁也这么说何嫣狠了狠心说道：“赶明儿我再买两套去。” “我也去，但我不买褐的，他说我穿绿的，草绿的好看。”陈佳宁笑道。 天气转暖，夏装已经上市了，女为悦己者容，陈佳宁也活心了。 柳巷也就是直觉上的，具体怎么适合他也说不上来，所以并没有掺合她俩的讨论，这时齐秦上场，他抽的一号，演唱的是许茹芸的《如果云知道》。 为了使每一期都有自己的风格，这期节目组给歌手的建议是改编，所以演唱的歌曲或多或少都经过了歌手自己的改编，不会的求人，像羽泉和常石磊就不用，他们有改编的能力。 齐秦也有改编的能力，而且不弱，他自己创作的歌曲也有不少，但今天的改编他没能脱出自己的圈子，特色不多，演唱也不算饱满，这不是他的能力，柳巷也感到困惑。 柳巷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在现场看不出来，电视里能看清楚，他拿话筒的手有些颤抖，老杨的解释是他这星期回台湾了，参加了一场葬礼和连录了两天音，一直没闲，所以有些疲惫，但柳巷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何嫣下来的临场发挥说得挺好：“我觉得小哥（齐秦）是《我是歌手》舞台上压力最大的人，因为当他成绩好的时候有人会说，江湖地位高嘛影响力大，成绩不好的时候又会说英雄迟暮，有些老了，我认为这样的评价不公平，一个拥有如此至尊地位的歌手能够站在这个舞台上竞演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观众们唱更多动听的歌，因为经典是需要传唱的，让我们把掌声献给‘小哥’！” “这段加的好。”柳巷又夸了何嫣一遍，他有预感，这段算给齐秦的一个交代吧，原先也没想到他会来，但真的来了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我觉得他下期不会参加了。”何嫣的预感与柳巷一致，但至今没得到消息，谁也拿不准。 歌手们有很大的自由度，行动这些几乎不受节目组限制，但周二之前必须把将要演唱的歌曲报上来，还有两天，就会知道齐秦到底会不会参加下一期的录制。 2号是沙宝亮，演唱的是《你把我灌醉》，黄大炜的歌，他没唱出沧桑但却唱出了柔情，感觉不错，明显比《如果我是云》好出不少，上期他是第六，这期是拼了，唱完还捶了两下自己的左胸，意思是我真的走心了。 宋柯和山河的评价也较高，说这是他自己的唱法，不是黄大炜版的。 3号是羽泉，前两首都是慢歌，他俩唱的是一首快歌，快得不能再快的《热情的沙漠》，他俩改编的挺有意思，既有山歌的味道又有摇滚的旋律，还加了铜管、竹笛的演奏，歌手们给的评价是“玩上了”，羽泉终于也释放了一把，释放了自由与热情。 4号是黄绮珊，改编的是苏芮的《跟着感觉走》，与她之前演唱的几首完全不同，有些小女生的娇嗔，有些少女的憧憬，让人觉得耳目一新，原来黄绮珊不是只有力量，还有温情。 陈明是5号，演唱的是《心痛的感觉》，也是苏芮的歌，也许苏芮影响的不是一代人，包括黄绮珊，包括陈明，包括那英，还包括陈佳宁。 从《一样的月光》到《酒干倘卖无》，陈佳宁在“超女”中演唱的几乎都是苏芮的歌，但她此时的心情已经大不相同，即使是《酒干倘卖无》恐怕也唱不出凄凉的感觉了，因为她不止得到了酒瓶，还得到了酒，所以她兴致大发，站起来跟着陈明一起演唱起这首《心痛的感觉》来。 “我在想，我要是不做主持了还能干什么？”陈佳宁唱完的时候，何嫣说。 陈佳宁不知道，柳巷也不知道，他从没想过何嫣会不干主持，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当主持人不挺好么，风光，出名快，经济收入也不错，为什么不想干了？”陈佳宁问。 “不是不想干了，是说万一哪一天干不了了，娜姐、李贝，还有百里慧，不都是例子么，再说我也不能干一辈子主持，等人老珠黄的时候就没人要了。”何嫣有些伤感。 “你不会是想开公司吧？”柳巷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她老“钱钱”的，是在给自己找退路。 “你要是支持我我就干，像宁宁那样我就干，要不不干，没有本钱也没有资源，还不得连我自己都赔进去啊。”何嫣白了柳巷一眼说道。 柳巷一时语塞，这都哪跟哪，自己也没有那么多本钱和精力，这已经够忙的了。 这个问题算个插曲，谁也没往下深说，因为6号是常石磊，他已经上场了。 常石磊演唱的是那英的《征服》，柳巷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选这首歌，或许更多的不是竞演，是心情，他希望自己能征服这个舞台，征服观众，征服一切他想得到的东西，这个只能是愿望，即使神仙也做不到。 凭良心说，柳巷觉得常石磊改编的还不错，起码他呐喊出来了，唱出了自己的渴望，自己的憧憬，而且还把词曲作者袁惟仁请了过来加以指导，袁惟仁认为他很纯真，也唱出了自己，只是压力有些大，没发挥到极致。 最后是尚雯婕，演唱的是《可惜不是你》，所有歌手中也就她的压力最小，改编和发挥的都算不错。 等尚雯婕唱完，柳巷问了即时收视率，不出他所料，《我是歌手》降下来了，2。2%，这期的水平不如上期，也是正常，但《欢乐中国行》经过了几期发力之后也成了强弩之末，收视率还是1。3%，并没能抓住机会。 战到现在柳巷觉得已不是和《欢乐中国行》比拼了，是自己在和自己比拼。 第295章 丁香花的故事 丁香在盛东并不是什么名贵花种，东部山区几乎到处可见，主要品种是紫丁香。 紫丁香四月末就开始开花，山坡丛林、山沟溪边、山谷路旁以及滩地水边几乎都可以看到它的身影，但若是想找到一大片，漫山遍野的一大片却也不容易，柳巷和陈佳宁找了一上午，翻过了几座山梁才找到了这么一片。 “这里是哪？”陈佳宁气喘吁吁，鬓角冒汗，但还是很兴奋地问。 柳巷也不知道是哪，应该还在东玉县境内，整个盛东省山峰最多，景色最美的也就属东玉县了，所以选择的这里，一是为了完成许诺，二也是郊游。 只有柳巷和陈佳宁俩人，摄影虽不是柳巷的工作但他也会点，加上陈佳宁想俩人单独出来走走所以也没叫旁人，连何嫣也没叫。 这半面山坡全是丁香花，一株株一丛丛，一簇簇一朵朵，绝大部分是紫丁香，夹杂着北京丁香和蓝丁香，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密集有的松散，犹如一幅立体的丁香争艳图。 “真美！”陈家宁又说，她原先的家乡是芦苇地区，到处是水就没有山，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 如此美景连柳巷也感到震撼，山里与都市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这里没有高楼，没有人烟，没有竞争也没有污染，有的是碧绿的青草，盛开的丁香花，以及在花中飞舞比花朵还美的美人，她笑得如此灿烂，如此纯真。 “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么……”陈佳宁边唱边跳，没有凄美，只有欢快。 虽然今天只是摄像，对口型，但这样也合不上歌曲的意境，柳巷有些愁，这不是白来了么，真成了郊游了。 陈佳宁也知道，但她就是凄美不上来，满满的甜蜜都写在脸上，一会儿唱一段，一会跳一段，一会儿拽着柳巷让拍拍这，再拍拍那，要不就是发嗲撒娇，偶尔还乘柳巷不备偷偷地亲一口，弄得柳巷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让她故作悲伤吧？ 转眼两三个小时过去，陈佳宁也玩得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赶不回去了，俩人收拾东西准备顺原路回去，车就扔在了道边。 就在这时一个老妇步履蹒跚地爬了上来，边走边折丁香花的花枝，不要紫的，就要白的。 柳巷没觉得有什么，继续收拾东西，陈佳宁是个爱花的人，有些心疼，这花儿好好地长着为什么要折下来，她不解，跑上前去问老妇折这些丁香花做什么？ “我不折紫的，就折白的。”老妇摇了摇手里已经攥了一把的白色丁香花花枝说。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啊？”陈佳宁追问。 “它不是花儿，它是我的女儿，我要把她带回家。”老妇叹了一口气，坐下来背对着陈佳宁说道。 陈佳宁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疯子，又有些害怕，回头望着柳巷。 柳巷也听见了，急忙跑过来把陈佳宁拉到身后，仔细观察了一会老妇，见这老妇举止正常，不像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转到旁边柳巷指着老妇手里的白色丁香花问：“婆婆，你说这是你女儿？” “嗯，我女儿。”老妇点了点头。 “您能给我们说说嘛？” “你们，城里来的吧？”老妇问。 “嗯，盛阳。”陈佳宁答，她也不害怕了，从柳巷身后转到老妇面前回道。 “别叫我婆婆，其实我才五十多岁。”老妇咧嘴笑了一下，满脸的皱纹，刻着风霜的印记，如果她不说柳巷和陈佳宁都认为有七十了。 “那我叫您阿姨吧，您是这儿的人？”柳巷问。 “山下的。”老妇指了指山脚，看不见村庄，都被满山的丁香木遮住了。 见俩人聊起家常陈佳宁有些着急，问老妇：“阿姨，您说的您女儿是怎么回事？” “十多年了，她要是活着比你还大……”老妇看着手里的白色丁香花呆呆地说。 十多年前，具体十几年老妇已经记不得了，或许十二三年，或许十四五年，那时这面山坡还没有白色丁香，只有紫色丁香，她十八岁的女儿就死在这里，大着肚子，一尸两命，孩子的父亲考上了大学，再没回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片山坡出现了白色的丁香花，她认为它们就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女儿的灵魂化的，所以每到丁香花盛开的季节她都要折一大堆回去，栽在院子里，看着它慢慢枯萎，等来年，还是一样，她想一直到她死去，都是这样…… 老妇讲的很简略，语气也很缓慢，仿佛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她只是口述者，她的表情近乎凝固，没有悲也没有痛，更没有泪，不知道是不是悲痛已然不在，眼泪已经哭干，但柳巷相信，她的悲痛在心里，泪水也在心里。 陈佳宁哭得是昏天黑地，柳巷也鼻子发酸，但他还有不解，问老妇：“您的女儿……埋在这里？” “嗯”，老妇点头。 柳巷四顾，举目所见只有一丛丛的丁香花，没有坟头，他又问老妇：“具体在哪里？” “不知道，原先我知道，后来长满了丁香，我也就记不住了。” 或许是老妇的记忆已经模糊，或许真是丁香树盖住了坟头，但在这漫山遍野的丁香花下面，确实有一个谈不上凄美却够凄惨的爱情故事，至今，那个女孩仍躺在这里，躺在白色的丁香下面…… 坐在车上往回来的时候陈佳宁仍在哽咽，直到老妇捧着一大把白色的丁香花走时他俩也没问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死在这里，美丽的背后除了甜蜜，还有伤痛。 “你要是敢抛弃我，我也死那里，还有，那首歌我明天重新录制。” 这是陈佳宁进屋前，也是一路上唯一说的一句话，之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扔下还没缓过神来的柳巷。 第二天一起上班时何嫣问柳巷：“昨天你们出去……你欺负她了？” “你指什么？” “她回来就把自己闷在屋里，我进去也不搭理我，好像还哭过，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我现在还敢欺负她，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柳巷也很无奈，自己的地位一降再降，再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该给陈佳宁做饭了，这怎么突然之间就掉了个个呢，他也不明白。 “你没欺负她怎么这个样子？”何嫣不相信。 柳巷把昨天的事一说何嫣也很吃惊，“丁香花”的故事她也知道一些，没想到这个故事比那个凄惨，却没有那个美丽，现实与传说的差距或许就是如此，“凄美”的东西更多的“凄惨”、“凄凉”，美丽只是愿望。 “你说她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要抛弃她她也死在那里，还说今天重新录音，结果到现在都没起来。” 一早柳巷去叫陈佳宁，结果她说她还要睡觉，不但没起来，早饭也不做了，最后是何嫣做的，柳巷感觉这是要起义的节奏？ 何嫣也没想明白，突然她指着柳巷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又多一个神经受到刺激的，柳巷摆了摆手说：“她要是怀孕就不是我抛弃她，是她抛弃我了。” “什么意思，你俩没有过？”何嫣不相信地问，她来之前柳巷和陈佳宁已经确定关系了，而且对面住了两三个月，她始终以为俩人早就有关系了。 “你这脑子也有问题，刚才问的好像是我昨天刚和她怎么样了，现在又以为我俩早在一起了，你能不能把思路捋捋。”说到这柳巷突然醒过味来，指着何嫣问道：“你套我话呢吧？” “我真有那闲心，开车！”何嫣白了柳巷一眼，但心里很兴奋，她之前确实确定不了这个问题，现在心结解开了，感觉眼前也明亮了起来。 “五一”期间都放假，但节目组没有放假，这两天《星光大道》和《我是歌手》都需要录制新的一期，还有常石磊作为返场歌手又回来了，正好履行自己对陈佳宁的承诺，请他吃顿饭，还有就是，柳巷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和常石磊很快联系上了，他正在宾馆准备歌曲，一听柳巷要请自己吃饭有些受宠若惊，他至今也糊涂柳巷为什么会看上他，吃饭的事就更不能理解了，虽说自己已经被淘汰不会被大家非议，但老杨说柳巷从没请过哪个歌手单独吃过饭，齐秦也没有，请的话都是大家一起，更不会请家里去。 刚放下常石磊的电话王滨城进来了，连门也没敲，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刚接到通知，齐秦弃赛了。” 齐秦并没有回台湾，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他的临时经纪人也不知晓，但他真正的经纪人刚才打电话告诉王滨城，说齐秦的身体欠佳，需要休养，已经决定不参加余下的比赛了，请见谅，参演报酬也不要了，要节目组赶紧找人替代。 担心的变成了现实，柳巷又亲自给齐秦打电话，齐秦接了，听声音情绪不是很好，确认了不参演的事，柳巷见无法挽回也只好作罢。 “是不是上一场排在最后面子上过不去，这才放弃比赛的。”王滨城说。 “只是个引子，他没尽力，应该是故意想排在最后的，然后借这个引子弃赛，不让我们怀疑什么。” 王滨城呆了一会，问柳巷：“你是说是那边的力量？” “百分之八十吧，他们节目上不去就来拆我们的台，拆台当然要拆最粗的那根，所以选择了齐秦。” 从第三场开始中央台的人就应该和齐秦接触了，所以他压力越来越大，这期的发挥失常是最后一根稻草，在中央台和节目的双重压力下，他终于也挺不住了，放弃了比赛。 杨明辉又拿出了他的看家绝活，柳巷更感到此人不除想做大综艺难上加难，都消耗在内耗上了，自己还要多防，他的损招可能不止这一个。 第296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替补常石磊的歌手节目组选定的是林志炫，还没最后确定呢齐秦又弃赛，时间很急，柳巷问王滨城林志炫那边怎么样，王滨城说还在联系，今天应该能给准信。 “谁填补齐秦的空缺？”王滨城问柳巷。 “王总监在吧，把他叫来，咱们商量一下。” 王运昌过来了，柳巷问他《欢乐中国行》那边这期邀请的都有谁？ 《欢乐中国行》由公益改为商演后演员是一期一换，但从今年的第一期开始演员数量在逐渐减少，到了第五期只有不到二十人，而且还没最后确定，这期是到新疆阿勒泰，已经确定的有刀郎、陈慧娴、孙悦等，还没确定的有刘若英、周晓鸥等。 王运昌说到周晓鸥的时候柳巷给打住问道：“你说谁？” “周晓鸥。” “还没确定？” “应该没有。” “什么原因？” “具体不太清楚。” “就他了，不管什么原因，把他给我撬来。” 这句话柳巷是对王滨城说的，因为王滨城负责联系歌手和经纪公司的事宜。 “咱们还有备选……”王滨城欲言又止，他不是一个爱挖墙脚的人。 以前柳巷也不是，现在也没变，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挖墙脚，但这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不敬我我干嘛要敬你？ “备选不够，周晓鸥原先不也是备选么，咱们缺一个唱摇滚的歌手。”柳巷说。 这只是原因之一，王滨城更知道是因为齐秦的事柳巷有些火了，他点点头，答道：“我尽量吧。” 下午的时候柳巷给陈佳宁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请常石磊吃饭的事，陈佳宁一听马上精神了，说去买菜，连录制《丁香花》的事也忘了。 临近下班时终于两边都有了回音，林志炫定下来了，明天就会飞来盛阳，周晓鸥那边也同意了，也是明天到。 “你怎么说服的周晓鸥？”柳巷问王滨城。 “咱们这个节目他也看，开始有些犹豫，怕被淘汰，我就从人们对摇滚的喜爱开始唠呗，说咱们这个舞台需要他这样的一位歌手，也给摇滚歌曲提供一个展示的平台，从崔健开始，中国的摇滚发展至今也不容易，数了数，大陆也就他和汪峰了，这是一个好机会。” “你挺会说，说不定他上之后汪峰也会活心，没提钱的事？”柳巷笑道。 “提了，后来提的。” 《我是歌手》是以每场计算歌手报酬的，而且每名歌手的基数不一样，所以保密，比如黄贯中和常石磊，都是三场，那就是各自的基数乘以三，而参加了所有十三期的歌手还有一个全场奖，这还不包括总决赛获得的名次奖，这样算下来最后获得冠军的歌手收入不菲，几百万元不成问题，这也是一个保障，都希望名利双收。 齐秦由于弃赛放弃了自己的报酬，其实他的基数最高，这四期也上了百万，节目组虽然不乐意看到这种事发生但也节省了一笔资金，柳巷想把这笔钱捐出去，正在考虑以一个什么样的形式来完成。 总算定了下来，还没耽误事，又还了杨明辉一个“恩情”，柳巷也很高兴，下班的时候去宾馆接常石磊时嘴里还哼着歌。 “柳导，这么高兴？”常石磊拉开车门刚说了一句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何嫣。 “顺路，我是蹭车的。”何嫣解释。 常石磊这才释然，路上还开柳巷的玩笑，说他和何嫣很相配，柳巷和何嫣都笑，这话五年前就有人说过，“烟花柳巷”还是“金童玉女”的都让人说过了，如今是“烟花柳巷”仍在，“金童”和“玉女”却过了年岁，两人都是快奔“三”的人了。 “我女朋友在家，我和她更配，而且今天她亲自下厨，没别人，就我们四个。”柳巷边开车边说。 “你有女朋友了？”常石磊问，有些不好意思，为刚才的话。 “处了五年了，当初还满城风雨呢。”何嫣明白柳巷请常石磊的意思，接下了常石磊的话。 “啊，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常石磊急忙道歉。 “没什么，她也有老公，资产上亿，看不上咱这小老百姓。”柳巷说。 听柳巷有些夸张，何嫣恨道：“我要是有那么多钱就不给你打工了，今天做了一天采访计划，明天还得采访，哪有你女朋友那么好的福气，玩着就把钱赚了。” “柳导的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常石磊很好奇。 “和你差不多。”柳巷含糊其辞地回答。 当陈佳宁开门的时候常石磊终于知道柳巷的这个“差不多”指的是什么了，他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常石磊到盛阳后给陈佳宁打过电话，还到她的公司去过，但自从柳巷说要请常石磊吃饭后陈佳宁就很自觉地不接常石磊的电话，她怕柳巷多心，公司陈佳宁也不常去，所以常石磊没和陈佳宁联系上。 常石磊只是实诚，并不傻，陈佳宁笑着对他伸出手表示欢迎的时候他也明白了，暗骂自己真是蠢到家了，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就对人家表示爱意，一瞬间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天上掉的确实是馅饼，不是烙饼，这馅够满的。 “我女朋友，你们好像认识吧？”进屋后柳巷主动介绍着，似笑非笑，何嫣觉得柳巷挺不是东西，常石磊的表情都说明了一切，他还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 “认识，我们合作过，上个月。”常石磊答。 “那挺好，我们也合作了，这就更不用客气，随便点，像到家一样。”柳巷不动声色地说。 一听柳巷也不想挑明常石磊把心放下，本来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他俩不说自己就当没发生过，于是和柳巷坐在客厅里聊起《我是歌手》的事。 何嫣和陈佳宁在厨房忙活着，何嫣问陈佳宁：“你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邀请常石磊参加节目，又为什么非得请到家里来啊？” “我怎么不知道，他那小心眼。”陈佳宁“切”了一声，笑着说道。 “一早他把昨天你们的事告诉我了，其实他心眼不小，只能说太在乎你了。” “我在乎他五年了，也该他在乎在乎我了。” “那你一会别和他拌嘴，有客人，给他留点面子。” “这个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说，随他便。” 所以这顿饭吃得挺融洽，真像常石磊就是来做客似的，柳巷趁机也把《嗨歌》的事说了，说是给陈佳宁买的，常石磊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关于录制《老爸》的报酬，根据协议在“向阳网”上一经传播随即兑现，陈佳宁又重申了一遍，常石磊知道这是交代，以后再也不太可能与陈佳宁合作了。 把常石磊送走柳巷问陈佳宁什么时候去重新录制《丁香花》，还有《嗨歌》，陈佳宁说随时都可以，看来她也是彻底了断了这一段谈不上感情的感情，觉得不亏欠常石磊什么了，柳巷说好，那就明天，明天都有时间。 结果一天没录制完，因为《丁香花》和《嗨歌》是两个不同的意境，一个凄美，一个欢快，先录的《嗨歌》，第二天录的《丁香花》，在“向阳网”上一经推出就引起一股音乐风潮，《嗨歌》的大红大紫在几年以后，而《丁香花》当月就红了起来。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么忧郁的人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那个不知名的姑娘永远定格在了十八岁，一个花一样的年纪，当母亲亲手折下并栽在院子里的白色丁香花慢慢枯萎的时候，你终究没有躲得过风吹雨打。 就这样匆匆的你走了，留下了盛开的白色丁香花，你的坟头已经被岁月湮没，但人们知道，你留下的是你曾经多么渴望的美啊…… 漫山遍野的丁香花，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啊，有人在唱，这是这你最爱的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繁芜，你从此不必再牵挂…… 这首歌陈佳宁录了二三十遍，录一遍哭一次，柳巷始终陪着，他的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世间的爱情，有多少是完美的，又有多少能躲得过风吹雨打。 有人说，喜剧是艺术，悲剧才是生活的基调，所以人们更渴望生活以喜剧结尾，其实只要你能回头重新审视你身边的景物时，喜剧也并不遥远。 《窦娥冤》、《汉宫秋》、《梧桐雨》、《赵氏孤儿》，悲得不能再悲，但我们的生活中也不乏《拜月亭》、《西厢记》、《墙关马上》和《倩女离魂》这样的喜剧，甚至还有《风筝误》这样的奇缘，《玉簪记》这样的破世俗者，《绿牡丹》这样的志同道合，《幽闺记》这样的阴差阳错，“情”之一物，形态万千，何必过于拘泥？ 问世间情为何物，可以生死相许，不可以生死相付！ 第297章 《我是歌手》的突破 老杨一连被淘汰两次，有些身心俱惫，退出临时经纪人的行列，补进的两名临时经纪人一个是蝈蝈，一个是老吴。 蝈蝈和老吴是盛东台的综艺节目《娱乐双响炮》的主持人，不过这档节目是讲笑话的，只能算综艺里的边角余料所以知名度不高，但蝈蝈长像甜美，老吴爱笑爱逗。 因为补进了两名歌手又没有固定谁做谁的经纪人所以出发前这俩人就较上了劲，临上车的最后一刻蝈蝈终于狠下心把老吴拉了下来，她上了老吴的车，当时可能谁也没意识到这一结果对俩人会带来什么影响，然而生活就是这样，不经意间就改变了他人，改变了自己。 老吴接的是周晓鸥，蝈蝈接的是林志炫，俩人的住处不一样，司机的线路自然也不一样。 5月7号中午12点，全部歌手到位，各自房间里还是贴着一个歌单，但最下面的两个歌手名字用a和b替代，演唱曲目也是问号，这让大家有些疑惑，一打听才知道齐秦已经离开，不禁有些伤感，伤感过后就是猜测这a和b都是谁，大陆的还是港台的，男的还是女的，知名的还是不知名的，反正几乎猜了个遍，也有猜到周晓鸥的，但没有人猜到林志炫。 林志炫比较特立独行，实力深厚但只专注做自己的音乐很少与综艺节目结缘，去年在上海开办了“2004至情至炫”演唱会，今年又在搞什么模拟录音专辑，没人会想到他会来。 柳巷和王滨城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等他来了之后才知道齐秦和他通过电话，他能来也有一半是齐秦的功劳。 彩排的时候林志炫很认真，延长了十分钟，能看出来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相对于林志炫周晓鸥就随意得多，什么都挺满意，还说这么好的音响和乐队要是唱不好就是水平问题了，还开玩笑说紧张的气氛都是节目组造成的，为了赚取收视率。 新加入俩人也让其他的五人有些紧张，把俩人比喻成踢馆的，所以彩排的时候也是精益求精，柳巷预感到今晚的节目会很精彩，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困境有时真的是动力。 羽泉彩排结束回到房间还在争论，他俩的临时经纪人回避，相反蝈蝈给林志炫提供了自己的意见，虽然她不专业但是从一个听众的角度来说更有建设性，林志炫也很虚心，说自己找到了一个认真有责任感的经纪人。 这局的抽签也是临时决定这么抽的，林志炫和周晓鸥只能抽1号或7号，踢馆嘛，不是开门一吼就是关门一脚，俩人之间也不见面，由临时经纪人代抽，结果林志炫1号，周晓鸥7号。 总抽签结果，林志炫1号，羽泉2号，尚雯婕3号，黄绮珊4号，陈明5号，沙宝亮6号，周晓鸥7号，返场嘉宾是常石磊。 前面的环节与以往没有太大的不同，略有改变的是现场听审的报名方式，由于四期过后报名人数太多所以改为在与《我是歌手》合作的“向阳网”网上报名，柳巷征求了还在山西的高阳的意见，高阳同意，没有问是不是付费，因为过两天她就回来了。 《乔家大院》从2月份开始拍摄，历时3个月时间已经接近尾声，不止高阳回来，高欢和田思思也会回来，看来“嘉禾小区”的501室又要热闹起来。 当初买的时候柳巷是501，田思思是502，现在掉了个个，柳巷住在502，501是高阳的。 从上期柳巷和陈佳宁认可何嫣穿褐色衣服好看后何嫣真和陈佳宁去商场买了好几套褐色衣服，其中套裙、连衣裙之类的就好几套，陈佳宁也没空手，同样的绿色衣服也买了好几套。 褐色是个大的概念，也被称为棕色、赭色、咖啡色、茶色、栗色等等，何嫣喜欢喝咖啡，这点倒挺符合，此外褐色也是土壤的颜色，今晚的何嫣就是穿着一套接近土壤颜色的褐色套裙上场的，主持人穿这样颜色的衣服并不多见，一般以白、黑为主，但何嫣一出场就引起一阵欢呼，都赞道实在是太美了，她不是美的耀眼，是美得宽广，美得深邃。 “你还有点眼光。”何嫣白了一眼柳巷说道，录制的那天她就感觉到了。 柳巷笑笑，他只是一种直觉，对搭配什么的并不懂，直觉上认为褐色与何嫣很配。 “那我呢？”陈佳宁站起来问，她也穿上了绿色套裙，草绿的，柳巷说这个颜色好看。 如果说何嫣是美得深邃那么陈佳宁就是美得流动，她与何嫣差了六岁，想深邃也深邃不起来。 得到柳巷和何嫣的一致夸赞后陈佳宁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来，靠在柳巷身上。 这时何嫣已经宣布第一位歌手竞演开始，这也是一位新加入的歌手，演唱的曲目是《没离开过》。 在后台等待上场的林志炫和蝈蝈这时是这么对话的。 蝈蝈：“偶，什么心情？” 林志炫：好好演出。 蝈蝈：享受音乐？ 林志炫：对。 蝈蝈：做到最好。 林志炫：做到最好不敢当，尽力做好。 蝈蝈：尽力就好，没有遗憾。 林志炫：是的。 彩灯追逐，林志炫出场，等灯光亮起观众和歌手们都认了出来，一阵惊呼，陈明叹道：他是太适合我们这个节目了，羽泉干脆哼起了他的成名曲——《蒙娜丽莎的眼泪》。 《没离开过》是林志炫翻唱席琳迪翁的《isrrender》，人们并不是很熟悉，但从今晚开始，全国亿万观众都知道了有这么一首歌，清亮、高亢得像在云上走，你能看到却抓不到。 蝈蝈高兴得发疯，一边赞着一边挽着退场的林志炫往休息大厅里走，林志炫还有些腼腆，与唱歌时的激昂完全是两个人。 蝈蝈的真性情得到观众认可，她一直陪伴到林志炫在《我是歌手》旅程上的结束，俩人并没有什么绯闻，但蝈蝈的人生轨迹却从此改变，随后主持盛东台的午间脱口秀节目——《说天下》，至今也算是小有名气。 林志炫唱得很安静，没有更多的肢体语言，只有歌声在演播大厅回响，羽泉的《再回首》是在钢琴伴奏声中完成的，悠扬、深情，仿佛在述说一个久远的故事。 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这首《再回首》柳巷也很喜欢，它是男人的歌，也是女人的歌，人只有不断地重新审视自己，才能明白更多，事业、爱情，无不是如此。 前面还有很长的路，多回几次首并不能耽误行程，只会让你获得更多。 3号是尚雯婕，她备场时就有些心神不宁，甚至和真正的经纪人发了火，这位复旦大学的才女还是舞台经验欠缺。 迈克尔。杰克孙很有名，但大陆观众对他的歌还不是很熟悉，尚雯婕全英语演唱的这首《maninthemirror》尽管很卖力，但不插电的电子伴奏还是过于大胆，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尚雯婕出人意料，黄绮珊也是，她这场不再寻求飙高音，而是安安静静地演唱了一首苏芮的《牵手》，深情款款，但柳巷觉得她没有陈佳宁唱得好，这样的歌她唱不过陈佳宁。 “那你怎么不让我上？”陈佳宁问，这个问题她始终想问，就是没敢问，何嫣也认为这样，同样看着柳巷。 “有点复杂，你要是不是我女朋友也许有机会，是我女朋友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即使你唱到那英、田震和韩红的程度。”柳巷说。 这个可以理解，就像当初“超女”比赛一样，要不是后来南方联盟举办陈佳宁不会再有机会，但她还有个问题，问柳巷：“要是别的台邀请我参加呢？” 这有极大可能，等《丁香花》、《嗨歌》等推出后陈佳宁在音乐界也算是一个新秀了，加上当初“超女”比赛时积累的人气被邀请也在情理之中，柳巷沉吟了一下回道：“这样的事你以后就别想了，抛头露面的事就别去了，我不喜欢。” “何嫣姐，你看，他这是不是大男子主义，典型的大男子主义。”陈佳宁早就料到柳巷会这么说，指着他向何嫣诉着委屈。 “他是怕再出来第二个、第三个常石磊，比常石磊帅的多常石磊们。”何嫣笑道。 “是嘛？”陈佳宁把脸扭过来问柳巷。 这只是一方面，自己的女人自己能养活起，何必为了生活奔波，所以柳巷回道：“是什么是，我说不上哪天就不干了呢，你到时候不得跟着我走啊。” “你不干了？”何嫣和陈佳宁都很吃惊，柳巷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说着玩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柳巷含糊其辞，他也不知道哪天会实现自己的目标，或许很短，或许很长，或许是一辈子，要是大综艺的平台已经建立，节目走上正轨，全民娱乐时代来临，人们的思想和观念得到净化和提升时，他或许会考虑这件事，但现在还是言之太早，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何嫣和陈佳宁都“切”了一声，但也了解了柳巷的心意，辉煌不会永久，平平淡淡才是真，羽泉刚刚唱过的。 今晚的演唱都有些出人意料，第五个出场的陈明演唱的是一首小女生的歌：《日不落》，她也青春和活泼起来，与前四场迥然不同。 何嫣的串场词是：辣妈时代正式来临，多漂亮，多棒！ “你也很漂亮，很棒！”陈佳宁说，她把何嫣也归到了辣妈行列。 何嫣没吱声，只是笑笑，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意思是自己没有生产，算不上辣妈。 沙宝亮的竞演同样出人意料，他演唱的也是一首姜育恒的歌，但这首歌和《再回首》不同，熟悉的人少，叫《女人的选择》，一个男人唱女人的选择本身就有点意思，而且他是全程闭眼唱的，今晚的歌手表现的都挺怪异，但都是用心在唱，力求唱出不同的歌曲和不同的自己来。 这就是《我是歌手》，突破，不停的突破，不突破就会被淘汰，这也是柳巷做节目的理念，人生的理念。 第298章 哪多哪少说不清 六位歌手已经竞演完，还有最后一个谜底揭晓，第二个补进的歌手是谁？ “大家看到了么，舞台上多了一些音箱、乐器和乐手，远处还有一套鼓，看来这是一支乐队的表演，压轴的不会不精彩，接下来上场的是今晚的最后一位歌手，也是新晋上来的补位歌手，他是中国流行音乐史上不会被人们遗忘的摇滚乐队主唱。” 说到这里何嫣眼睛离开台本，扫视了众人一眼，似乎最后把眼光停顿在一个角落，说道：“我想问一句：爱不爱我？” “爱！”观众没发现什么异常，齐声喊道。 “那就请你们也爱他，爱他这首《爱不爱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何嫣为何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等周晓鸥出来时欢呼声起，也知道了他演唱的曲目是《爱不爱我》。 陈佳宁却发现了不同，他指着何嫣眼光的方向问柳巷：“那里是观众么？” 柳巷当时也注意到了何嫣眼里闪过的一丝异样，但在现场的气氛下很难说清那是什么，这时听陈佳宁问急忙掩饰：“应该是吧。” “你坐哪里？”陈佳宁不依不饶。 “我坐哪里？”柳巷左右四顾，似乎想不起来自己坐在哪里。 “那是灯光晃的，我避让了一下，你干嘛这么多心。”何嫣解围，掐了陈佳宁一下。 陈佳宁半信半疑，但也没再问，柳巷逃过一劫，他真的不知道何嫣的那句话是不是特意对他说的，现场的观众都没看出来自己哪会那么锐利，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周晓鸥唱的确实也是《爱不爱我》，零点乐队的成名曲之一。 你找个理由让我平衡 你找个借口让我接受 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 而你却看不出我的感受 …… 我好累，我好痛 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爱不爱我 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 你到底爱不爱我 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 你到底爱不爱我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在现场的时候何嫣就一直跟着唱，今天也是一样，从头跟着唱到尾，或许是因为有陈佳宁在她没有像那天一样落泪，但也是很动情，唱到“爱不爱我”时甚至有些嘶吼，倒挺有摇滚的味道。 如果说《爱不爱我》是一首经典老歌，何嫣只是喜欢的话那么下来返场的常石磊所唱的《放手》已经就是在表达心境了，陈佳宁也听出了一点味道，但她还不知道，这是常石磊从这里回去后临时改的，然而这首《放手》却让他收获了他没想到的成功。 轻轻放开你手，心却跟你走，窗外缠缠绵绵的细雨，竟把我的心都湿透…… 叫《放手》的歌曲有很多，常石磊演唱的是屠洪刚的版本，唱的是如醉如痴，一种离愁缠绕心头，有不少观众摇头叹息，倘若他上一场唱这个或许还不会遭遇淘汰，实在可惜。 然而错过就错过了，倘若有倘若的话，需要的前提是另一个倘若存在，所以他的倘若，观众的倘若都只是倘若，而已。 陈佳宁没有太多感觉，她就把它当成一首歌，因为她从没倘若过。 80分钟，竞演结束，七位歌手在大厅里寒暄和聊着，柳巷打电话问了即时收视率，《欢乐中国行》已经结束，1。2%，降到历史新低，《我是歌手》3。0%，首次突破百分之三大关，随着《我是歌手》的突破，收视率也实现了突破。 不知道为什么，柳巷反而没有最初的几期激动，就像《星光大道》一样，他现在已经不关心它的收视率了，没有对手的感觉有些寂寥，《非常6+1》败了，《欢乐中国行》败了，常石磊败了，还有什么需要自己打败的，或许只剩下一个杨明辉。 《我是歌手》第三轮第一场，总第五期的排名像今天的演唱一样，也突破了所有人的预期：林志炫第一；羽泉第二；周晓鸥第三；黄绮珊第四；陈明第五；尚雯婕第六；沙宝亮第七。 踢馆成功，俩位新晋的歌手一个获得了第一，一个获得了第三，下面的比赛更加难以预料，因为留下来的歌手都基本适应了这个舞台，这期做了改变，下期也许就会爆发。 歌手会不会爆发不知道，501室在5月12日这天爆发了，高阳、高欢和田思思都回来了，和何嫣抱在一起，当晚五女出去吃了顿大餐，没带柳巷，回来的也很晚，也不知道吃完饭又去干嘛了，要不是陈佳宁还想着柳巷，给他带回来两条热狗，恐怕柳巷都得饿肚子。 但也有欣喜，《乔家大院》顺利完成，这部45集的大剧仅用三个月时间就全部结束也预示着田思思已经成手，足可以独当一面。 全剧投资1900万，田思思还拿回来一百七十万，柳巷就是吃一个月的热狗也觉得无所谓了。 此时各大台都在着手新剧进入，柳巷第一次缺席《我是歌手》的录制，奔赴南京与“京西联盟”的其他家商讨电视剧对抗的具体事宜。 五月的南京温暖湿润，经过三天的磋商终于确定出“京西联盟”与中央一套、八套在电视剧比拼上的安排，具体内容是： 东方台的《上海风云》打头阵，对抗中央8套正在播出的《紫玉金砂》。 第二轮：《乔家大院》死拼由孙红雷主演的，五月末在中央1套播出的《刀锋1937》。 《刀锋1937》39集，与《乔家大院》差不多。 第三轮：江苏台的《我主沉浮》vs中央8套的《圣水湖畔》。 第四轮：北京台的《京华烟云》vs中央1套的《一帘幽梦》。 第五轮：广东台的《肝胆昆仑》vs中央8套的《太祖秘史》。 第六轮：浙江台的《少年嘉庆》vs中央1套的《任长霞》。 第七轮：陕西台的《厨子当官》vs中央8套的《大宋奇案》。 第八轮：安徽台的《大清徽商》vs中央1套的《八路军》。 第九轮：浙江台的《我爱河东狮》vs中央8套的《代号021》。 第十轮：湖南台的《幸福像花一样》vs中央1套的《大清洗冤录》。 这些是主要的，由于集数不同中间也有重叠的，这不可避免，而且有的电视剧也是几个卫视同时播出，但收视率以所列台为主，计算时长已经可以排到今年春节，明年再说明年的。 这里事先可以确定胜出的只有第三轮，《圣水湖畔》20集，虽然由高秀敏领衔但艺术性和《马大帅》差不多，《马大帅2》盛东台已经播完，收视率没高过1%，连本带利还没回收到成本的三分之一，好在钱已经付完，从此盛东台与“本山传媒”再无瓜葛。 第六轮和第八轮也应该差不多能赢，因为中央台的这两部剧都是带有任务性的，虽然听说拍的还不错，但也应该不会输。 下来稍有把握的是第一轮、第四轮和第十轮，不分伯仲的是第九轮，最没把握的是第五轮和第七轮，因为这里唯有《肝胆昆仑》是从香港购买的，能不能敌得过同是香港演员马景涛主演的《太祖秘史》俗难预料，还有《厨子当官》，《大宋奇案》也是不错的，想赢有些难。 重头戏还是《乔家大院》和《刀锋1937》的比拼，虽然对柳巷制作的电视剧都有信心但据说《刀锋1937》的投入超过了两千万，也是大制作，只不过过审时被砍掉了9集，变成了39集，做为今年所有电视剧当中最长的两部，当然比拼的意义不一样，杨明辉也知道电视剧这块再不能输了，输了就连裤衩都没了，所以今年中央台真花了血本，几个剧组同时拍摄，誓有全盘占领电视剧市场的雄心。 这次“南京电视剧会议”中柳巷还做出了巨大的经济上的让步，《乔家大院》不走竞买程序，以每集12万的低价卖给了北京、江苏和广东，算上盛阳，从北到南无一遗漏，只是损失了上千万，如果加上不再出售的地面播放权与无偿赠与的东方、浙江、安徽和湖南的第二轮播放权部分已经超过了二千万。 但也不是没有所得，每集12万已经回本，还略有赢余，金喜俊和祁祯祥还答应把《乔家大院》发行到韩国和香港、台湾，因为这个反映晋商题材的电视剧没有什么禁忌，推广到海外比较容易。 8月，《乔家大院》在韩国有线卫星频道播出，来年1月，香港无线电视台播出，台湾的播出比较曲折，中视购买后经过了近五年的谈判才在2010年3月播放，而且缩减了一半多，只有21集，最高收视率是1。46%。 韩国、台湾和香港的播放权共售出1600万元人民币，弥补了大部分的损失，同时，“向田”也第一次打入国际市场。 《乔家大院》还成全了一对情侣，据田思思讲，陈建斌和蒋勤勤原先合作的并不愉快，但《乔家大院》拍完，俩人已经成双入对，确定了恋爱关系，至今为止，俩人也没传出什么绯闻，算得上是影视圈里的一对模范夫妻。 有悲有喜，有分有合，有想得到的和想不到的，有了这些元素才有了戏里戏外，有了生活。 第299章 柳巷忌酒 5月20日，柳巷回到盛阳，这几年的这一天他总不缺故事，今年的这一天也是。 为了庆祝《乔家大院》顺利过审以及即将海外发行，柳巷做东，在酒店设宴招待，不止五女全部参加，王滨城和李娜，赵连胜、王运昌和钱继也参加了，喝来喝去又改为了为《星光大道》和《我是歌手》取得的阶段性胜利干杯，这下双管齐下，柳巷想不喝都不行了，在问明白了明天的《我是歌手》以及后天的《星光大道》照常播出，没有什么纰漏时柳巷也敞开了量喝了起来，喝到最后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当柳巷伸了个懒腰起来时发现自己换上了睡衣睡裤，吓得连忙左右寻摸，又跑到客厅看了个遍，发现没有什么落红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暗笑自己神经过敏，哪能那样的事都让自己摊上，你愿意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即使愿意也不会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醉鬼，自己实在是多余，被吓得心惊了。 但谁给自己换的衣服呢？ 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柳巷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呕吐的气味，莫非自己昨晚吐了？ 也不好意思问，洗完脸刷完牙后柳巷打开电视自己看了起来，脑袋还有点晕，他不想上班了。 不长时间陈佳宁敲门进来了，见柳巷醒了才放下心，说昨晚吓死她了，柳巷吐得一塌糊涂，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开始还知道去洗手间，后来走不动就在客厅里吐，要不是她手快拿了盆过来这屋里就没法待人了。 可以想象昨晚自己作得不轻，但柳巷最想知道的是自己怎么回来的，又是谁给换的睡衣？ “这个赵连胜，他那么能喝你哪是他的对手，还有王运昌，在边上敲边鼓，使劲灌，要是知道你吐得这么厉害就把你直接送医院去了，以后可不许这么喝，伤身体。” 听陈佳宁也不往正事上说，一门在这埋怨柳巷忍不住问：“谁送我回来的？” “他们要送我们没让，我们五个人呢，当时还以为你一会儿就好了。” “后来呢？” “我们打了两辆车回来，我和何嫣姐架着你，她们仨在另一个车上，上车时你还能走，下车就不行了，我和何嫣姐架不动了，她们仨过来帮忙，谁知道你死沉，怎么弄也弄不动，最后俩抬腿俩抬胳膊，我捧着你脑袋这才把你拖上楼的，你怎么那么沉？” 还行吧，不到一百六十斤，应该是瘫软她们才弄不动的，喝到这个地步已经和死人差不多，都是死沉死沉的。 “好不容易把你弄上楼，把我们几个累的，都虚脱了，正好五个，少一个都弄不了你。” 可不是嘛，俩个抬腿俩个抬胳膊一个捧头，和抬死人一样，少一个也不行。 “再后来呢？”柳巷也不着急了，已经开了头就让她从前往后说吧，早晚能说到，要是中间掏一段她还会蒙。 “这么一晃悠你又好了点，自己跑到卫生间吐，吐了两起你又不行了，赖在沙发上不起来，隔了一会儿你还要吐，可能知道自己没在洗手间，用手接，那哪接得住，我就拿了盆过来，好家伙，这回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全是绿的，我们可吓坏了，想给你送医院见你又睡了，我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何嫣用手摸着柳巷的额头，高阳探着鼻息，俩人对视一眼，何嫣说：“应该没事，这回睡着了。” “以前也吐过，但没吐得这么厉害，没事也伤身体的。”高阳说。 听俩人这么说其余仨人才放下心，一起上前想把柳巷放平，让他舒服些，这一摆弄才知道他的衣服和裤子都沾上呕吐物了，气味难闻。 五人又互相瞅了一眼，或多或少都沾上一些，有的是柳巷直接给喷上去的，有的是溅上的，有的是刚才碰的，忙活的时候没在意，心都在柳巷身上，现在才发现。 “怎么办？”田思思问，一遇到事她是最没主意的，还不如陈佳宁。 “都换了吧。”何嫣说。 “那他呢？”高欢指着柳巷。 “我给他换。”陈佳宁说，做为柳巷的正牌女友，也只有她能说这个话。 “你一个人能弄得了他？”高阳问，柳巷像死狗一样，与拖上楼的时候没什么分别。 还真弄不了，恐怕连给他翻身都费劲，自己的份量也就他的一半多一点，陈佳宁有自知之明，这不是一个人的活。 “要不咱一起给他脱了，然后咱们再换衣服。”高阳提议。 五人互相又对视了几眼然后一起看着陈佳宁，她不点头谁也不能动手。 “你同意了？”听到这柳巷瞪大了眼睛问。 “嗯，我同意了。”陈佳宁点头说。 柳巷气得一甩手，这也能同意，埋汰点就埋汰点呗，只要没死就行。 “我是这么想的，你和高阳姐，她应该见过吧，高欢也应该见过，何嫣姐也不用说，你俩不是……差点嘛，可能也就我和思思姐没见过，我行了，是你女朋友了，就差一个思思姐，还差她一个？你怪我干嘛，还不都是你自己干的。”陈佳宁还不乐意了，当时她也是无奈，人家愿意伸手自己还忸怩的话就是娇性了。 其实高阳、高欢和何嫣都没完整地看过柳巷的身体，要不柳巷也不能生气，和高阳互相摸的时候是多些，但也是点到为止，没有真正地爱抚过，主要是高阳怕控制不住，和高欢的点到为止基本就是蜻蜓点水的“点”，还没感觉到呢就没了，和何嫣就是在外滩的那次最接近，但也只是局部，衣服还都穿着呢，属于偷偷摸摸的，灯光也不是很明亮，根本看不清楚。 再说现在与当初情况完全不同，和你的关系不也不同了么，当初你给我我不要，现在我想要你还不给了呢，此一时彼一时，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不过这些话柳巷没说出来，他怕陈佳宁更生气了，她那么想也不见得有错，主要是自己很脏，她又弄不动自己，别说她，何嫣也弄不动，女人的力量和男人根本不成比例。 “那，再后来呢？”柳巷接着问，把这块岔开。 “再后来我们就一起给你脱了。”陈佳宁还有些生气，只回答了一句话。 “都脱了？”自己里面没穿裤头，柳巷有些难为情，想想十双眼睛都盯在那里，这是自己不知道，知道的话也不会比女人好多少，主要是众目睽睽。 “没有，当时留着裤头的。”陈佳宁说。 这还差不多，柳巷松了口气，那就是陈佳宁后来给自己脱的。 “脱完闻你身上还有味，高阳姐让我给擦擦，我就给擦了，擦的时候看见你裤头湿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就想给你脱下来。” 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上来，柳巷说：“那是尿的，你不用管！” “何嫣姐也这么说，说你一定是刚才去卫生间吐的时候也尿尿了，站不稳晃晃悠悠给尿上的，但这也不行呀，那么大一片，我怕你着凉。” 这是关心，柳巷也不去计较了，急忙问：“你在哪给我脱的？” “房里。” 这还差不多，柳巷又问：“你一个人？” “不是，都在。” 晕死，那不是一样！柳巷差点背过气去，心道你就当是自家的东西不会也背点人呀，还有，这些女人也是，怎么不知道回避一下？ “还是我们一起给你抬进去的，她们在底下托着，我给脱下来的，不过她们都背着脸。”陈佳宁算是回答也算是解释，原因还是因为她一个人弄不动。 还好还好，总算没丢人到家，只到了门口，柳巷摇了摇头，说道：“我以后忌酒了，再不喝了，这玩意耽误事，还伤身体。” “嗯，我赞成，我们也都说了，以后都不喝了，省得又被你占便宜。” “你们还说了那天的事？”柳巷问。 “不是那天，就是昨晚，她们托着你的时候你不老实，瞎摸，还拽着不让走，要不我不会走的，她们说我要是不走就被你糟蹋了，像百里慧一样，我这才走的。” 这丑出得有点大，比让看见还丢人，柳巷吭哧了半天才问：“我都摸谁了？” “挨个摸，摸完这个摸那个，嘴里也不知道嘟囔啥，应该是没有好话，开始以为你是故意的，思思姐还打了你一巴掌，见你没什么反应这才知道你不是装的，穿完睡衣她们就都跑出去了，你又拽着我连摸带亲的，要不是她们听见我喊过来帮忙我就让你糟蹋了，真是可恨！”陈佳宁说完打了柳巷一拳。 奶奶的，这酒是真不能喝了，换成别人还不得告自己强&奸啊，就算是陈佳宁这么就都没了第一次也太赔了吧，一点情趣也没有，酒后乱性酒后乱性，别的不知道这事却反应更大，酒精这东西能麻痹大脑却麻痹不了欲&望，真是邪门。 “那个，你过去都给道个歉吧，饭也做好了，道完歉咱们一起吃饭。”陈佳宁又说。 应该的，太应该了，柳巷穿好衣服过到对门挨个给道歉，然后是感谢，感谢对自己的照顾，四女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他以后还喝不喝酒了，柳巷发誓说不喝了，再喝就不是人，四女这才算原谅他，并说她们以后也不喝了，谁喝谁嫁不出去。 这誓够毒的，但谁也没意识到，这誓有漏洞，要是嫁出去了是不是就可以喝了？ 柳巷说到做到，此后是滴酒不沾，但像发誓一样，漏洞还是有。 第300章 《我是歌手》二合一 当晚播出的是《我是歌手》的第七期，第六期，也就是第三轮第二场的竞演在上星期六已经播完，那场真可算是火爆专场。 黄绮珊请的是韩国编曲，改编的是指南针乐队的《回来》。 尚雯婕的改编比较艰难，她想演唱带些戏曲元素的《王妃》，一个基本没人听过的新歌。 沙宝亮由于上场排在最后这场花的心思更多，改编的是《让每个人都心碎》。 林志炫挺有意思，他说只要他拿一场第一名有了底以后下场就一定不按常理出牌，蝈蝈大力支持，说没什么怕的，他改编的是周杰伦的《烟花易冷》。 羽泉改编的是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 陈明改编的是万芳的《新不了情》。 周晓鸥改编的是王菲的《天空》。 竞演开始后沙宝亮是1号，这首《让每个人都心碎》他是当成最后一首歌唱的，相当于背水一战下的破釜沉舟，所以也完全放开了，中间就响起了观众热烈的掌声，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那就是——碎！ 情碎、心碎，地碎、天碎，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完整的，碎得支离破碎，特别是他最后持续的那句假声——我爱谁，真的是碎得满地找不着爱。 2号是羽泉，擅长改编的哥俩把这首歌改得温馨和清新，用一个字概括就是——温。 尚雯婕是3号，喜欢穿黑的她这次又披了一个直肩的黑风衣，柳巷不知道这身装束代表着什么，观众知道，说叫“黑寡妇”。 这也太野了吧，柳巷用一个字概括尚雯婕的演唱——野！歌野人野，唱得更野！ 4号是陈明，演唱的是《新不了情》，这首在菜谱中属于炒土豆丝的歌曲柳巷觉得陈明发挥的还可以，只是改动的地方不多，用一个字概括就是——绕！绕梁三日，余音未了。 林志炫是5号，这首《烟花易冷》他唱的与周杰伦完全不同，柳巷认为起码吐字林志炫就比周杰伦强多了，每一个字都听得非常清楚，抑扬顿挫的声音透着对历史沉淀的一种追忆，很好，用一个字概括是——沉！沉得有文化，沉得有内涵。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柳巷非常喜欢这样的词和曲调，如果他打分，一定给林志炫的这首《烟花易冷》满分，他唱的是中国文化，中国自己的水墨山水…… 6号是周晓鸥，《天空》是王菲的，空灵清澈，作为摇滚歌手的周晓鸥演唱这样一首歌不是傻了就是疯了，但今晚的《我是歌手》都疯了，尚雯婕不惜当“黑寡妇”，林志炫唱出了眼泪，周晓鸥把《天空》变成了草原，原来天上也可以长草，为什么不可以，谁说天堂里没有草原，没有牛马成群？ 天空，叠着层层的思念，周晓鸥的《天空》——深！ 最后出场的是黄绮珊，她的这首《回来》是把摇滚唱到了山上，《我是歌手》的logo就是把“7”插进了最高的山峰里，黄绮珊的这首《回来》无疑很好地诠释了这个画面的寓意，她以434票（有效票497）刷新《我是歌手》开赛以来的最高纪录，堪称——高！ 从高阳她们回来后柳巷就自己一个人看《我是歌手》，何嫣和陈佳宁也不过来了，但随后陈佳宁向他汇报说包括自己在内都给唱哭了，这******也太好听了，她头一次讲起了粗话。 遥望那温暖天堂，听到有个声音说，回来……回来……回来……回来…… 真正感人的不是平白直叙的我爱你和你爱我，而是那种痛彻心扉的呼喊和承受，像铺满山岗的《丁香花》，像翘首企盼的《那片海》，像孤单无助的《酒干倘卖无》，像望向天际的《回来》…… 最终黄绮珊第一，尚雯婕第二，林志炫第三，沙宝亮第四，周晓鸥第五，羽泉第六，陈明第七。 结合上一场的得票率，被淘汰的是陈明。 这一场的火爆让《我是歌手》的收视率达到了新高：3。3%，《欢乐中国行》跌到了1。1%，整整两倍的差距，下来怎么进行连柳巷也没了底，观众的期望越高，也越容易失望。 总第七场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播出的，柳巷没参加录制，也不知道这期怎么样。 在南京的时候王滨城给柳巷打电话说辛晓琪已经到了，替补陈明，一切顺利，让他放心。 今晚，是《我是歌手》第四轮的第一场，也是辛晓琪加盟后的第一场。 辛晓琪，祖籍盛东，被誉为“华语歌坛的疗伤歌后”，声音细腻婉转，其演唱的《味道》、《领悟》人们耳熟能详，其名字大家也不陌生。 15分钟前期准备画面过去竞演正式开始，何嫣仍是一套棕色职业套裙，不过这次颜色稍深，是深棕色，柳巷猜想现在那屋一定在谈论服装之类的话题，女孩子聚一起，这个话题是免不了的。 沙宝亮很不幸地依旧是1号，演唱的是《鸿雁》，很清亮，但柳巷觉得这首歌应该是很粗犷的，大漠胡杨，草原鸿雁，这首歌不要强调技巧，有瑕疵反而更受听。 几年以后，一个内蒙的电力工人在一档选秀类节目中演唱了这首歌曲，柳巷觉得那是最好的，比歌手们唱得好，那是他们心底发出的声音，他们确实看到过大草原湛蓝的天空上飞着一排排、一行行的大雁，如果你没有这样的经历，或者你心中没有这样的画面，是很难唱好这样的歌曲的。 歌曲，是情怀，也是生活。 柳巷突然发现自己看节目很没意思，你的观点对也好错也好没人赞同也没人反驳，原来有何嫣和陈佳宁陪着这段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却有点索然无味，不是节目索然无味，是自己看得索然无味。 那屋现在一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笑个不停或者哭个不停，这仨人，一回来把原先的节奏全打乱了，经过昨晚的事自己又好像矮了半截，这倒霉催的，不是，叫“乐极生悲”。 憋到第二首，黄绮珊演唱完席琳迪翁的《theporoflove》柳巷终于憋不住了，敲门装作借水泡茶，一看五个女人真的齐刷刷地坐在客厅里边磕瓜子吃水果边看节目，其乐融融，比自己强多了。 开门的照例是陈佳宁，她问：“借水？你自己不会烧？” “不会，我烧不开。”柳巷气呼呼地答。 听完这话那边的四女笑得前仰后合，一个声音说：“他把他当成电阻丝了，还是坏的，要不怎么会烧不开？” 柳巷抬头，断定说话的是高欢，高阳不会这么说，于是答道：“我和我女朋友说话，你捡什么乐，我乐意，怎么了？”柳巷也是成心抬扛，这丫头，就会揶揄自己。 “急眼了，小心眼。”高欢白了柳巷一眼，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磕着瓜子。 其余三女也都收住笑意，不看柳巷，柳巷纳闷，怎么何嫣也和她们一样了，转眼同流合污起来。 只有陈佳宁还算淡定，问柳巷：“你是在这等还是回头我给你送去，要不在这等吧，一会我给你泡上。” 柳巷有些不服气，“嗯”了一声走了进来，原本穿的就是拖鞋也不换鞋，径直地走到沙发就要往中间坐，那个位置是自己的，他认为。 此时坐在中间的是何嫣和高阳，俩人一见柳巷很冲往两边挪了挪，给空出一个位置来，高欢一见不乐意了，问柳巷：“你是不是把这当成家了，鞋不换不说还大咧咧的，咱们都穿这么少，你觉得合适吗？” 柳巷还真没注意，高欢说完她才注意到这五女都穿着很短的睡裙，已经五月下旬，又是在家里，所以穿的很随便，除了陈佳宁去烧水不在外这四人八条白晃晃的小腿和膝盖都露在外面，雪白的，粉白的，乳白的，无法一一形容，再配上五颜六色的睡裙，差点晃花他的眼。 “我不看，你们把衣服换了去，省得说我占你们便宜，要占我就占我女朋友的，不惜占你们的。”柳巷是抬扛抬到底了，这个时候出去太没面子了，是被吓出去的。 见柳巷真的闭上了眼睛高欢也挺诧异，“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这人太有意思了吧，到人家里来还让我们换衣服，你是不是太霸道了？”田思思说。 “就这样，爱咋咋地。高欢，你是我的财务总监吧？田思思小姐，你好像也是我的下属员工吧，不是下属也是合伙人吧，她俩都没说什么你俩先吧吧上了，是不是不打算好好干了？” 柳巷索性把眼睛睁开，瞪眼说道，他要挽回些面子，特别是中午丢的面子，他现在有些后悔，就不应该道歉，自己还吃亏了呢，她们应该给自己道歉。 柳巷这一吼还真的都给镇住了，陈佳宁紧忙跑过来问怎么了。 “他说，我是他的下属，基本等于同他的私人物品。”高欢说，不仅断章取义，还加上自己的臆测。 “我也是，他说什么我都不应该反驳，他说的都是圣旨，这样。”田思思也添油加醋，把白的说成黑的。 “‘向阳网’也是他的，这屋子也是他的，他爱来就来，爱坐哪坐哪，这是他的权利。”高阳也学会了诬陷，这些话柳巷就没说过。 “我更是了，就是给他打工的，所以他想看就看，我们换衣服他都不让。”这是何嫣说的，比高阳还悬乎。 刚才的对话陈佳宁没听到，听完不相信地问柳巷：“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真个屁啊，柳巷彻底服了，这面子不但没挽回来而且越丢越大，干脆也不解释，站起来挨个点了一下，还包括陈佳宁，只说了一句：“真有你们的”，然后悻悻地走了。 回到家一看，两耽误，不仅尚雯婕唱完了，连羽泉都唱完了，而林志炫正在唱的这首歌堪称神曲——没有歌词，是维塔斯的《opera》。 这首称不上歌的歌林志炫让柳巷也为之一振，暂时忘记了刚才被捉弄的事，坐下来全心听了起来。 林志炫的嗓音真是无以伦比，尖锐但并不刺耳，这种嗓音在女歌手当中也不多见，反而出自一名男歌手，真是造物主的神奇。 刚听完这只“神曲”陈佳宁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沏好的茶杯，给放到茶几上后她笑了一下：“不陪你了，你自己看吧，她们是故意的，和我说了。” 自己走后她们一定笑成一团，庆祝把自己挤兑走的胜利，又一看陈佳宁笑得很猥琐柳巷更加断定一定是这样，她还要走那哪可以，一把搂过陈佳宁柳巷就亲了起来，手脚也不开始不老实，雪白、粉白、乳白的都见识过了，这嫩白的岂能放过？ 陈佳宁挣扎着，边挣边说：“她们都料到你会这样，还和我打了赌，你可真是让人看透了，就不能学点好啊？” 要说刚才是没脾气现在是彻底的泄气，柳巷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摆摆手说：“你走吧，你也叛变了，以后我就一个人过了。” 陈佳宁刚要过来安慰，那边喊了起来，原来这边门没关严那边更是敞开着，刚才的一幕连对话都被看见了，所以那四个女人才大嚷，今天这脸丢的，已经不是姥姥家，是太姥姥家了。 之后柳巷稀里糊涂地把节目看完了，周晓鸥和辛晓琪唱的什么基本没记住，他只记得最终的名次：黄绮珊再夺第一，林志炫第二，辛晓琪第三，羽泉第四，尚雯婕第五，沙宝亮第六，周晓鸥第七。 第301章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接下来的一星期有些忙，不仅柳巷忙，大家都忙，《乔家大院》的售出款陆续到账，田思思和李娜又在挑选剧本，高阳和陈佳宁忙活《丁香花》等歌曲推广的事，高欢在整理账目，跑银行，吃饭也不按点了，柳巷索性回到父母家住，不过每天还是接何嫣上下班，但俩人的话也少了，柳巷还有些生气，何嫣见状也不怎么搭理他。 转眼又到了周六，五月的最后一个周六，下班的时候何嫣转述田思思的话，让他过去吃饭，说有事和他商量，柳巷问怎么不让陈佳宁告诉他，何嫣摊了摊双手，说不知道，可能怕浪费电话费吧。 柳巷大概猜着田思思想和他商量什么事，又闲不住了，让自己挑剧本。 果然，吃完饭田思思把剧本名录拿了出来，让柳巷给挑，这些都是李娜征集上来的，有的已经买下来了，有的还只是意向，田思思已经挑了一轮，拿给柳巷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有**个。 “我说的话是不是圣旨，你不应该反驳？”柳巷边看边说，眼睛盯着名录，没看田思思。 田思思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是自己前几天说过的话，刚要发火见柳巷剑眉一挑这才意识到现在是自己求他，但也不甘心，问柳巷：“‘向田’赚的钱是不是也有你的三分之一？” “对呀，没错。”柳巷点头，眼睛还没离开名录，其实他早看完了，就是不看田思思。 “那凭什么像我求你似的，这是你应该做的。” “好像不是这么回事，本钱是我出的，你和高欢都属于我的员工，各得三分之一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但老板还是老板，我不仅是‘向行’的法人，也是‘向田’的法人。” 柳巷也玩起脸皮了，这里的帐就算不清，前面的都画零，但从注资来说里面也有田思思的一小部分，并不都是他拿的，法人一说当初在有了百里慧的事后，那时都说明白了，他只是挂名，但现在百里慧的事结束了，他也就赖起了帐，不提当初那茬。 柳巷并不是非得让田思思、高欢她们承认是自己的员工，他就是觉得她们太嚣张，应该打压一下她们的气焰，否则更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谁知田思思火了，“啪”的一拍茶几喊道：“我不拍了，明天就回烟海，你做你的老板去，管不了我！” 高欢一见这边有火药味连忙走了过来，先说了柳巷一通，说他就是小人，除了欺负女人别的什么都不会，然后安慰田思思道：“你不拍干啥去，要是回去结婚我不拦着，大不了‘向田’关门，那五十多人打发回家。” 高欢这么一说田思思也冷静下来，咬牙问柳巷：“你到底管不管？” “管，但有几个事我必须弄清楚，第一：你是不是我的员工？” “是！”田思思拖着长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字。 “高欢，你呢？”柳巷问。 “我也——是！”高欢几乎与田思思一样的嘴型。 柳巷很满意，刚才他也吓了一跳，田思思这一发火自己又好悬败下阵来，好在顶住了，她俩终于让步了。 “第二个事，我说的话是不是圣旨，你应不应该反驳？”柳巷又问了一遍。 “是圣旨，我不反驳。”田思思学乖了，心道等订完剧本你还是个屁圣旨，先让你得意一阵儿。 “高欢，就算你不是我私人物品作为你的老板是不是你也应该听从命令？”柳巷又问高欢。 “你这人睚眦必报，一点心胸都没有。”高欢说，那句话是那天她挤兑柳巷时说的。 “你别管我有没有心胸，你承认不承认吧？”柳巷算是明白了，和这几个女人就不能让着，除了陈佳宁。 “承认。”高欢态度也很好，点头。 “第三，什么叫我只会欺负女人，陈佳宁我怎么不欺负，我节目组一百来人大多都是男的，怎么没人说我欺负他们？” “我说错了，收回。”高欢举手投降。 终于报了一箭之仇，柳巷心情舒畅，“嗯”了一声，忘了要干什么了。 “那你快说呀！”田思思见柳巷不再言语了又着急起来，拍着放在茶几上的剧本名录喊。 她这一喊柳巷才想起来要干什么，不过他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问田思思：“你真打算结婚？” “我结什么婚？”田思思给柳巷问蒙了。 “高欢说的，你回烟海结婚。” 田思思看向高欢，见高欢对她眨眼明白过来，回身答道：“对呀，我再拍一部剧就回去结婚，嫁妆钱够了就行。” 柳巷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的事情他是既盼着出现又不盼着出现，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也没核计田思思话里的漏洞，问道：“和隋风？” “嗯，就是他。”田思思点头，现编也编不上来，只有承认。 见柳巷怅然若失高欢问：“心酸了吧？” 柳巷愣了一下，然后装作毫不在乎地回道：“我酸什么，巴不得你们早点结，你们都结了我和佳宁也结。” “什么意思？”高欢问。 “我和佳宁核计好了，你们都结完我俩就结，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等我们结完你再结？”高欢有问。 最后的这点颜面柳巷不想再失去了，说道：“佳宁小，不像你们都二十四五了，咱能等得起。” 田思思二十五，高阳和高欢都是二十四，一听柳巷的意思是自己年岁大了，熬不住了，田思思和高欢都忍不住了，田思思又要发火，被高欢一把拉住，高欢问柳巷：“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柳巷点头，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人家都要结婚了。 “你能保证？”高欢有问。 “能呀。”柳巷回头看着，见陈佳宁和何嫣、高阳在那边唠嗑于是把陈佳宁喊了过来，又把刚才他和高欢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问陈佳宁：“是不是这样？” “嗯”，陈佳宁确认，还点了一下头。 这下高欢也不生气了，把何嫣和高阳也叫了过来，把这事一说，最后让何嫣给做个见证，要是柳巷说话不算话，他和陈佳宁先结婚那么她们就要大闹婚礼现场，让柳巷和陈佳宁结不了婚。 高欢的提议田思思举双手赞成，高阳有些迟疑，何嫣说她给做见证，要是柳巷违背诺言也算她一个。高阳一听也只好答应下来，这下可好，就是一个想法变成有约束力的条约了。 “你们干嘛呀，我们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们也不能有婚不结还不让我们结吧？”柳巷已经傻了，陈佳宁还挺清醒，把话说了出来。 “这个不会，我们保证。”高欢举手发誓，随后田思思和高阳也举了起来，何嫣也凑热闹，举起了手。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我们不会反悔。”柳巷说，事已至此只能怪自己多嘴，都是让田思思和高欢逼的。 “那思思姐，你什么时候结婚？”陈佳宁问。 “还没定呢，等拍完这部剧再说。” 柳巷这才想起来干嘛来了，这叉打的，有十万八千里，也没心思再端架子了，他指着剧本名录说：“这几部剧都不行，我给你们写两部剧的名字，按照这个找。” 为了消除疑虑柳巷故意把《士兵突击》写成《士兵突袭》，《贞观长歌》写成《贞观之歌》，然后说道：“也不一定就是这个名字，就是这个范围的，一个是部队题材的，反映士兵不屈不饶精神的，一部是历史题材的，李世民的最好，大概其就是这样。” 田思思接过来一看，心里有了谱，但她还是没明白柳巷怎么就有这么强的预感，什么样题材和内容的电视剧能火，其实这个问题从她们回来后柳巷就在想，就在回忆这时候什么剧本出来了，最后只想起了这两部剧。 “怎么不拍《三国演义》？”高欢看了一眼两部剧的名字问道，被骗的事她还耿耿于怀，不像田思思那么洒脱，要是没有这个事自己也不会被逼承认是柳巷的员工。 “钱不够。”柳巷只回答了三个字，他很想重拍《三国演义》，还有其他的名著，但投资太大，现在只有先积攒资本才能实现。 “我们可以像《金婚》那样，边拍边播。”高欢说。 要说高欢的脑袋够聪明，能举一反三，当初拍《金婚》就是因为没有本钱，所以逼出来一个边拍边播，但这个办法与中国的电视剧市场不是很适应，也不是所有的电视剧都可以这么办的。 “这个问题是这样，《金婚》人少，基地也没有太高的费用，拍完一集等剧本出来耽误几天问题也不大，《三国演义》不是这样，剧本就是小说，是现成的，人员、场地、日常支出这些费用都太高，你要是十天拍一集卖的钱都不够支出的，根本维持不了，但你这一说我有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够一半钱我们就可以开机，因为它集数多，这边播上那边接着拍也赶趟，但必须够一半的，少了不托底。” 听柳巷这么一说大家也茅塞顿开，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于是纷纷发表意见，但最后还是决定先拍完“士兵”或“贞观”里的一部再说，因为投拍《三国演义》的话就算是一半资金也要七八千万，现在的本钱还是不够，或许拍完一部之后能攒够这笔钱。 事后柳巷问陈佳宁她们怎么都对拍《三国演义》感兴趣，按道理说女孩子是不太喜欢这种施展谋略和表现争霸的戏，应该喜欢拍《红楼梦》或者《聊斋》这样的，陈佳宁说她们聊过，她们都知道他喜欢《三国演义》，这也是当初田思思和高欢被骗的一个主要原因。 柳巷这才知道还有这样的因素，其实自己当初不想让她们买地盖楼也是为了有一天能翻拍《三国演义》，谁知还没等实现就被骗了，如果没有这个事，他还不知道他在田思思和高欢的心里有多重，或许现在想拍这部剧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不能承受的交代。 第302章 人生中你屏蔽了什么 百里慧事件整整过去了一年，这一年五女和柳巷的关系是忽远忽近，没个定式，就像没根似的，陈佳宁在半年后终于修成正果，确定了与柳巷的恋人关系，这两三个月本来发展得很好，但高阳她们回来后又有些变味，犹如你本来喝的是甜奶，突然之间变成了酸奶。 何嫣没来之前与柳巷的关系就像是一个人走在沼泽中，他需要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走，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即使能拔出来裤脚也会沾上泥巴，但自从她来之后这片沼泽干涸了，但你不知道变硬的表皮下面是不是还有陷阱，看着没事，一脚踏上去表皮碎裂或许再想拔都晚了。 高阳的变化最少，与柳巷若即若离，“即”的时候也掌握分寸，“离”的时候也不会太远，好像顺其自然，不强求改变什么。 高欢是有的时候恨不得把柳巷生吃了，或者永远看不到他才好，有的时候又刻意接近，不让他舒心，看到他生气她就高兴，差不多属于心理变态。 田思思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与柳巷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老板还是员工，合伙人还是邻居，是近点好还是远点好，反正有时忘得干干净净，有时又很依赖，矛盾得很。 柳巷更矛盾，百里慧和郑景升走后他犹如获得了自由，想好好享受一下这个备受煎熬换来的自由，可不知不觉就与陈佳宁确定了关系，他没法拒绝自己，也没后悔，但对其他的四女，包括何嫣，又想疏远又想亲近，犹如在烙饼，一面热一面凉，还以为自己逃离了苦海，却不想这个苦海更苦，原先火焰和海水是一半一半，现在却是火焰在海水上飞舞，海水在火焰中翻腾，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不是火焰将海水烧沸，就是海水将火焰熄灭。 经过这样一番约定和对话后海水暂时将火焰压灭，谁也没有了再逞口舌之利，非得较一下真，看谁在上谁在下的心理，气氛反而凝固起来，都不说话，只有磕瓜子的声音，六人十二只眼睛也不互相看了，都齐唰唰地盯着电视。 《我是歌手》第八期在选歌上做了一些改变，这期不再是歌手自由选歌，而是由观众说了算。 柳巷从南京回来后就召开了一次《我是歌手》节目组的会议，如今赛程过半，还有哪些不足，哪些地方还需要改进，他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一番讨论之后意见比较集中的是歌手与观众的互动问题，于是本期加入了这样的一个环节，就是歌手们唱什么歌观众说了算。 通过现场征集和网络征集节目组一共遴选了二十首歌，有《人间》、《月亮代表我的心》、《一样的月光》等这样的老歌，也有《暗香》、《十年》、《sperstar》这样的新歌，为了保证公平，歌手们进行转盘选歌。 转动转盘之前，每名歌手手里有三个否定权，可以排除自己最不想唱的三首歌，除此之外转到那首歌就必须选，既人性化又保证了观众的需求。 第四轮第二场，总第八期的播出画面一开始就是转盘选歌，刚才的气氛有些凝固，但还有声音，嗑瓜子的声音，《我是歌手》一播出气氛更加凝固，因为这几个女人连瓜子也不磕了，都紧盯着电视看他们转到的是什么歌，这多少有点赌博的意思，像轮盘赌。 关于这个轮盘赌是不是赌注更大，或许赌上的是自己的名声，几位歌手也都有自己的理解。 沙宝亮：听天由命，赶上什么歌是什么歌。（听从命运，也不缺少自信。） 黄绮珊：我有点担心，转不到我的强项怎么办？（自认强弱很明显，她的弱项是什么？） 辛晓琪：只给了我两天时间，然后就来参加这个节目，刚一参加就要面对这个转盘，我真的这么坎坷吗？（笑，还是有抱怨。） 周晓鸥：（抹了一把脸）这个转盘，转到哪就定哪首歌，比我们哪次定歌都快。（很幽默，心态也很平和。） 羽泉：这个玩法是人民倡导的，也让节目更有悬念，探索未知的东西是最令人兴奋的。（对节目组的理念理解最深） 转盘解开，直径差不多三米，被分成了二十等分，每个均等的格子里面用不同的颜色写着歌曲的名字，一个红色指针镶嵌在格子的上方，这就是命运之针。 “现做的吧？”陈佳宁问柳巷，她还保留着小女孩的天真，对什么都很好奇。 “现做的。”柳巷答，澳门的轮盘赌也没有这么大，不现做哪有这玩意。 “木头的？”陈佳宁又问。 还真不是木头的，是白钢的，刚开始也考虑木头来的，但润滑性不好，所以采用了白钢。 “那不少钱吧？”这句是高欢问的，总得提个头，又不能总和柳巷不说话。 “我还真不太清楚，我管的都是……都有账，也不能太贵。”柳巷顺嘴就要说“我管的都是大事，你以为三瓜两枣的我也管哪？”还没出口感觉要是这么一说就又干起来了，这气氛刚缓和点，可别破坏了，于是很端正地回答了高欢的话。 高欢也知道柳巷要说什么，又为什么憋回去了，白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 但这么一来气氛开始活跃，这几个女人又开始磕起瓜子来，也说起了话。 第一个是辛晓琪转，因为她来的时间短，转之前她屏蔽了三首歌曲：《无地自容》、《一样的月光》和《你快回来》，看到屏蔽《一样的月光》时陈佳宁“哼”了一声，说：“这么好听的歌你也不选，打死你！” “所以口味不同，她也不是柳巷的菜。”何嫣接了一句，对于柳巷和陈佳宁由《一样的月光》结缘都知道，当初陈佳宁也亲口承认了的。 何嫣说对了，刨去岁数的因素，参加《我是歌手》的这些女歌手还真没有一个是柳巷的菜，不是不漂亮，就是没感觉，所以至今这个节目没有一丝节目之外的东西被人拿来诟病，这成全了《我是歌手》，也成全了柳巷。 “是他的菜还能怎么的，见一个爱一个？”高阳终于说话了，语气中性，只是提出一个疑问。 “他喜欢人家人家还不一定喜欢他呢。”田思思有些心惊，搅局是从她开始的，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柳巷的菜。 “咱能不能好好看节目了，又扯远了。”柳巷嘟囔道，这个话题得赶紧打住，这不是又要吵起来的节奏么，一个转盘也能扯这么远，他真是服了。 五女不再说话，又看了起来。 辛晓琪很紧张，转盘转动的时候她一直捂着嘴，最后红色指针指向的是《至少还有你》。 这首在定亲宴上高欢曾经唱过的歌让她和柳巷都记忆深刻，高欢有些气愤地问柳巷：“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柳巷有些糊涂。 “就不应该把这首歌放上去，你这个狠心贼，是不是，姐？”高欢又问高阳。 “他一贯心狠的，甭搭理他。”高阳心疼妹妹，站到了高欢一边。 “是观众要求的，我做不了主。”柳巷答，有些无奈，看来自己一个人看寂寞是寂寞，倒也清净。 辛晓琪选完，下来还是女士优先，第一个是黄绮珊，她屏蔽的是《天黑黑》、《如果这都不算爱》和《爱》，这回没有人感慨，柳巷急忙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五女看了他一眼，都没制止。 黄绮珊转到的是《让我一次爱个够》，她很满意，原来她的弱项是缠绵的歌，比如《爱》、《天黑黑》之类，她应该算女歌手当中的男汉子。 从这次轮盘选歌中柳巷又悟出了一个道理，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擅长什么，但一般都知道厌恶什么不擅长什么，排除厌恶和不擅长的，只有等你遇到了才能知道是什么样的心境，人生大多是如此。 轮到尚雯婕，她屏蔽的歌曲是《爱》、《你快回来》和《一样的月光》，与辛晓琪和黄绮珊都有重叠，这人的性格真是千差万别，就像全世界几十亿人找不到完全想象的俩个人一样，即使是高阳和高欢这样外表分不出来的双胞胎性格也有差异，而柳巷不知道的是，除了性格这俩姐妹其实身体结构也有差异，只不过不仅他不知道，连高阳和高欢自己也不知道。 尚雯婕转到的是《sperstar》，她不是很熟，但这就是命。 下来是沙宝亮，他屏蔽的是《天黑黑》、《爱》和《如果这都不算爱》，与黄绮珊一模一样，看起来有些不合理，这次柳巷也不能给出解释，选歌也好选人也好，又有多少是可以给出解释的，但他相信给不出解释并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这个道理连当事人也不懂。 沙宝亮没能选到他原唱的《暗香》，而是一首孙楠的歌——《你快回来》，这也是命。 沙宝亮之后是林志炫，他屏蔽的是《无地自容》、《爱》、《如果这都不算爱》，与沙宝亮差了一个，俩人的嗓音有想象的地方，都很细腻，但林志炫更高亢一点，所以他不适合唱《无地自容》这样的摇滚歌曲。， 下来是羽泉，这哥俩屏蔽的是《女人花》、《你的样子》和《月亮代表我的心》，与前五人完全不同，他俩不是不能唱舒缓的歌，而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不去唱而已。 人在没有选择的时候也就不存在屏蔽，即使是你最厌恶的也会去做，因为为了生活，当你有选择的时候你才有了屏蔽，也才有了高尚，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高尚和低贱，不同的是一个可以挑，一个是迫不得已，如果在可以挑的情况下你还选择了低贱，那只能说，你已经无可救药了，上帝也救不了你。 轮盘送给羽泉的歌是辛晓琪、黄绮珊、尚雯婕和沙宝亮全都屏蔽的一首歌——小虎队的《爱》，有喜欢的就有不喜欢的，有不喜欢的就有喜欢的，所以这个世界才五彩纷呈，幸福的定义也不一样。 最后是周晓鸥，他屏蔽的三首歌是《你的样子》、《女人花》和《我》，轮盘给的歌是《无地自容》，他的命很好，心想事成，这是最完美的结局。 第303章 命运大转盘 转盘选歌结束，沙宝亮——《你快回来》；黄绮珊——《让我一次爱个够》；尚雯婕——《sperstar》；羽泉——《爱》；林志炫——《你的眼神》；周晓鸥——《无地自容》；辛晓琪——《至少还有你》。 看到这里高阳有些担心，问柳巷：“你是不是有点玩大了？” “怎么讲？”柳巷颇有兴趣地反问，他喜欢这样的话题，喜欢这样的讨论，这对节目是有意义的，他也在努力让节目变得精彩和好看，高阳也代表观众，而且她很聪明，要说这五个女人非得让他说谁最聪明的话他认为是高阳，高考的时候也是高阳的分最高。 “这么选歌不像唱歌比赛，有点像体操比赛，有规定和自选动作，原先的几轮是自选的，现在是规定的，但体操比赛的规定动作都是有标准的，选手们也按照那个套路练，唱歌却不是这样，我举个极端点的例子，你让他们在一堆美声唱法的歌曲里选，是，都是歌曲，但你敢想象他们会唱成什么样子么？音乐的领域很宽，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这些成名的歌手之所以成名不是样样都会，是擅长的一面做得较好，你让他们拿不擅长的一面去示人，我觉得有点作，玩大了。” 陈佳宁和田思思都有同感，但她俩没有高阳的思路清晰，总结得这么精辟，高阳说完俩人赞同，说高阳说出了她们想说的话。 柳巷之前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但为了增加比赛的偶然性才大胆地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现在听高阳说完他突然想起《全能星战》来，这样一档好看的节目之所以只播出一季就偃旗息鼓刨除各种非议因素其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玩大了”，玩的跨度太大，可以让歌手们适度尝试一下不同的音乐风格，但流行与美声，歌曲与戏曲却是不同的领域，就算帕瓦罗蒂来唱《一样的月光》相信也唱不过陈佳宁，同理，你让陈佳宁去唱《我的太阳》能把观众唱跑，取其长项制其短才是正道。 不管今晚受没受委屈，柳巷都很欣慰，自己没走对了，一个人看不会收获这么多，节目需要修正，理念更需要修正。 转盘选歌成为了《我是歌手》第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选歌方式，此后再没被用过，与观众的互动有很多种，牺牲歌手的利益来换取观众的愉悦不是明智之举，而且，牺牲歌手后观众也不会得到真正的愉悦，听孙楠唱京剧还不如听广场大爷大妈唱，他们起码是“票友”，而孙楠他们可能连走台步都不懂。 见柳巷点头高阳也很高兴，但没表现出来，只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柳巷看在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果可以重头再来，一定不是这样的结局。 12分钟后竞演正式开始，比以往也紧凑了些，1号是沙宝亮，第四次抽到1号对他也是一个挑战。 《你快回来》是很高亢，很有力量的一首歌，沙宝亮并不是很适合，高的没上去低的又下不来，更印证了高阳的话，这期有点“玩大了”。 现场和看电视完全是两个概念，柳巷没把现场的感受说出来，怎么说呢，你看电视给打100分的话在现场只能打60分，差距就这么大，但现场更容易感染人，你打50分的歌曲在现场都能让观众欢呼和流泪，所以要是有机会还是尽量去现场感受，感觉不一样的听觉和视觉，感受不一样的欢呼和流泪。 黄绮珊——《让我一次爱个够》，唱完现场有不少起立的，看得高欢和田思思就问何嫣那是不是你们的托，从第一期开始《我是歌手》的现场听审观众就被人们赋予了很多有内涵的名字，什么“流泪哥”、“悲情姐”、“欢呼小弟”、“闭眼阿姨”等，都是根据他们的现场表情起的。 何嫣看了柳巷一眼，答道：“观众都是一期一换，要是托的话他也不会让。” 要托干嘛，上亿双眼睛看着，谁也不傻，要是两期出现同一个人同一种表情的话也许是特意安排的，但你在《我是歌手》的现场观众里找不到，每一期的观众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你可以不懂音乐，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你要懂得尊重，尊重这样一个节目，尊重歌手们的付出，这点，柳巷不会变。 3号是辛晓琪，高欢和高阳听得都很认真，高欢还跟着小声哼唱起来，这一刻她回归了小女人的行列，回到了五年前，娇羞、温柔，那时她才二十，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等待开放，如今开放了，却已经不是那个自己。 唱到中段高阳走过去抱住妹妹也哼唱着，俩人边唱边摇动身体，都想抑制住情绪，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柳巷不忍心再看，跑到卫生间待了一会这才出来。 柳巷出来后周晓鸥的《无地自容》还没唱完，当“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慢慢地放松，慢慢地放弃……”响起时柳巷也有无地自容的感觉，但最后这首歌诠释得很好——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现在不是从前的我…… 当《无地自容》整首歌在这里结束，不止柳巷，所有人都有种解脱的感觉，总纠结在回忆中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现在不是从前的你，也不是从前的我…… 感谢转盘，感谢周晓鸥，感谢《无地自容》，感谢黑豹乐队，《我是歌手》是给观众办的，其实每一个人，都是观众，也是感受者。 年轻人的情绪就是变化得快，当《sperstar》响起时六个人都站起来边唱边扭，柳巷第一次觉得自己也会唱歌了，虽然她们还是嘲笑他但他没恼，这些嘲笑是善意的，他接受。 一年了，终于放下包袱，就因为一首歌，说起来有些戏剧，其实生活中不乏戏剧性，特别是感情。 尚雯婕的这首《sperstar》唱的就没跟上节奏，但六人都跟上了，他们也不管尚雯婕如何唱，反正自己觉得唱的顺口就行了。 今晚的抽签就像给这六个人安排的，《你快回来》挑开了记忆的闸门，《让我一次爱个够》让回忆更加丰满，《至少还有你》使回忆达到**，到了《无地自容》，峰回路转，把记忆关闭的同时打开了向前的大门，《sperstar》照进一缕阳光，然后就是这首《爱》，不是自私的爱，是爱自己，也爱他人，爱生活，更爱世界，爱现在，也爱未来！ 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趁青春做个伴，别让年轻越长大越孤单，把我的幸运草种在你的梦田…… 让那天空听得见，让那白云看得见，谁也擦不掉我们许下的诺言……听听大海的誓言，看看执着的蓝天……让地球随我们的同心圆，永远地不停转…… 嗨起来就停不下来，等林志炫深情地唱完《你的眼神》众女都余兴未了，高欢提议去歌厅唱歌，高阳说太晚了，最后决定自娱自乐，就在家里唱，而且作为唯一的男生柳巷必须唱，至少三首，给柳巷愁的，但今晚就今晚了，就是念也要把这三首歌念完。 把门窗都关得严严的尽量不惊扰邻居等的准备工作做好后还是由何嫣主持，她第一首就让柳巷唱，说给找个标尺，让大家都有个飞跃的喜感，柳巷见推迟不了就说你们随便点吧，点什么我唱什么。 五女一阵翻找，也不知道是谁找到了《明天会更好》，说就唱这首歌，但这首歌是群星演唱的，结果柳巷刚开个头其他人就抢了起来，谁抢到谁唱，瞬间501室变成了大联欢，一直唱到很晚。 第二天要不是有人砸门柳巷还不能起来，结果他开门一看，五女都在门外，她们这么早起来就为了求证一件事，昨晚没顾上看，也没来得及问的一件事，谁被淘汰了？ “你们问她不就完了么？”柳巷指着何嫣，她也不是不知道。 “她们不信，非得再问问你。”何嫣说。 够疯的，这大清早的，柳巷说：“那进来吧。” “不进，你说完我们就回去了，一会还忙事。”高欢说。 不进就不进吧，现在大家都很随意，并没有刻意回避什么也没有刻意奢求什么，所以柳巷也不强求，说：“尚雯婕被淘汰了。” “为什么？”陈佳宁喊，她比较喜欢尚雯婕，可能是年龄相近的关系。 “她都唱断片了，观众还是公正的，这场她排在最末。” “那谁第一？”高阳问。 柳巷仔细回忆，慢慢地回忆起来了：林志炫第一，周晓鸥第二，黄绮珊第三，羽泉第四，沙宝亮第五，辛晓琪第六，结合上场的得票百分比，被淘汰的是尚雯婕。 这场的收视率也没有提高，3。3%，持平，好在没有砸锅，已经够幸运的了。 五女心情不同，有惋惜的，有认为正常的，交谈着都回去了。 柳巷却再也睡不着，洗脸刷牙之后到了电视台，等了一会王滨城他们也过来了，柳巷提出了一个新想法，转盘选歌到此结束，第十场他想办一个齐秦专场，并且把应该给齐秦的报酬以节目组的名义捐给慈善总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第304章 六月 六月一日，《乔家大院》开播，此时《刀锋1937》在中央一套已经播出了四集，收视率位居同时间段电视剧收视率的第一，第一天是3。4%，第二天就飙升到5。3%，除了本身题材不错制作质量也不错之外，孙红雷也是看点，他在前年播出的《征服》中表演不俗，刘华强的角色至今仍没被人们忘记，“强哥”“强哥”的被小青年们互相叫着，一个电视剧被人记住的是一个黑帮老大，柳巷认为这不是电视剧的悲哀，是社会的悲哀。 但无论如何，孙红雷的演技不可否认，号召力也不可否认，所以《刀锋1937》开播就具备了一路飚红的潜力，要不是《乔家大院》的拦截，可能真的会笑到最后。 杨明辉刚乐了两天就乐不出来了，《乔家大院》由盛东、北京、江苏和广东四家卫视联播，第一天就打折了《刀锋1937》的上升曲线，收视率收于6。2%。 这怎么可能，杨明辉也看起了《乔家大院》，结果他也被吸引，为一直上升的收视率贡献了一份力量。 田思思导演的《乔家大院》与胡玫版的《乔家大院》还是不同的，田思思临走的时候柳巷交代了她几句话，第一，晋商虽然不是儒商，与徽商不同，但没有哪一家商号是不凭智力和机遇以及勇气取胜的，当然还有诚信和仁义，做为晋商的代表乔致庸就具备了以上的这些要素，所以要体现他的聪明、能抓住机遇和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勇气，这是乔致庸的魂，乔家大院的魂，也是晋商的魂。 第二，商人是比较内敛的，特别是晋商，不要表现得过于张扬，沉稳内敛是乔致庸的主要性格，遇事不慌，该断则断应该在剧中体现出来。 第三，武戏部分要真打，兵器可以作假招式不可以作假，觉得不好打电话给郑景升求教一下，切不可大意。 第四，配乐及主题曲演唱不用“向宁”，陈佳宁唱不出一个百年晋商的历史感来，不要找女声，最好找韩磊这样的歌手，要雄浑、大气，有沧桑感和沉浮感。 这四点田思思都做到了，陈建斌也诠释的很好，武戏部分是高欢询问的郑景升，郑景升还专程到剧组待了两天加以指导，主题曲《晋魂》由韩磊演唱，是实打实的精品。 六月末，《乔家大院》播出结束，平均收视率达到了26%，虽然没有《暗算》火爆但也是继《暗算》之后最火的一部戏，《刀锋1937》比《乔家大院》提前一星期结束，最高收视率是11%，倘若没有《乔家大院》的竞争，它也能超过20%。 此时的杨明辉彻底火了，他不火也不行，因为副台长和总监们联合向他开火了，一出“逼宫”的大戏在中央台上演，而且这次逼宫不是像他逼走前台长那样在暗中进行，而是敲锣打鼓地逼宫，自从“檄文”发布，“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以来，中央台就没胜过，如此下去中央台将丧失综艺大类的所有优势，“中央”两字已经名不副实。 众怒难犯，杨明辉已经走到了悬崖边山，他的最后反扑开始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柳巷这边也不是一点变化没有，首先是“向田”终于有了新剧本，《贞观长歌》和《士兵突击》两部剧本都找到而且给买了下来，但《贞观长歌》集数太多，预计82集，总投资在6000万以上，所以柳巷决定让编剧也是原作者周志芳用半年时间修改剧本，不是他一个人修改，是聘请唐史专家以及知名教授组成一个小组一起研究并加以修改，一切费用由“向宁”承担。 《士兵突击》要简单得多，全剧30集，主演是以前合作过的王宝强，外景、道具等也并不复杂，《士兵突击》还创造了“向田”投拍电视剧的一个记录——投资最少的记录，全剧投资1200万元，比第一部《大染坊》的投资还少。 其次是“向宁”与“向田”第一次大规模合作，剧中的配乐以及主题曲、插曲都由“向宁”制作，但柳巷要求一条，陈佳宁必须全程跟着剧组走，不了解拍摄的过程以及本剧想要表达出来的主题是无法制作出合格的背景音乐以及多达六首的歌曲的。 田思思和陈佳宁走的时候把高欢也带走了，柳巷发现田思思和高欢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几乎有“玻璃”的嫌疑，抱头轻笑那是常事，打闹时乱抓乱摸也不鲜见，还有比这更过分的，柳巷都看不下去，所以他提醒陈佳宁，要是真有其事就赶紧回来，自己可不想娶个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媳妇，说得陈佳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陈佳宁惊呆过后告诉柳巷，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她仨回来后本来是高阳和高欢睡一个房间的，后来高欢就和田思思一个房间了，可能高阳也知道，就她和何嫣不知情。 乱套了，柳巷叹气，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那真是罪大恶极，这葛铁英和隋风也真是的，难道没拴住她俩的心？ 这事也不能问，但柳巷好奇如果真有其事的话那谁是“男的”？都是美女也看不出来呀，田思思汗毛重，或许是她。 “向阳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乐视网”成立后虽然视频网站不是只有一家，也有了竞争，但在《星光大道》和《我是歌手》的强力冲击下“向阳网”并没受到多大影响，已经属于知名网站，《乔家大院》的开播浏览“向阳网”的人数又增加了不少，因为这里不但有与电视同步播出的集片，还有幕后花絮，各种评论等等，喜欢音乐的人们还可以找到《丁香花》、《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老爸》等热门歌曲，与此同时“向阳”与“凤凰传奇”的合作也在商谈之中，高阳时常往返位于广东顺德的“孔雀唱片公司”，**也在那里，阿宝出名后也签约了这里，高阳还有心思扩大合作，有时一去就是几天，经常不在盛阳。 转眼501室就只剩下何嫣，而这时《我是歌手》已经接近尾声，何嫣要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 6月4日，《我是歌手》播出第九期，也是第五轮的第一场竞演，林志炫以一首《airspply》再夺第一，羽泉第二，替补的彭佳慧获得第三，黄绮珊第四，沙宝亮第五（演唱的是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柳巷没明白他为什么要选这首歌，难道还沉浸在转盘里没有出来？）辛晓琪第六，周晓鸥第七。 6月11日是端午节，盛东台播出晚会，《我是歌手》停办一期，也正好给了节目组充足的时间举办第十场——向齐秦致敬专场。 齐秦特意感到了录制现场，并且作为嘉宾全程观看，这期沙宝亮演唱的是齐秦的《往事随风》，获得第七，黄绮珊演唱的是《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获得第六，彭佳慧演唱的是《残酷的温柔》，获得第四，羽泉演唱是《狂流》，获得第二，林志炫演唱的是《夜夜夜夜》，获得第三，辛晓琪演唱的是《原来的我》，获得第五。 值得一赞的是周晓鸥，成功逆袭，获得第一，他把齐秦的《爱的宣言》和《九个太阳》揉合在一起，用摇滚的方式演唱，获得了一片喝彩，连齐秦也竖起大拇指，说不知道这两首歌原来还有关联，周晓鸥给了它们新的生命力。 最后沙宝亮被淘汰，他也代表节目组把二百万元捐给盛东省慈善总会，这场算是公益。 6月25日，《我是歌手》迎来复活赛专场，第一轮被淘汰的黄贯中，第二轮被淘汰的常石磊，第三轮被淘汰的陈明，第四轮被淘汰的尚雯婕，第五轮被淘汰的沙宝亮每人演唱两首歌曲，最后成功复活的是沙宝亮。 6月30日，月末的最后一天，《我是歌手》进行半决赛的录制。 比赛进行到这，没有了淘汰的悬念，也不再有新歌手加盟，最后的两场比赛只为了一个目标——冠军！ 《我是歌手》的冠军将由节目组授予“歌王”封号，同时有奖杯和奖金，因为柳巷已经宣告《我是歌手》的舞台不会再邀请已经参加过节目的这些歌手，这就预示着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 因为最后的冠军归属是计算两场的得票率，所以从这场开始歌手们就全力以赴，突破自己的同时还要求稳，不能有任何闪失。 彭佳慧为这两场比赛特意定制了礼服，这个是自费的，可见其重视程度；周晓鸥连演唱的歌曲歌词都给改了，足够大胆；羽泉聘请了日本的编曲人，还加入了民乐团的演奏，就是要突出一个“新”字；黄绮珊改成了摇滚，豁出去了；辛晓琪闭门苦练，也不知道她最终会选择一首什么样的歌。 六点钟，录制正式开始，首先王运昌把大家召集一起，宣布赛制升级，一是本场是排位赛，所得票数不仅以40%的比例计算到下一场，而且排名会关系到决赛的出场顺序，也就是说，这场是最后一次抽签，决赛时不需要再抽签；二是抽签后不允许打开，直接交到专家评审团手中，开场之后歌手们才会知道自己是第几个出场。 对于抽签的规则彭佳慧干脆坦言：没人性的节目，抗议！ 羽泉的理解是这样：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周晓鸥：我在那愣半天，怎么不反抗哪，就听凭他们这样？结果歌手都没人说话，反正我要是抽到了第1号我就耍赖，说我不知道。 歌手们不知道，柳巷及专家组此时已经知道了抽签顺序，周晓鸥真是1号，听到那边传来的消息柳巷笑道：“我看他这么耍赖？” 保密工作做得连何嫣都不知道，8点竞演开始前她只拿到了两张台卡，愣了一下问柳巷：“就这么主持？” “就这么主持，你自己可以加词。” “那我就加下一个演唱的是你，看你上不上台。” “那我就上台，不会唱歌还不会主持啊，你可就失业了。”柳巷笑道。 何嫣踢了柳巷一脚，嗔道：“连我的饭碗子你都抢。” “这还有人呢。”柳巷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说道。 何嫣白了柳巷一眼，转身往前台走，柳巷不放心地又扫了一眼，因为事先吩咐过，摄像机不许跟着他，见没被摄上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丫头，也不分个场合，这里有二十多台摄像机，固定的、移动的，人工的、自动的，这要是被拍上可就是新闻了，《我是歌手》收工在即，这时候出点岔可得不偿失。 第305章 半决赛 尽管大家对不告诉自己的出场顺序很不理解但也都知道这就是一个游戏，和观众互动的一个游戏，就像猜谜一样，让节目多些趣味性。 八点十八分，1号周晓鸥上台，一身绅士正装，与平时的穿着随便不同，看来他也花了不少心思，演唱的是一首大歌，埃尔顿&约翰的《流星无悔》。 这首出自动画片《狮子王》的主题曲，至今为止你在网上搜索的话中文版还是周晓鸥唱的这个，霸气中带着调皮，栾树也来捧场，给周晓鸥伴奏，使用的乐器是并不多见的大铁锅一样的东西，叫“hangdrm”也不是英文也不是拼音，就是一个象声词，起源于北非，同时可以打击出节奏和音高，是非洲人民用智慧创造出来的一种神奇乐器。 “一开始的时候，是非洲那种很空旷的原野，突然间就穿越到了一个高楼林立的城市，那场景和画面感非常棒。”这是山河给周晓鸥这首编曲的评价。 “这首变得既有新意又复古，基本可以让人忘掉原来的作品。”宋柯如此说。 2号是黄绮珊，他演唱的是从第一场开始就想唱的歌——《一样的月光》。 这首柳巷无比熟悉的歌曲让他想起了陈佳宁，此时陈佳宁已经远在云南昆明，《士兵突击》的拍摄基地有三个：昆明、曲靖和四川崇州，陈佳宁说正好回家看看妈，从来盛阳后她就没再回去，如今心情已不一样，她有了恋人，也有了钱，还是一家音乐制作公司的老板，她觉得生活给了她很多，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她应该感谢每一个人，也包括那个逼她离家出走的继父。 一样的月光，不一样的心情，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无法说清，然而说清和说不清已不重要，重要的还是那份心情。 尽管很多人期待，期待黄绮珊能超越苏芮，但苏芮就是苏芮，没人能超越，黄绮珊不但没能超越柳巷甚至觉得还没有陈佳宁唱得好，她唱的只是音节到了，但过于死板。 也许是性格的关系，黄绮珊并不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反而很随和，陈佳宁也随和，随和得像没有一点脾气，然而她随和之中有着倔強和不屈，也是这种倔強和不屈让她守得云开雾散，收获了今天的一切。 今天的歌手选择的都是大歌，下来出场的彭佳慧也是，一首惠特尼。休斯顿的《onementintime》，这还是汉城奥运会美国队的队歌，中文译名叫《真爱时光》。 彭佳慧的这首歌可以说唱得非常好，但柳巷认为成绩不会太好，在大陆能欣赏会欣赏这类有音乐剧元素，还是英文歌的观众并不多，人们的素养还没到那，只能是一点点提高，这个着急不得。 林志炫是4号，他将顺子的《回家》和柯以敏的《断了线》拼接在一起，一样的清亮和有营养，他本身就像一把小提琴，悠扬、干净，又像一支竹笛，对民族音乐有自己的理解和传承，犹如走在山间的一个行者，孤单却并不寂寞…… 辛晓琪演唱的是音乐剧《猫》的插曲《memory》，又是一部大歌，柳巷从直觉上感觉她没能挑起来，“阳春白雪”是高雅，“下里巴人”也不见得低贱，就像他当初告诉何嫣广场卡拉ok的道理一样，这样的歌只能在剧院中欣赏，民间有民间的音乐，这是两个世界，也是两种旋律。 还剩两位，羽泉和沙宝亮，等羽泉出场时沙宝亮自然就是最后一位，羽泉演唱的是beyond的《大地》，但歌词和编曲都给改了，完全是羽泉自己的《大地》。 如果这首将近二十年的老歌你已经没有印象，但你一定记得这似曾熟悉的歌词：眼前不是我熟悉的双眼，陌生的感觉一点点……回头有一群朴素的少年，轻轻松松地走远…… 这是一首献给解放时离家远赴台湾的老兵的，走时他们风华正茂，等再登上这块熟悉的大地时已经白发苍苍，海峡隔断了岁月，却隔不断思念的情怀。 这是一种爱，普世之爱，“beyond”的爱，羽泉的爱，中华同胞的爱，如今海峡两岸的歌手已经可以在同一个舞台上唱歌，那片宽阔的海峡虽然还有风浪但已经不能阻止往返的轮船和文化的交融。 如果从歌曲的意义上，柳巷觉得羽泉的《大地》该是第一，从对生活的诠释上，当属《一样的月光》。 还有最后一名歌手，沙宝亮，演唱的是潘越云的《最爱》，更加细腻，也是拼了。 九点二十，票数出来了，柳巷和王滨城一起到了歌手休息大厅，歌手们都很紧张，眼巴巴地看着王运昌手里的成绩单。 “又见面了，我知道我是个既受欢迎又不受欢迎的人，你们盼着我来又不希望我来，但不管希不希望，我还是来了。”王运昌的开场白让歌手和临时经纪人们有些放松，但还是轻松不起来。 “首先恭喜各位进入到总决赛的环节，今天这场是半决赛，每位选手的所得票将以40%的比例计算到下一轮，今天的名次也将是最后一场，也就是决赛的出场顺序的基础，一会我再给大家详细讲解，那么我现在公布本场的竞演成绩。” 没人说话，只有王运昌一个人在那嘚啵。 辛晓琪的心理预期是比上场好一点，上场她是第五，结果这场是第七，柳巷也不知道名次，听完也是一愣，“阳春白雪”除非演到极致，要不千万不要以为比“下里巴人”高，通俗并不是低俗，相通的东西才是民众自己的东西。 第一是林志炫，孤单和寂寞是两码事，孤单的是身影，寂寞的是心灵，心灵倘若保持热情就算是孤单也会被人们承认，古来的仁者义士向来如此，只有当“图穷匕见”时人们才知道原来还有“荆轲”这样一个人物。 第二是羽泉，与柳巷的心理预期差不多，第三是彭佳慧，第四是周晓鸥，第五是黄绮珊，第六是沙宝亮，比赛进行到这已经与八年后的结果完全不同，就因为一个常石磊，《我是歌手》成为了05年的《我是歌手》，而不是八年后的《我是歌手》。 下来的悬念是，羽泉会夺得第一么？ 半决赛录完何嫣的情绪就开始不好起来，周六播出的时候她都没看，那晚高阳在家，问柳巷何嫣怎么了，柳巷也不知道，但决赛在即，而且是直播，如此下去他不敢断定还会不会用何嫣，然而不用她又用谁，他也觉得烦躁起来。 决赛是7月9日，一直到了8号何嫣的情绪也没能调整过来，这天一早柳巷拉着何嫣没往台里去，而是一直往郊外开，出了城何嫣才意识到这不是去台里，问柳巷去哪？ “我也不知道去哪，赶到哪算哪，我今天就陪你了，你的情绪必须调整过来，你说吧，想去哪？” “广东。”何嫣想了一下说道。 “广东？”柳巷还以为何嫣是开玩笑，猛地想起来她的父母在佛山，原来她是想家了，可这也有点奇怪，想家应该想回杭州的，怎么想起佛山来了？ “想爸妈了吧？”柳巷问。 “嗯，我两年没回去了，很想他们。”何嫣点头说。 “明天决赛完你就可以回去了，只需要等一天我们就会把你的报酬结了，到时候给爸妈买点东西，在家再住两天，《我型我秀》那边要九月份才开播，时间来得及。” 柳巷以为自己的话说得够体贴的了，何嫣会好一点，哪知他一说完何嫣不但没好反而哭了起来，双手捂脸哭得是悲痛欲绝，不能自己。 柳巷更加发蒙，这还怎么的都不行了，自己又在开车也不能用什么肢体接触去安慰，索性一言不发，心道就让她哭吧，也许哭出来好些。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子穿过城镇和村庄，前面是一条小河，快两个小时了，何嫣也好了一点，她对柳巷说：“停车。” 把车子停下，何嫣先走了下来，她在河边洗了把脸然后把鞋脱了光脚踩在河水里，就那么站着，看着对面的青山。 虽然已经七月，进入了盛夏，但柳巷知道这条小河是山水流下来的，一定凉得很，站在里面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用手一探果然很凉，连忙招呼何嫣上岸，女人还不比男人，更受不了凉。 “我觉得挺好。”何嫣说。 “听话，容易做病。”柳巷劝道。 何嫣沉吟了一下，又说：“那你过来陪我站一会我就上去。” 河面不宽，也就三米，但柳巷还是拽不到何嫣，于是只好把鞋袜脱了挽起裤角走了下来。 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脚底升起，柳巷有些受不了，拽着何嫣就上了岸。 俩人的脚都脏了，于是坐在河边洗脚，何嫣撩了两下水突然停下来对柳巷说：“你给我洗。” 柳巷愣了，洗脚？ “你给我洗。”何嫣重复了一遍，还把双脚移到柳巷的脚背上。 何嫣的脚很好看，不大，像个元宝，白白嫩嫩的，十个脚趾甲也修剪得很整齐，犹如一件艺术品，但柳巷还是不情愿，男人给女人洗脚他接受不了。 “你给我洗我就给你洗，要不我心情还不好。”何嫣看穿了柳巷的心思，提出了交换条件，而且还有威胁的意思。 这些个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缠，柳巷叹了口气。 第306章 “歌王”之战 7月9日晚，《我是歌手》决赛实行直播。 六点，歌手到达。 第一位，彭佳慧，她的决赛宣言是：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今天晚上绝对让你无法割舍！ 最后她用闽南话给自己加油，说：彭佳慧，打败“外星人”！（指林志炫，因为他的外貌和歌声被观众戏称为“外星人”，这个绰号还是褒义居多，罗纳尔多也被叫做“外星人”，除了外貌还因为梦幻般的脚法） 说“外星人”外星人就来了，林志炫第二个到达，蝈蝈志得意满，老杨丢给了她一个金娃娃，也多亏那天临上车前的最后抉择，随着林志炫的风光她也风光起来，台里领导也赞扬她表现不错，有意在赛事完后提拔为主播，《我是歌手》让她也露了脸。 林志炫的决赛宣言是：我是“外星”来的高手，到地球来寻找对手，你们就一起上吧。（笑，他倒是挺满意“外星人”这个绰号，把它当成了封号。） 沙宝亮：大浪淘沙始见金，他们都没有我的经历，我要逆袭！（大笑，他已经很满足了。） 黄绮珊：永不言败，用我的歌声，征服你的心灵！（双手指向摄像机，像要抓心似的。） 羽泉：每一个巅峰，都是下一个起点，等我们登上巅峰！（很自信） 周晓鸥：我们不一定会赢，但摇滚，一定不输！（晃起食指，他是为摇滚而唱，不是为自己。） 最后是辛晓琪：在这个舞台上，让大家看到辛晓琪的态度。（委婉，不失大气。） 五点半，节目组主持新闻发布会，主要介绍帮唱嘉宾。 第一位是陈奕迅，他不是很爱说话，只说希望会帮到他的朋友。（凭歌声征服观众） 第二位是邓超，他可是个爱说话的人，而且说得还挺多：有信心，必须的，来干嘛来了，不赢咱就不来了。 邓超很笃定，他并不是唱歌的，只是偶尔玩票，此时他正在拍摄电视剧《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传言他和孙俪从戏里恋到戏外，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对陈建斌与蒋勤勤。 拍戏很容易产生感情，不知道田思思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再拍戏，而专心做起导演来。 五年后，邓超和孙俪结婚，此时邓超三十一岁，比柳巷小一岁，孙俪二十八岁，与现在的何嫣同龄。 顺子，来自台湾，其实她是美籍华人，顺子说：其实《我是歌手》的节目（看的）第一分钟我就觉得——ohmygod！（双手捂嘴，表示难以置信。）最后说：我想上台！ 此外还有郑淳元、谭维维、萧敬腾（来自台湾，观众不是很熟悉，帮唱嘉宾都是歌手自己邀请的。），再一个就是大师级的人物——周华健，不知道是谁把他邀请来的，应该是辛晓琪和彭佳慧之中的一个，都是台湾的，应该有交集。 四位被淘汰的歌手也全部到齐，尚雯婕、黄贯中、陈明和常石磊，齐秦也到场，他是做为表演嘉宾的身份来的，他很感动，因为柳巷对他始终抱有的尊重态度，不仅他来了，还把姐姐齐豫也请来了。 八点，直播正式开始，终于缓过心情的何嫣上台，一袭晚装式样的深棕色长裙把她衬托得如大地的圣女，高贵、美丽，柳巷也挺纳闷，这脚疗的功效还真挺大，尽管他没什么感觉，除了浑身麻酥酥的之外。 决赛分为两场，第一场是返场歌手的演唱，何嫣把之前的十二场做一简要总结后告诉大家，同时段的节目中这三个月来《我是歌手》稳居收视冠军，今晚看的是谁得夺得这收视冠军中的冠军！ 第十二场的收视率已经达到了4。5%，不止是稳居冠军，而且把《欢乐中国行》打压到了1%，新收视率统计方式施行以来，大型综艺节目还没有超过5%的，柳巷的目标是创造一个收视率的新高度，让人们看到之后就别再挤在一个碗里争食了，外面还有很多的锅和缸，还有很多选择，不要走在选秀的一条道上，同质化节目太多是自寻死路，综艺不可能大发展。 返场演唱的第一位歌手是黄贯中，演唱的是《龙的传人》，连锣再鼓，煞是热闹。 第二个是陈明，演唱的是《betterman》，林忆莲的，是一首关于爱情诺言的歌曲。 下来是尚雯婕，一曲王菲的《闷》，让这个电子音乐的新军重新绽发出迷人的魅力，哥特范是她的标志。 最后是常石磊，他改变了风格，演唱的是一首爵士风格的歌曲《我离开我自己》，让人们看到了他的潜力，这段时间以来他进步的最多，他很感谢《我是歌手》的舞台。 8点35分，总决赛的第一场，返场歌手献唱结束，第二场，“歌王”大战即将开始。 何嫣的情绪不但完全缓解过来，还有些激动，带动着全场观众也都高呼：歌王！歌王！ 歌王究竟是谁，我们拭目以待！ 随着何嫣的手指周晓鸥和谭维维上场，拉开了总决赛“歌王”之战第一轮一场的序幕，这一轮是歌手“帮帮唱”环节，每名歌手邀请一位嘉宾“帮帮唱”，所得票数占总票数的30%，一并计入最后成绩。 俩人合作的歌曲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郑钧的歌，摇滚和民族融合，还有音乐剧的元素，就像一个拼盘，总能找到你喜欢的东西。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究会分离，或许这首歌是唱给何嫣的，所以当她再上场时眼眶有些湿润，但她还是激情饱满地介绍了下一位将要出场的歌手，还有那位她也非常喜欢的“帮帮唱”嘉宾。 全场沸腾，因为辛晓琪邀请的是周华健，华语歌坛的常青树，俩人演唱的是《当爱已成往事》，李宗盛写给林忆莲的分手情歌。 如泣如诉，唱得是现场一片寂静，有的还几度哽咽，柳巷感觉唱的是真好，尽管还没听到其他歌手的演唱但这首《当爱已成往事》在他心中已经是第一，他认为这就是美酒般的歌曲，闻一闻已经就醉了。 黄绮珊邀请的是郑淳元，一位韩国歌手，演唱是一首英文歌——《thotyo》，唱得不错，但柳巷本人对英语歌不是很感冒，也听不懂，他的那点英语基础这几年都就饭吃了，相信绝大数人也听不明白，那就听旋律吧，旋律还是很好听。 要说黄绮珊走的是国际路线那么下来这两位就是传统路线，彭佳慧和顺子，演唱的是很多人想唱却不敢唱的华语歌曲里的巅峰之作——《酒干倘卖无》。 从“超女”后这是柳巷第一次再次听到这首歌，但他有些失望，彭佳慧唱得还行，顺子没有配合好，这首歌没有绝对的实力还是不要碰，就像两个纤纤女子要举起一百斤的哑铃一样，让人担心，让人捏了一把汗。 好在没有太大的纰漏，俩人顺利完成了，柳巷长出了一口气。 下来登场的是羽泉，帮唱嘉宾是邓超，演唱的是羽泉自己的《奔跑》，这哥仨是玩嗨了，特别是邓超，一身米黄色西服本就扎眼，唱的还不错，加上卖力的自由发挥的舞蹈，连蹦再跳简直就是喧宾夺主，不过柳巷挺喜欢，他对邓超有好感，觉得他很干净，很精神，还有股活力，有人说他和邓超有点相像，他自己不觉得，他自认自己和刘德华有些接近，比邓超绅士，但活力不足，也不爱抛头露面，所以自己适合在幕后做节目，而不是上前台表演。 这哥仨唱到结束全部跪在舞台上，现场也是一片欢呼，太嗨了，一首《奔跑》掀起了第一轮的一个**。 第五个出场的是林志炫和萧敬腾，尽管此时的萧敬腾还没那么出名但林志炫邀约的一定也会是实力不俗的，俩人在舞台上是第一次合作，演唱的也是一首英文歌，翻译成中文是《万人迷》，柳巷还是听不懂，但直觉上觉得比黄绮珊的要好上很多，林志炫和萧敬腾的声音也很相近，干净、空灵，就像破空的闪电，没有什么东西不能刺破，不能划过，包括你的耳膜。 蝈蝈伴舞，仨人还演出了一台舞台剧，视听盛宴呀，柳巷觉得。 第一轮最后一位，沙宝亮，与陈奕迅搭档，演唱的是陈奕迅的《十年》，唱得很好，但柳巷觉得沙宝亮没有羽泉精明，演唱帮唱嘉宾的歌曲会把注意力转移掉，而且还会暴露出自己的不足，不是很明智。 九点四十，第一轮第一场竞演结束，观众现场用投票器投票，统计的间隙柳巷去了趟洗手间，把关闭的手机打开，一看不少未接电话，短信也有，是陈佳宁的，说她也在看，打电话不通才发短信的，说节目好看，让他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很温暖，柳巷回了一句“知道了”之后把手机重新关上，又回到导演席。 此时第一场结果出炉，但不通知选手，只是按照成绩决定第二场的出场顺序，周晓鸥排在最后，第二场第一个演唱。 周晓鸥演唱的第二首歌是《侠盗罗宾汉》的主题曲《everythingido》，又是一首英文歌，选歌节目组没有干涉，除非是撞车，所以柳巷也不明白今晚为什么这么多英文歌，如果征求他意见的话会砍掉一半，周晓鸥已经注定与冠军无缘，他还是应该坚持他的摇滚，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人们喜爱的一种曲风，像汪峰一样，做自己。 何嫣敲开的第二扇门是沙宝亮，沙宝亮演唱的是杨乃文的《我离开我自己》，一个不被大陆观众熟知的歌手，一个更不被熟知的歌曲，今晚他们都是在挑战自己，柳巷有些释然，他们不是为了名次而唱，而是为了音乐而唱，这就是歌手。 第三个出场的是彭佳慧，演唱的是《相见恨晚》，她自己的歌，这没什么说的，原唱就是原唱，人们认为这就是标准。 第四个出场的是黄绮珊，演唱的也是自己原唱的一首歌——《只有你》，第二轮女歌手已经在求稳，她们的心态和男歌手不一样，缺乏勇气但可以坚守，这也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果然，第五个出场的辛晓琪也是演唱了自己原唱的歌——《味道》，三位女歌手都选择了这种方式，那么男歌手会不会有？ 此时只剩下了羽泉和林志炫，如果下一个上台的是林志炫那么有可能历史再度巧合，柳巷也瞪大了眼睛，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看到林志炫时柳巷有种遗憾，羽泉的上一场应该胜在邓超的助演上，没有办法，看来历史没能改写，羽泉将获得冠军。 林志炫演唱是陈奕迅的新歌《浮夸》，但与陈奕迅又截然不同，穿透的力量仿佛撕碎了那一副面具，“浮夸”的面具，将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还原生活的本相。 就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很不安怎去优雅……我非你杯茶，也可尽情地喝吧。 羽泉最后出场，第二场他俩成为唯一一个演唱自己原唱的男歌手，一曲《冷酷到底》无可挑剔，虽然混搭了赵传的《给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也只是欲盖拟彰，他俩也成为全场唯一一个两场都唱自己原唱的歌手。 不论唱的好与坏，柳巷都觉得羽泉不应该夺得冠军，虽然这并不违反规则，就像法无禁止即可为一样，但总有种如鲠在喉的滋味，或许周晓鸥把胜负看得太轻，而他俩，又看得太重。 人和人的观念不同，柳巷也不强求一致，但在他心中还是希望什么东西都尽量去做得真实、干净，谈不上龌蹉，起码阳光。 11点10分，在齐秦与齐豫姐弟俩的《梦田》歌声中所有演唱进行完毕，观众都享受到了一场无与伦比的音乐大餐，而柳巷却心情忐忑，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原定3个小时的直播延长了半个小时，《我是歌手》在临近零点的时候全部结束，不止这场结束了，第一季也在这一刻定格，成为了季播综艺节目的一个里程碑。 最终的结果是：冠军——林志炫（歌王）；亚军——羽泉；第三名——辛晓琪；第四名——沙宝亮；第五名——彭佳慧；第六名——黄绮珊；第七名——周晓鸥。 历史没有再度上演，它已经发生了转折，这个结果，柳巷觉得很公平。 《我是歌手》决赛的平均收视率是6。6%，完美落幕。 第307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要不是王运昌不厌其烦地打电话柳巷能睡到晚上，这觉睡得太香，香得就好像在云里飘，昨晚回来时已经下半夜三点了，又是颁奖又是分别的，如果不是因为太晚谁也不愿意走，柳巷也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从四月九号开始到七月九号结束，整整三个月时间，这些歌手都尽力了，也奉献了他们的全部热情，都得到了很多，很难得。 除了歌手们，当然不舍的还有何嫣，歌手们的奖杯也好，奖金也好，在节目结束的时候都已经发完，何嫣算节目组的人，要在今天才能得到报酬，过了今天，她也应该启程了，东方台还在催，已经确定由她主持九月份开播的《我型我秀》。 拿起电话柳巷不耐烦地问了声干嘛，这王运昌也是，也是三点走的，难道他就不困？ 王运昌也困，但钱的魅力让他睡了几个小时就睁开了眼，《我是歌手》的所有花费由他和台里协调，但需要柳巷签字，所以只要柳巷不死，他这个电话会一直打下去。 “你说干嘛，发钱了，都等着呢，你要是不来就都找你家去。”王运昌说。 一听不止王运昌，节目组的人都等着呢，柳巷急忙坐了起来，说了句“等我半小时”之后赶紧洗脸刷牙，刷到一半想起来还有何嫣，一边刷着一边去敲对门的门，高阳去了顺德，那仨个还在昆明，501室只有何嫣。 何嫣开门，还穿着昨晚主持时的衣服，柳巷一愣：“一夜没睡？也等发钱？” 见柳巷满嘴的牙膏，一说话还喷出来一点，何嫣笑了，嗔道：“你看你的样子，够傻的，什么时候走？” “马上，都等着呢，一个个像急屁猴子似的，就怕过了今天台里说话不算数了。” “行，你出来喊我，我换件衣服。” 十五分钟后坐到车里柳巷又想起来刚才的话茬，问何嫣：“怎么昨晚没睡？” “过点了，睡不着。” 何嫣一般睡得较早，她说白人熬夜会老得快，所以没有特殊情况十点之前基本就睡了，柳巷不怕，他也不是白人，他喜欢熬夜。 这个话题问完了柳巷想起一个事来，说道：“一会发钱的时候你不要当场点，给多少拿多少，别人要是问你也别告诉，岗位不同报酬也不同，自己保点密。” “嗯”，何嫣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提打赌赢了的事，那本来就是玩笑，但她肯定会比一般的工作人员多，协议是50万，柳巷的提醒也是好心。 四十多分钟后柳巷到了综艺楼，节目组的人都到了，但谁也没进他的办公室，只有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在里面等。 签完字后王运昌拿单子，王滨城发钱，钱继核对，叫一个发一个，这些都是事先研究好的，大家领完钱都笑呵呵地走了，这回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大觉了。 最后是何嫣，临叫何嫣进来时王运昌问柳巷：“就按这个数发？” 看了一眼王运昌递过来的单子柳巷说：“就按这个，什么也不用说。” 王运昌点头，把何嫣叫进来，递给了她一个信封，她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都是现金，她是卡。 何嫣接过信封也没问，反而扭头对王滨城说：“娜姐在家吧？” 今天是星期天，“向田”休息，李娜也没上班。 “在家。”王滨城答。 “那我去你家，你晚点回去。” 王滨城点头，何嫣去过他在盛阳的家，知道地方，点完头之后问：“用不用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柳巷的车今天就算还回来了，明天开始他还得挤公交，所以这两天他也在想，要不要买辆车，是买一辆还是给陈佳宁也买一辆，就给自己买好像有点自私，买两辆还浪费，他想等陈佳宁回来商量商量。 何嫣走后就剩他们四个还没领到钱，这时发生了争执，柳巷说就按照说好的办，王运昌他们仨说那不算公平，柳巷拿的太少了。 结算后《我是歌手》的花费超出了预算，按照和台里的协议节目组可以拿到680万的奖金，年前已经给了400万，还剩280万，节目组50人，每人2万，何嫣是80万，其中的30万是从柳巷的奖金中扣的，这样一来王运昌他们要是还每人分20万的话柳巷只能得到10万，比他们还少，所以王运昌仨人不同意，要求重分，不管柳巷出于什么原因多给了何嫣，她毕竟是为节目组效力，这点都分得清。 “就这样，是你们该得的，没事的话都回家休息，放假一天，后天上班，碰一下《星光大道》年度总决赛的事。”柳巷说。 《星光大道》是去年的7月24日开播，还有半个月时间正好一周年，说来也巧，去年的7月24号是周六，今年的7月24号是周天，而《星光大道》如今已经由周六挪到周天播出，这一周年一天不差，实在是巧。 按照赛程，《星光大道》分为周赛、月赛、季赛和年度总决赛，这三个月都忙活《我是歌手》了，《星光大道》几乎都交给那边节目组的人，好在老毕扛起了半边天，柳巷猜想他和李咏的关系也是一般，暗中较着劲，这倒也省了自己很多心，如今《我是歌手》完了，该想想《星光大道》的总决赛怎么办了，这两个总决赛里的时间太近，今年就这样了，为了讨伐杨明辉，如果形势有变明年应该把时间串开，间隔半年是最佳。 见柳巷坚持王运昌仨人也只好作罢，把钱分完，要走的时候柳巷问王滨城：“何嫣不是告诉你晚点回去么，要不去我家吧，等她回来你再走。” 王滨城点头，正好他有车，俩人一起回了家，到家后也没闲聊，都困了，于是就睡觉，这一觉睡到了傍晚，连中午饭都没吃。 王滨城先起来的，然后招呼柳巷，说要走，何嫣已经往回来了，李娜让他回家。 王滨城走后柳巷感觉到饿了，一天没吃饭，也不知道何嫣吃了没，没吃的话和她出去吃一口，刚发的钱，就算庆祝了。 听到楼梯传来“蹬蹬瞪”的脚步声柳巷知道何嫣上楼了，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等，果然，何嫣回来了，还拎着很多菜。 “你也没吃吧？”柳巷问。 “娜姐留我吃饭，我想你肯定也没吃，就回来了。”何嫣边开门边答。 “你买菜干嘛，打算做？” “自己做，明天我就回去了，你进不进来？”何嫣打开房门后问柳巷。 “有我的份我就进去，没有我的就出去吃。”柳巷笑道。 “德行，你不是一贯蹭吃蹭喝的么，装什么，把门带上。” 何嫣没关门，先进去了，柳巷急忙回屋拿了钥匙，然后进到501，变换鞋边说：“明天就回去啊，这么快？我还是应该请你吃顿饭的，算践行。” 说完没人回应，柳巷见菜在厨房放着，何嫣的房门关着，心想一定是换衣服呢，没听见，于是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盛东卫视正在重播昨晚的决赛，放下遥控器柳巷又看了起来。 何嫣换完衣服出来，见柳巷在看电视说道：“陪我摘菜，别像老太爷似的就知道吃现成的，我走了看你怎么办？” 以前都不用自己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柳巷边往厨房走边说：“你走了我就回我妈家吃去，饿不着。” “知道你饿不着，高阳还会回来呢，你哪会饿着，一大堆女人。” “这叫什么话，我也就是蹭口饭吃，说得好像都是我媳妇似的。”已经到了厨房，柳巷坐下，边折摘菜边说。 何嫣淘米，淘好后放进电放煲里，按下煮饭按钮，然后和柳巷对面坐着一起摘菜，顿了一下说：“你是不是希望都是你媳妇才好？” “我倒是希望，婚姻法不许的。”柳巷开着玩笑。 “那当初怎么高阳和高欢你都想娶？” “特殊情况吧，就像一个人似的。” “那田思思呢？” 柳巷无言，这怎么把陈年谷子千年糠的都翻腾出来了，不是说好都不提了吗，这刚好几天就又犯病了，而且还是在要走的时候。 “行了，不用你了，你去看电视吧。”菜摘的也差不多了，何嫣说。 仿佛得到了赦令，柳巷赶紧走了出来，想说的话也没来得及说。 但吃饭的时候柳巷还是说了出来，问何嫣是明天几点的飞机，他送她，还有就是，以后有机会还会请她帮忙，也欢迎她常回来，盛阳就是她的家。 何嫣一一作答，飞机票买完了，明天上午九点，以后有没有机会她不知道，但盛阳确实是她的家，如果可能她当然乐意回来。 “我取钱的时候发现多了三十万，你给的？”何嫣答完问。 “不是，节目组定的，你干的活多，还有省出来的房费什么的，都算里了，一个月多给十万。”柳巷说。 知道柳巷说谎，她问过王运昌了，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房费那些就是省也应该算在制作成本里，而不应该算在奖金里，但她也不挑明，只是说：“从烟海走的时候你给我了十万，现在又多给了三十万，我记得你的好，你别忘了我的好就行。” “怎么会，咱俩就别客套了。”柳巷笑道。 “要不喝点酒吧？”何嫣提议。 “不是忌酒了么？” “我忘了，那你吃饱，再给你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明天你也不用送我，我自己走就行。”何嫣说。 “那怎么行，一定要送，来的时候是我到上海把你领回来的，走了就算不送回上海起码也得到机场啊，和我客气干嘛。”柳巷坚持。 “说不用你送就不用送，我又不回上海，你送我干嘛！”何嫣有些火了。 这火发得没有由头，柳巷一愣，随即问道：“你不回上海去哪，回杭州？” 何嫣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嘟囔道：“我回家，佛山。” 想起何嫣说过想家的事柳巷这才释然，说道：“那好吧，我不送，落地后给我来个电话。” “嗯”，何嫣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柳巷觉得何嫣有些怪，从半决赛开始就怪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想家也不能想成这个样子，这里面可能有蹊跷。 第308章 何嫣的这些年 何嫣走了，柳巷只送到道口，回到家里他觉得空唠唠的，于是给陈佳宁打电话，聊了半天，她那边情况倒很顺利，已经拍了几集，但对于高欢和田思思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佳宁笑而不答，只说回来再说，现在不能说，说了她俩会掐死她的。 下午柳巷接到李娜的电话，问他在没在家，柳巷本来一直在等何嫣的电话，这时候她早就应该到广州了但就是没信，正要给何嫣打电话问问李娜的电话进来了。 不长时间李娜到了，她在班上离这近，柳巷问她接没接到何嫣的电话李娜说接到了，她已经到了佛山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用惦记。 “这丫头，给你打也不知道给我打一个，抱一下平安，怕浪费电话费还是咋的？”柳巷说。 “你叫她丫头，她可比你大。”李娜笑道。 “还不到一岁，说明不了什么。” “你不在意？” 柳巷觉得李娜话里有话，问道：“我在意什么？” “在意她比你大。” “娜姐，你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柳巷突然意识到什么，昨天何嫣和李娜聊了半天，今天说什么都不让自己送，她下了飞机也不打电话给自己反而打给了李娜，随后李娜就来了，再联系这些天何嫣反常的表现，一定是何嫣交代了李娜什么，让她和自己说。 “嗯，昨天她和我聊了，有一些话托我转告给你。” 还真是这么回事，但柳巷猜不到何嫣想告诉自己什么，为什么不能当面说，是羞于启齿还是难以见人，亦或是需要什么帮助？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句“在意比她大”是什么意思，还是对不上号。 见柳巷有些茫然李娜问：“你还记不记得何嫣刚来时你让我打听她经济状况的事？” “嗯，你始终没和我说。” “不是我不和你说，是她始终不告诉我，昨天她才说的，所有的一切。” 李娜也不卖关子，她的心情也很忐忑，不知道说出来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昨天何嫣和她有约在先，等她落地后再和柳巷说，何嫣也是猜不到结果，所以才不敢当面说。 “她从烟海走后病了半年，病好后说好的位置也让人顶了，期间父亲也病了，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这五年她过得很拮据，就是你去看到的样子。她爱美，也就攒了那几套衣服，此外什么都没有。” 李娜说得很简略，但也大致勾勒出来这五年何嫣的生活情况，她从盛阳走时不缺钱，不但自己有积蓄而且柳巷还给了十万，没想到只半年时间就一扫而尽，这人世间的变化太过无常，柳巷也叹了口气。 “她得的什么病，医保呢？”柳巷问。 “这边辞职了那边还没入职，哪来的医保，都是自费的，他父亲是教师，倒有医保，不过动了大手术，超出的部分也是何嫣给拿的，大概二十多万。” “她是什么病，动没动手术？” “没动手术，什么病你别问了，女人方面的，不过都好了，当时瘦了四十多斤，她自己说快成柴火了。” 瘦了四十斤，那真是差不多就剩骨头了，这女人的病还真稀奇，柳巷也不懂，问李娜：“那他老公呢？” “什么老公？” “那个年轻富商。” 听完李娜点着柳巷额头气道：“我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当初都是骗你的，哪来的什么结婚，还富商，你不是挺聪明么，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变成傻子了？” 柳巷确实傻了，他能想到何嫣是为了躲他负气走的，但没想到连结婚都是假的，那个富商确有其人，他送的那些花自己也看到过，这怎么会假？ “她就没答应过，也从没想过要嫁给他，要不干嘛不去浙江台，非要到东方台，她这次来待了三个月，要是有老公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嫁个富豪会那么拮据么，还有你俩之间的那些事，她也都跟我说了，她要是有老公会和你那样……” 李娜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全是问句，柳巷却满脑空白，他已经不知道李娜在说什么了，知道的只有一点，何嫣就没结过婚，很多的疑问现在都有了答案。 “上班后确实有很多男人追求过她，她也曾试图让自己忘了你，去接受新的感情，新的生活，但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她跟我说她忘不了你，你第一次和她联系时她说自己的心都要飞出来了，她这才知道你在她的心中有多重，她已经不能再接纳其他人。” 第一次通电话的时候何嫣说了几句就挂了，那不是冷漠，是怕控制不住，电话那边的何嫣已经泪流满面，所以她挂了，但柳巷还是没明白，问李娜：“她怎么不和我说？” “那时你和高阳还没断，怎么说？她说了，要是高阳不够优秀自己或许还有心思，也不会离开，所以只有控制自己，你去上海探班的时候她看出你不止和高阳，还有高欢、田思思都不清不楚的，她有些嫉妒，原来你不是一个，那为什么容不下她？高阳和高欢是你青梅竹马的，还是双胞胎，就算她俩说得过去那么田思思呢，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的钱，人家的家世，所以在外滩的时候她才会勾引你，除了想报复还想看看你到底爱不爱她，后来发生了百里慧的事，她也知道了所有的经过，她不再恨你，但替你不值，百里慧也很漂亮，有知识有文化，但在这几个女人当中她谈不上翘楚，凭什么是她？” 所以何嫣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整个事件她也是亲历者，还找不到其他的解释，同情百里慧的同时只好揣着自己都认为不太可能的希望去提醒柳巷，没想到冥冥之中已经注定，那孩子真不是柳巷的，她很高兴，于是才重提柳巷许过的诺言，她相信柳巷只要在心就能办到，自己也就有了机会，柳巷确实在心，也办到了，但事情又有了变化，陈佳宁抢了先，她再一次死心，恨命运捉弄了自己，但这三个月的时间也让她从矛盾当中解脱出来了，就在柳巷给她洗脚的那一刻，她愿意与其他人分享，只要柳巷接受自己。 “她二十八了，不能再等了，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她说你曾经答应过她一个诺言和一个愿望，诺言你实现了，愿望她还没说，现在她让我转达，她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去佛山接她，时间是一个月，如果你不去她会把你的钱返回来，连同五年前的十万，都还给你，从此形同路人，她不会再见你，就当这辈子从没认识过。” 终于说完了，李娜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又急忙补充一句：“她换号了，新号码只有我知道，如果你想去接问我要电话，不要的话她以后也不会再接你的电话，这一个月她只接这一个电话，或者有，或者没有。” 何嫣最后还给自己留了点自尊，她放下了倔強，却放不下自尊。 一直到李娜走柳巷再没说过一句话，他感觉像做梦似的，比做梦还不真实，自己需要时间捋一捋，把问题想明白。 怎么想也还是那句话：接还是不接？像当初不能拒绝陈佳宁一样，自己也没有拒绝何嫣的理由，只是有两个事必须想清楚，一是陈佳宁会是什么态度，二是需要避开世人的眼光。 第一个事马上就会有答案，第二个事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只知道，他不想失去何嫣，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第二天，把《星光大道》总决赛的事研究完柳巷连夜奔赴昆明，这事需要当面说，电话里根本说不清，陈佳宁这关总要过，是打是罚他都认了。 尽管事先通了电话陈佳宁还是觉得突然，探班也没有半夜三更来的，何况柳巷在电话里就支支吾吾的，看样子是有事，还是大事。 等柳巷说完陈佳宁也愣了，他始终以为柳巷和高阳、高欢还有田思思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但没想到事儿反而是发生在何嫣身上，联想何嫣这段时期以来的表现她也才弄明白李娜说的是真的，何嫣没结过婚，至今还是独身。 “你什么想法？”陈佳宁问，很平静。 “我想把她接来。”柳巷狠了狠心说道。 “接来之后呢？” 这个问题柳巷还没想过，是啊，接来之后呢，都是自己的女朋友还是怎么的，总要有个说法。 “你怎么想的吧？”柳巷问陈佳宁。 “我说过，只要你爱我别的我不在乎，你爱我么？”陈佳宁看着柳巷的眼睛问。 “爱。”柳巷没有犹豫，真的爱，他没说谎。 “那就行了，过两天我回去编曲，咱们一起去佛山接何嫣姐。” 柳巷还等着陈佳宁的下文，所以没有出声，陈佳宁见柳巷久久没有回音嗔道：“怎么，还不乐意啊？” “没了？”柳巷不相信地问。 “没了，你希望还有什么？” 这也太简单了吧，三句话没到就结束了？柳巷觉得更加愧疚，说：“你应该发发火或者提点条件什么的，这有点太出乎意外了。” “发火有用么，当初高家还发火了呢，到头来还不是我跟着你了，条件有什么提的，你的也都是我们的，我的也都是你的，谁大谁小更没有什么意义，当初我给你做丫环都认了，我知足。” 柳巷没想到陈佳宁想得这么开，而且这么通情达理，然而事太容易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当然有，陈佳宁已经预感到柳巷不会只有她和何嫣，既然不是只有自己那多个何嫣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接受，省得柳巷难心，自己还落个好。 第309章 《星光大道》总决赛 从昆明回来后柳巷满身轻松，算算日子还赶趟，所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星光大道》年度总决赛的制作中，他没和李娜要电话号码，陈佳宁还没回来，和她一起去要一是对她的尊重，二也表明一种态度，何乐而不为？ 由于受到《我是歌手》决赛的影响。《星光大道》的年度总决赛并没有采取多么复杂的赛程，而是沿用了《星光大道》一贯的闯关风格，不过总决赛的五位选手全部是实力派，为四位季赛冠军加上一场选拔赛的冠军，分别是：凤凰传奇、缘分组合、额尔古纳乐队、三木科和阿宝。 7月24日晚七点半，2005年度《星光大道》总决赛直播开始。 这一年老毕收获良多，婚姻危机度过去了，知名度上来了，经济收入翻了若干番，他私底下和柳巷说要是杨明辉不容他就到盛东台来，并且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那是最后一步，杨明辉虽是小人却不是无赖，他耍的是政治手腕绝不会像无赖似的撒泼打滚，这点柳巷相信，电视这个圈子里还没有那样的人，都还是很重视脸面的，就像私生活虽然糜烂但很少有打离婚的，观念开放并不等于不要脸，就算一晚上和八个男人上过床明天上班时还是一副淑女的样子，这就是电视台的风格，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在暗中进行，明面上就像这高高耸立的电视塔一样，是一座城市的地标。 当然这不是指所有人，只是指这个圈子里的一种文化，洁身自好者也比比皆是，全在于自己。 老毕好事连连自然更加上心，总决赛这场他演练了多次，自感成竹在胸，让柳巷放心。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今天是《星光大道》开播满一周年的日子，这一年里我们同悲同喜，同风同雨，收获很多也感概很多，感慨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相信你们和我一样都能感受到。收获，都收获了什么呢？收获了你们的支持和理解，收获了对节目的肯定，收获了很多好的选手，收获了这样一个扎根民间，全面娱乐的一个舞台，现在就让我们回顾一下这一年的历程。” 开场白之后播出一年来的视频剪辑，周赛、月赛、季赛，确实五彩纷呈，涵盖了极大的艺术面，从歌曲到舞蹈，从脱口秀到模仿秀，从杂技到魔术，各种绝活在这个舞台上都出现过，如果把《星光大道》比喻成一个自我展现的各色菜肴的话，演唱还是主菜，总决赛虽然依然是闯关形式但不再展示才艺，只比拼歌曲。 视频放完老毕宣布总决赛的规则，一共五关，每关淘汰一人（一组），第一个被淘汰的就是年度总决赛的第五，以此类推，最后剩下的就是冠军。 之后介绍点评嘉宾，这期嘉宾有四位：阎肃、金铁霖、李双江和李谷一，全部是音乐界的泰斗和歌唱家，而且他们不止是点评嘉宾，还是现场监督，保证总决赛的公平公正。 柳巷和王滨城四人这场成了观众，旁观的观众，因为他们没有打分的资格，只有欣赏的权利。 第一关开始，这关的名称也与以往不同，叫《星光指引》。 第一个上场的是阿宝，他演唱的曲目是《东方红》，这也是大家对阿宝最熟悉的一首歌曲：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来个******，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的大救星…… 可能中国再没第二个人能唱出阿宝版的《东方红》，歌声直达万米高空，那不是假声，就是他的嗓音，上天赐予的一副好嗓子。 老毕也开玩笑地说这嗓子是怎么长的，“叽溜叽溜”的，让人分不清男女。 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阿宝的演唱可能没有太多技巧，但这就是原生态。 2号是“凤凰传奇”，演唱的是一曲新歌——《让爱领舞》，他俩边唱边跳，舞步还不纯熟，但已经在努力，因为这首歌就是为广场舞准备的。 “向阳”与“凤凰传奇”的合作还在商谈中，但有了初步意向，以广场舞旋律为主，这首《让爱领舞》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创作出来的，它虽然没有《月亮之上》那么有名，但从这期《星光大道》总决赛播出之后，“向阳网”上已经可以下载，也从这个夏天开始，广场舞老大妈的录音机里它成了必备歌曲，至今仍是保留曲目。 三号三木科送上的是四川民歌《康定溜溜的城》，他也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参加比赛时他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如今已经毕业了，并与“中国唱片”成都公司签约，刚刚发行了首张专辑——《藏香》，做为一个民族大学学音乐的学生，做为一个藏族人，这是他很好的归宿，《星光大道》也铺路架桥，但不干河水改道的蠢事。 额尔古纳乐队演唱的是《我是歌手》第七期沙宝亮曾经唱过的歌——《鸿雁》，当时柳巷就觉得在他的印象里有唱得比他好，比他动情的选手，除了那个记不住名字的电力工人，还有额尔古纳乐队。 额尔古纳乐队一共四人，两名蒙古族人两名汉族人，但他们都是在内蒙古出生的，所以这首《鸿雁》他们选择用蒙语演唱，如果你有幸听到一定惊叹那是怎样的一幅画面，辽阔如草原，苍茫如天空，天地间一行鸿雁飞过，翅膀舞动着，划过一律弧线…… 最后出场的是“缘分组合”，这一对还真是缘分，不是指感情上的缘分，是唱歌上的缘分，女子来自奥地利，中文名字叫“程曦”，是一位奥地利的美声唱法女歌手，男子是来自山西的民歌手冯宝宏，俩人偶然相遇，互相欣赏，于是《星光大道》的舞台上有了一个“缘分组合”，也有了唯一的一对“美民唱法”组合，这种唱法不是《星光大道》创造的，但却是唯一一个给提供舞台的，正如像阿宝所说，他唱了19年，参加过无数个比赛，都是在第一关就给淘汰下去，唯有《星光大道》的舞台接纳了他，他永远感谢！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星光大道》之所以被观众喜爱经久不衰就是因为它足够包容，只要你敢来我就敢让你展示，而且不拘一格降人才，如果没有季赛时柳巷的别出心裁，可能现在总决赛的舞台上就看不到阿宝的身影，“缘分组合”也是，一个美声一个民族在一起合唱没有足够的包容心是无法接纳他们的，《我是歌手》不可以这样做，《星光大道》可以，因为他本身就是百姓的舞台，呈献给观众的就是他们自己，亿万百姓中的一个。 柳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足够包容，所以他有些“博爱”，除了忍无可忍时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善良与爱仍是生活的主旋律，中华民族是优秀的民族，骨子里不缺这个，只是需要荡去蒙在表面的虚伪、狡诈和自私，让快乐真正得到满足，他所作的一切努力，也正是为了这个目标。 “缘分组合”演唱的是《饮酒歌》，程曦主唱，冯宝宏配唱，俩人配合极其默契，艺术水准较高，获得了一致好评。 首轮比拼下来，三木科被淘汰，成为《星光大道》2005年度总决赛的第五名。 第二轮叫《星光之路》，这一关四位选手必须有所突破，向人们展示他们不知道的歌唱才能。 阿宝脱去了羊皮袄，换上了西装，虽然冷不丁地看上去有些不得劲但与这首歌曲相配——张雨生的《大海》。 张雨生的《大海》是潮起潮落，自然的造化，阿宝的《大海》是黄土高原上的大海，民族的音符在浪花上跳跃，羊皮袄换成了西装，却换不掉黄色皮肤黄色的脸。 “凤凰传奇”演唱的是《卡门》，美声唱法，玲花也是一袭红裙，与曾毅完美搭档，俩人的多才多艺也获得了观众的热烈掌声。 额尔古纳乐队献出的是著名歌剧《猫》里的一个片段——《记忆》，无可挑剔，显示了他们极高的艺术水准。 “缘分组合”则回归民歌，程曦伴起了山西妹子，演的也会是惟妙惟肖，俩人演唱的山西民歌《想亲亲》也颇为出彩，但忍痛割爱，第二轮中他们被淘汰。 第三轮自由发挥，名称就叫《星光璀璨》，阿宝更加大胆，居然唱起了英文歌曲《爱情故事》，看到这柳巷替他捏了把汗，唱《大海》可以，“小山”也行，英文歌你发音都不一定准，只是照猫画虎，这可有点危险。 相比而言，柳巷并不是多么喜欢阿宝，但他的原生态是不可多得的，萨顶顶是练出来的，阿宝不是，他就是这么唱的，练也练不出来。 “凤凰传奇”这关大放异彩，一曲《蒙古人》让本就是蒙古族的玲花游刃有余，曾毅配合得也很好，尽管他还是照例“哼啊”，没有几句歌词。 额尔古纳乐队和阿宝犯了同样一个错误，唱起了高亢的《我是一只小小鸟》，结果“凤凰传奇”首先胜出，“小小鸟”死在了“爱情故事”里。 最后一轮——《星光明亮》变成了“凤凰传奇”与阿宝的对决，俩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拿手曲目，阿宝唱的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凤凰传奇”唱的就是已经红遍大江南北的《月亮之上》。 谁输谁赢都在情理之中，柳巷更偏向于《月亮之上》，或许是因为高阳和陈佳宁的关系，因为一旦合作成功，“凤凰传奇”的歌曲将由“向宁”重新制作后在“向阳网”上推广，从个人感情上他倾向于“凤凰传奇”。 然而《星光大道》并没有和《我是歌手》一样，与柳巷的心理预期一致，最后阿宝获得了总冠军，“凤凰传奇”屈居第二。 算不上遗憾，勉强算是“缺憾”，每一个事情的最终结果是由几十个、上百个原因导致而成的，所以当你没做改变或只做了一小部分改变时并不足以导致最终的结果发生变化，《我是歌手》倾注了柳巷的很多心血，改变了不少因素，所以它的结果才有了变化的基础，而《星光大道》没有，柳巷只是顺势而为，那么结果不曾改变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人们上心的东西都是认为重要的，所以也在意结果，如果当时在意以后不在意了，那是因为它的变化与否对自己影响已然不大，自始至终在意的，都是对自己影响很大的事，比如婚姻，比如事业，人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事事在意，所以只能选择自己认为重要的，如果你什么都不在意，那可以出家了。 从《星光大道》的总决赛开始，舞台上方就悬挂着一只彩灯，老毕说这是冠军的奖品，阿宝打开之后奖品揭晓，不是奖杯，更不是奖金，是一座“爱心小学”的模型，继《我是歌手》捐赠慈善总会二百万元之后《星光大道》给云南澜沧县大山里的拉祜族孩子们捐建一座学校，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一位走上《星光大道》舞台的拉祜族音乐教师——扎约，《星光大道》和《我是歌手》一样，用综艺娱乐全民，用爱心回馈社会。 娱乐是一个词，由“娱”和“乐”组成，“娱”不是只指“欢娱”自己，也指“欢娱”他人，“乐”也是一样，所以孟子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良善之心切不可废。 第310章 柳巷失踪 柳巷失踪了，在《星光大道》总决赛结束之后，《士兵突击》剧组在昆明的拍摄结束，休息两天，然后转战曲靖，陈佳宁就是趁这间隙回的盛阳，本来打算和柳巷一起去佛山接何嫣的，没想到他失踪了。 陈佳宁没了主意，和刚从顺德回来的高阳说了此事，高阳还比较冷静，和陈佳宁一起去机场查询了这两天飞往广州的航班乘客名单，没有柳巷，肯定没去佛山，那他会去哪里？ 没有一定不敢惊扰柳时伦和黄淑珍，也没有报警，俩人又把高欢和田思思叫了回来，商量怎么办。 都是女流，也拿不定主意，最后决定等，等的同时保密，或许这就是一场误会，柳巷只是想歇一歇，所以才把手机关机的，现在说不定在哪个游玩的地方溜达呢。 但也都知道这种情况的概率不大，怎么说他都会告诉一声的，王滨城他们也不知道，这人无缘无故地就没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谁也猜不到，最后田思思决定让他大哥派出人给打听打听，这边人多，或许能探听到一点消息。 田野答应派人，可好几天了也没有动静，私下里一问，田野根本就没派人，这让田思思很恼火，同时也纳闷，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大哥怎么也阳奉阴违起来，这不是他的做派。 一番哭闹之后田野终于交枪投降，原来柳巷的失踪与他有关，是他派人给绑来的。 《星光大道》总决赛结束的当晚，柳巷刚到楼下就从阴影里窜出两个人来，一边一个上来就要架他，要是换做以前在这两个身形都比自己魁梧和高大的人夹击之下柳巷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如今不同，他的太极拳已经有了几分功底，自然的反应就是一捻一顺，上身一闪之后拍出两掌，“啪啪”两声这两个人的背后各挨了一掌 也是措不及防，大壮和刘哥扑倒在地，刚要站起来见柳巷上前又要开打急忙喊道：“别打，是我们！” 柳巷这才看清是大壮和刘哥，他惊诧地问：“你俩怎么来了？” “请你来了。”刘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答道，俩人皮厚，挨打的功夫一流。 “有这么请的？”柳巷笑道，他不认为他俩有恶意，但也绝不是来“请”的。 “大公子的意思就是这么个请法，我们也不知道你变得这么利害，和郑景升学的吧？”大壮问，他和刘哥都吃过郑景升的亏，一见柳巷出手就知道是和郑景升学的。 “别管和谁学的，你俩干什么来了吧？” “请你。”刘哥还是这句话。 大壮和刘哥是田刚的人，刚才又说是“大公子”，指的是田野，那这么请自己就应该是田家集体作出的决定，柳巷不知道因为什么，田思思又是否知道？ 他俩也说不清，只说是任务，因为除了他俩其他人都不认识柳巷，所以他俩就来了，上午来的，一直等到现在。 车就在外面，要是柳巷不去他俩就不走，换做别人柳巷真不能去，对大壮和刘哥柳巷还是有感情的，当初为了自己还被郑景升好顿揍，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俩人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对田家的忠心还是没有二话的，柳巷也不想难为他俩。 就这样，柳巷算是被“绑架”来了。 田刚并没有出面，一切都是田野操办，起因是高喜。 陈佳宁在烟海拍摄《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和《老爸》的mtv时与田野闲聊说出了“向田”被骗的事，她以为田家知道，其实田思思所有的事都不和家里说，连她和隋风确定恋爱关系的事曾美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和柳巷掰了，现在更是，几乎不着家，想知道点啥更难。 妹妹和谁田野管不了，还有父亲和三姨娘，但被骗的事他可以管，田刚也授权他全力找寻高喜，警察办不了的事田家能办到，因为田家的船队可以航行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那个地方有码头。 在澳洲船会的帮助下历经三个月的找寻终于发现了高喜的踪迹，但人带不回来，因为高喜已经入了澳大利亚国籍，怎么处理田家犯了难，这里的事并不简单，所以商量之后让大壮和刘哥把柳巷“请”来，田野的原话是：给我绑来！ “这是好事呀，说一声不就完了么，干嘛弄得这么神秘？”柳巷问田野。 “好事个屁，那个隋风，是内奸！” 柳巷吃了一惊之后也消除了当初心中的疑问，这事看似简单其实不那么简单，要不是摸着田思思的脉门哪会这么顺利，9000万，不是小数目，田思思再傻也不会轻易就答应吧，还有高欢，怎么都像吃了迷&幻药似的听人摆布呢，隋风在里面应该起了很大作用。 “钱的事怎么样了？”柳巷问，说了半天田野也没提钱是否追回来了。 “他正在卖超市，用骗的钱建的，卖完一起还我们9000万，条件是我们不再追究，让他在澳洲自生自灭。” “你答应了？” “答应了，要不我们只能在那边起诉，就算判他二十年也只能追回来一部分，因为这9000万他没有全部得，给了隋风3000万。” “渤海国际船运公司”不缺精通国际法的律师，田野也应该是详细询问之后得出的结论。 “那追隋风不也行么？”柳巷问。 “行是行，可咱家的声誉就毁了，一起诉想瞒都瞒不住。” 这么大的数额这么有背景的事媒体想找还找不到呢，要是一经宣传很多人都会被牵扯进去，不仅田思思、高欢，柳巷也跑不了，还有田家，都不会幸免，所有内幕都会被扒出来，众人将无处遁形，“向田”的信誉必将受损，还有可能影响到以后电视剧的制作。 对杨明辉的讨伐也正处在关键时期，综合得到的信息，柳巷感觉杨明辉已经下台在即，这个时候要是被他利用一下再反转局势那更是得不偿失，就算倾家荡产也不允许这样的大事坏在自己手里，那自己将成为千古罪人，损失的绝不仅仅是9000万。 考虑明白之后柳巷问田野：“隋风你打算怎么处理？” “请你来关键就是这事，他已经跑了。” 隋风在《士兵突击》里没有角色，田野派人去北京抓他时才知道他已经跑了，留了一个字条，告诉田野他把钱打给高喜了，希望田家放他一条生路。 已经很明显，高喜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跟隋风要，隋风也就知道了事情败漏，不还钱田家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把钱打给了高喜，自己躲了起来。 柳巷唯一没明白的是，隋风为什么要这样做，娶了田思思何止是3000万，她自己就有将近6000万，还有田家的产业，田刚也不会一点不给，他是不是昏了头了？ 什么原因只有隋风知道，柳巷把这块疑虑暂时放下，说道：“跑就跑了吧，只要把钱吐出来，他是去澳洲还是大洋洲的凭他本事，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好，咱们也别把事情弄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样我妹妹怎么办？”田野问。 “什么怎么办？”柳巷没明白。 “被自己的男朋友骗她会是什么感受，我了解我妹妹，她会受不了，三姨娘把你俩原先的事都告诉我了，现在只有你能解决这事。”田野盯着柳巷说，看外表他很粗鲁，其实粗中有细。 柳巷有些懂了，问：“你是说让我做她男朋友，抚慰她？” “就是这样，这些钱本来就是你俩挣的，我知道你不是个爱钱的人，当初也拒绝了三姨娘给你开的条件，越是这样越能证明我妹妹喜欢的是你，我也才能把这些钱放心地交给你，所以，我希望的不是你做我妹妹的男朋友，是娶她，我也很喜欢你，你知道的。”田野咧开大嘴笑道。 “思思知道？” “不知道，你这边有一定我们再问她的意见，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 柳巷彻底明白了，这是曾美的主意，也只有她能干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来，田刚也应该是同意的，只不过她们不再出面，都交给了田野。 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们只知道自己与高阳、高欢和田思思都断了关系，却不知道自己与陈佳宁确立了关系，更不知道马上还要去接何嫣，何嫣的事还没彻底解决这又把田思思又捡了起来，别岔劈了，把好事变成了坏事，那会丢得更多。 “我有女朋友了。”柳巷说。 田野还真不知道，愣了一下问：“谁？” “陈佳宁。” 田野也明白了，嘟囔了一句，意思是陈佳宁这个丫头骗子这事不说，其实陈佳宁不说是因为他是田思思的大哥，她张不开口，也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捡了便宜似的，所以连田思思和隋风谈恋爱的事也没说，田思思和隋风的事是田野从高喜口中知道的。 这时已经快天亮了，把柳巷留在屋子里后田野出去了，柳巷知道是去汇报去了，一夜没睡他也困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田野捅醒了。 “当初没有那个事的时候你是不是答应我妹了？” 田野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还没睡够的柳巷好顿核计才算核计过来，他指的是“**”之前还没有百里慧落红的事，应该是曾美说的，于是柳巷点点头，当初答应过的，他不想抵赖。 “这就行了，我爸和三姨娘说了，还按照当初的说法，我们是大的就行。” 已经过去了两年多，这怎么回得来，柳巷苦笑，物是人非已经大不相同，主人公也换了，原先是高阳和高欢，如今换成了陈佳宁和何嫣，自己都不好意思和陈佳宁再说，这也太贪了吧。 见柳巷沉吟不语田野气道：“这有什么好核计的，便宜死你了，要不是我看你小子挺对眼缘我都不会同意，但还是太便宜你了，我给你加一条：除了我妹妹和陈佳宁你再不许对别的女人好，当初在上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那对双胞胎眉来眼去的，以后要彻底断了念想，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田野的这句话也让柳巷下了决心，高阳和高欢可以没事，何嫣已经答应了的，不能反悔，于是说道：“我不能同意。” 田野以为柳巷会乐得蹦高，没想到犹犹豫豫之后是不同意，这让他挂不住脸了，追问一句：“真不同意？” “不同意。” “你不怕我给你扔非洲去？” “不怕。” 两句话下来俩人僵上了，田野气得满面通红，叫来俩人告诉给柳巷扔荒岛上去，不答应就饿死他，柳巷没有挣扎，他不相信田野真会饿死他，既然没扔非洲去那田家也不会让他饿死，只不过想让他屈服。 第311章 有情人终能相见 田野讲完田思思也傻了眼，她一时缓不过神来，这变化也太大了，简直就是一个霹雳接一个霹雳，打得她六神无主，心里像憋了一口气，让她窒息！ 第一个霹雳就是何嫣的事，柳巷走后陈佳宁也没瞒着，一五一十地跟她和高欢说了，俩人装作事不关己满不在乎地听完，但回到屋里后就不是她俩了，她俩感到受了愚弄，认为柳巷就是借她俩有男朋友这事故意这么干的，就是不想要她俩，还有高阳，俩人噼里啪啦地一通砸之后又聚到一起，抱头痛哭，当初以为没戏了才答应葛铁英和隋风的，现在是自酿苦酒，“苦”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顶-点-小-说- 第二个霹雳是柳巷失踪，暂时忘了柳巷的负心开始全力找寻，没想到与自己有关，不但有关而且是直接的因果关系。 第三个是隋风的背叛，尽管她不爱隋风，谈了一年多恋爱也没让隋风碰过一下手，但人就是这样，爱不爱他是自己的事，他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被这样的人背叛是自己的最大失败，已经是一种侮辱，一种玷污，这让她心如刀割。 第四个是柳巷的做法，自己与隋风已经不可能，关系自然也就了断，但他还是不接受这个提议，说明他心里从没有爱过自己，当初的许诺都是假的，他宁可要何嫣也不要自己，心被小刀一刀刀割出血的同时也在破碎，比当初发生百里慧那事时还痛苦万分，因为那时是无奈，现在是心碎。 田思思昏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家里，田刚和曾美都在，还有大姨娘、二姨娘、田野和田园，大夫来给看过了，说是气闷攻心，大事没有，但不能再生气了，再生气会疯会傻都说不一定。 一见田思思醒了神色也没什么异样大家这才放下心来，田刚和曾美没吱声，剩下的几人把高喜、隋风还有柳巷骂了个遍，说田思思要有个三长两短谁也别想好，欺负人欺负到田家头上来了，这真是眼睛长屁股上去了。 听他们骂田思思好受了一些，原先自己总对这样的家庭有抵触，现在看来他们对自己都很好，只是原先自己不领情罢了，展颜一笑之后田思思问：“你们把柳巷弄哪去了？” “东南边的一个岛子，没有名。”田野答。 “几天了？” “八天了吧？”田野也叫不准，问田园。 “九天，这不又过了一天嘛。”田园说。 真是九天，柳巷是25号凌晨到的烟海，今天是八月4号，整整九天。 “那岛子离这多远？”田思思问。 “渡轮的话要一天，我们是用快艇送的，走了三个小时。”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不用学田思思也能算出来那个小岛离烟海应该有120海里以上，田野是真生气了，气再大点能给直接送韩国去。 田思思很恨柳巷，恨得要死，但还不想他死，假如柳巷真死了的话她连恨的人都没有了，所以停了很长时间她问：“他不会真饿死吧？”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还会真让他饿死啊，放心吧，食物和水都很充足，除非他绝食。” 田思思稍许放下心，柳巷这人不会绝食，就算死也会是个饱死鬼，不会让自己饿着。 “放他出来吧，这样就算他答应也没什么意义，你们不知道，除了陈佳宁他还有别人，所以不会答应大哥的条件的。” 事到如今田思思也不想隐瞒了，把何嫣的事说了出来，听得众人是瞠目结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不就放了吧，咱与他一刀两断，那9000万他也别想要了，算赔小妹的精神损失费。”田园说。 “不行，钱对他威胁不大，不能这么轻饶他。”曾美说。 “我也不赞成，咱老田家不会私吞别人的钱，这点不可行。”田野说。 “要不这样，咱先逼他答应，然后女儿，你再甩他，出了这口恶气。”曾美想了想说，也就她能想出这损招来。 田思思一听高兴了，连忙点头，但又担心柳巷还是不会答应。 “你忘了，他和那个何嫣不是有一个月期限吗，咱关他到日子，我就不信他不答应。”曾美说。 还真是，要是他还不答应也就不要何嫣了，那自己也就平衡了，见田刚也没有反对田思思决定就这么办，转眼病全好了，精神头十足。 第二天田思思把高阳、高欢和陈佳宁都叫到了烟海，把前后经过一说，三女也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变化，高阳更是五味杂陈，高欢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唯有陈佳宁替柳巷担心，说道：“他要是答应了咱就一起过吧，就像你妈和那两个姨娘一样，何苦又给自己添堵？” “不行，现在就算他答应我还不答应了呢，这个没良心的，非得让他尝尝被人甩的滋味，她俩没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咱以后姐妹就没得做了，亏我这么信任你，也没瞒着。”田思思说。 “宁宁，你记没记住你俩答应过我们的事，我们要是不结婚你俩也不许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们不但姐妹没得做，我也不结婚了，就让你们靠着，看谁靠得过谁！”高欢威胁上了。 陈佳宁也是没法，点了点头，不过心道就怕你到时候舍不得甩了，不止田思思，高阳和高欢也不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否则她也不会让步，自己要不是下手早，现在就是一个看客。 说归说，也不知道柳巷现在怎么样了，大家一起去问田野，他派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柳巷还是没答应，不过日子过得舒服着呢。 没有了手机没有了电视，什么都没有，你想找事干都找不着，以天为被以地当床，如果不是想着和何嫣的期限，柳巷还真愿意在这个岛上不出来，日子何止是舒服，简直就是惬意。 这个岛子不大，周围也没有其他岛屿，交通不便所以沦为荒岛，然而荒岛不荒，植被还很茂盛，不仅有青草灌木，还有很多的野山桃树，举目海天一线，近观郁郁葱葱，这就是世外桃源。 这个岛子几乎没有人知道，要不是快艇随便瞎转田野的手下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岛子，柳巷转遍了之后突然觉得它和自己梦中的那个岛屿有几分相像，这更增添了一丝喜悦。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喜悦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何嫣是上月11号走的，如今已经迫在眉睫，难道自己真要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八号，柳巷已经沉不住气，在岛上走了一天。 九号，柳巷看了一天海鸥。 十号，柳巷把所有的食品都丢到了海里，看它们慢慢飘走。 十一号，最后的期限，柳巷绝望，他后悔了。 中午，就在柳巷已经不抱希望时那条快艇又出现了，田野的手下没再问柳巷答不答应，只递给了他一封信，信是田思思写的，大意是说自己都知道了，让柳巷暂且答应，把爸妈还有大哥他们糊弄过去，把何嫣接回来再说，高阳她们也都在烟海，等他回来。 柳巷不是不接受田思思，只是不接受田野的条件，见信也没什么说的了，登上快艇就往回赶，到了烟海已经下午四点，见过田思思她们根本来不及问什么，好在机票已经买好，不是两张，是五张。 都是计划好的，高阳和高欢也同意，陈佳宁本就答应柳巷一起去的，现在柳巷什么都不管，只要自己能接到何嫣就行，飞机是晚上七点的，到广州已经半夜十一点，在广州驶往佛山的出租车上柳巷才想起来根本不知道何嫣住哪，李娜手里的电话号码还没要。 打李娜的手机一直占线，柳巷急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通了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说自己已经快到佛山，问李娜何嫣的新号码是多少？ “她没换，就是怕你记不住，你可真傻，说不让你打你就不打，刚才她给我打电话哭了，说这回该换新号码了。” 也不管李娜说没说完，柳巷按掉之后手颤抖着拨通了何嫣的电话，电话那头没有声音，等柳巷迫不及待地说自己已经到了佛山问她在哪时何嫣是嚎啕大哭，说都打算不接他电话了，心一软还是接了，最后连哭再娇嗔地问：“你看这都几点了？” 此时是十一点四十，出租车已经驶进佛山市区。 何嫣在楼下等着，柳巷从车里跑下来后一把把她搂住，俩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其余四女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下手表，十二点整，分秒不差。 这就是姻缘，你想断也断不了，好像老天就是这么安排的，最后一刻让有情人终能相见。 更巧的是，这一天，是七夕节，中国的情人节。 四女也跟着落泪，这一场爱情长跑的时间跨度是五年。 如果从认识算起，高阳和高欢是二十五年，下来依次是何嫣、陈佳宁和田思思，都是五年，但这三人当中何嫣和陈佳宁都算修成正果，唯有田思思属于一半真一半假，而青梅竹马的两姐妹，却落在了最后。 第312章 鸿门宴 三天后，柳巷和五女返回盛阳，这回形势大变，陈佳宁已经不是孤军作战，她和何嫣都属于柳巷的正牌女友，关系上自然亲近了许多。 柳巷问田思思打算怎么办，田思思说你不是都答应了么，什么怎么办，柳巷说那不是委屈你了，田思思说不委屈，原来算高阳和高欢也是三个，现在数量没变，柳巷一听还真挺高兴，以为田思思也认了，于是也确定了关系。 陈佳宁几乎是尽人皆知，这突然多了两个柳巷也不知道怎么弄，除了保密外似乎也没更好的办法，好在都有活干也不会常聚在一起，《士兵突击》还没拍完，田思思和高欢又去了云南，陈佳宁也忙活起配乐和插曲的事来，在剧组待的时间长，回盛阳反而少了，何嫣回上海办理离职的事，短暂的相聚之后各奔东西，只有高阳已经和“凤凰传奇”谈妥了四方协议，不再往顺德跑了。 而这时“讨逆”的形势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就在杨明辉被“十八路诸侯”打得落花流水，地位岌岌可危时湖南台突然宣布退出“京西联盟”，不再与杨明辉为敌。 随后接近尾声的《梦想中国》改在周四，不再与《超级女声》碰撞，《欢乐中国行》在《梦想中国》结束后改到了周五，把周六完全让给了《快乐大本营》，这应该是杨明辉的让步，换取湖南台的退出。 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湖南台这一退出“京西联盟”顿时土崩瓦解，“十八路诸侯”已经变成“十七路诸侯”，而且各打各的算盘，唯恐最后自己吃亏。 打掉蛇头的同时杨明辉给其余的“十七家”各邮寄了一封电子邮件，对自己在3月5日的会议上大放厥词表示道歉，并说收回那些话，他愿意与地方卫视和平相处，共同繁荣综艺节目，请大家原谅他。 态度之诚恳，用词之谦卑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毕竟是中央台的台长啊，就这么就认输了？五个多月的时间，还没到半年，也太怂了吧？ 这就是杨明辉，能折能弯，对他有利时他可以跪下来，对他没利时你喊爹也不行，其他人不知道柳巷却清楚得很，你要是等他缓过劲来他就是爷爷，你喊爹也没用了。 对湖南台的背信弃义柳巷很生气，已经不可能再召开一次联盟会议，于是他决定单打独斗，杨明辉既然做出这样的姿态就表明他已经走在了钢丝上，或许一根漂浮的羽毛就能让他失去平衡，跌落下去。 柳巷所料不假，综艺节目半年来的对抗和厮杀已经让杨明辉颜面尽损，内部联名上书中宣部和中组部要求罢免他，广电总局已经派出了第二拨调查组，在原先调查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入，如果形势没有改观他们也会建议中宣部和中组部撤换台长，让全国的电视综艺节目包括电视剧走上正常的轨道上来。 杨明辉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屈尊降贵亲自和湖南台谈判的，他的退让还远不止这些，还有其他的一些好处，湖南台在权衡利弊之后才选择退出的，这让杨明辉看到了留任的希望。 但这种希望在半个月之后就面临破灭，因为盛东台已经提请广电总局备案，准备录制另一档大型综艺节目——《三国行》。 选秀类节目太多，《梦想中国》和《超级女声》刚进行完东方台的《我型我秀》又要马上上马，歌手竞演类节目《我是歌手》的决赛也刚刚过去一个多月，于是柳巷结合要翻拍《三国演义》的契机推出这档全新的，内容完全不同的大型综艺节目，继续迎击《欢乐中国行》，因为《我型我秀》也已经退出竞争，不再和《欢乐中国行》碰撞。 此时的大型综艺节目是这样的局面：周五是中央综艺频道的《欢乐中国行》，周六是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和东方台的《我型我秀》，周天是盛东台的《星光大道》和中央财经频道的《非常6+1》，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欢乐中国行》形势好转，收视率节节攀升，已经由低潮的1。1%上升到4。8%，比《快乐大本营》的收视率还高，略低于《我型我秀》，杨明辉几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三国行》的举办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出炉的，暂定的播出日期是10月28日，一共十期，年末结束，时间是周五晚七点半，与《欢乐中国行》同一时间，明显就是奔杨明辉去的。 杨明辉坐不住了，让吴达给传话，说只要柳巷放弃逼他下台所有的条件都好商量，遭到拒绝后杨明辉又动用省里的力量给褚良和柳巷施压，在柳时伦的努力下省里的态度也暧昧下来，如今的盛东省不是杨明辉在时的盛东省了，周原调任他省，原组织部长接任副书记，原宣传部长任职组织部长，宣传部长一职暂时没有任命，由柳时伦主持省委宣传部的工作，如果没有意外，来年他会升任宣传部一把部长，迈入省委常委的行列，这对柳巷和盛东台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利好消息。 但这个利好之下也有隐忧，那就是柳巷的私生活，柳时伦和黄淑珍已经知道儿子和何嫣还有田思思的事，再加上个陈佳宁，如果此事传出去也会把老子连带进去，所以他们千叮咛万嘱咐没有一定不要闹得沸沸扬扬，要保密再保密，等实在保不了密的时候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辞职。 柳巷不想把父亲逼到那个份上，他也在盘算如何平衡这三女的关系，但总觉得事像没完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阳和高欢。 在多方努力无果的情况下杨明辉把谢兰派了过来，约柳巷单独见面，柳巷不想见，但谢兰与自己曾经是同事，特意回来不算还左一次邀请右一次邀请的，柳巷实在过意不去，答应与她吃顿饭，也想借机表明自己的态度，让杨明辉死了这条心。 下班后柳巷回家换了一套休闲装出门赴约，正好高阳上楼，问他上哪去，回不回来吃饭？ 不论柳巷怎样，有多少个女朋友，高阳似乎都无动于衷，与以前没什么两样，该做饭做饭，也给柳巷带份，多余的话也不多问，除了网站的事，《三国行》也可以在“向阳网”上报名，所以最近俩人谈这方面的话题多点。 “不回来吃了，谢兰和我谈点事，顺便吃一口。”柳巷说完继续往下走，突然转过头对高阳说：“要不你陪我去吧，也不用自己做了。” 谢兰是盛东台的老人，高阳知道，但不熟悉，她摇了摇头说：“人家请你我去干什么，像吃不着饭似的。” “那随便，我走了。”柳巷说完继续下楼。 已经转过了缓步台，柳巷听见何嫣在上面喊：“你去哪里吃？” “盛京酒店202。”柳巷站住后仰脖回答着。 盛京酒店就是以前李贝常去的地方，餐饮、洗浴、客房、休闲娱乐等应有尽有，是五星级的大酒店，谢兰代表杨明辉安排在这样的地方也正常，柳巷并没有多心。 但今晚的情调着实有些暧昧，谢兰原本就是盛东台的准一姐，与杨悦一和何嫣并称“三大当家花旦”，但她出道最早，资历最深，年龄虽然最大今年也不过刚刚三十，还没老。 不但没老和杨明辉到中央台之后谢兰更会打扮了，穿戴也越来越时髦，喷的应该是法国香水，熏得柳巷直迷糊。 这样谢兰可能觉得还不够刺激，吃了两口菜后见柳巷不喝酒端着酒杯从对面坐了过来，一面用光滑发亮的大腿蹭着柳巷一面浅吟低笑着，问柳巷为什么不喝，是不是看不起她？ “不是这样，兰姐，我忌酒了，真的，发过誓。”柳巷挪了一下说道。 谢兰“哦“了一声，也挪了一下与柳巷重新挨上后问：“发的什么誓，告诉姐姐。” “再喝酒不是人。”柳巷回答着又挪了一下。 “我以为什么誓呢，就这个呀，你们男人有几个是人的，不过姐就喜欢不是人的，特别是你这样的。”说着谢兰摸了一把柳巷的脸。 这已经是**裸的挑逗了，柳巷只比谢兰小三岁，也不是小孩了，他不会因为这样的挑逗就忘乎所以，冲动是有，但他让自己去想何嫣，去想田思思和陈佳宁，甚至是高阳和高欢，而不是这个谢兰，这些年他虽然没有跨过那一步，但对女人已不是一无所知，这样的女人注定和他没有故事，像杨悦一和李贝一样。 “兰姐，你好像有事吧，要是没有事我就走了。”柳巷给谢兰留了最后一个面子，又往里面挪了一下，已经靠墙了，再想挪也没有地方了。 谢兰愣了一下，在她眼里柳巷风流得很，风流韵事不少，女朋友也换了一个又一个，见到荤腥说不定怎么往上扑呢，要不是这些年自己没断过男人，后来又跟了杨明辉她还真想和这个盛东台的第一才子、帅哥发生点什么，愣过之后也知道这事不能强求，便没有再往里靠，而是叹了一口气，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弟弟，我真羡慕何嫣，你说我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呢，这都走了还让你聘了回来，没少得吧，你怎么就不想想姐姐我，就因为我没有何嫣白，没有人家漂亮？”谢兰有些不甘。 除了这两点她还没有何嫣高贵，柳巷没法说，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兰姐，你有更大的树还能在乎我这颗小柳树啊，过两年你就是中央台的‘一姐’，出名在后面呢。” 柳巷不说还好，这一说谢兰还真觉得委屈，“咕咚”自己灌了自己一口之后凄惨地说：“弟弟，我告诉你，姐都屈死了，也不怕你笑话，我跟这个杨明辉一点好处也没得到，就算从盛东去了央视，但你不知道，开始我要求什么他都不敢答应，后来好点了，我想我也能跟着有点好日子过吧，主持个《梦想中国》、《快乐中国行》啥的，但你们又讨伐上了，他又不敢动了，广电总局的调查组还调查我怎么到的央视，和他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我是什么都没得到尽跟他吃刮唠了，你说姐屈不屈？” 她屈不屈的柳巷不想讨论，他纳闷的是这人真有意思，谢兰是杨明辉公开的“小三”，在盛东台时就人尽皆知，谢兰没结婚，但杨明辉也没离婚，越这么明目张胆越没什么，好像人们见怪不怪了，怎么自己就怕见人，就没有这样的勇气，说到底还是脸皮的问题，与勇气无关，自己的脸皮太薄，而他们的脸皮太厚，要是没脸那就天下无敌了。 谢兰还在那喋喋不休地叙说着委屈，柳巷知道这都是引子，为了引出重要的话，所以也不去理会，一边吃着菜一边自己想自己的，果然谢兰倒完苦水之后问柳巷：“杨台毕竟是从盛东走的，所以他更希望你能给他留点面子，他在台上对你没有坏处，我来的时候他特意吩咐我了，只要你能允他一到两年的时间，他会回报你十倍百倍的恩情，不说别的，央视比姐漂亮的美女多了去了，你算可怜他，也算可怜姐，好不好？” 后面这句话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杨明辉会像皮条客一样给柳巷介绍央视的美女认识，二是谢兰自己也有危机感，她只有把这件事办成才能保住杨明辉，才能拴住杨明辉，也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她不惜采用任何手腕，还没说完她已经不是挑逗了，干脆一起身坐到了柳巷的大腿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搂着柳巷的脖子，身子往后仰的同时前胸挺起，那本来就露出半个的肉球几乎要弹射而出，冲破束缚。 第313章 夏夜蝉鸣 柳巷不得不做出反应了，再不做出反应这对肉球已经到了嘴边，然而就在他要把谢兰推开站起来的一刹那先被推开的却是门，这一幕让来人看得清清楚楚。 “不要脸！” 高阳从没这么发过怒，脸色铁青，粉白的小脸有些扭曲，骂完没走，反而径直走过来坐到对面，死死地瞪着愣在那里还叠在一起的俩人。 如果眼光能杀人，柳巷相信自己已经被千刀万剐。 谢兰再不要脸也只是在私底下，她还没有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的勇气，吓得一骨碌站了起来，酒撒了大半，顾不得去掸身上的白酒她问高阳：“你是？” 她没见过高阳，电视台的人就没几个见过高阳的，但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还是双胞胎，谢兰猜出眼前这个粉嘟嘟白嫩嫩的美人应该是双胞胎中的一个，但不敢确定，柳巷的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没有一个丑的，她怕说错话。 高阳“哼”了一声，不但不回答≡万≡书≡吧≠小≡说 还把脸扭到了一边，好像和谢兰说话都丢人似的。 谢兰有些尴尬，放下酒杯回头看着柳巷，柳巷也才缓过神来，心道她不是不来么，这怎么一声不响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还抓了个正着，这也就是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是的话能上来挠自己，换作高欢就不是挠自己了，不把谢兰挠个满脸花都不能算完。 “这个，兰姐，你走吧，我和她解释解释，账我算，你说的事实在对不起，我无能无力，对不住了。”柳巷说，一是给谢兰一个交代，二也是给高阳听，是真的有事，不是到这偷情来的。 见柳巷如此说谢兰也无可奈何，再待下去也没意义更没面子，于是瞅了高阳一眼，见她还是不搭理自己，回身拿起手包讪讪地走了。 柳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怎么说呢，他发现自己被高阳抓到最紧张，换作陈佳宁可能自己一解释就没事了，何嫣知道谢兰什么样，也不会太往心里去，田思思肯定会闹，闹完也就完了，高阳却不是，自己要不给个合理解释根本过不了关，什么偶然发生的她不会信。 但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要给解释，她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没这权利嘛。 柳巷的这个想法是给自己打气，他在高阳面前总没有底气，就觉得自己亏欠她的，还一辈子也还不完，如果高阳让他做什么，他不会犹豫，可是自从断了关系后高阳就没求过自己，让他有些郁闷。 “是何嫣姐让我来的。”大概高阳猜到了柳巷的想法，脸还没扭过来，但终于开口了。 何嫣还在上海，这次去职有些麻烦，东方台好顿调查，调查是不是其他台挖了墙角，在何嫣保证两年内不主持任何节目的前提下才允许她辞职，加上还要处理出租房等琐事所以一直没回来，不过也快了，时间不会太长。 “你给她打电话了？”柳巷问。 “怎么，不行啊？我不了解谢兰她还不了解呀，还多亏打了这个电话，要不现在你们说不定什么样了，你真是不要脸，要是她们知道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高阳越说越气，气得抓起柳巷面前一口没喝的白酒就灌了自己一口，一股火辣贯穿胸口，她咳嗦了两声，不过觉得好多了。 “你不是也忌酒了么，再喝嫁不出去的。” 柳巷想开个玩笑，但这个玩笑开得太不是时候，气氛不但没缓和反而陡然紧张起来，高阳“霍”的一下站起来吼：“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找你，你个登徒子，流氓！” 越骂越气，刚有点平复的心情又被柳巷撩了上来，高阳实在无法消除心中的恶气，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觉得恶心，最后又把那杯喝了一口的酒杯端了起来，“咕咚咚”地一口喝了下去，像喝凉水似的，成心和柳巷怄气。 高阳酒量不行，柳巷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望着她手里空空的酒杯柳巷说：“何苦呢，我就一下没碰她，是她坐我怀里的，何嫣既然知道她的为人也一定告诉过你我和她原来就没有事吧，她是杨明辉的人，来给杨明辉当说客的。” “知道她来当说客的，也没说你看上她的，谈事就谈事，这怎么还谈怀里去了？”高阳脸通红，不依不饶。 “我不喝酒，他就坐过来劝我，然后就……你刚才也看见了，我手根本就没动。” 高阳仔细回忆着，还真是，自己进来时柳巷双手是伸开的，应该是在躲避，心好受了一点，高阳嗔道：“那我进来之前呢，你摸没摸谁知道？” 另一个当事人走了，这事没法求证，柳巷突然很想问一个问题，对高阳说：“要是换做她们仨，或者高欢，你会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那我生什么气……”冲口而出之后高阳觉得不对，补充道：“高欢不算，她们仨我管不着。” “那你怎么管起谢兰来了？” 高阳的脸越来越红，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那杯酒的酒劲上来了，顿了好久才指着柳巷说：“我真是多余管你，要不是何嫣姐让我看着你我也不来，你爱和谁和谁，关我什么事，你就是不要脸！” 说完骂完高阳也痛快了，站起来要走，结果刚迈了一步就一阵眩晕要倒，柳巷一见知道是喝多了，急忙伸手把她扶住，高阳已经迷糊，看了柳巷一眼之后把眼睛闭上，她有心甩开他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不但没甩开反而一头靠在柳巷肩上。 醒来时高阳知道是在家里，酒劲过去了却浑身燥热嘴唇发干，她摇摇晃晃地出屋想到客厅里喝点水，发现柳巷没走，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见高阳出来了柳巷还以为她没事了，站起来要走却发现高阳神情不对，双颊潮红大汗淋漓，急忙问她怎么了，需不需要上医院，柳巷担心是酒精中毒。 高阳燥热得没有一点力气，不想说话，低摆了一下手之后又指了指茶几上的白开水量杯，平时她就喝这个，柳巷急忙给倒了一杯，高阳一口喝干后还要，又干了一杯后干脆捧起量杯嘴对嘴喝了起来，半量杯白开水都被喝了后她才擦了一下嘴角的水珠，不要了。 这回柳巷不敢走了，高阳神情反常，举止也反常，所以当高阳用手势连连撵他走时他也没走，高阳也不管了，她发觉自己越喝越渴，越来越燥热，汗也越出越多，浑身像水涝的似的，她冲进洗浴间没脱衣服就冲了起来。 门没关，柳巷站在门外看着，他很惊讶，不知道喝酒还能喝成这个样子，自己喝多了就是吐，然后睡觉，高阳也喝多过，和自己差不多，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很像喝醉的样子。 热水器没开，九月中旬也正是闷热的天气，在凉水的喷淋下高阳觉得很痛快，她把外衣和裙子脱掉，又淋了起来。 这是怎样的一具躯体，柳巷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不会吝啬所有的赞美，只为构勒出这样一幅病态下的美人沐浴。 淋了一会高阳还觉得不过瘾，胸罩和小裤头也脱了下来，然后双手伸到脑后束着乌黑的头发仰脸闭眼让水喷着，柳巷看到了的只是侧面，但已经情难自禁。 如果说这几个女人里最能引起自己冲动的是何嫣，那么最想爱抚的就是高阳，她的脸，她的发，她的鼻子她的耳垂，她的所有一切自己都想摸，也摸不够，他觉得它们都恰到好处，多一份嫌多少一份嫌少，怎么就那么正好，他也弄不明白，可能每个人的尺度不一样，在他心里高阳，还有高欢的尺度就是最好的，无与伦比。 柳巷冲进去，把高阳抱住，高阳能感觉到柳巷就在门外，所以她没有惊慌，也没感到诧异，还是那个姿势，没有动。 此时的高阳身心分离着，身子很需要他的爱抚内心却在抗拒，但她知道，这种抗拒的力量微不足道，她早已是他的俘虏，即使自己青灯古佛作伴念经时也会念出他的名字，祝他幸福。 柳巷把高阳抱起来走出浴室，窗外繁星满天，蝉儿低鸣，一片静谧，这个世界已经沉静下来，不再浮华，这夜空见证了他们的分分合合，也见证了终于走到一起的爱情，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有语言才有谎言，有语言才有诺言，不论是谎言还是诺言，他们都已经不需要，需要的只是全身心的付出，把对方揽入怀中。 看着床单上那一抹殷红柳巷亲了一下高阳的额头，笑道：“这个我肯定认，没法抵赖。” “你可以赖，我也没要你负责。”高阳已经完全好了，害羞地偎在柳巷怀里撒着娇。 “我不赖，就怕你赖，看来我需要和史奎谈一谈了。”柳巷心情舒畅，觉得浑身的汗毛孔都是张开的，现在别说和史奎谈，就是和全世界的人谈他也不会惧，因为自己一定能赢。 “你和他谈什么？”高阳问。 “谈你的事啊，你都是我媳妇了他是不是该退位了。” “他已经辞职了。” 柳巷一愣，自己很长时间没去过公司了，也不知道史奎辞职了，怪不得这阵子没看到他接送高阳。 “他看明白了，说永远不可能得到我，之后就走了。”高阳补充了一句之后捶了一下柳巷的胸口，嗔恨道：“到底让你便宜了，你这个不要脸的。”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没办法，史奎还真是个明白人，也是值得尊敬的人，他比隋风和葛铁英要强得多，你俩虽没挑明但我自认他是我的第一大对手，看来我的气场很强，不战而屈人之兵。”柳巷得意起来，他突然好想感谢谢兰，感谢那杯他隐约能猜出一点端倪的酒，感谢杨明辉感谢何嫣，感谢东方微亮的晨光，感谢这样的一个夜晚，一个清晨。 见柳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高阳也满心欢喜，她缠上来看着柳巷的眼睛问：“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绝对是，刚才要不是你引着我都找不到门，你痉挛的时候我不是也僵了么，你应该能感觉出来。”柳巷刮了一下高阳的鼻子说。 高阳能感觉出来，不过这回彻底满意了，她枕到柳巷的胳膊上喃喃说道：“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第一次和我么，还算你有良心，没有食言。” 这就是命，柳巷没有言语，因为他的手又不老实起来，第一次都紧张，高阳疼得还直喊，他想好好感受一下第二次。 高阳没有拒绝，配合着也抚摸起柳巷来，她也想好好感受一下这第二次，没有酒精的作用只有身心的渴望，但在俩人都情难自禁又要合二为一时高阳突然挡住柳巷说道：“我有个条件。” “嗯，你说。”柳巷支着身体，亲了一口高阳说道。 “咱俩的事保密。” “保密？”柳巷差点喊出来，他以为高阳会问很多事但没想到是要保密。 “不但保密而且你还要假装追我，要不高欢会被气死。” 柳巷释然，这个道理并不深奥，这是双胞胎的默契，俩人可以同时选择各自喜欢的对象结婚，但不能一人独占都喜欢的东西，即使这个东西已经不是东西也不行，所以才有了当初的约定，所以才有了一起放手，如果高欢知道这一切，会认为高阳背叛了她，心高气傲的她如何受得了？ 这样无形之中还保持住了一种平衡，与陈佳宁、何嫣和陈佳宁之间的平衡，不会认为高阳后来居上，是柳巷最喜欢的。 这一天是9月12日，农历八月初九，忌出行，宜上梁。 第314章 三空岛 一整天柳巷和高阳都没去上班，俩人像新婚似的黏在一起，新成立的《三国行》节目组在筹备前期工作，柳巷并没有太多事，高阳是自己说话算，所以这俩人腻歪了一天，抱了一天，连吃饭都不放过，高阳坐在柳巷腿上俩人互相喂，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除了柔情把大部分的事也谈到了，百里慧事件结束后高阳以为柳巷会对她表白，结果没有，柳巷的解释是：越心疼的人越希望她幸福，史奎是个很不错的人，有技术又细心，比自己强，所以他没敢打扰她。 “你就是找借口，要没有昨晚的事你是不是一辈子不打算和我再好了？”高阳问。 “后来就更不敢了，答应了陈佳宁又接了何嫣，思思我也答应了，我哪还敢再张嘴，怕你抽我嘴巴子。” “那你昨晚还敢抱我？”高阳掐了柳巷一把，如果昨晚他再不主动也许她真的会出家，从此一了百了，了无牵挂，这一抱柳巷不仅抱来了一个媳妇，还抱走了一个尼姑。 “我那时就不知道怕了，满眼里只有你，告诉自己你是我的，是我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正反都让你说到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高阳在柳巷怀里浅笑。 柳巷也笑，得意地笑，猛然他想起一个问题，问高阳：“你不会怀孕吧？” “你是想我怀孕还是不想？” “当然想，要是怀上了咱就结婚。” “那她们怎么办，还有高欢。” 柳巷有些头大，高阳要是像百里慧一样，一次就怀孕了，那想瞒也瞒不住了。 “应该不会，这两天是安全期，完了之后我也清理了，就是怕你作难，所以呀，你以后不能再碰我了。”高阳点着柳巷的额头嗔道。 这哪行，那不是要自己命嘛，柳巷不依，高阳说你依不依的也只能这样了，她们马上就回来了，你总不能当找她们的面就往我房间里钻吧，再说高欢和自己睡一个屋，你根本没有机会。 在高阳的循循善诱下柳巷终于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何嫣回来了，两天后，高欢、田思思和陈佳宁一起从曲靖回来了，都赶在了中秋节前。 何嫣在上海的事全部办完，以后也不用回去了，《士兵突击》在云南的拍摄完成，中秋节后去四川，还有大概五集的长度就全部完成。 中秋节的前一天晚上，柳巷把五女召集在一起，宣布了几件大事以及需要商量的几件事。 第一件大事是他宣布被骗的九千万已经追了回来，并且划到了“向田”的账上。 第二件大事是翻拍的《三国演义》定名为《三国》，下月推出的《三国行》也是为《三国》招募演职人员的，这档综艺节目由“向田”投资，自己是一手托两家，既是投资人又是制作人，一面代表“向田”一面代表电视台，所得收益五五分成。 这两件事五女都知道，柳巷事先也沟通了的，但第三件大事确实是大事，对五女来说远比什么九千万和“三国”、“四国”的重要得多，柳巷宣布从今天开始正式追求高阳和高欢，他说事先没有征求何嫣、陈佳宁和田思思的意见，希望她们理解。 陈佳宁早就有预感，何嫣从离开佛山的那一刻就已经断了自己的退路，田思思还有些惊喜，因为她始终没能从几年前的情境当中彻底逃离出来，还以为自己与高阳、高欢才是柳巷的正牌女友，何嫣和陈佳宁只不过是钻了空子而已。 仨女并没反对，只问了柳巷一句：是不是到止为止？ 柳巷说以后就是有仙女下凡也不会再有这事了，咱们六个人的分分合合大家都清楚，我是哪一个也舍不得，如果以后自己再起歪念你们可以群起讨伐，让我身败名裂。 仨女这才作罢，几年的相处大家也是情同姐妹，于是都和高阳、高欢打闹着，让她俩答应，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姐妹了。 高阳心里有数，高欢却大吃一惊，足足有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她问柳巷：“你问过我了吗，问过我姐了吗，我们凭什么答应你？” “答不答应是你们的事，追求是我的权利吧，除非你离开我的视线，要不我不会放过你俩。” “哪有这样的美事，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我是不同意，姐，你呢？”高欢问高阳。 “你同意我就同意，你不同意……我就不同意。”高阳只能这样说。 “那行了，您收回成命吧，别把感情浪费在我俩身上。”高欢还是不松口。 “机会总得给吧，我知道你有葛铁英，我和他竞争行不行？”柳巷问。 高欢气乐了，说：“行，你竞争吧，别以为史奎走了隋风出事了就什么都是你的了，我家的铁英对我可好了，看你拿什么和他竞争。” 大家都听出来高欢是怄气的话，基本也清楚她不会坚持太久，说不定哪天就投降了。 如今高欢说什么柳巷都不会计较，他只在意一件事，看了陈佳宁一眼指着高欢和田思思问：“她俩没事吧？” “没事。”陈佳宁摇摇头，柳巷不在乎她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个。 其余人没弄明白他俩说什么，一再逼问下陈佳宁才说出柳巷让她打探的事，何嫣和高阳是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何嫣说柳巷真有意思，想法够离奇，闺蜜之间打闹摸摸的很正常，你以为像你们男人要是过于亲密就不正常呀，女人之间是相互欣赏的。 高欢和田思思却气得脸色铁青，一起上来连掐带拧，是真生气，下手很重，柳巷告饶这才算拉倒，临回去俩人还各踢了柳巷一脚，犹未解气。 宣布的事暂时就这么多，需要商量的事有几件。 一是何嫣两年内不能再主持节目，以后能不能主持也说不准，大家都有事干也得给她找个事，柳巷的想法是到“向田”帮忙，问田思思同不同意？ “这有什么同不同意的，你做主就完了，都是姐妹，我以后还有伴了，但你不许再说我和何嫣姐又怎么怎么样了，咱俩晚上兴许还睡一被窝呢，这你可管不着。”田思思说。 “那报酬怎么算？”高欢问，她管帐，原先是三人分，现在多了一个人总要问清楚。 “原先的作废，等你答应了就都混一起了，我的也是你们的，你们的也是我的，还谈什么报酬，都是我的员工。”柳巷大言不惭。 高欢白了柳巷一眼，但没说啥，事就是这么个事，真的没必要再分了。 第二个事，“向宁”也可以参与到《三国行》里去，《三国》的编曲和主题曲、插曲等的招募是一个环节，柳巷问陈佳宁想不想参加？ 陈佳宁反问柳巷想不想让她参加，他没提其他事，应该是不想让大家抛头露面以免被人抓到什么，自己想去但适不适合只有柳巷能拿捏这个尺度，所以她让他拿主意。 “试试吧，咱也不走后门，公平竞争。”柳巷说。 第三个事，柳巷想把两屋之间阳台上的隔断重新打开，来往方便，高欢想阻拦见高阳同意也只好放弃意见。 柳巷说现在都在用钱，特别是《三国》的先期准备年前就要开始，加上《贞观长歌》，现在这些钱还不够，等有闲钱了就买地盖楼，那时候就宽敞了，让大家先忍一忍。 第四个事，钱怎么紧买车的钱还是有的，这么大的公司都是雇车，有时真不方便，但买什么样的车，买几辆需要大家统一意见。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决定先买一辆，主要给柳巷，等盖楼之后有了停车场再按照自己的爱好买，还是先对付再说。 最后一个事，后天是中秋，怎么过？ 五女都打算在家里过，以前也是这么过的，并没有什么特别，柳巷说今年不同，他想领大家去一个地方，就是田野囚禁他的那个荒岛，让大家去领略一下，这个事还得田思思去安排。 到烟海去过节田思思自然高兴，满口答应，并说自己明天就走，回去安排去。 9月18日，中秋，一行六人登上了一个多月前柳巷才离开的这个无名岛，天气不冷不热，海风习习，树木婆娑，四周是蔚蓝的大海，无边无沿，海鸥飞翔浪花飞舞，天地如此纯净如此清洁，就连看惯了大海的田思思都诧异还有这样一块地方，与烟海完全是两种味道，那里只是靠海的城市，这里却是海中的陆地，与自然和谐得天衣无缝。 柳巷说他问过田野，这个岛子没有名，大家给起个名字吧，田思思问柳巷还记不记得他在崂山抽的偈语，柳巷说记得，你的是“雾里看花”，我的是三个“空”字，至今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田思思说她也没明白，不过李贝的明白了，她的“大观园”原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不管明不明白，这个岛莫不如就叫“三空岛”。 第315章 男人的决斗 中秋过后田思思、何嫣和陈佳宁奔赴四川，陈佳宁本来不用去的，但她想回家看看，还有就是她把《三国》里的插曲定位在“蜀国”，涉及到的遗迹她都想走一走，激发自己的灵感，何嫣和田思思答应等《士兵突击》拍完后和她一起感受感受，所以仨人结成了一帮，一起出的发。 还有一个月《三国行》开始录制，节目组的人都分了工，各干各的，王运昌、王滨城和钱继也各司其职，还真不用柳巷操心，偶尔过问一下进展情况和《星光大道》的录制情况柳巷基本没什么事，于是每天必到“向行”点卯，做起总经理来。 高阳知道柳巷所为何来，极力配合着，高欢也心知肚明，更隐约感觉到姐姐已经投降了，但她装作不清楚，与柳巷公事公办，没事也不往柳巷的办公室跑，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账目，归拢资金往来这些，倒也闲不着。 这一天高欢要给《士兵突击》剧组汇最后一笔款项，让柳巷签字，柳巷磨磨蹭蹭的就是不签，高欢立眼问柳巷为什么，又不是自己花？ “你要是自己花我还真就签了，你告诉我，想要什么，我给你买。”柳巷支起胳膊看着高欢挺真诚地问。 “我想要的你不用买，身上就有。”高欢恨恨地答。 柳巷瞧了自己一眼，故意问：“什么东西？” “你的心。” 知道高欢会这么说，柳巷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说道：“拿去，肯定不皱一下眉头。” “真的？” “嗯。” “那我试试。”说着高欢把柳巷的衬衣解开，在他的胸口使劲揪了起来，真疼，但柳巷挺着，愣是没皱一下眉。 见柳巷的胸口通红一片高欢才停手，嗔道：“你还挺能忍。” “应该的，再疼也没你心里疼，我是自作自受。” 高欢是吃软不吃硬，一句话把她的眼泪说下来了，柳巷一见把她拉坐在自己怀里从后面紧紧抱着，高欢一边挣扎一边拳打脚踢，不论她怎么踢打柳巷就是不松手，最后高欢也累了，像小猫似的偎在柳巷怀里。 良久，高欢回头，俩人的唇重新吻在一起…… 有些事不是很难，只是看你去不去做，不去做再容易的事也比登天还难。 摆平了高欢就只剩下一件事——葛铁英，也赶巧，这天俩人正在高欢的办公室说笑着葛铁英突然进来了，吓了柳巷一跳。 葛铁英和隋风在《士兵突击》里都没有角色，隋风回了北京葛铁英回了上海，期间葛铁英去云南探过几次班，这是高欢回来后他第一次来盛阳，事先也没打招呼。 看到葛铁英手里的一大捧鲜花时柳巷明白了，这是要给高欢一个惊喜，如今高欢没有惊喜，葛铁英倒惊着了。 之前柳巷和高欢的事葛铁英知道，那时还在拍《暗算》，柳巷是制片人还去上海探过班，并在上海发生了沸沸扬扬的“医院打人事件”，他那时没敢追求高欢，《暗算》剧组挪到四川高欢亲口说自己已经是自由人时他才敢追求的，但高欢一向是对他颐气指使，他也摸不准脉门，这次来是想进一步明确关系，到家里拜见父母的。 但眼前的情景让葛铁英明白了，柳巷和高欢旧情重燃，自己多说也就拉一下高欢的手还惹她不高兴而柳巷却可以直接把手放到她粉白光滑的大腿上，其实这只是葛铁英看到的冰山一角，原先俩人就不止于此，现在旧情重燃除了没到一起外都已经尝试过了，高欢也知道了高阳早已默许，更加肆无忌惮，有时还主动挑逗柳巷，看到他心急火燎还吃不着的样子她就开心，完全忘了还有葛铁英存在。 脸憋得通红葛铁英站在门口，柳巷一惊之后站起来打招呼，隋风或许还算个“备胎”，葛铁英连备胎都算不上，就是高欢的一个出气筒，所以柳巷也不嫉妒，对这个“情敌”很客气。 “你们……好了？”葛铁英气呼呼地问。 “嗯，我们和好了。”柳巷答。 高欢还是有些尴尬，觉得对不住葛铁英，低头要出去，谁知平时脾气甚好的葛铁英突然大发脾气，把手里的花儿往地上一摔，指着高欢吼道：“你不许走，给我个交代！” 高欢吓了一跳，柳巷一见怕葛铁英对她动手急忙将高欢拉倒身后，对葛铁英说：“你要什么交代，我给！” 葛铁英呆住了，是呀，高欢也没卖给自己也没许诺过什么，自己要什么交代，但见柳巷出头他火气更大，顿了好久指着柳巷的鼻子说：“我要和你决斗！” 这回换柳巷呆住，决斗？怎么决斗，枪没有剑也没有，拿拳头决斗？ 回头瞅了高欢一眼，见她已经缓了过来，还颇感兴趣地看着自己，柳巷明白了，她也想看看这俩人男人谁多爱自己一点，自己要是不应战说不定还会得而复失。 “行，决斗就决斗，你画道。”柳巷很平静地说，自己说过，要拿出真心，是时候了。 核计了半天，葛铁英说：“下午，体育馆，三局两胜，你安排。” “向行”的旁边就有一家体育馆，区里的，葛铁英知道那有散打场地，不过他安排不了，所以让柳巷安排。 “可以，五点，我等你。”柳巷答，现在已经三点了，还需要点时间安排。 葛铁英走后高阳上来了，听说了决斗的事大吃一惊，问高欢：“你怎么不阻止他？” “他要打的，我阻止不了。”高欢说。 “没事，我和景升学过的，不可能输。”柳巷信心满满。 “他就是武生出身，你不见得能赢。”高欢说。 拍电影电视的演员有很多是武生出身的，像成龙、李连杰、甄子丹的都是，身手都不错，葛铁英虽是上海人却也是一米八出头，体格健壮，要是有李连杰和甄子丹的一半身手柳巷还真不是个，所以他才敢提出来决斗。 葛铁英的底细柳巷不清楚，听高欢说完才知道上当，但这个当自己并不后悔，被迟卫国打得满地找牙都没输，他不信会输在葛铁英手里。 “你知道怎么还让他们打？”高阳责怪高欢。 “输赢没关系，他能为我挨打我就知足了，也没说谁赢谁领我走。” 高欢这个鬼丫头，就没有高阳厚道，气得高阳使劲掐了她一下，算是惩罚。 五点，散打馆被柳巷包下来了，馆门紧闭，除了他和葛铁英只有高阳和高欢俩人观战，再没有其他人，换上散打服的柳巷和葛铁英互相鞠过躬后开始决斗。 葛铁英的身手还真不错，加上肌肉结实始终占着上风，但他也没想到柳巷练过，即使占优也不能轻易将他打倒。 高阳和高欢看着心急，特别是高欢，虽说胜负对她跟谁并没有实质意义但她还是希望柳巷能赢，自己的男人不但要英俊多才，还要能打能拼，这才是自己的英雄，否则凭什么他可以有五个女人而自己就只能有他一个？ 姐妹俩在边上呐喊着，给柳巷助威，但很不幸，第一局柳巷还是被葛铁英踹翻在地，输了。 三局两胜，再不能有散失，休息的间刻高阳给柳巷捏肩捶腿，高欢给柳巷喂水，像正规的比赛似的，可怜葛铁英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另一边喘着粗气，他也累得不轻。 柳巷临上场的时候不知道高欢偷偷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结果再开场柳巷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连续发起进攻，太极拳本来是后发制人，这下连葛铁英也摸不出路数来了，一时间应接不暇，慌乱之中被柳巷打倒在地。 高阳和高欢欢呼起来，紧紧抱在一起，她们的男人就应该是这样，知耻而后勇，绝不认输。 第三局开始，葛铁英已经有了防备，柳巷的猛冲猛打式战法没有收到成效，加上俩人体力都有些透支形成了僵局，你打我一下我踹你一脚，都没什么力道，十多分钟也没分出胜负。 高阳和高欢助威的声音更大，柳巷握紧拳套，现在比拼的就是斗志了，无疑自己的斗志更强，那边俩个美人看着，不可以输。 葛铁英有些心灰意冷，不知道自己图什么，赢了也就是出口恶气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见柳巷又两眼放光知道自己要输，上前一步他把柳巷的腰抱住，俩人翻滚起来。 这已经没有套路了，就是打架，高阳和高欢也傻了，不再喊，蹲在边上看俩人翻滚，翻到最后也得有个胜负吧，谁先站起来就算。 又过了几分钟，俩人终于不翻滚了，都仰面躺在地毯上喘着粗气，时不时的还吐出一口粘粘的吐沫，全脱力了，就像刚跑完一万米。 高欢过来，跪在柳巷身边吻了他一口，高阳一见也过来吻了一口，这两口犹如两只强心剂，柳巷爬了起来，先于葛铁英站立起来。 高阳和高欢乐得眼泪都下来了，一边一个抱住了柳巷，柳巷举起右臂，宣布自己获胜。 葛铁英此后再没来过盛阳，但他不久之后收到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随着支票一起邮寄的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这不是侮辱，是尊敬，落款是——柳巷。 第316章 三国行 国庆过后何嫣她们也回来了，《士兵突击》全部完成，竞买后净赚了2200万，此时《贞观长歌》的剧本修改工作也已完成，稍事休息后兵分两路，田思思和高欢筹备《贞观长歌》的开机和拍摄工作，另一路随柳巷南下，参加《三国行》的录制工作，何嫣和陈佳宁随行，高阳在家看家，现在都是一家，除了自己的网站外高阳还要照顾“向田”和“向宁”的事，足见柳巷对她的重视。 带何嫣是因为柳巷想让她做《三国》的监制，这部大剧要投入“向行”的全部家当，不可以有闪失。 陈佳宁是因为要参赛，让她感受一下《三国》的气氛对竞唱有好处。 《三国》，或者叫《新三国演义》和94年84集的老版完全不同，也尊重原作，但体现的手法不一样，这部剧将以曹操为轴，体现他非凡的军事才能和用人谋略，诠释“三国”为什么归“晋”，而不是归“吴”，或者是“蜀”，所以第一站就是魏国都城——许昌。 许昌，位于河南中部，郑州以南百公里处，录制地点是当初曹操的府邸——曹丞相府。 《三国行》的第一期是遴选扮演曹操的演员，初选后留下五位：陈道明、濮存昕、张丰毅、陈宝国、陈建斌，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演员，其中陈道明和陈建斌与“向田”合作过，陈宝国即将要合作，因为《贞观长歌》已经确定他出演杜如晦，本来唐国强也想来，但他与陈宝国不同，他在《贞观长歌》里是主演，扮演李世民，所以剧组没让。 第一期就汇聚了这么多知名演员，可见《三国》的号召力，也让《三国行》备受期待。 在丞相府里并没有《三国》里的拍摄片段，主要是感受曹操在这里曾经留下的气息，此外是抽签。 柳巷总结了曹操具备的五个字，抽签抽的也就是这五个字。 五人都换上了曹操官服，也让观众先有一个直观上的印象，谁最符合你心目中的曹操形象？ 结果陈道明抽的是“谋”，濮存昕抽的是“明”，张丰毅抽的是“韧”，陈宝国抽的是“智”，陈建斌抽的是“才”。 一天之后，节目组分为五路，一路往南奔赴官渡，录制表现曹操之谋的“官渡之战”，其实曹操的一生赢下了很多战役，是名副其实的军事家，但柳巷觉得最有代表性的还是曹操在军事实力还不够强大情况下的“官渡之战”，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惨败给《欢乐总动员》的教训，如果李斯特玩的不是敦刻尔克而是官渡的话也许自己还有奇袭的机会，不过不要紧，或许以后还用得着。 第二路是洛阳，上演“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大戏，如果没有胸怀天下的“明”曹操写不出那一道“檄文”来，如果没有雄心大志曹操也不可能只身追击董卓，这种对局势的判断力是曹操的过人之处，也成全了他的一番霸业。 第三路是湖北岳阳华容县，拍摄走“华容道”时的曹操，对失败的态度更能体现一个人的韧性，那种乐观、不屈不饶的精神，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大事，谋天下。 第四路则东进兖州，拍摄曹操发布“屯田令”及取得经济发展的场景，“智慧”的体现如果只是军事，充其量是个“帅才”，而让人民过上富裕生活，满足物质和精神所求才是一国之“王”。 第五路则北进秦皇岛和朝阳，“碣石”已不是观海之地，但其隶属于秦皇岛，曹操的“才”或许一篇《观沧海》不能体现，那就再加一篇《龟虽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何等的气魄，何等的才气！ 何嫣选的是第一路，陈佳宁选的是第二路，何嫣更想成为柳巷的助手，而陈佳宁更想学会怎样认识世界，柳巷都同意，能学到什么都是好的，都是收获。 五路的拍摄地点和临时演员这些前期工作已经做完，四天后拍摄结束，借用许昌电视台的剪辑房剪辑完后送回盛阳，同时移师温县，参演演员遣散。 10月28日，《三国行》第一期播出，除了五位演员的表现片段外还有高希希、陈家林、赵宝刚、康洪雷、吴子牛一共五位知名电视剧导演的点评，《三国行》不止遴选主演，还遴选导演，田思思不足以撑起这样一部大剧，柳巷要选择知名导演，特别是拍过历史大题材的导演，这五位导演都是。 “向阳网“同步播出，并提供投票，出一期加一个选项，票数最多的当选，只这一个条件。 《三国行》没有主持人，全部是剪辑后的原样播出，五部短片加上片头一共是一个半小时，与《欢乐中国行》不仅播出时间一致，结束也一致。 其实柳巷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三国行》完全是他自主原创的一档节目，能否抗衡过《欢乐中国行》他也没底，但总得拼一拼。 五位大牌演员，演技自不用说，五位知名导演，点评的也极其符合大众口味，让演员演戏作为比赛而且内容不重复，各自反映一个主题不可谓不新颖，观众即可当电视剧看又长知识又长见识，还可以互动，掌握谁来当主演的决定权，反响之热烈也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三国行》第一期——《谁是曹操》的收视率收于5。5%，一炮打响，不仅都知道了“向田”要重新制作《三国》而且把《欢乐中国行》又打回原形，收视率跌落到2%以下，可谓是一箭三雕，综艺节目又蹚出一条新路，创意永远是无限的，不会枯竭。 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杨明辉，第二期还没播出他被调离央视，出任广电总局副部级巡视员，没有了实权。 青云直上的杨明辉终于折戟沉沙，此后销声匿迹，但数年后他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如果在此位置上再干两年不可能全身而退，柳巷讨了他也成全了他，就像当初他坑柳巷也成全了柳巷一样，否极泰来，这或许是另一种解释。 从3月5号，至11月3号结束，差两天“讨逆”行动整整进行了8个月，湖南台中途变卦，不仅杨明辉许诺的条件已经无法实现而且丢失了道德高地，“霸主”地位渐失，以此为标志，综艺节目在五年的发展期后“军阀割据”时代结束，进入“军阀混战”时期。 《三国行》的第二期是遴选扮演司马懿的演员，参演人员有傅雷、姚刚、孙飞虎、冯恩鹤和倪大红，选取的拍摄地点是温县、汉中、许昌、宛城和甘肃陇城。 从兴水利、抵御蜀汉，托孤大臣一直到“空城计”都有，司马懿的奇谋才略不可忽视，只不过被诸葛亮的光芒掩盖，和“既生瑜何生亮”差不多如出一辙，但他笑到了最后。 11月4日，《三国行》播出第二期，柳巷突然不想再问收视率了，杨明辉下台中央台肯定会有所变化，《欢乐中国行》已经不是目标，但这时他一时又找不到目标在哪里。 继第三期，遴选扮演孙权的演员和第四期遴选扮演吕布的演员及第五期遴选扮演刘备、第六期扮演赵云的演员之后，《三国行》播出过半，还剩四场，分别是遴选另外两大“绝”的演员——“关羽”和“诸葛亮”，还有一期是女角，“貂蝉”和孙权之妹“孙尚香”，最后一期是主题曲及插曲的遴选，编曲一并赋予。 此时已进入11月下旬，节目组大本营设在了白帝城，这时传来消息，新组建的中央台领导班子对三档综艺节目的播出时间予以调整，《欢乐中国行》的首播时间改在周日晚七点半，《非常6+1》提前一个小十分钟，改在六点二十五首播，2006年《梦想中国》的比赛提前举行，于3月末正式开赛，在与各个分赛区的电视台进行了协商的基础上设立了7大赛区，分别是：重庆、盛阳、南京、上海、成都、西安和北京。 经过和王运昌、王滨城他们分析后柳巷得出这样的结论：新台长调整了战略，两档节目都挤在周天而且重叠了一部分时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想和《星光大道》竞争，更多的是想表明避开《三国行》的意思，因为除了照会盛东台老毕继续借用之外还把盛阳做为了明年的一个分赛区，加上南京、上海等湖南周边省市，意图已经很明显，中央台不与大家为敌，只把湖南作为目标，这个曾经的“盟主”。 湖南台在这场“讨逆”行动结束后不但没得到一点好处还让中央台反咬一口，悔得肠子都青了，然而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现在没人帮他，只能靠他自己了。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柳巷也见好就收，与赵连胜紧急商议，既然人家都表态了咱也有个回应，从12月份开始《星光大道》又改回了周六播出，时间是八点，《三国行》还有几期，不改了，也没有竞争，时间不变。 这回湖南台的日子更不好过，周六独霸天下的《快乐大本营》与《星光大道》重叠，这边又要应付中央台那边还要对付盛东台，转眼他变成了讨伐的对象，知道柳巷是报复但也只得打碎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谁叫当初没看明白局势呢。 局势瞬息万变，柳巷想起了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317章 《三国行》的美女帅哥们 12月2日，《三国行》播出第七期，五位参演演员是：陆树铭、于荣光、胡宇崴、陈思成和黄秋生。。 这组演员最有意思，占了《三国行》的几个之最。 第一个是年龄跨度最大，最大的陆树铭比最小的胡宇崴整整大了26岁。 第二个是观众封的，脸皮最厚，指的是陆树铭，他在94年版的《三国演义》中扮演的就是关羽，时隔11之后还要扮演关羽，也是整个节目里唯一一个演过老《三国演义》的演员。 第三个之最给了陈思成，最拼命，他在刚刚上映的《士兵突击》里有角色，马上又参与到《三国行》中，所以说最拼命，而且他还是盛阳人，观众都认为他是内定的，其余的都是陪榜的。 第四个之最是大陆之外的演员占的最多，两名，胡宇崴是美籍华人，黄秋生是香港人，看来都喜欢关羽这个角色，想演好这个“义绝”。 既然是“义绝”当然离不开“义”字，所以干脆设计的脚本就是一个“过五关斩六将”，第一路陆树铭奔赴白沙水库的东岭关，这是五关中的第一关。 第二路奔赴洛阳，这是第二关。 第三路奔赴虎牢关，这还是第三关。 第四路奔赴荥阳，这是第四关。 第五路奔赴黄河渡口，这是第五关。 五人的表演各自不同，柳巷觉得最能体现“义”的还是于荣光的表演，但他说话不算，要等全部结束后以“向阳网”的投票为准。 这期何嫣和陈佳宁都没有跟随拍摄组走，陈佳宁回家探母，然后准备最后一期的竞演，住在成都没有回来，何嫣也累了，不愿意来回折腾，和柳巷留在了白帝城，看完这一期的节目突然把柳巷抱住，说他也是个“义士”，过了四关只比关羽少一关。 柳巷知道她指的是去佛山接她的事，那四个女人都是一关，可不就比关羽少一关嘛，但如今只斩获了一个大将，这第二员大将似乎也已经手到擒来。 本来应该斩获的第二个是高欢，因为在柳巷与葛铁英进行决斗的第二场时高欢偷偷在他耳边说的话是：如果你胜了我今晚陪你，要不柳巷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动力，结果真胜利了之后高欢变卦了，说陪也可以，但自己害怕，要高阳一起陪，高阳一听连忙摆手，真要是那样不是露馅了嘛，结果高欢漏网，把柳巷气得不行。 如今何嫣主动投怀送抱柳巷哪里肯放过，俩人正在亲热要重演外滩边的一幕时突然高阳打来了电话，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告诉他有关投票的事和观众的看法，结果这一搅合何嫣冷静下来了，说如今不能这么做，自己最大应该有个榜样，等大家商量了再说。 柳巷发现个问题，高阳是何嫣的克星，她当初从烟海走就因为高阳的出现，在外滩时电话是高欢打的后来证实是高阳指使的，和谢兰吃饭那晚偏偏何嫣不在，高阳就是借她的名义来的，还有今晚，关键时刻她像知道什么似的赶在紧要关口打来了电话，结果何嫣又退了，这不是克星是什么？ 何嫣走后柳巷又把五女挨个想了个遍，逐渐有点清晰，高阳克何嫣也并不是说没人克她，田思思就克，当初就是她把局势搅乱的，自己和高阳没登上记，那谁克田思思呢？ 是高欢，田思思几乎对高欢言听计从，还挺依赖，要不自己也不会认为她俩有什么事，这么想下来陈佳宁就克高欢，百里慧的事高欢是最深恶痛绝的，结果得便宜的是陈佳宁。 陈佳宁最小，几乎不和最大的何嫣辩驳，而且主动要和自己去佛山接何嫣，那么也可算是何嫣克陈佳宁。 转了一个圈，望着天花板出神的柳巷突然一个蹦高站了起来，这不是五行么，怎么自己才明白？ 按照命相看，高阳属木，知性；高欢属火，热烈；田思思属金，坚硬；陈佳宁属水，温存；何嫣属土，高贵，所以高阳克何嫣，何嫣克陈佳宁，陈佳宁克高欢，高欢克田思思，田思思克高阳。 那么反过来就是高阳生高欢，什么事都想着让着，高欢生何嫣，没有被骗的事也没有何嫣和自己强调许诺的事，何嫣生田思思，不接何嫣田思思也不会趁火打劫，田思思生陈佳宁，她把陈佳宁从成都带回盛阳的，陈佳宁生高阳，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朋友但把第一个发生实质关系的机会留给了高阳。 五行齐了，没有重复的，还有个巧合，自己的公司叫“向行”，这个“行”是不是就是“五行”？ 那么自己呢，又是什么，如果自己也是这“五行”中的一个那自然也和她们会发生相生相克，但琢磨来琢磨去没有太明显的暗示，她们都克自己反过来自己也克她们，柳巷又想到了那个偈语，三个“空”字，是不是自己就不在五行中，已经跳出了三界外，这三个“空“字指的是三界都空？ “欲界”、“****”、“无色界”是佛教里的三界，指的不是行为，是境界，而道教的三界是指“天”、“地”、“人”这三界，既然是在道观抽的柳巷偏向于后者，但这如何个空法他还是不明白。 自己看不明白自己但总算看清了五女，柳巷也异常兴奋，或许也只有自己这“空”才能装得下五行，仔细想想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高阳，她的身上真有一股清香，像一早在林荫下散步闻到的气息，沁人心脾，俩人在一起时也特别舒畅，“木曰曲直”，自己已经领教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柳巷不知道，他又梦见了那个岛子，像极了“三空岛”，但这次没有五女，只有那个老者，老者含笑不语，突然之间又消失不见。 12月3日，节目组移师陕西宝鸡五丈原，这是“智绝”诸葛亮的病逝之所，拍摄完这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智者安息之所后又是兵分五路，一路去往湖北襄樊的隆中风景名胜区，拍摄诸葛亮的“隆中对”，演员是任泉。 第二路奔赴赤壁拍摄“草船借箭”，演员是金城武。 第三路奔赴云南大理拍摄“七擒孟获”，演员是于波，也是盛阳人。 第四路返回了白帝城，拍摄“刘备托孤”，演员是柯有纶。 第五路奔赴岐山县，拍摄“六出祁山”，演员是陆毅。 这五路几乎涵盖了诸葛亮的一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一生。 何嫣是跟着第二路走的，她说这五个演员都很帅，拿不定主意跟谁走，让柳巷说。 柳巷说还是金城武长得最帅，你就跟他吧，“草船借箭”或许还能借个美人啥的，气得何嫣一言不发地就跟金城武走了。 这五个演员确实都是帅哥，第八期播出后社会是一片热议，除了比演技还比谁最帅，柳巷是认为金城武最帅，但演技在这五人之中应该排在最末，他盼望观众不要被表象蒙蔽了眼睛，把《三国》当成了选美。 然而有时这个话题你想避都避不开，比第八期更吸引眼球是第九期，最后一轮的演员竟演之战，清一色的美女，陈佳宁也回来了，和何嫣嘀嘀咕咕地商量完然后俩人像看贼似的看着柳巷。 这轮是两个角色的角逐，貂蝉和孙尚香，备选演员各三名，一共六位，比前八期多出来一位，这六名备选演员是竟演貂蝉的刘亦菲、韩雪、白冰以及竟演孙尚香的林心如、柳岩和孙俪。 刘亦菲、韩雪和白冰三人中韩雪的年纪最大，马上岁，白冰19，刘亦菲18，但名气刘亦菲最大，三年前的《金粉世家》使她崭露头角，去年的《仙剑奇侠传》让她人气大增，而且做为女主角的电视剧《神雕侠侣》去年已经完成，虽然还没播出但她已经具备了这样的实力。 韩雪也是科班出身，上半年播出的《错爱一生》让她获得了一致的好评，美貌与演技并存，使她成为了饰演貂蝉的热门人选。 白冰并不是学表演的，名气也最小，但在去年参加《梦想中国》后被“英皇娱乐”看中成为了签约演员，此次报名也是“英皇娱乐”给报的，看样子想力捧。 林心如、柳岩和孙俪仨人中孙俪与“向田”合作过，如今名气也不小，但照比林心如还差了一截，六年前《还珠格格》的热播让林心如红遍大江南北，更是男人心中的“女神”，如今虽然年近三十但美丽不减，还多了份从容。 柳岩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演员，倒是名副其实的主持人，不仅在广州电视台当过主持人而且在今年安徽卫视举办的《猫人超级魅力主持秀》节目中获得了第七名，她的演艺经验出自广告、小品和短剧，身材之火爆能亮瞎男人眼球。 如果贼能看住就没有贼了，柳巷不想当贼，五行什么都不缺他也不想再找麻烦，天下美女这么多他也更不会见一个爱一个，但工作还要做，免不了会接触，这是看也看不住的。 第318章 忆铜台 女演员的遴选与其他角色的竞争不同，选定的是同一情节拍摄，这是因为她们的戏份不多，人数也少，所以更见功力，安排给貂蝉的情节是“凤仪亭吕布戏貂蝉”，安排给孙尚香的情节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次不再分兵，节目组先杀回洛阳，录制“凤仪亭”的戏，由于时间紧迫，只有两天时间，所以第一天安排韩雪和白冰出演，第二天上午是刘亦菲。 扮上古装的韩雪和白冰更加流眸顾盼，看得围观的群众都傻了，尤以韩雪的表演更加出色，把貂蝉欲拒还迎，内心的挣扎和矛盾表现出来了，一次过，没有废话。 刘亦菲明显感到了压力，吃晚饭的时候一言不发，明显没有食欲。 柳巷也没多想，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喜怒形于色很正常，有压力才有动力，他倒是希望刘亦菲能超越韩雪，演出不一样的貂蝉来。 夜半时分，王滨城突然来敲门，说刘亦菲不见了。 柳巷吓得不轻，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止《三国行》夭折，《三国》也都别拍了，招呼人四处寻找，宾馆的里外找遍了，还是没有人影。 王运昌主张报案，柳巷说先别忙，她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带么，房间里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或许是临时有事出去了，先等等，要是天亮了人还没回来再报案。 又等了一个小时，刘亦菲还是没回来，柳巷也坐不住了，这已经是严冬，她会去哪里？ 在院里来回走着，柳巷盼望刘亦菲会突然出现，猛地他想起来一个地方——王城公园，她会不会去那里？ 王城公园就是白天拍摄“凤仪亭”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楼台和回廊，是原先节目组踩好的录制地点，心念一动柳巷起身就走，因为为了拍摄方便“王城公园”并不远，三分钟就能到。 果不其然，刘亦菲一个人在亭台边演着，没有灯光，她借着月光在念台词，和空无一人的景物在对戏，假想着对面是吕布，一颦一笑都很专注，完全没注意到柳巷到了身边。 既感动又心疼，柳巷把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刘亦菲这才看见柳巷，一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找你都找翻了，你说我怎么来了？”柳巷埋怨道。 “我睡不着，突然想起来这段戏应该是晚上的情节，于是就出来了，没想到把你们都惊动了。”刘亦菲也感到不好意思。 正式开拍的时候肯定是晚上的情节，可这是遴选演员没要求那么严格所以安排的都是白天，见刘亦菲如此认真和敬业柳巷也不好意思再埋怨，说道：“回去吧，不睡觉怎么行，你演得再好一个熊猫眼也不像貂蝉呀。” 刘亦菲“扑哧”一乐，见柳巷把大衣脱下来也冷，于是让柳巷也披上，柳巷说不冷，刘亦菲说不行，这深更半夜的也没人看见，你怕啥，等进了宾馆就好了，柳巷无奈，于是俩人同披着一件大衣往回走，本想到宾馆门口就分开，结果被找柳巷不见的何嫣和陈佳宁堵个正着。 刘亦菲就是个小姑娘，也没多想，她也不知道何嫣、陈佳宁和柳巷的关系，以为就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笑呵呵地把大衣还给柳巷后回屋睡觉去了。 大家也知道了是一场虚惊，于是各自回房睡觉，何嫣和陈佳宁却不顾有没有人看见，跟着柳巷进了房间，问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柳巷问。 “你和刘亦菲。”何嫣气呼呼地问。 “你俩怎么披一个大衣回来了，还挨得那么近。”有何嫣撑腰，陈佳宁底气也足了许多。 大衣就那么大，不挨得近行嘛，柳巷把经过一说，何嫣和陈佳宁倒理解柳巷的做法，但她们不能理解的是俩人挨得那么近，一人拽一个大衣角，身体不发生接触才是怪事，或许心理也有变化呢。 刘亦菲心里有没有变化柳巷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他也喜欢看刘亦菲、韩雪和白冰，还有林心如、柳岩和孙俪，但完全是两码事，他懂得知足，自己的这五个女人哪个也不差，就说柳岩吧，身材是好，何嫣也不输给她，而且比她还白，刘亦菲是清纯水嫩，比她大四岁的陈佳宁却犹如十五六岁，至今还保持一掐就能出水的感觉，自己为了去捡芝麻而丢了已经到手的西瓜，那不是傻子吗？ 但饶是柳巷如何解释何嫣和陈佳宁就是不相信，最后柳巷问：“那你俩说咋办吧，要不咱不拍了，回去？” 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陈佳宁看着何嫣，等她拿主意，何嫣沉吟了半晌咬着嘴唇说：“你不许再离开我们视线，一秒也不行。” “行，我马上睡觉了，你俩谁看着我？”柳巷笑道。 “美的你，这回去哪都得报告，否则我们饶不了你。”何嫣说。 “嗯，报告，否则饶不了你。”陈佳宁随声附和。 “行，报告，我一小时后去厕所，怎么办？” “憋着！”何嫣气得站起来一边拉陈佳宁一边说。 “对，憋着！”陈佳宁一边回头一边狠呆呆地说。 够狠，看来自己的福利到头了，以后看到美女要把眼睛闭上，柳巷摇了摇头，看着气呼呼走出去的俩人心道。 “貂蝉组”有惊无险地过来了，韩雪、白冰和刘亦菲第二天下午也都回去了，而节目组的最后一站是南京的长江岸边，“赔了夫人又折兵”里孙尚香送刘备走的一场戏。 林心如和孙俪拍得中规中矩，柳岩却想抖一下身段，满身的头钗珠翠哪经得起她这么抖搂，结果一个趔趄栽进了长江里，救生员马上去救，大碍倒没大碍，一惊一吓连带着凉水一激，感冒了还发烧，住进了医院。 她的片子还没拍完，大家问柳巷怎么办，要等的话这期就无法按时播出了，柳巷说不等，这组就两人竞争，当他和柳岩说的时候柳岩说咱俩还是一家子，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趴在柳巷的大腿上哭不肯起来。 这下又引起了不愉快，何嫣和陈佳宁干脆不搭理柳巷了，一直回了盛阳也不肯和柳巷说话，柳巷也没工夫理会，还有最后一期，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12月30日，《三国行》最后一期播出，主题曲和片尾曲的竞演，一共五家公司竞争，分别是“向宁音乐”、“华谊兄弟”、“太和麦田”、“海蝶唱片”和“大国文化”，除了“向宁外”都是大公司，也都有自己的签约艺人。 如果只有主题和片尾歌曲的报酬不足以吸引这些公司前来竞争，打包出售的配乐是大份，《士兵突击》是“向宁”全部配乐的，酬金还不到一百万，而《三国》的配乐打底是五百万，一是集数多，金戈铁马、煮酒论英雄之类的场面都需要配乐，二是配的都是古代乐器，编曲上难度要比《士兵突击》难很多，所以五百万打底，只多不少。 尽管柳巷言明不会帮任何忙但没用陈佳宁出面其他四女就联合讨伐上了，柳巷没法，只好给写了一首歌词，陈佳宁找孟卫东谱的曲，演唱歌手是孙楠。 片尾曲是“向宁”自产的，她本人亲自演唱。 第一轮是片尾曲的演唱，“向宁”第一位，歌曲名称叫《忆铜台》。 陈家宁一身草绿长裙出场，这是在冬季并不多见的颜色，配以修长的身材和鹅蛋圆的嫩脸顿时让人眼前一亮，都以为春天来了，水洗似的姑娘也出门了。 “铜台”指的是“铜雀台”，位于河北临漳县境内，曹操灭袁后夜宿邺城（临漳古称），梦见金光由地而起，隔日挖掘得铜雀一只，为吉兆，于是建铜雀台于漳水之上，遗迹尚存，陈佳宁特意去过。 陈佳宁的嗓音本就大气，这首《忆铜台》没有表现婉转和哀伤，反而很唯美，含蓄地追忆曹操的丰功伟绩，全首采用的是神话般的填词和谱曲，如：漳水之上的铜雀飞啊，换得仙人下台来…… 继“超女”之后，这是陈佳宁第二次在电视中露面，她的演唱更加娴熟，再也不是那个能忘词的小女生，佳人依旧，清新依旧。 两轮共十首歌曲竞唱完毕观众起立鼓掌，这十首歌曲囊括了美声、民族和流行唱法，从各个侧面对《三国》的人或物或情节进行了演绎，但惟有“向宁”的主题曲是站在历史的更迭发展的角度去诠释的，柳巷知道可能永远无法超越《滚滚长江东逝水》，但江水流尽终归海，百年三国只是历史的一瞬，留给后人的却是永恒，因为它已经融入了民族的血液当中，成为了中华文化的一部分。 《三国行》最后一场收视率是7。8%，从没有过的高度，连《我是歌手》都未能达到，但柳巷知道，这样的节目没有连续性，或许再一次重拍《三国演义》时会出现，但这个或许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或者是五十年…… 第319章 田思思悔婚 今年的春节来得早，进入新一年后柳巷完全闲了下来，这一年除了《星光大道》正常播出外还举办了《我是歌手》及《三国行》两档大型综艺节目，其中《三国行》行程上万公里，南北东西来回飞，发生的突发状况也不少，说不累那是假的。 . 但似乎收获更多，杨明辉终于下台，借“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契机卫视的综艺节目获得了极大的发展，大的小的知名的不知名有三十多档，而且除了历史遗留的之外在“限娱令”的限制下不再进行仿制和复制，尽管90%以上是引进的，但毕竟已经不那么混乱，同质化节目在逐渐减少。 地方和央视的对垒也不复存在，央视和湖南台的实力同时受到了削弱，各家卫视开始野心勃勃扩大影响，期望在新的一年里有所斩获，或许还能成为新一代的综艺“霸主”。 军阀割据时代画上句号，军阀混战时期已经消无声息地在暗中展开，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了“四大联盟”有所松动，各家在打着各家的算盘，只要有机会都不会介意窝里反。 与综艺节目蓬勃发展背道而驰的是电视剧市场的低迷，在“**”断档的影响和“电剧联盟”的促动下这两年影视剧公司拍摄了大量的电视剧，如今市场已经趋近饱和，质量不高，中档往下的电视剧几乎无人问津，年前陆续开始的电视剧采购会各家卫视和央视都采取了谨慎的态度，不再大量采购电视剧，库存容量几乎都超过了两年的播出时长，这也影响了《三国》和《贞观长歌》的拍摄。 《贞观长歌》年前已经开机，预计投资7000万，不可能停下来，《三国》经过《三国行》的宣传民众的期待度更高，何况它对柳巷来说已经不是一部电视剧，而是一个愿望，所以《三国》也不可能停下来。 腊八这天《三国》的导演和主演以及主题曲、片尾曲的竞演结果揭晓，高希希任导演，陈建斌出演曹操，于和伟饰刘备、张博饰孙权、倪大红饰司马懿、黄维德饰周瑜、何润东饰吕布、聂远饰赵云、陆毅饰诸葛亮，貂蝉一角由刘亦菲夺得，而林心如击败孙俪饰演孙尚香。 “向宁”获得《三国》的配曲和主题曲、片尾曲及插曲的制作资格，柳巷并没帮任何忙，除了那首主题曲的歌词——《天地英雄》。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暗合了天、地、人三才，也是三界，《三国演义》赋予了“三绝”，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 连同年终奖金和“向行”三家公司所有的可动用资金柳巷全部打给了《三国》剧组，一共8200万，这是第一笔资金，够拍一半的，其余的一半等《三国》的前50集出售后再打过去，柳巷在边拍边播和拍完再播之间选择了一个中间项，没有什么是固定怎么样的，只要合适就是合理的。 同样遵循合适就是合理的还有婚姻大事，都感到合适，但再进入一人就不合适了，《贞观长歌》剧组小年这天暂时封机，高欢和田思思都赶了回来，因为何嫣和陈佳宁回来后已经把刘亦菲和柳岩的事告诉了高阳和她们，五女定于小年这天摊牌，何去何从让柳巷给个交代，不能再等了。 迟则生变，这几年的经历五女都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柳巷如何保证都没有用，不给说法就全都离开，一个也不留。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柳巷知道除了高阳是假意应承之外都是铁了心的，她们还都是完整人，可以说到做到。 田思思更是激进，说柳巷要是不给说法就让她大哥直接给扔非洲去，“三空岛”你也别想，这回还真没人救你，生死有命，自己情愿一辈子不嫁，做个活寡妇。 她这一表态大家也赞同，说以后咱们就这么过，没了男人咱们自己互相安慰，除了没有孩子也不缺啥，或许过得更好呢。 这是高欢说的，说着还把手伸进了田思思的怀里，边揉边说真圆真软之类的话，弄得柳巷直接起了反应，她俩一定这么互相安慰过，柳巷确定，所以陈佳宁不说，何嫣给打圆场。 但形势如此自己不答应也不行，于是柳巷问她们有什么想法，好的建议可以采纳，但不可鲁莽行事，弄得人尽皆知那不仅大家都不会愉快也会祸及家人，这是他最担心的。 “首先家长们应该知道吧，知道我们找了个什么样的女婿，他们也不会乱说。”陈佳宁说，这里只有她的母亲没见过柳巷，其余的都见过，也基本知道了情况。 “这个可以，过年你们都回家，然后我挨家拜访。” “你还有钱么？”何嫣问。 拜见岳父母总不能空手，但柳巷已经没钱了，“向田”、“向阳”和“向宁”也没钱了，都打给了《三国》剧组做先期准备，因为年后就会开拍，整个95集的拍摄时间预计是一年。 “把这个拿去吧。”何嫣把当初柳巷给的卡拿了出来，她分文没动，80万都在里面。 柳巷不要，这是何嫣自己的，但何嫣说大家的钱都混在里面了，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自己就这些钱，也是最少的，柳巷要是不要就是看不起她，和自己不一条心。 也罢，现在还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自己的也都是她们的，柳巷揣了起来，接着问还有什么问题。 “拜见父母之后大家的父母总要聚在一起吧，认识也好承认也好需要这个仪式，你们老柳家娶媳妇总不能父母都不出面吧？”高阳说，她是顺着陈佳宁的话来的，高山和宋瑜是最没有说道的，所以她才这么说。 “这个也没问题，我和爸妈说，正月十五怎么样，还是元宵节，热闹。” 大家同意，高欢提出第三个问题，都完事了之后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和你们五个？”柳巷脑袋发蒙，要不是差这个问题他早就答应了。 “不是五个还是四个呀，你舍得哪个？”高欢白了柳巷一眼。 “那怎么结啊，不是全露馅了吗？”柳巷问。 “你死脑袋，不会旅行结婚啊，咱也不宴请也不领结婚证的，谁也不知道。” “那也不公开？” “不公开，这个仪式就是划线，要不我们怎么才算你的媳妇？” 这倒是个办法，看来她们也是研究好的，于是柳巷点头同意。 “日子你定。”何嫣说。 《贞观长歌》应该六月份之前能拍完，柳巷翻了翻手机上的日历，说：“要不7月31号吧，《贞观长歌》不拍完人也不齐，不卖出去我们也没钱旅游，是不是？” 大家同意，时间不长，八月份去旅游也合适，时间算初步定下来了。 下来是婚房这些，回来总得有住的，于是决定501和502进行粉刷，然后打通，等钱回笼的时候再出去盖公司和房子。 研究完五女是一起走的，整齐划一，柳巷从初二开始就挨家拜见，先到的高家，毕竟俩个，比别人家多一个，再说他和高山和宋瑜也亲，最后是这么个结果高山和宋瑜也算欣慰，在高家高高兴兴待了两天后柳巷直接去了佛山，他想最后一站到烟海，然后回家。 柳巷来接何嫣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知道了不是何嫣自己，现在多了三个虽然觉得有点多但见何嫣高兴也没说啥，只说让柳巷好好对她们的女儿，早点抱外孙子。 陈佳宁母亲还和继父过着，情况好转了不少，又开起了酒楼，柳巷待的这两天吃得是肚子滚圆，陈佳宁继父一听柳巷有三个公司而且陈佳宁的还是最小的招待更加热情，柳巷给留了十万后飞到烟海。 田家没他想的那么顺利，田思思悔婚了，本来她不想反悔的，可田野和田园不让，说当初你怎么说来着，不是说只要他答应你就甩了他么，现在正是时候，逼他追你，要不就答应你是老大，咱是千金大小姐，可不能这么便宜他。 田刚和曾美也觉得多，“船王”才三个柳巷弄出来五个，他们怕女儿吃亏，所以也赞成，但倾向于柳巷给名份，当老大。 这一下全给搅了，柳巷也不敢擅自做主，从烟海回来后电告其余四女约定取消，婚期后延，结果没到十五四女就都回来了，一商量一起去了烟海劝说田思思，最后田思思倒是回来了，也让了步，老大不老大的再说，但柳巷必须重新追她。 田思思给的理由是何嫣柳巷追过了，追到了佛山，陈佳宁也追过了，又是常石磊又是《丁香花》的都算，高欢更是，为她还和葛铁英打了一架，高阳和他关系最密，只有自己吃亏，不追不行。 “原先我还追你追到山西了呢，你忘了？”柳巷说，他指的是拍《亮剑》的时候田思思负伤的事。 “那是在百里慧之前，之前不算，我说的是之后，你就没对我好过。”田思思委屈。 细想一下还真是，百里慧的事完了之后还真没对田思思怎么样，答应她也是为了何嫣，现在人家找后账来了，这欠的总得还。 四女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与其让她委屈不如高高兴兴的，于是都同意柳巷重新追，说头都磕了不差这一个揖，结婚不着急，等田思思高兴了再说。 可元宵节过后田思思又和高欢去了横店，柳巷就是想追都没机会，随后《三国》开机，何嫣和田思思也都走了，何嫣是监制，田思思和“向宁”的人要制作配曲，《三国》的影视基地在无锡影视城，身边又只剩下了看家的高阳。 高阳怕柳巷缠着，住进了他父母家，这下柳巷彻底傻了眼，尝到了分崩离析的滋味，这五女同进同退，自己还真是势单力薄。 然而新形势让他暂时忘了这些，元宵节过后各卫视纷纷发力，已经可以预见2006年将是综艺大发力，一片混战的一年。 第320章 避实就虚 首先是湖南台的“超女”把这一届打造成最大时间跨度也最长的一届，三月初就开赛，11月才结束，整整九个月，看来他们是指“超女”出菜了。 东方台的《我型我秀》5月上旬开赛，8月中旬结束，不但把歌手戴军请来做主持人与周瑾搭档，而且名师团一再扩大，高晓松、毕晓世、林利南等诸多名家掌舵，大有舍我其谁的气势。 一档《我型我秀》东方台并不满足，另一档选秀类节目《加油，好男儿！》也是3月初开赛，7月下旬结束，自己不惜先厮杀起来，但播出时间不一样，《我型我秀》在周天，《加油，好男儿！》是周六，还都是七点半开播，看来这两个黄金时间段他们哪个也不想放过。 在综艺节目还不是很多的时候有“金6银7铜5”的说法，是说时间段最好的是周六晚，其次是周天，再下来才是周五，但通过去年的《三国行》柳巷意识到周五不见得那么差，就算不如周六也应该比周天好，《三国行》那么高的收视率除了没有竞争和节目好看之外也得益于周五，只不过他们还没意识到。 中央3套的《梦想中国》继续开赛，三月末，八月份结束，时间跨度也不短，将近五个月。 受《三国行》影响，北京台打造《红楼梦中人》，但与《三国行》不同的是，他把它变成了一档纯选秀节目，全国设10各赛区，8月中下旬开赛，来年6月初结束，这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档跨年选秀节目，历时比“超女”还长，整整10个月。 柳巷一看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选择《红楼梦》，《三国行》里第八期和第九期的俊男美女们给了他们灵感，相比于《三国》无疑《红楼梦》更是俊男美女云集，而且《红楼梦》相比于《三国》搬上荧屏的话投资要少很多，整个基地基本就是一个大园子，不像《三国》造一个布景就数百万，而且服装什么的要贵得多、多得多，还有，《红楼梦》不需要兵器，是玩嘴皮子的，而《三国》却要真刀真枪地干，光兵器一项就是个不小的数字。 然而柳巷还是把北京台看高了，《红楼梦中人》结束后整整三年他们才与“中影集团”等三家联合出品了新版《红楼梦》，并且遭遇了滑铁卢，远没有《三国》那么受欢迎，除了北京台自产自销外只有安徽卫视购买了首播权，赔得一塌糊涂。 但这也断了柳巷想投拍全部四大名著的念想，北京台糟蹋了一次机会，自己也没得到好。 还有山东台的《联盟歌会》，也是一档歌曲选秀节目，不过借鉴了世界杯的分组循环淘汰赛制，赛制还算新颖，内容还是选秀。 此外还有江苏卫视的《绝对唱响》，湖南卫视的《寻找紫菱》，央视六套也来凑热闹，推出《爱秀电影》，浙江卫视是《彩铃先锋大赛》，广东卫视是《空姐新人秀》，东南是《搜狗女声》（怎么想出来的，就这名字能火才怪），安徽卫视《超级新秀》，湖北卫视《********》，广西卫视《寻找最美新娘》等等。 看着王运昌递上来的满满两片子今年各家卫视和央视将要推出的综艺节目名单柳巷都有些傻了，不用数就知道超过了50个，有的卫视甚至办两档、三档选秀节目，央视自己是八个，都疯了吧，柳巷对王运昌说。 “他们是疯了，可咱要是不疯可能就被一群疯子吃了。”王运昌说。 周围全是疯子你不疯还真活不下去，柳巷懂，而且这病传染，传染率还挺高。 赵连胜被传染了，褚良也被传染了，俩人一起来到综艺楼，说是找柳巷唠唠，其实是召开会议，逼柳巷想办法。 还有王运昌、王滨城和钱继，都被叫了过来，就在柳巷的办公室里，一边捧一边给柳巷施压。 “你知道外边叫你什么？”赵连胜一边沏茶一边说，他特意自己带了茶叶来，信阳毛尖，年前的新茶，说让柳巷换个口味，别老喝一种茶，换换口味也换个脑子。 “叫什么，不是综艺小将嘛？”柳巷笑道。 “那是老黄历了，杨明辉下台后你就改叫‘综艺先锋’了，咱可不能对不起这个封号。”赵连胜连沏了六杯，给自己也沏了一杯，坐下后抬手对柳巷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尝尝。” 从高山那里柳巷喜欢上了“大红袍”，其实“大红袍”的大类叫武夷岩茶，属于乌龙茶，也叫青茶，从陈佳宁那里柳巷喜欢上了西湖龙井，是一种绿茶，“信阳毛尖”也是绿茶的一种，但它与龙井的味道又截然不同。 品了几小口之后柳巷觉得不错，提脑醒神，好像一下子清明了许多，放下茶杯他说：“你是想让我保持清醒的头脑吧？” “咱也不能止步不前是不是，你还得想办法。”赵连胜说。 “去年咱们是双丰收，又重新挤进了第二集团，电视台的效益也不错，你们也得了不少，但照今年这个形势下去恐怕只靠一档‘星光大道’很难支撑，四面楚歌呀！”褚良说。 “肯定不会自刎乌江的，台长放心。” 听到柳巷这句话褚良和赵连胜都把眼睛瞪了起来，王滨城他们也等着柳巷拿主意，这时都放下了茶杯，听柳巷怎么说。 “咱还是说说三国，‘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之后曹操在干什么？”柳巷问。 赵连胜看了褚良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招兵买马吧。” “一点不假，招兵买马，所以咱们现在就是招兵买马，也不与他们当面碰撞，因为全是对手，局势不明朗之前还是别陷进去为好，一个蛋糕一百个人分，就算你抢得多一点又能抢到多少，还不如另辟根据地，壮大实力，趁他们没缓过神来之前。” 赵连胜看着柳巷面前还没喝了的茶水愣愣地说：“这茶还真起作用，有这么大功效？” 他说是就是吧，柳巷笑笑，其实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信阳毛尖”来醒脑提神，但这个茶让他想起了田思思，也突然想到了一个对付田思思的办法。 “怎么招兵买马？”褚良问。 “成立两到五个固定的节目组，逐步占领周一到周五的黄金时间段，避开周六周天，打下基础和扩充实力。” 另辟蹊径，褚良马上明白了，现在都去争夺周六和周天的收视率，也无一例外地打出选秀这样的季播节目，反而这一大块阵地被忽略了，周播节目远没有季播节目得到重视，现在的周播节目也就《星光大道》和《快乐大本营》还算拿得出手，其余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一块实在大有可为。 疯子的另一层解释是偏执，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所以后面往往给加上一个字——狂，“疯狂”不是这个人真的目空一切，是已经看不到别的。 在一群“疯子”里你要是还没疯，那你会发觉他们很可笑，也很可怜。 褚良、赵连胜、王滨城五人也是如梦方醒，发觉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怜，原来他们的想法是继续开播《我是歌手》，另外至少再开办一档类似的节目，和他们挣个高低上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疯子都是这么来的，跟着疯子跑，追的人越来越疯，被追的更疯，于是一个疯子带起了一群疯子，最后一起灭亡。 在全国大型综艺节目的如火如荼形势之下，人们发现盛东台反而没了动静，那个“综艺先锋”也哑了火，连《我是歌手》也没有举办第二季的消息，想了一下之后也就释然，现在的大型综艺节目已经编织成了一道360度无死角的交叉火力网，从空间到时间实现了全覆盖，别说进来，想抽身都难。 在这场近乎肉搏的战役中没有胜者，只有倒下去的一堆堆白骨和虽然没倒下去但也是浑身布满枪眼的幸存者，已经杀红了眼的人们却没注意到在这片战场之外，另一块阵地已经在悄然开辟。 二月末，盛东电视台“综艺部”在综艺楼挂牌成立，随后五档周播综艺节目陆续上马。 三月末，盛东卫视《鉴宝》栏目于周一开播，立足于普及收藏知识和古董文物鉴定，面向大众和民间，聘请的专家是国家级的，分为玉器、宝石、书画、陶瓷、杂项等几个分类，主持人是中国第一家私立博物馆的馆长——马未都。 四月，《老梁故事汇》于周二开播，不同的视角评述社会焦点、热点问题，抨击丑恶，传扬中华传统道德观和人性的真、善、美。 五月，《职来职往》于周三开播，立足于求职者和用人单位的需求，反应不一样的职场观和企业文化，也为求职者和企业架桥铺路，各取所需。 六月，《爱笑会议室》回归，周四晚开播，柳巷亲自发出的邀请，这也是唯一一个不是他策划的栏目，全权交给栏目组制作，不过名义上归“综艺部”管理。 七月，《进步的阶梯》于周五晚开播，是《智力大冲关》的升级版，主持人是曹颖。 算上周六的《星光大道》，盛东卫视周一到周六已经实现了综艺节目全覆盖，而且各档节目都表现不俗。 《星光大道》在《快乐大本营》和其他选秀节目的夹击之下仍然保持住了4%以上的收视率，扛住了压力，反而是《快乐大本营》扛不住了，六月份之后把播出时间挪到了九点，错开了《星光大道》，一直至今。 《鉴宝》、《老梁故事汇》、和《职来职往》的收视率稳定在1。5%左右，对于非周末时间来说已经很难得，更难得的是《爱笑会议室》和《进步的阶梯》，《爱笑会议室》用其独特的夸大、幽默方式征服了观众，收视率稳定在2。0%，而《进步的阶梯》越来越受到学生和家长们的欢迎，这档命运多舛的节目终于在三年后修成正果，环节和内容的改进加上曹颖自己的主持风格让这档节目已经可以比拼其他大型综艺节目，收视率从播出开始一路攀升，最后稳定在2。5%以上，实属不易。 本来王滨城他们力荐复活《非诚勿扰》，但柳巷坚持没找到合适的主持人之前绝不复活，他还在等机会，等待与孟非合作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周天没有，柳巷开玩笑地说上帝创造世界和人才用了六天，所以星期天又叫礼拜天，用于休息和感恩，咱也得休息，给自己感恩的时间。 第321章 开发 周播节目和季播节目还是不同的，走上正轨后不是特别操心，再者经过五年的历练王运昌、王滨城和钱继仨人已经积累了大量的经验，这样的不算大型的栏目对他仨来说完全能够应付，所以柳巷让他们仨一人负责两个，他则超脱出来，白天坐镇，晚上全力对付田思思。 田思思和高欢在横店拍戏，三月初在《鉴宝》栏目开播后爱闲逛qq聊天室里面的“同城”聊天室的田思思就发现一个网名叫“爱思”的人总和她说话，或许是出于对这个网名的兴趣田思思和他聊了起来，一聊发觉这人不但多才，还挺幽默，慢慢地就有点喜欢，她知道这样很危险，于是通过qq告诉柳巷赶紧追她，否则他会后悔。 柳巷：我干嘛后悔？ 田思思：我会爱上别人的。 柳巷：那证明你不够爱我。 田思思：你怎么证明你爱我？ 柳巷：我正在证明，要不现在就不是和你对话，而是找别人去了。 田思思：高阳没在你边上？ 柳巷：没有，她住我妈家，我自己一个人在家。 田思思：够意思。之后补充：不是说你，是说阳阳。 柳巷：我知道。高欢呢？ 田思思：你是找我还是找她？ 柳巷：都找，都是我媳妇。 田思思：她是，我不是，拍完我就回烟海了，再也不回来了。 柳巷：要跟我算钱？ 田思思：……你这人真没意思，没有那个人好。 柳巷：哪个人？ 田思思：在聊天室认识的，叫“爱思”，就是爱我的意思。 柳巷：你的网名叫什么？ 田思思：倒拔垂杨柳。 柳巷：（大笑的表情）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一个，你叫“倒拔垂杨柳”，他叫“爱思”，你说他爱你，挨得上么，他又不知道你叫田思思？再者，你这个网名我知道是恨我的意思，想让我倒栽葱任你蹂躏，但都会认为是男的吧，除非他是“gay”？ 田思思：他知道我是女的，我告诉他的。 柳巷：那他也不会爱你，这网名明显就是鲁智深的模样，一个魁梧的女汉子，他会爱上你？ 田思思：我不是。 柳巷：我知道你不是，但他会认为是。 田思思：那我问问他，你那个“gay”是什么意思？ 柳巷：…… 田思思：我问完他说爱我怎么办？ 柳巷：你问完再说。 柳巷打完急忙去看自己在聊天室的号，他和“倒拔垂杨柳”都在，刚才说了一通笑话，本来他也不知道哪个是田思思，这个“倒拔垂杨柳”提醒了他，现在田思思主动说了出来，还真是她。 倒拔垂杨柳：你在吗？ 爱思：在呀，你突然不说话了，我以为你去卫生间了，一直在等你。 倒拔垂杨柳：你挺体贴，我是女的你信吗？ 爱思：信啊，你说过的。 倒拔垂杨柳：你喜欢我吗？ 爱思：喜欢，你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倒拔垂杨柳：但我有男朋友了，而且已经谈婚论嫁。 爱思：那我还有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倒拔垂杨柳：你真是这么想的？ 爱思：和你聊天的感觉很不错，你不觉得？ 倒拔垂杨柳：可我不能接纳你，我和他五年了，他很优秀，优秀的你都想不到。 爱思：我也很优秀。这样好不好，我们见个面，或许你会心动。 倒拔垂杨柳：你等等。 …… 田思思：他说喜欢我，还约我见面。 柳巷：他在哪就和你见面？ …… 倒拔垂杨柳：你现在在哪？ 爱思：盛阳啊，难道你不是？ …… 田思思：他在盛阳。 柳巷：那你俩见个啥，你也不在盛阳。 田思思：我忘了，在那个聊天室就以为自己在盛阳。 柳巷：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你俩视频一下不就完了吗？ 田思思：我没有摄像头。 柳巷：买呀，不比飞机票便宜呀，你再傻点就赶上刻舟求剑那人了。 田思思：你……不损我你是不是不痛快，还说爱我，就这么个爱法？ 柳巷：表达方式不同，我就是这么爱一个人的，爱愈切恨愈切！ 田思思：滚蛋！打死你，你就一点不嫉妒？ 柳巷：我就怕你见完大失所望，那心中仅存的一丝寄托也没了。 田思思：要是比你还英俊，我一下就喜欢上了呢？ 柳巷：那还有一个前提，他也得喜欢上你。 田思思：难道我不漂亮？ 柳巷：口味不同，你是我的款。 田思思：你喜欢的款还挺多，多多益善吧。 柳巷：也不能这么说，就五个，多一个不要少一个不行，你很有幸占据了其中的五分之一。 田思思：你的脸皮真够厚的，这回我还真见，明天就买摄像头去。 柳巷：去吧，明天我也买，咱俩也视频视频，两个多月没见你还真有点想。 田思思：我可不想见你，你不追我我不想再见你的丑恶嘴脸。 柳巷：早晚能见着的。 田思思：你做梦见吧。 …… 倒拔垂杨柳：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洗澡去了，时间有点长。 爱思：没关系了，等到明天我都能等，我有耐心。对了，见面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倒拔垂杨柳：我没在盛阳。 爱思：哦，那你在哪？ 倒拔垂杨柳：浙江，回不去。 爱思：那等你回来吧。 倒拔垂杨柳：还有一个月我才能回去，要不咱俩视频吧？ 爱思：好啊，现在可以？ 倒拔垂杨柳：明天吧，我还没有摄像头，明天我去买。 爱思：好，那我加你qq。 加完qq后爱思惊呼：你叫田思思？ 田思思：是啊，要不我也不能搭理你。 爱思：真是缘分，天赐的啊。 田思思：你这个“爱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爱思：原来是爱“席梦思”，爱睡觉的意思，现在是爱你的意思了。 田思思：你嘴真甜，但视频完我就把你删了，算给个交代吧。 爱思：为什么…… 田思思没再回答，头像暗了下去，她也很矛盾，但她知道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不太可能再去爱另一个人，她不像那个花心的男人，那个可恶的男人，连追自己都不肯，看来自己也只有投降了，别无他法。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田思思刚上线就看见爱思的头像亮着，可能他始终在等，一阵温暖之后她见柳巷的头像也亮着问他：我摄像头买回来了，也安上了，你真同意我和他视频？ 柳巷：同意，视频完把感觉告诉我。 田思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人，好，我和他视频，然后告诉你感觉。 …… 这边话没说完那边爱思已经等不及了，问田思思可不可以开始？ 田思思：开始吧。 她有些无奈，好像自己背叛了似的。 双方把视频打开，画面一阵抖动之后田思思看到了柳巷呲个牙在笑，笑得坏坏的，还挺得意，一阵迷糊之后她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指着屏幕骂道：“你个坏蛋，你怎么还没死！” “我死了你不成寡妇了么，再说你还没成媳妇呢我怎么舍得死。”柳巷一副无赖的样子，与爱思的谦谦君子完全是两个人。 田思思气得说不出话，半天才又骂了一句：“你骗我！” “不，确切地说是追你，你喜欢上我了是不是，我用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追你不是心更诚么，我并没占身份的便宜，完全是用我的人格魅力征服的你！” 田思思答不上来，就是觉得委屈，趴在摄像头前哭了起来。 等泪眼汪汪的田思思抬头柳巷又说：“这更证明了不论我什么样你都是喜欢我的，你注定是我的人，我也爱你，你不知道，我见你和他说完又转告我的时候我更爱你了，你纯洁得像金子，不会骗人不会说谎，除了那句‘洗澡去了’，但那也是善意的谎言，我爱你，思思！” 柳巷说完田思思更加激动，哭了个梨花带雨，除了骂柳巷不要脸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可能是知道自己哭的样子不会好看，把电脑关了，再也没上线。 柳巷没打电话，知道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不过这个任务他喜欢，它能让自己看清自己的内心，也能看清对方的内心，不止田思思，这几个女人都是好女人，自己应该珍惜。 第二天，高阳搬回来了，何嫣和陈佳宁一起打来电话，她们也知道了，高欢甚至还有些嫉妒，说让柳巷按照这个套路再追自己一次，柳巷连连告饶这才拉到。 这回有摄像头方便了，柳巷和四女天天视频，俩俩一组，不亦乐乎。 转眼一个月过去，《贞观长歌》拍摄完毕，后期剪辑制作也即将完成，这天柳巷搂着高阳正和田思思和高欢视频，高欢突然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她老互相摸是干什么？” 这个问题缠绕柳巷快一年了，虽然知道她俩不是蕾丝但也总觉得怪怪的，于是答：“是呀，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俩那么玩还要我干什么？” “我在开发她，当初她和隋风处朋友的时候随风想摸她被她一脚踹得满地打滚，我就问她，就是不想让摸也不必这么狠吧，踹坏了怎么办，你说她怎么说？” 田思思就在边上，听到这急忙去捂高欢的嘴，结果俩人一阵打闹之后又抱在了一起，之后又互相摸了起来，不再避讳柳巷和高阳。 “她说亲个嘴什么的还行，一碰里面就反感，就生气，我说这是病啊，身体有排斥，必须得治，要不谁敢娶你，我俩这是治病呢，现在她好了，不会踹你了。”高欢呵呵笑着，还把田思思的上衣解开，让柳巷看。 等这俩人闹够了柳巷已经受不了了，关上电脑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起高阳往房间里走，高阳也被这姐俩弄得心潮澎拜，没再拒绝，不但配合，还第一次主动起来。 都需要开发，女人也一样。 柳巷也终于知道了隋风为什么会背叛田思思，他没开发就想享受成果，心太急。 第322章 调整 鉴于电视剧市场的不景气《贞观长歌》没再采取竞买的方式，柳巷第一次开始了上门推销，但他的推销方法和别人不同，与当初说服夏总监播出《金婚》差不多，与收视率挂钩，承诺收视低于3%分文不取，高于3%后依次递增，如超过10%则以每集30万元的价格付款。 没有了后顾之忧《贞观长歌》如期在四家卫视播出，从8月初一直播到9月下旬，平均收视率都高达13%以上，在纷繁乱眼的选秀节目中《贞观长歌》杀出一条血路，不仅赚取了至今为止购买电视剧单集的最高价而且再一次证明了“向田”出品的都是精品。 《贞观长歌》的单集记录在整部片子还没播放完时就被《雪山飞狐》打破，单集达到了80万元，不过这个80万元是在浙江卫视首创“4+1”联合购买的基础上算的，如果分开一集还不到20万元。 同时浙江卫视承诺，如果《雪山飞狐》达不到同时段电视剧的收视率第一，将退赔全部广告款。 千不该万不该，浙江卫视不该忘了《三国》，《贞观长歌》已经快播完，不可能与明年1月1日开播的《雪山飞狐》竞争，但《三国》可以，因为它是拍一半播一半的。 也可能是没料到《三国》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播出，等《三国》的前50集制作完成开始邀约商谈时浙江台傻了眼。 珠玉在前加上去年《三国行》的宣传几乎可以预料到前景，不但央视和各家卫视前来抢购而且浙江台也下了必夺之心，因为只有把《三国》买下来才不能让它和《雪山飞狐》碰撞，也才能不使自己食言。 在电视剧市场低迷的情况下最疯狂的一次竞买出现了，如果说《雪山飞狐》让“电剧联盟”由大变小，实质已经发生了变化的话，那么《三国》就彻底粉碎了浙江台想在电视剧上独占鳌头，做排头兵的打算，“百日争霸、收视传奇”是浙江台的口号，但他们也为此付出了血一样的代价。 最后《三国》以每集65万元的价格被浙江、江苏、天津和重庆四家卫视购得，央视想独家播出，给的价格是每集130万元，柳巷没干，还不够回本，你央视再大我也不做赔本买卖，还等着这些钱娶媳妇呢。 因为田思思的悔婚加上出售两部电视剧的事原定的7月31号旅行结婚已经不可能了，但如今的形势可比预想的好，别说旅行结婚，就是包个专机绕地球一圈钱也差不多够，因为除了《贞观长歌》净赚4500万以外《三国》的海外发行已经够余下的拍摄费用了，到手的一亿一千万全是剩的，而且还有45集的款项没有回笼。 一连几个月高欢差不多每天跑银行，每次回来都乐得合不拢嘴，抱着柳巷是又亲又咬，高兴大过劲还上下磨着，把柳巷逗弄起来之后她不是把高阳推过来就是把田思思推过去，弄得柳巷每天都生活在亢奋之中却还泄不了火，实在难受，越发感到应该给她们个仪式了。 疯狂的一年就这么疯狂的过去，不仅综艺节目疯狂，电视剧也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疯狂了一把，还有这同样疯狂的五个女人，等《三国》全部完成并回笼所有款项时已经是2007年的2月，还有半个月过年。 形势在疯狂的狂奔一年之后也终于从无比的亢奋状态跌到谷底，首先是《梦想中国》宣布停办，随后是《超级女生》，在两大选秀节目不堪重负的情况下各个综艺节目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下去，王运昌时隔一年之后递给柳巷的节目单只剩下了瘦身的《我型我秀》和决定再赌一把的《绝对唱响》以及受《三国行》启发重庆卫视制作的《第一次心动》，但柳巷注意到，节目单里又多了一个名字——《我爱记歌词》。 时隔四年在“四大联盟”土崩瓦解之后浙江台终于想起了当初从柳巷手中购买的《我爱记歌词》来，预计9月30日开播，时间是周六晚的9:21，与《快乐大本营》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差，而与《星光大道》没有交集。 新增的大型季播综艺节目几乎没有，看到盛东台在这场大拼杀中毫发无损而且羽翼渐丰退出大型选秀类节目的各家卫视又转过头来举办周播节目，但只能跟在柳巷的后面的吆喝，没有几档节目能真正构成威胁。 “先锋”在这一年里完成了一个华丽转身，大家这才知道柳巷不是只会往前冲，还会忍忍，谈笑间已经在布局，盛东台已经站稳了第二集团的脚跟。 “综艺少帅”，这是业内给柳巷的新称呼，而“大骗子”则是五女给他的称谓，因为直到如今他也没给个说法，再有几天何嫣就三十了，最小的陈佳宁也马上二十三，果子都熟透了，就等他来摘。 该出手时柳巷不会含糊，小年这天他把四家家长都请到了盛阳，柳时伦已经就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这又是一喜，连聚三天后定下婚姻大事，6月6号在公海的游轮上举行结婚仪式，只有家人参加，然后航行到“三空岛”停靠，家人回去，六人在“三空岛”度蜜月。 这个主意是柳巷出的，在公海上举行婚礼既遵循习俗又可规避一些东西，去外地旅行这游轮目标就够大的别再被逮到什么新闻而影响了家人和自己的私生活，五女也是这个想法，她们对“三空岛”也非常喜欢，美丽而幽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游轮是田家自家的，不是很大但一应设施俱全，算是给田思思的嫁妆，而柳家也很大方，田家、何家和陈家各给了五百万，高家是一千万，因为她家是俩。 此外在开发区柳巷买了一块地皮，准备盖一栋九层的办公楼，下面四层给“向田”，五六层给“向宁”，七八层给“向阳”，九层是“向行”总公司的办公室。 关于结婚后五女的动向也达成了一致意见，没怀孕之前一切不变，高阳打理“向阳”，田思思打理“向田”，陈佳宁打理“向宁”，高欢总理财务，何嫣是柳巷的助手，但一旦怀孕则居家不再抛头露面，相夫教子。 为了保密和安全柳巷没有购买别墅，而是在一个封闭小区里购买了一栋公寓楼的其中三层，蜜月回来后改造和装修也能完成，装修成什么风格他不管，何嫣是总监工，她们几个人商量。 一切好似都挺顺利，计划的也很好，事业、家庭两不误，但初八上班后柳巷似乎听到了一些风声，台里传言他要结婚，但不宴请，因为女方不是一个人，有说两的，有说三的也有说四个的，但没人想到是五个。 没有不透风的墙，柳巷也不想计较是哪里出了纰漏，但传言这么下去早晚露馅，更是为了家人和以后的生活柳巷想辞职，做为一个自由人自然嚼舌头的少，他也不是没事干，还出任着“向行”的总经理呢。 两个理想冲突时总要选择一个，柳巷选择的是爱江山更爱美人，这首保留曲目七年后再唱起时他也还是百感交集，感受到了一种因果循环在里面。 但褚良不干，就是不批，说啥也没用。说只要柳巷不被人抓走他就不会批，看样子他也相信，只不过爱惜柳巷的才气，舍不得。 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柳巷下定了决心，有人去婚姻登记机关查看他是否登记了，还有人跟踪他和五女，想得到第一手新闻，于是柳巷和褚良摊牌，既没否认也没承认，见柳巷决意要走褚良提出了一个折中之策，辞职行，但活你还得给我干，我聘你行不行？ “那不还是一样，我也不能拿个聘书满世界嚷嚷我不是盛东台的人了，换汤不换药嘛。” “那你说怎么办？”褚良问。 “要不这样，我消失半年，对我感兴趣的自然也就知道我辞职了，半年后我和你签订协议，承包综艺楼和各个时段，具体内容参考现在这六档节目即可，别让我亏太多就行。”柳巷笑道。 承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承包时段在其他卫视也早已实行，与收视率和效益挂钩，但在盛东台还没有先例，褚良也不敢擅自做主，让柳巷给他时间。 时间足够，半年呢，柳巷辞职后深居简出，五女也不开展太多业务，把事都交给了副手去办，逐渐淡出了人们视野，舆论也逐渐平息。 差不多相当于隐居的这半年柳巷又把《三国演义》捡了起来，这是他看的第五遍，每次看完都感觉不同，这次也是一样，很多人不知道曹操也隐居过，因为时间很短，仅有一年时间。 这半年时间五女也变化了很多，婚期越来越临近，她们反而安静下来了，也不和柳巷亲昵，吃完晚饭就撵他回502，偶尔出去的时候也不叫他，俩俩作伴也不一群一伙的走，压力和喜悦并存，她们也在调整自己，准备迎接新生活。 第323章 五行成行 六月二日，五家在烟海汇合，准备了两天后登上粉刷一新，重新命名的“思思号”游艇，于六月六日早晨到达公海，汽笛长鸣，抛锚停航，远处旭日东升，朝霞满天，蔚蓝的大海上海鸥飞翔，波澜不惊，好一片祥和的景象。` 九点十九分，典礼开始，中式为主，西式为辅，身穿不同颜色但款式一致婚纱的五女和柳巷相携出场，不分大小和先后，六人给所有的父母鞠躬，齐喊“爸、妈”，然后柳巷把五枚颜色不同的宝石戒指分别戴到了五女手上，何嫣是褐色猫眼，田思思是黄钻，高欢是红宝石，陈佳宁是翡翠，高阳的比较难弄，是一枚青色的欧珀。 至于为什么这么选柳巷打了个埋伏，说洞房的时候再告诉，这些都是他亲自定制的，每枚戒指的价值也不菲，但具体数目保密。 五女给柳巷定制的戒指更是保密，在这之前柳巷连什么样都不知道，等拿出来时他才知道，是一个五角星似的白宝石，世界上最硬的东西。 最硬的不一定是最贵的，这枚泰国产的白宝石不会超过一千块钱，柳巷刚要说你们也太抠了吧何嫣代为作答：“白色其实是七彩色，是最包容的颜色，但这可不是让他再娶俩，是希望你能包容我们，白宝石也是最硬的，希望你担起这份责任，做我们的英雄。” 天大的鼓励和希望，柳巷感到找对了人，求妻们如此夫复何求，这枚戒指她们很上心的，一人一角，不偏不倚，自己在中间，犹如众星捧月般，他是她们的英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七彩气球升入空中，五色花环漂浮海中，还有一个同心瓶，不知道它们会飞到哪，飘到哪，但六人的心永远在一起。 都不让柳巷喝酒，家长们反而喝得兴高采烈，酒席罢后游艇返航，夜幕时分到了三空岛，游艇再一次停航，家长们分乘几艘快艇回了烟海，把时间留给了新人。 吃完晚饭是唱歌跳舞，五女都换上了随身的衣服，一个个美貌如花，娇艳欲滴，柳巷是抱完这个抱那个，都舍不得放手。 舍不得也得舍，因为洗完澡时间已经晚了，该入洞房了。 什么环节都好说，就这个环节没法弄，谁是第一个？ 这个问题谁也没提，抛给了柳巷，你是主心骨，你定。 柳巷也没法定，好像这个问题还和排位有关系，事关名份。 但见五女齐刷刷地看向自己，都是忐忑和期盼的眼神柳巷把眼一闭，说：“要不抽签吧？” “切！”一起发出的不屑的声音，田思思干脆用起了脚，恨道：“你以为是《我是歌手》呀，还抽签！” “那怎么办，要不一起？”柳巷厚颜无耻地问。 还真没了动静，看来都同意，高阳见其他人不吱声也踢了柳巷一脚，嗔道：“那多不好意思。” 柳巷这才想起来不行，高阳提醒了自己，看了一周遭之后说：“要不咱们做游戏吧，我抓到谁是谁，按照次序，怎么样？” 这倒是个办法，既有运气还能排出来，五女一致同意，约定十分钟开始。 十五分钟后柳巷才动身，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乐意让谁是第一个？ 没有答案，真的没有答案，从心理负担的角度来说他希望是高阳，她的负担比自己大的多，她要是第一个过了今晚就没负担了。 心念至此柳巷直接奔了书屋，不是说他想找谁就能找到谁，但他心里有琢磨，不出意外的话高阳应该藏在书屋。 属木的人喜欢安静，类似图书馆这样的地方是她们喜欢的，等自己的时间还可以看看书，何乐而不为？ 高阳果然在，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柳巷：“我是第一个？” 柳巷点头，嘴角含着笑，他没辜负她，尽管俩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高阳表现的也异常强烈，连蹦再跳，搂着柳巷的脖子玩起了吊环。 柳巷觉得不对，心道不会是高欢吧，难道自己算错了？ 今晚的穿着五女是统一一致的，都是白色的短睡裙，刚才能分辨出是高阳是因为她说的话，现在柳巷有点迷糊，想问又不敢问。 “走，找她们去，你想不想让我帮忙？”兴奋之中的高欢没有察觉到柳巷的异样，挽起他的胳膊问道。 “行啊，她们都在哪？”柳巷问。 “你想找谁吧，想不想找我姐？” 确实是高欢，这就是命，当初和高阳去登记的时候就约定高欢先进洞房，名义上她还是第一个，柳巷释然，也不再纠结，搂起她的小腰说：“找到谁是谁，要不她们会以为你姐俩联盟，那就不好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大骗子！”高欢点了一下柳巷的胸口。 聪明之人不用多说话，柳巷明白了高欢为什么会在书屋，高阳和她换的，她也差不多猜着了柳巷的心思，所以和高欢换了，她是既心疼妹妹又心疼柳巷，简直就是蕙质兰心。 从书屋出来是酒吧，柳巷冲吧台里面喊：“出来吧。” 一头黑丝先探了出来，然后是一张俏脸，田思思不相信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藏在这？” “是啊，你怎么知道？”高欢也问。 “我闻着味了。”柳巷笑道。 俩人自然不信，但也觉得很神奇，好像柳巷能看见似的，仨人从酒吧出来后是做spa的房间，柳巷把门一推就冲里面喊：“你也出来吧！” “不会这么神奇吧，你没进来就知道我在这？”陈佳宁藏在门后，把头探出来问道。 “要是没有这两下子也不敢娶你们。”柳巷也很得意，一猜即中。 还剩两个，何嫣和高阳，三女都看着他，看他往哪里走，往前是甲板，往后是房间。 既然高阳把高欢让出来就成全她吧，柳巷想了一下奔了甲板，何嫣扶着栏杆站着，海风吹拂她的裙摆飘起，像一个女神。 “我是第几个？”何嫣笑道，没等柳巷回答她就知道了答案，因为那仨女已经跟了过来。 “我姐在哪你知道么？”高欢问。 “不知道，在哪？”其实柳巷知道，在房间，但他不能说，说了好像是他给排出名次似的，其实从高欢起他真的是顺其自然，冥冥之中都有注定。 “在房间，我们一起走。”高欢说，只剩下一个，已经不需要保密了。 高阳听说高欢是第一个对柳巷欣慰地一笑，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笑里了，彼此心知肚明。 …… 经过这一夜柳巷才知道高欢和高阳虽然长得分毫不差却有着很多不同，不仅仅是性格上的差异，反差最大的是高阳温存，而高欢却很疯狂，尽管是第一次也疯得可以，疯得让柳巷也情不自禁。 第二天在岛上玩了一天，临上船时田思思突然说她不想回船，就想在岛上过夜，带了帐篷也不是没有睡的地方，大家一听都调笑说最不懂风情的田思思居然是最懂风情的人，原来都看错了，田思思也不辩解，红着脸让大家赶紧回船上去。 田思思是真懂风情，柳巷抱着坐了半夜也不让他碰，说这样的夜晚太美好，她不想破坏了这样的气氛，一直到天快亮时田思思才终于吐口，第一次触摸田思思身体的柳巷有些激动，他发现田思思确实性感，这么性感的女人居然是最晚知道男女之情的，这上帝造人真是奇妙。 …… 和陈佳宁的一晚可以用美妙形容，她软得你无法想象，事后陈佳宁还问柳巷要是得不到她会不会后悔，柳巷毫不犹豫地答道：“会！” …… 第四晚和何嫣，这个他当初最想得到的女人实际上排到了最后，但带给柳巷的欢娱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俩人终于可以把外滩上的情景继续了下去，彼此拥有的那一刻不仅何嫣大叫了一声，连柳巷也“啊”了一下。 …… 最后是和高阳，然而那晚俩人相拥了一宿，高阳说这是蜜月讲不了了，但以后不能这么办，会累坏的。 柳巷觉得还行，但高阳就是不许，柳巷也只好作罢。 五天后六人犹如经过了洗礼，更加亲密无间，高欢突然想起来戒指的事，问柳巷有什么道理。 柳巷把自己悟到的“五行”说讲了一遍，五女惊讶万分，没想到从服饰到装饰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细想想真的可以解释很多问题，比如柳巷的性格和哪个也对不上，而五女给挑的是白的，这是不是冥冥之中也是一个启示，白色也是无色，“无”既是“空”。 到了现在田思思也终于明白了“雾里看花”是什么意思，说的不是她雾里看花，是她总藏在雾里像花一样，没有这刻骨铭心的爱情恐怕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懂。 既然何嫣是土，居于中央而且年岁最大所以四姐妹开始尊称“大姐”，下来也就按照岁数排下来了，田思思老二，高阳老三，高欢老四，陈佳宁是老五，没用柳巷管五姐妹就这么定了，最复杂的是转眼变成了很简单，也很容易解决的事。 之后五女议定，房事要有节制，至于怎么个节制法，她们也不告诉柳巷。 第324章 吹响号角 8月8日，立秋。 蜜月回来后经过一个月的谈判柳巷与盛东台签署合作协议，合作的双方是盛东卫视和“向行”的第四个子公司——“向合文化娱乐公司”，合作内容是已有的六档周播节目归属“向合”，制作费用由“向合”承担，盛东台只负责播出，所得收益五五分成，盛东台不承担风险，另外“向合”制作的所有节目盛东卫视享有优先播放权。 除此之外还对承包综艺楼的费用以及播出时段的选择予以了明确，分别签署了协议。 这个协议应该说很不平等，盛东卫视只赚不赔，哪档节目都不可能一个广告没有，即使广告费一百块钱他们也分五十，如果制作费用是二百那么“向合”干赔一百五。 “向合”的“合”字当然指何嫣，所以这个协议签署后向来不闻不问的何嫣率领其他四女一起讨伐，问柳巷是不是打算把她们几个都赔进去，他好再另找。 新家的改造和装修已经完工，从“三空岛”回来后六人就搬进了新家，一层是客厅、议事厅和厨房，二层是六人的房间和书房以及双卫双洗，楼梯刚一上来是柳巷的房间，然后这边是何嫣、田思思和陈佳宁的房间，那边是高阳和高欢的房间外加书房，然后是两个卫生间和两个洗浴间，围城了一个圈，谁都能看着谁。 三层是健身和娱乐设施，此外还有一个大房间，这个大房间柳巷至今也不知道干嘛用的，因为当初他设计的改造图没有，是五女装修的时候后加的。 议事厅是单独隔开的，专门商议事情的时候用的，在这里柳巷可以抽烟，其余的地方都不可以。 所以柳巷边抽烟边回答何嫣的问题：“暂时没想过，过个一两年说不定会考虑。” “掐！”柳巷话音刚落五女就一起窜了上来，分工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把柳巷的烟按灭后何嫣掐脸，田思思和陈佳宁掐胳膊，高阳和高欢掐大腿，劲虽不大但这一起掐柳巷也受不了，连连告饶。 五女坐回去后让柳巷老实回答，不许再说不着边际的话。 “中国有句俗话你们听到过没有？”柳巷问，然后自问自答：“叫‘没有弯弯肚不吃镰刀头’，我答应这样的条件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你倒快说啊！”高欢性子急，追问道。 “别说百分之五十，就是六十我都能答应，你们发没发现这里没提独家播出，除了盛东我还可以找别家，那家再百分之五十的话我就是百分之百，再找一家是百分之一百五，以此类推，电视剧限制最多四家，节目没有这规定。” 节目是没有这规定，但也没有这么干的，多说像当初《星光大道》刚开播时那样，盛东文化频道首播，中央3套重播，同时几家首播至今没有先例。 先例都是人创造的，柳巷创造了不少先例，但那些先例都是针对单个节目或者单个电视剧的，这回他想下一盘大棋，创造一个令世人瞠目结舌的先例，在制播分离的基础上实现联播，就像《新闻联播》一样。 但这样势必会打破现有的秩序，难度有多大他也能想到，所以只能一步步来，现在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制播分离，然后签署了第一家合作卫视，如今的盛东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合作伙伴，而不再是自己的工作单位。 本来这个想法原来还不是很明晰，在“三空岛”的时候他才逐渐意识到的，第一次被迫辞职时成立了“向田”和“向宁”，与“向阳”支撑起了“向行”的骨架，如今第二次被迫辞职创立了“向合”，与理想更近了一步。 不破不立，事情往往是这样，人的潜能很强大，但需要激发。 五女一听明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心，别家会接受么，联播的话收视率一定分散，谁都想独占，不想分别人一份羹。 “是这个说法，但你不去做怎么知道，就拿你们五个来说，也都想独占吧，结果却是分享，这里不是看你是怎么想的，主要是看我有没有这个魅力，有这个魅力就能办到。” 实话是实话，但五女却想看看他的魅力到底有多大，柳巷也这才知道了三层的那个大房间是干什么的，足够躺下他们六个，一个月大聚一次，雨露均沾，还不许柳巷漏了哪一个，这真是考验功力，同时也风光无限。 功力需要锤炼，此后柳巷不论怎么忙都每天练拳。 练拳只能增加生活魅力，与节目无关，所以柳巷用最快的速度在综艺楼把“向合文化娱乐公司”的牌子挂出去后开始招兵买马，没想到的是王运昌、王滨城和钱继也一起来报名。 “你们报什么名？”柳巷问。 “我们仨一起辞的职，现在是自由人了，你要收就收，咱仨给你打工，不收咱仨就整天跟着你，反正有的是时间。”王运昌说。 从柳巷辞职后他仨无数次讨论过这个问题，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想不想办节目了，后来还失踪了一段时间，也没联系上，如今水落石出，他仨也没和柳巷商量，一起辞职后找了上来。 他仨能过来柳巷当然高兴，问道：“说吧，想要什么职位？” “副经理。”王滨城笑道。 “那可不行，有人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仨安排个正职。” “向合”分为三个部，一个是大节目部，由王滨城负责，一个是中小型节目部，由王运昌负责，另一个是电视剧部，由钱继负责。 大节目部包括所有的大型的综艺节目，如晚会、季播节目等，中小型节目部包括周播节目等在内的固定节目，电视剧部不是管制作，是管“向田”出品之后环节，事不是很多，所以平时钱继也帮王滨城和王运昌的忙，看哪边需要就帮哪边。 进入九月，“向合”的所有工作准备就绪，预计十月开始同时录制三档大型综艺节目：《我是歌手》第二季、《男生女生向前冲》以及《中国梦想秀》。 这三档节目没有冲突，各具特色，《我是歌手》是成名歌手的竞演，《男生女生向前冲》是一档体育竞技类节目，《中国梦想秀》是一档帮助平民百姓实现心中梦想的节目。 明年的北京奥运会已经进入倒计时，《男生女生向前冲》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下推出的第一档全民健身综艺节目，而《中国梦想秀》则是一档公益节目。 这回柳巷想弄出一个大动静来，制播分离让他如鱼得水，有充裕的资金做保障不愁节目质量，全民娱乐仅仅局限在盛东台不太可能，他还要扩大市场，这第一炮必须打响。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何嫣的两年期限已过，本来柳巷想让她继续主持《我是歌手》，结果怀孕了，应该是第一次就种上了，如今已经三个多月，开始何嫣不敢确定，连续检查了两次之后才告诉柳巷。 听到消息柳巷乐得抱起何嫣就转起了圈，一边还说：“属土的就是肥沃，说中就中，没有废话。” “放我下来，再转我就迷糊了。”何嫣用小拳头捶打着柳巷的肩头，连娇带嗔地说着，高兴之情也溢于言表，因为岁数的关系她始终想是第一个，结果天随人愿，自己的土地够肥沃，柳巷的枪法也不逊于郑景升。 其余四女也非常高兴，明年都可以做妈了，但同时也有点酸，没抢上第一个，高阳在想如果当初要不是刻意为之应该自己早就怀上了，如今想要还偏偏没有了，这真是造化弄人。 孩子是天赐的，一切皆有因果，强求不得。 何嫣不能再主持了，现找主持人也来不及，于是柳巷决定让歌手自己主持，综艺节目由选手自己主持的还没有，又算开了一个先河。 电视剧市场的低迷使大量剧本积压，柳巷再也不愁找不到好剧本，又是一口气同时拍摄三部电视剧，分别是《奋斗》、《闯关东》和《潜伏》，为了减轻劳动量柳巷不再让田思思做导演，让她和高欢、陈佳宁都担任监制，高阳看家，摊子一铺开他才知道五个老婆还是少，要是十个就够用了。 对于柳巷的这句戏言五女也不和他计较，知道是他都不放心，她们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一走怀孕的机会就又小了，都核计第二个肯定是高阳。 原先的计划是五女每隔五天轮流陪柳巷一次，月末是大聚会，临走的时候正赶上是陈佳宁，几乎缠了柳巷一宿，好像要把这段分离的日子都补上，柳巷也难舍难分，不留余力。 第二天陈佳宁随《奋斗》剧组去了北京，高欢和《闯关东》剧组去了黑龙江，田思思和《潜伏》剧组去了横店，转眼家里又只剩下了何嫣和高阳，何嫣由于怀孕的关系到柳巷父母家多，很多时候就留宿在那，陪黄淑珍唠嗑，高阳虽然正常回家做饭但严格遵守约定，一个月一次，她怕柳巷的身体受不了，这是大事。 第325章 大地的精灵 《我是歌手》第二季的首发阵容是庞龙、杭天琪、叶一茜、**、黑龙、黄鸿升、李琛和袁筱芬，柳巷自我感觉不如第一期，但如今虽然大型选秀类节目萧条明星们的身价却涨了起来，原因是为迎接奥运各地的演唱会、晚会之类的节目多了起来，在这种大气候下找人很难，所以第二季不知名或实力不强的歌手略多。＋顶＋点＋小+说＋＋＋c 相比于《我是歌手》《男人女人向前冲》和《中国梦想秀》却是一片火热，报名人数能排到下一季，《男人女人向前冲》就是个游戏，谁都能参与，而梦想，更是谁都有。 各录制了三期后柳巷和盛东台协商，他们可以选择一档或全部三档节目，但必须与有意加盟的卫视同步播出，赵连胜和褚良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留下《我是歌手》，那两档没有尝试过，怕把原有的节目挤掉得不偿失，《我是歌手》已经播出一季，有观众基础。 柳巷第一个找的吉林卫视，他和王滨城一起去的，当初煮茶论天下的话犹如在耳，王滨城也是最知柳巷心思的一个，不仅如此，连柳巷的私生活他也从李娜那里知道了，但他是个严谨的人，特意嘱咐李娜不可与第三个人说，虽然现在柳巷不是电视台的人但也做着和电视息息相关的事，同样会受到关注。 吉林卫视还不如黑龙江卫视，从来就没有进去第四集团过，除了经济上的原因还有观念落后，落地比例也是东三省当中最少的，还不足50%，所以他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安于现状，也不费那神。 所以当柳巷登门拜访提出联播理念的时候吉林卫视还不是太愿意接受，他们怕万一哪一天柳巷以此要挟他们还不如不要，此外担心受盛东台牵制，毕竟柳巷和盛东台与千丝万缕的关系，安得什么心他们也看不透。 但当柳巷保证他们与盛东卫视一视同仁，而且自由选择进退的时候他们又怕错过了这样的机会，一通研究之后决定留下《男人女人向前冲》，不与盛东台交集，也就不存在被他牵制。 黑龙江卫视与吉林卫视同样的心思，而且这三年在《本山快乐营》的战车上他们耗枯了资金却从没体验到快乐，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要不是不用他们搭一分钱他们会拒绝与柳巷合作，除了以上原因这里面还有个仇口，就是柳巷挖走了《爱笑会议室》，但如今形势不同，柳巷答应把《爱笑会议室》归还时他们这才吐口，留下了《中国梦想秀》。 远没有预期的好，三家卫视各播出一档大型综艺节目，而且合约期都是一季，没有实现联播的目的，《爱笑会议室》的交换还让盛东台大为不满，认为柳巷是拆台，出卖了盛东卫视的利益。 这些都是事先没有预料到的，柳巷也无奈，但他相信困难是暂时的，曙光不久就会显现。 11月8号，吉林卫视首先试水，播出了第一季的《男人女人向前冲》，时间居然安排在了中午，这天是周四，饶是这样首播的收视率仍然达到了0。86%，是吉林卫视历年来非电视剧类的综艺节目第一。 12月1号周六，黑龙江卫视《中国梦想秀》首播，时间是晚上9:10，与《快乐大本营》差了2分钟，与《我爱记歌词》差了11分钟，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核计的，不过还没傻到底，没和《星光大道》同一时间，还知道那也是柳巷的节目。 再傻黑龙江卫视也比吉林卫视强，《中国梦想秀》首播破一，达到了1。29%，9月末开播的《我爱记歌词》是1。12%，《快乐大本营》是2。02%。 如果算上7:30开播的《星光大道》每周六晚上简直让老百姓难以取舍，都说频繁换台导致遥控器的使用寿命都短了。 赵连胜显然聪明一些，虽然这时《我型我秀》和《红楼梦中人》都已经结束赛程但他也没选择周日，反而选在了周五，首播时间是2008年1月4号的8:10分，将《知识的阶梯》移到周四，顶替《爱笑会议室》的空缺。 《我是歌手》第二季首播的收视率是2。17%，虽然比第一季要低但也算是不负期望，引领了2008年综艺节目的开门红。 《男人女人向前冲》、《中国梦想秀》和《我是歌手》第二季虽然都表现不俗但却没给柳巷带来多少的经济效益，《男人女人向前冲》没有冠名，十期的广告费仅六百五十万元，一半是三百二十五万，还不够制作费。 但《男生女生向前冲》让吉林台尝到了甜头，也乐坏了广告商们，第一季还没播完就催要第二季。 《中国梦想秀》也没有冠名，不过十二期的节目广告费略高，有七百三十万，一半是三百六十五万，但这档节目是公益的，仅十二位求梦人的梦想节目组就支付了五百多万，算上制作费赔了一半。 《我是歌手》略有赢余，“立白洗衣液”继续冠名，剩余一千多万，比第一季盛东台给的分红要多。 三档节目总收入不到七百万，刨去将近二百人的的工资和奖金柳巷基本是白劳，赚了一个口碑和信誉。 如果指这三档节目活着柳巷会被饿死，十二月之后《奋斗》、《闯关东》和《潜伏》陆续完成，同时还有个喜讯，陈佳宁也怀孕了。 十月份的时候何嫣和柳巷商量，自己的行动越来越不便，她还不想让黄淑珍照顾于是想搬回原先的502去，让李娜给做个伴，一来不分柳巷的心二来自己也不用来回跑，省出意外，柳巷同意了，临走的头一天晚上俩人用比较安全的姿势做了何嫣怀孕之后的第一次，事毕柳巷抚摸着何嫣雪白丰满的身子有些不舍，让她照顾好自己，自己也会常回去看她。 “我知道，你也照顾好自己，这阵子都累瘦了。”何嫣摸着柳巷有些消瘦的脸颊心疼地说，房事很有节制，柳巷瘦的原因是这阵子太操心了。 柳巷点头，蜜月之后都够累的，谁也没闲着，何嫣显怀之前还帮高阳照应着“向阳”和“向宁”的生意，行动不便之后才不去的。 “你想要儿子还有女儿？”顿了片刻何嫣用手指轻划着柳巷的胸口问，柳巷不让看是男是女，而且五女商定一人一胎，要是能有五个孩子就足够了，否则多少是个头。 “女儿。”柳巷说。 知道柳巷喜欢男孩，何嫣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 百里慧怀孕的时候柳巷就想要个男孩，如今却想要女孩，他也觉得自己奇怪，想了想之后说：“你白，女儿的话肯定也白，要是儿子像我就糟了，黑不溜秋的。” “我就喜欢你这肤色，不黑，你是让我比的。” 何嫣笑着把胳膊伸直，与柳巷的对比起来，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俩人就像一个是非洲的一个是欧洲的，除了胳膊还有身子，柳巷挺身瞧了一眼说道：“咱俩就是一个药片——白加黑，要不当初你总怪我盯着你看，真白，我喜欢。” 何嫣打了柳巷一拳，要说当初他的眼神和那些垂涎自己的登徒子没什么两样，但自己就是气恼不起来，反而有些喜欢，这男人女人的情感没法说，只要人对都是对的，人不对就都是错的，事实也是如此，他现在可以随便看，随便摸，自己更是喜欢。 嘴唇递了上去，何嫣和柳巷抱在一起亲吻，除了彼此喜欢又有了骨血上的联系，日子越过越有滋味。 良久之后何嫣依偎在柳巷怀里，撒娇似的问：“你不会就喜欢我白吧，她们几个也很白，你还得说出一样喜欢我的，否则我不依，不给你生孩子了。” “当然还有漂亮了。”柳巷又亲了何嫣一下，笑道。 “不行，这不算，说别的。” 何嫣不干，不是不承认自己不漂亮，是因为那四个哪个都漂亮，柳巷的眼光低于90分的根本不会考虑，就像他制作的节目和电视剧一样，都是精品，要万众瞩目的。 “那就是这里了。”柳巷捏了一下何嫣的****，他指的是**，何嫣的**大而挺，不止现在这样子好看，穿上衣服更好看，谢兰想用她的来诱惑自己，殊不知她的和何嫣比起来一个是发面白馒头一个是死面窝窝头，柳巷真的提不起兴趣，不是他坐怀不乱，实在是徜徉于大洋的人对小河流有些不屑一顾，他如今还没发现胸脯之美能及何嫣的。 “你这个大流氓！”何嫣嘴里说着却用胸脯磨起柳巷的胸脯来，她知道他喜欢陈佳宁的腰，自己的腰没有陈佳宁的细，但这个优势陈佳宁没有，她的胸脯就能让柳巷欢娱到忘乎所以，每当把他的整个裹在里面时柳巷都会快乐地欢叫，双手扣住她的肩头不放松。 土为大地之母，所以中国自古有“皇天后土”之说，五行也是居中，主宰万物，柳巷得到的绝不仅仅是欢娱，更是土壤之汁，大地之精灵。 第326章 东蒙合作体 《奋斗》主要讲述的是80后，特别是在北京奋斗的80后的青春情感和奋斗历程的故事，陈佳宁就是80后，她的奋斗地点虽然不在北京但其历程也足够写一部剧，所以她感同身受，提出的建议或者是指令连第一导演赵宝刚和第二导演王迎也欣然接受，《奋斗》拍摄得如此顺利而且进程最快除了这方面的因素还有戏拍到一多半时陈佳宁发觉自己怀孕了，因此之后的日程排得更满，32集的电视剧三个月不到就全部结束了，并且质量上乘。 《奋斗》既然是讲80后的故事男女主角自然都是年轻人，佟大为、马伊琍、文章、李小璐、王珞丹、朱雨辰无一不是帅哥美女，美女没什么，但这么多帅哥自己出来不到两月就怀孕了这哪说得清，所以陈佳宁没敢声张，偷摸到医院做了几次检查，确实是怀孕了，她断定是临走的那天晚上种下的。 然而只自己断定没有用，还得柳巷承认，所以回来后陈佳宁告诉柳巷这个消息时还是很忐忑，生怕柳巷怀疑什么。 何嫣快三个月时已经能够摸出来，陈佳宁却什么变化没有，腰还是那么细，柳巷顺口说出这不像三个月像一两个月时陈佳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问柳巷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说你一点没变。”柳巷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他根本就没有怀疑的意思，也许自己会背叛，这五个女人不会，他相信。 “你根本不是那个意思。”陈佳宁说着扑到高阳的怀里哭了起来，何嫣已经走了，只有高阳在家。 柳巷还没点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出去快三个月，中间就没回来，你说她才怀一两个月，那是谁的，别人的？”高阳瞪眼，她也不相信陈佳宁会做什么对不起柳巷的事。 柳巷这才明白，怎么解释陈佳宁也不答应，这事容不得半点含糊，不赖陈佳宁，是个女人都不能容忍。 柳巷也没招了，话已出口又不能吸回来，高阳明事理，临睡之前把他推到了陈佳宁房里，让他好好安慰安慰。 最好的安慰办法当然是肌肤之亲，但陈佳宁拽着睡衣不松手，柳巷碰她就拳打脚踢，头一次这么对柳巷。 “别把孩子弄掉了，轻点，我不碰你了。”柳巷举手投降。 陈佳宁“哼”了一声，心道也对，弄掉了就更说不清了，“哼”完之后说：“我一定生出来，生完做亲子鉴定，不是你的我自杀，是你的我也不让孩子管你叫爸，从此咱们形同路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哪行，那自己不是太失败了嘛，柳巷把好话说绝，甚至把当初小旅馆的一幕都说出来了，阐述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要不是陈佳宁太小哪是现在才有孩子，恐怕孩子都上小学了。 快七年了，如果那时怀上孩子真的上小学了，陈佳宁这才放过柳巷，说她再胡说八道就告诉大家他曾经企图诱骗未成年少女，但自己没让他得逞。 “你才是胡说八道，还没成年就勾引我。”柳巷刮了一下陈佳宁的鼻子笑道，已经过去了，雨过天晴。 “我就勾引你了，你现在不就是我的老公么，再说我就勾引你一个人，也没勾引过别人，我有落红的，你也不是没看见。”陈佳宁挽着柳巷的胳膊撒着娇。 比自己小了五岁，按说自己更应该疼惜她，柳巷把陈佳宁搂在怀里，享受着彼此的温存。 俩口子的温存往往是有后续发展的，陈佳宁突然按住柳巷的手说：“不行，别把孩子弄掉了，省得你耍赖。” “你是要当老二吧？”柳巷故意板着脸问。 “什么老二？”陈佳宁不解。 “何嫣老大，你老二，从孩子这论的，要不你永远是老小，怕受欺负。” 陈佳宁才明白过来，笑道：“什么老大老二的，我倒是喜欢做最小的，你最疼我她们也最照顾我，如今待遇要没了，我还舍不得呢。” “那怪不得我，谁让你临走的那晚使劲缠我，腿盘在我腰上就没松开后，方便得不能再方便。” 五女都各有绝招，何嫣最重反而喜欢坐在柳巷腿上，就像外滩上的姿势，陈佳宁最轻却喜欢从下面盘着柳巷的腰，她的柔韧度做出这样的姿势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完全能够承受住柳巷的重量，而且还挺享受。 水本无形，因器成之，风本无像，因人知之，如果说土是万物之母，那么水就是生命之源，它包容万物，养育绿色，前进的路上它不断变换形态寻找出路，也不拒绝任何加盟的沙石和物障，反而是夹裹前行壮大自己的力量，遇到阻挡时它又是慢慢积蓄力量，最后加以冲破，更难得可贵的是，历经千里万里千难万险，它却始终不改变自己的本质。 这就是水，至阴至柔却又无坚不摧的东西，滋润了大地染绿了山川，陈佳宁，就是水的精灵。 随后陈佳宁也去了502，安心养胎，与何嫣、李娜作伴。 元旦过后田思思回来了，《潜伏》拍摄完成，这部由孙红雷和姚晨担纲的谍战题材电视剧引起怎样的轰动柳巷记忆犹新，所以后期制作完成后与《奋斗》一起放置下来，他还在等另一部大剧——《闯关东》。 高欢中途也没回来过，这四个月她和剧组几乎跑遍了黑龙江的白山黑水，从中国最北端的黑河农场到哈尔滨玉泉，又从牡丹江移到了大兴安岭和三江口，当这部52集的电视剧完成时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小腰细得快赶上陈佳宁了，不过肌肤倒更加紧致，仿佛吹弹欲破似的。 柳巷把高欢抱起来转了一圈，说这样挺好，省得认错，气得高欢掐着柳巷的胳膊说他不心疼她，现在黑河差不多有零下将近40度，让他也去感受一下就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容易。 这三部剧拍摄最不容易的当然还是《闯关东》，一百四十多天的时间，两个摄制组三台摄像机转场十六次之多，常常是途中休息到地方后就马不停蹄地开机，整个剧组的敬业精神值得赞誉，柳巷说一并犒劳，不会委屈了高欢和导演张新建以及主演李幼斌、小宋佳他们，虽然整部剧的酬劳都已经支付，但后续还会有奖励。 《闯关东》的制作费用是3100百万，《潜伏》是1600万，《奋斗》是1400万，三部剧的总投资超过了六千万，加上《我是歌手》、《男生女生向前冲》、《中国梦想秀》和《星光大道》等四档节目的制作费用，柳巷在半年的时间里投入了一亿五千万，甚至钱紧时“向行”的办公大楼被迫停工，导致临入冬前才刚刚封顶。 腊月二十八，立春，柳巷把盛东卫视、吉林卫视、黑龙江卫视还有内蒙古卫视以及盛阳、烟海、长春、哈尔滨和呼和浩特这四家省会城市电视台和副省级城市的电视台负责人一并请来，商谈又一次开创的电视剧洽谈新方式——“4+5”或者叫“1+1或2”方式。 浙江台的“4+1”模式没有成行，柳巷的“4+5”或者叫一家卫视附带一家省会城市地方台（包括副省级城市）却试验成功，原因只有一个，《雪山飞狐》炒作层面居多，而不论是《闯关东》、《奋斗》还是《潜伏》都是真正的精品，谁的眼睛也不瞎，心里都有杆秤。 这回吉林卫视和黑龙江卫视的态度完全转变过来，特别是黑龙江卫视，一笑泯恩仇，还是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真诚相待都会明白。 内蒙古卫视享有很多少数民族的权利，但这些年始终被边缘化，能接到这样的邀请他们受宠若惊，也没有去年吉林和黑龙江那么多的心思，他们唯一的短板是钱，因为他们手里可用于购买电视剧的钱还不如盛阳和烟海，比经济最糟的吉林还差了一大截。 经过一天的协商后第一批加盟“向合”的“东蒙合作体”正式成立，打出了“三剧连播，聚焦东蒙”的口号，此外第三季的《我是歌手》实现盛东和内蒙古卫视联播，第二季《男生女生向前冲》实现吉林卫视和盛东卫视联播，第二季的《中国梦想秀》实现黑龙江卫视和吉林卫视联播，新一档民歌演唱类节目《炫动中国风》由内蒙古卫视和黑龙江卫视联播，综艺节目联播试水。 考虑到内蒙古的财力，三部电视剧和两档节目打包出售的款项是四千万，盛东卫视、吉林卫视和黑龙江卫视是六千万，盛阳、烟海、吉林、哈尔滨和呼和浩特因为只有电视剧所以一视同仁，各是五百万，“向行”的实际收入是二亿四千五百万，可能比公开发行要少收入一半，但柳巷觉得值，关外已经全覆盖，这一基石至关重要。 2008年的春节过得是异常热闹，柳家一共聚集了八口人，还不算肚子里的两个，三居室的房间已经装不下，所以晚会开始前柳巷和五女回到了嘉禾小区这边，离的近，也够住。 李娜和王滨城回烟海了，502那边是何嫣、陈佳宁和田思思，501这边是柳巷和高阳、高欢，其实互相通着，就是一家。 但柳巷终于达成了愿望，就是和俩姐妹合睡一张床，黄淑珍和宋瑜讲的也不知道是几岁时候的事，他们都记不住，不过这次都记住了，因为小时候睡觉就是睡觉，不含有其他含义，如今的睡觉很大程度上是不睡，何况还是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 看着身边一边一个娇羞无比的高家姐妹，联想起小时候的事，柳巷不知道那时是不是就预示着会有这样的结果，从那时起，他们就从没分离过。 第327章 盛阳起兵 2008年是奥运年，其时“金融危机”已经在美国显现并成蔓延之势，中国为了迎接奥运虽然刻意淡化了金融危机的影响但广告商的热情锐减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两方面的大环境影响下，2008年成为了没有选秀节目的一年，湖南卫视在《快乐男声》举办一年之后停办，东方台的《我型我秀》虽然举行但取消了海选，对节目内容和程序也做了彻底的修改，不再遴选新人，而是与赞助商联合从“动感地带的音乐基地”选拔具备了一定音乐基础的选手，此外除去“向合”再没有其他公司或电视台制作大型的季播节目，但其他类综艺节目却并不见少，反而增多。{顶}点{小}说 3.2３x.c 综艺界有个说法，叫“口红效应”，是说因经济萧条而导致口红热卖的一种有趣现象，也叫“低价产品偏爱趋势”，这条对娱乐产业尤为适用，具体到电视节目主要反映在综艺上，显然不论是来自美国的刘澜江还是李斯特和金喜俊都深谙此道，2008年虽然没有大型选秀节目但低成本低价的综艺节目却层出不穷，尤以湖南卫视的《以一敌百》、《快乐2008》和东方卫视的《劳动最光荣》、《新城市》为代表，是明显的添点红颜料就出售的“口红类”产品。 “向田”没有这方面的负担，柳巷从来就不会粗制滥造，先是3月黑龙江和吉林卫视联播《中国梦想秀》，5月开始盛东卫视和吉林卫视联播《男生女声向前冲》，然后是7月内蒙古和黑龙江卫视联播《炫动民族风》，之后9月开始是盛东卫视和内蒙古卫视联播《我是歌手》第三季，与此同时在盛阳、烟海等地面频道播放完毕后“东蒙”四家卫视从4月到8月奥运开始前连续播放了《奋斗》、《闯关东》和《潜伏》三部电视剧，合计集数114集，历时100天，被观众称为“百日会战”，而四档节目的两两联播则被称为“东蒙救赎”，意思是东蒙的四家卫视挽救了这一年的综艺市场，满足了除了奥运赛场之外的百姓精神需求。 《中国梦想秀》的平均收视率是3。%，《男生女生向前冲》由于奥运的关系提升到了4。84%，《最炫民族风》有所回落，但也达到了2。56%，而第三季的《我是歌手》又把收视率拉高到了6。82%，总决赛更是完成了至今为止所有非电视剧类综艺节目的最高点——12。24%，无人匹及。 如果说这四档季播节目让观众感受了一把坐“过山车”般的天上地下的感觉，那三部精品电视剧的播出无疑就是一路飞升，最后在云端里走，等播完时才知道已经没有了，犹如从高中重重地跌落，许久缓不过神来。 《奋斗》的收视率突破4%，《闯关东》则达到了5。9%，收官的《潜伏》开播当天就达到了8。10%，最高收视率是10。55%，平均是8。80%。 2008年，是奥运年，是金融海啸来袭的第一年，但也是“向行”取得最大收获的一年，所制作的所有成品，包括周播、季播和电视剧，平均收视率是5。55%，柳巷笑言收视率统计的还不够精确，应该再统计出小数点后两位，凑成5个“5”，那就圆满了。 这一年柳巷确实实现了五个突破。 第一个是联播形式获得认可，虽然收视率比独播会略有下降但成本摊薄，产出比更具有优势，四家卫视已经受益。 第二个是“向行”由被动改为主动，完成了角色的转换，原先是演员现在是制片人兼导演，所有的播出时间在尊重各家意愿的基础上由“向行”最后确定，不会掐架，更不是自相残杀。 第三个是“向行”成立了第五个分公司——“向欢联播平台运营公司”，专门负责加盟和联播事宜，也完成了高欢的心愿，与其余四女各有一家以柳巷名字和自己名字命名的公司。 第四个是“向行”公司总部已经入住，层数没有加高，仍是九层，但重新进行了分配，“向田”人数最多在一二三层，“向宁”在四层，“向阳”在五层，“向合”人马未动但牌子挪了过来，六层也有一部分工作人员，七层是“向欢”，八层是大中小型会议室和娱乐场地，九层是总公司所在地，房间只有六个，柳巷和五女一人一间，同时何嫣和陈佳宁提升公司副总，与工作无关与待遇有关，每人占了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这是在何嫣生产后商议确定的，虽然“向行”并不是股份制，但这个比例不会变，只此一项何嫣和陈佳宁就已经手握几千万的资产，因为通过核算“向行”的总净值已经超过三亿，不算基础设置。 第五个当然是柳巷成为人父，何嫣在四月足月产下一女儿，取名“柳嫣”，陈佳宁再接再厉于七月又产下一女儿，取名“柳宁”，一年内柳巷得了两个千金。 按照当月的约定，何嫣和陈佳宁不再抛头露面，在家相夫教子，俩人还是个伴，满月后不是到佛山住两天就是回成都待一阵子，同去同回，完全超脱的样子羡慕坏了其余的三女。 其实主要还是高欢和田思思，高阳也已经有了身孕，应该是除夕那天晚上的事。 临走时高阳没和柳巷亲热，让他抱了一宿，但还是问出了何嫣提过的问题，问柳巷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柳巷毫不犹豫。 “因为她俩都是女儿？” “有一方面，主要还是你肯定生男孩，不会是女的。” 听柳巷如此肯定高阳笑着问他难道会未仆先知，前世是算命的？ “前世我肯定不是算命的，是的话也是诸葛亮那样的算法，不会是街头摆挂摊的。” “你倒挺自信，怎么就认为我肯定生儿子？”高阳问。 “土为大地之母，生女儿正常，水至阴至柔，也应该是女儿，木生长在东方，是第一缕阳光照射之处，所以秀外慧中，富有生机，你怀孕那天是初一，一年之始，这些都代表你生的肯定是儿子，不会是女儿。” 听柳巷说得有理高阳也很高兴，她也希望是男孩，柳家的第一个男孩。 问完这个问题高阳又问了第二个问题，柳巷到底喜欢她哪里，最喜欢的地方。 柳巷也不知道这几个老婆是不是都商量好的，怀孕之后都要问这个问题，就连陈佳宁也明知故问，在柳巷再一次确认喜欢她的细腰时才饶他，还说生完孩子后一定要恢复过来，让柳巷这辈子喜欢个够。 所以经过训练之后柳巷也不用考虑，张口就来：“当然是你的腿。” 高阳和高欢的腿很美，直直的没有一点赘肉，一直到臀部还保持着完美的曲线，所以柳巷很喜欢把玩，和高阳的常用姿势是扛着双腿，如果有外人在从后面看恰好是个“木”字，谁又能说得清楚这其中的联系。 但回答高阳这个问题的时候柳巷在想如果有一天高欢也问这个问题时应该如何回答，总不能答案一样吧，高欢肯定不会干，她们之间没有秘密，也不需要秘密。 高欢一直在纳闷，那天晚上是一样的，为什么姐姐怀上了她却没有，田思思更着急，但越着急越怀不上，她还偷偷去医院做检查，怀疑自己有病，结果医生说她好得很，生五六个应该问题不大，她更找不到了问题所在。 高欢在天暖后就回了松林村，高山用柳巷给的一千万不仅扩大了果园的种植面积而且在山里盖了一圈楼，收拾得像世外桃源一样，除了做为果品基地当然不会少了住的地方，空气又好，所以高阳回去了，何嫣和陈佳宁从佛山和成都回来后也去了松林村，还说不打算回来了，就打算住在那，没人打扰问这问那的而且山清水秀，对孩子成长也好。 柳巷还行，可苦坏了柳时伦，黄淑珍已经退休，想孙女也去了松林村，柳时伦一人在家实在无聊，索性提前离岗，连省委常委也不要了，去松林村和黄淑珍团聚，与高山喝茶下棋，再就是侍弄果树，乐此不疲。 转眼松林村成了大本营，盛阳这边只剩下柳巷和高欢、田思思。 既然是好人柳巷自然不会让她俩闲着，分公司的所有业务交给了李娜以及几个副手，柳巷把她俩又大发了出去，一个做《人间正道是沧桑》的监制，一个做《地下地上》的监制。 《人间正道是沧桑》还是由孙红雷主演，《潜伏》的大火让孙红雷很喜欢和“向田”合作，她与田思思二度搭档，还是奔赴北京，不过导演换成了张黎。 《地下地上》的拍摄地点主要在横店，不过也有南京、上海的戏，《人间正道是沧桑》也有几集在上海拍摄，两大剧组奥运前夕会师于上海，田思思和高欢开始密谋如何对付柳巷，她们也想去松林村会师，但需要前提。 柳巷不知道两女的阴谋，他还在筹划下步棋应该如何走，因为“东蒙”的建立使“四大联盟”又重新开始构建以抵御这势不可挡的洪流，不过“京津冀”联盟中河北有些摇摆，接壤的内蒙古得到的好处让他们心痒，是个可以争取的力量。 “长三角联盟”经过几年的发展总体实力已经超过了“中西部联盟”，虽然战火还没烧到家门口但他们暂时摒弃了互相攻伐，把目标对准了“中西部联盟”，那一大片天地历来是中国的大后方，如果攻下来将没有后顾之忧。 “中西部”联盟由于湖南在“倒杨”暨“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行动中丧失道德高地已经分崩离析，重庆退出，与四川组成小联盟，如今的湖南台是孤军作战，但他们强大的创作团队和市场敏感力仍然不容小觑，就算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何况他们还没死。 “珠三角联盟”由于发展最慢东南已经退出，只剩下了广东和深圳，他俩谈不上联盟，因为本来就是一家，现在也是，与重庆和四川的情况还不一样，虽然与湖南差不多但他们也多个优势，身后的香港，还有毗邻的台湾，台湾在央视迫于舆论予以限制后开始全国各地转战，与广东和深圳都多有交集，同样不能忽视。 天下大计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虽是罗贯中说《三国演义》的但也是说“综艺三国”的，08年奥运之后的大陆综艺比“三国”的形势还复杂，除了“五国”外还有一个“朝廷”仍在，并且在杨明辉下台后慢慢恢复元气，绝不是汉献帝时候的汉末，仿佛还有“汉武中兴”的迹象，然而不管形势如何变化，柳巷已经在盛阳起兵，收复了吉林并大破黑龙江这股“青州兵”，同时重整蒙古铁骑，挥戈南下之势已经箭在弦上，不可不发。 逐鹿中原即将开始。 第328章 不破不立 奥运结束后已经拟好来年或未来几年作战计划的“联盟”和各家卫视纷纷出动，全国各地开始互相穿插，到处能看到电视台和“猎头公司”的人，柳巷已经搬到公司大楼办公，“综艺楼”那里是“二王一钱”坐镇，“向阳”和“向宁音乐公司”虽有副总操持但有时也需要请示他，在总公司这边方便些。 央视也没闲着，第一个找到这里的是央视，门卫通报时柳巷都一愣，老毕的事总是隐患，《梦想中国》已经停播，《欢乐中国行》也经历了一次改版，他能拿住央视的砝码已经不多，他们有可能是开始反击了。 果然，央视派来的是综艺频道的新总监，姓栾，对柳巷还是比较重视的，栾总监也不是盛气凌人的样子，反而很谦卑，和柳巷都是商量的口气，弄得柳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央视第一个要商量的事就是《星光大道》，他们想让柳巷把《星光大道》转让给综艺频道，买断或者抽红均可，第二套方案是仍旧由“向合”制作，央视播出，利益也颇为诱人，二八分成，柳巷拿八，他们只拿二，不但比与盛东台的分成多三个百分点而且央视的一个点差不多顶盛东台的一个半，这八个点就是盛东卫视的百分之一百二十，柳巷每年要多拿一千万以上。 “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只为了钱可能当初就这么干了，等不到今。”柳巷边给栾总监沏茶边。 “感恩？”栾总监问。 “就算是吧，如果一个人不知道感恩还不如乌鸦呢，您是不是？” “那这个问题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栾总监不死心，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出老毕的事，柳巷也应该心里明白，他更怕老毕辞职弄个鸡飞蛋打，把柳巷得罪了反而什么都没挠着，得不偿失。 “有”，柳巷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之后，他给栾总监泡的是普洱，现在很流行，但这种茶他不喜欢喝，感觉有股中药味，大红袍他喝，西湖龙井他喝，信阳毛尖也喝，最近又爱上了“祁门红茶”和“洞庭碧螺春”，喝大红袍能让他想起高阳，西湖龙井能让他想起陈佳宁，信阳毛尖当然是田思思，而祁门红茶犹如高欢，洞庭碧螺春则似何嫣，红茶的热烈饱满，碧螺春的浓香都像极了俩人，自己曾经闻到的何嫣身上的浓香就是一个“吓煞人香”。 “那请老弟指点迷，在下洗耳恭听。”栾总监是个文人，话也文绉绉的。 “很简单，央视和盛东联播，条件依旧，你们不用出一分钱。” 栾总监也猜到了一些，柳巷已经退了一步但他想把任务完成的更漂亮，想了想之后：“那你能不能给我们一年时间，一年后联播，这样出去好听点，要不好像我们到盛东台嘴里讨食吃似的。” 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借了老毕这么多年就算是利息也是可以考虑的，与褚良沟通后褚良也无奈，柳巷对主持人很挑剔，《非诚勿扰》停了这么多年也没复播就证明要是失去老毕柳巷也会停播《星光大道》，只好咬牙同意，但要柳巷保证收视率整体不会降低。 栾总监的第二个事是《鉴宝》，他代表财经频道商量把《鉴宝》取消，因为财经频道打算开播一档《寻宝》栏目，不但有鉴宝的环节还有寻宝的程序，要是柳巷能退一步他们会感激不尽。 央视的优势很明显，柳巷权衡后没和褚良沟通就同意了，但不是没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再借两个主持人，撒贝宁和董卿，主持来年录制的《梦想合唱团》。 “两好嘎一好”才叫好，栾总监请示后也同意了，与央视的谈判告一段落。 下来是浙江和安徽组团来的，浙江为了《中国梦想秀》，安徽为了《男生女生向前冲》，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和湖南拼杀，对柳巷也有好处，柳巷知道这是一方面，他们同时也想削弱“东蒙”的实力，季播类节目都是一年一签协议，这个柳巷不用协商，居然同意了。 浙江和安徽都没想到这么顺利，愣在那里几分钟都不敢相信，他们对版权转让并没有什么信心，只不过是以攻为守，为下步联播留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柳巷是这么想的，这两档节目都播出了两季，眼下也需要改进或升级，与其把精力放在这上面还不如重新开辟节目，适应新形势的同时也保有新鲜感，现在自己的主要对手是“京”，让他们打起来不但减轻自己的压力对形势的发展也有好处，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浙江和安徽都是大喜，他们也听了央视的事，柳巷只是转让了《星光大道》一年的播出权也没给他们版权如今自己的待遇比央视还高真是想都不敢想，柳巷的处事方法实在难以捉摸。 其实柳巷自己清楚，对于《星光大道》这种生命力长的节目他死不会放手，而季播节目虽然能红极一时但要想保持经久不衰却很难，不但这两档节目不具备，《炫动中国风》也不具备，《我是歌手》可以保留但需要调整，他来年不打算再办这么多季播节目，选择一两个足以，拿下“京冀”是关键，而不是像今年似的造这么大声势，战法和战术要根据目的不同随时调整，需要轻装前进的时候背负的东西太重反而影响步伐。 但也不是没条件的，除了购买版权费之外柳巷和浙江台提出了附加条件——租用华少，本来没问题，但浙江台把《中国梦想秀》买回去后需要华少主持，柳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暗笑世界还是讲道理的，不能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来。 原本打算今年上《中国好声音》的，看来也只好搁浅，但柳巷与浙江台签署了租用华少的协议，时间是《中国梦想秀》播出两季后，柳巷特意强调是租用不是借用，老毕的事不能再出现，借用和租用一个本质的区别是“借”的话借方不愿意借的时候可以收回，而“租”就像租房子一样，在租约期间你不可以反悔，受法律保护。 浙江和安徽走后湖南台来了，他们本来不想来的，但听了浙江和安徽的事才找上门，他们张的口更大，专点《我是歌手》，只要柳巷开价就不还价，要购买全部版权。 “我要十个亿。”柳巷笑道。 代表也知道是开玩笑，但自己大话出去了也不好反口，讪讪地：“再少点，再少点。” “想买全部版权就这价，不能再少了。” 一听柳巷不能卖代表又琢磨起央视的方式，让柳巷转让一两年的制作权，等他们和浙江、江苏、东方和安徽分出胜负时再实现联播。 柳巷还是不同意，但这个代表有股粘劲，像吴达似的，你走哪我跟哪，弄得柳巷都不敢回家，家里走了三个还剩两呢，千万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把柳巷逼得实在没法，答应转让两年的制作权，反正他们掐吧，两年后自己还可以收回，借机他也狠狠砸了湖南台一把，两年的制作版权费是三千万，不能再少。 最终湖南台答应了，但他们付完钱后却没有制作播出，柳巷当时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过后才知道那边有人使绊子，好歌手都被“长三角联盟”挖了去，湖南台有苦难言，质量不高的话恐怕连本都回不来还不如不制作，这一耽误就是两年，直到形势又开始变化。 此后又来了多家卫视，很多是奔电视剧来的，三剧连播“百日会战”刚刚结束，这么高的质量和收视率简直闻所未闻，他们相信《人间正道是沧桑》和《地下地上》也不会差，都有购买的意思。 但柳巷不得不考虑“东蒙”的利益，在协商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办，明年的第一个目标是河北卫视，失去了依托北京和就是孤城，要好打得多，而且在他看来河北是可以争取的。 河北没想到柳巷会上门，不但上门而且是亲自来的，但当柳巷提出让他加入合作体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问柳巷自己会得到什么。 《炫动中国风》无偿转让给你们，此外你可以参与协商获得《人间正道是沧桑》或《地下地上》其中一部的首播权，还可以享有联播《梦想合唱团》的权利，够吗？” “够了，够了。”河北台没想到这么优惠，只《炫动中国风》的版权费就值千万，他们赚到了。 来年的计划差不多都有了眉目的时候柳巷把“东蒙”和河北卫视召集在一起，同时给山西和宁夏发出邀请，邀请他们加入合作体，现在需要稳扎稳打，所以柳巷并没有过于贪心。 山西和宁夏也都来了，山西与柳巷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很好，宁夏知道自己就是兵，有人看起就不错了，所以都没二话，加入到合作体来，新的合作体已经起不出带有地域特点的名字，柳巷干脆称为“联播平台”。 “联播平台”如今发展到七家卫视，除了统一联播《梦想合唱团》外对电视剧的分配如下：原东蒙成员获得《人间正道是沧桑》的首播权，其余三家是次播权，《地下地上》由河北、山西、宁夏和盛东获得首播权，其余三家是次播权，购买方式也发生了转变，不再一次性付款，播放完毕后根据实际广告收入五五分成，是赚是赔全看节目质量，各家电视台没有后顾之忧。 这项改革其实是为了照顾内蒙、宁夏这样的台，他们的资金有限，但也解放了加盟的制约因素，为以后新疆、青海等卫视的加盟扫清了障碍。 除此之外，为了弥补原东蒙成员的损失，特别是盛东台的损失柳巷量身策划了十几档节目，不但补回了原东蒙成员的损失连河北、山西和宁夏也一起收益，大家才知道加入合作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这些节目柳巷只负责出策划案，不负责制作，也不保留版权，都是无偿赠与，一是为了减轻“向合”的压力全力去制作高质量的节目二也是家里失火，高欢和田思思罢工了。 ... ... 第329章 锁骨的战火 这两年电视剧市场低迷，但精品电视剧一样受欢迎，《奋斗》、《闯关东》、《潜伏》三剧连播收视率居高不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再者联盟平台的扩大也需要电视剧支撑所以高欢和田思思回来后休整了一个月柳巷就又给派了新活，一个去监制《蜗居》，一个监制《黎明之前》，其中《黎明之前》与《潜伏》和《地下地上》是谍战剧的三部曲，柳巷打算一年出一部。 但令柳巷大跌眼镜的是，高欢和田思思都提出来罢工，别三部曲，就是圆舞曲也不干了，爱让谁去谁去，她们肯定是不干了，不是今不干，是以后都不干了，不想再成为柳巷赚钱的工具。 “得太重了吧，是用你们我放心，这些年你俩都积攒了大量的经验，思思还导了那么多好的片子，要是指你们赚钱你俩一个拍一个演不是更赚钱，还不是我舍不得，怕你俩累着。”柳巷极力表白着，也是他的心里话。 “就是不干，没生孩子之前我哪都不去，思思也一样，你劝不了，没用。”高欢，嘴撅得老高。 田思思也点头同意，这本来就是她俩商量好的。 柳巷这才知道症结在哪，笑道：“想生孩子还不容易，明我一人给种一个。”着一手拉过一个胡乱摸起来，这边****那边摸腿。 高欢和田思思却不领情，俩人一起挣开逼问柳巷有没有计划，从她们回来就几乎不着家，三更半夜回来还直喊累，有时澡都不洗倒下就睡，这个样子啥时候能怀上，问柳巷忙完没有，忙完给个交代。 这时柳巷正和央视、浙江、湖南他们谈判，真的没时间也没精力，于是答应忙完给交代。 进入十二月忙的差不多了，《黎明之前》和《蜗居》柳巷从“向田”抽了两个熟悉电视剧制作业务的人当监制与剧组接洽，这才抽出身来扑家里的这两团火。 三人先回趟松林村，高阳还没生，但精神状态很好，也不告诉他情况，只一切正常，柳焉已经七个多月了，白胖胖的很可爱，柳宁也四个多月，眉眼像极了柳巷，陈佳宁又提起柳巷过的令她耿耿于怀的话，问柳巷需不需要做亲子鉴定，需要的话这就去，柳巷连忙摆手不用，从眉毛就能看出来是自己的种，不会差。 很久没在一起柳巷第一晚上睡在了何嫣的房间，但何嫣不让他碰，怕再怀孕，姐妹们商量好的，不论男孩女孩都是一胎，假如都是女孩再，这种情况几乎不太可能发生，所以自己不能坏了规矩，但在柳巷的软磨硬泡下何嫣让他尝了两下就又不干了，最后用胸帮他弄了出来，自己还没来得及上环，等上环后再好好陪他。 陈佳宁的情况也是一样，但她没有何嫣的优势，用手帮的柳巷，她她们三人商量了，等高阳也生产后一起上环，现在就不要碰了，要碰碰高欢和田思思去，又不是没有媳妇了。 高阳不可能合房，但她的肚子滚圆滚圆的，柳巷挺好奇，问怎么这么圆，高阳呵呵笑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弄得柳巷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待了一星期后柳巷带着高欢和田思思回城，这回什么负担都没有了，高欢和田思思不再让柳巷出门，一门心思地进行造人计划，连柳巷的烟都给掐了，每喝牛奶吃生蚝，把柳巷吃得在那以后见生蚝就反胃，再没动过一口。 俩人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包括饮食、锻炼、活动和房事的程序等等，一丝不苟，只要柳巷稍有不从就群起攻之，他根本就不想让她俩怀孕，替他卖命卖到死才是柳巷的本意，这大的罪名柳巷担当不起，只有屈服。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腊月初八这高阳终于觉病，连夜柳巷给拉回了省立医院，初九这下午高阳临盆，生下了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 柳巷乐得蹦起来多高，他才知道高阳的肚子为什么滚圆，还延后了这么多，俩个和一个不一样，她已经知道了，但瞒了下来，想给柳巷一个惊喜。 柳巷乐得也不管大问高山这是不是遗传，高山敲着柳巷的脑袋笑骂道：“问你丈母娘去！” 宋瑜就在边上，见这爷俩没个正行只笑不言语。 黄淑珍真真感觉到赚到了，对柳巷：“当初我什么来着，老人的眼光就是准，这丫头不会错，你等着吧，高欢也是俩。” 高欢也在边上，替姐姐高兴的同时也信心满满，心道要是仨才好呢。 三后高阳出院，柳巷没有跟回去，答应三之后回去，用这三时间安排好所有的事，然后一起和高欢、田思思回去过年。 这回高欢和田思思也不按照计划来了，三时间俩人想尽了办法让柳巷交公粮，甚至又演起当初柳巷在视频里看到的一幕，刺激的柳巷安抚完这个安抚那个，饶是再练拳也不管用，那样的画面就是男人能承受的。 可算度过了难熬的三，也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柳巷和高欢、田思思一起回了松林，这回都规矩了，柳巷才算缓过乏来，享受起两儿两女的幸福生活来。 高家的山庄有自己的供暖设备，不但不冷反而比城里还暖和，加上地方又大，柳巷让何嫣和陈佳宁把自己的父母都请了过来，田思思没和父母，她等自己生了孩子的时候再请，柳巷也没勉强，去年是八口，今年是十八口人热热闹闹地过了个春节。 2008年过去了，从八开始，以十八结束，吉利得很。 柳巷是初十回来的，只有田思思跟了回来，因为高欢月事没来而且感觉恶心，怀疑也是怀孕了，前三个人都没她的反应大，才一个月反应就如此巨大也是少有，柳巷笑她有可能怀的是三胞胎，所以才必须弄出点动静不可。 “我一下给你生四个，吓死你。”高欢壮志得酬，激发了体内的母性，温柔地搂着柳巷脖子嗔道。 “生八个我也能养起，你还我把你当成赚钱的工具，这回知道是给自己赚的了吧，要不哪来的奶粉钱。” 高欢也不和他计较，告诉柳巷再加把劲，就差田思思了。 “行了吧，这样把你俩分开更好，省得让我气得要死。” “你懂什么，刺激你荷尔蒙分泌，要不我还怀不上。”高欢呵呵笑着习惯性地把身子转了过去，这是她和柳巷常用的姿势，如果从空中俯瞰，就是一个“火”字。 转过去之后高欢才意识到已经不行了，又转了回来，想了想之后她没问柳巷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她自己认为一定是男孩，只是又问了她们彼此之间都知道的话题，问柳巷最喜欢自己的哪一个部位？ “腿。”柳巷回答。 “不许重复，那是你回答我姐的。”高欢果然知道，不依。 “你俩一样我当然喜欢同一个部位了。” “还有那么多不一样的呢，你不是也那里都不一样吗，还有喜欢的姿势，我和我姐也不一样，你别想糊弄。”高欢捶打着柳巷。 柳巷眨了眨眼睛，问：“你们之间就没有秘密吗？” “都一起陪过你你哪来的秘密，要不明东西南北中一面一个隔着上千里就有秘密了，你愿意？” 不愿意，柳巷摇头，难得她们处得这么好，相生相克的关系把她们扣成了一个圆，自己是求之不得。 “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高欢追问。 “锁骨。”柳巷回答。 这话也不假，高欢的锁骨骨窝深浅适度，线条清楚圆润，若是穿着露肩的衣服更显诱惑，就像引燃**的引信，让柳巷无法自拔。 高欢也很满意，但她看不见自己的锁骨，让柳巷摸着把感觉都出来之后她才心满意足地抱着柳巷拥吻起来，火辣又热情。 火代表光明，所以居于正南，为阳光最烈之时，它热情、奔放，孕育了人类的文明，也让这个世界充满温暖，不再寒冷，若没有火，人们将生活在黑暗之中，它如锁骨，指引着你去探索，去追求…… 初十回来后2009年的综艺之战已经打响，战场分成了三大块，“向合”联播平台没等进关“京”已经在山海关一线摆好了阵势，两大直辖市联手实力自然不弱，没等七家卫视站稳脚跟“京”已经发起了冲锋。 长江中下游流域是第二战场，“长三角”主动攻击，湖南应战，广东和深圳开辟第三战场，他们溜边走，去攻广西和海口，看来是想断湖南后路的同时扩充自己的实力，他们这把牛刀终于也找到了两只鸡于是屠宰起来。 不过这几个联盟都没采用柳巷的联播方式，而是分兵攻击，或许是感觉自己很强大，或许是像广东和深圳那样，两个成年人去打两个孩再联手的话自己都觉得没有必要，但他们忽略了一点，赢或许并不难，占领却很难，如果像蒙古骑兵那样马蹄踏处就认为是自己的疆域实在有些可笑，元朝的历史虽然辉煌，却不足百年。 综艺的战争更是如此，文化的统一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统一，比如秦始皇统一文字，汉武帝罢黜百家，盛唐的文化交流，宋瓷刻上的“china”印记，要三国对中国文化的真正影响，“三绝”还在其次，而是创立了另一个精神世界，从此中华民族才有了因果循环的理念，上可以飞升，下可以遁地，中间是人世，“地人”三界获得了极大的发展。 ... ... 第330章 逐鹿中原 2009年的北京台可以说是焕然一，首先迁入cbd址，第二五月份将迎来建台30周年，第三换台标，以btv英文缩写为主元素，颜‘色’采用故宫的红墙和汉白‘玉’的白‘色’做主基调，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北京台台标。。 本来以主打闻为主，比如卫视年伊始开播的《闻晚高峰》、《sng突发事件直播》，《今晚您去哪儿》、《直播北京》等为代表的形式颖的闻播报节目，但为了瓦解联播平台的结盟，推出了“非”字号系列综艺节目，包括《非凡秀》、《八点非常故事汇》、《非凡接触》、《非常向上》等。 这些“非”字号的节目是针对联播平台的周播节目的，特别是盛东台的周播节目，最具针对{3w.‘性’的要数《天下收藏》了，这档不是“非”字号的栏目安排在周一，与《鉴宝》是同一时间，主持人是王刚，也是为了抗衡马未都的，但他们的信息有所滞后，或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为2009年的“向合”联播平台不但改了节目还改了方式。 盛东卫视原先的六档强势周播节目已经所剩几，《星光大道》播出权转让给了央视一年，《爱笑会议室》去了黑龙江，《鉴宝》停播，但同时央视的《寻宝》开播，《天下收藏》想发力突然发现对手没了，转过身来才发现一个大的对手站在身后。 不止《天下收藏》是这种感觉，北京台的这些节目都有这种感觉，特别是大型真人秀节目《真情耀中华》和《一人一个红楼梦》。 《真情耀中华》是北京卫视主攻联播平台的节目，奥运会之后就开始筹备，那时虽然河北、山西和宁夏还没加盟“向合”但北京已经意识到“向合”进关是早晚的事，所以他们想先发制人，用《真情耀中华》和《一人一个红楼梦》击溃《中国梦想秀》和《炫动民族风》，先打掉平台的两颗虎牙，然后再对付《男生‘女’生向前冲》，最后目标是《我是歌手》。 《真情耀中华》也是一档公益节目，与《中国梦想秀》一致，但强调团队作战，互相帮助，本以为能把《中国梦想秀》打得看不到影，三月播出后才发现《中国梦想秀》是没影了，但不是被他们打的，是根本就没开播。 《中国梦想秀》浙江台购买版权后因为形势的变化延播了两年，于2011年重开播，但他播不播，什么时候播已经与“向合”关，出售的是全部版权，人家有这权利。 《真情耀中华》往前看打了个空，往后看又吓了一跳，因为《梦想合唱团》在他开播两期后播出了第一期，不仅也是公益，而且也是团队作战，并且这个团队比他的团队要大得多，大得几乎不成比例。 《梦想合唱团》头一次引进了城市的概念，不是分赛区的城市，就是城市，以明星的家乡城市为单位，由明星牵头，凝聚家乡的选手、人文和‘精’神进行的对抗赛，本期一共是八个城市：北京、深圳、上海、杭州、南宁、烟台、贵州、普洱。 第一个就是北京，怎么能不让《真情耀中华》有种被掏心的感觉，不但被掏，掏完之后还被人用稻草堵上，这种滋味可能也就《真情耀中华》节目组能体会。 三月六号晚八点半开播的《真情耀中华》前两期的收视率是1。56％和1。84％，形势一片大好，但自从三月二十号同一时间开播《梦想合唱团》后，《真情耀中华》的收视率就一路下跌，至5月北京台建台三十周年庆时已经跌至0。3％以下，本来是一箭双雕，既对联播平台进行打击又为台庆献礼结果却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外加一脑袋灰。 《真情耀中华》名字虽然很汉化但仍是出自李斯特之手，是从英国引进的《绅士英国》的翻版，他的欧式综艺理念比大陆还是先进了不少，但他越来越感到受制于人，一方面是广电总局对从海外引进的综艺节目限制越来越严，二是柳巷总能走在前面，从《欢乐总动员》之后。 其实这两方面是一个问题，就是文化的根源问题，刘澜江虽然秉承的也是美式综艺理念但他毕竟是华人，能找到这两种文化的相通之处，湖南台以一己之力对抗“长三角”四家实力都不俗的卫视而且不落下风与此息息相关，祁祯祥不用说，香港与大陆就是一家，同宗同源，香港的百年殖民史相对于中华五千年的文明来说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而金喜俊秉承的韩国综艺理念在中日甲午海战之前寻根溯源的话还是中华文化，所以韩国的综艺节目和电视剧被国人接受，称之为“韩流”。 从文化的角度最容易被大陆接受的其实是台湾，原因不用多说，台湾的综艺节目输入到大陆一点不改都没有问题，但台湾的综艺节目反而在大陆遭到冷遇的原因不是文化，是主持人的问题。 综艺节目立本的第一大要素当然是策划，没有策划什么都谈不上，策划之外的第二要素是资金，像《我是歌手》动辄一期几百万的制作费不是哪家都能承受的，资金下来就应该是主持人，台湾综艺节目的主持人要是和大陆的主持人比较的话就不叫主持人，叫选手还差不多，他们不是节目的独立一环，是参与其中的一份子。 所以台湾的综艺节目大陆学不来，除了脱口秀节目，同样大陆的综艺节目台湾也做不了，因为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主持人，两者对比的话大陆的主持人是有台本的，贯彻策划人的意图，台湾的主持人没有台本，和选手一起往下演，演到哪算哪，出人意外的效果比比皆是，但容易走形，演来演去自己都不知道在演什么。 还有日本，日本有自己的民族文化，但与中华文化有很多相同之处，当台湾综艺节目进入“恶搞”的怪圈时日本已经“走火入魔了”，‘性’文化被大量搬上荧屏，所以他们从没真正进入过大陆的“综艺圈”。 “敦刻尔克”大撤退已经过去了五年半，《欢乐总动员》也早已停播，但对柳巷的影响还在，对付李斯特就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如果玩“二战”自己肯定玩不过他，但玩“三国”柳巷相信他不是对手，这招“官渡”还是用上了，只不过地点挪到了山海关，如今的柳巷已不是五年前的柳巷，李斯特却还是五年前的李斯特。 《真情耀中华》惨败时援军上来了，天津卫视的《中国式求婚》接档周五，脱胎于《中国式离婚》的天津卫视忘了这部剧就是“向田”制作的，也是第一部边拍边播的电视剧，对柳巷的影响很大。 初期《中国式求婚》以颖的立意平衡了战局，止住了《真情耀中华》兵败如山倒的‘浪’‘潮’，两档节目总体收视率维持在1。8％左右，与《梦想合唱团》的2。0％倒也不相上下。 “官渡之战”进行到这柳巷知道应该“奇袭乌巢”了，五月末河北卫视开播《炫动中国风》，一下子把“京津冀”地区的观众抢过去大半，《梦想合唱团》的观众主要是东三省和内‘蒙’，影响不大，但《真情耀中华》和《中国式离婚》受不了，自己后院着火，粮草被点燃，不仅“乌巢”，连大本营都丢了。 六月，联盟平台联播《蜗居》和《地下地上》，特别是“向田”谍战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地下地上》的平均收视率达到了6。33％，彻底击碎了北京、天津的最后希望，深陷平台包围的两大直辖市知道抵抗已经没有意义，只有加盟才能寻求到综艺节目的生存。 八月末，“官渡之战”结束，北京和天津卫视求和，同意加盟“向合联播平台”。 五个月之后，“向合”正式踏进山海关，在当初签订“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京西宾馆”与北京和天津签署联播协议，平台至此扩大到了9家。 挟此余威，柳巷给陕西、甘肃、青海、疆四家卫视发出邀请，四家代表奔赴盛东之时河南主动与柳巷联系，表达了想加入“向合”的意思，十月，协议签署，“向合”的加盟成员达到了十四家，长江以北只剩下山东。 这几年在各家卫视以及联盟互相‘混’战和攻伐之时以电视剧为主打的山东卫视却悄然发展，如果单看落地数的话地方卫视第一的不是湖南，也不是江苏、浙江、东方或者盛东，而是山东，它的落地数仅次于央视，比第三的湖南还多了将近1500万户。 1500万户，按照一家三口的最低基数计算就是4500万人，这是山东卫视的最大优势，这个优势有一多半是山东影视剧制作中心的功劳。 柳巷不会忘了制作第一部电视剧《大染坊》时遇到的困难，如果不是自己的执着这部剧也会是“山东影视剧制作中心”的产品，此外还有《金婚》、《闯关东》，都会被这个中心囊括其中然后‘交’给山东卫视播放，要是那样1500万也挡不住，可能要超过3000万。 山东是“鲁”文化的发源地，人杰地灵，深厚的文化土壤培育了大量的剧本创造人才，也催生了发达的影视剧制作业务，所以他们也主打这一优势，而且收效显著。 主打电视剧的卫视第一是山东，第二是安徽，经济基础相对薄弱的安徽能在群强林立的“长三角”立足和站稳脚跟很大程度上也是依赖电视剧带来的收视率，如果把综艺节目分成两大类的话，一类是通俗意义上的综艺节目，另一类就是电视剧，而电视剧所占的份额又远远大于传统意义上的综艺，根据市场调查，到2009年末，综艺节目在所有电视节目中所占份额是8。9％，还没突破10％，电视剧是42％，叫它半壁江山一点不为过，所以柳巷从没放松过制作电视剧，扔下这块就不是完整的综艺。 田思思是真的罢工了，《蜗居》和《地下地上》播出前夕柳巷本想再接再励年内再拍两部，但田思思就是不干，不但不干而且还左挡右挡，结果柳巷只能先拍一部，就是《悬崖》。 田思思倒答应了做《悬崖》的监制，但也提出了‘交’换条件，就是年内必须让她怀孕，柳巷也答应了。 但柳巷明白，也就田思思能提出这样不经过大脑的提议，自己也不是不和她同房，她就是不怀自己有什么办法，这事只有观音娘娘能保证，自己保证顶个屁！。 第331章 黄山论艺 趁田思思奔赴黑龙江监制《悬崖》的工夫柳巷把主要‘精’力集中在游说山东台上，反复几个回合之后山东台有所松动，最后在柳巷答应注资“山东影视剧制作中心”三千万元后加盟“向合”，柳巷这个后悔，早知道这么容易解决何苦费这么多嘴皮子，钱能解决的事是最容易的，何况还不是白给，自己也有股份。。:。 钱能解决的事确实是最容易的，田思思的事柳巷就是拿三亿也解决不了，如今的“向行”资产已经超过了四亿，如果三亿能给田思思换个孩子柳巷不会犹豫，这四亿中“向田”的贡献最大，田思思创造的价值至少在二亿以上。 几乎在与山东卫视签署加盟协议的同时《悬崖》拍摄完成，田思思回来了，又是一年?冬月，今年的战绩不可谓不辉煌，联播平台扩大了一倍有余，长江以北全部是“向合”的天下，虽然各家卫视的大部分业务与“向合”关，但在综艺节目的制作和播出上却由“向合”统一安排，这个平台已经远超央视的综艺频道，只不过节目有些分散。 柳巷的理想却不是田思思的理想，隔三差五与在松林村的四‘女’通完电话后田思思就会出点‘花’样，不是今天去登山就是明天去郊游，反正不让柳巷闲着，说是培养情趣，特别是有一天和曾美通完电话后晚上穿了一套‘性’感内衣在柳巷面前晃，伸胳膊伸‘腿’还问柳巷‘性’感不，柳巷说你没看我鼻血都流出来了，你本来就‘性’感再‘性’感不是想要我的命嘛？ 何嫣是丰满，高阳和高欢是匀称，陈佳宁是苗条，要说‘性’感还真得数田思思，不说别的，就是趴在她‘乳’白皮肤上那浅浅的，柔软长长的汗‘毛’就让柳巷爱不释手，没有几个‘女’人长成这样，那四‘女’都很光洁，陈佳宁几乎就看不见汗‘毛’，而田思思的不仅长，还很密，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淡淡的金光，柳巷一度怀疑是金子做的，那么田思思就是个小金人。 所以柳巷真的受不了这个，拽过田思思就上下其手起来，田思思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一声不响地配合着，她从来不说话，不论如何‘激’动都咬牙忍着，和高欢的大喊大叫截然相反，柳巷也纳闷她俩怎么能玩一起去，大千世界真是奇不有。 一直到俩人大汗淋漓第一次在客厅里站着完成这一壮举时田思思还是没发一言，不过嘴‘唇’都咬出血了，柳巷‘摸’着她很漂亮很漂亮，如今有些散‘乱’的鬓角说道：“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沉默是金了，你这属金属的，一点不冤枉。” “我想喊，就是喊不出来。”田思思扎进柳巷怀里说，金子也有融化的时候，只要温度够。 一个月之后田思思果然被融化了，她兴奋地回烟海给父母报信，但第二天就回来了，给柳巷带回来一个同样兴奋的消息，烟海市打算拍卖人岛，其中包括“三空岛”。 这时罗景坤已经升任烟海市长，金融危机的爆发让以外资为主的烟海市经济频临崩溃，于是经过研究后打算拍卖一部分人岛解决资金困难，第一批是八个，其中就有“三空岛”，拍卖的编号是“6”。 一问就是后天，柳巷和田思思与松林那边的四‘女’和父母还有高山、宋瑜商量完后准备拍下“三空岛”，第二天他和田思思到了烟海，田刚和曾美也赞成，田野还开玩笑地说现在造船和船运都不景气，田家的资产缩水将近三分之一，要不自己就都给拍下来，做“岛主”。 田家的生意确实不景气，每天都在赔钱，直到几年后才有所好转，这时的“渤海船王”已经被“综艺之王”比了下去，“海运帝国”航行的是船只，“综艺帝国”航行的是文化。 烟海最大的拍卖行承接市政fu的拍卖任务，前五号都离沿海很近，面积也不大，价钱在2000万至4000万之间，这个价钱是使用权，不是所有权，也不包括海域，罗景坤这么做已经够大胆了，中国还没拍卖过岛屿，他是第一个，但也很谨慎。 相对来说6号的“三空岛”比前五个大，底价是五千万，大多数人没有兴趣，认为没有经济价值，但除了柳巷外还有一个人对此感兴趣，柳巷不认识这人，陪他来的田野说这个人是烟海最大的海水养殖公司的老总，姓葛，大家叫他“葛朗台”，意思是钱多人扣，宁可把钱撒海里也不愿意给大家分。 “三空岛”的争夺在柳巷和葛朗台之间展开，本来是手到擒来能以底价成‘交’的事结果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葛朗台大‘惑’不解，因为这个年轻人他根本不认识，也不会是烟海人，要不是看见田野陪着料想此人有点背景他会发火，骂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因为从五千万一直喊上去，喊道八千万的时候葛朗台得意地看着柳巷，这个价码够砸人了，他不信柳巷还能往上喊，现在经济都不景气，能拿出八千万的已经不多，何况是为了这么个啥都没有，‘交’通也不便利的荒岛。 “我出一亿！”柳巷眼皮也没撩他，喊道。 对柳巷来说“三空岛”不是荒岛，是自己的家园，就算搭上整个“向行”他也在所不惜，一亿不多，他还拿得起。 葛朗台就在柳巷的旁边，见这个年轻人面不改‘色’也知道他不会罢手，嘴巴张了两下最后咬牙喊道：“一亿一千万！” “一亿二千万！” 中间几乎没有停顿，柳巷接着喊。 葛朗台真有点火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气冲冲地问柳巷：“我不管你是谁，你告诉我，你买他做什么？” “你买他做什么？”柳巷反问。 “养殖海参啊，难道你也会养？”葛朗台瞥了一下嘴，在这片海域养殖海物他是第一。 “我不会。”柳巷答。 “那你买它干什么？”葛朗台又问了一遍。 “养人，比海参贵。” 柳巷确实想养人，田思思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就打算好了，松林是山里的基地，海里再有个基地就完美了，他要把“三空岛”建成天堂。 葛朗台见柳巷不是说笑但根本不知道他这养人是什么意思，转问田野：“他真养人？” 田野也‘摸’不着头脑，以为柳巷就是买来玩的，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也不回答。 葛朗台泄了气，一甩袖子离开了拍卖会，临走扔下一句：“人有什么养的，买卖人口还犯法，要是想养海参找我，咱俩合作。” 柳巷笑了一下，他可能永远法知道养人的乐趣，简直比养海参有趣多了。 从烟海回来后柳巷自己设计的图纸，现在材料什么的都便宜正是建筑的大好时机，把预付款打给田野后他特意嘱咐他保密，还要低调，他不想让多的人知道。 2009年比2008年还圆满，高欢产下一子，虽然不是双胞胎或者三胞胎但也足够让所有人又大庆一回，田思思也最后一个怀孕，五‘女’齐聚松林，等待田思思生产。 “三空岛”被正式命名，五十年的使用权，这八个岛子成为绝唱，因为来年国家拨付的财政资金到位，后续拍卖工作流产，再也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向合”的平台涵盖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柳巷被赋予了称号“综艺北柳”，这个称呼来源于第一次的“黄山论艺”。 三大战区在年末之前都有了分晓，广东、深圳兵不血刃征服了海南和广西，形成了的联盟，湖南和长三角的厮杀最为惨烈，但双方谁也没得到好，实力反而进一步削弱，于是握手言和但又各有盘算，湖南还想往西部发展但被长三角盯住，因为长三角的发展空间有限，只要湖南有所异动他们就会在背后捅一刀，罢兵只是暂时的，就是都喘口气。 “向合”吞并“京津”最为奇妙，形势一再转变，从北京的气势汹汹到以攻为守，天津加入后形成僵局，然后是河北发动奇袭，将败没败之时又一刀刺心，这样的结果都能接受，因为真正博弈过，知道几斤几两，不像海南和广西，嘴服心不服，根本不成比例的事广东和深圳还大动干戈，他俩是在‘淫’威之下屈服的。 但综艺形势的巨变特别是“向合”联播平台的扩张让广电总局有所警觉，虽然还‘摸’不着柳巷到底想干什么但也做出了一定的防范措施，一是所有的大型综艺节目不得在晚上九点之前播出，以免过多过滥，二是倡议由央视主导，召开协调会，自我约束，以免恶‘性’竞争。 第一个是硬‘性’规定，没什么说的，第二个就是十二月初在黄山召开的“全国电视综艺节目座谈会”，柳巷是特约代表，没他这个会就没有了意义。 就是在这个会上，柳巷被叫做“综艺北柳”，此外还有“东金”、“西刘”、“南祁”，分别指金喜俊、刘澜江和祁祯祥，李斯特已经回国，大陆的“综艺”已经没有他的舞台。 “东金”代表的是长三角，“西刘”代表的是湖南，“南祁”代表的是珠三角，“北柳”代表的是联播平台，央视当然不服，而且他们就叫“中央”，所以自封了一个“中黄”，这个“黄”是指一个“黄姓”编导还是谐音“皇”亦或就是指“黄山”谁也不得而知，但这么一来让柳巷想起的不是《神雕侠侣》里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而是“金、木、水、火、土”，“水”已经让自己吞并，相信“五行”都会装进自己的“空”里，时间早晚而已。。 第332章 相亲之年 历时一星期的“黄山会议”还是取得了一些实效，央视综艺频道代表央视和所有卫视联合签署了综艺节目自律公约，包括‘花’钱买收视率等‘弄’虚作假在内的一系列恶‘性’竞争现象得到遏制，并大力提倡自主创节目，弘扬民族文化，综艺史称“黄山论艺”。,:。 “黄山论艺”中柳巷还有个收获，就是用一个创意‘交’换了一个主持人，这个主持人是他等待了多年的孟非，‘交’换的创意是《时刻准备着》。 受浙江卫视“综艺三剑客”的影响江苏卫视也想在2010年打造自己的“三剑客”，号称“幸福三部曲”，确定了两个只差一个，《时刻准备着》弥补了这个空缺，所以很高兴地和柳巷签署了租借孟非的协议，只要《非诚勿扰》不停播，孟非就一直租借。 “黄山论艺”之后形势趋于稳定，开始比拼内功，2010年成为了“修炼”的一年，柳巷在这一年时间里重对“向合联播平台”进行整合，重点放在打造周播节目上，让资源加合理地被利用，全平台联播的只有两档节目，其余的自由组合，或几家联播或首播和复播，综艺节目的播出方式加多样化，让全体成员受益，而不是一家或几家。 全平台联播的节目是从央视回归的《星光大道》和停播了七年后复播的《非诚勿扰》。 《星光大道》播出五年只有在央视手里这一年收视率下滑，也没出现什么了不得、博人眼球的选手，所以央视综艺频道也服了，不再拿老毕说事。 食材还是那个食材，厨师的品味和手艺不同制作的菜肴自然不一样，这不是服不服的事，不服就是犟。 从05年开播至今，《星光大道》在柳巷手里每一年都至少出现一两个叫得响的选手，第一年是阿宝和“凤凰传奇”和额尔古纳乐队，06年是李‘玉’刚。如今的李‘玉’刚商演到手软，穿梭于男人与‘女’人之间，传统戏曲与歌剧的融合是他的拿手绝活，至今人匹敌，《贵妃醉酒》和《镜‘花’水月》美到了极致，连柳巷都感慨这就是妖孽，脱出了人类的范畴。 07年是杨光。一位自强不息的盲人歌手，他的乐观和向上是这个社会需要的。同时也给有缺陷的人们诠释了一句经典名言：上帝把一扇‘门’关闭的时候，他会为你打开一扇。 08年是“玖月奇迹”，去年在建国六十周年期间首次将中国经典歌曲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唱响，他们的路还很长。 09年的冠军是旺姆，一位藏族歌手，也不错，但引起的反响比前四届要低得多，全年的平均收视率也首次跌破2。0％，这就是差距。 回归后的《星光大道》继续领跑广告招标会。“汇源果汁”以一亿两千万，比去年多出四千万的数额继续冠名《星光大道》，《非诚勿扰》七年后也首度冠名，冠名费超过了一千万。 《星光大道》正常开播，不过受第二道“限娱令”的影响，时间调整到了周六的晚上9:10，《非诚勿扰》于2010年1月15日首播。时间也是晚9:10分，那天是周五。 除这两档全平台联播节目外，柳巷还为各家卫视量身打造了至少一档综艺节目，不过这些节目与《星光大道》和《非诚勿扰》不同，“向合”出策划，各家负责制作。 尽管不是由“向合”直接制作的但也有很多节目表现不俗。取得了很高的收视率，比如盛东卫视的《我是主角》、《到底是谁》和《畅游中国》，吉林卫视的《超级乐八点》、黑龙江卫视的《边说边看》、内‘蒙’古卫视的《我的伊克赛》、北京卫视的《喜来坞》、天津卫视的《综艺食8街》、山西卫视的《英达故事会》、陕西卫视的《见招拆招》等。 宁夏、疆、青海和甘肃的卫视由于经济力量薄弱“向田”各投资一千万元支持制作小型的综艺节目，如疆的《有多远走多远》，宁夏的《微观视界》等，河南和山东是“向合”平台的桥头堡，除了与“山东影视剧制作中心”合作投拍《雪豹》、《美人心计》、《十大奇冤》等电视剧之外根据地方特‘色’还支持河南开播大型戏曲类综艺节目《梨园‘春’》和山东卫视开播根植于民间。也为《星光大道》输送人才的《中华达人》。 平台欣欣向荣的同时“向合”也在偷偷积蓄力量，柳巷认为这平静是暂时的，就像打累了的几方都停下来喝口水喘口气，然后核计下步是出拳还是伸脚一样，别说真出手，就是一个意的动作都可能引起一场误会，然后继续开打，还会打得猛烈。 除了公开的《星光大道》和《非诚勿扰》，柳巷一年内策划了十余档大型节目，并已经在广电总局报批备案，先期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至于用哪个根据形势的变化再定，至今为止他还在核计主攻的方向选在哪。 《悬崖》早已经拍完，但没有出售，去年因为田思思的干扰只拍了这一部，今年他完成了与“谍战三部曲”齐名的“悬疑三部曲”。 “谍战剧三部曲”是《潜伏》、《地下地上》和《黎明之前》，“悬疑剧三部曲”是《悬崖》、《借枪》和《青盲》，《悬崖》40集，由张嘉译和小宋佳主演，《借枪》柳巷也选择了张嘉译，他天生就有一种沉稳和睿智，出演这样的片子很合适，‘女’主演则选择了罗海琼。 本来《青盲》柳巷也想让张嘉译出演，但两剧几乎同时开机使柳巷的“悬疑系列”电视剧都有一个人主演的愿望落空，与导演杨文军商议后《青盲》选择了于和伟和沙溢还有王丽坤出演，全剧50集，是“三部曲”中集数最多的。 凡事都不可能太完美，缺憾有时也是一种美，这在五‘女’的身上也得到验证。 田思思年底产下一子，她与高阳和高欢都是儿子，只有最先生产的何嫣和陈佳宁是‘女’儿，高阳还是俩，她俩开始还觉得不甘。在大家的劝说下才高兴起来，已经算是儿‘女’双全了，还求啥？ 何嫣、陈佳宁已经过了哺‘乳’期，但根据婚前的约定不再参与公司的经营，五‘女’商议后决定轮流到盛阳陪柳巷两个月，剩下的两个月他自己管自己，不是说缺憾也是种美吗。就让他缺憾两个月，享受一下带有缺憾的美。 2010年就这么过来了。几乎可以说是‘波’澜不惊，但《非诚勿扰》埋下的导火索终于在2011年点燃，使相亲类节目又重现了七年前的辉煌。 事件的起因是《非诚勿扰》播到第三期时出现了一个收视率——4。23％，这个数字对柳巷策划的节目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但这个数字是2010年在“黄山会议”对收视率开始打假又实行的收视率标准以后出现的第一个高峰，于是质疑声不绝于耳，这也不怪他们，如今的《星光大道》和《非诚勿扰》是由平台联播的，收视基数扩大了几倍。虽然覆盖面还不如央视但已经不是某一个卫视的4。23％了，所以他们怀疑“向合”做假，至少一半水分。 几经核实后不但没有水分，还少算了一个点，实际是4。24％，这么一质疑反而把《非诚勿扰》炒了起来，声势在三个月后就超过了《星光大道》。用一千万就获得冠名权的“韩束”乐得睡觉都笑，不到半年纷至沓来的广告商们就与“向合”开始研究起下年的广告投放事宜来，看到这样的形势其他家岂能放过，这些年或断或续，或温或扔在角落的相亲‘交’友类节目在2011年统一爆发，比七年前《非诚勿扰》开播时的场面还热闹。 如今《非诚勿扰》取得如此好的成绩除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大龄青年越来越多之外。当然也得力于柳巷始终坚持的主持人选择标准，孔亮也不错，但相比于孟非还是差了一截，特别是对婚恋观的感悟上，这是孟非的优势，他不但有感悟还能把它赋予哲理‘性’地说出来，让人回味。一个好的主持人能让节目上升一个档次，反之亦然。 2011年开年后平台之外的卫视纷纷打出相亲牌，湖南卫视本就是相亲类节目的鼻祖，不过从05年《玫瑰之约》停播后就再没上此类节目，这次在地面频道试播半年后于年初正式推出《我们约会吧》大型相亲节目，主持人是邱启明。 浙江卫视紧随其后，3月末开播《为爱向前冲》，尺度之大让人以为是脱口秀。 浙江还不止这一档节目，地面频道也加入战团，开播《恋爱亮起来》，打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打了起来。 5月1日贵州卫视开播《相亲相爱》，6月4日东方卫视开播《相约星期六》的升级版《百里挑一》，之后是安徽的《缘来是你》、贵州卫视的《非常完美》等。 2011年是相亲的一年，仿佛全国人民都找不到对象，都需要电视台来拯救。 在这纷繁的情况下柳巷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广东和深圳没有跟风，广州推出的是一档类似《中国好原创》的节目——《乐拍乐高》，深圳则是由明星领衔，集答题、游戏、竞技等为一体的综艺节目——《年代秀》。 看到这一现象柳巷终于决定了主攻目标——华南。 跟风不怕，现在的“向合”不是十年前的盛东，一个围剿自己就败下阵来，这么大的平台就是抗也能抗个三年五年的，这个没有问题，问题是就怕他们不跟，按照自己的路径走，像当初‘混’战时自己开辟第二战场那样，等缓过神来人家已经做大，再想并入平台就难了。 再者选择华南也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发展空间，如今已拿下海南和广西，再向西发展就是云南、贵州和重庆、四川，湖南被“长三角”看死，他们有这样的机会。 拿下华南自己有很大的胜面，然而最关键的问题是——够不着，不可能通过湖南和“长三角”一线，唯一的办法是迂回，通过四川过江，然后向东包抄。 但这里还有个问题，四川向来与湖南走得近，虽然他与重庆都退出了“中西部联盟”然而也不可能轻易就范，川军好战也是出了名的，柳巷不想强攻，这个“天府之国”还有很大的潜力。 曹‘操’平定中原后是“赤壁之战”，战败后三国之势形成，在“综艺三国”里柳巷没去打“赤壁之战”，而是假道伐虢，让“综艺三国”富‘色’彩。 第333章 向合综艺频道诞生 “向田”在2011年只制作了一部大剧——《甄嬛传》，如今还在制作中，柳巷兜里有的是“悬疑剧三部曲”——《悬崖》、《借枪》和《青盲》。 与四川、云南和贵阳达成的协议不是加盟，因为四川台不干，而是观察员的身份，观察期是一年，一年后再决定是否加入，‘交’换条件是“向合”的这三部剧偿赠与其地面频道播放。 虽然没有上星但在《悬崖》刚播几集时就在云贵高原以及四川盆地引起了强大反响，其中四川可以辐‘射’到重庆，云南和贵州可以辐‘射’到广西，没等柳巷找听到风声的重庆和广西就找上‘门’来了，而重庆派来的居然是百里慧。 百里慧恢复后去了重庆电视台，现在是重庆卫视的综艺部主任，于公于‘私’她来都没错，道也不远，因为柳巷就在昆明坐镇，阵地前移，他也赶到了这里。 俩人见面是百感‘交’集，一度拥抱在一起，从百里慧走后柳巷再没见过她，如今的百里慧也已经三十了，但依旧光彩照人，不减当年。 俩人聊了几个小时才算把各自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柳巷没有隐瞒，如果说除了亲人外他唯一能坦诚的就是百里慧了，那段日子虽然误会重重但如今想起来也有甜蜜，或许俩人是不算恋人的夫妻或者是不算夫妻的恋人，谁又能说得清到底是怎么个关系。 郑景升已经把父母接到了重庆，他的生意在金融危机后加红火，如今养着一百多人，也算事业有成，而当初那个以为是柳巷‘女’儿的‘女’孩已经上了小学，百里慧说眉眼有几分与他相像。 其实百里慧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很知足，但同时也有遗憾，自己与柳巷同‘床’共忱了那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夫妻之实，早知如此她不会让这个遗憾留到现在。 柳巷其实也没什么避讳。百里慧身体的每一处地方他都熟悉，仿佛就在眼前，要说遗憾他也有，而且他也知道百里慧并不求什么，只求这辈子不再留这个遗憾。 但柳巷又想起了那句话，缺憾也是一种美，如果这个缺憾没有了可能美也就没了。如今可能把这事看得都没当初那么重，就是一个仪式。但重的是俩人身后的家庭，还有孩子。 百里慧听明白了柳巷含蓄的话，莞尔一笑，说道：“那你亲亲我吧，当初你也不是没亲过。” 柳巷亲了一口，还是仪式，当初的感觉已经找不回来，百里慧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又说：“想的‘挺’好。怎么一做起来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再过十年你会发觉味道又不一样了，所以说相见不如怀念，还是把这份怀念揣在心里吧，那样温馨。” 百里慧点点头，不在谈论旧情，说出了此次来的目的，要求和那三家电视台享有同等的待遇。否则观众都流失走了，重庆台伤不起。 “你来了怎么的我也得给点优惠，不但你说的我都答应而且上星的时候我至少给你们留一部剧的名额，要是嫌贵你们能出多少算多少，其余的我搭。” “真的？”百里慧娇嗔地看了柳巷一眼。 “真的，咱俩还有什么说的。我办不到你就说孩子是我的，然后我养。”柳巷笑道。 “美得你，我就一个，可舍不得给你。” 百里慧连夜赶了回去，重庆也变成了“向合”平台的观察员，广西的条件和重庆一样，但他们是背着广东和深圳来的。去年结盟后广西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处处受限，他们是直接加盟，为此柳巷拿出三百万赞助他们为建党九十周年拍摄的大型纪录片《红旗漫卷八桂》。 等广东和深圳察觉战火烧到了边界，广西和海南已经背叛时为时已晚，八月广西卫视开播大型演唱类综艺节目——《歌声传奇》，海南因为只有一个旅游卫视播出的是与“向合”联合完成的旅游类节目《行者》。 《乐拍乐高》是季播节目，内容几乎与《中国好原创》一致，在收视率受到《歌声传奇》打压的情况下柳巷还保有诉讼其侵权的权利，双管齐下广东卫视也‘挺’不住了，与深圳商量后同意加盟“向合”平台，《年代秀》得以保留，一直播到了2014年年末。 这场战役打得漂亮，“向合”跋涉上千公里转了一个大圈后收复了华南，祁祯祥与柳巷告别时称自己老了，越来越看不懂了，自己本想避开‘交’战不想却把战火引来了，实在想不通柳巷是怎么想的。 祁祯祥并没老，不但没老还很‘精’明，但所谓的‘精’明不‘精’明还是要看对手，很遗憾，他遇到了柳巷。 十一月末，柳巷率领“二王一钱”沿原路返回，一年期限没到云南、四川、重庆和贵州由观察员转变成了平台成员，最西的西藏也加入进来，至此“向合”联播平台涵盖了全国80％的地域，只剩下中部的湖南湖北，东部的上海、浙江、江苏、安徽、江西和福建这八个省市。 相亲相了一年湖南和“长三角”才发现把自己嫁了出去，于是暂时结盟，联名上书广电总局说“向合”搞垄断，这违背了综艺节目“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理念，要求广电总局用行政命令解散平台，央视也支持，“向合”再发展就是第二个央视，一山哪容二虎，他们的心情比湖南和东方他们还迫切。 广电总局问询时柳巷拿出了长达十八页的答辩书，从2000年的《超级‘女’生》说起，直到今天一共是11年的时间，这11年里他都做了什么，“向合”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垄断大家都清楚，综艺节目是发展了还是萎缩了，如果国家不能容忍一个大平台下的综艺节目的有序竞争，那为什么还不把央视的综艺频道取消，那个才是实实在在的垄断，而且是超越于法律法规之上的，因为所有的“限娱令”都是针对卫视，做为专‘门’的综艺频道央视三套不用遵守，这不仅是垄断，还是官方背景的垄断，自己只是一个民营公司，何来垄断之说？ 广电总局的人被问得哑口言，最后说你们也可以单独开辟一个综艺频道，只不过国家不会批给个人，要是申请不下来那就只有解散，就这样。 柳巷就等着这句话，年前他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做了，于是一通报告打上去原盛东台的“文化联播频道”上星，由盛东台代管，租赁给了“向合”联播平台，同时改名为“向合综艺联播频道”。 这是中国电视史上的一大突破，也是里程碑式的事件，11年后柳巷终于走到了这步，曙光在前，他离“综艺之王”只有一步之遥。 2012年1月1日，第二次“黄山会议”举行，在会上柳巷代表“向合综艺联播频道”对其余的八家卫视和央视做出承诺，不会强求加盟，完全采取自愿的方式，“向合”平台播出的节目也不会再针对任何一家，全天二十四小时的综艺节目都会有预告，如果哪家觉得有冲突可以规避，也可以协商解决。 这个承诺让大家放下心来，同时也给加盟成员减轻了压力，联播哪个节目自由申请，“向合”只负责输出信号，不会输出行政命令。 以德服人，以艺服人，这是柳巷在频道建立后的理念，“综艺三国”要走自己的路子，比曹‘操’高明的路子。 2012年2月4日，立‘春’，“向合综艺联播频道”试播，白天是以往的综艺节目重播，晚上是联播‘精’选出来的加盟卫视的综艺节目，周六和周天是自办节目《星光大道》和《非诚勿扰》，三月份开始播出“悬疑剧三部曲”，柳巷也实现了对百里慧的诺言，《悬崖》和《青盲》联播的四家卫视中都有重庆，而且价格不高。 5月，“向合”和盛东卫视、山东卫视、广东卫视、北京卫视联播《甄嬛传》，又掀起了一轮收视狂‘潮’，一直到7月收视率就没下来过，北京卫视的收视率最高，14。26％，比“向合”频道还高了2个百分点，事实证明频道建立后不仅没有损害加盟台的利益，反而是促进了各家卫视的发展，“向合”已经由“丈夫”转化为了“保姆”。 7月13号，周五，“向合”频道成立后第一档大型音乐类节目——《中国好声音》首播，在平台的加盟台前景看好，湖南和“长三角”被逐渐拉开的时候第一个异样的声音出现了，浙江卫视要求尝试与“向合”联播，柳巷答应了，正好用上了租借华少的契约，两家一拍即合，《中国好声音》上演。 历史在这一刻几乎又走了回来，不过不同的是，如今的大陆综艺生机勃勃，井然有序，低俗、没有内涵的节目失去了依托，逐渐被边缘化，呈现在观众眼前的都是‘精’品，是这个时代的需求，柳巷想做的已经完成了大半，下来就是把他的才华展现出来，‘交’给观众去评判，‘交’给历史去评判。 第334章 中国好声音 “作为一名好的歌手，最根本的就是你的声音。。”刘欢 “不在乎年龄、外貌、职业。”庾澄庆“全凭借你唱歌的实力”那英 “我将用我所有的经验来帮助你，实现你的音乐梦现。”杨坤 这是四位华语乐坛的一哥一姐、不老顽童和生派实力唱将的代表发出的邀请，也讲出了《中国好声音》的定位和理念。 《中国好声音》首次采用了导师背对选手不看形象只听声音进行盲选的赛制，如果有两位以上的导师为选手转身那么选择权‘交’给选手，导师需要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取自己喜欢的选手来加入自己的阵营，每名导师可以将14名选手纳入账下组成一队。 这四名导师是刘欢、那英、庾澄庆和杨坤。 “向合综艺联播频道”因为是专‘门’的综艺频道，与央视三套一样，不受“限娱令”的限制，但为了和浙江台联播延后到9:10分开播，第一期既以颖的导师选人方式和很高的选手质量博得了开‘门’红，收视率收于1。477％。 “正宗好凉茶、正宗好声音……”当白西服黑‘裤’的华少上场吐字比清晰地说出前面的开场词时柳巷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这一天他等了好久，第一次见华少时他还不是浙江台的正式员工，如今已经声名鹊起，在《我爱记歌词》中就表现不凡，相信主持完这一季的《中国好声音》他会再上一层楼。 “联播平台”建立后广告费的份额比例也发生了变化，各节目的总广告费不再以冠名为主要收入，而是积少成多，其他的广告收入总和都会超过冠名权的几倍，《中国好声音》就是一例，这第一季“加多宝”的冠名费是6000万，而总广告收入已经超过了两亿。 这样的广告份额分配是合理的，冠名厂家的话语权减轻有利于节目的健康发展，综艺离不开商业。但商业味太浓势必影响节目质量，两者应该平衡，达到双赢。 这是“向合”对综艺的又一大贡献，也是柳巷想把综艺带上的路。 第一名选手叫黄鹤，来自盛东的一个县城，人送外号“黄大嗓”。 黄大嗓还有个特点，唱歌必须光脚唱。她说这样唱才能唱出感觉。 其实海选的学员很多，各式各样的水准都有。不过节目组剪辑的都是导师为之转身和寥寥几个虽然没有导师转身但唱得也不错的选手，一是节目紧凑二是质量高，《中国好声音》也被称为剪辑最好的节目之一。 黄鹤真是光脚唱的，演唱的是阿黛尔的《rollinginthedeep》，很霸气，杨坤第一个拍下了红‘色’按钮，为选手转身，第二个是庾澄庆，在黄鹤光脚跺地演唱到**的时候。最后一秒那英转身，她以为自己没赶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眼前的红钮，有些懊丧。 受黄鹤感染那英也上台脱掉了鞋并演唱起成名曲《征服》来，但唱了一段就唱不下去了，每个人的习惯不同，心理暗示不同。所以那英才是那英，黄鹤才是黄鹤。 黄鹤最后选的是那英，那英的最后一拍不仅正是时候也拍来了《中国好声音》的第一为学员。 第二个上场的是黄勇，一个美甲店的小老板，他是唱给他‘女’朋友的，以歌定情的一位漂亮‘女’孩。唱给她的是——《‘春’天里》。 黄勇的深情演唱让那英和杨坤几乎同时拍钮转身，不到十秒，刘欢和庾澄庆也是同时拍钮，黄勇成为了《中国好声音》舞台第一个四位导师为之转身的学员。 黄勇最后选择的也是那英，杨坤两次说出“三十二场演唱会”都没管用，由此也博得了一个“三十二郎”的美名。 第三位是来自天津的邓川，演唱的是《想你的夜》。他是第一场播出的唯一一个落选的选手。 第四位叫张玮，来自内‘蒙’古，男生，但扎了个小辫，演唱的是“向宁”在“向阳”上推广的，版权归属“向宁”的一首歌——《hi歌》。 这首常石磊作词作曲的《hi歌》一直不温不火，但在张玮演唱完后一夜间红遍大江南北，连陈佳宁都觉得不可思议，张玮唱的比常石磊有力量，而且嗓音要高很多，播出这场《中国好声音》时陈佳宁在松林，陪柳巷的是高阳，电话打来时把一边看节目一边**的俩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松林那边出了什么事，结果是一场虚惊，陈佳宁就是表达她的感想，这首歌要火！ 不仅《hi歌》火了，张玮火了，连常石磊也火了，连带着“向阳”又火了一把，当天晚上《hi歌》的下载量就超过了三十万，“向阳”就是坐着都赚钱。 尽管高阳已经不管“向阳”的事但还是有感情的，那里面凝结了她的很多心血，还有起起伏伏，纠葛缠绵的情感，想当初为了消磨时间几万块钱建立起来的站现在市值已经几千万，这还是柳巷坚持不上市，上市的话可能要翻上十几倍。 所以高阳和柳巷缠绵时问出了这个她想知道但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柳巷说不止“向阳”还有“向宁”、“向田”、“向合”和“向欢”他都不准备上市，因为股份制就只能一直经营下去，要对股东负责，而这些公司，与“向行”是一个整体，他有的他的打算，至于是什么打算现在想法还不成熟，等成熟了再和她们商量。 高阳似乎明白了一些，抬头在柳巷的耳边低语了一句，柳巷点头，告诉她先别往外说，高阳一把抱住柳巷，身子迎合的同时笑道：“说不说都一样，我们都等着那一天。” 柳巷原先还以为多少会有些阻力，现在心情开朗，握住高欢的脚踝亲起她的小‘腿’来，这才是自己的媳‘妇’们，了解自己并且都想到一块去了。 张玮唱hi了全场，四位导师转身，但最终他去了第一个为他转身的那英组，那英把前三员大将都罗帐下，出师大捷。 第五位是徐海星，一位斯文的成都‘女’孩，演唱的是《自己》，她把这首歌献给逝去不久的父亲，唱得四位导师都酸酸的，最后她也如愿以偿，选择的是她父亲非常喜欢的刘欢。 第六位叫李代沫，一个外表粗犷的东北爷们，演唱的是《我的歌声里》，对于李代沫柳巷一直没有好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直觉，还在他出事之前就是这样，这并不是马后炮，所以当他出事时柳巷一点也不惊讶，或许他的错远不止于此。 即使是吕‘洞’宾渡的也是有缘人，李代沫和柳巷就是两类人，永远不会‘交’叉的两类人，高阳也有同感，说这些选手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李代沫，不仅不喜欢，甚至有些反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向来如此，与光不光头关。 柳巷和庾澄庆为李代沫转身，李代沫选择的是刘欢。 李维真是哈尼族的“王子”，但与人们心目中的“王子”形象相去甚远，高阳看得直瞪眼睛，说自己的愿望多亏不是“骑着白马的王子来迎娶”了，要是这样的王子就是乘龙自己也会被吓跑，但话音一转说唱的还不错，比他身边这位“王子”强多了。 上天不会什么都赏你，柳巷已经很知足，赏赐给他的已经够多。 李维真成为了庾澄庆组的第一位学员。 第八位邹宏宇也是来自盛东，是一位农村的小伙子，有些自卑，也算个奇葩，唱的是‘女’音，还是英文歌，用柳巷的话就是“叽溜叽溜”的，但这个小伙子柳巷不烦，他认为他还会有发展。 三位导师为邹宏宇转身，杨坤也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位学员。 赵‘露’是第九个出场，演唱的是赵传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加入那英战队。 最后一位是来自台湾的张‘玉’霞，一位三十六岁的‘女’盲人，街头演唱者，台湾的街头演唱者与大陆不一样，是需要有牌照的，艺人牌照，像大陆的工商执照一样，证明你有这个能力，张‘玉’霞确实有这个能力，一首邓丽君的《月上西楼》让全场寂静聆听，她也被人们誉为“小邓丽君”。 四位导师转生，张‘玉’霞成为了那英组的第五位学员。 《中国好声音》第一季第一期，历时一个半小时，最后在那英和张‘玉’霞合唱的《征服》中结束，一共是十位选手演唱，淘汰一人，其余九人各有所属，其中那英组战果最丰，囊括了五人，刘欢组两人，庾澄庆和杨坤都是一人。 柳巷问高阳的感受，最喜欢哪个环节，高阳说是四位导师按钮的一刹那，特别是那英做为唯一的‘女’‘性’那种纠结，想按又患得患失的表情让她喜欢，很有意思。 不止选手的演唱水平高，‘精’彩的环节设计和四名导师‘激’烈又不失风度的争夺是《中国好声音》成功的秘诀，1。477％仅是开始，收视率的节节攀升已经可以预见。 柳巷并没有针对任何一家电视台，《中国好声音》的播出完全是顺势而为，但仍有人看不清形势，非要一较高低，做最后一搏。 第335章 综艺之王（大结局） 浙江卫视的异动东方卫视已有察觉，在《中国好声音》播出之前的两天，也就是11号，抢先播出了一档超大型音乐演唱类节目——《声动亚洲》。 这档由十余家亚洲顶尖主流媒体和实力经纪公司以及演艺公司共同参与的全亚洲超大型歌唱比赛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引起轰动，上亿的制作费用连东方台这样的经济实力也有些消受不起，由于亏损严重《声动亚洲》只举办一季就烟消云散，与《中国好声音》同一天直播的总决赛更是输得惨烈，收视率没有超过1%，而《中国好声音》的收视率是6。101%，收视份额接近了30%。 《中国好声音》的总决赛实行的是直播，这也是柳巷一贯的风格，最后的冠军在那英组的梁博、刘欢组的吉克隽逸、庾澄庆组的吴莫愁和杨坤组的金志文之间产生，最后梁博获得第一，荣获“年度好声音”的美誉，吴莫愁亚军，吉克隽逸季军，金志文第四。 梁博之后继续完成学业，而吴莫愁、吉克隽逸、金志文都继续自己的歌唱事业，成为了人们喜欢的歌手。 除了这四位外，《中国好声音》还让人们记住了“实力绽放”的权振东、金池，闪耀着“魅力光芒”的王韵壹，拥有“天籁般嗓音”的平安、郑虹，“用心灵歌唱”的王乃恩和张玉霞，“激荡着青春与活力”的张玮和丁丁，以及“拥有梦想”的多亮和魏语诺。 还有一个“中国好舌头”——华少！ 《中国好声音》的成功让湖南台也放下了身段，承认已经失去了卫视综艺“霸主”的地位，向“向合”提出了联播的请求，江苏、安徽随后加入申请，至2012年10月，浙江、东南、江西、湖北正式加入“向合”，江苏和安徽观察一年，只有东方没有声音，他们还在坚守这最后一块阵地。 央视玩了个手法，也向“向合”提出了申请但却是以综合频道的名义，不仅他们清楚连柳巷也知道自己就算玩得再大也只是综艺这块，不可能把央视一套吞掉，他的目标是三套也就是综艺频道，但央视已经破冰他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央视的请求，冰是需要慢慢融化的，对一座冰山而言。 2013年成为了全民歌唱的一年，经过了近半年的准备大戏从四月开始纷纷上演，首先是与湖南卫视试水联播的《中国最强音》，推出全民歌唱，五月初与安徽卫视试水联播《我为歌狂》，打造华语音乐对战，七月份是《我是歌手》第二季，十月开播与江苏卫视联合播出的《全能星战》，主持人弃用李响，改为了黄健翔，十月份开播与央视一套合作的公益性节目，《梦想合唱团》的升级版——《梦想星搭档》，十二月开播与广东卫视和深圳卫视联合但以深圳卫视为主的《中国音超》（金钟奖评选），整个2013年从四月开始实现了全覆盖。 在波涛汹涌的“向合”联播节目中，唯一的不和谐因素是东方卫视推出的《中国梦之声》，继去年《声动亚洲》折戟沉沙之后他们又把全国范围内的选秀形式捡了起来，这是“四大综艺节目策划人”之一刘澜江的最后表演。 祁祯祥退出后金喜俊因为《声动亚洲》的惨败自动请辞，于是刘澜江在湖南台与“向合”合作后投奔仍咬牙坚持的东方台，这次是孤注一掷，购买的是《美国偶像》的全版权，仅此一项就花费1200万——美元！ 背水一战，都知道再也输不起，《中国梦之声》不仅投入了大笔的制作费还产生了至今为止最大规模的晋级团队——123名，号称网罗了全国范围内80%以上的唱歌新秀。 但就算按照他们讲的，只给“向合”剩余了不到20%，然而就是这没有全国跑的不到20%人才就打败了这个80%的团体，只一个《中国好声音》就把《中国梦之声》打得落花流水。 《中国梦之声》四月十三号在上海开始海选，然后是北京、天津、广州、深圳等，海选场地开辟了36个，声势不可谓不吓人，连乌鲁木齐和呼和浩特都有，已经达到了全覆盖无死角，但五月十九号的首播仅为1。115%，第二期反而降到了0。7。4%，此后一直在1%左右盘旋，八月二十五号的总决选最高，首次破2，达到了2。345%。 《中国最强音》、《我为歌狂》、《全能星战》、《梦想星搭档》都不是选秀节目，平均收视率分别为2。38%、2。35%、2。87%和3。14%，如果这些不能说明问题那么也算选秀节目的《中国好声音》的收视率就足以说明全国范围内分赛区式的选秀已经过时，那是13年前柳巷玩剩下的，第二季《中国好声音》的收官之战收视率是5。174%，平均收视率是4。695%。 《中国好声音》第二季的总决赛虽没有第一季的高但平均收视率超过了第一季，而且很多好的选手被人们熟知，其中有李琦、张恒远、萱萱、金润吉，蘑菇兄弟、孟楠、毕夏等，还有一个名字让人永远铭记！ 姚贝娜！ 姚贝娜是那英组的，唱功与目共睹，但当时太多的质疑让她心理压力太大，加上选歌的失误含恨止步于最后的冠军争夺，也成为了《中国好声音》最大的遗憾。 中国人都喜欢盖棺定论，当姚贝娜可以盖棺定论的时候人们发现当初对她很不公平，她本可以走得更远却被舆论左右，柳巷能做的都做了，但他改变不了这个结果，全民娱乐已经到来，但在这娱乐之中还可以多些包容和宽容，娱乐本身就是精神食粮，这条路还很漫长…… 《中国梦之声》终于击碎了东方卫视的最后一丝幻想，随着刘澜江的黯然离去东方卫视加盟“向合”，在《中国音超》的落幕声中“向合”与江苏、安徽签订了加盟协议，至此，全国35个省区市（包括深圳）卫视全部成为了“向合”的成员，唯有央视还在游离当中。 2014年伊始，“向合”与央视进一步深化合作，开年既推出一档脱胎于《中国好原创》的大型原创类音乐节目——《中国好歌曲》。 《中国好歌曲》也是“向合”继与央视一套合作之后首次与三套合作，冰山已经露出一角，相信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则离融化不远了。 《中国好歌曲》一共三轮，第一轮是唱片初选，第二轮是主打之争，第三轮是年度盛典，在遴选出“中国好歌曲”的同时四位导师的原创大碟出品并发售，刘欢的是《新九拍》，周华健的是《江湖新能量》，蔡健雅是《品味人生》，杨坤是《走进心时代》。 2014年3月21日，《中国好歌曲》直播年度总决选，最终霍尊的《卷珠帘》荣获年度金曲。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 画间透过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 千家文尽泛黄 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拂袖起舞于梦中妩媚 相思蔓上心扉 犹眷恋梨花泪 静画红妆等谁归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胭脂香味 卷珠帘是为谁 啊高轩雾褪 夜月明袖掩暗垂泪 细雨酥润见烟外绿杨 倦起愁对春伤 残烛化晓风凉 归雁过处留声怅 天水间谁抚琴断肠 …… 这是《卷珠帘》的全部歌词，柳巷非常喜欢，或许只有这种水墨丹青才能真正诠释中国的文化，五千年的文明是晕染出来的，犹如一幅山水画，综艺是其中的一个线条，卷起珠帘，方能窥其中万一。 在《中国好歌曲》之后，央视综艺频道正式加盟“向合”，历经十四年的奋斗柳巷终于完成了当初树立的理想——建立大综艺的平台。 2015年1月1日，“向田”在连续出品了《陆贞传奇》、《二炮手》、《红高粱》、《花火花红》、《锋刃》之后与“向宁”、“向阳”、“向合”和“向欢”正式合并，全部归属于新成立的“向行综艺频道”，完成了资源整合的最后一步。 经过四年的建设“三空岛”已经全部建成，中间是一栋白色的中国古典建筑，四周等均分地围着五栋颜色和形状各具特点的楼阁，一间为青色，居东，一间红色，居东南，一间金色，居西南，一间褐色，居西，一间绿色，居北，岛上建有码头，一艘由“渤海造船总厂”出品的全新游艇长期停靠，上面的三个大字是“三空号”。 岛的南面有一处六百余米长的沙滩，为躲避风浪行驶至此的渔民们偶尔能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俊朗男人躺在白色的太阳椅上晒着有些黝黑的皮肤，他前面的海水里畅游着五条美人鱼，还有六个孩子，四男二女在沙滩上嬉戏，简直就一幅人间天堂的画面。 “向行”捐给了国家，当时评估的总值是三百一十五亿。 王滨城、王运昌和钱继始终在“向行”工作，同时兼任三个“公益基金会”的负责人，一个是“综艺节目发展基金会”，一个是“电视剧制作基金会”，另一个是“贫困人群创业基金会”。 柳巷最终没有获得任何封号，但他是名副其实的——综艺之王。 （完） 书 本 网（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始终坚持“宁可不更新，绝不乱更新”的原则，全力确保更新的小说均为全本。感谢您的一贯支持，全本有您，越变越美。